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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货与爱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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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阿,她现在可是江湖名人。”林妹妹?林雨霏一下感到阵阵寒意,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都叫我林妹妹。不过很快她就习惯了这个称呼,因为后来她发现早在她回上海之前,期货圈居然都已争相散布林妹妹来到上海滩的消息。随后,集团为了进一步推广研究院的知名度,特意指示上海总部给研究院在期货大厦找了个办公场所,以便跟行业和客户更加紧密地结合,争取尽快打响期货行业第一块研究院的招牌。也是,那个时候,很多公司还停留在研究组或研发部的程度,能够叫研究院的确实也就魔兽一家敢为。
  林雨霏开始了期货大厦的新生活,那阵子每天在食堂早饭,经常有陌生人主动过来打招呼,都不知道人家怎么认识自己的,每个人还都表示自己十分喜欢雨霏的文章,经常有人还问她后市怎么看。不过那个时候确实也是神奇,每次林雨霏写完稿子发表后,市场还真是会朝着她写的方向发展,林雨霏想不出名都难。不过人怕出名猪怕壮,其实林雨霏内心是十分地心虚,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她都不认识主力是什么人,也就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在写,结果搞得好像她跟主力混得很熟似的,还真经常有人过来跟她打探主力下一步动作,令她哭笑不得。有次她跟袁思亮说起这些,袁思亮就笑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随后,上海某著名财经电视台发现期货市场正红火发展起来,听说魔兽公司拥有业内第一家期货研究院,就想跟魔兽公司合作,联合推出期货评论节目。于是乎,林雨霏自然而然地被领导们给推荐上了电视。这下更不得了了,林雨霏从报纸名人一下升级为电视名人,甚至父母在老家都能看到。那段时间,她常常觉得走在路上都有人不断盯着自己看,很不自在,那个时候想的最多的居然是明星被跟拍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痛苦!其实林雨霏并不喜欢抛头露面,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卫洋则正相反,虽然工作能力很强,但可能是因为SARS的关系,中国经济一度陷入半停滞状态,很多公司都减少了商务活动和招聘工作,加上那时候国内电子业基本还是以南方为主,上海很少,居然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工作。虽然卫洋嘴上不说,不过林雨霏也能感觉到他的不适应状态,毕竟本来他有份很有前途的工作,谁想来上海开头居然就那么倒霉。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份民营企业的普通岗先做着,但和林雨霏急剧上升的市场知名度来说,卫洋一下子从两个人中太阳的位置变成了卫星,加上他长年生活在南方,对上海的海派文化适应艰难,内心不自信感一点点开始出现。只是当时,林雨霏沉浸在自己的新工作中,虽然觉得卫洋日益沉默,但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自己心目中的男神正逐渐被琐碎的生活情绪化。
  重新杀回上海滩大半年后,卫洋突然接了家里一个急电,说周虹妈妈又发病了,一个人独自上街找她爸,结果被车不小心给撞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医生说要做好思想准备。卫洋一听,急忙买了回家的票,匆匆赶回去。
  袁思亮也正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太太最终没能挺过癌症一关,虽然乳腺癌本身不难治愈,不过因为发现的太晚了,癌细胞已经转移,最终也是离他而去。之前林雨霏还在办公室见过他太太一面,因为长期化疗,人很消瘦,却难掩丽质本色。她也陆续从办公室同事那里听说了些两个人的事情,据说是一起留洋的同学,在海外接触了期货后,又双双到魔兽公司工作,不过他太太是个女强人,别看人像个古典美女,骨子里却是一股不服输的劲,工作特别拼,很多人说她得这个病就是工作太拼导致的。袁思亮非常爱她,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现在一下子人没了,整个人就跟蔫了似的,本来他神情就严肃,这下笑容就更少了。卫洋回去的那几天,林雨霏想着反正回家一个人,就天天在公司加班。某天很晚了,她发现袁思亮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位置上却是没有人,就想进去帮他把灯关了,却不想沙发上躺了个人,只见袁思亮一个人缩在沙发里,居然在默默地流眼泪。
  林雨霏一下子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进还是退,结结巴巴地说:“我看。。灯亮着,还以为没人呢,就想来关掉。对。。对不起,思亮。”没想到袁思亮却坐了起来,抹了抹眼泪,强挤出个笑容:“没事,吓到了吧?”
  “不会,我听说你太太的事了。”林雨霏以前跟他嘻皮笑脸习惯了,这会儿还真是不敢。
  “你来了正好,陪我坐会吧。”此前,两个人在不断共事的几年中,因为网上常常沟通,逐渐培养出了亦师亦友的关系,刚回上海时,一开始林雨霏还叫他师傅,后来袁思亮嫌师傅听着太老,因为袁在海外待过,所以习惯别人叫他名字,就让林雨霏跟着其他人一起叫他Wilson,但是林雨霏死活不叫,不知不觉就变成“思亮”了。
  或许袁思亮也需要倾诉,慢慢地跟林雨霏讲起了他和太太之间的故事。其实连袁思亮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对雨霏说这些,虽然和太太都在魔兽,但他们都很自觉,很少在工作场合跟别人提起自己的私事,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孩子可靠,也很懂事,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大约过了半个月,卫洋回来了,并带回了一个坏消息,周虹妈妈过世了,不过他并没有提及周虹妈妈去世前脑子突然变得清醒,因为放心不下周虹,于是将周虹的终身托付给他的事情。卫洋妈妈没有见过林雨霏,虽然听说卫洋有女朋友,不过她一直把周虹家当救命恩人看待,因此,一心希望周虹可以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林雨霏当然是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些事的,那时她才想,这是不是卫洋一直不愿意带自己回家见他妈妈,又迟迟不跟自己结婚的原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周虹妈妈的临终嘱托

  生活在继续,林雨霏在上海期货圈逐渐站稳了脚跟,卫洋的事业也终于开始重新步入正轨,虽然还有很多不适应,不过相比初期阶段,两个人似乎是渡过了最初的生存期。雨霏妈妈经常会打电话来问起两个人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毕竟老人总觉得两个未婚的人一直住一起不太好,既然感情好,最好趁早把事办了。林雨霏一开始并不着急,不过回上海快两年了,卫洋对她家人倒是很好,却一直没有提过要带雨霏一起回家见他妈的事,每次过年,卫洋也总是说他家比较远,不让雨霏跟他一起回去。渐渐地,雨霏也有了点脾气,05年春节快来临的时候,就缠着卫洋说这次过年一定要跟他一起回家,顺便也暗示了下自己爸妈希望可以尽快把事办了的意思。或许卫洋也觉得是时候了,终于答应那年春节带她回去。
  雨霏很兴奋,一想到马上要见准婆婆,又有些担心。卫洋很少跟她说家人,只说妈妈一个人带大他不容易,所以对妈妈一直很孝顺。雨霏为了和准婆婆以及卫洋家人见面,准备了很多礼物,虽然不喜欢周虹,不过她还是细心地给她也准备了一套化妆品。之前卫洋偶尔会说,现在周虹是一个人了,不管以前做了什么错事,总归还是蛮可怜的。
  到了卫洋家,雨霏满心欢喜地跟准婆婆打招呼,并将见面礼奉上。没想到老人家只是客气地招呼了下,态度上却能感觉到明显的距离感。一开始雨霏还以为是两人之前从未见面过,有距离感也是正常的,而且她也从电视里看到过很多单亲妈妈把儿子养大后,一旦儿子娶媳妇总觉得儿子被抢走的剧情,所以倒是很理解卫洋妈妈的行为,没想到周虹居然也住在他们家。周虹当面虽说收下了礼物,但眼神里却是恨不得把雨霏吃了的表情。尤其隔天,雨霏一不小心从卫洋家附近的垃圾桶里居然看到了那套化妆品,气得雨霏心想以后再也不多事了。卫洋倒好,头两天带着雨霏去了不少亲戚朋友家,算是把雨霏正式介绍给家人。雨霏奇怪地是,众人看她的眼神全部都是怪怪地,好像也没什么人真心欢迎她似的。只有卫洋的外公外婆是例外,看到雨霏一直很热情地招呼她,还问卫洋什么时候给他们添个曾外孙。这天,卫洋带雨霏去了舅舅家,他妈妈也一起去了,吃完饭,雨霏跟卫洋说她去厨房帮忙洗碗吧,卫洋就让她一个人端着几个脏碗过去了。没想到雨霏在厨房外面却听到了准婆婆和卫洋舅妈的对话。
  只听他舅妈问到:“卫洋怎么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啊?那周虹怎么办呢?”
  “唉!我也不知道呢,以前我跟他说过很多次了,我就认周虹一个儿媳妇,其他女人不要给我带回来。这次他事先都没跟我说,就直接给带回来了,人都来了,我也没办法。好像那个女的还不知道周虹的事。”
  “估计卫洋没跟她说吧,那个女孩看着倒还蛮老实的。”
  “老实有啥用啊,当年,周虹一家对我们是有救命之恩的,要不是周虹爸爸,卫洋早就没命了。她爸妈走的那么早,尤其是她妈妈,唉!当初也怪我没照顾好,居然被车给撞了,这事我一直很自责,你说她临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周虹,我怎么能让她死后都闭不上眼呢!”
  “不过当时我们也都看出来了,卫洋虽然是勉强答应了,但他对周虹好像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我不管,这两年周虹一直陪着我,我老早就把她当儿媳妇看了,男人说话要算数,既然已经答应周虹她妈要照顾周虹一辈子,卫洋就一定要做到,不能这么忘恩负义。我们卫家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啪”的一声,林雨霏端着的碗全部都掉到了地上,她脑子一片糊涂,不太明白刚才听到的啥意思。这厢,卫洋和她妈妈几乎是同时奔出来,卫洋还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她妈妈可能意识到林雨霏听到了什么,然后就很不高兴地说:“这么毛手毛脚,能干什么事。”就拿起扫帚去扫碎掉的碗。
  林雨霏盯着卫洋一字一句地问:“周虹妈妈临终前把周虹托付给你,你还答应照顾她一辈子,这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与事业冰火两重天

  卫洋一听懵了,虽然他也曾担心带林雨霏回来她可能会知道这些,不过他实在是不忍心林雨霏受伤害,而且之前他一再跟家人以及周虹表示,可以照顾周虹一辈子,但是只能是当哥哥,这辈子他只会跟林雨霏结婚,因此,希望家人和周虹可以理解。他也曾想过要跟林雨霏说,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下雨霏真的知道,他反倒有些释然了,拉起雨霏到了外面僻静处,对着雨霏认真地说:“雨霏,我是答应过要照顾周虹一辈子,你也知道他们家对我有恩,我不能无情无义。不过我跟她说清楚了,只会当她哥哥照顾她一辈子,这辈子,我只会和你在一起。”
  “你或许是这么想的,可是周虹,还有你们家人,都不是这么想的,我明明听见你妈说,只认她一个儿媳妇。”林雨霏有点哭了。
  “我妈妈会理解的,我带你回来,也是为了让她看看你,让她知道她儿子找的儿媳妇有多优秀。给她些时间,好不好?”卫洋几乎是求着雨霏。
  “那周虹还要在你们家一直住下去么?”
  “雨霏,反正我们很快回上海不是么?她从小就经常在我家,现在住老家,我们也看不到,她现在一个人,就让她再住几年吧,等过几年她结婚了,自然就会搬走了。”
  林雨霏一想也是,这么些年,卫洋对她的感情她是清楚的,周虹也就是一厢情愿而已。我林雨霏才是卫洋的正牌女友,怕什么。从小到大经历了这么多事,哪能被这问题打倒呢,我要捍卫自己的位置。
  于是,林雨霏又昂首挺胸地跟卫洋继续老家的生活,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事后证明,林雨霏似乎低估了周虹的影响力,因为在他们回到上海后不久,周虹居然跟着一起来上海了。
  这回卫洋当然不敢再让周虹和他们住一起,就在出租屋附近给她找了房子,当然,租金什么都是卫洋出的,卫洋倒也老实地跟林雨霏一一汇报,林雨霏也就当看不见,想着就当是还当年的那些治病钱,毕竟没有当年周虹一家救卫洋,哪里还轮到她林雨霏遇到自己的男神。不过周虹来上海的意图显然是很明显,估计是她本身想走24孝媳妇路线,所以在老家陪老太太,结果没想到此路不通,就跟老太太要求要在卫洋身边盯着他。有一次居然趁卫洋不在,还大张旗鼓地跟林雨霏当面宣战,称卫洋早就已经答应要照顾她一辈子,现在只不过是对林雨霏有歉意才和她在一起,迟早会回到她身边的。林雨霏已经今非昔比,对这种小儿科式的幻想症只是一笑付之,她坚定地相信自己的男神只爱她一个。不过她却忽略了卫洋一个人独自在上海,或许就跟她当年独自去鹏城一样,其实也是很孤单寂寞的。就算周虹再不济,也是他的亲人,因此,潜意识里卫洋对周虹的照顾却是日益加强,这也使得周虹对他的依赖感越来越深。
  林雨霏的工作越来越忙,她在袁思亮的带领和帮助下,已经很快成为他们研究院不可或缺的骨干,很多客户服务以及研究工作都由她来承担,经常会出差,留给卫洋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而卫洋则正好相反,虽然一度工作上比较顺利,但和当初在鹏城的发展比起来,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后来林雨霏就一直很自责,中国还是个传统社会,男人和女人要共同发展才有可能有未来,女人如果太出色了,往往会给男人压迫感。如果早点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许她就不会在工作上投入那么多心思了。可是那几年怎么会想到这些问题呢,期货这个行业简直是太有意思了,不断有新的品种推出来,不断有新领域的客户进来,甚至越来越多的国际机构也纷纷踏足中国市场,搞得他们这些从业人员虽然还没赚到几个钱,却发现自己已经经常有了和国际知名机构打交道的机会,什么高盛、美林这样的知名投行,林雨霏居然有时都能有机会和他们同台共语。那段时间,林雨霏又花痴般地以为自己真的快成为国际金融人士了。
  另一边,周虹也在绞尽脑汁想要和卫洋在一起,平常就时不时地找各种理由让卫洋去她住的地方,每次一听说林雨霏出差,她马上就出现在卫洋身边,缠着他。卫洋倒也是正人君子,他一直就把周虹当妹妹看待,还想办法给她介绍了很多异性朋友,结果人周虹就是认定他,有时他也感到很无奈。但是因为已经答应了周虹妈妈,所以还是很尽心地照顾着她。虽然周虹经常闹脾气,不过卫洋一直守着底线,坚持当哥哥,令周虹一度也没有办法。这种生活又持续了一年多。
  这个过程,林雨霏也很苦闷,工作上的顺利和感情上的波折比起来简直是冰火两重天,那段时间,她常常发现自己最开心的片刻居然是和袁思亮一起加班的感觉。在合作了数年后,他们之间几乎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而且,两个人合作还开创了业内很多第一。尤其那一年,业内兴起了各种类型的比赛,有家十分专业的机构居然在全国给所有期货公司发英雄贴,要组织全国十大优秀期货研究院比赛,而且要从研究报告、指导客户交易水平等多项指标进行综合评选。在辛苦了四个月后,袁思亮和林雨霏他们居然捧回了全市场第一的金杯。这下可不得了了,不仅给魔兽公司争到了光,而且还受到了集团总部的嘉奖,奖励林雨霏跟袁思亮去美国总部进修一个月。
  不知不觉间,她有时竟会产生错觉,感觉袁思亮对她的理解甚至比卫洋还要深刻,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有点依赖袁了。当然,所谓的依赖,也只是停留在工作上情感的依赖,她更多是把袁当成了一位可敬可爱的大哥哥,事业上的好伙伴,从未想过除此以外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发生

  这天,林雨霏和袁思亮从美国进修回来,本来他们是买了周三的返程机票,但是因为纽约下了大暴雪,只能被迫在机场停留两天,最后好不容易抢到了回程票。上飞机前林雨霏只是给卫洋匆匆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已经上飞机了,大约第二天半夜到上海,让他不用来接。抵达浦东机场时,林雨霏没看到卫洋,想着他倒是听话,还真的没来接,本来还以为会给她个惊喜呢。刚想要独自回家,可是袁思亮不放心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自己走,就打的送林雨霏到出租屋楼下,又听说林雨霏他们住三楼,但是没有电梯,就帮着雨霏一起把箱子提上楼。
  雨霏打开门后,发现屋子里灯居然没关,但是满屋子酒味,地上扔了不少易拉罐,好多啤酒还撒在了地上,卫洋则光着膀子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周虹居然衣衫不整地坐在他们床上,看着林雨霏冷笑。任谁看这情形,都可以想象是咋回事。林雨霏愣住了,袁思亮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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