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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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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佳仪表现失常,成绩确定无法上交大管科,大约落在中央经济与台北师院附近。
  我们在电话里聊了七个小时,彼此都舍不得放下电话。我身体里某个阀口逐渐失控,许多“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你”、“你以为我这么认真念书是为什么”、“你是我高中生活最重要的记忆”,一鼓作气全都爆发出来。
  最后,我握紧话筒的手渗出温热的汗水。
  “我想娶你。我一定会娶到你,百分之百一定会娶到你。”我克制语气中的激动,说出与我年纪不符的咒语。
  沈佳仪深呼吸,深深深呼吸。
  “现在你想听答案吗?我可以立刻告诉你。”沈佳仪的语气很平静。或者,我已经失去能力,去分辨她语气里隐藏的意义。
  突然,我感到很害怕。我极度恐惧,自己不被允许继续喜欢这个女孩。
  那种事情发生的话,可以想见我的生命将如虚踏河面的叶,纵使漂浮在潺潺流水上,却仍将渐渐枯萎。
  “不要,我根本没有问你,所以你也不需要拒绝我。我会继续努力的,这辈子我都会继续努力下去的。”我的激动转为一种毫无道理的固执、与骄傲。
  “你真的不想听答案?”沈佳仪叹气。
  “我不想。拜托别现在告诉我,拜托。”我沉住气,“你就耐心等待,我追到你的那一天吧。请让我,继续喜欢你。”
  就这样,我从未乞讨过沈佳仪的答案。
  直到地震的那一夜。
  第二十章
  升大学前的夏天,我上了成功岭,受偷鸡摸狗的军事训练一个月。
  在成功岭我收到了我两个网民叶恩瑄与沈姐姐的来信,告诉我沈佳仪听到我的告白后,似乎是蛮开心的。这消息大大鼓舞了我。
  在汗臭味四溢的军队里,我理所当然写了上万字的信给沈佳仪,每一封信的最后都强调同一件事:上了大学,在选择其它男孩之前,多看我几眼。我很好,错过了就不会再遇到的那种好。希望她知道。
  站在大通铺门口当卫兵,百般寂寥的我,又为沈佳仪写下了一首歌。
  “果然,到了大学才是决胜负的开始。”我苦笑,反复记诵着旋律。
  晃着三分平头下成功岭,带着一大叠沈佳仪的回信,我来到于新竹的交大。沈佳仪则进了国立台北师范学院,准备以后当国小老师。
  台北与新竹的距离不算远,但怎么说都是个障碍。
  说说我情敌们座落的位置吧。
  很喜欢沈佳仪的诗人谢孟学考上北医牙医系,距离沈佳仪最近,如果常约会的话难保不会将我击沈。爱搞笑的廖英宏、大而化之的杨泽于、低调行事的杜信贤,则不约而同考上台中的逢甲大学。劲敌阿和也考到台中的学校,驻守东海大学企管系。
  不是情敌的部分,跟我同一天生的李丰民也念了逢甲,赖彦翔读了辅大,许博淳则因为太常打手枪考不好,跟曹国胜一起到重考班窝了一年。
  进入了大学,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那名为大学的新世界里,没有人逼着我念书,也不存在太明确的念书目的(当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种目的不需要靠念书就可以达成吧!),我就这么开始了松散悠闲的大学步调。
  我跟室友加入了“对方辩友来、对方辩友去”的辩论社,想训练自己的思考速度跟精致度,却只在新生杯里拿下第三名。后来因为特殊原因,我养成了常常在辩论社社窝睡觉的怪习惯。
  大一我还没有机车代步,几乎在图书馆里度过我没有课的寂寥时光。我在图书馆里不断借阅电影录像带,在小小的格子桌上呆呆看完包罗万象的电影,尤其是日本人拍的一堆主题混乱的烂片,我都恍恍惚惚看个干净。
  比起彰化文化中心小不拉机的藏书,交大图书馆架上的书目类型,也让我大吃一惊,越是胡说八道的东西我越爱看,什么青海无上师的布道内容、中国刑罚大观、倪匡的劳改日志、外星人强奸母牛,我全部照单硬食。
  大一一整年我显然累积了丰沛的、可供小说创作的杂学基础。
  而我跟沈佳仪,也开始在宿舍通电话。
  “真的有想我吗?”
  “想,超想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彰化?我们一起去看周淑真老师。”
  “就这个礼拜?”
  “到时候你来火车站载我罗?”
  “那有什么问题。”
  是的,就是这么暧昧。即使没有办法更进一步,我也乐在其中。
  有人说恋爱最美的时期,就是暧昧不清的阶段。
  彼此探询对方的呼吸,小心翼翼辨别对方释出的心意,戒慎恐惧给予响应。每一个小动作似乎都有意义,也开始被赋予意义。
  走在一起时,男生开始留心女孩是不是走在安全的内侧,女生则无法忽略男生僵硬的摆手,是不是正在酝酿牵起自己的勇气。
  女生迷上恋爱心理测验,男生开始懂得吃饭时先帮女生拆免洗筷的塑料套。
  一切一切,不只是因为自己想“表现得好”,更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出现一个位置,独属于地球上另一个人——那一个人。这种机率大约是,五十七亿分之一。
  但我的王牌线人,显然有另外的想法。
  “暧昧很棒,但你最好别让这种情况拖太久。”叶恩瑄在电话里建议我。
  “为什么?我觉得现在挺不错的啊。我觉得沈佳仪绝对是喜欢我的,只是成分多少的问题。”我在宿舍用室友的计算机写程序C语言,一边讲电话。
  “你怎么可能保证沈佳仪在大学里不会遇到更好的人?总是有会送消夜的学长,谈吐很好的资优生同学,跟你一样才华洋溢的社团朋友啊!如果沈佳仪被其中一个追走了怎么办,到时候你可不要跟我哭。”
  混帐,我都尽量不去想这种事了,你还提醒我!
  “也许会有比我更好的人,比我更适合她的人,但……我不会输的。”我别扭地说,看着屏幕上充满bug的程序代码。
  “怎么说?”
  “我很特别。”我想。
  应该是吧……不然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更好的回答。
  “柯景腾,我真是会被你气死!”叶恩瑄骂道。
  “哈哈,反正我想等沈佳仪多喜欢我一点,我再正式问她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吧。现在问,万一被拒绝了,我会很想死。”我移动鼠标,忍不住叹气,“你如果真想帮忙,就想办法制造个漂亮的机会给我吧!”
  我真是,太胆小了。我的自信在绝不能输的爱情面前,根本一无是处。
  这分不适合黏在我身上的胆小,也有大半来自我另一个首席网民沈姐姐,某封信里的一句话:“如果你跟沈佳仪一样高的话,我想你已经追到我妹妹了吧。”
  差了三公分,我可得比别人努力个三倍,才能填补其中的差距吧。
  慢慢填,不急不急……我心想。
  第二十一章
  最近我同时写两个故事与两个电影剧本大纲,等待国防部征召我去当兵的那张纸。每个月轮到“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与手指键盘共舞时,就是我最期待的时刻。
  每一段爱情都是人生,而我靠着不断不断回忆的勤劳功夫,将这些遥远的记忆重新整理,敲打成文字,仿佛在青涩的过往里又活过了一次。
  上星期整理旧家,妈从神秘的黑洞里拖出两只箱子,交给了我。
  箱子一大一小。大箱子里装的是那些沈佳仪与李小华写给我的信,以及一些诸如证严法师静思语这样的小礼物。
  信件一迭迭,发出不让人讨厌的老气味,真庆幸我曾经活在那个“电子信件连影子都还没看到”的年代。用比一个字、一句话在信纸上构筑的世界,配上小猫小狗的点缀插画,没有千篇一律的生冷新宋体,没有俯拾即是的表情符号,拙劣的信纸所拥有的意义更饱满,一切都像是小心翼翼端出来的精品。
  但我还来不及细细回味,就被小箱子里许多乱七八糟分类的照片给吸引住。
  照片里的大家穿着打扮都很白痴,靠在沈佳仪旁装模作样的表情教我忍俊不已。我很懒惰,这些老照片我看是永远无法扫描成数字备文件了,但真该找些时间,一股脑将这些照片摊在桌子上让大家瞧瞧当年的蠢样,看看能不能再烧点青春,劈哩啪啦回锅一下。
  正在星巴克敲打笔记型计算机,写下这段文字,消磨与出版社晚餐之间的空档。悄悄入了初冬,咖啡店里每个人都套上薄薄的外套,窗户外面的情人们也开始将手放进同一个口袋,共享一双手套。
  就跟那个时候一样。
  秋天走了,寒意还未结成一片冬。
  某天在交大的夜哩,我的好线人叶恩瑄捎来了一个机会。
  “我们嘉义农专下个礼拜校庆,我们班上有个摊位卖东西吃,你跟佳仪都来吧,我同学会开车,园游会结束后我叫他们载我们出去玩!”叶恩瑄在电话那头。
  “一群人喔,这样算是约会吗?”我犹疑。
  “喂,难道你敢一个人约沈佳仪出来吗?”叶恩瑄大声说道。
  “是不敢。那我们要开车去哪里玩?”我搔搔头。是真的很难想象我跟沈佳仪两个人一起出去玩的情形,我怕尴尬,尴尬会毁了我。
  “来嘉义,当然是去阿里山看日出啊!”叶恩瑄自信满满地说道:“我都计划好了,我们晚上不要睡觉来熬夜,去看二轮电影,看完以后就直接开车上阿里山,做小火车到山顶。”
  听起来还真不错。
  “那,如果我告白的话,会有多少机会?”我忍不住问。
  “沈佳仪不是已经知道你喜欢她了吗?”叶恩瑄语气讶异:“如果现在沈佳仪还不知道你喜欢她,那才真的不可思议咧!”
  “喔……那我修正一下告白的定义,如果那天我问沈佳仪要不要当我女朋友的话,胜率有没有破九成?”我坐在地上,翻看手上的行事历。
  “吼!这种是不要问我啦,会不会成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啊!”叶恩瑄没好气道。
  “好吧,那我自己看着办。对了,你……你该不会两头报信吧?”
  “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跟沈佳仪说,我可能会趁机跟她告白吧?”我小心翼翼打探。
  “谁跟你一样小人啊!”叶恩瑄哼哼,挂上电话。
  “……”
  对我来说,告白如果只关心成不成功就太逊了,因为“如果一旦成功,就不会在有下一次的告白了”。告白当然要成功,所以仅有一次机会。因为仅有一次机会,当然就得想办法让告白漂漂亮亮,永生难忘。
  认真说起我最喜欢的告白方式,莫过于人海战术下的种种变化,简单说就是哗众取宠。但嘉义不是我的地盘,找不到伙伴制造人海,也翻不到熟悉的地理资源可以利用。阿里山不是八卦山,跟我一点都不熟。
  “那么就见机行事吧?”我苦恼。
  一周后,我跟沈佳仪一大清早就约在彰化火车站门口,买了早餐,搭上前往嘉义的自强号。
  仔细想想,这还是我跟沈佳仪除了晚上再学校念书之外,第一次两人独处,弄得我异常紧张,没有办法像平常一样跟沈佳仪畅所欲言,只好乱打哈哈。而沈佳仪显然也有些不知所措,尽捡些不知所谓的事情跟我说。
  “你看起来很想睡觉耶。”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想吃我手中的肉包,就得苦苦哀求我。”
  “才不要,我已经吃饱了。”
  诸如此类的对话,让我忍不住开始深思今天的嘉义之旅会有多悲惨。如果嘉义之行彻底毁掉,说不定我会反省自己究竟“适不适合”跟沈佳仪谈恋爱,还是只是适合当个朋友这类很孬种、却很实际的相处问题。
  忘了我们这两个笨蛋是谁先睡着的,到了嘉义下了火车,两个人都是一副大梦初醒的蠢样。
  等在火车站的叶恩瑄看到我们这个样子,都忍不住摇摇头,心里大概很鄙视我平白浪费再火车站小约会谈心的机会吧。
  到了嘉义农专的校庆园游会,我跟沈佳仪还是没能进入平日自在的相处气氛,两个人慢慢绕着每个摊位,有一搭没一搭研究起各家小吃。
  随着话题迟迟无法突破瓶颈,我越来越紧张,脑子里的不良物质逐渐淤积沉淀,终于错乱了我平时的思考。
  要爆了。
  “沈佳仪,你对我喜欢你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我打开嘴巴,让这句笨话自动冲出来。
  “……”沈佳仪停下脚步,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任何感觉?”我笑笑,有些无法分辨的脸上的表情长什么样。
  “我的天,你到底想说什么?”沈佳仪露出古怪的表情。
  “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想听你说点什么。”我故作轻松。
  沈佳仪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笑容,开始深思不说话,似乎无法一时半刻回答我的问题。
  站在冰淇淋摊贩前,我买了两支甜筒,一只递给沈佳仪。我心中暗暗发誓,下次两个人逛街买甜筒的时候,一定只买一只。
  “我怕你喜欢的那个我,不是真正的我。”沈佳仪幽幽说道,吃着甜筒。
  “什么意思?”我失笑。这是从漫画里抄出来的烂台词么?
  “柯景腾,你真的喜欢我吗?”沈佳仪坐在花圃旁,我也坐下。
  “喜欢啊,很喜欢啊。”我故意说的大大方方毫无置碍,免得话一慢,胸口的气就馁了。浑然不知,我手中的甜筒融化得都快滴下了。
  “我总觉得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根本没有你形容的那么好,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喜欢我,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沈佳仪还有些腼腆。
  真是……再说些什么啊?
  “啊?”我歪着头。
  “我也有你不知道的一面啊,我在家里也会很邋遢,有时也会有起床气,有时也会因为一些小事就跟妹妹吵。我就是很……很普通啊!”沈佳仪越说越认真,我则越听越不知所云。
  “乱七八糟的,是看太多证严法师静思语的副作用么?”我皱眉。
  沈佳仪噗嗤笑了出来。
  “真的,你仔细想想,你喜欢我吗?”沈佳仪吃着甜筒。
  “喜欢啊。”我大声说道。
  “你很幼稚耶,根本没有仔细想,来,仔细想。想想再说。”沈佳仪用眼神敲了我的头。
  我只好象征性了沉默了一会,但我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花精神再转这个不需思考的问题。我本能地想着:沈佳仪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花圃旁,沈佳仪专注地吃着甜筒,我则越想越恐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在很尴尬的时候迸出这个更令人尴尬的话题,导致自己无法收尾。
  此时,叶恩瑄气呼呼跑了过来,看见我们坐在花圃旁吃甜筒,好没气地双手插腰,摇摇头。
  “好啦好啦,我们园游会小小的其实很无聊,你在沈佳仪出去走走啦,记得在晚饭时间前回来就好!”叶恩瑄眨眨眼,递上一串车钥匙。
  救星,你来真是太有义气了。
  我当然接过钥匙,几分钟后我就载着沈佳仪一路往嘉义农专的山下滑冲。
  “别骑太快。”沈佳仪在我耳边说,双手抓着车后杆。
  “怕的话,就抱住我啊。”我开玩笑。一个期待发生的玩笑。
  视线是一种很奇异的东西。
  一个男孩与一个女孩刚开始认识彼此,就选择喝下午茶、或好整以暇吃顿晚饭,常常会大眼瞪小眼,反而是不擅长语言的男女错误的约会策略。想想,彼此的眼睛必须摆在对方脸上的话,若没有足够的交谈内容支撑彼此的视线,就很容易陷入尴尬的境地,“相对无言=惨绝人寰”。
  所以陌生的男女要约会,选择看电影是很理智的作法,因为看电影的正常视线,可是要放在遥远的大屏幕上,不用看对方,也不用多说一个字(完全沉默也是种格调),衣切都很自然,不须承受额外的压力。
  而男生载女生骑车,在视线的投注上也有减缓压力的奇效。在弯弯曲曲的山径上,迎着让人不得不清醒的凉风,我俩有说有笑,刚刚的莫名尴尬不知不觉随着初冬的凉风冻结在后头。
  然后是一阵让人温暖的沉默。
  山风吹拂鱼鳞般的金色阳光,引擎声碰碰击打无语的节奏。
  我只是静静地骑着车,感觉沈佳仪此时此刻只与我在一起的奇妙滋味,希望沈佳仪也有“此时此刻”的记忆感,收进名为“柯景腾”的抽屉里。
  “喂。”
  “?”
  “我喜欢你。”
  “我知道啊。”
  “真的。”
  “好啦。”
  “超级喜欢的。”
  “可以了!你不要那么幼稚!”
  山风哩,我牢牢看着后照镜里,沈佳仪羞赧的神情,看的快出了神。
  真希望我们之间的一切,最后能有个无悔的结果。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园游会结束,在嘉义市区嗑了地道的火鸡肉饭,又熬过了两部不知所云的二轮电影,我们一行人终于踏上朝拜日出的旅途。
  车子绕过拐来拐去到吐翻天的山路,加上一路猛打呵欠,我们好不容易来到阿里山的火车站,据上传说中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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