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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恕与珂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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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在新是你啊。』我走近他办公桌,问他:
  『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暂时性失忆?』
  “你才暂时性失忆咧!臭小子!”
  老总似乎很激动,拿出一份传真文件,翻到其中一页,“你自己看!”
  我拿起来看后,知道是昨天下午市政府的会议记录。
  『这……』我将那份传真放下,下意识抓抓头,又尴尬了。
  “如果你邻居的老伯伯活到很老,朋友跟亲人都死光了,你想想看,
  他还会想再继续活下去吗?“老总照着念完后,问我:
  “请问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嗯……那个……』我偷瞄了一下曹小姐,只觉得头皮又麻又痒,
  『也许水鸟看到同类所剩无几,于是起了不如归去的念头。』
  “不你的头!”老总的样子好像一只激动的鸟,翅膀拍个不停。
  “你在市政府耍什么宝?要耍宝不会签你自己的名字吗?”
  『不好意思。』我又抓抓头,『我一时迷糊,忘了。』
  “你……”老总的翅膀还是拍个不停,说不出话来。
  我的个性是如果挨骂时别人在场,就会觉得很尴尬。
  尤其是这个“别人”,是曹小姐。
  『那个……』我见老总一直不说话,只好问:『你叫我来,是……?』
  “本来是想问你昨天会议的事,现在不必问了。”
  『那要不要我描述一下当时混乱的情景?』
  “你马上给我消失!”
  老总霍地站起身,好像终于一飞冲天的鸟。
  走出老总的办公室,我甩动身体以甩掉因尴尬而产生的麻痒,
  像淋湿的狗甩掉一身的水那样。
  差不多甩干后,曹小姐也走出来,看到我的动作,吓了一跳。
  我尴尬得笑了笑,好像刚弄干身体的狗,又走进雨中。
  “真不好意思。”她说。
  我很震惊,半晌反应不过来。
  这有点像你欣赏了一辈子的月亮,有天月亮竟然开口跟你说话那样。
  “我今天一早收到那份传真,刚刚拿给周总看,结果却害你挨骂。”
  『喔。』我恍然大悟,『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的迷糊造成的。』
  “你很迷糊吗?”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小心都没用,于是常发生状况。』
  “你念错我的名字也是迷糊?”
  『对对对。』我用力点头,『那是迷糊,不是故意乱开玩笑。』
  “哦。我原以为你是个轻薄的人。”
  『不不不。』我开始激动,『我不是。』
  “那就好。”她微微一笑,“以后多小心,别再迷糊了。”
  『是是是。』
  我的个性是如果要强调讲话时的语气,就会把一个字重复念三遍。
  “你的头发是自然卷吗?”
  在我们一起走回各自的办公桌时,她又问。
  『这个……』我用手试着压下像飞檐般翘起的头发,『我的睡相不好,
  起床后也没梳头,刚刚又抓了几次头发,于是就……』
  难怪我觉得整个人好像要飞起来,原来我的头发已像鸟类展开双翼。
  “原来如此。”她坐了下来,用手指了指,“你的办公桌在那边。”
  『喔。』
  我实在是尴尬到不行,刚好头发像鸟,于是飞也似的回到我的办公桌。
  虽然今天挨了老总的骂,不过由于曹小姐主动跟我说话,
  算起来心情还是有赚头,而且赚得不少。
  “以后多小心,别再迷糊了。”
  曹小姐这句话说得真好听,我在脑海里不断倒带,多听几遍。
  我也盘算着下班时搞不好可以跟她一起搭电梯下楼。
  最好电梯突然故障,把我们困住,她应该会因为害怕而哭泣。
  “想哭就到我怀里哭”,这是瘐澄庆的歌,也将是我对她说的话。
  可是一到下班时刻,我突然想起头发不知道服服贴贴了没有?
  赶紧到洗手间理一理仪容,出来后她已经下楼了。
  我只好改唱张学友的“回头太难”。
  走出公司大楼,一面走一面想着亦恕和珂雪的故事。
  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如果珂雪总是望着窗外,亦恕又如何与她有所交集?
  搭讪吗?不可能。
  亦恕是学科学的人,他知道氢分子是藉由燃烧而跟氧分子化合成水,
  而不是氢分子主动跑去跟氧分子说:“让我们结合吧。”
  所以,该如何让氢分子燃烧呢?
  正在伤脑筋之际,仿佛听到右边传来细碎的“叩叩”声。
  转头一看,那个学艺术的女孩正在咖啡馆内用手指轻轻敲着落地窗。
  她朝我笑了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点点头。
  我右手推开店门,左脚刚跨进,突然想起今天并没有打算要喝咖啡。
  于是动作停格。
  “嗨,学科学的人。”她指了指她桌子对面的位子,“请来这里坐。”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老板,感觉老板像正等着老鼠走出洞口的老鹰。
  而我就是将头探出洞口的老鼠。
  算了,喝杯咖啡也无妨。
  我双脚走进咖啡馆,老板也同时飞过来。
  我坐在她对面,跟老板点了一杯咖啡,然后问她:『有事吗?』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哦。”她的语气很开心,眼神水水亮亮的。
  照理说她常过度使用眼睛来观察东西,眼神应该很锐利才对。
  可是她的眼神却柔软似水,好像微风吹过便会产生阵阵涟漪。
  『什么事?』
  “我这几天画画的灵感,像雨后春笋般出现。”
  『那很好啊。』
  “你知道吗?”她眼中波光潋滟,“你就是那场雨。”
  说完后她笑了起来,连笑容都是柔柔软软的,
  让我想起去年尾牙摸彩时抽中的蚕丝被。
  我的个性是如果女孩子当面夸奖我,我就会很尴尬。
  现在应该不只是尴尬,我猜我一定脸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种因尴尬而产生的麻痒感,在四肢间快速流窜。
  “我真的很感激你。”
  『好好好。』我赶紧说话以免她继续说下去,『不必客气了。』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你把那些春笋分一半给我就行了。』
  “好呀。从现在开始我画的每张图,你都可以看。”
  『喔。那就多谢了。』
  “不客气。”
  我实在不习惯她的眼睛不看窗外,而盯着我瞧。
  我又开始抓头发,刚刚顺好的头发,现在看起来大概又是自然卷了。
  幸好老板把咖啡端过来,我喝了一口,平静不少。
  “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可以啊。』
  “你现在可不可以当我的模特儿?”
  『模特儿?』我张大嘴巴。
  印象中的模特儿好像都是没穿衣服的女人,通常还是胖胖的。
  而且好像都是刚吃饱饭便被叫去当模特儿,以致肚子圆鼓鼓的。
  她怎么会叫一个还没吃饭的年轻男子来当模特儿呢?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吞吞吐吐,『不过我要穿衣服。』
  “你放心。”她微微一笑,“我不是要画裸体素描。”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我双手拨拨头发,转头看着落地窗中的自己是否足够潇洒。
  “那我要问你问题了哦。”
  『问问题?』我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回答:『好啊。』
  “你还是处男吗?”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惊讶过后便是强烈的尴尬,我下意识往后退,
  紧紧贴住椅背。
  新仇和旧恨同时涌上来,我尴尬得几乎要飞到外太空了。
  『这……』我的牙齿好像在发抖,『你……』
  “我知道了。”
  她摊开画本,拿起笔,低头开始画图。
  我心想处男跟模特儿有关吗?难道模特儿得是处男?
  我看她并没有盯着我瞧,只是低头猛画,心里更纳闷了。
  而且她说她知道了,知道什么啊?
  想端起咖啡杯到嘴边,她却突然抬头看我一眼,害我差点失手滑落。
  真是够了。
  “画好了。”
  她笑一笑,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我等尴尬的感觉慢慢散去,才低头看了看那张图。
  图上只画了一个人,双手和双脚大开,眼睛似乎翻白眼,嘴巴也打开。
  最特别的是,他的头发和全身的毛发直挺挺竖立着,甚至眼睫毛也是。
  好像把针插满全身。
  在人的上面一直到画纸的边缘,还画了很多条短直线。
  『这是我吗?』我问。
  “嗯。”她点点头,“不过这张图的名字,叫尴尬。”
  『尴尬?』
  “对呀。”她的咖啡没了,于是朝吧台方向伸出右手食指。
  “我从你身上感觉到尴尬的味道,我就想画画看。”
  『那你干嘛问那个问题?』
  “这样你才会更尴尬呀,而且我想再确定一下你尴尬时的样子。”
  她笑得很开心,手指着图:
  “你尴尬时好像全身都被毛发扎到,很好玩。”
  『是吗?』我指了指图上那些短直线,『这是什么?』
  “这个嘛……”她又笑了笑,“这是学你的,表示快飞起来的感觉。”
  我又盯着那张图看,图上的人翻白眼、张大嘴巴的样子倒也满有趣的。
  『这次我的脸怎么不是四四方方的?』
  “因为我开始觉得你有一些smooth的线条,不再又直又硬。”
  『smooth?』我摸摸自己的脸,『会吗?』
  “这还是跟脸的形状无关啦。”她指着图,沿着脸的线条走了一圈,
  “当你能很轻易释放自己的感觉时,你的线条就会很smooth。”
  『喔。』我虽然不太懂,但还是应了一声。
  『下次能不能把我画漂亮一点?这次看起来像猴子。』
  “好呀,我尽量。”她笑一笑,“我会把你画得比猴子帅一百倍。”
  『比猴子帅一百倍也还是猴子啊。』
  “说得也是。”她又笑了笑,“下次会让你恢复人形的。”
  『不过下次不可以再问奇怪的问题。』
  “好。”她顿了顿,“可是那种问题只能问你,才会有尴尬的感觉。”
  『为什么?』
  老板刚好端着新煮好的咖啡,放在她面前。
  她抬起头问老板:“你还是处男吗?”
  “嗯,我还是。”老板面不改色,低头收拾她刚喝完的咖啡杯盘。
  “真是辛苦你了。”她说。
  “哪里。”老板收拾好杯盘,又说:“不过在21世纪的现在,如果
  要找我这个年纪的处男,倒不如去喜马拉雅山上找雪人。“
  老板要离开时,转身对我说:“你说是吧?雪人先生。”
  『我……』
  我的个性是如果被人当面猜中我不想承认的事,就会说不出话。
  “你明白了吧。”老板走进吧台后,她说:
  “这种问题问别人,别人不见得会觉得尴尬。”
  『可是……』
  “我只是想画尴尬的感觉而已,希望你别介意。”
  『我不会介意的。』我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这种问题难免……』
  “不然这样好了。”她笑了笑,“你今天的咖啡,我请。”
  我的个性是如果女孩子请客,就会觉得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低头看了看图,似乎又能感觉到那股麻痒。
  她的眼睛应该有点像天线或雷达之类的东西,能探测外界的细微扰动,
  于是能轻易捕捉无形的感觉。
  不过她的眼神始终又柔又软,隐约可看到荡漾在其中的水波。
  水?
  没错,她的眼睛应该具有某种能量,
  而这种能量可以燃烧氢分子,然后再与氧分子化合成水。
  我终于知道亦恕和珂雪的故事要怎么接下去了。
  【逞强】
  亦恕是学科学的人,当他看见月亮时,会联想到月球引发的潮汐现象,
  而非爱情的阴晴圆缺。
  他习惯在思考推论的过程中引用逻辑,尽量避免用感觉来判断。
  于是他的感觉不断被理性的外衣包住,一旦脱去外衣,
  这些感觉便会赤裸裸的呈现在观察力敏锐的珂雪眼中。
  所以对于凭感觉作画的珂雪而言,亦恕将是最好的模特儿。
  可是,亦恕为什么要脱去理性的外衣呢?
  嗯,因为他要写小说。
  那他为什么要写小说?
  理由可以有很多,例如为了吸引喜欢的女孩、莫名其妙被人说有天分、
  想试着多赚点钱等等。
  到底哪一种理由比较合理呢?
  搞不好亦恕跟我一样,都是因为这三种理由而写小说。
  把亦恕与珂雪之间的对白稍微润饰一下后,决定暂时收工。
  走出房门倒杯水,看见大东正在客厅看电视。
  “喂。”大东叫住我,指着电视问:“这句slogan如何?”
  我看了看电视,知道那是毕德麦雅咖啡的广告slogan——
  “喝过毕德麦雅,你很难再喝其他咖啡”。
  『嗯……』我喝了一口水,『怪怪的。』
  “哪里怪?我觉得这句slogan很不错。”
  『搞不好这句的意思是喝过毕德麦雅咖啡后,觉得太难喝了,从此对
  咖啡绝望,于是便很难再喝其他咖啡。』
  “你的想法太奇怪了。”大东说。
  『这句话本来就有毛病啊。就像有些人失恋后便很难再谈恋爱一样,
  那是因为恋爱的杀伤力太大,以致很难再谈下一个恋爱啊。』
  “这句slogan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它是表示:曾经沧海难为水。”
  『我偏偏觉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般的消费者才不会像你这么想。”
  『一定会有像我一样学科学的人,当真理与广告slogan发生冲突时,
  总是站在真理这一边。』
  “不要抬杠了。我最近接了一个咖啡广告的文案,你有空帮我想想。”
  『好吧。我如果想出来后,你要多扣几天房租喔。我最近手头很紧。』
  我坐了下来,把茶杯放在沙发前面的矮桌上。
  “对了,你小说写到哪?”大东问。
  『你想看吗?』
  “嗯。”大东点了点头。
  我回房把档案印出来,数一数只有35页左右,搞不好会被大东嘲笑。
  于是把字体和行距加大,再印一次,变成50页的份量。
  我的个性是如果要让别人觉得我很厉害的话,就会逞强。
  走出房门,拿给大东。他只看一眼,便说:
  “亦恕与珂雪?好奇怪的名字。”
  『我是故意的。』
  我的个性是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不太会取名字的话,也会逞强。
  “为什么不叫:痴汉与美女?”
  『你少唬我,那是A片的片名。』
  “原来你也看过。”大东笑得很开心。
  『对啊,那是痴汉电车系列很有名的片子。』我也笑了几声。
  突然觉得不对,立刻收住笑声,说:
  『喂!别拿我的小说名字乱开玩笑,快看。』
  “别着急。”大东不再说话,专心阅读。
  随着大东翻页时所发出“啪啦”声响,我的心脏也会跟着抽动一下。
  大东看得很快,没多久便看完,然后把稿子放在矮桌上。
  『怎么样?』
  我很紧张,好像打电话去问看了榜单的朋友,我有没有考上一样。
  “嗯……你文章中出现很多次”因为“和”所以“。”
  大东笑了笑,“应该是你以前研究报告写多了。”
  『这没办法。因为有那么多的因为,所以我们不得不所以。』
  “你也不能每件事都因为所以啊。”
  『可是我总觉得文字的逻辑顺序要清楚,有因才会有果啊。』
  “写小说时的脑袋要软一点,不必太用力解释很多东西。如果小说中
  所有大小事情的因果都要解释得很清楚,读者会以为在看佛经。“
  『不行。』我摇摇头,『我是学科学的人,当真理与写小说的原则发生
  冲突时,总是站在真理这一边。』
  “你又在抬杠了。”
  我不是抬杠,只是逞强。
  “因为”我对文字的掌控还不是那么娴熟,
  “所以”小说中才会出现太多次因为所以。
  “因为”不想让大东认为我能力不足,“所以”我不会坦白承认这点。
  这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候没有好好受教导,“所以”才会事事逞强。
  我的个性是如果发现我的个性有偏差,就会觉得那是小时候的问题。
  “还有,有些形容你用得怪怪的。”大东又拿起稿子,快速翻了几页,
  “很像在冬天的海滩出现比基尼女郎的那种感觉。”
  『这是什么意思?』
  “冬天的海滩应该很冷清,如果出现了穿三点式泳装的比基尼女郎,
  你不会觉得怪怪的吗?“
  『这怎么会怪?』我又开始逞强,『当你在寒冷的冬天海滩上而且心情
  正低落时,突然迎面走来比基尼女郎,你不会觉得精神一振吗?』
  “喔?”大东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微笑,“嘿,你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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