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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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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回头沉声说道:“好好回去休息,明天协会就要开始活动了!”说完之后,闪身逃也似的离去。

苗笛和霍婧竹见他离去,好半晌止住哭声,呆呆望着前方,过了半天,霍婧竹才幽幽说道:“苗苗,你说他能喜欢我吗?”

苗笛微笑道:“放心啦,我们小竹这么可爱,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心中却道,这两个人,一个倔驴子,一个死心眼,都有那么点二,倒也算得上天生一对。

次rì,武术协会的第一次活动正式开始,齐御风的表演技惊四座,当即不少围观群众又纷纷涌上来报名。

齐御风按照身体素质和个人意愿,将人群分为两拨,分别传授内家拳和外家拳基础。

内家拳以太极拳为主,主要针对那些身体素质不算太好的同学,先行练习呼吸吐纳,拳脚套路,用以滋养身体,强筋壮骨;外家拳便以胡家拳为主,主要针对那些体质较为不错,能受得了压腿,劈叉,搬腿、负重的,传授技击之能。

他所学的清朝各门武功,经过历代武术家的不断努力,在现代已经基本荡然无存,可以说古武学和现世武学之间,除了个别民间隐秘传承的,譬如‘无极玄功拳’这类,剩下的基本就等于两回事一样。

他这般拳法一打出来,当下即是是练家子,也觉得别开蹊径,另有新意。就连田克刚看了之后,也在体育馆里寻了个角落,脸皮死厚的不交钱白听着齐御风教拳。

如此教了一个月,齐御风在学校也算小有名气了,有几个身体不太好的老师教授,便通过田克刚寻到了他,让他帮忙推拿按摩,传授养生之道。

齐御风于是被迫无奈,又客串了一个野郎中的角sè,将苗人凤所传的一套养生十段锦传播了出去。

田克刚承他的人情,又在他这里学会了不少招数,于是rì常闲暇之时,也到他这武术馆里,帮忙教授学员,敲敲边鼓。

此时经过口口相传,这馆内学员已超过三百余人,装得满满当当,另有人报名都得排在下个学期,苗笛每天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

只苦了詹国影、成绪元等几人,每天人家学完了武,都轻轻松松的离开,他们几个还得忙着擦地板,整理器械,苦不堪言。

但时候一长,便是连傻姑娘霍婧竹都看出,詹国影这厮绝对对苗笛有点意思,要不然怎么那么规规矩矩的干活,还帮着苗笛镇压收买其他两人呢。

齐御风除了上课,教拳之外,都是专心致志,研习武功,这一rì在家中突然有所领悟,便信手翻出藏在箱底的《红花秘籍》,这秘籍乃是当时他临下山之时,胡斐代陈家洛所转赠,盼他下山之后,温习旧功之余,从中再有所长进。

谁知他刚一打开这书册,竟然看见中间放着两方薄薄的绢布和一封书信,急忙打开一看,当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那两方薄绢上面记载的,乃是崆峒派《无相神功》和白莲宗孙自佑的几招功法,那信笺却是陈家洛所书,信中写道,《无相神功》秘籍乃是无尘子道长感念他救命之恩,特不避讳门户之见,委托陈家洛转赠,而白莲教的功夫,却是西川双侠与孙自佑过招之时,从地上拾得,双侠念他有功,又对思思竭力回护,便也赠送与他。

当下齐御风不由得大喜过望,急忙拿起那两方绢布仔细看去。他这功夫练到现在,早已练无可练,只能靠rì积月累,持之以恒的磨砺,一点一滴的积累,虽然他xìng子坚毅,经年累月必有所得,但终是少年人心xìng,什么新鲜的都想见识一下。

当下打开那《无相神功》,只见短短三千余字,所述法门却与他平时所练内功大相径庭。

他平时所见,无论胡家内功还是苗家内功,都是引导气息,呼吸吐纳,天长rì久,自然能够锻炼腑脏,提高人的耐力、体力和抗击打的能力。

在这个过程中,身体里逐渐便会形成一股气流,循环不止。这股气都是自然而然所生,并不是本身的控制用出来的。就算无极玄功拳如此神妙的功夫,也不过是以动代静,由外而内而已,其原理并非有多么出奇。

而这《无相神功》却不然,他既有动功,亦包含静功,强调依靠意念和呼吸,引导内力jīng气按照法门运行于奇经八脉之间,形成一个周天,这周天上起头顶百会穴,下止裆部会yīn穴,身前为任脉,身后为督脉。

奇经八脉一旦打通,每rì勤练不已,循环往复,自然能强身健体,内力生生不息,到至高境界,便能以气御敌,势如长虹,威同奔雷。

齐御风任督二脉早已被众高手合力打通,当下便依着静功的法门练了起来,一直到了深夜,虽然不觉得如何神奇,却也觉得丹田之处,活泼泼地,有一股热流涌动,而且思维通达,恬静坦然,随意一掌发出,皆自然而有内劲相附,湛然有力。

当下他神采奕奕,也不是困,便又拿起那另一块《白莲神功》看来,却发现上面所记述甚杂,有一记“白焰红莲”的暗劲用法,正是当时孙自佑打伤西川双侠所用的招数;另有“风卷残云”的甩袖功和“白莲天劲”的内功法门等,至于其他皆是什么血莲神咒、白莲显圣的功法,神神叨叨,语言粗陋,尽是这个显灵,那个显圣的,齐御风看了几眼,便知道这是请神上身的“神打”,便也就视而不见了。

第二十一章雪舞漫天传绝技

齐御风低头习武,抬头练剑,时间一转眼便从秋高气爽转到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寒冬腊月,这一天,霍婧竹又一次来到了他的门前……

虽然这几个月以来,两人一起在武术协会给苗笛打工,齐御风也指点了霍婧竹不少,但两人关系却始终未能更进一步,而是一直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按照詹国影的话来说,齐御风这是拿着天地yīn阳交合大悲赋的武林秘籍,却非得去练甚么五龙抱柱神功,当真是不识好歹,瞎了眼睛。

齐御风听到这话,愤怒之余狠狠cāo练了几人一番,一个劲的要求这几人劈腿下腰,震脚出拳,直累的小瘦猴子成绪元筋骨酸软,哀叹连连才作罢,从此再无人发什么怪腔怪调。

当下齐御风挂了霍婧竹这个久违的电话,打开自家房门,见外面积雪已深,霍婧竹外套上已披了一层薄薄的轻雪,更显她冰肌莹彻,玉颜俏丽,不由内心轻叹一声,随即道:“进来吧。”

霍婧竹摇摇头道:“不啦,我是给你送圣诞礼物来了,送完了就走!”说完又紧忙跟了一句:“你别误会,这个礼物詹国影他们几个也都有份,是我和苗笛一起买来送的。”

齐御风心道:“若是如此,这礼物到学校再给我不就好了,又何必送到家中。这傻丫头连句瞎话都不会编。”虽然如此,但感念她一片芳心可可,殊为感动,还是柔声说道:“还是进来暖和暖和吧,外面天冷。”

霍婧竹矜持了不一会儿,脸上便绷不住露出如小雀子一般惊喜的表情,几个蹦跳,便踏进他家客厅之中。

她不等齐御风招呼,便坐在沙发之上,搓搓手笑道:“还是屋里暖和呀,你这还是离学校太远了。我都没带手套,喏,这是给你的平安果。”

齐御风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微笑着将礼物放在茶几上,说了声:“谢谢。”

霍婧竹闻言当即一笑,两只眼睛咪成一池清泓,当真如美玉生晕,鲜花初绽,明艳无伦。

齐御风尽量低头,不去看她容貌,随口道:“这周詹国影他俩还那样啊?”上周苗苗明确回绝了詹国影,令他大为伤心,场面一时很尴尬,齐御风这一周在家复习功课,也没怎么见到他。

霍婧竹道:“本来苗苗一直不理不睬,他都有点打退堂鼓啦。可是我昨天打电话一鼓励,他现在又充满信心了。”

“哦?”齐御风不禁有点好奇,“那你跟他说什么啊?”

霍婧竹登时学着打电话的模样,活灵活现复述道:“我跟他说,既然你第一眼看见她就喜欢上了她,而且不是一时兴起,那就要贯彻自己的决心到底啊!只要坚持努力,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是搞不砸的!”

齐御风不禁“扑哧”一声,笑道:“你这么咒他,他肯定跟你急眼了吧?”

霍婧竹神气的一挺胸脯,说道:“反正他又打不过我。”接着她眼珠一转,期期艾艾,脸sè绯红道:“其实后来……我又跟他说了挺多的,他才重新振作起来的。”

“哦?说了什么?”齐御风在饮水机下打了两杯开水,递给霍婧竹一杯。

霍婧竹双手接过玻璃杯,脆生生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软在沙发酝酿半天,忸怩地说道:“我跟他说……一辈子很长很长,要和你最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才会快乐。”

她细声慢语,语气中满是柔情蜜意,说完之后,便低下头,一言不发,齐御风却能看见,她脸上一抹红霞顺着脖颈一直浮到耳根,不一会儿,两个耳朵,便都烧得通红。

他长叹一声,站起身来,仰望外面雪花飘飞,银装素裹,不由得暗暗怀念那个有雪山,有侠客,有江湖儿女的年代。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曾多次琢磨,到底自己的神奇穿越因何而生,又因何而回?

思来想去,也没能有一个结果,只是隐隐的感觉,似乎同那柄长白剑有关。

他这小半年来,每有闲暇,脑中都是胡斐,苗人凤,李文秀等人的身影,按照历史来算,他们这次起义绝难成功,只能轰轰烈烈的失败或者无疾而终两个结果;而那一抹美好的倩影,或许也终成一掬黄土,不留一丝痕迹。

可是他又想,按照历史记载,福康安应该在1796年死于苗疆镇压农民起义的途中,而在那个世界,却被自己足足提前了六年,砍了脑袋。

是历史因他而变,还是史书中记载有谬?

盖清朝一代,最善涂涂抹抹,颠倒黑白,篡改历史,是以他也不敢断定。

他沉思良久,回头一看,霍婧竹依然静坐在哪里,一手端着那杯热水,一手扶着杯垫,低眉顺眼的一声不吭,当下不由得心中一软,缓声说道:“等我放寒假的时候,再去看看我师傅,说不定便能找到些这种事情的答案。”语气之中,已同平时缓和不少。

霍婧竹霍然心花怒放,却有不敢太过嚣张,当即抬头笑道:“哎呀,你这么一说,咱们都要期末考试了。”

齐御风坐回原地,随手扬起茶几上面的一本书,说道:“可不是,你看我这几天,足不出户,一直在背《毛概》呢。”

霍婧竹笑道:“唉,我们寝室的人都说,这几天越背《毛概》,就越是敬佩周总理。”

齐御风不禁楞道:“那是为何?”

霍婧竹再也绷不住矜持,jīng灵古怪的学着寝室女生的腔调道:“周总理不但人长得帅,而且说话少啊,不用背。”

齐御风闻言不由得哈哈一笑,胸臆风发,当下心中一畅,便道:“你不是一直想学剑术么?现下你习练太极,功力有成,正好今rì大雪,我便把我家的云门十三剑传给你罢,你若能rìrì练习,必能有所成就。”

霍婧竹闻言大喜,当即放下杯子,站起身来。

齐御风走到卧房,从衣柜地下抽出玄金剑,与霍婧竹来到小区花园之中,此时万里雪飘,这孤僻的一角寂静无声,便是连脚印都只有他二人留下这两行。

齐御风抽出玄金剑,递给霍婧竹道:“你握住一下,小心这剑锋利,别割到了手。”

霍婧竹雀跃道:“这剑通体金黄,可真好看。”当下伸手接过,不由得大吃一惊道:“这么沉?难道是黄金做的?你可真有钱!”

齐御风折过一截筷子粗细的树枝,随手在剑刃上一划,那树枝应手断为两截。

他摇摇头说道:“这剑身材料是什么,我也不知,可是黄金铸剑,绝对没有这么锋利。”

说罢,他接过长剑,迎风起武,每一剑破空而出,都点中一片雪花,一连使了六七剑之后,才停下手中招式,说道:“这就是剑法中的刺字诀。”

霍婧竹摇摇脑袋,表示没看清楚。

齐御风笑道:“方才招式,你不必放在心上,记住那股气势,剑意便可。”又顿道:“其实学剑有不少规矩,咱们到了二十一世纪了,也不必细说,你只需记得,剑是杀人利器,不是耍起来好看的杂技,以之行善,其善无穷,以之行恶,其恶亦无穷。也就行了。”

霍婧竹皱眉道:”可是我不想杀人怎么办?我只想学武,不想杀人。”

齐御风笑道:“万一真需要你杀人的时候,再想学可就晚啦,不想杀人是好事,这代表你敬剑礼剑,不轻易动剑才是至高之道。”

霍婧竹又问道:“还有一件事,我是替我爸爸问的,他问你会枪法不会?”

齐御风摇摇头道:“不会,没学过。”

霍婧竹柔声道:“那你教我剑法,我教你大枪好不好?”

齐御风摇头笑道:“不学啦,就是这一柄剑,也够我研究一辈子了。”

霍婧竹微愠道:“我是一片好心……”

齐御风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啦,可是……”

“可是什么?”

“自古枪兵幸运E……”齐御风迟疑半天,才将这话说出口。

“切。”霍婧竹小鼻子一皱,差点没气歪了,“我还自古剑客多迂腐呢。”

说罢两人哈哈一笑,不由得消解了许多之前积累的尴尬。

当下,齐御风便将抽提带格、刺击点崩等基本招数传给霍婧竹,嘱咐她寒假之中,勤加练习,若习练有成,等下学期开学,再传授具体招式。

霍婧竹双眼含笑,临别之时,轻声说道:“那我等下学期开学,再来找你。”

齐御风点了点头道:“嗯,一切等再开学再说。”心道人海渺渺,时光如梭,若是回去再寻不到李文秀,自己却也是终究要给这个追了自己一个学期的女孩一个交代。

可是,在他心中却也觉得,这到底如何交代,却也模糊不清。

当下两人约定已毕,霍婧竹便踏着来时的脚印,欢欢喜喜的走了,在她心中,那一个约定虽然模糊不清,却已是她此行的最大惊喜。

齐御风望着她的背影,一时间柔肠百结,满腹心思,不由得长叹一声,归剑入鞘,回转到屋中,继续背他的《毛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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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考完了期末考试,已到了次年一月,于是便托人租了一辆车,带着大包小裹,抱着小狐狸,足足走了一千二百多公里,回到山东家中。

第二十二章父子相争

这一rì清晨八点,齐御风风尘仆仆地推开家门,虽然早已经打过电话,有了预料,可眼前情景还是让他略有些失望。

只见家中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母亲留下的纸条告诉他,要晚点回来,让他白天随便对付一口吃食,晚上等她回来再全家吃饭。

齐御风看着冰锅冷灶,苦笑一声,将小狐狸放在地上,任由它玩耍,一件件从包裹从提出带回来的东西,想着整理之后,再放入自己卧室之内。

他这一学期从苗笛哪里赚了足足四万块钱,于是这一次回家也给家人买了不少东西,再加上他当时下长白山之时,也曾带着几棵人参,天麻等珍贵的中草药,留在学校也用不上,索xìng一股脑全带回家中。

他正自埋头收拾行囊间,只见嘎达一声门响,一只脚随即迈了进来,小狐狸本来在好奇的打量着这屋子,一见来人,蹦跳几下,跳上去就咬了那只皮鞋一口。

“这什么玩意儿,吓我一跳!”那只皮鞋的主人踢了小狐狸一脚,走了进来,看了齐御风一眼,继而说道:“回来啦?”

齐御风抬头一看,见是自己父亲穿着一身西装,脚上皮鞋锃亮,走了进来。

他这一身正装宛如正要上班一般,可齐御风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加上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便知道他肯定是打了一宿麻将,刚刚散席归家。

他心有不满,不由得只轻“嗯”了一声,然后便继续低头从口袋里掏出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胡斐夫人苗若兰制作的药丸,也有他临行前在长chūn买的各种东北土特产。

小狐狸不依不饶,被踢了一脚之后,一骨碌爬起,依旧趴在齐御风父亲齐若成的鞋面上荡来荡去。齐若成甩了两脚,没有甩开,便伸腿一弹,将小狐狸轻轻震了下去。

齐若成也没换鞋,就那么穿着皮鞋踏上地板,然后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半天,继而起身喝了口水,然后看着齐御风问道:“几点到的家?”

“也刚到。”

“这是……几点的火车啊?”齐若成有点迷糊。

“你看我带这些东西,能坐火车吗?”齐御风一指面前这大包小狗,有点埋怨地说道。“第一次上大学回家,你们不接就算了,回家连个人影都没有。”

“切,这不工作忙嘛,——这都什么玩意儿?”齐若成低头看着地上这一堆包裹,不由得有点纳闷,心道这一堆东西,他一个人是怎么拿回来的啊?

“给你补身体的呗,你这天天熬夜,多伤身体啊。”齐御风略有些讽刺般的说道。

齐若成登时脸sè一板,严肃说道:“切,我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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