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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不灭-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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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些半妖的经历之后，他忽然有些明白了些什么。
七营长见姜高兴似有所悟，便继续道。
元帅他是玄武军自成立以来的第一位元帅，也是至今为止的唯一一位！
而我玄武军，在成立之初的名字，其实并不是叫玄武军。
它最早的名字，是玄王军。
玄自然是指玄武，而王，则是指元帅了。
他真的是天生的王者，在他的带领之下，越来越多的半妖兄弟们加入到了我们的队伍中来，我们的玄王军的队伍，也日益庞大。
但在这个世界上，一群比蝼蚁还弱的尘埃，聚集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虽然半妖之中的天才天资极为出彩，修为进阶速度极快，可这比例相较于人妖两族而言，还是太过于低了，低到让我们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但元帅却有办法，在我们玄王军的处境日益危险之时，他不知从何处，找到了一份功法，也正是靠着这份功法，身上妖狮血脉品阶极低的元帅的实力，在修习了那份功法之后，却是丝毫不弱于身具圣兽血脉的城主，甚至于犹有过之。
也正是那份功法的横空出世，让我们玄王军内所有的半妖兄弟们的眼前，都出现了一丝希望。
第三十二章 战意决
元帅他拿出的那门功法，名为战意诀。
这门功法说到底，其实与在人族之中留传的体修功法一脉相承，只不过在我看来，其很像是某位大能特意为我们半妖一脉所打造的体修功法。
那些不能够觉醒自身血脉天赋的半妖兄弟，皆都能够修习战意诀，不断的在战斗之中温养自身战意。
待到战意养成之后，便能够调运战意，来激发蕴藏在自身血肉之中的天赋。
如此一来，玄王军内的半妖们，便与人族体修没有了太大的差别。
二者都拥有极强的肉身，唯一的不同在于，人族体修还是得靠灵识，而我玄王军内半妖，靠的都是战意。
虽然说相比之下，单个半妖的战意再强，也很难强的过修士的灵识。可我们半妖，血脉之中自然都有着妖族的血统在，在战意的催动之下，其内蕴藏着的力量，便能够为我们所用。
所以虽然在精神方面，我们与人族体修相比吃亏了些，可在肉身的力量上，却还是我们要强上几分的。
更何况，战意相较于灵识来说，有着一个极为显著的优点，那便是能够融合，能够将众多半妖兄弟们的战意，汇聚在一人的身上。
当然了，这也得承载了半妖兄弟的战意的那人将战意诀修炼到了足够的层次，方才能够使用如此强大的一股力量。
九为数之极，这世间大多数功法，大抵都是以九为限。当年我跟在元帅身旁四处征战之时，就听闻上古时期，有位人族强者自创了一门功法，名为冰封九境，就与我们这战意诀很是相似。
在传说中，每当其向前踏出一步，其身上所带的寒意，便能够加深一分，而这门功法的威力也就随之上升了一层。
且其以三、六、九步这三个阶段，分别为这门功法的三道坎。每突破一道坎，这门功法的威力便能够有一个极大的飞跃。
相传在其踏出三步之时，便已然能够以寒意封住敌人肌肤纹理，雪雕也不过如此。
待到其踏出六步之时，就可以让寒意入人心，于无形之中，由内而外收走敌人的性命。
而对于其九步踏出之后，会出现怎样的场景，传说之中对此的描述甚少，少到只用了三个字来概括。
可封天！
我们玄王军半妖所修习的这门战意诀，与这冰封九境也大抵类似。
也都是以三六九分为功法内的三道坎。
战意诀的前三层，便能够让修习着者分别承纳十名，百名，千名的半妖兄弟们的战意。当然了，其所承载的战意的来源者的战意诀的修为，一定得是比承载者低才行。
承载了这些战意的军士们，斩杀同阶的人妖两族修士，便是极其轻松的一件事情，就算是遇上了高阶修为，也未尝没有机会。
四至六层，便是直接从十万起步，而后百万，千万。
六层以后的世界究竟是如何，我们现在也不清楚，因为直至现在，也只有元帅他，曾经将战意诀修炼到过第七层。
当时我们也曾问过他七层以后的战意诀究竟是怎样的，可他直至身死，都并未与我们说过任何有关于七层以后的事情。
但是在他修炼至七层的战斗表现之中，我们隐约间也能够猜出一些来。
战意诀修习至六层，便已然能够战妖族的妖王境界修士，亦或者是人族大能境修士。
可元帅他死前的那最后一战，单靠着七层战意诀之威，就帮助我们玄武城半妖抵御住了一击。
虽然事后元帅他便因此重伤而死，但那一招，确确实实是他一人独自接下的。
你们别小看这一招，在当今的帝灵界中，能够完全将那一招接下来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能够在接下这招之后还能够活命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你们别觉得我现在是在故意给元帅他脸上贴金。要知道，那一招，可是那上面的某人发出来的。
而那人的境界，是在那妖帝之上！
至于这一招突如而来的原因，原谅我现在不能和你们细说，因为你们的修为实在太低，低到了哪怕是想起这件事中那位存在，你们都会当场死于非命。
但你们要明白一点，那便是元帅他究其一生，都在为我半妖一脉而战，直至他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墨轩见到七营长说这话时手上的中指一直指着苍穹之上，大抵也知道了这玄王军的第一任元帅究竟死在了何等层次的人物手里。
妖帝之上所指的境界，应该就是那日在御灵宗之时，自那苍穹之上而下的几位大帝级数的强者了。
当然了，墨轩也不清楚，在修行路上，是否还有着另外一层境界，凌驾于大帝之上？
如果有的话，那么那里，是不是就是修行的尽处？
不过在现在的墨轩看来，见识过了青一临走之时演示的一记剑来之后，见识过了那一柄残剑自天外而来的霸道之后，他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境界，能够比大帝还要厉害许多。
不过这也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在七营长讲完了这个有些漫长的故事之后，墨轩虽然未曾能够如姜高兴一般，切身体会到身为半妖的无奈与苦痛，激发出些许热血来。
但他，却似乎有些明白了，冥老所说的金丹机缘究竟在哪里。
也有些明白了，七杀封禁自身几乎所有修为的目的所在。
这一切的根源，应该都在那战意诀之上了。
故而，他对于那战意诀，很是期待。
除去他之外，这在七营长对面站着的半妖军士们，也都是正用着炽热的目光盯着七营长，如若不是他们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七营长的对手的话，那么他们很可能就已经开始动手强抢了。
这也并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这群半妖，都不是半妖之中的幸运儿，都未曾能够觉醒出自身的天赋，这些年军中的锻炼，也只是让他们的体魄稍稍比普通半妖强上了些许，未曾出现质的改变。
可现在七营长所说的功法，却能够帮助他们去掌握住最真实的力量，让自己日后能够有机会，如同逝去的元帅亦或是现在的城主大人一般，傲立在这片帝灵界之上。
哪怕这个机会极其渺茫，但这却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够走的路了。
只不过说了这么多话的七营长，却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立即就将那战意诀拿出。
他只是凝视着姜高兴，虽然未曾言语，可眼中的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
那是在问。
“你，能够原谅他吗？”
第三十三章 我怕死
原谅还是不原谅？
姜高兴并不清楚现在自己想的究竟是什么。
虽然说，七营长的一番话，将半妖的艰难处境给道出了个七七八八，但这些事情，他姜高兴虽然未曾经历过，可他之前的生活，却并不比故事中的半妖们会幸福多少。
起码相对于七营长来说，姜高兴他就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也离开了人世，就留下了姜高兴一人孤苦伶仃的在山林之间长大。
现在想来，身为玄武城城主的冥老，应该一直都在暗处庇护着他，让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依然能够在山林之间谋得一块生存的空间。
可那时的他，却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他只知道，山林间能够吃的苦，他姜高兴都吃过了，还是从那般小的年纪就开始吃的，到了现在，那些已经成为了他铭刻在他成长路上的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这些记忆，虽然并未曾彻底让他对眼前的这个世界失去信心，也让他实际上的心性得以坚韧，对他现在的修行来说是很有好处的。
可如若能够给姜高兴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和他曾经见过的那些普通人族村落内的小孩一样，从出生开始，便有父母陪伴着自己度过一段漫长的时光。
哪怕这样一来，他或许永远都和天地间的大道扯不上关系，穷尽一生，也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凡人。
可这样的结果，对姜高兴来说，却是他求之而不得的。
世事就是这样，哪怕现在姜高兴他的修行前途一片光明，哪怕在他前行的路上有着玄武军以及那极有可能是妖帝境界强者的玄冥的庇护，可他宁愿拿这些在外人看来求之不得的东西，去换一个严父慈母，去换一个一家团聚。
那样的话，该有多好？
可这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他也知道，站在他的立场上看，那为了拯救玄武城而身死的父亲，绝对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混账。
可如果站在半妖的角度上去看自己的父亲，其绝对不愧元帅之名，也绝对是半妖之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至死都在为半妖崛起而战。
所以说，现在的姜高兴很矛盾，矛盾到他根本无法给七营长一个明确的回复。
七营长望见姜高兴的犹豫，自然也能够看出几分他现在的心情。
他也知道，只凭借自己的一番话，就让一个从小到大便一直恨着自己父亲的孩子，去接受自己的父亲是一英雄的事实，是很难的。
凡事都需要些时间，这个道理七营长他懂，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随即，他便也不再只看着姜高兴一人，而是将目光重新望向了那些，正在用炽热的目光望着他的半妖军士们。
这种目光，七营长他很熟悉。
因为在当年，元帅他说他手中有一套功法，能够给所有半妖兄弟们带来力量的时候，他和他的那些袍泽们，也都是用着这样的眼光看着元帅的。
而且当时他们的目光，远比现在的这些望着他的半妖们眼中的目光要炽热的多。
哪怕在那时，他和他的袍泽大都是半妖之中的天才，是那无需战意决，便有机会去屹立于这片天地之间的天骄。
可也只有他们这些半妖才清楚，那本战意诀对半妖来说的意义究竟有多大。
“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在等什么，我也非常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要在事先和你们说明白的。
我将要拿出的那门战意诀，确实是夺天地间造化之妙，修炼之后，能够让修习者掌握战意这种极其玄妙的东西。
但你们要知道，这世间事，绝不可能只有益处，却并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战意诀能够为不能修习的半妖兄弟们带来力量不假，但这其中蕴含着的危险，却也是极大的。
你们先别急着和我说，只要你们发现眼前出现了哪怕一丝希望，久困于黑暗中的你们，哪怕是付出一切，都一定得去抓住那唯一的一线希望，生死于你们而言，不过是小事而已。
这个道理，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现在的心中都是这么想的。我也相信，我玄武军内的军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绝对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士。但是，怕死的不是你们，而是我。
当然，我不是怕我自己死。老熊我已经活了这么长岁数了，早就已经活够了，如果我舍不得我这条老命的话，在那怕死就一定会死的战场上，绝对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可我还是怕，我怕的不是我自己死，我怕的，是你们这些尚还年轻的半妖小伙子会死。这个世界虽然我早就已经看腻了，可对你们来说，这个世界却还是新奇的，你们的未来，还有着无限可能。”
你们不用觉得我在危言耸听，我之前就说过，我是修炼到妖将修为之后，便去投奔了元帅和城主他们。当时的城主的修为不过只比我高一阶，是妖帅而已。可现在多少年过去了，我的实力究竟如何，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和城主大人之间的差距，也根本用不着我多说。
这一切的根源所在，便是因为当时的我为了最快的提升自身实力。在元帅拿出战意诀之后，便成为了其第一批的修习者。起初，我战意诀的修习速度确实也十分喜人，可就在我准备破开这门功法的第一道大坎，希冀着待到战意诀破入四阶后，我便能够水到渠成的晋入妖帅之境。
只可惜我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不仅是破境失败，还因此而伤到了自身根基，境界一生都没有了晋升的可能。
不过我这种遭遇虽然很惨，但与我一齐修习了战意诀的半妖军士中，却还有许多比我更惨的。战意这事，对于无法修行的半妖兄弟们来说虚无缥缈，需要让修习者一直处于战斗之中，方才有可能去领悟战意的奥妙。
但是这最初领悟的过程，就已经拦倒了很多兄弟。而且，这还不过只是那隐藏在战意诀下的凶险的起步而已。
修习战意诀的真正的凶险，直至你入门之后，方才正式开始。”
第三十四章 坐北望南
“战争这两个字，便意味着危险无处不在。
任凭你是百战百胜的将帅之才，对于下一场战争的胜利与否，你也不敢说你就有万全的把握。
怕的，就是这其中会出现万一。
战意诀的凶险之处就在于，它是让你如同一位带领军队的将领一般，无时无刻都得为突如其来的战斗做准备。
自开始修习这战意诀之后，你凝聚而出的战意便是你麾下将士，而你，便是你自己这只军队的统帅。你的对手，则将会是这世间万物。
修习战意诀之后你们便会发现，虽然至此之后，这世间无物不可战，但当劫数到了，无论你们愿意与否，都必须去战。
胜了，不一定会有什么益处。可如若要是败了的话，那就只剩下身死道消这一条路可以走，如我这般情况，都已经算是我那时候运气逆天了。方才能够苟活至今。”
七营长细细说到现在，那看着七营长的半妖军士们的目中虽然都出现过一丝迟疑，可却并削减几分其眼中的炽热。
他也早已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如若他们在还未亲身修习战意诀之前，因为自己这简单的几句话就会萌生出推退意的话，那么他们也就不用去修习战意决了。
那是一定会死的，连入门的第一关都过不去。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这番话很没有必要，但这番话他却不得不说。
虽然他这番话，并不可能让这些年轻的半妖们放弃修习战意诀，但如若在他们听了自己这番话后，能够让他们对这战意诀的凶险程度有所准备的话，那么他说这番话的目的便已然达到了。
“好了，我也知道你们现在的心情，我也不再浪费时间了，待会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战意诀究竟如何凶险，我说的再多也无益，终究得你们亲自体验过方才能够知晓。”
言罢，七营长便起身向营外行去，玄武军七营所属的所有半妖军士们，也随之一起，由这军营而出，迎着日出的方向行去。
玄武城，做为帝灵界内半妖一脉的圣地，虽然与人妖两族的顶尖大城相比还有着很大的差距，但它的城池横贯疆域，却也不小。
城池的东面是一块地域辽阔的平原，也是玄武军军队的驻扎之地，玄武城外，也只有这里能够满足玄武军操练的需求。
城池的西面，是一片极其茂盛的丛林，墨轩之前带着姜高兴一起从军营内偷摸出来加餐的地方就是此地。也是在这里，遭遇到了飞鹏妖城的鹏媚带领的黑鸦军队。正因于此，他们二人和七营长之间的关系也才转好。
城池的南面，是玄武城的主城门所在地，是由妖王境强者七杀负责驻守的。城门之所以建在这里，是取自一些道门典籍之中关于风水气运的说法。
圣兽玄武在传说之中，本就是北方圣兽，坐镇北方气运。
将城门设在南方，恰好也符合了道门典籍之中对建筑坐北朝南的要求，如此气运方才能够长久。
而七营长他带着七营所属军士前往的地方，却是玄武城的北方，也就是城池的背面所在。
这里相较于城池的其余三面来说，就要荒凉的许多，极目所望遍布了许多荒山在此，鸟兽不可见。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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