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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给她撩动得心神慌乱，低声道：“小姐，你今晚要晴儿伺候么？”

“晴儿，无论你如何的温柔，始终比不上那雄壮的男儿。。。。。”

“小姐是想那武松了！”

“自然，今日他替我打走泼赖，还有方才救我时候的雄姿，便知道此人该是何等的雄伟，以他的人才，以后的际遇会比那蒋忠高出不知多少倍，难道我就甘愿在这破酒馆待一辈子么？”

“小姐想要的男人何时有不到手的。。。。。”

“晴儿，我阅人无数，看出这武松不同一般的男儿，不能轻易与之诉说风情，你没听说他徒手能毙虎么？若有闪失，受他一拳，还有命儿么！况且有那潘金莲在身边，哼，那贱女人，老娘是看着心烦，今日那黑牛还说她比老娘好看！”

“小姐，这事好办！”

“晴儿，我便知你心思极为精细，方与你说了，待日后我跟了那武松，自然会让他也将你一同宠幸。”

“小姐，晴儿便先给你一计，探一探他的心意如何，只要他有心，你便像那云雀儿要吃树上的虫儿一般简单。”

晴儿在云雀儿耳边低声的说着，听得云雀儿满心欢喜，不觉春意盎然，紧紧的抱着晴儿，晴儿便如两人在将湖中飘泊时，春暖花开不能自已时候一般伺候她。

第二百九十七章孟州道诡计

东京城，宰相府书房内，蔡京弯腰在案上写着书法，里面没有书童丫环伺候，为他磨墨的却是高俅。

蔡京写完之后，自顾自自的欣赏着，良久才道：“太尉，你看这《宣和书谱》写的还可以么？”

“下官的书法不过是牵强附会，半路出家的，并无资格评论恩相的书法。”高俅收拾了笔墨。

蔡京点点头，高俅的书法确实是半路出家的，他当时侍奉大学士苏轼，便天天苦练书法，只能说尚且过的去，不能登大雅之堂，不过苏轼也欣赏他的勤奋和聪明，抬举他，他便是如此平步青云的。

“若然太尉也无资格评论我的书法，这世上还有人么？呵呵，呵呵呵！”

“下官听闻，当今写书法的，最为张狂便是米芾，他从不服任何人，有一日，跟人论及书法，有人问他，当今书法谁最好？他说道，自唐柳公权后，便是二蔡了，那人又问，二蔡之后呢，他便道自然是我了！连米芾也情愿甘于二蔡之后，想来也只有此人能评论恩相的书法。”

蔡京听了捋着胡子，微微笑着，他自然知道，这段轶事便是某日，他跟弟弟蔡卞还有米芾一起喝酒时，弟弟蔡卞问米芾，米芾的言论了，不过人总是有虚荣，必须要说到点子上，才能令其满意。

“二蔡怎么说来？”

“便是恩相和令弟蔡卞蔡大人，特别是恩相的字体，坊间相传，只有两词可以形容，便是‘冠绝一时’和‘无出其右’！”

“这等狂妄的言语，你我在书房说说便可，不能在外胡乱说，不然令人笑话。”

“恩相，这没有什么人敢笑话的，听闻当日王安石王丞相，跟他女婿便是令弟蔡卞大人论及谁能接替宰相一职，王丞相掰着手指道：‘我儿王元泽算一个，贤兄蔡京算一个，还有吕慧卿也算一个。’，说完便颓然道：‘没了！’”

“依下官看，王丞相论及自己儿子，这个便不作讨论，吕慧卿只算是牵强附会，凑够三之数，若是公正的说，也只有恩相了，如今确实如此，也只有恩相承接了丞相之职，这里官职跟书法貌似无关系，可王丞相本身是书法大家，他说能继任的，除了说官职定然还有书法。”

蔡京听了心中不禁赞叹道：“高俅本是不学无术之人，竟然能爬到太尉的职位，也并非没有道理，不要说他为了巴结权贵，不断的去学习讨好，就是方才那两个事情，他能说出来，让我给他当个知县的，我也是十分乐意啊。”

“太尉，这等事不能再说了。”蔡京满心欢喜的点点头：“这里是本相的书房，今日不让书童进来，偏要你磨墨，你道是何为？”

“能为这书法瑰宝磨墨，蹭上一点光彩是小人的福分。”高俅低声道：“能在这书房跟恩相闲话家常更是毕生际遇。”

“嗯，太尉深得皇上的心，果然是挑通了眼眉，你便猜一下本相让你进这书房是何用意？”

“恩相是皇上身边最能分忧的人，下官也是竭尽全力，要为皇上分忧，此事必定是与之有关。”

高俅这一句话十分了得，他不必去管蔡京的心思是否猜对了，这话说出去，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蔡京听了，还道高俅已经猜中了他的心思，也不隐瞒了，直接将天书和翻译本，还有钟大人的信函都拿出来了。

对于办不办花石纲高俅倒是没有什么，反正花石纲是蔡京取悦皇帝的手段，与之无关，他倒是十分在意钟大人说的武松竟然冒充了天神村的村民去采石这个事情。

高衙内给武松打死了，是皇帝的主意，他不能明白的去追究，他没有儿子，只有这个养子，自然是万般宠爱，此刻老年丧子岂有不想杀武松而后快的心。

只是他苦无理由去杀武松，高联来了书信，说武松杀了西门庆，可是阳谷县知县将西门庆联合刘文正的事情禀告了赵太尉，赵太尉也上奏了皇帝，武松是杀人有理，刘文正为了保命竟然下令射杀高联，他也是气不过去，何况这事也没上报，要是上报了，当下朝廷要重立武德，估计武松也不会有什么干联。

高俅敷衍了蔡京几句，无非是，这事情无论真假也无需上报皇上，不了了之是最好的，蔡京也是以为然，要是皇上知道龙脉受损，自己可大罪了，他告知高俅，也非要高俅出主意，而是高俅经常在皇帝身旁，他是要高俅凡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好及早禀告他。

高俅回到太尉府，闷闷不乐，召来心腹管家，将这个事情说了，管家笑道：“太尉，你是沉痛在高衙内的事情当中，所以没有了心思，其实这事容易办得很。”

“你倒是说来，如何容易办了？”

“武松在天神村，想来是在逃亡，无论他要到哪里，都要经过孟州道，孟州道连接的几个州府，各个监军各个团练，没有不是拜在太尉府门下的，只要太尉立即修书，快马加鞭送到各个州府，到时候给武松一个罪名，再将他办了，岂不是手到拿来的事情么？”

“武松此人智谋不差，就那么容易上当么？”

“太尉，武松是江湖中人，虽然曾进过公门，可仍旧是沾惹了不少江湖气，跟这种人打交道，最好不过是武夫，要让这种人中计，道一声江湖义气是最容易不过的。”

“哎呀，我真是为了这段时间的事情昏了脑袋，不错，管家，你说得极是，这江湖汉子，最好不过是用武夫来对付他！”

高太尉立即修书，派了快马，连夜赶到孟州道，各处的官军处，书信无非是这样写，让各人加派人手，各处打听，知晓了武松行踪，凡是有人能够使计谋，将之定罪的，大有封赏，另外嘱咐，非不得已，不要杀了他。

高俅有丧子之痛，定要亲手将武松折磨致死他才能安心，这一路书信便送到了孟州府守御兵马刀鉴张蒙方处。

第二百九十八章今晚成亲吧

孟州府守御兵都鉴府内，张蒙方端坐在虎皮椅子上，两旁各站立一位带着腰刀的侍从。

在他对面，坐了一人，形容丑恶，相貌粗疏，一身紫肉横生，几道青筋暴起，一双圆眼十分凶横，约莫有九尺高，正大口的喝着酒，布满青筋的大手，不住的扯着桌上的肉食。

此时，一差官进来道：“都鉴大人，高太尉遣小人送来加急密函！”

对面那大汉站起来道：“都鉴，小人先出去。”

“蒋贤弟，你不是外人，便在此处一起看太尉的密函，他日有机会，本官也是要将你引荐给太尉的，太尉最爱兄弟这种武艺高强的人物。”

“都鉴，不是小人夸口，当日小人在泰山，挂了旗帜，说要打遍天下，有谁能赢得了我一拳半脚的，情愿送上百两黄金，结果半月余，无一人能抵挡我十招以内的，江湖上便给小人起了一个外号！”

“哦？兄弟武功厉害，本官是知道的，若非有盖世武功，也不敢来孟州府这英雄地扬名立万，就不知江湖上给兄弟起了一个什么外号？”

“哈哈哈，这等江湖匪号，本来不值得在大人面前提起，不过大人说高太尉喜爱武功高强的人，小人也不怕说了，江湖上称小人为蒋门神！”

“好一个蒋门神！兄弟长得雄壮，武功高强正合这一外号。”

张蒙方赞叹一番，令人打赏了送信人，打开书函一看，笑道：“兄弟，你今日到来，恰好遇到了驿马星降临！”

蒋门神自然知道驿马星便是说他有机会当官了，立刻跪下道：“蒋某若能在大人麾下做事，便是生平际遇。”

“兄弟，你我关系非同一般，本官知道你一直有想为朝廷效力的心，并非本官不抬举你，而是你这等人物，怎能在下官这里屈就呢，高太尉这封书函到了，兄弟的机会来了。”

“请大人指点！”

张蒙方立即将高太尉的书信给了蒋门神看，随即说道：“兄弟，本官也听闻过武松的名堂，他能徒手毙虎，非同小可，太尉虽然说要用计谋来抓拿他，只是若有闪失，便要动上武力，并非本官小窥兄弟。。。。。”

“哈哈哈，大人放心，武松不过能徒手毙虎而已，蒋忠有降龙的本领，就算绑上一只手，也能将武松撂倒，不过太尉说要定他罪名，再擒拿，我这一对拳头便先收敛一下！”

张蒙方听了，十分高兴，立即把堂兄弟张团练叫来，“兄弟，你马上派遣人手，在各处布下线眼，查探武松的下落。”

蒋门神也立即派遣自己的徒弟，在四处酒馆打探武松的下落。

孟州道，快活林，云雀儿闺房内，天才蒙蒙亮，晴儿替云雀儿穿好了衣服，两人又依依不舍的缠绵一番，方安息了内心的悸动。

“小姐，你今日便按晴儿的说话去做，不要嫌弃那老二不，还有那小贱人。”晴儿白眼一翻道：“那小贱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好的出身，定然是低三下四的人！”

“晴儿，我仍是戏班出身，最擅长于扮演各种角色，要面对一个瞎眼的老而不和一个低三下四的人，也是能应付自如，这点委屈还是可以忍受。”

“小姐，你只要按晴儿的话去做，最多是受十天八日的气，倒是那雄赳赳的武松自然用尽气力令你怨恨尽消，着些天的怨气也是值得了，兼之那武松如此人物，封侯拜相也是有可能，以后便要称小姐一声夫人了。”

“晴儿，若能如你所说，我享受了真正的快活，也不会忘记你。”云雀儿满脸潮红，激动不已。

辰时，武松起来，这一夜，他是一个人睡，潘金莲跟老太君一起睡，他刚走出房间，便看到李逵端一盆洗脸水，在那自己给自己生气。

武松笑道：“兄弟，为何端着洗脸水在这里生闷气？”

“我每日早上，定然先给母亲洗脸，只是昨夜你的老婆跟我娘亲一起睡了，我不敢进去，担心给娘亲骂，可肚子里饿得很，寻常这个时间，我早已经在外面大碗喝酒，大快吃肉了！”

“那还不简单，我给你喊门便是！”

李逵听了十分高兴，吱咦，门开了，潘金莲走了出来，里面传来老太君的声音：“铁牛，你一大早又在跟人争吵了？”

“娘亲，我没有跟人争吵，只是埋怨，嫂子跟你一起睡，我不方面进来给你洗脸！”李逵转头对潘金莲道：“嫂子，你还是跟武松睡吧！”

潘金莲羞得满脸通红，在天神村，她是跟武松睡了好几天，只是她一直身体抱恙，武松也没有跟她行周公之事，在路上更加是没有了，两人都是约定到了郓城县才成亲。

昨晚老太君看出潘金莲还是处子之身，她更加不敢跟武松同房了，当下听了李逵的言语，尴尬到极点。

武松笑道：“大哥，我跟金莲还没成亲呢。”

“嘿！什么没成亲，你们一路上两人同行，难道还会浪费银子多开一个房间么？反正是那样，今晚就成亲吧，我娘亲就是你娘亲，你们胡乱给她老人家跪拜敬茶便是，也省得我每天早上要在这里挨饿等你出来。”

“二爷，一早说什么成亲啊？你是看上了哪家好姑娘？”

云雀儿端了早点来到李逵母子住的内堂，听得李逵的言语，知道武松跟潘金莲尚未行周公之礼，心中高兴，又听得李逵让他们今晚便成亲，慌忙进去。

“我最不要女人婆婆妈妈，也不要讨老婆，我是说武松贤弟！”

“二爷，成亲都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草率。”

“讨个老婆不就是抱了她倒在床上便睡，还需要什么鸟规矩！”

“铁牛，你休得胡言！”老太君笑骂道。

武松哈哈大笑，挽着李逵的手道：“兄弟，我跟你去喝酒！”

“二爷，叔叔，奴家准备了早点，何不就在这里吃。”云雀儿慌忙道。

李逵骂道：“早上不喝酒，怎么有精神！”

云雀儿眼圈一红，七情上脸：“自从离开了舅舅之后，夫君也是天天在外，奴家一人吃饭，总是不得滋味，以外想跟老太君和二爷一同吃，又恐有流言蜚语，此刻叔叔来了，也带了嫂子，便以为可以。。。。嘿。。。。。”

云雀儿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李逵兀自生闷气，不敢出声，恐怕老太君责骂，潘金莲立即挽着云雀儿的手道：“嫂子，你这些天便和我们一同吃饭吧。”

“只是恐怕叔叔不高兴。”她话是对潘金莲说，一对桃花眼却是看着武松。

第二百九十九章老而不死是为贼

武松不以为然，随口道：“我有什么的，多点人吃饭更是热闹，晴儿一起来吃也是可以的。”

云雀儿听的喜不胜收，低声道：“都听叔叔的。”

晴儿听得心花怒放：“晴儿只是个低三下四的丫环，岂能和如皇母娘娘般的太君，张飞一样的二爷，能打虎的武爷爷还有端庄娴雅的娘子同台吃饭，岂不是要折煞我这个自小飘零的丫头。”

晴儿随着云雀儿在江湖上流落许多年，早就养成一张甜嘴儿，短短的一段话，将四人都美美的赞扬一番，还顺道可怜一下自己的身世。

只听得老太君点头微笑，武松忍俊不已，李逵哈哈大笑，潘金莲含着羞，怜惜的挽着晴儿的手，柔声说道：“晴儿，我也是丫环出身，幸运得到二郎怜惜，又有什么身份呢。”

云雀儿和晴儿对了一眼，心中窃喜：“这小贱人果然是低三下四的人。”

“兄弟，这些早点淡然无味，我们还是出去喝酒吧。”

李逵拉着武松的手，云雀儿一只玉笋般的小手，轻轻捻起一个白花花的馒头，作福道：“叔叔是奴家的恩人，请吃一个馒头，算是遂了奴家报恩的心。”

“哈哈，这有什么的！”

武松伸手去拿馒头，云雀儿向前一送，脚上轻轻在裙子上一踩，一个踉跄，花容失色，便倒在武松怀里，随即满脸通红，娇羞无限。

“叔叔，奴家失礼了。”

武松只觉得鼻子里闻着一股异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倒像是当日抱着潘金莲时候，她动情时候身体发出的味儿。

他不知道这云雀儿阅尽男人，最爱那床笫之欢，自己配制了一种香水，便如同少女发情时候的味儿，专门用来吸引男人的，这味儿倒是女人是闻不到的。

武松将她扶起，随手拿了馒头，塞进嘴里，便与李逵出去喝酒了。

一个早上，云雀儿便像从笼子里出来的雀儿，口中说个不停，胡乱编造了可怜的身世，她是唱戏出身，演绎得淋漓尽致，就算老太君那般历经沧桑的人，听了也不禁低头叹息，潘金莲更是泪眼盈盈，感怀身世。

“娘子，你身世可怜，对我们毫不隐瞒，便当我们是家人似的，其实人人都有自己的苦。。。。”

云雀儿是何等精细的人，立刻挽着潘金莲的手，柔声道：“娘子，容我叫你一声姐姐，女人有哪一个不苦的，听姐姐说以前是丫环出身，定然是受了许多苦况。”

潘金莲想到以前的苦楚，又听得云雀儿掏尽心腹，如同见到了平生自己，早就将当日跟王婆掏心掏肺惹来大祸的事情抛诸脑后，将自己如何受大户欺侮，嫁予武大，后受西门庆多番欺负，最后与武松定了终身的事情都说了。

自然武大郎身体残障，武松阳谷县杀西门庆的事情，都隐去了不说，可也听的老太君连连叹气，不住的骂那王婆和西门庆。

云雀儿越听越是愤恨，她恨的自当不是西门庆或者王婆，而是潘金莲，“这小贱人，不过是丫头出身，在大户家定然是给大户得逞了，说什么自己极力挣扎又告知主人婆，都是假话。”

“她嫁给武大郎，看得武松英武，又勾引叔叔，终于得逞了，嘿，若是我在那时候遇到武松，他也是会对我死心塌地的，却偏偏给这小贱人遇上了这天才豪杰，我真是命歹！”

晴儿也自有一番主意：“潘金莲是丫环出身，比我还低贱，我虽是丫环，可也是小姐的资信密友，她同时嫁了两兄弟，我还没嫁人呢，她能得到武松的宠爱，我比她更加应当得到，看来武松也是懂得风流的人，我教小姐挑情于他，估计不必使尽勾魂三招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