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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凶猛2-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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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闹事了,把丁林森打个半死,不过他那事跟眼下这事比起来已无足轻重。”李跃儿说着就将手里的衣服和鞋子往莫璃怀里一塞,又将一套半旧的男装仍给阿圣,“你们快换,我出去给你们看着,以免有人过来。”朝廷命官无故暴毙,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忽然消失的人自然是嫌疑最大。莫璃脸色有些发白,阿圣握了握她的手:“别怕,先把衣服换了,出去再说。”看着眼前依旧沉稳的男人,她僵硬的精神略放松了几分,眼下确实顾不得多想了,咬了咬牙就抱着衣服鞋子走到屏风后面。不多会后,两人就都换好了衣服。李跃儿进来后,将他俩的湿衣服收起,又给莫璃拿了件披风,让她系上,随后就示意他们随自己出去。幸好,出去的一路也很顺利,还是从刚刚那小门走,两人进来出去,也就用了一刻钟那样。黑暗中,李跃儿道了一句:“我得回去,跟望月楼那边的人说你们是事发前就离开了,至于他们信不信,我就不敢确定了。”
“多谢你,红豆那边。。。”
“知道的,我会跟她说。”
第208章抓奸
莫璃离开前,李跃儿简单告知了几句。丁林森身上带着好几件配饰,都非凡品,照丁家那样的家底,用那样的精贵之物,其实是有些勉强,特别是他身上用的香,是江南姬家专门上贡之物。而丁林森一次醉酒之后,也曾吐露过几句,他前两年随其父去江南,就是住在姬家的大园子里。不过酒醒后,丁林森却矢口否认自己曾说过这样的话,更说自己虽去过江南,但他们丁家跟姬家还没熟到那份上,而他私底下亦不曾结交过姬家的人,怎么会住在人家家里。姬家的根在江南,丝绸的发展也主要面向南方市场,所以永州这边的丝行并未有姬家的人参与进去。但姬家一直就没有放松过江北这边的市场,特别是当年姬家跟莫家打赌之事,其野心已赤裸裸的呈现出来。这么说的话,丁家的丁向南,确实应该就是在姬家的扶持下,取代莫家,坐上了丝行主事之位。如此,她一年多后要进入丝行的话,还不止会遇到莫大老爷等人的阻挠……
马车忽的震了一下,幅度不大,但到底是将她从沉思中回过神。莫璃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此刻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眼下的意外还不知该怎么去解决。她和阿圣如今是离开了望月楼,看着像是没事了,但这个谎要圆得好,她心里却没多少底。为何会中途离开?既然她离开了,红豆为何又还留在望月楼里?为何贴身丫鬟竟不知自己姑娘的去向?李跃儿能处理好这些事吗?莫璃想着,就挑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却这一看,就瞧着前方竟有一队官兵往这过来,街上的行人车们皆往两边避开,引起不小的骚动。莫璃心里一惊,此时阿圣也赶着马车往旁边避让。
“难道是往望月楼那边去的?”莫璃将车帘抬高一些,低声道了一句。阿圣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回身伸手将她粘在眼角边的湿发拨开:“估计是,你坐回去,夜风寒,头发还湿着,小心伤风了。”带着薄茧的手从脸上划过,即带出几分异样的触感,莫璃从快步奔走的官兵那收回目光,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阿圣即朝她笑了一笑,面色依旧不见一丝紧张:“别担心,这不关咱们的事。”他说着就在莫璃脑袋上轻轻一按,然后把车帘子给拉下。官兵们过去后,街道上又慢慢恢复了原来的秩序,阿圣重新甩了甩马鞭,将马车往莫大老爷的府邸那赶去。既然是抛下红豆和贾黑忽然离去,就必须有一个迫不得已的,非急忙离去的理由。中间的时间差,就由李跃儿那帮忙掩饰过去,毕竟她从落水到上岸的这段时间并不算多长。
就在莫璃从望月楼那出发的时候,莫家宅院内,正是热闹之时。这一晚,不只是晚辈们有灯谜会,莫大老爷也在前院摆了一桌酒席,请的都是平日里往来的一些商人。又因莫大跟莫三老爷这段时间走得比较近,所以这请过来的人里,也包括了韩四道。酒过三巡后,韩四道就觉得头有些晕,加上旁边的人一直在套他的话,他生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什么,便要起身告辞。只是莫大老爷哪可能会放人,一见韩四道有辞意,立马就起身举杯走过去笑道:“听说你最近极是意气风发,怎么,如今是看不上我这里了,连筷子都没怎么动呢就要走。”
“大老爷说的哪里话。”韩四道连忙赔笑,见莫大老爷已举杯过来,这面子不能拂了,加上旁边的丫鬟已经又给他斟上酒,他只好恭恭敬敬地跟莫大老爷对饮一杯,“我只是今晚身体有些不适,可能是刚刚那几杯喝得猛了,胃里难受,怕一会丢丑扰了大老爷和各位客人的兴致。”
“那也不用这般就去,今晚的酒可是我特意从窖里拿出来的,可能是烈了些,你喝不惯。”莫大老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将旁边一丫鬟叫过来,“你领着韩管事出去院里走走,散散酒气。”如今他跟莫三老爷的关系越来越僵,而莫大老爷跟莫三老爷眼下是什么个情况,他自然是清楚的。所以韩四道一听莫大老爷这话,自然是求之不得。只要离了席,出去转一圈后,他就直接离去,总归这府里的下人也不可能会硬将他拦下。这么做虽是失礼了,但总比留在这被强硬灌酒,然后被套话得好。韩四道想着心里就是一叹,其实今晚他本是不想过来的,只是去请他的人无意间道了一句,说莫大老爷后院的女眷们今晚也办了灯谜会,莫璃和莫雪都会过来,所以他才应邀前来。只是不想,过来后,酒席还未开之前,他悄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那什么灯谜会,就是小姑娘之间的玩乐,哪有莫璃什么事。他知道莫璃今日也接到了望月楼的请柬,只不过他以为莫雪都过来莫大老爷这边了,照莫璃往日总是拒绝参加外头那些宴席的习惯,今晚多半也会同莫雪一块过来这边。他碰碰机会也好,如此月色,若能见上佳人一面,也算是值了。却不想这一次却是失算了,而意识到自己失算后,再加上没喝上几杯,他就觉得脑袋昏沉沉,于是他心里顿时生出几分警醒。早知道他今晚也跟着去望月楼那边……
韩四道出了花厅,抬头看了看顶头的明月,随后就忽的觉得眼前一阵恍惚,似乎天上那轮明月一下子变成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他心里一喜,只是马上那张脸又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他忙往前一迈,脚却踏了个空,跟着眼前忽的一黑。前院的花厅里觥筹交错,后院的嬉笑交谈,莹莹煌煌的气氛几乎充满整个大宅。而这一切的快乐和享受,跟下人们是没有丝毫关系的,若硬要说有关系的话,那就是所有下人,因此而更加忙碌起来。
月亮都挂上枝头了,但有的人此时却连晚饭都还没吃。王保和就是没能吃上饭的一位,从傍晚开始,他就不停地给各处跑腿,随后又被派到外面照看客人的车马。平日里,他的脾气就较之别的下人要闷些,加上这段时间,他因家里婆娘一些不清不楚的事大闹了一通后,情绪是越加不好了。原本大管家是要辞掉他的,昨儿都提了这事,却不想今晚又特意让人去将他叫来,当这吃力不讨好的差,而且忙得天都黑了,却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他还没吃晚饭,也不见派个人过来接他的班。王保和猫在台阶的角落处避着风,一边盯着那一辆辆光鲜亮丽的马车,一边狠狠的骂着这不公的世道。
“真他娘的冷,怎么还没人送饭出来,王八羔子。”就在这时,跟王保和一样身份的一位下人走过来,也蹲在他身边,嘴里骂了一句。王保和没说话,看了对方一眼,忽然就从对方怀里偷出一壶酒。
“这是我刚刚偷出来的,你小心些,少喝点。”
“哼。”王保和足足灌了三大口,然后才递回去,眼睛却还是盯着那酒囊。
“怎么,还想着你婆娘那事呢。”那人喝了一小口后,就挤到王保和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说句实话你别生气,我看啊,你这腰杆子也太软了,哪能自个便宜让人白占的,还不敢去找回来,知道大家伙背后都怎么说你的吗。”
“怎么说?”
“唉,行了行了,不说这事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去去寒。”王保和接过酒囊,却没马上喝,而是瞅着那人执意要问别人都在背后怎么说他。那人被他追问地没法,只得跟他低声道了几句,王保和的脸顿时有些扭曲,只见他咬了咬牙,就拿起那酒囊咕咚咕咚地往喉咙里灌,旁边的人假意劝了几句,却并不跟他抢。不多会,那一斤六两的酒差不多都灌进了王保和的肚子,随后,他打了几个酒嗝,就红着一张脸,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那人这才叫住他,然后将手里一把小菜刀递到他手里道:“你要去问晚饭吧,这是我昨儿从厨房那借来的,你去的时候帮我将这还回去,我就不多跑一趟了。”王保和也不多问,只是木木地接过那刀子,然后直接往自家走去。
韩四道从黑暗中醒来,愣了好一会后,才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可这一动,他即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只是此时他根本顾不上太多,刚刚睁眼后,虽然这屋内没有灯火,他却还是发现自己旁边睡着一个女人,跟他一样光着身子的陌生女人,而且这屋子也并非他的房间。顶着头疼勉强回想了一下,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此时趁着外面还没什么动静,赶紧下床找衣服,幸好那些人似为了要将戏做得逼真,只将他的衣服全都扔到地上。
王保和鼓着一肚子的火,从外头摇摇晃晃地回来,却发觉自个屋子竟是黑的。死婆娘,这几日没汉子可勾搭,这么早早就睡了。韩四道才刚将中衣和鞋子穿上,手里的外袍还没来得及披呢,就听见那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外面的月光洒了进来。王保和看到自个屋里竟站着一个人,虽看不清脸,但对方那身材,他就是喝得烂醉也不可能将对方认作是自己的婆娘。月光将王保和手里的刀照出一道反光,韩四道额上的冷汗倏地就下来了,王保和先是一愣,随后大怒,立马将手里的刀子捅了过去!
第209章结恨
除了刚刚那拨特意赶过去的官兵外,还有一辆官制的车眼下也正往望月楼的方向赶去,只是那辆马车并非巡检司所属,而是出于市舶司那等贸易机构。
“李大人是前两天才刚派下的,还不等上任呢,就出了这等事,上面那人若是知道了,必是震怒。”跟谢歌弦同坐车内的是一位留着一撮胡子的中年男人,此人叫常石庄,是谢歌弦的下属,但并非完全听命谢歌弦。此时他正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不自觉地摩挲着,然后又看了谢歌弦一眼,接着道:“只是大人这会过去,也是无济于事了,为何还。。。”谢歌弦挑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嘴里淡淡道:“总归也无事,去看看,毕竟是朝廷命官,敢这般直接动手,必是那边有些急了。”常石庄捻着胡须道:“永州钞关是个极易敛财的位置,难怪那边急了。只是那边这一手看似出其不意,但却还是入了大人的局,这一次怕是真要弄巧成拙了。”谢歌弦似没听到这句略带几分恭维的话一般,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外面。
而常石庄此时心里却完全没有谢歌弦这般平静,因为他知道,眼下死在望月楼的那位李大人,自上京时就跟谢歌弦有过私交。只是对方并非是他们阵营内的人,所以当时那样的相交,谁看着都像是出于巧合,唯他和殿下清楚,其实都是眼下这位如贵公子般的大人有意为之,有意要令三皇子误会。其实就是他也不明白谢歌弦为何要冒这样的险,毕竟那位李大人是皇上的人,即便当时并未显山露水,但却也不是他们可以妄自结交的。直到刚刚,忽然听到望月楼那边出了这事后,他才猛地恍悟过来,原来。。。竟是为了这一步。只要对方有一丝疑虑和误会,那么当听闻李大人将坐上永州钞关这个位置时,三皇子那边是很难稳得住了。上半年三皇子就被殿下削去大半财路来源,想必这个时候已有些捉襟见肘,如今哪还见得了这么肥的一个差位又被占去。
就在常石庄暗自思忖的时候,谢歌弦那拨开窗帘的手忽然一动,似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般,那窗帘被他又拉开了一些,且那眉眼微动了动。常石庄微诧,他刚刚说那么多,都不见眼前这位大人眉毛动一下,此时是看到什么,能令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常石庄也自那拉开的窗帘往外看去,却什么特别的人或事都没瞧到,普通的街道,普通的行人车马,唯一不同的是,今夜较之往常要热闹一些。
“大人,怎么了?”常石庄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无事。”那辆熟悉的马车从视线里过去后,谢歌弦便放下窗帘,面上亦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带着浅笑的淡漠。是她坐在那车内吧?瞧这方向,应该是从九孔桥区那离开的才是,是赴宴去了,只是离开的似乎有点早。
那把反射着寒光的刀朝自己这砍过来的时候,韩四道大惊之下,反射性地就将手里的外袍给扔过去,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命不该绝,这一扔竟真一下子扔到王保和头上,直接蒙住了王保和的眼睛。只是王保和此时差不多是处于癫狂之状,视线虽是被蒙住了,但他手里的刀却没停下,而且不仅没有停,反挥得愈加厉害起来。韩四道避之不及,终是被一刀划到了胳膊,剧痛倏地传到大脑,他不由一声惨叫,冷汗瞬间湿透全身,知道砍中了,王保和顿时生出一股解气的痛快,平日里闷葫芦样的人,一旦真发起疯,是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狠。一刀之后,王保和甚至没有停下身将蒙在头上的衣服拉着,只是一边狠狠劈着刀,嘴里一边喃喃说着什么。
刚刚一声惨叫后,外头却还不见有人过来,韩四道便知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他再顾不得多想,眼下也由不得他多想,狭窄的房间内,面对一个疯子,他其实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屋里的桌椅板凳意外的多,他躲了几次后,差点被直接绊倒。然而他之所以能躲开这几次,还是亏了王保和此时被蒙住脑袋,只是这个优势眼看就要没了。就在蒙在对方脑袋上的衣服就被扯下的那一瞬,韩四道想也不想,即搬起触手可及的那张椅子猛地往前一抡。嘭地一声钝击响起,对方即稳住了疯砍的动作,韩四道赶紧又给了一下,只是第二次他的力道小了许多,而且是对准王保和的胳膊抡过去。生死关头,即便再慌再怕,他心里还是留有一些理智,无论如何,今晚他绝不敢在自己手里闹出人命。果真,这一下后,王保和手里的刀子当的一声,就落到地上,随后,他的人也跟着往地上砰地倒了下去。韩四道站在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地看了好一会,才将手里的椅子给扔到地上,然后趔趄地走过去,将那把刀给踢到床底下,随后抖着手,将自己的外袍捡起来,又在王保和鼻子前试了一试后,才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往外跑了出去。
却就在他刚跑出房间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群人正往这过来。韩四道迟疑了一会后,咬了咬牙,即往一边避开。他不知道屋里那女人是谁,甚至刚刚给了他一刀,又被他给打晕的那男人是谁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晚这事,他是被人算计了,眼下若被抓到的话,莫家这两位老爷子定会将他往死里整。不过片刻,前面乌央乌央的那群人就过来了。
“怎么那屋里是黑的,没点灯啊。”
“还一点声音都没有。”
“灯笼,灯笼都拿过来。”
“门是开着的,到底有事没事?”
“王保和?”此时这些赶过来的下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刚有人跑过去喊人,也只是说听到王保和在殴妻。正好当时莫大老爷在一旁,听到这话后,就随手指了几个人过去,让他们去看看,别弄出什么事来。只是当这些人提着灯笼推开门,走进去后,才发现那王保和竟趴在地上不省人事。而且屋里还像是遭了贼一般,桌椅等物几乎都躺在地上。大家伙不由都愣住,一阵面面相觑后,才有人想起去将王保和扶起,也就在这会,王保和醒了过来。
不多会,王保和这边发生的事,第一时间就传到了莫大老爷那边,此时莫三老爷已经在莫大老爷这边等着了,正打算让人报官去呢,却听了具体情况后,一下子愣住了。两刻钟后,领命在院子里搜人的管家回来,说那贼人已翻墙跑了,墙上有看到一点血迹。待那管家出去后,莫三老爷一下子站起身,满嘴责怪:“大哥你,你怎么被他跑了,不是已经给他下药了!”莫大老爷此时的心情也不好:“那是你给的药,这得问你去,我明明让他喝了五六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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