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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张零蛋瞬间从善如流，他知道爷爷在这种状态下，绝对不会开玩笑。
　　果然，爷爷回过头来，严肃地开口：“我，张家第八十三代家主，张壮年。今天，把张家家主之位传予张零蛋，是为张家第……第八十五代家主。蛋蛋，以后你就是张家家主了。”
　　“噗……”张零蛋忍不住了：“爷爷，别闹了好不好……还让我跪下，吓死我了，结果还是逗我玩呢，这一手绝了，家主？噗哈哈哈。”
　　张壮年眉头大皱：“严肃点，你以为我逗你玩呢！”
　　张零蛋也不跪了，就地坐下：“本来就是逗我玩嘛，第八十三代，直接跳到第八十五代家主了就，都不需要第八十四代同意的哈，就算这个家主授权仪式是真的，也该让我爸来弄吧。”
　　谁知，就在这时，父亲张志豪的声音就这么从身边传来：“不需要，因为我早就主动放弃了。”
　　……
　　猛睁眼，张零蛋看了看四周，没错，是自己的狗窝里。看看清新的阳光，摸摸身上的肥肉，张零蛋舒服地躺下：“又是梦啊……”
　　自从上个礼拜辞职以来，张零蛋已经无耻地宅了一个礼拜了，每天睡到自然醒，外卖随便叫，除了最基础的习惯性练习，其他时候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这种腐败生活，真是十分过瘾……
　　现在，张零蛋感觉自己睡的太多了，宅的太厉害了，于是打算运动一下，去客厅逛逛……
　　慢慢走到这个充满了男人味的客厅，张零蛋踢开地上乱七八糟的脏东西，临空虚点，打开网络虚拟投影设备，张零蛋打算把自己研究的最后一步理论部分给完成了。这几年，虽然他荒废了身材，却不是什么都没做，长胖是为了习武，这个研究，也是为了习武。
　　实际上，自宋朝以后，武道渐渐式微不是没有原因的，按照张家人一代代的研究，天地间环境生了剧变，修炼所需的各种能量越来越稀薄。
　　宋朝之后，外家武道已经很难达到先天，只能逐渐放弃外来帮助，创出内家练法，以自身锻炼为主体。到了清朝之后，即使内家练法也很难达到先天了，但是，那时还有先天武者，而到了21世纪末期，先天却成了天堑，再无人达成。
　　张家武者代代传承，努力寻找各种方法以破先天，均遭到了失败。
　　张家传到张零蛋这里，已经剩不下几个人了，十三年前，张零蛋的爷爷和爸爸同时过世，自此，张家只剩下了张零蛋一人。而他并没有娶妻生子，多年来，一直在致力于研究突破先天之法。
　　由于张家研究了无数种方法，均遭到了失败，总结了经验之后，张零蛋决定了一个全新的方法——外力介入帮助之法。
　　……
　　时间回到十三年前，当张零蛋得到传承之宝时，他的父亲张志豪也到了，只是这次，张志豪的语气之中带着别样的感觉：“我不同，因为我主动放弃了。”
　　“爸爸！你也来了啊！”
　　张零蛋挺高兴，他很少在爷爷这里遇到爸爸，但是爷爷张壮年却很不高兴：“哼！臭小子，你来做什么？”
　　张志豪是张壮年的独子，是张壮年生了七个，好不容易折腾出来的男孩，但是张壮年却不喜欢他。原因有很多，比如张志豪武学天赋太低，前后花了近三十年才达到后天，比如他太过深情，在张零蛋母亲因难产死后不愿意续弦。
　　但是张零蛋不知道，这些原因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张志豪不愿意接受张家家主之位，原因是，他自认为不合格。
　　张零蛋更不知道，张壮年的这种不喜欢，恰恰是因为慈爱之深，如渊如海。否则，岂会直接跳过第八十四，直接将张零蛋定为第八十五代家主，按道理，张志豪未曾接任过家主之位，张零蛋应该接的就是八十四才对。
　　这次，当张壮年拿出传承之石，将张零蛋确定为下任家主的时候，他出现了，并且，他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对张壮年说：“爸，我这次来，其实就是想要告诉你，蛋蛋后天巅峰了，是时候把传承交给他了，想不到，我们又想到了一起。”
　　“哼！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只是为了这个吗？”张壮年保持着姿势，整个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刚才的张壮年就像一个普通老人，此时的张壮年却如一只饥饿的猛虎。
　　张志豪微微低头，眼镜反射出莫名的光芒：“我们准备了那么久，就在今天，用我们自己的武道，了断了吧。”
　　“你说什么！”张壮年一声怒吼，声波如波浪般荡漾而出，这一吼用上了狮吼功，那沉闷的怒意随着这一声巨吼横冲而出，冲击波如凝实的拳头冲向张志豪！
　　“咔嚓……”张志豪的眼镜片却碎了，破碎的玻璃渣四处飞溅，但是张志豪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摘下眼镜，往旁边一扔。说来奇怪，只是扔掉眼镜而已，却仿佛有一只巨兽被放了出来，再抬头，张志豪锋芒毕露。
　　张志豪叹了一口气：“爸，这个时候，我们真的需要动手吗？自从你开始教导小蛋，我们大概十多年没见了，更没有动过武了吧……当年我为什么放弃传承，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吗？”
　　……
　　时间来到十三年后，由于张家研究了无数种方法，均遭到了失败，总结了经验之后，张零蛋决定了一个全新的方法——外力介入帮助之法。
　　以前的先天，多数都是借助了天地能量而成，后天破先天，原本就是将自身能量融合到天地之中，达至呼吸便如母体之中的理想状态，再突破人类极限，改造身体，达到全新的非人境界。
　　21世纪之后，天地各种能量丧失严重，武者已经无法达到先天了，那么，如果利用机械科技，为自己创造一个充满了能量的环境呢？很遗憾，这个法子之前也有人试过，结果进入先天时能量变化过大，创造出来的小环境经不住大环境的挤压，连人带空间一起被压扁。
　　那么，用更加先进的方法加固，或者可以自我修复的小环境呢？也许可行，毕竟之前没人弄出自我修复型的小环境空间。
　　但是即使能创造出自我修复型的小环境，缺少了天地能量的空间挤压也是非常可怕的，所以，张零蛋想到了增肥。
　　如果增加身体的面积呢？理论上，也许可以将压力分薄的吧？
　　同时，为了增肥，还能压制境界的提升，实在是找不到不胖的理由。
　　张零蛋并不知道是否可以成功，但是他亲眼见过失败的结果，也亲眼见证了张家人追求武道的勇气，因此，他到现在都没有娶妻生子，就是做好了准备，一旦失败，不拖累家人，自己一人殉道而已。
　　为了达成突破先天的小环境条件，张零蛋明了一个全新的技术，那就是“金属记忆延展法”。
　　说起这个“金属记忆延展法”那可就厉害了，张零蛋原本的想法，是小空间，机甲或者重力室一旦被天地环境挤压破坏，可以通过金属记忆延展进行自行修复。
　　这个技术越来越深入之后，张零蛋现这项技术的延伸作用十分惊人，由于金属记忆性的引入，机械物品可以完美实现自体修复；由于延展性的特点，经过设定过的机械、机甲甚至可以自我升级。
　　这两个功能可就厉害了，先，自体修复功能就足够惊人了，这种东西若是用在网络上，电脑、人工智能就可以自我检修，若是用在电器上，电视机、洗衣机都可以自我检修，若是用在战场上同样如此。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节点修复时期，需要设置记忆点，就如系统还原点一样，方便实用。
　　第二个功能更强大，延展提升是金属记忆功能的升级版，可以让金属自行寻找附近可用的其他金属，自动寻找可以最大限度提高自己功能的金属，并提醒设置者进行升级。
　　且不说其他地方的应用，这门技术如果用在战争里，武器和机甲的提升会变得十分可怕，而且方便，简直是强无敌。延伸功能的智能部分完善，就是张零蛋最后需要攻克的。
　　很多朋友都知道张零蛋在自己家里捣鼓研究，也知道他捣鼓出来一个什么金属什么延展的东西，但是他们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张零蛋原本就在一家研究植物的科研所工作。在别人眼里，在研究所研究植物和在家研究金属，原本就没啥区别嘛。
　　谁都不知道，张零蛋之所以研究这个项目，初衷竟然是为了武道的更高境界。


第四节　张家武者

　　张志豪叹了一口气：“爸，这个时候，我们真的需要动手吗？自从你开始教导小蛋，我们大概十多年没见了，更没有动过武了吧……当年我为什么放弃传承，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吗？”
　　张壮年虎吼一声：“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一个逆子！不管你想干什么，过我这一关！”
　　张志豪眼闭上，又睁开，露出一双深邃神秘的眼睛，即使是张零蛋，也很少见到父亲这个样子：“爸，我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你阻止不了我，我也姓张，我也是张家武者，虽然我天资鲁钝，二十年才后天巅峰，但是那之后，我从没有一日放松，日日精研武道，时时思考拳道，为的，就是今天。”
　　张壮年安静了下来，良久，叹出长长的一口气：“我就知道，不该告诉你那些事，先天，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张志豪没有回答，只是坚定地说了一句话：“我，也是张家武者。”
　　“……”张壮年摇摇头：“可是以你的资质，有必要吗？张家，自七十代以来，就再没有进入先天之人，但是代代都有后天巅峰武者，我们的祖宗们，代代都被困在这个境界，不能更进一步，那么多祖先，不乏惊才绝艳之人，但是他们都失败了……”
　　“我多次警告过你，不要觊觎这个境界，这一步，只有死！”
　　死？张零蛋睁大了眼睛，为什么是死？冲击先天的代价竟然如此严重的吗？
　　张志豪作何反应呢？他毫无反应：“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张零蛋又一次大吃一惊，既然早就知道，为何还要追求？不，为何还要觊觎？
　　张志豪突然问道：“爸，你知道我二十年才到后天巅峰，你可记得当年，巅峰之前，我的瓶颈在哪个地方吗？”
　　“你的瓶颈？”张壮年当然记得，当年为了帮儿子突破这个境界，他可是伤透了脑筋：“通窍之后，半步后天。”
　　“对，通窍之后，半步后天。”张志豪沉静地说道：“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习武仅仅三年，就已经通窍，到达了半步后天境界，之后，却在这个境界上原地踏步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
　　张壮年皱了皱眉：“不错，突破之后，你就再无瓶颈，仅仅两年你就达到了后天巅峰，连破三个小境界，实为百年不遇的武道天才。”说到这里，张壮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
　　“不错。”张志豪点点头：“当年我不突破后天，为的正是先天！”
　　张零蛋再次张大了嘴，从小就听爷爷说，爸爸不孝，爸爸顽固，爸爸资质差，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天才武者，为了顺利突破先天，在还未入后天之时就开始计划了，这个计划肯定很厉害，竟然瞒住了所有人。
　　张志豪很快揭开了谜底：“我观看了祖先的突破心得，看到了各种突破失败的原因，现原因无非就是踏入先天之后，天地能量不足导致能量狂暴，甚至空间能量塌陷。狂暴的能量内外相冲，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所以，我在进入后天之前的境界停滞了十五年，因为那个境界正是身体能力的高提升期，即使达到了极限，同样比其他境界提升要来得更快，更轻松。”张志豪说道：“天下各种武功，对于体质的提升各有优劣，南拳练手臂，北腿练腿脚，柔术练腰背，硬功练骨皮，易筋经平衡各处，洗髓经淬炼深入，我精研天下所有可以淬体的功法，只取淬炼体质的部分，终于自创了集所有之大成的淬炼法，为的就是在先天之前，先进入先天之后才会到达的体修境界，血如浆汞，髓如坚冰，达成无漏武体。只要身体承受得住，便能突破先天限制！”
　　张壮年大惊：“什么！难道你成功了！”
　　张志豪摇摇头：“我只是走对了道路，当年，我看了传承之宝，现了很大的疑点。我张家拳法以全和权为道，向来以根基深厚，同境界远其他流派为傲。特别是21世纪之后，习武的人越来越少，习武的典籍却越来越容易入手，别人会的我们会，别人不会的我们也会。”
　　“但是传承石上面所记载的武学，我们在后天境界就达不到普通标准了，若是真有后续，那么境界越高，差距越大，为什么？”张志豪说道：“所以我相信，我们一定还有什么忽略了的，如果不知道忽略的是什么，那就找到可以再加强的。”
　　张志豪语气越来越坚定：“我苦修多年，虽然没有达到无漏武身，但是蛋蛋已经长大了，后天巅峰，继承了家主之位，所以我觉得，是时候了。当我进入先天的一瞬间，应该可以提前达到无漏境界，以此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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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你想得到的，我就想不到吗？”沉默良久，张壮年终于开口了：“必然还有可以加强的地方，你以为只有你一人意识到这一点？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未放弃。天地能量狂暴造成了可怕的对冲，凭着身体的提升，就算达到先天，甚至更高水准，只怕也承受不了，那种可怕的对碰，如何置人于死地，我亲眼见过。”
　　张零蛋再次懵掉，爷爷，你口口声声说了，没有那个境界，不要触碰那个禁忌，要珍惜生命，要热爱生活，结果你自己……偷偷摸摸也在整呢！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认为，强壮身体的路线走不通。”谈起挚爱的武道，张壮年也忘记了八十三代家主的威严：“我在寻求解决之道时，突然想到，既然是狂暴的天地能量，那就可以控制，西方有魔法，中华有道法，皆是以精神力、念力控制天地能量之道。”
　　“所以这么些年来，我研究收集了所有可以找到的精神力、念力、特异功能、魔法的记录，冥想和修炼典籍。”张壮年背手站直身体，气势半点不输于儿子，那个集天下炼体之大成的变态：“我也集合了这方面所有修炼方法的精华，自创了最极致的精神锻炼法。”
　　说着，张志豪的眼镜缓缓飘起，飘到张志豪胸前，张志豪轻轻一抬手，就拿到了手里……看着手里的眼镜，张志豪只说了一句：“爸……”然后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张壮年微微一笑：“多年修炼的结果，现在天地能量已经非常少了，就是这样了。”
　　……一阵沉默，又一阵沉默。
　　之后……
　　“哈哈哈哈哈哈！”张壮年与张志豪，张家武者父子二人笑了，笑得天昏地暗，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全然不像父子，全然不知所以。
　　张零蛋仍然保持最初的姿势——坐在那里，但是心里经历了多少过山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感觉现在的自己，简直把这辈子的惊讶全部用光了，现在，即使看着两人哈哈大笑，自己也只是惊讶。
　　在自己惊讶的这段时间，张志豪将他手中的传承之石拿过去，在手里摩挲半天：“张家将可以收集到的所有武学典籍全部收录在传承之石里，我们张家武者，如果自创武学，也该收录进来，你爷爷所创的淬炼精神之法，想来已在里面了，我的淬体之法也放进去，小蛋，以后就就交给你了。”
　　话说完，张志豪已经完成收录，将传承之石交给了张零蛋。
　　“爸，我先来吧。”张志豪将眼镜随手一扔：“我的淬体之法，刚才已经放入传承之石里了，我准备多年，实在忍不住了，我有感觉，如果是现在的我，说不定真的能突破这个天堑，成为21世纪之后，第一个先天武者。”
　　张壮年摇头：“让你先来，我如何忍心？”
　　“那就武者的办法，手底下见真章吧。”
　　张志豪看向张零蛋：“蛋蛋，机会难得，你先来吧，自从你开始习武以来，一直跟着你爷爷，我却一直自己练自己的，说起来，我们父子还从来没动过手，来吧，我让你看看我们的差距。”
　　“我？”张零蛋站起身来：“爸，你可别太自信了，小心阴沟里翻船啊。”
　　张志豪微微一笑：“不错，果然是张家人，话说得硬气，来吧，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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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张零蛋还记得，十三年前，父子大战一触即。


第五节　拳中之力

　　周二，一缕阳光射进房间，床上躺着一个胖子，一个讨厌自己名字的胖子，因为他的名字，叫做张零蛋。
　　没错，零蛋的零，零蛋的蛋。
　　张零蛋无数次向爸爸和爷爷吐槽自己这个名字，无数次被驳回，据他们说，这个名字具有很深的含义，那是“零零夜雨愁尽散，但求神拳归天下！”。这个名字，寄托着张家，对武道，对拳法的深切期望，希望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