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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记-第9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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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对付他，无涯老人最终只得动用世界树，采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法，与他的归墟之道相互克制，试图磨灭秦牧的归墟莲。
不过秦牧背靠混沌长河，归墟莲扎根在混沌之中，不断汲取能量，这成为他坚持下来的本钱。
倘若没有背靠混沌长河，以秦牧的实力，早已被无涯老人击败击垮。
无涯老人的确有办法让混沌长河消失，但倘若那样做的话，秦牧便可以立刻退出世界树的笼罩范围，无涯老人便无法把他丢回过去了。
两人僵持半年之久。
秦牧在无涯老人的压迫下，对归墟之道的领悟越来越强，越来越深。
他原本对归墟之道的领悟便仅逊于帝后娘娘，虽然未曾像帝后那样做到归墟成道，但他得到二公子无极的“资助”，种下莲子，长出莲叶莲花，归墟之道所能施展出的力量，反倒要胜过帝后娘娘一些。
现在他的莲花成台，道境二品的莲台，在归墟之道的领悟上，也已经超过了帝后良多，可以说是十七个宇宙纪以来，仅次于二公子。
经历无涯老人的磨砺，他的领悟越来越深，距离道境三品莲台也是越来越近。
然而，提升最大的反而不是归墟之道，而是秦牧的世界树。
世界树与归墟莲相互克制，无涯老人催动世界树来炼化秦牧的归墟莲，必然会使出世界树的各种玄妙神奇。
而秦牧同样也修炼世界树。
他的世界树，也是真正的世界树，并非是观想而生，也不是蓝御田虚生花以道法解析而来，而是来自无涯老人的“资助”。
秦牧对于世界树的运用，一向是一知半解，毕竟是直接栽种的，没有多少个人的领悟。
无涯老人试图炼化他，反而相当于以身示范，言传身教，手把手教他如何催动世界树，如何领悟世界树中蕴藏的道法，自然会带给他质的飞跃！
这也是秦牧能够在无涯老人手中坚持半年之久的原因之一！
但是，最笨的办法，却是最有效的办法，无涯老人强行炼化秦牧，前后花费半年时间，总算将秦牧的归墟莲打得折断！
成功，近在咫尺！
归墟莲折断，秦牧遭受重创，从莲花上跌落，无涯老人屈指一弹，一片世界树的树叶飞出，落在秦牧的脚下。
这片树叶飞速变大，叶子纹理脉络像是大陆的山川河道一般，纵横交错，秦牧落向世界树叶子之时，叶子纹理脉络也在变得越来越大。
他还未落入叶子中，这片树叶已经变成巍巍大陆，载着他，即将冲入混沌长河！
无涯老人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身后的世界树突然道光大放，早在巨人太易踏足混沌长河之时，他便已经有所感应。
巨人太易之所以劈开第一道混沌长河之后，前方又出现一道长河，也是他在阻挠。
这世间能够让他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不多，二公子无极是其中之一，太易也是其中之一！
至于弥罗宫其他的公子，和天都的其他渎道者，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巨人太易的举动，可谓是无比招摇，无比张扬，踏入混沌长河的时刻，他的大罗天爆发出的道光便已经从上空洞照而来，唰的一声照耀在无涯老人的身上。
这也是迫使无涯老人不得不强行打断归墟莲，先解决秦牧的原因。
突然，混沌长河剧烈动荡，无涯老人站在树下仰头看去，只见混沌长河突然间裂开，一道斧光劈开动荡的混沌，斧光两旁是被一分为二的混沌破灭大劫。
那斧光无比犀利，无比恐怖，这神通竟然穿透破灭大劫，呼啸来到世界树下，迎着无涯老人的脑袋斩落！
破灭大劫中，混沌之气激烈涌动，隐约之间可以看到苍茫的混沌之气后方，有一尊无比伟岸的巨人身影，正在踏破长河向这边走来！
长河中的混沌之气扑在他如同磐石的身躯之上，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困扰，破灭大劫，似乎也不能伤到他分毫。
与此同时，太易的大罗天也出现在无涯老人的头顶，道树上浮现出一枚道果，道果中蕴藏的大道爆发！
现在的太易，重现当日横跨十六纪破灭劫，直奔第一纪的弥罗宫，与弥罗宫主人大战时的英姿！
弥罗宫主人能够将太易击败，将他打落到第四纪破灭劫中，但无涯老人并非是弥罗宫主人。
尽管他懂的比弥罗宫主人更多，尽管他得天独厚，是世界树成道，但是他的一身道法并非是自己修炼而来。
正所谓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是无涯老人的状态。
面对太易这一斧，无涯老人白发飘扬，也动用了自己的一切实力！
轰隆！
十六纪破灭大劫中，无数黑暗又粗大的根须，如同黑龙在破灭劫中翻江倒海，冲向太易真身。
那场面，宛如万龙在混沌中奔流！
世界树，是天然的不易物质，他的根须可以出现在任意的时代，任意的破灭大劫中，他甚至比弥罗宫还要坚固，还要坚不可摧。
他的根须飞速攀上太易的双腿，沿着太易双腿向上缠绕，试图将太易拖入第十六纪的破灭大劫中。
与此同时，他的身后，世界树的本体道光蒸腾，世界树上的道光汇聚，凝结成一枚枚道果的形态，三万六千枚道果，各自散发出不同的光芒！
那并非是真正的道果，而是十六个宇宙纪以来，所有修炼道树的成道者的道果投影。
即便如此，这股力量也是堪称绝代！
那一枚枚道果的照耀下，世界树的枝叶中有如大道匍匐流转，在枝叶中蜿蜒流动，让整株世界树像是从第一纪到第十六纪所有大道的聚合体！
这一击，他必须挡下。
不但要挡下，他还要重创太易，甚至杀死太易！
太易的危险程度还在秦牧之上，秦牧在过去宇宙只是一个喜欢四处搅混水的七公子，然而太易却是一个扎扎实实的渎道者！
亵渎大道！
神斧与世界树即将碰撞，同一时间，弥罗宫三公子四公子，与一众弥罗宫殿主、成道者，各自将自己的道法神通催发到极致！
此乃天赐良机，可以一举解决掉弥罗宫两大对手的良机。
倘若不取，天理不容！
祖庭玉京城，第一纪破灭大劫上空，弥罗宫载着七座宫殿漂浮。
太上殿里，大公子太上此时也张开眼睛，目光幽幽，看向十七纪的那一战。
此时的太上殿不复往日的富丽堂皇，而是一座草庐，草庐门户开启，庐中太上遥遥注视着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低声道：“凌霄，紫霄，你们还是小觑了这两位啊。”
他的目光落在弥罗宫紧闭的门户上，门户之中，便是他的老师，道心已死，肉身已坏的弥罗宫主人。
“老师将天都打落到第四纪，大有深意。天都兴起于第四纪，老师在第七纪时毁了他，把他送到第四纪，应该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
大公子太上低声道：“而今，我明白了老师的良苦用心。而你们却还是执迷不悟……”
他没有离开太上殿去阻止三公子四公子，他本来便淡泊名利，弥罗宫主人道心死亡，二公子无极被镇压，倘若他来主持弥罗宫，三公子四公子根本争不过他。
但是他无心于此。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混沌殿上，混沌殿是七公子秦牧的大道成就，此刻混沌殿的门户竟然也开启了，里面混沌苍茫。
七公子秦牧推开殿门，正在舒个懒腰，好不自在。
两人目光对视，七公子秦牧对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嘭。
大公子太上关上殿门，不理会他。
“嫌弃我……”
七公子秦牧饶有兴趣的向第十七纪的那一战张望，突然，他的目光移开，看到混沌长河中的一团不易物质，心中微动。
“凌……”
他转过身去，返回混沌殿，关上殿门。
就在混沌殿的殿门关闭的那一刻，第五纪破灭大劫中，一枚道果从不易物质中升起，光芒璀璨，从河面上破开重重混沌，向第十七纪呼啸而去。
同一时间，第六纪大劫中也有一枚道果浮出水面，与先前那枚道果一起从河面飞来。这枚道果，也是隐藏在一团不易物质之中。
第八纪、第九纪、第十纪，一直到第十六纪，皆有一枚道果自大劫中的不易物质中升起，只有第七纪没有出现这种异象！
到了第十六纪破灭大劫中，共计有十一枚道果呼啸而来，来到太易的身后。
而第十七纪世界树上空的太易大罗天中，太易的道果光芒大放，与那十一枚道果交相辉映！
弥罗宫主人对自己的过错的补偿，便在于此！
他给了太易，也就是天都，一次重来的机会！
第1759章 三败俱伤
说时迟，那时快，太易十一枚道果飞来的同时，也是无涯老人提升自己一切实力，正面抗衡太易之时，同样也是弥罗宫三公子、四公子率领弥罗宫众，准备同时暗算太易和无涯老人的时刻。
三方势力，在这一刻同时全力施为！
太易的神斧率先与无涯老人正面碰撞，神斧势如破竹，斩入无涯老人的脖子，斧刃在这一刻同时切入世界树之中。
“太易，当年你趁着我度过生劫时虚弱，才能将我伐倒，但现在可不是从前！”
无涯老人周身大道流动，世界树上三万六千道果旋转，道光汇聚，化作一根木杖，木杖挡在他的脖子前，与神斧碰撞，无涯老人的身形顿时被巨大的力量推得横移数万里！
在他身后，世界树也被巨大的力量推得随着他一起横移！
横移的并非是世界树和无涯老人，而是整个祖庭。
祖庭被这两大强者的碰撞，横移数万里！
不过，横移的距离看起来虽远，但是对于祖庭这等庞大的世界来说，只相当于移动了毫厘的位置。
巨人太易和无涯老人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在宇宙之中，仅仅相当于撼动了祖庭。
即便如此，引起后果也是无比可怕。
祖庭是宇宙中心，第一起源之地，这个世界还在不断生长，膨胀。祖庭位移了数万里，引起星空海啸，如同涟漪，飞速向诸天万界传递而去，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广！
等到数十万年后，这次两大强者交锋引起的时空涟漪，便会传递到四极天，可以说是一场席卷了整个宇宙的波动。
当然，这种尺度的波动对整个宇宙的影响并不大，普通人甚至可能只会在某个时刻同时晕眩一下，除此之外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唯一造成困扰的是，秦牧落在无涯老人的树叶上，正在坠向混沌长河，太易杀来时，他正在跳出树叶所化的大陆，尝试着脱身。
他本来可以安全跳到世界树下，两大强者这一击，让祖庭横移数万里，他的落脚地顿时变成了混沌长河。
秦牧脑中一懵，恰在此时太易的神斧被无涯老人挑开，神斧落在他的脚下。
太易抡起神斧，秦牧也被托的高高飞起。
他仰头看去，只见太易的大罗天在望，距离他越来越近。
“太易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秦牧心神放松下来，脸上露出喜色，太易大罗天中，太易道树的一根枝条飞速垂下，越来越长，显然是准备把他搭救到大罗天中，摆脱目前的危险。
此时，无涯老人抡起木杖，将太易神斧挑飞，突然双足变成粗大无比的根触，无数根须在他身下如同黑色大蟒般翻滚，将他的身形托起！
无涯老人一部分根须扎根在祖庭之中，一部分根须则托着他的身体，挥舞木杖向混沌长河中的太易杀去！
他要报被伐树之仇，同时也要斩杀太易这个渎道者！
秦牧即将抓住太易道树垂下的枝条，突然一道世界树根须卷来，将他双腿锁住，拉向混沌长河。
“糟了！”
秦牧探手试图抓住太易道树的枝条，但下一刻他便被呼啸向下拉去！
长河中，太易被数不清的根须死死缠绕，无涯老人的根须已经来到他的胸口，即将锁住他的双臂，勒住他的脖子。
这个时候，是斩杀太易的最佳时机！
木杖的杖尖锋利，聚三万六千种大道于杖尖，刺向太易的眉心。
同一时间，太易的双臂抽回，横起神斧挡在眉心。
叮。
木杖刺在斧面上，二人的力量爆发，混沌长河剧烈震荡，祖庭大陆再度横移数万里。
秦牧即将坠入混沌长河，伴随着长河的剧烈震荡，他离长河偏离了数万里，没有落入河中。
他匆忙间看去，只见河面上，太易神斧的斧面被木杖刺穿。
无涯老人脸上露出喜色，眼看杖尖便要将太易头颅洞穿，太易双臂之中传来一股力量，压着木杖向下方的混沌长河压去！
长河中，祖庭玉京城浮现，蔚为壮观，三公子四公子与弥罗宫的各位殿主、成道者的神通恰在此时向两人攻来。
集合弥罗宫的力量在这一刻恰恰落在木杖和太易神斧之上，这一刻，一切似乎都静止下来，即便是破灭大劫也在此时停止了运转，劫运似乎一下子消失了。
在破灭大劫中挣扎求生的成道者，顿时感觉到压力一轻，不由心中狂喜，竭尽所能向祖庭登陆。
他们不是弥罗宫的成道者，也没有托庇在世界树的庇护之下，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渡劫。
然而凭他们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度过破灭大劫。
他们多是像灵玉上尊那样的成道者，神通广大，不想依附于任何人，但却又无法登陆第十七纪，无法渡过破灭劫和生劫，只能在劫难中苟延残喘。
灵玉上尊是借助大罗天碎片和自己的道果，进入第十七纪，几乎舍弃了自己的一切，只在道果中保留残存意识，他试图同化琅轩神皇而藉此获得新生。
但其他人便没有他这么好的际遇了，只能在劫难中苦苦挣扎。
此时三大势力的交锋，竟然让破灭劫暂时停顿下来，让他们看到了登陆的希望。
祖庭，便是他们的彼岸，只要登上彼岸，便可以摆脱破灭大劫中的无尽煎熬。
就在他们试图冲出破灭劫的那一瞬，突然间无比恐怖的事情发生，他们在冲出破灭劫即将登陆祖庭的那一刹那，突然间另一场劫难爆发！
创生大劫！
宇宙创生，那一刻爆发出的威力威能，远比破灭大劫还要恐怖！
在破灭劫中看不到创生大劫，只能看到未来的祖庭，但是跨过破灭劫登陆的那一瞬，便会进入创生大劫。
这就是即便是弥罗宫，也不敢直接度过破灭劫降临到第十七纪的原因。
因为早在第一纪的破灭大劫中，弥罗宫主人便已经尝试过度创生大劫，结果以所有人的死亡而告终，只剩下弥罗宫主人和渡世金船。
这一刻，几乎所有尝试登陆的成道者，悉数爆碎，化作最为纯粹的原始能量，在这个如同汤谷的灵能场中急剧膨胀，经历五太演变，最终化作了原始形态的祖庭大陆。
他们想要登陆祖庭这个能够让他们摆脱劫难的彼岸，然而却变成了彼岸的一部分。
破灭大劫再度运转，三方势力交锋的一瞬间，太易和无涯老人同时遭到弥罗宫众的重创，喋血在混沌长河上。
大河中无数根触断裂，太易神斧也被打得粉碎，毁于长河之中。
缠绕住秦牧双腿的世界树根须也被震得断裂，秦牧连翻带滚，砸入世界树下，立刻纵身一跃而起，直奔世界树而去。
三方势力交锋，秦牧成了最不引人瞩目的一环。
他一边狂奔，一边鼓荡残存的元气，化作一口太易神斧，抡起神斧，便向世界树砍下！
河面上，无涯老人感应到秦牧的方位，心知不妙，但看到太易的伤势更重，立刻鼓荡所有力量，聚集在木杖之中，向太易刺去。
同时，世界树轰鸣震动，一根根枝条挥舞，树上一种种精妙绝伦的道境大神通爆发，向秦牧轰去。
弥罗宫中，三公子四公子在同一时间催动神通，第二波攻击攻至！
就在此时，十一枚道果跨过一道道混沌长河飞来，从太易的头顶一跃而过，嗡嗡嗡，连续十一声道响，挂在太易大罗天的道树之上。
道树上，一道道光芒像是从天而降的利剑，四面八方切过，定住破灭大劫！
轰！
这一次三方势力的碰撞，比适才更加恐怖，这股河面上的交锋，威力甚至冲破破灭劫，冲过了创生劫，传递到祖庭之中！
秦牧一路躲避世界树上传来的神通，躲不过便强行将神通劈开，然而河面上的神通威能直接冲击过来，在他身后动荡澎湃，给他一种无比危险的感觉。
秦牧毛骨悚然。
他已经冲到了世界树下，神斧即将砍在世界树上，此刻也顾不得许多，立刻绕到树后，挥斧便劈。
三两斧，他将世界树劈开一个大洞，闪身躲入树中。
三方碰撞形成的恐怖波动袭来，剧烈的悸动粉碎了时空，在大黑山中爆发，所过之处，一切化作齑粉。
秦牧躲在树洞中，皮肤开始龟裂，只得拼命催动造化玄功。
这股波动很快呼啸而去，将世界树下化作一片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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