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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相全功-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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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这些人入得门来,左顾右盼了一番,便喊道:“没人!去下一间!”
    我心中暗道:“这些人检查的也太粗心了吧。”不过也暗自喜欢。
    眼看来人拉着门,正要出去,忽有人在外说道:“怎么有股香味?饭菜的香味。”
    说话间,一个头小面瘦,体型上窄下阔的红衣人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名红衣人,恭恭敬敬。
    此人与先前进来的红衣人有所不同,先前进来的红衣人并无冠带,而此人则带着一顶红色帽子,双手的腕子上也都束着一条红色绑带,袖口宽大,却不怎么长,只到腕子处而已。
    他脚上蹬着一双红靴,看上去又阔又长,鞋帮也高,几乎到腿弯儿处,鞋底厚重,蹬在脚下,就像是蹬着两只小船。
    此人不俗,我心中暗暗称奇!
    明瑶忽对我唇语说道:“异五行火堂的人到了!”
    我一怔,随即醒悟:先前齐恒带着土堂的人出现,是黄衣黄袍打扮,而今这些人身着红衣,又有红冠红靴打扮,依照五行属色,土为黄,火为赤,那么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火堂的人!
    而下面那个头戴红冠,脚蹬红靴的人,恐怕就是火堂的堂主了!
    只是,赌城是土堂所经营的,土堂的堂主和徒众在这里出现,理所应当,不足为怪,可这些火堂的人怎么也在赌城?
    哦,是了!
    我忽然间醒悟过来,跟土堂的人纠缠了许久,早就又过去了一天,距离异五行冬例会的日子只剩下一两天的时间而已,异五行各堂的人陆续应该都到这里来接头了,结果又碰到五大队的人来剿,双方混战起来,各有损伤,这薛笙白不知怎么回事,和女儿落了单,被一帮人追到了这里……
    “有人生火做饭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那红靴人盯着灶火,鼻子耸动,嗅味有声,片刻后,对一干红衣人说道:“闻这火灰的味道,最后一次生火的时间,距离现在不会超过两个钟头!”
    我吃了一惊:此人好生厉害!
    一干红衣人面面相觑。
    那红靴人掀开饭锅,看了一眼,道:“两个小时之内,有人在这里做饭,此刻锅都还没有洗刷干净!嘿嘿,那可不是咱们教中兄弟的作风!”
    众红衣人尽皆拜服,齐声赞道:“堂主英明!”
    我心头一震:这人果然是堂主!
    那堂主冷哼一声,道:“身为火堂中的人,火行的本事学的如此差劲儿,这样明显的痕迹都发现不了,要你们何用?!”
    “属下愚钝!”
    “快,仔细搜查!”
    “是!”
    众人开始翻箱倒柜,把房中的桌椅板凳全都掀翻,柴堆扒开,碗柜抽出,里外搜罗了一遍,只水缸和米面缸没看。
    那堂主在屋子里凝立不动,只鼻子一耸一耸的,嗅味有声,持续不断,像狗一样。
    我心中暗道:“这个火堂的堂主的嗅觉非常人可比,在外面能嗅到饭香味,进来又能通过火灰的味道判断生火的时间,也算是奇人!就是不知道,与火无关的味道,他能不能嗅到。如果能的话,那我和明瑶倒是极有可能被发现,须趁早防备了!”
    忽然间,那堂主“嘿嘿”笑了一声,朝着薛笙白藏身的水缸走了过去。
    我心里头突的一跳:薛笙白被发现了!
    那堂主站在水缸外,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杀我三名副堂主的高手,居然会委屈自己藏在一口水缸里么?”
    众红衣人都是一愣,随即都朝那水缸围拢过去。
    只水缸里毫无动静。
    “你被我的圣火所烧,身上带着圣火独有的味道,就算是藏在水里,我也能嗅的道。”那堂主“嘿嘿”笑道:“薛笙白薛首领,还不出来么?”
    “出来!”
    众红衣人齐声呼喝,有几人还端着那喷壶一样的奇怪器具,对准了那水缸。
    那堂主却摆摆手,道:“把火器收了。薛首领是大人物,不可太过无礼,总要留活口嘛。”
    “砰!”
    突然间,水缸的木盖被击飞了出去,众红衣人惊呼着纷纷躲避。
    “呼喇喇!”
    薛笙白从水缸中跃起,带动的水花四溅。
    “噗!”
    那薛笙白张开嘴来,口中喷出一道水柱,环向众红衣人射去!
    那堂主一闪身,躲了过去,离得近的四名红衣人却被溅了个正着,喷的满脸都是水。
    “嗤!”
    被喷到水的红衣人脸上,竟全都腾起白雾来!
    “啊!”
    三名红衣人捂着脸狂声嘶吼惨叫,眨眼间,便都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的肉腐烂露骨,惨不忍睹!
    “哈哈哈!”
    薛笙白纵声大笑:“死得好!”
    我和明瑶相顾骇然:谁能想到,那薛笙白刚才口中喷出来的水,竟然蕴含了如此猛烈的剧毒?!
    “好哇!”那堂主嘶声道:“不愧是薛首领,好厉害的毒!”
    “你们这帮妖孽,一个个全都死有余辜!”薛笙白拍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狞笑,道:“老子刚才在水缸里喝了一肚子的水,随时都能吐出来,只要吐出来,就是毒!”
    薛笙白的肚子鼓的很大,像是身怀六甲的孕妇,倒真是喝了不少的水。
    “呼!”
    一个红衣人猛地举起手里的火器,火器的陶瓷端口喷出一道赤焰来,卷向薛笙白!
    那薛笙白冲着赤焰张嘴就喷,一道水柱滋的甚远,将那赤焰冲灭不算,顺势又溅到了那红衣人身上!
    “啊!”那红衣人丢了火器,满地打滚,惨声嘶叫,顷刻间便又成了一具尸体!
    余下的一干红衣人无不骇然退却,无一再敢上前。
    薛笙白在肚子里存水,喷出来就化作剧毒,这不但需要极其厉害的医脉本事,还需要有极其高深的内家修为,否则绝不可能张口就能喷出水柱来!
    而且水恰巧又是火的克星,薛笙白用水化毒来做武器,倒是占了不小的便宜。
    “嘿嘿,有意思。”那堂主似乎并不害怕,反而饶有兴趣的笑了笑,道:“不愧是五大队医脉的领袖人物,非常人可比。”
    “朱汉,你们异五行的气数已尽!”薛笙白道:“到如今,五行堂口,已经覆灭了大半!我们五大队的人,这次来了有半数之多,势必要将你们一网打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但凡有一丁点眼力劲儿,就该知道,顽抗到底是没有好下场的!你如果弃暗投明,我说不定还能在许大首领那边保你一命!否则,就和这赌城,和异五行,一起灰飞烟灭!”
    “是么?”朱汉冷笑道:“你们五大队姓五,我们五行教也姓五!你们五大队来了半数,我们五行教也有半数在此!且不论你们五大队能不能敌得过我们五行教,就眼下来说,该识时务的,应该是你薛首领,而不是在下吧?!”
    “冥顽不灵!”薛笙白厉喝道:“你受死吧!”张嘴又是一道水柱,喷向朱汉的面门!
    朱汉身子一滑,速度极快,在躲过薛笙白毒水的同时,左手袍袖一挥,也不知道什么东西飞了出来,在空中“啪”的一声响,蹿成一团大火球,裹向薛笙白!
    薛笙白急忙后退,那朱汉朝却朝着火球吹了一口气去。
    “呼!”
    一道火焰从那火球中分离了出来,蹿向薛笙白!
    薛笙白闪转腾挪,朱汉却不住的吹,顷刻间将那火球吹成了十多道焰火来,上下翻飞,火龙一般绕着薛笙白追。
    薛笙白见躲避不及,呼喝有声,口中不断的喷出水来,灭掉了四道火焰,双掌齐挥,风声鼓荡,瞬间又击灭了四道火焰!
    “你的毒水吐尽了吧!?”
    “不用水,我的掌风也能灭你这小孩子的把戏!”
    我在上面观察的认真,忽然间,耳听着那掌风有异,又看见其中有几道极其细微的白芒一闪而逝,便知道薛笙白暗中捣鬼!
    果不其然,那朱汉突然“啊”的一声惨叫,左眼竟溅出血来,左手猛然捂住了眼睛,豆大的汗珠开始从额头上往下滴落!
    薛笙白“哈哈”大笑,揉身向前,手里已多出了一把银刀,刀锋抹向朱汉的咽喉——薛笙白已打算将朱汉毙命于刀下!
    那朱汉左手捂着左眼,血仍止不住的渗流,但他为人倒是极为强悍,瞪大右眼,恶吼连连,眼见薛笙白持刀逼近,右臂猛然一挥,袍袖大开,袖口处喷出一股浓烟来!
    薛笙白悴不及防,瞬间被那浓烟笼罩在其中。
    “咳咳!”
    薛笙白被那浓烟呛到,急忙持刀后退,朱汉却跳在半空中,连蹬数脚!
    我正诧异那朱汉与薛笙白离得不近,脚是够不着薛笙白的时候,忽然看见朱汉的靴底竟也喷出火来,而且一蹿老长!
    他左脚一道火焰扫中了薛笙白的下巴,那肉登时发黑,薛笙白厉声惨叫!而此时,朱汉右脚的火焰也到了,薛笙白的前胸衣服只沾到了丁点星火,竟被顺势燃成烈焰!
    薛笙白扑倒在地,反复滚动,勉强把那火给熄灭,朱汉的人已到了跟前,一脚踢在薛笙白的腰窝,薛笙白倒飞出去,直至撞到墙上,才跌落下来,体内呕血,连吐数口,挣扎了几下,没能起来,惨然一笑:“你赢了。”
    

第260章 五行异端(十七)
    朱汉伸手把射在自己左眼里的银针猛然拔出。
    “啊!”
    一声惨叫,凄厉异常,连在梁上围观的我和明瑶,都悚然动容,不寒而栗。
    那朱汉也真是个烈性子,如此剧痛之下,只惨叫了一声,竟没有晕死过去。
    血从他那只瞎眼里不住的往外渗滴,即便是他紧紧闭着左眼,仍然止不住。很快,血液流满了他左侧的半边脸,但他只是伸手一抹,浑不在意。
    他脸上的血污,连同他狰狞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地狱里嗜血的恶鬼一般!
    “堂主,小心他的针有毒。”一个红衣徒众提醒朱汉。
    “说得好。”朱汉头也不回,道:“你去把他身上所有的解药都搜出来!”
    那红衣教徒愣了一下,不敢拂逆朱汉的话,小心翼翼的上前,战战兢兢的走到薛笙白跟前,畏畏缩缩的咽了口吐沫。
    薛笙白面带冷笑,只阴}的盯着那红衣教徒。
    红衣教徒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来,正要往那薛笙白身上摸索,薛笙白忽然张开嘴来, “呸”的一口,啐了那红衣教徒一脸口水。
    那红衣教徒大惊!
    “嗤!”
    一道白烟猛的蒸腾而起,那红衣教徒捂着脸大声嘶吼,顷刻间,地上就又多了具尸体。
    余下的红衣教徒无不骇然,不自觉的都往后稍稍退却。
    薛笙白冲朱汉“嘿嘿”笑道:“那是最后一口毒水了,本来是留给你的,看来是不成了。”
    “是么?”朱汉回头,指着两名红衣教徒,道:“你们两个,去,搜他的身!”
    那两名红衣教徒惨白着脸,亦步亦趋的缓缓走到薛笙白跟前,面面相觑,只不敢动手。
    “快点!他已经被我踢中了穴道,不会动弹!”朱汉喝道:“你们怕他的毒,就不怕我的圣火?!”
    那两名红衣教徒一听这话,神情更加惊惧,立时伸手去摸薛笙白的衣兜,内衬。
    倒果然如薛笙白所说,他刚才吐出来的那毒水已经是最后一口了,当下,任凭这两名红衣教徒搜罗他浑身上下,他已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那两名红衣教徒摸索出来一大堆瓶瓶罐罐,还有纸袋,布袋,塑料袋,又有绑带、银针、银刀、镊子、线头等,丢了一地……直到再也搜不出来什么东西后,才扭头去看朱汉。
    朱汉笑道:“薛笙白,这么一来,你黔驴技穷了吧?”
    薛笙白没有回答,而是对那两名红衣教徒说道:“两位,看看你们自己的手,还跟以前一样么?”
    那两名红衣教徒连忙伸出手来探看,我居高临下,赫然瞧见那两人掌心漆黑如墨,而且黑气仍在慢慢向四周扩散!
    “啊?!”两名教徒惊惧交加,愣在当场。
    “快把手给砍了!”朱汉喝道:“用地上的银刀,你砍他的,他砍你的,快,保命要紧!”
    那两名红衣教徒各自从地上捡起一把银刀,又各自伸出手掌,一起举刀,一起落下!
    砍得不是自己的手,倒真是下得去手。
    两只手掌跌落在地上!
    可那两名红衣教徒竟然谁都没有叫。
    而手掌斩断的地方,竟也没有流出血来。
    我仔细一看,不禁毛骨悚然——那两名红衣教徒的手腕断口处,也是漆黑如墨!血已凝固!
    “哈哈!”薛笙白冷笑道:“活不成啦!”
    那两名红衣教徒乱叫乱嚷起来:
    “哪瓶是解药!?”
    “快说!”
    “不说,就烧死你!”
    薛笙白只是冷笑。
    一名红衣教徒举起火器,对准了薛笙白,薛笙白毫无畏惧的盯着他,嘴里念诵道:“倒!”
    那红衣教徒应声而倒!
    另一名也是如此!
    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子僵硬,犹如僵尸。
    我心头大震:没想到这薛笙白用毒竟然如此厉害!对付一般的术界高手,可真算得上是登峰造极,神鬼莫测!
    薛笙白道:“薛某人忝列五大队医队大首领,若不在毒上下些功夫,谁还肯称我一声薛首领?!哼哼!壮士断腕以全质,那是寻常的蛇毒!薛某人的毒,见血封喉!”
    “这么说来,我倒是放心了。”朱汉道:“你射我的银针里如果有毒,我也活不到现在了。而且——”朱汉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伸出舌头舔了舔,道:“我这血是鲜红的,味道还有点甜,嘿嘿,不是中毒的迹象。”
    薛笙白道:“所以说,你该感谢我啊。”
    朱汉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徒众,已然死了大半,而自己又瞎了一只眼,怒极反笑:“哈哈!杀我三名副堂主,伤我一半徒众,又拿银针射瞎我一只眼!薛笙白,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咹?!”
    薛笙白道:“以这样的代价,击败我五大队的医脉首领,也不算你亏。”
    “我当然不算亏!”朱汉狞笑道:“抓住五大队的医脉首领不说,还捎带着活捉了他的女儿,这怎么算得上亏?!”
    薛笙白大惊失色,叫道:“朱汉,祸不及妻儿!薛某人敬你是术界高人,江湖好汉,你断不会做出卑鄙下流之事!”
    “你不用奉承我,也不用激我。”朱汉道:“我软硬不吃。什么狗屁术界高人,去他奶奶的江湖好汉!你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们是邪教异端,是妖孽!哈哈哈!妖孽是什么?妖孽是不择手段,无恶不作的呀!”
    “我女儿已经逃走了!”薛笙白紧张的几乎口吃:“她现在肯定已经出了赌城!你,你们抓不到她了!”
    “是么?!”朱汉伸手指着那面缸,道:“我怎么听着这里面有呼吸声呢?”
    薛笙白面如死灰,喃喃道:“朱汉,你杀了我吧,我女儿是局外人,与此无关,她与此无关,她什么都不懂……”
    朱汉喝道:“薛笙白的女儿,快滚出来!”
    没有动静。
    薛清凌傻里傻气,先前听薛笙白的交待,以为真是跟人在玩“藏猫猫”,不能出声,更加不能出来。
    朱汉道:“你爹快死了,你还不出来么!?”
    仍旧是没有动静。
    朱汉笑道:“还真能存得住气啊,好,你不出来,那就不用出来了——来人!”
    几名红衣教徒应声走上前来:“堂主请吩咐!”
    朱汉道:“去把那面缸架起来,放在灶火上头!”
    薛笙白大惊:“朱汉,你要干什么!?”
    朱汉狞笑道:“薛笙白,你还没有见过烤活人的吧?哈哈!今天,本堂主就让你见识见识!”
    几名红衣教徒也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上前抬起那口面缸,往灶火上架去。
    薛笙白挣扎着要站起来拦阻,但刚才他被朱汉踢中腰窝穴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衣教徒把那面缸架在灶火之上。
    他破口大骂:“朱汉,你枉为男人!你不是人!你无耻之尤!你就是败类!妖孽!妖孽!”
    朱汉却不搭理他,吩咐徒众道:“用火器烤!底下,四周,全烤!啧啧,那味道一定比烤全猪要香的多!”
    薛笙白不骂了,转而苦苦哀求:“朱堂主,您有什么吩咐,请说吧,只要在下做得到,一定替您做,在下伤了您一只眼,在下情愿自己废掉一只眼,让你出气,两只眼也可以,您不必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啊。”
    “等一下。”朱汉止住徒众,笑嘻嘻的看向薛笙白,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薛笙白道:“是在下愚钝。”
    朱汉道:“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能如实回答我,我就饶了你女儿,如何?”
    薛笙白道:“当真?”
    朱汉道:“我朱汉是站着撒尿的人,一口吐沫一个钉!”
    薛笙白面色惨淡,道:“朱堂主请问吧。”
    朱汉点点头,道:“第一个问题,你们五大队是怎么知道赌城是在这里的,又是怎么找到入口的?”
    薛笙白略一沉默,然后道:“是有人通风报信,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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