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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赵羽应道，顿了一下之后才又认真道，“对了，谢谢。”
　　巨龙一声轻笑，然后完全沉寂了下去。
　　赵羽也是被九鱼江社激起了战意，此时竟是毫无倦意，马上就修起了巨力诀。
　　也不知道第多少遍时，赵羽取出药瓶再次往手上倒去，但是……
　　“没了？！”赵羽一愣。
　　“我去！！”终于反应过来的赵羽大声道。
　　那瓶回元丹可价值一千仙玉，竟然就被他一晚上，啊不对，还不到一晚上就给吃光了！
　　这是何等的消耗速度？！
　　怪不得说一般人家根本修行不起，那些可以提升道基品质的灵药价格更贵！
　　“呼……”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赵羽也确实感觉到累了，练巨力诀明显要比轻身诀累得多。
　　“反正也差不多了，还是早点休息好了，别明天起来后没精神。”赵羽自言自语道，他根本没吃晚饭，但是那回元丹却也挡了些饿，是以此时完全可以直接去休息，“咦，云落和不凡怎么也没来叫我吃晚饭？”
　　摇了摇头后，赵羽连洗漱都懒得去了，直接上了床。
　　而与此同时，赵羽右侧隔壁的房间里，江不凡正在演练诀法，不过明显已经开始打哈欠；左侧的房间里，楚云落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胳膊下压着两张浅黄色的散发着荧光的符纸，手里还抓着一支蘸了朱砂的笔。
　　睡梦中，楚云落竟是还咀嚼了一下嘴，可她的肚子却反而咕咕叫了起来……
　　“饿死我了！砰砰砰！开门！赵羽，江不凡，昨天晚饭为什么不叫我！哎哟，胃疼，饿死我了！”大清早，赵羽和江不凡门外便传来拍门声和楚云落那愤怒却明显中气不足的喊声。
　　赵羽“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昨晚睡的较晚，现在还没太回过神来，一边听着外面的喊声，他的手已是不自觉地捂住了早就饿扁的肚子：“我去！饿死了！”
　　另一边，睡的最晚的江不凡迷迷糊糊打开了房门，看了一眼外面的楚云落，眼睛都没完全睁开，慢悠悠问道：“这么早，拍门干什么啊？”
　　楚云落一看不由惊呼一声，直接把自己的眼睛捂上了，骂道：“要死了你！快去穿衣服！”
　　“噢……啊？！！！”江不凡总算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后“咣”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倒也不是完全没穿，但穿的相当少，自他长大后连他老娘都没机会见他穿这么少过……
　　就在这时，赵羽也打开了门：“嗯？你捂着眼睛干什么？”
　　楚云落放下手，没好气道：“本姑娘刚才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没缓过劲来呢！”
　　“不该看的东西？”赵羽还带着困意，疑惑道。
　　“快去洗漱！饿死我了，马上去吃饭！”楚云落催促道。
　　“我肚子也快饿扁了。”赵羽总算来了些精神，应了一声后迅速回屋。
　　楚云落站在外面简直要疯了，不是该两个男人争着来照顾她吗，怎么还得她叫他们起床？明明她都已经饿成这样了，那两个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到底靠不靠谱啊？！苍天哪！！
　　半个时辰后的月牙山社饭堂里，另外十个山城的年轻人们看着赵羽、江不凡、楚云落三人桌上那摞起来的碗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这仨人到底靠不靠谱啊，虽然把他们三人的碗碟摞一起完全是为了开玩笑，但吃了半人高也太离谱了吧……
　　“嗝……”
　　一个饱嗝声响起，却是来自楚云落这位大家公认的女神，好些人仿佛听到琉璃盏坠地的声音，心底某个圣洁不可侵犯的形象摔的粉碎。
　　“我吃饱了！”楚云落豪气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宣布道。
　　江不凡紧随其后，喝了口汤后也道：“我也饱了。”
　　赵羽却偏偏又扒了半碗饭，才笑道：“我赢了。”
　　“哈哈……”
　　“我去！”
　　“他们仨原来是在比饭量啊？！”
　　这样如饿死鬼投胎一般猛吃，楚云落和江不凡两个体面人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赵羽突然说“我赢了”，他们俩当然不会拆穿，楚云落反而还朝赵羽竖起了大拇指，一本正经地道：“本姑娘甘拜下风。”
　　“快快快！九鱼江的人来了！”这时饭堂门口忽有人喊道，“听说已经租完了场地！”
　　“噢，什么场？”有人问道。
　　“混合场。”


第25章　开比

　　“嘿，这是真要和咱们全面地比一场了。”人群中，胖子郭不虚道。
　　“怕他们不成，走！”
　　“欧飞哥还没来吗？”忽又有人问道。
　　赵羽听见后也是一下支起了耳朵，那欧飞可是月牙山社仅有的两个亮如月之一，而且又新得了灵兵，是这次与九鱼江社比斗的绝对主力。
　　“已经来了，他来时什么也没带，就一件灵兵，干脆连院门都没进，就守在了门口。”
　　我去！
　　赵羽一听精神都为之一振，竟然连门都没进就和九鱼江社对峙上了，真是太对他的脾气了！
　　说话间，大伙已是出了饭堂，穿过院子，距大门越来越近。
　　看到了！刘昆山身材瘦高，还是很好认的，而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背后背了把仅用灰布缠住了剑身的长剑的，肯定就是欧飞！
　　赵羽是第一次见欧飞，第一感觉就是欧飞可够壮的，个子不算太高，但是那宽度和厚度远超普通人。
　　他背后那把就是灵兵？
　　灵兵灵兵，有灵之兵，已然脱离了普通兵刃的范畴。赵羽虽然是个第一次来浮光城的土包子，但以前还是在渭城见过几次灵兵的，而且对灵兵有一定了解。
　　灵兵其实并不是气感期能够完全驾驭的器物，那个“灵”字，其实同时也是指灵感期。只有灵感期的修士，才能完全发挥出灵兵的威力。但是另一方面，灵兵却又有个门槛低的好处，气感期使用时也能发挥出其一定威力来，虽是只是其最大威力两成甚至更低，但对气感期的修士来说，完全等同于一个同阶神通的威力了。
　　此刻，壮得像头人形犀牛一样的欧飞背后的灵兵虽是用灰青缠了个严实，但是赵羽还是从中感知到了一些灵气！
　　羡慕！此时赵羽也只剩下这一种心情了。
　　听到声音后，刘昆山和欧飞几乎是同时扭过头来，和刚刚从院中走来的众人点头打招呼。赵羽这才第一次看到欧飞的正脸，国字脸，皮肤略黑，相貌普通，但一双眼睛特别有神。
　　“好了，我们的人也来齐了！”刘昆山转向门外，大声道。
　　“规矩先说好了，每方各派四十五人，参加浮光正会的全都得在，不够的再让其他人来补。”这时九鱼江社发话的却不是冷元放，而是二号人物巩志。
　　“行！就这么来，带路吧！”欧飞爽利地道。
　　“走！”
　　九鱼江社的人在前，月牙山社的人在后，总共一百多人，顺着大道向着浮光城深处走去。这条街本来就是浮光城专门划出来给各社安家的，是以年轻人特别多，互相斗的社也不在少数，是以九鱼江社和月牙山社的两波人呼呼啦啦穿过长街，竟是没激起任何涟漪。
　　浮光紫府鼓励年轻人斗法、竞争，城中所设的各种正规的比试场所租金并不贵，但是却有一个难处，那就是抢场地的人太多，得等。
　　当九鱼江社和月牙山社的一百多人到了位于浮光城中部偏东的场地时，立刻便得到了一个消息，他们至少还得等半个时辰才能使用那片场地，而且一个时辰后就得再还回去。
　　好在这种情况双方都遇到的多了，月牙山社也不至于因此就出言寒碜负责租场地的九鱼江社。
　　就在等待的功夫里，月牙山社迅速把那四十五人敲定了下来。赵羽、楚云落是要参加正会的，所以也在这四十五人之列。江不凡因为已经是亮如星巅峰，也被选了进去。
　　月牙山社共有十一座山城，渭城在这十一山城里算是比较小的，总体实力一向不强。别看楚云落和江不凡全是亮如星巅峰，但是整个月牙山社的亮如星巅峰至少有三十个！像渭城，算上没来的殷离也才四个亮如星，正会名额只有两个，而别的大一些的山城，亮如星动不动就是七八个，甚至更多，正会名额也要比渭城多。
　　是以，赵羽这位第一次露脸的渭城新晋亮如星便得到了刘昆山和欧飞两位老大哥的特别关照。在他们眼中，赵羽完全就是走运淘汰了殷离，这才侥幸进入了渭城浮光会的决赛，他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比江不凡强。当他们向楚云落问起时，楚云落也完全没瞒着，说赵羽打不过她，应该也打不过江不凡。
　　“赵羽，这次你只要尽力而为就行，不用太有压力。”刘昆山把手按在了赵羽肩膀上，关切道。
　　欧飞在一旁立刻接话：“对。你放心，有我们这些老大哥顶着呢！到时候你就算紧张，发挥的不好，也不用太在意。”
　　赵羽完全看得出来，刘昆山和欧飞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这才如此坦诚地跟他这么说的。
　　他一个新人，当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实际上他也确实对自己的实力不太有谱，便道：“好，我知道了！”
　　待两人走后，那郭不虚又专门跑了过来，笑着问赵羽：“他们俩没打击到你吧？”
　　“没有。”赵羽忙道。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比试，没有几个不紧张的，能发挥出六七成的实力就不错了。那些第一次上场就能正常发挥的，是有颗大心脏；能超常发挥的，是比试型人才，说是天才也不过分。不过，像这种社与社之间的比试，尤其是较小的社，便还会有这样的一种人，就是纯凑数的。”郭不虚笑道。
　　“呃……郭大哥你的意思是？”赵羽尴尬问道。
　　“你干脆就把自己当成一个纯凑数的，完全没有压力地上场，说不定能发挥的好一点。这一次咱们双方都有几个纯凑数的，直接就两相抵消了。所以，关键还是那些中坚的发挥，不论胜负，都和你们没关系。你就放开了上场就行。”郭不虚最后拍着赵羽的肩膀道。
　　“嗯，知道了。”赵羽苦笑道。
　　待郭不虚走后，赵羽却是愣起了神。虽然知道他们是因为关心他才那么说的，可这种被小瞧被照顾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有些憋气。
　　“不管了，到时候尽力而为就是！”赵羽低声嘀咕道。
　　而后，赵羽直接往旁边草地上一坐，二话不说闭目修行起来。
　　他的巨力诀还差一点才能达到春阶法意的巅峰，还有一个同样来自《风林火山诀》的炎拳诀更是一下都没练呢。为了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更大地提升实力，赵羽选择了修炎拳诀。
　　诀法一般有两种修法，一种是赵羽昨晚那种，不计消耗，一次次快速施诀快速散掉，不停重复；不过另一种才是最常用的，那就是手势、口诀、道力运转全有，但是却在最后一步的时候，也就是诀成前提前散掉。这第二种修法的好处便是消耗道力甚少，短处则是实际收获不如第一种多，大概仅相当于前者的一半，甚至更低。
　　赵羽还得留道力参加其后的比试，是以此时用的便是第二种修法。
　　炎拳诀的施诀动作完全用不到腿脚，所以赵羽坐地上也完全可以练习此诀。
　　就见他闭着眼，右手握拳，左掌压在右拳拳面之上，缓缓向下握将右拳包住。然后转动右拳，半圈后左手剑指竖起，同时口中轻喝：“赤野承阳，遂生炎息；筋骨气血，呈于拳力！炎！拳！诀！”
　　就在最后一刻，赵羽及时停止了道力的调动，于是一个即将成功的炎拳诀便戛然而止。
　　道力只消耗了一点点，但是收获却不小！
　　再来一遍……
　　不知不觉中半个时辰便已过去，终于，场地轮到了他们两社的人使用！
　　“走了，赵羽！”旁边同样在研究符术的楚云落先被别人提醒，然后又过来叫赵羽。
　　“好。”
　　赵羽是第一次来，但其他人却是驾轻就熟，迅速在门口办完了手续，然后入场。赵羽在入场时像其他一样领了一个棕色木牌，正面只写了个四十二号，反面则是一个简单的表格。
　　一进门，赵羽就完全顾不上研究那木牌了，迅速打量起环境来。
　　完全没有擂台！
　　偌大的场地倒像是个校场，被划分成了各具特色的一块块。更让赵羽意外的是，这个混合场里竟然还有好多其他年轻人，比他们两社加起来都要多得多。
　　这场地说是轮到他们用了，其实还是和别人共用？还真够紧张！
　　“这边综合比试的内容是散项十二项，然后双方各出三人单挑，最后双方各出五人混战。一天肯定比不完，今天只比三个散项。时间有限，如果没什么问题，就马上开始吧。”双方停在了进门后的第一个方形场地上，那九鱼江社的冷元放立刻道。
　　“场地是你们租的，就让你们先吧。”刘昆山直接道，规矩方面各场地其实都大差不差，他一点也不意外。
　　与此同时，一直跟在两波人身边的两个裁判一个向远处走去，一个留下来道：“上场之前，先要把号牌交到我这里。”
　　冷元放道：“那就我先来吧。”
　　说完之后，冷元放直接将自己的黑色号牌交到了裁判手中，他自己则朝场地前方走去。
　　人群分开，赵羽直到这时才看到大约十五丈外有一头铜狮子。那狮子和正常狮子一般大小，不过表面又泛着灵光，似乎不单单是铜铸的那么简单。
　　“伤狮眼十分，狮头八分，狮颈六分，狮腹四分，狮背两分，狮腿狮尾一分。”留在原地的裁判高声道。
　　那狮子是横着身子偏头对着众人的，是以那裁判所说位置全都一目了然，第一次来的赵羽也算是基本明白了规则。
　　接着就见那冷元放右手并起剑指，单手画符，快速地画出了一个赵羽从未见过的青色虚符，然后猛地对着那虚符一点。
　　“咻！”
　　虚符就像是被一阵风吹散了，化为一蓬青色的光屑，早有一道青色的尖锐冰凌从中疾射而出，直奔十五丈外的铜狮。
　　“当！”
　　冰凌眨眼间就到了十五丈外，正中铜狮右眼，爆散成一大蓬冰晶。
　　“好！！”
　　“元放大哥，厉害！”
　　“真准！！”
　　冷元放朝叫好的九鱼江社的年轻人笑了笑，然后转向刘昆山道：“该你们了。”
　　刘昆山最看不惯冷元放那故作轻松的样子，冷哼一声后道：“我来！”
　　而后，刘昆山交上号牌，出手！
　　刘昆山使的同样是符术，不过虚符中飞出的却是一道特别明亮的光刺。
　　“当！”
　　铜狮的右眼上又挨了一记！
　　月牙山社这边也一下振奋起来，大声叫好。
　　而后两方的人就这样从上往下比上了，前四个亮如月的全是命中狮眼，得十分，到了那甲鱼弯的亮如月卢昭时才出了岔子，只命中了狮头，得八分。
　　再往后，从第六人起，双方的成绩都陡然一降。
　　原因倒也简单，气感期亮如星的远程控制力其实只有十丈，不然的话，渭城的主擂台也不会全设成边长十丈的。十丈之内，气感期亮如星指哪打哪，但是一旦超过十丈，任何神通都变得难以控制起来。
　　于是，一个个四分、二分出现，连六分的都少有，八分只有瞎猫碰到死耗子才能极偶然地碰出来一个，十分则完全绝迹。
　　很快双方九十人已经测完了八十人，十分的还是只有四个，八分的只有三个，六分的有十个，剩下的全是四分、二分、一分甚至零分的。楚云落和江不凡一个八分一个四分，江不凡的成绩还正常，不过楚云落的嘛，连她自己都承认确实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总体感觉上，双方好像不相上下。
　　终于，轮到了赵羽上场。
　　交上号牌后，赵羽来到规定的界线之前，定了定神，施诀！
　　“扶风掠野，火为最迅！刀兵乱刃，剑极刚直！小！炎！剑！诀！！”
　　不过在诀成的一刻，赵羽真想抱怨一句，为什么不能一堆炎剑轰过去？


第26章　瞎猫

　　“哎呀，还用小炎剑诀？”九鱼江社那边立刻有人轻蔑道。
　　“肯定是个半桶水。”
　　“这家伙就是渭城第一次参加正会的那个吧？”
　　“闭嘴！”楚云落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斥道。
　　“好，大家别说话了，看看这位渭城的高手赵羽的手段，嘿嘿。”那刚刚得了一个四分的路通趾高气扬地道，而关于赵羽的那些消息，也全是他散播出去的。
　　路通当然有恨赵羽的理由，当初到渭城下战书时，就是赵羽最先用言语和他针锋相对。而且，他自认为自己的实力比赵羽强，可赵羽能参加正会，而他却只能以“纯凑数的”身份参加这场比试……
　　此时路通已经完全准备好了恶毒言辞，只等赵羽得个二分、一分甚至零分，他就开口羞辱赵羽。
　　另一边，界线前的赵羽却是冷笑了一下，然后又转头向楚云落点了点头，示意他没事，这才猛地一挺剑指。
　　剑指迅速转红，仿佛烧红的炭火一般。
　　“呼……”
　　一团约一尺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