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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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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留在了卫所里面?”雨化田猜了一个答案。

    “呵呵,好啊,真的好啊。所有的折子,批红也是九千岁批的,给朕的画也不知道被漏在了哪里。”朱由校笑了起来,他说呢,怎么半年来朱由检的信也没有接到过一封,原来东西早就入京了,“卓汤,你去那里找找,在废纸堆中找找,把信王的亲笔画给朕找来。”

    “喳——”卓汤刚要出门,后面跟了一句催命的话,朱由校又说了,“你自己小心一些,别和小肚子一样的,朕再也见不到了。”

    卓汤差点一个大马趴摔倒,几乎是要哭了,“小的遵旨。”这个时候九千岁也不在司礼监,自己这个小人物,注意的人也少,应该是有命回来的吧。

    这头朱由校开始问起了雨化田半年来发生的事情。而雨化田与魏忠贤的能说会道不一样,在朱由校听来,这个人讲话平直而无味,不是一个说书的高手,多半都是在告状。信王不应该往禹州药会去,那里人多眼杂,被人盯上了也说不准,住店才会碰到了黑店。还有过于好管闲事,心肠太好,才又是救人,又是办陆家兄弟经商之类的,这事情本不是一个王爷需要操心的。

    “你也是个好人。”朱由校再次发了一张好人卡,这时他想起来了,好像听吴无玥抱怨过,还是雨化田抓了他来给小土豆看病。所幸,弟弟这次出门遇到了两个好人,要不然就他那个性子,说不定和自己一样被人给耽误了。自己一心喜欢木工,喜欢安静地呆着做木工就好,也不知为何由检喜欢向外头跑,更加地危险。

    又联想到了自己,朱由校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腿,想到了吴无玥的话,这次自己想痊愈怕是不可能了。痼疾、风寒、心怒成了风疾,能醒来又神智清晰,已经是大幸。但是这走路不利索,说不定右腿的知觉再也不能恢复了。

    这个打击真的不小,但这两日的打击都太多了,右腿不能动了,以后都不能操心劳神,这点事情真的不算什么了。只是,如此一来,朕这个皇帝也应该到头了。

    雨化田见朱由校不说话,陷入了沉默中,他也就不说了,站在一边成了柱子。这时候,卓汤满头大汗地回来了,抱着一摞画册。朱由校抽了一本看起来,这画上头一没有落款,二没有题词。画工真的不怎么样,用炭笔之类的东西,上色也没有上,只是看的真切,就是那个地方的景色。有些小物件描绘的还不错。

    朱由检会画画吗?涂两笔应该是会的。

    但手中的不是卷轴画,没有那么多的写意留白。倒是像自己做木工时候,会先画下的图纸,有着一种亲切感,都很真实。朱由校不断翻动着这些画册,就像亲眼看到了那些风景,这样乍看起来有些简朴,却带着最真诚的心意。

    朱由校看着这画,上面还有一些灰了,明显就是被扔在了报废的折子堆中。恐怕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人欣赏这样的画,上面也没有信王印,根本不能被看做要好好保存的东西。日后就是说起来,估计由检也不好意思明着提起他还有如此简朴的画。而别人就是抓住这一点,一点给不把由检给朕的心意放在眼里。

    哎——,朱由校心中长叹了一声,知音少,真心想着自己的人也就那么两三个。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的人做出来的好意都是包藏恶意的毒计,而善意与真心却那样的难以被世人理解。

    就像是皇后从前劝过的那样,要是魏忠贤真的为了朕好,怎么会让朕在四月里头游船,而应该像是雨化田对信王那样,管的多一些,尽可能不让他去有危险的地方。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太迟了,太迟了。

    昨日他已经知道了周冶确实死了,他的猜测都连了起来,有人要他们兄弟死啊。皇位就那么重要?!权力就那么重要?!想要是吧,朕就是不给,朕一点也不稀罕这个位子,就把皇位给由检来坐,让你魏忠贤竹篮打水一场空。

    “雨化田,朕问你,在你眼中锦衣卫与东厂有什么不一样啊?”

    这两者之间还有差别吗,也许只有阉人与否的差别。

    “这个……就臣所知,锦衣卫是先设立的,太。祖设立拱卫司,后改建成锦衣卫,历来是皇帝的侍卫亲军,一切以皇命是从。后来设立东厂,由亲信的宦官担任东厂首领,监察天下之事。再后来,锦衣卫与东西厂几乎完全合并,成为厂卫。”

    “是要惟命是从,还是天子宠宦,真的不好说啊。”朱由检看着手中的画册,又看了一眼雨化田,最终下定了决心,“厂卫、厂卫,明明是锦衣卫先设立的,怎么能让东厂再前面呢。

    雨化田你护驾有功,你保护了信王,就是保护了朕,也是保护了大明。田尔耕这两年也没有大的功绩,从今日起,你就为田尔耕分担一下,升任都指挥使,以正二品入卫。从今日起,朕希望锦衣卫是锦衣卫,东厂是东厂,记住你的话,锦衣卫从来一切以皇命是从。”

    “臣……”雨化田听到皇上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命,惊喜没有多少,他本来就只有一个千户的正五品官职而已,一跃而起连升几级,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朕意已决,你想要违抗圣旨吗!”朱由校不给雨化田拒绝的机会,“锦衣卫从来只能忠于皇上,你武功盖世,所以要护住朕,要也护住信王,这是圣旨!”

    雨化田看向了朱由校,天启帝少有这样坚决的时候。他也只能咽下所有的话,看着不远处的画册,想到朱由检在几日前分别时说的话,关照自己一定要提起曾经让一同送入京城的画册,就在瞬间明白了。这个都指挥使哪里是皇上的单纯的想法,而是那人用心计一步步把自己推到了这个位子。

    由画及人,皇上心中感念救了自己弟弟的人,更加相信这人不会与魏忠贤同流合污,眼下时刻,用这样的一个人来保护皇宫安全,再好不过。

    “臣遵旨。”雨化田百味陈杂地叩谢了朱由校,他以为这个都指挥使的位置还要再等等,会是朱由检以后才封的。而这次的借人之手,简直是天外一笔。天启帝的旨意还能让魏忠贤的防备少一些。他需要准备的时间并就不用多,最多十日之间,京城的那些人马就能到位,那个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雨化田刚要出乾清宫的宫门,就与迎面而来的魏忠贤与朱由检碰了一个正着。

    “九千岁,我真想谢谢你呢。”朱由检见了雨化田就笑了,上前免去了他的请安,“雨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夜多亏了他才逃过了一劫。这也都是九千岁的功劳,把雨大人派来保护我的安危。本王已经向皇兄说了,一定要嘉奖雨化田。当然,九千岁的功劳当居于首位。”

    “信王客气了。”魏忠贤与朱由检是偶然遇上的。

    他正在心烦。皇上醒了,素娥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是让她小产,还是一黑到底,所幸桃代李僵,以后弄个孩子进来。这里事关吴无玥的医术,就不好办了。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心血来潮让吴无玥给素娥把脉,这就都暴露了,还是当断则断,今夜就让她小产一下?

    魏忠贤正想着,就被从偏殿出来散步的朱由检看到了,这人一点也不见外地说起了洛阳的截杀事件。自己没能找出半丝他怀疑的神情,却反被朱由检缠着,说要谢谢自己,还有一定要给雨化田升官。

    “雨化田保护王爷,是他的本职。”魏忠贤看着雨化田木在那里,又看看前几日还灰头土脸,现在精神已经不错的朱由检,心中憋屈的情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谁知道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乾清宫中的旨意就跟了出来。卓汤见到魏忠贤,心中一跳,却也镇定了,他不想做第二个杜澄,只能站在皇上这边,就顺口把皇上刚才的任命给说了。

    “雨大人,您快去卫所吧,京中事情多,皇上让您不要耽搁了。”

    天启帝多难得亲自下旨啊。雨化田的任命,是锦衣卫的任命,从来都不用与任何人商议,他们是皇上的人。这下就准备好了圣旨,用了印,发了明旨。

    魏忠贤听着这话,猛地就心塞了,而听到朱由检火上浇油地说,“九千岁,您真是对本王太好了,已经为雨化田求来了都指挥使。皇兄一定是看到您培养了这样年轻有为的人才,才会破格提升。不行,本王要对皇兄说,光给雨化田加官不够,更应该给九千岁赏赐才行。别拦着我啊,我这就去。”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朱由检就先走进乾清宫了,魏忠贤在背后就差跺脚了,这人怎么这个样子!谁要拦他,他倒是说啊,自己怎么可能去替雨化田求官。还有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这样就封官了。

    “多谢九千岁提拔,臣以后定当竭尽全力,为君分忧。也不敢忘九千岁的知遇之恩。”

    雨化田这句真诚的话让魏忠贤都要心口痛了,这两个人还真的是一丘之貉,说话都要把他给憋死才好。简直都是不可理喻!

    当初自己怎么就把这人给派到了朱由检的身边,是眼睛瞎了。魏忠贤被雨化田满满的诚意看地心中发毛,也后脚进了乾清宫。

    知遇之恩?这个东西雨化田上辈子早就不知道还给谁了。

    雨化田与魏忠贤错身而过,向着反方向的宫外走去,他的眼中的真诚已不复存在,而是化成一种莫名的情绪。

    朱由检,已经有几日不见了,有太多的话想问,何时才能问清。

    应该高兴不是吗?能这么快就荣登高位,也是那人的功劳,不正是应了他当初的承诺,但为何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又为何还有一丝怅然。    朱由校让人把蜡烛都灭了,等人都退出去之后,在黑暗之中,他感觉到一种咸咸的味道,那是眼泪的味道。一日之中两次流泪,一次是为了生的不易,而这次却是想要把所有的悲愤全都哭出来。

    那样相信一个人,为什么换来的却是对方要自己生不如死。朕登基七年,就对魏忠贤相信了七年,是相信不是宠幸。这七年无论外人怎么说,甚至有多少大臣上奏,就从来没有真的怀疑他。哪怕是这次差点死了的时候,想要与弟弟说的还是在以后的日子里面,内有皇嫂可以照看你,外有忠贤可以定国。

    可是结果呢?!全都是假的,骗人的,都是大骗子,一伙人合起来骗朕。所以,几年前皇后的孩子没有了,而这次朕的命也差点没有了。

    朱由校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哽咽声来。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被骗了还会如此的伤心。原来所有的好都是假的,辅佐朕是假的,关心朕是假的,不过是为了手中的权力,难道朕还没有给他权力吗。

    此刻想来,当初惨死的杨涟疏劾魏忠贤,说魏忠贤迫害朝臣、迫害内侍、迫害妃嫔、蓄养内兵、罗织狱案这些才是真的,原来朕是天下头号的大傻子。

    朱由校觉得活了二十三年来,自己的脑子就没有比今天晚上更加的清醒,或者更加的聪明。这次的事情就是魏忠贤与奶妈还有他们手下的那群人,所布置的一个连环计。

    从一开始撺掇朕召回由检开始,就一步步计划好了。让朕去游湖玩,然后朕就得了重度的风寒。这个时候,把朕病重的消息透给由检,知道他一定会连夜赶回京城,却安排人手在洛阳城外将人给杀了。而京中在朕就要醒来时,故意透出由检的死讯,让朕不堪忍受地病情加重。这之后,透出素娥怀孕的事情来。皇上病危,信王已死,天下是谁的还用说吗。

    杜澄都被他们杀人灭口了,要是以后真的爆出这个事情来,还能让朕病情加重的事情推到杜澄与由检的身上,真是连后路都安排好了。

    可是,这里面魏忠贤没有想到朕还会醒来,也没有想到朕根本没有碰过素娥。太监与宫女对食的事情,在魏忠贤与奶妈之后,朕管的也就松了。小肚子偷偷都说他看上了素娥,朕会和一个太监去抢人,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那么素娥怀孕了?!怀的是鬼吗!

    朱由校拉起了被子蒙住了脑袋,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他这个皇帝确实不聪明,祖父不宠爱父皇,他小时候根本也没有想过会当皇帝,也根本没有受过多少帝王教育,而父皇只在皇位上坐了二十九天,就因为疾病暴毙了。

    他从来就相信身边的魏忠贤。哪怕当初皇后的胎儿落了,向他哭诉的时候,也没有怀疑半分。而按照吴无玥所说,自己的身体怕是早就不能生育。那么后宫之中,以后冒出来的宫女怀孕,都是谁的孩子呢。

    怪不得只有宫女怀孕,没有妃子怀孕了,那群人迫害死了妃子们,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只能操控宫女啊。

    而他却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自己还对着那个杀子仇人信赖有加。果然自己是个傻瓜,大傻瓜,哪里是皇帝,根本就是蠢蛋。

    可是为什么不骗他一辈子,这时候清醒了过来,他要怎么面对皇后,面对差点受到牵连的弟弟。朱由校都不敢想,朱由检家中的土豆是怎么生病的。皇后曾经羡慕地说过,信王妃在信阳怀胎胎相不错,那里没有京城的烦心事,养地很好。既然如此,孩子一出生就得了病,不奇怪吗。

    都说怀疑是种十分可怕的情绪,一旦生根发芽,就再也难以拔出。

    对于一个简单又重感情的人来说,一旦真的怀疑了,那个结果必然是彻底地决裂。

    一面是自己付出了如同手足的信任,一面是魏忠贤毫不留情的利用,在这样的比对中,所有的感情都被暴尸荒野,再也没有了可能回头的余地。

    再等等,明日让无玥替皇后诊脉,朕要知道皇后不孕,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还有那个周冶是不是也死了,被灭口了。如果是真的,那么忠贤,朕不能留着你了。不能因为你,因为朕的错误,让亲者痛,仇者快。

    ***

    皇后第二天一早,刚刚用过早饭就来了。就算她做了准备,也许信王向着皇上说了什么,但也没有想到朱由校的神情会如此的严肃,就像要壮士断腕一样。

    “皇嫂,皇兄心情好像不对劲,昨天我们都没有说话,皇兄就让弟弟先去休息了。”朱由检小声先说了一句,“您要不去劝劝,皇兄的病总有办法的。”

    张皇后心中不解。没有聊天?不是朱由校的风格啊。还想要问些什么,就听到朱由校说,“你们不要小声说话了。朕很好,不能更好了。宝珠你来,让无玥也替你看看。这几日你也是累了,朕让无玥为你调养一下身体。”

    张皇后一下子就垂下了目光,宝珠,呵呵,多久没有听到皇上念出了这小名了。看来虽然朱由检昨夜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皇上想了很多。“臣妾的身体没有大碍。”虽然这么说着,还是让吴无玥诊脉了。

    吴无玥用一块丝帕盖在了张皇后的右手手腕上,开始仔细诊脉。要从他的脸色上看出点什么来,根本不能。没有看到昨日人家为皇上诊治的时候,也是面不改色。他又让张皇后换了一只左手,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吴无玥开口了,“皇上,草民仍旧是昨夜的那句话,现在宫中不适合有孕。”

    朱由校却是开门见山地问,“无玥,你对朕说一句实话,问题是在朕的身上,还是在皇后的身上。或者我们两人都被害了!”

    “皇上,生气不利于您康复。”吴无玥微微不赞成地看了一眼朱由校,叹了一口气,不怕死地说,“皇后的身体自从上次滑胎,至今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草民也看不出来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时间隔得太久了。草民又不是判官能断过往五百年。只是皇后的身体确实不易受孕,就像皇上您不容易使人怀孕一样。皇上是用了多的催情之物,而皇后则是受寒颇多,这里面的医理草民也不拽文,但日积月累,积重难返,想来皇上是明白的。”

    “好了!”朱由检打断了吴无玥的话,“皇兄,不要理他。这人昨天自己都说了,他走的是偏方,调养的事情他不懂,这是太医的长项。”

    这句看似责怪的话,让朱由校笑容更加的苦涩了,“太医?靠他们朕就是不单单没有孩子,怕是命也保不住了。好了,由检你也不要动气了,无玥不过是说了一句真话,这年头说真话不容易,有一个就要保住一个啊!”

    张皇后已经哭了起来。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朱由校一下子就想起了多年前,孩子被流胎的那日,听说那还是一个已经成形的皇子。朱由校抱住了张皇后,两人居然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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