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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西口-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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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锁着门呢,娘俩逛街去了?”
  玉莲:“刚才我在街上看见赫连了。”
  “哦,我还忘了告诉你,他走了。”张友和说:“这个人他自己不走我也得撵他走,他自己走算他识相。”
  玉莲:“赫连他犯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烦他?”
  张友和:“做事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嘴多舌,自以为是三义泰的老班底,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对大掌柜指指点点。”
  玉莲:“黄羊外出不在家,这事是不是等黄羊回来再商量商量?”
  张友和:“我是大掌柜还是黄羊是大掌柜?”
  玉莲:“再咋说赫连也是三义泰的老人了,我还没来归化呢人家就跟着太春干了,是不是…”
  张友和打断玉莲的话:“那也不行。上下尊卑不能乱了,干什么都得有规矩。”
  玉莲:“看你说哪儿去了,这事我只是觉得不妥。”
  张友和也不和玉莲理论,他叫道:“绥生,走!跟大爹到柜上去,大爹给你买好东西了!”
  眼看着绥生兴高采烈地跟着张友和走了,玉莲的心里有股说不上的滋味。
  三义泰店铺里没什么人,伙计们都在后院和库房里忙着。张友和拉着绥生走进来,小伙计忙将沏好的茶端过来放在桌子上。
  张友和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蒙古刀:“绥生,来看看,这是什么?”
  绥生接过那把蒙古刀反复地看着…这是一把小巧而漂亮的蒙古刀,长不过八九寸,宽也就一寸多点;刀把是骨头的,打磨得溜光,上面镶嵌着红红绿绿的珠子;刀鞘是银子做的,上面雕着花纹,很是精致。
  张友和问道:“绥生,喜欢不?”
  绥生爱不释手:“喜欢!我爹答应过要送我一把匕首,可是他…”
  张友和:“行了,大爹送你还不是一样?绥生,今后喜欢什么尽管跟大爹说,大爹给你买!”
  绥生高兴了,他愉快地答应着:“哎!”
  张友和抚摸着绥生的脑袋说:“绥生,你已经往十一上数了,好小子不吃十年闲饭,你到了该当家做主的年龄了。”
  绥生睁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真的?可是…家里不是有我娘吗?”
  张友和和蔼地说:“你娘再怎么她也是个女的,当家作主该是男人的事,你明白吗?”
  绥生懵懂地点点头。
  张友和继续说:“再说了,做女人就应该是夫在从夫,夫亡从子。现在许家的事就应该由你做主了。”
  绥生说:“大爹,我知道了!”
  恰巧这时玉莲来叫绥生吃饭。绥生看见他娘,嚷道:“娘!我如今长大了,我想把家搬到城里去住。”
  玉莲:“这孩子,一阵风一阵雨的,这儿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
  绥生:“就为城里人多,好玩儿,看戏也方便。”
  玉莲:“就为这啊?”
  绥生:“那当然,夫在从夫,夫亡从子。你必须听我的话。”
  玉莲:“你这小小孩子是从哪听来的?”
  绥生:“那你就别管了。”
  玉莲被儿子噎得一句话泛不上来。她看看旁边的张友和,张友和并不说话,只望着她笑。
  11卜泰在一年间突然老了。
  那天,张友和去拜访卜泰的时候,卜泰坐在院子里的那张藤椅上在打瞌睡,脑袋垂在一边,嘴角上吊着一条长长的口水,过去的那股子强悍与矫健不见了,整个人显得软塌塌的,看上去只是个有些呆傻的小老头了。
  张友和一步迈进门来:“卜老爷!”
  毛管家过去摇摇卜泰,在他的耳朵旁边唤道:“卜老爷,三义泰的大掌柜来了!”
  卜泰听到三义泰几个字时蓦地醒了过来:“啊,是太春来了,请!”
  毛管家说:“卜老爷,是张友和大掌柜到了!”
  卜泰:“瞎说!明明是许太春怎么说是张友和?”
  张友和上前一步:“卜老爷,我是张友和,原先在万裕长干,现在是三义泰的大掌柜了。”
  卜泰:“我只认识三义泰的许太春许大掌柜,我不认识你。”
  毛管家给张友和使个眼色悄悄说道:“卜老爷他已经糊涂了,连人也认不得了。他说什么你顺着他说就是了。”
  张友和领会了毛管家的意思说道:“好,卜老爷说我是许太春我就是许太春。”
  卜泰:“哎,这就对了。许大掌柜是我的好朋友。咱哥俩今日得痛痛快快地喝顿酒。老刘,拿酒来!”
  毛管家:“老刘早就不在了。我是毛管家,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吧。”
  卜泰:“我要老刘!我不要毛管家。”
  毛管家:“好好,卜老爷,我就是老刘,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吧。”
  卜泰:“哎,这就对了。老刘,你去拿好酒,我要跟太春好好喝几杯。”
  毛管家:“哎,我马上就去准备。”
  卜泰一把将毛管家抓住:“哎老刘,你去把浩三强叫来,等喝完了酒,我和太春跟他浩三强痛痛快快赌几把!”
  毛管家答应着,转过身来对张友和说:“张大掌柜,你看看,浩三强都死好几年了…唉,真是人别老了钱别少了!”
  毛管家收拾好几样蔬菜搁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张友和勉强与卜泰喝了几杯就告辞了。卜泰在身后喊道:“太春,你别忘了我,时常过来坐坐…”
  晚上张友和来到文全葆的家拜访。张友和说:“果然如文掌柜所言,那老卜泰已经糊涂了,一直把我当太春,他呀,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精明强悍的卜泰了!赫连已经离开,三义泰再没什么阻碍我的障碍了!”
  文全葆得意地说:“我说什么来着?如今的三义泰你是一声喝到底,你就可劲地施展你的本事吧!”
  张友和育户提起一挡子事,他问文掌柜:“文大掌柜,三义泰这边已经一切都妥当了,您是否还记得日前对我说过的话?”
  文全葆警惕地看着张友和:“我说过什么话?”
  张友和笑了:“文大掌柜的忘性可真大,你说我如果去了三义泰,万裕长可以为我保留身股或是一次性补偿若干银两。文掌柜您看…”
  文全葆:“友和,你在文裕长的身股我已经给你结清了啊。”
  张友和:“我的身股是结清了,可是万金账上还记着我曾经为字号立过两次大功哇!按照归化通司商会的规矩立功是要奖赏的。”
  文全葆:“你不是说规矩吗,可是按归化通司商会的照规矩,现在还不到期限,你叫我怎么给你兑现?”
  张友和:“文掌柜,我离开了万裕长就不是号内的人了,即便是到了账期奖金的事也无法兑现。这规矩文大掌柜应该比我更清楚。”
  文全葆:“这事我哪能忘了呢。我的意思是到账期我自然会向财东们讲清楚的。”
  张友和笑:“那也太让文掌柜操心了,咱们何不找一个更省心省事的办法呢?”
  文全葆:“你的意思是…”
  张友和:“现在就一揽子解决,我是为您省心省事呢!”
  文全葆:“你是不信任我。”
  “哪里!哪里!您是万裕长德高望重的大掌柜,我哪儿能不信任您呢?”说着张友和话锋一转:“文大掌柜,前些日子我在乡下见着一个人。”
  “什么人?”文掌柜不一为然地问道。
  张友和轻轻说道:“…是果果!”
  听张友和这么说,文全葆陡然紧张了起来。当年他在美人桥狎妓的事就是张友和给处理的,好多秘密也只有他知道,多少年过去了,这本陈年老账如若再翻腾起来,自己这张老脸就没法见人了!
  文全葆沉吟片刻后笑吟吟地说:“那好,就算是为我省心省事吧!友和,你打算要多少?”
  张友和:“纹银一万两!”
  文全葆做惊愕状:“你这是绑票呢?”
  张友和:“文大掌柜,您再想想…”
  文全葆摆手制止了张友和:“算了,你我都是聪明人,你说个实在的数,说个我能承受的数儿。”
  张友和把手伸到文全葆眼前,张开大拇指和小指:“这个数总可以吧?”
  文全葆:“六千两?好,就依你。”
  说罢,文全葆站了起来,通常,这是谈话结束的表示。
  张友和叫道:“别忙,文大掌柜,我还有一事求文大掌柜哩。”
  文全葆心疼他那六千两银子,此时有些不耐烦地:什么事?
  张友和诡秘地笑笑:“是…,关于女人的事。”
  文全葆一听是关于女人的事,就又坐下:“我早就看出来了,不就是许太春留下的寡妇被你看上了吗?”
  张友和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
  “连这点事都不知道我还能在归化市面上混啊?”文全葆呵呵笑道:“我不明白的是,凭你张友和现在的身份和名声娶谁家的闺女不是一句话的事,怎么单单看中一个寡妇?”
  张友和:“这就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对对对,说得好,是各有所爱。”文全葆笑道:“那么你要我做什么?”
  张友和:“请文大掌柜出面为我说媒。”
  文全葆:“做媒的事好办,不过你可是想好了?”
  张友和:“我早就想好了。我不但要娶玉莲这个寡妇,我还要明媒正娶,大操大办。”
  “哦!…我看出来了。”文全葆语气阴阳怪气:“看来你是想连人带买卖一起接手吧?”
  张友和:“文大掌柜,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文全葆:“事实上还不是一回事吗。行了,这个媒人我做了!你就听好吧。”
  张友和:“那真是太谢谢文大掌柜了。”
  文全葆:“彼此彼此吧!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
  看着张友和走出大门,文全葆朝张友和身后啐了一口:“呸!你个不忠不孝的东西,你以为我姓文的稀罕你啊?我这是在送瘟神呐!我是借此机会把你赶出了万裕长,为我自己除去一个祸害!”
  事后,文全葆如约给了张友和六千两银子,张友和也如约到三义泰当了大掌柜。张友和正式接管三义泰的那天就给柜上所有的人开了个会,他说:“三义泰已然是归化通司商会的会员了,从今往后三义泰内外事物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做,字号内大掌柜、二掌柜、大先生各行其职,重大事由必须请示大掌柜后方可举动。字号内部要上下有别,过去的赖毛病要改掉,不能掌柜伙计一锅烩,没上没下没大没小。号内的工人有事要先和伙计说,由伙计向掌柜报告,不得越级报告。”
  开完会后,张友和又把黄羊和路先生叫进账房,说有些具体的事情商量。
  张友和对黄羊和路先生说:“第一件事就是要更改三义泰的店面,归化的通司商号没有一家是你们这种做派的。这种做派是北京商号的做法。北京人的做法咱山西人不学,我们有我们的传统。”
  黄羊插话说:“可北京人的做派市民们喜欢呀,人家讲究卫生,店堂也亮堂…”
  “北京人还用女人站柜台呢,难道我们也学吗?”张友和打断黄羊的话:“又不是开窑子。这是在做买卖!那些虚的花的招式一概都不适用。咱已经是正经八百的通司商号了,通司商号的铺面不能花里胡哨地玩新花样!今后无论做什么都得照着大盛魁的样子走。”
  黄羊虽然不高兴,但没再说什么。
  路先生踌躇半天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大掌柜,我们的铺面是许大掌柜出事前刚刚装修过,拆掉重来也太可惜了吧?”
  张友和立刻面露不悦:“我白天里说的话是白说了吗?这第二件就是牌匾,立刻叫伙计们摘下来,重做!加一个字,就叫新三义泰!”
  黄羊说:“那牌匾是太春哥亲自做的,我看还是别动了。”
  张友和提高声音说:“就这么定了。动手吧!”
  黄羊和路先生面面相觑。
  12当天晚上,黄羊回到家。进了门,也不说话,倒在炕上望着房梁直发呆。媳妇见黄羊垂头丧气的样子,问道:“往日回来话多得拦都拦不住,今天你是咋了?”
  黄羊叹口气还是没有说话。
  媳妇又问:“是买卖赔了?还是玉莲嫂子家里有啥事了?”
  黄羊坐起来点了一袋烟,说:“我看这买卖不能做了。不行我就回来帮着你放牲口种地算了。”
  媳妇听了丈夫没头没尾的话笑了,说:“那是再好不过了!凭咱们的辛苦,日子也错不了。不过…究竟出了啥事,你总得跟我说道说道吧?”
  黄羊把张友和来三义泰之后的所作所为跟媳妇说了一遍,他又说:“也许人家说得对,不知咋回事,我这心里就是别扭,不舒展。”
  “过去呢,是有太春哥,”黄羊媳妇想了想说:“弟兄们在一起相互是个帮衬,现在太春哥走了,你…想回来就回来吧。”
  黄羊一袋一袋地抽着烟,缓缓地说:“太春哥虽说走了一年多了,可不知为啥,我总觉得他还活着似的。我一直想不明白,他要是真死了…为啥几十号人在山沟里找了三四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咋啥都没有呢?”
  黄羊媳妇说:“唉,想起这事来我就难过…黄羊,你也别瞎想了,人肯定是没了,要不一年多了他咋就不知道回家呢?买卖上的事,你还得往宽处想,张友和也是你的哥,反正都是三义泰,帮衬他就等于是帮衬太春哥了。我是想让你回来,可我那是妇人之见,大主意还得你自己拿。好了,别惆怅了,吃饭吧。”
  黄羊说:“我说媳妇,近日有批干货要走新疆的奇台,在店铺里呆着心里烦闷,我想跟驼队走一趟。”
  黄羊媳妇说:“那你就去呗!”
  黄羊:“我这一走又得一年,你一个人在家里…”
  黄羊媳妇:“罢了罢了,放牲口种庄稼,你就是在家也帮不上我啥忙,想去哪儿你就去吧,千万别把自己给憋屈坏喽!”
  黄羊笑道:“谁都说我娶了个好媳妇,原先我还没咋觉得,现在看来我云黄羊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娶了你!”
  黄羊媳妇也笑了:“行了,别夸了,快吃饭吧!”
  归化城街道上人声熙攘。玉莲在人群中走着,东张西望地找什么,差一点与迎面走来的张友和撞个满怀。
  玉莲慌张地道歉:“对不住了,掌柜的。”
  张友和笑了:“是玉莲啊?慌慌张张的你在找啥呢?”
  玉莲抬头时才发现对面站着的是张友和:“原来是他大爹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在找个外国人摆的地摊,前两天还在这儿呢。”
  张友和:“哦,你说的是俄国人摆的摊子吧?他们去北京了,在归化只是路过。”
  玉莲脸上显出一丝失望:“噢,那就算了…”
  张友和问道:“你是不是看上什么东西了?”
  玉莲不好意思地:“有一块披肩,我是越想越好看!”
  张友和:“既然看着好为啥不买下?”
  玉莲:“我当时没拿定主意,过后是越想越好。色泽好,那图案也喜性,反正是好。”
  张友和:“你真的喜欢?”
  玉莲:“喜欢也没办法了,人家已经走了。”
  张友和听了玉莲的话,略一思索:“哦,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玉莲望着张友和的背影:“他这是咋了?”
  自从许太春出事以来,娜烨已经快两年了没怎么出门,她认定是自己害了太春,整个人像变了似的。娜烨要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作诗作画,要么就在花园里练刀练剑,其实她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自己。
  回想起与太春走驼道的那些日子,越发觉得太春是个好人,娜烨心里又愧又悔。起先,她只想着自己在府里苦闷了这么多年,那病秧子走了之后可该着自己好好玩些日子了,于是就女扮男装骑了一匹马去找他。平心而论,自己是喜欢太春的,喜欢他的模样,喜欢他的人品,可惜自己没那个命,人家已是有妻室的人,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啊。说他许太春是个君子他就是个君子,在驼道上的那些日子,他事无巨细地帮着自己呵护着自己,嘘寒问暖的,却从来没有碰一下自己的手指头,这个呆子呀!日子久了,也渐渐明白了,今生今世我和太春注定是个知己,心里就越发地敬重起他来…
  太春走了,最苦的是玉莲母子,原本想过去看看她们,或者给她们些资助,哪怕是让玉莲打几下骂一顿呢,可是玉莲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生生地把她给轰了出来…很长一段日子,外面的闲话像风似的刮来刮去,说自己妨死了丈夫又害死了许太春!
  无论父亲怎么赶她,娜烨都不愿意出门了,她就那么一天天地在将军府里呆着。府中花园里的景致一年四季地变幻着,可娜烨的心却永远是一片荒凉…
  心里闷得紧了,娜烨就到太春的坟上坐一会儿,她认定太春在那边很孤独,既是知己,她就该常来陪陪他…
  这天夜里,玉莲刚睡下,就听得大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玉莲!玉莲!”
  那一刹那,玉莲恍惚回到了从前,恍惚觉得是太春回来了,她立刻穿好衣裳拉开屋门向外走去,心里还在恍恍惚惚地嗔骂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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