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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霜-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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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苗圃那儿要是没什么大安排,就别去了,让小范帮你盯盯。”

    “好。”

    许霜降顶着生病的名义,浑浑噩噩挨过了一天,下班后她踱到地铁口,却发现不知该往何处去。她连娘家都回不了了,因为昨天她为了盘问陈池,没有回去,她爸妈就认为陈池出差回来了,所以她今天回娘家,会令他们奇怪。

    她无处可去,那个家令她难受。

    陆晴进过她的家门,坐过她坐过的沙发,喝过她洗过的水杯,留下了她不喜欢的脂肪味,以后她拖多少遍地板,擦多少遍桌子,都抹不掉心中的这道灰。

    电影院又成了许霜降的收容之所。

    夜里十点,许霜降不得不转着钥匙推开门,预备着再一次的争吵,她很快发现自己提前的烦躁和疲倦全无必要。

    陈池并没有回来。

    黑暗包裹着她,她静静地站在玄关处,望进去,屋中的沙发电视桌椅茶几都像是趴伏的怪物,一坨坨地将黑暗分块,凝得更黑。

    许霜降想着屋中以前亮起黄黄暖暖的灯光。灯光下,他们也曾相拥抵额,陈池的声音那样清醇:“霜霜,养家糊口的事由我来操心,所以你可以尝试一些让你更感兴趣一点的工作。”

    彼时,他们尚是好好的,她是那样满怀感动。

    她也曾懒懒倚在沙发,陈池像对待小孩一样仔细给她剪指甲。

    她也曾饿着肚子等他下班一块吃晚饭,饭桌上向他嘀嘀咕咕隔壁装修户的闲话。

    她也曾主动给陈池按摩一两下,然后诱骗陈池回报她捏腿捏肩半个钟。

    回溯,再回溯,多年之前,他们相识之初,她丢了钱包。

    “霜降,不要闷在心里不开心,如果损失大了,要记得和我说。”

    许霜降泪流满面,怎么可以让过去的时光把温情留下,不要拿走?

    “啪”,灯亮起。

    她在泪光中慢慢逡巡,只看到满地零落的银行卡,依然是她今早离开时的样子。

    她一张一张弯腰捡起,拂了拂灰,推开小书房的门,将它们放在桌面上,放在顾四丫送的两盒鲜花饼旁边。

    这夜,许霜降点上了谢惊蛰的头像,默然片刻,写道:“嗨,你好,今年春节旅游我和你坐在大巴上的同一排座位,有点事儿想向你咨询。”

    “我记得,”谢惊蛰回得很快,“很高兴你联络我,请问什么事能服务到你?尽管说。”

    “我想问问,女人如果不婚,以后过日子要注意些什么。”

第525章 婚姻治疗的生意经

    谢惊蛰这个人,是奇人。

    也或许许霜降见过的人不多,世面不广,不知道谢惊蛰这样的人其实很多。

    谢惊蛰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他和许霜降在旅游时,两人同排而坐,对门而居,虽然渐渐相识,也曾结队同游,但交流总还是客气地停留在表面。许霜降找上他做咨询后,两人不见面,网上谈话反而更真切。

    谢惊蛰说的事,让许霜降在哀怜着自己的婚姻时还能一惊一乍。他说,这年头不婚的人很多,以后还将越来越多。

    为什么?许霜降不解,但也抹着眼泪略感宽慰,她即将要加入的群体还挺有规模的,以后心理上不会太孤单。

    这是一种趋势。因为男女成婚,如粒子成对,必将受制于共舞轨道。而现在的人,都自有能量高速运转。奋斗如果是一个人可以的事,那么何须两个人牵扯?

    许霜降想想被催婚的李婷婷,想想被毁婚的林虞,想想被追婚的顾一惟,再想想她自己,唯有沉默。她以为谢惊蛰抛出这样一条观念,是要拉她入伙,事实上,她找上他,也是想打听一下入伙后的日子好不好过。

    谢惊蛰,却一本正经地做起了婚姻治疗师。

    这是他正宗的职业,当然,作为一个情感咨询专家,他提供咨询的业务范围很广,入学焦虑、工作焦虑……各式各样的焦虑在他那里都会得到安慰,他甚至接过一单,让他解梦,硬是要他把梦境和运道联系在一起。

    但旷男怨女多,别看现在生活都过得。所以婚姻问题,竟然成了谢惊蛰的主营收入业务。

    许霜降想不通,不婚的谢惊蛰怎么能讲起婚姻来一套是一套的。

    或许,站在婚姻外的人,才能纯粹地理性地从人与人相处的角度来分析问题夫妻间交流模式的缺陷,毕竟夫妻说到最后,依然从属于一个个体和另一个个体的互动范畴。谢惊蛰如是说,他不一定劝和,有时候也劝离,大部分时候什么都不劝,只是引导着客户自己决定,要不要处下去。

    这生意经,许霜降理解不了。

    但那无所谓,有个人能够在这种时期陪她说说话,她感觉好受一点。

    现在,她和陈池,已经无话可说。

    自周三大吵一通,陈池摔门而出后,他连续两晚没有回来,许霜降在夜里,似等不是等,想吵无人吵,噬咬着枕头角不允许自己纠结却满脑子总纠结他会住哪里。那又怎么样,夜照样过去,天照样明。她自己凉下来偃旗息鼓,周五如常回了娘家,跟爸妈说陈池很忙。

    宣春花总是不听许霜降的,叨叨着自行给陈池打了个电话,陈池也说很忙。也许他说话态度还好,许霜降缩在沙发角,暗觑着妈妈,心里准备了两套应对方案,结果没从她妈妈的脸上发现什么来。她便仍敞着笑容吃吃喝喝,关起门躲在自己闺房才发呆失眠。到了周日傍晚,她被父母催着赶着,要她趁天未黑就回去。

    许霜降一路磨磨蹭蹭,打开门,却无端沉静了。屋里黑洞洞地,一股清冷的气息渗出来,比廊道里昏暗灯光下的空气还要寂寂。

    吱呀,隔壁的门好巧不巧也打开,一门洞的清亮灯光泄到门前,跨出男邻居,他朝许霜降瞥了一眼,半转身牵了一个女人:“不用关灯,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人声音温温浅浅,但从不和许霜降这户近邻打招呼,他出入看到许霜降,眼神斜着对上一秒就移开,非常漠然,就像有事没事尽量远着点不相干那种态度。如果说另隔壁的阿姨讲起那一户流水般换个不停的租客是明着的防备,那这新装修的男邻居看许霜降就是暗着的疏离,都是正宗住家瞧租客邻居的神色。

    许霜降早就习惯了,也没准备和他们打招呼,只是暗奇一下,这男邻居也不知什么时候有女伴侣了,房子装修时从来没见来过。

    她默默走进自家门,睁着眼睛在黑暗里辨识,门外,隔壁两人的脚步声经过,女士高跟鞋的脆响混着男士跑鞋底的低闷声,踢挞啪嗒,错落着。这是别家的温馨。

    脚步声一会儿就远了,许霜降回过神来,摸索着开了灯。

    客厅厨房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小书房的门开着,许霜降望进去,那张折叠床没有收,还在老位置,上面多了陈池以前睡沙发用过的一条薄被和一条毛毯,椅子上搭着他几件衬衫。

    她放在桌上的银行卡和鲜花饼不见了,现在摆着的是陈池的电脑和水杯,他还拿了一只玻璃杯当烟灰缸,底部落了好几个烟头。

    小书房充满了居住痕迹,略显凌乱。看来,陈池在她回娘家后回来了,以前她离开没占着大床,他便自动搬到卧室睡,现在他把小书房拾掇成根据地了。

    许霜降在小书房门口愣愣瞧了半晌,进了自己卧室。

    处理感情问题,要理智。通常你怀疑什么,还不一定是什么,但你说了什么,可能真的就是什么了,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聊天页面上,谢惊蛰那些关于婚姻的金玉良言闪着亮蓝色,十分醒目。

    我知道。你是在说,有些东西不能点破。

    确切地说,在一开始,有些东西你就不能点醒。

    不能点醒,以防醒了之后,大彻大悟,始知真爱,不肯再和糟糠将就了,是这个意思吗?

    喝杯水吧,静一静。

    我已经点了,我也很静。

    夜里大概快要十一点了,拼命想睡却总是失眠的许霜降听到外间传来响动,这些声很快移到了隔壁的小书房。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趴在被窝里。

    笃笃笃,笃笃笃。房门轻响,隔了片刻,陈池的声音响起:“睡了吗?我要拿点衣服。”

    许霜降倏然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望向天花板。

    笃笃笃。

    她伸手开了灯,起床裹了厚睡袍,过去开了门。

    两人对视一眼,这是自周三之后的首次见面。陈池看不出什么来,至少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家中吵架就立即像个无人搭理的空面袋子似地积上灰,软塌塌褶着颓唐了。他脸面清爽,黑衣黑裤,一点都不邋遢,修身剪裁的黑衬衫包裹出浓浓的精壮男人气质,在灯光下还愈发挺拔干练,脚上踩了一双黑袜子,又在英朗之外多显了几分居家的闲雅。

    许霜降侧身让到一旁。

    “……”陈池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半晌道,“明天事情多,我要很早上班去,衣服先要拿好。”

    许霜降微微点头,待他进来,她闪身出去,到厨房间倒了一杯水。

    陈池回头望着她的背影,也没出声。

    厨房窗外,远处那块巨幅的广告牌依然明亮耀眼。许霜降捧着杯子,模模糊糊地在回想,这一家的广告位似乎占了很久,怎么老不见撤换,不知她还会不会见到新图样。她听到柜门关上的声音,并不急于回房,抬起杯子吹了吹,小心地喝了两口。

    玻璃窗映出她的上半身,细绳发圈松垮垮地在颈后拢住了头发,睡觉前忘了取,沾了枕头便有好几撮拱起或散脱,松松乱乱地,粉色睡袍肩膀上也掉了几根长发,扭扭曲曲地巴着毛纤维,瞧起来十分明显。

    许霜降面无表情地对着玻璃窗扫了两眼,慢吞吞将剩余的白开水倒进水槽,又将杯子冲洗后放好,这才熄了厨房的灯。

    陈池站在小书房门口,瞅着她经过,开腔道:“我星期三要出差,去意大利,再下个星期五回来。”

    “嗯。”许霜降停了停。

    “爸妈还好吧?”

    “还好。”

    许霜降走进卧室,头也不回,反手将门阖上了。她以前的习惯是,陈池自行翻了衣柜,她会不放心跟过去再将衣柜理一理。陈池妈妈说的,他总是不那么细致,于是许霜降便像小尾巴似地,缀在他身后,将他动过的地方再东摸西摸一遍,替他细致。

    现在她在原地定定站着,什么都没做。

    一门之隔,也是一片寂静。

    正是夜里眠卧时刻。

    许霜降挪动双脚,回床上去睡。

第526章 指尖回忆

    陈池出差的前夜,许霜降去看了一场电影,正好把最近档期里的新电影都看全了。

    差不多夜里十点的老时间,她回家了。

    小书房的门大开着,陈池将行李箱铺在地上,折叠床上放了文件袋,书桌上摆开了手机、名片、钥匙等一堆小零碎。

    他蹲着整理行李,许霜降经过,侧头瞧一眼,进卧室取了睡衣洗漱。

    待她洗完撩着湿头发出来,陈池似乎还没好。许霜降是个很有公德的人,她没有关上卧室门先行睡觉,而是把门仍旧打开着,自己取了吹风机,坐在床沿,呜呜地吹头发。

    陈池果然进进出出跑了两趟,听声音是打开衣柜找衣服。许霜降没有瞅一眼,面对着窗户,只管一缕一缕地细细吹头发。

    耳后吹得暖烫,她关了吹风机,瞬间就清静不少。

    “车钥匙放在这里。”陈池拉开他那侧的床头柜。

    许霜降闻声下意识扭头,也没什么表示,再扭回来,捻起睡衣上掉落的一根长头发。

    “不要再屏蔽我,不然有事不能及时通知。”陈池停了一停,问道,“要我带点什么回来吗?”

    “不用。”

    陈池隔着床,望着许霜降的后背,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这晚,他们就说过这么些话。

    第二天,他们差不多时候起床,一前一后各自安静洗漱,许霜降比陈池先出门,也没什么话,仍当平常日子上班。晚上回来,一屋子的冷寂,她默默地给自己做了一顿新鲜饭,吃过饱饭后,从收拾厨房起,将屋里所有的角落都做了个深度清洁。同时也洗衣服,将陈池留下的几件脏衬衫都洗了。

    许霜降搓着陈池的衣领,垂眸盯着那淡淡渍痕,想到以前她会把手伸到陈池脖颈后,粗暴地揉一揉,再扯一把他的发茬,嘀嘀咕咕吐槽外头理发师的水平,威胁陈池下一回等他头发蓄长了,她亲自来操刀。满手肥皂沫里,她捏着陈池的衣领,只剩布料和表面活性剂的凉滑,指尖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曾经温热的触摸感,眼泪就没有征兆地流下来。

    有人边做家务边哭,做到半夜三更,揪着脏抹布抱膝坐在地上放声抽噎的吗?

    许霜降算一个。

    白天,换了早春装,化个小淡妆,依然是忙碌的许经理。

    但她现在,看待幸福的角度已经不同。

    以前,她瞧着组培室那几个小姑娘,得空了就比较口红牌子,连个发夹都淘问是哪个专柜买的,苗圃里那些阿姨,聚在一堆翻盆培土时,起劲地说家长里短,就觉得真是好无趣。现在再看,她会觉得如果只需让她碎碎叨叨这些,便是幸福。

    岁月静好,就聊些八卦,该有多美。

    脚步声传来。

    许霜降收回了神,侧头望去,原来是顾一惟。

    他走过来,到许霜降身边,探头和她一起观察面前的一排培养皿。鱼冻般的培养基上,一坨坨愈伤组织点缀着,远一点像绿白绿白晶莹剔透的宝石,近一点又觉得柔嫩极了,就像春天被封在里头,很快要绽放开来。

    “怎么样?”他问道。

    “要长根了。”

    顾一惟再凑头去细瞧,许霜降便拿起了培养皿,指点道:“你从底部往上看,有没有白色的很细的毛须须?”

    顾一惟果真高高举起培养皿,眯着眼用心搜寻,总算发现了几根细丝嵌在透明培养基里。“嗯。”他一低头,见许霜降抬着下巴半仰脸也在瞧,一双长眉入鬓,便笑起来,“不错。”

    “要换容器了。”许霜降低头刷刷地记录着观察结果,走去交代组培室的姑娘。

    顾一惟今天像是视察工作,继续跟着:“我随便看看。”

    许霜降点点头,也没有管他,叫过姑娘们,开了一个简会,安排完工作,又循惯例去炼苗大棚检视。

    顾一惟一直没干扰许霜降的工作,到了兰花苗区,随着许霜降一起蹲下查看长势,开腔聊道:“陈池那边在下雨,说这次去天气不作美。”

    许霜降正轻摸着叶面,闻言一愣,条件反射般牵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说没带伞,也没带冲锋衣。”顾一惟伸手拨了拨植株,侃道,“你没给他准备全?”

    许霜降又笑了一下,含糊道:“天气的事,说不准。”她抽出花盆中的标签,专注地瞧了瞧,再一会儿,把标签插回去,人朝前移到另一盆苗那里。

    这距离令得顾一惟和她说话,得稍稍拔起嗓子。顾一惟一抬头,许霜降有些远,在那儿垂着头观察得认真。他瞅了两眼,没再继续闲聊,令许霜降暗地里轻松很多。

    自从陈池出差,许霜降和他是真正的零交流。她识大体,陈池在国外,便没有再屏蔽他,当然也不去主动关问,也没有收到他什么讯息,对他在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她想到陈池和别人联络着,脑中便会不由自主跳出陆晴的名字,胸口就一阵摒痛。

    “总经理,你在这儿啊?”小范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纸,笑呵呵道,“我刚刚还去老大棚转了一圈,你看,这样像不像?烧了不少脑细胞,才整出这个样子来。”

    许霜降更加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就怕顾一惟闲着没事干,踱过来和她再讲陈池的事。

    “差不多吧。”顾一惟瞧了瞧小范手中的纸,“我看差不多。”

    “我也看差不多。”小范乐道,“那就这样了,我再敲个检验章,那就更像了。”

    许霜降没注意听,当天下午,顾一惟回去后,她和小范坐在组培中心的办公室里,小范拉开抽屉找东西,一会儿问:“许姐,你看见蓝印台了吗?”

    “没看见。”许霜降也帮着找。

    “找到了,找到了,”小范吆喝一声,取了一个章,在印台上敲一敲,用力压在纸上,他自个瞄了两眼,递过来给许霜降,“许姐,你看怎么样?”

    许霜降接过来一瞧,咦道:“产品检验合格证?”

    这是一份新式温室无土栽培装置的产品检验合格证,也正是顾一惟让许霜降弄出产品说明书的那个专利装置。

    “我们不是不做这些吗?”许霜降狐疑道,“前一阵子我还问顾总的,难道又要把业务铺到这方面了?”

    “总经理叫整,就整一套呗。许姐,你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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