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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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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检无奈地同意了,这样的暴。乱就怕有多米诺骨牌效应,万一一触即发,点燃了整个起。义的导。火。索,那真是糟心大了。如今南北皆有灾情,朝廷已经赈灾了,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要杀人也必须是朝廷开口,不能把这种危险的权力给了一群不受遏制的暴。民。他们只会破坏,然而却从来没有想过,破话之后呢,真的能够重建起来吗?将地方上的农民变成了起。义军,谁来种地谁来务农,这个恶性循环,直到下一个皇朝建立并稳固了政权,可能要持续上近百年。

    “对于暴。动的头目绝对不能姑息,不过温卿家对于那几户因为食用陈年霉米的人家,也要补偿一番,毕竟是知县做错了事情在先,多发一些粮食下去吧。”

    温体仁面露难色,“皇上此举恐怕有所隐患。”

    见到朱由检不解,温体仁只能把话说明白了,“皇上仁慈,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善良。灾年里面易子而食的事情也会发生,臣害怕要是补偿了这几户人家,如果后来有人效仿那就糟了。”

    朱由检一愣,眼神有了一丝不可置信,“温卿家是说,其他的百姓会杀了自己的亲人,来换取更多的米面?”

    温体仁苦笑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并不难以理解。官府发了霉米让人吃了,为了补偿这几户人家所以多发放一点粮食,单单从逻辑上来说是对的。但人若只是单纯的逻辑动物;那么许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人性本恶的人并不少,很可能有人会故意害死家人,栽赃到官府的身上,这样他们也能多拿一些米面了。

    “皇上,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的赈灾粮食不可能都是近年的存粮,有一些确实受了潮,但还不是霉米不会出现致死的问题,可是就怕有心人从中钻空子。”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恶者见恶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他的心中泛出一股悲凉。在礼崩乐坏的年代中,所有的事情根本不能从好方向来度量。仓禀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对于那些有着上顿,下顿就要饿肚子的人来说,没有太多的仁义道德也不奇怪。这个年月里面,坏人也许活不长,但是好人绝对也是活得不幸福。如果连生存都已经受到威胁,那么道德究竟能坚持多久。宁可饿死也要坚持气节的人从来就是凤毛麟角。

    温体仁接着说,“臣以为可以从陶知县几人的财产中,拿出一些来抚恤灾。民,让那几个县城的所有人都看到朝廷的诚意,补偿总是要做的,但不要针对几户死了人的家庭。一方面也彰显了朝廷的公平仁善,另一方面也阻止了有人故意效仿的可能。”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杀人的勇气。”朱由检明白温体仁的意思,让受惠的人群广一点,让大家都感念朝廷的恩德,而不要去想着如何能从朝廷手中坑粮食。毕竟不是针对那几户人家的单独补偿,免得多惹是非。“那就先这样办吧。”

    温体仁板着一张严肃脸离开了,这事情闹得也不能让全天下知道,那可不是杀鸡儆猴,而会启发了某些人动歪脑筋的可能。眼下受灾面积广,在朝廷掌控力度不够的时候,对于发生了暴。动这样的事情,还是降低消息的传播量。所以,朱由检一面也只能加大锦衣卫的监控,有一个抓一个,把那些不听话的官员先给换了再说。

    ***

    “隐之,这个张老大的身份没有什么人知道。”雨化田这几日都在查证那个暴动的始作俑者,但是他的真名却没有谁清楚,“只知道他说话的口音是陕西一带的人,年纪不大,虽然留着胡子,但是不会超过三十岁。”

    “这也等于是说他来历成迷。”朱由检皱着眉头看过了锦衣卫的调查,对于流民的调查确实不容易,他们说不准下一刻就逃。窜到了其他的地方,但是这个张老大却让朱由检心中隐隐不安。这次的暴。乱事件发生的突然,虽然万事必有前因,但是张老大确实致命的那个催化剂。对于这时候发生的农民暴。动,朱由检不敢小视,任何今日从官府眼皮底下逃走的人,来日说不准都会是一方枭雄,那些让他不能心安的枭雄。

    “这事情暗中在查下去吧,这样有煽。动性的人不会只是农民,他很可能以前投过军,懂得一些侦查之法,也可能在衙门中当过职,清楚官府办事的流程,才能轻易地逃脱。”朱由检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全球定位系统,通过什么妖孽的手段,把那个人生擒了。

    雨化田应下了此事,也知道要是没有新的线索找到人如同大海捞针,但是一旦有了新的线索,就意味着会发生新的动乱,左右都不是好事。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情要说,“钦天监上次报上来的预测并不好,锦衣卫这几日都查实了京城与周边的情况,确实发生了一些隐之说到的情况。”

    朱由检听到是这件事,立即拿过了雨化田的奏章,打开上面一看,一行行的异象让他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半响之后,朱由检问,“无玥那里有消息吗?什么时候回京城。”

    雨化田想起了钦天监的预测,这个时候吴无玥若是在京城则多了一层安全保障。但是那人自从遇见了师傅吴有性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吴大夫上次来信说他的师傅在江南的水患后,发现有些疫情出现,好在因为焚烧尸体及时,朝廷又不断地强调要饮用热水,才让灾情在开始就没有蔓延出去。不过吴有性大夫在传染病上面有了新的发现,说是想到了一种新的药方有特效,在给几个病患用了之后,果然见效了。因为那些药材不是常规药,所以吴无玥说要去山中采药。但他去了已经一月有余,却至今没有消息。”

    “是吗?”朱由检有些失望,想要说什么,忽然觉得脚下一动!    “隐之难道是小孩子,一定要人哄才能睡着?”雨化田对于努力要求睡前故事的朱由检有些无奈,但没有丝毫的不耐,反而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能看到一个人耍赖,何尝不是因为亲近。

    雨化田知道朱由检在这段感情中用了心,所以这人才会褪下了平日里一直带着的和煦面具,总要有一个人主动一些的话,用力的还是朱由检多。雨化田也承认在这样的点点滴滴平常小事中,自己真的也开始一点点被软化了,从那个抱着试一试希望尝试陌生情感的心态,慢慢地试着学习去关心一个人,虽然这个过程不容易。

    朱由检满不在乎自己到底是冠上了什么名号,反正屋内没有其他人。“都说男人是要哄的,所以按照希声这么说也没有错。”

    王承恩在门口的壁花等级又成功晋级,他觉得这辈子应该可以问鼎薄如空气的等级,完全做到左耳进右耳出,把所有的鬼话都过滤掉。然后又能在需要他的时候,成功地递个毛巾之类的,话说什么时候皇上才能有实质性进展呢?

    “别和我瞎扯了。”雨化田不再继续放任朱由检胡搅蛮缠下去,他不可能留在这里,卫所中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如先劝着朱由检今天早点休息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等你睡着了再离开。”

    朱由检对着雨化田大眼瞪小眼,最后败下阵来,装幼稚也不是轻松的活。算了,来日方长,总能把人留下来的。“好吧,听你的。王承恩——”

    王承恩麻利地打开了门端了水进去,凡是有雨大人在的时候,皇上身边侍候的人越少越好,他也算是好心,知道的越少命就越长,当然如果要是被自己蠢死的,那也怪不了谁了。

    雨化田等朱由检洗漱完毕,乖巧地躺倒了床上,他坐在了床沿边上,为朱由检轻轻地揉着脑袋上的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化田按摩的手法了得,不过多久朱由检就睡着了。雨化田撩起了朱由检散落在枕边的一缕发丝,在黑暗中凝视了对方的脸庞一会儿,就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雨化田没有留下来,不谈他到底想不想留下,这个灾情过后的日子里,准确地说他是不能留下来。朱由检忙,他也很忙。因为掌管着大明的锦衣卫,又是被皇上委以重任的锦衣卫头领,能与朱由检在屋内叙话一会已经是忙中抽闲了。

    自从朱由检登基之后,锦衣卫的情报搜集范围逐步地扩大,已经不再是局限在关于官员的八卦新闻上,更重要的是还要上报各地的民生消息。由于朱由检对现下整个大明的行政系统上通下达的效率十分不放心,在地方上的官员懒散成性,阳奉阴违的嘴脸也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又不能把人统统换了一下子解决,所以在徐徐图之的过程中,让锦衣卫代而起到监管作用,解除燃眉之急。

    如此一来,掌管着锦衣卫这支队伍的人非皇上的心腹莫属,对于那人的品性并不要求清廉正直,却需要他只对皇上一人效忠。也是朱由检遇上了雨化田,否则事情绝对不会顺利的进行。

    可是即便有锦衣卫存在,终究不可能取代整个行政体系,总有一些事情防不胜防,即便是朱由检丑话说在前面,会有人监管不要心存侥幸的恶念,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有人铤而走险。也许做的人还一点不认为自己是在冒险,反而是过惯了这样欺上瞒下的好日子。

    ***

    “张老大,这日子就没有办法过下去了。”一个打着赤膊的大汉,一边用手擦着脑门上的汗珠,一边气呼呼地对着草房间中央位置坐着的青年人说,“本来以为今年多少能有些收成,但田里头种的东西被这毒辣的太阳都快要烤焦了。前两天还听说官府会有什么赈灾的粮食发下来,但是小宝他娘昨天排了一天的队,根本连一粒米都没有等到。俺听说官府说是发粮食,可狗。官们每天其实只发三十人,要是俺们没有排上,就没有份了。”

    “呸!那也叫发粮食,陶狗。官当乡亲们都是畜。生不成。”一个黑脸吐了一口吐沫,满脸的嘲讽,狠狠地跺了跺腿,“前天俺好不容易排上了,但拿到手的那个粮食只有一小碗不说,那个米根本就是发霉的。不吃兴许还能活两天,吃了今天就去见阎王爷了。”

    “就是,就是,不只是俺们这里,听河那头的老头说不只一个陶狗官,他们那里也都拿了发霉的米面。有三户人吃了之后,没有多久就一蹬腿死了,听说还有两个三四岁大的小娃子,真是造孽啊!”

    “西河村也一样——”

    “坡全村好像也有好几户办丧事的。”

    “还有以前常看到的大。麻脸,也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被称作张老大的青年人,年纪其实不大也就二十开外,他坐在草屋的中间听着这群人抱怨,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这里没有人比他清楚,做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起来他曾经也算是半个衙门中人。

    少时家境尚好、父母健在的时候,他读过一点书,后来做了一个捕快,却因为冒犯了上官被革职,之后就去参军了。但是张老大不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当然明朝能让他心悦诚服的将领也没有在那个时候出现,后来倒卖军中物资被发现,他又被上头的人做了充当全责的替罪羔羊,差点就被杀了,好在有人刀下留情、放他一马,在挨了几乎要了小命的一百军棍后,他又变回白身一枚,流转民间。

    张老大没有对这群人的唠叨做任何的反应,这些年他见过的流。民海了去了,走到陕西甘肃边界的地方落脚,与他一开始的想去的地方并不一致。因为早前皇上发出了召回流民的诏书打断了他的行程,圣旨说让那些失去土。地的人回到原籍种地,拿的还是藩王手中的良田,所以原先与他同行的人就离开了,但这根本没有让张老大动心。张老大也不想做一个农民,就向其他的地方出发了。

    张老大想得明白,在这个年头,种地的人要看老。天。爷的眼色,更不要说官府的层层盘。剥。所以本本分分做人根本没有出路。本来以为自己有点小权力能混日子,可惜事与愿违,他似乎注定做不了一个得过且过的人。

    那么,他到底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俺听家中的祖辈说,这日子与那个时候的就要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压低了声音说,“都说以前蒙。古人管着俺们的时候,不把汉。人当人看,眼下的情况也是近了。”

    张老大忽然脑中一动,蒙。古人说的就是元朝的时候,一般百姓的日子确实难熬,因为那时的汉。人不算是百姓,而更多像是奴。隶,改变了这一切的就是那个同样草莽出生的太。祖皇帝。

    这时,虽然年轻但早就尝尽了人间冷暖,看透了官。场黑暗,更是明白做一个平。头百。姓只能被人鱼。肉的张老大,心中豁然悟了,既然天。不。容。我,何不捅。破。天去。历朝历代不都是那样,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不如造。反去。

    这年是咸元元年,张献忠才二十开头,与历史上的他前半生的境遇相同,过的是小人物在黑暗年代生存不易的生活。

    朱由检也想过事先盯住这些记忆中的造。反猛。人,可惜阴差阳错间,张献忠没有回到原籍,反而朝着另一处进发。

    却在这个夏日,他萌生了一个石。破。惊。天的念头,从此之后,他的命运转了一个大弯,朝着那条尸体成堆、白骨皑皑的方向一奔而去。    为什么要心烦?雨化田猜不到朱由检烦恼的来源,田弘遇在他眼中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所以朱由检总不会是为了后宫的那些事情而苦闷。

    没有等雨化田想明白,下一刻他感到右肩一沉,朱由检的发丝擦过他的脸颊,这人坐到了身边后就已经毫不客气把脑袋地搁在了自己的肩上。这一下让雨化田半侧的身体僵住了,半是不习惯这样的依靠,更是有种道不明的悸动,难得真的体会被这人依靠的滋味。他有些想要伸右手轻抚朱由检的背,但袖中的右手竟然有一些颤抖,一时间竟然体会到了紧张羞涩的感觉。连把刚才那个疑问询问清楚的事情都忘了。

    朱由检把自己的重量全都放在了雨化田的身上,闭上了眼睛。他虽身在深宫不能亲眼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是真的不清楚人间疾苦的帝王,也做不到自欺欺人,从下臣上奏的奏折中、锦衣卫的情报中,还有一个学了什么不好偏偏学会了素描的吴无玥,寄来了许多现场报道版的江南灾。情图。这些东西其他人不明白是什么含义,但是朱由检知道这不是结束,多。灾。多。难的日子才刚刚起了一个头。从这一年开始,天。灾就不会接连上演,他要与上苍对抗的日子不过是起了一个头。都说尽人事、听天命,但若天命本就是死路一条,人事又怎么破这个困局。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连年的灾。荒最终拖垮了朝廷的财政,朝廷再也拿不出足够的救灾钱粮,这就让无数人走上了起。义的道路,也正是这股极具破。坏力的力量,最终使得大明雪上加霜,从内部彻底的四分五裂,猝尔奔向灭。亡。

    朱由检知道大明之乱,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于后金,而是来自于民。间的力量。古语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很不幸崇祯体会到的是被大水淹没的感觉,朱由检不想在体会一次,虽然知道所做的事情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但他还是在半年前就派人去调查那些史上明末出名的叛。军头领,不说扼杀在摇篮中,但也要监控住,以求心安。

    “我半年前给过你的那份名单,查的怎么样了。”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朱由检开口了,“都清楚他们在哪里了吗?”

    雨化田微微皱起眉,朱由检说的那份名单上面是一些人的名字,还有那些人的大致位置,不过那些人都不是官员,至多也不过是驿卒,其他的甚至是富农也谈不上,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雨化田不知道朱由检查这些人的目的为什么,因为他还特地嘱咐了这件事要隐秘的进行,让最安静的锦衣卫去查。

    “有些查实了,但还有一些在隐之给的参考位置上并没有发现。我推断他们应该是做了流。民,离开了原来的安身之处,现在路引的监察早就不严格了,他们若是换了一个身份,恐怕想要找到不容。”

    “是嘛。”朱由检直起了身体,这样的答案与他所料差不多,如果连李定国这个小孩都发生了改变,在不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那么例如李。自。成这样的人物与历史有了偏差那也不足为奇,“改明就给我看看吧,哪些是已经查实的,又还有那些是没有找到的。已经查实的派人盯着他们,至于没有找到的……”

    朱由检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蝴蝶效应早就已经发生,没有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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