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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西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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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春跳下马背,揪一棵胡麻,欣喜地数着铃铛…当地人把胡麻的果实叫做铃铛。
  太春:“黄羊,你看看,多好的胡麻,看来咱们的'树梢'(青苗)是买对了!”
  黄羊说:“阿弥陀佛,你别忘了咱把五六千两银子都扔进去了!”
  “风险当然的有的,”太春说:“我核算了一下,买树梢比秋后再收胡麻至少有两千两银子的赚头。”
  黄羊:“二哥,还用得着核算?白天黑夜的念叨,那本账都已经烂在你肚子里了!”
  太春:“地里的胡麻眼见得就要开镰,顶多再有半个月,咱们的生意就见底儿了!”
  忽然,太春来了情绪。
  太春:“哎,黄羊,你们那个蒙古摔跤…教哥哥两手?”
  黄羊:“好!”
  太春和黄羊翻身下马,把外衣一脱,露出身上结实的肌肉。
  太春模仿着黄羊的样子,挥舞着胳膊跳了几下,俩人兴奋异常,你抓住我,我抓住你,在草滩上嬉戏起来…
  时间仅仅过去三天,老天爷就给了三义泰一个致命的打击。
  那天后晌,太春正在柜上忙着,不知不觉天阴了下来。这时,赫连从外面急急忙忙刚跑进来:“哎呀不得了了,掌柜的,你快看!”
  说话间,天上的冰雹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赫连:“哎呀,好大的冰雹!”
  刹那间,外面的天气风搅着雨,雨裹着冰雹,变得白茫茫一片。太春忙从柜台上下来,奔到门口,望着密密匝匝的冰雹,眉头紧蹙。
  黄羊也跑了过来:“哥,咱们买的'树梢'没事吧?”
  太春望着天空,蹙眉不语。
  黄羊:“按说是'雹打一条线',也许没事。”
  冰雹越下越大,乒乒乓乓一股脑儿地往下砸,鸡蛋大的,核桃大的,不一会儿地上便铺了厚厚一层。太春坐立不安,他跑到后面端了一口铁锅出来!
  黄羊:“哥,你要干什么?”
  太春不答,把那口铁锅倒过来,顶在头上就往外跑。
  黄羊在后面喊道:“哥…”
  太春已经跑进了冰雹中。
  黄羊回身拿条毛口袋顶在头上也跟了出去。
  胡麻地里,太春头顶铁锅呆呆地站在地边上,望着眼前的胡麻地。
  冰雹已经停了。地里,茁壮的胡麻不见了,只剩下一些光杆杆戳在那里,地上是厚厚一层冰雹以及被冰雹打下来的胡麻铃铛(果实)。
  黄羊赶来了,看着满地的惨状,颤声道:“哥!…”
  忽然,太春把铁锅扔在一边,蹲在地上捧着地上的那些胡麻,号啕大哭,声音悲凉而绝望。
  …
  这一把生意三义泰利利索索赔进去五千两银子!如今摆在三义泰面前唯一的道路就是倒闭。
  夜里,柜台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只蜡烛。
  太春从柜子里拿出一摞账本,擦干净,小心地包在一个包袱里。一阵风吹进屋子,“噗”的一下,蜡烛灭了。太春象傻子似的独自一人呆坐在黑暗中。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太春仍然在那里坐着…他整整坐了一夜。
  早晨,门'哗'地一声从外面打开了,从三义泰门外涌进一伙人来。
  人们进来之后搬桌子,抬凳子,收拾铺面,店里一片狼藉。
  太春坐在柜台旁,呆呆地望着人们抬东西。
  几个人要搬柜台了,对太春说:“许掌柜,请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太春背起包袱,走出门外。
  太春看见几个后生站在梯子上,将三义泰的牌匾摘了下来。
  泪水在太春的眼眶里打转。
  归化郊外的道路上,太春身背包袱向远处走去。路过一个小饭摊时,忽听得有人招呼:“那是许掌柜吧?”
  太春回头一看,看见有个人坐在那里正在自斟自饮。太春觉的这个人挺面熟,可一下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正在踌躇间,那人说:“许掌柜,不记得了?三年前你卖豆芽的时候,我要饭要到你的门上,你还赏了我一个焙子一碗开水呢!”
  太春:“你是…钱先生?”
  钱福常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许掌柜,你这是…”
  太春:“回家。”
  钱福常:“看来生意做发了?我就说过嘛,你许太春是大福大贵之人!”
  太春自嘲地:“还大福大贵呢,钱先生,我三义泰的买卖做塌了!”
  钱福常:“做塌了?哦,你听我说,上回给你算卦我只说了前半句话…”
  太春:“那后半句呢?”
  钱福常:“大福大贵之人难免遭遇大灾大难啊!”
  太春沮丧道:“唉,好赖话尽由你说吧!”
  钱福常:“太春,听我一句劝,做生意赔赚都是家常事,买卖塌了人不能倒,你等将来我做了官,我帮你!自古官商一家,后面没个撑腰的,遇个天灾人祸你就没根基了,光靠你自己瞎扑腾,累死你也赚不了钱!”
  太春:“钱先生,你真会开玩笑,你想当官就能当了?”
  钱先生:“太春,这你就不懂了,只要有钱,啥事办不成?”
  太春:“你是说…买官?”
  钱先生:“你以为呢?别看那些当官儿的一个个道貌岸然,其实有几个官儿不是买来的?一个县官五万,一个道台十万,再往大说就更多了,你没听说过吧?”
  太春没心思和钱福常闲话,于是说:“钱先生,天不早了,我还得赶路呢。等啥时候我有了钱,我一定帮你买个道台当当!”
  说完,太春转身上路了。
  太春绝想不到当时的一句闲话,日后竟然真的应验了,他发达之后果然出巨资帮钱福常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这是后话。
  9在西口外漂泊了三年了,许太春终于回到家乡来了!
  太春急匆匆地从远处走来。当他看见平原村的轮廓时,脸上露出激动而兴奋的表情。还是家乡好啊,沟里的小河,村头的槐树,就是地里的土坷垃也透着亲切,到家了,终于到家了!
  太春走到河边,双手捧起河水喝了几口,又洗了把脸,当他看到村口的那棵大槐树时,他的步子渐渐变得沉重了,耳边响起当时走西口时对母亲和玉莲的承诺:
  “娘,听说归化城银子多的拿簸箕撮,我挣够了钱就回来!”
  “玉莲,等哥挣了钱,骑着高头大马回来,领着你去逛龙仙镇,头上戴的身上穿的,你稀罕啥咱就买啥!”
  想到这儿,太春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望着前面的村庄,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太春在大树下犹豫着,徘徊着…
  天黑了,太春靠在一面土崖上,望着天上的星星,满腹心事:走?还是回家?算了,回家吧,守着娘过日子算了…不行,娘还等着我挣钱回来盖房子娶媳妇呢,空着手回去,我咋跟娘交代…唉,要不还是走吧!
  太春靠在土崖上叹了口气,他望着黑幽幽的天空,痛苦地:“老天爷,我该咋办呢?”
  忽然,太春想起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个铜钱,然后对自己说:“反面是不走,正面是走,听天由命吧!”
  太春把铜钱抛起来,接住,一看:正面!不算,再来一次。
  太春又抛铜钱,接住:正面!再来一次…还是正面!
  太春抚摸着铜钱,自语道:“莫非,这真是天意…”
  就在太春拿不准自己是去是留的时候,他娘正在灯下纳鞋底,想儿子。唉,太春都走了三年了,咋还不回来呢?走的时候说得好好的,等挣了钱就回来,莫非是没赚着钱?要不就是身子骨不爽,病了?儿啊,不管咋说,你该给娘捎个信回来啊…
  这时,一个黑影翻墙而过,蹑手蹑脚地向窗下走来。走近了,看出是太春。太春透过窗上的小洞向里望去…只见娘正在灯下纳鞋底,看上去瘦了,也老了,几乎有一半的头发都白了。
  太春的眼里有了泪。
  忽然,“哗啦”一声,太春不小心把身边的扁担碰倒了。
  太春娘在屋里一愣,大声道:“谁?”
  太春急忙缩下了身子,逃到门口,翻墙逃走了。
  这时,屋门响了一下,太春娘从屋里走出来,她四处看看:“小毛贼!你等着,看俺儿回来不揳断你的腿!”
  院外,太春靠在墙上,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第二天一早,村口的玉米地里。太春伸手撇下一穗青玉米,扒开后,啃着。从昨天到现在,太春水米没黏牙,早就饿坏了。就在这时,太春听见玉米地外面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太春忙向玉米地深处走了几步,然后蹲下身子,小心地扒开玉米棵子向外望去…
  这一看,太春完全惊呆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没过门儿的媳妇玉莲!只见玉莲的胳膊上挎个篮子正向这边走来,看上去比过去更丰满更好看了。太春心里一阵酸楚,唉,有家不能回,眼睁睁看着亲人却不能上前相认,这,这叫什么事?都怨自己啊!如果当初自己听了黄羊的劝说,好好地守着三义泰做草料生意,发不了大财,过日子是绰绰有余,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回不了家?还有,要是那回不把那二百亩水地输给浩三强,自己现在也该是个骡马成群牛羊满圈的老财了;唉,就算一直开豆芽店卖豆芽,如今怕也是个够吃够喝的小掌柜了,可眼下…
  就在太春的脑子里飞快地想着那些事情的时候,玉莲已经来到了玉米地旁,眼看着就要走过去了,这时,太春不经意碰了一下身旁的玉米棵子,玉米叶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
  “是谁?出来!”玉莲警觉地玉莲喊着,随手从地上操起一根棍子。“再不出来俺就喊人了!”
  不得已,太春从玉米棵子后面钻了出来,蓬头垢面地站在妻子的面前。
  “你是?…”玉莲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丈夫站在面前:“太春哥?”
  太春:“玉莲!…是我。”
  玉莲似乎感到了事情蹊跷,她问太春:“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不回家呢?”
  太春:“玉莲,我…”
  玉莲上下打量着太春:“哥,你这是咋了?病了?”
  太春摇摇头。
  玉莲:“那…遇上劫道的了?”
  太春长叹一声转过身去。
  玉莲:“哥,你好歹说句话呀。”
  太春扭过身子,用双手捧着玉莲的脸,眼睛里泪光闪烁:“玉莲,哥对不住你…”
  玉莲疑惑地:“莫非…你在外头犯了事?”
  太春摇摇头。
  玉莲警觉地:“那就是你在外头…有了女人?”
  太春:“哎呀,看你想哪儿去了!”
  玉莲佯装生气:“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算了,还是回家吧,有啥事回家跟娘说去。”
  玉莲说着拽着太春就要走。
  太春深叹一口气:“唉…”
  秋天的庄稼地,成熟饱满的玉米、火红的高粱。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鸡犬之声相闻…在玉米地里,太春把自己在口外这三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玉莲。
  太春说:“就这,说完了。”
  玉莲听得泪流满面。
  太春:“要不是牵挂着你和娘,我就不回来了,狼吃狗啃死外头算了!”
  玉莲一下捂住用处的嘴:“可不敢瞎说…哥,只要你囫囵个儿回来了,这比啥都强,走,咱回家吧,娘想你都想魔怔了。”
  太春:“不。昨夜里我偷着回去看了,娘挺好,我就放心了。”
  玉莲:“你回去了?唉…都到家门口了不进去,哥,你也忍心?”
  太春:“玉莲,出去时两只手,回来攥一双空拳头,你叫我咋见人?”
  玉莲:“我不管!你要不回家,我就叫娘来!”
  太春一把抓住玉莲的手:“玉莲,我的好人哩,哥求你了…要是叫娘知道了,我就走不成了!”
  玉莲一惊:“咋,你还要走?”
  太春点了点头。他这时陷入了无法言状的痛苦之中,三年的走西口使他艰苦备尝。在冰冷浑浊的黄河水中,在冰雹击顶使他倒身在地的那一刻,他想起了娘,想起了玉莲,想见到她们,想拉着她们的手倒一倒心中的苦水,诉一诉这几年的委屈,甚至也想过干脆回家团聚,欢乐地共度苦日子。但当他看到了娘,和玉莲在一起交谈,又无形中萌发了无穷的力量,心想大男人不蒸馒头蒸口气,啥时候混不出个人样儿来,我就不回来见人!“
  玉莲:“不,哥,俺不叫你走!俺不跟你要金不跟你要银,俺啥都不稀罕,俺就要你这个人!”
  太春:“玉莲,你听我说,谁都知道俺走西口挣大钱去了,要是就这么回去,窝囊也得把俺窝囊死!”
  玉莲:“哥,俺明白了,从你走西口的那天起,就是放出去的鹞子,你的心就野了,平原村拢不住你了…你说吧哥,俺能帮你做啥?”
  太春:“玉莲,你想法给哥烙点干粮,千万别让娘知道…”
  玉莲眼里含着泪,望着太春点点头。
  太春娘正在院子里喂猪喂鸡,玉莲胳膊上挎着小筐走进来喊道:“娘!”
  太春娘嗔道:“咋洗这半天?大早起水凉。”
  玉莲不语,提起衣裳来哗哗地使劲抖着,晾在绳子上。
  太春娘:“面也磨了,米也碾了,屋子也收拾了,娘再铰对喜字,全齐了,就等着太春来家了!”
  玉莲故作轻松地:“急啥呢,不过是捎来封信,等他回来,还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呢…”
  太春娘:“看你!咋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呢!”
  玉莲的眼泪滚下来,她赶紧用手抹了去。
  太春娘抬起头:“玉莲,你咋了?”
  玉莲哗哗地抖着衣裳,故作笑脸:“不咋,衣裳上的水溅脸上了…娘,昨儿个黑夜我做了个梦,梦见几只燕子在咱家房檐上做窝,撵都撵不走。”
  太春娘:“好梦!玉莲,说不定太春这一两日就要到家了!”
  玉莲:“娘…娘,你歇着,我去做晌午饭。”
  太春娘看看太阳:“急啥,还早哩!”
  10玉米地里,玉莲坐在太春对面,望着太春在狼吞虎咽地吃干粮。他俩中间搁着水罐和一个小筐,小筐上苫着手巾。
  太春把最后一口干粮塞进嘴里,又捧着水罐喝了几口水:“啊,吃饱了,还是家乡的饭食香啊!”
  玉莲默默地拿出一块包袱皮,把筐里的干粮一一放在里面;又拿过身旁的一个布包,里面是一身衣裳和两双鞋;玉莲拿过太春的那个包袱,打开来…是那些账本。
  玉莲把干粮和、衣裳和账本都包在一个包袱里。
  玉莲:“哥,你一定要走?”
  太春:“一定要走。”
  玉莲:“那好,俺跟你一起走!”
  太春:“好我的玉莲,远天远地的,你当是耍哩!”
  玉莲:“我不怕。”
  太春:“玉莲,不是哥不想领你,实在是哥不能领你走呀!再说,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娘咋办?”
  玉莲一下哭了:“俺都眼巴巴地等了你三年了,你莫非还要俺等你一辈子?”
  太春:“只要挣了钱哥就回来接你。”
  一听这话,玉莲知道是拦不住太春了,她从身上摸出把梳子。
  玉莲:“哥,俺给你梳梳头吧。”
  太春背转身去,眼睛湿润了。
  玉莲解开太春的辫子一下一下地梳着,泪流满面。
  玉莲把太春的头发顺溜溜地梳好,又仔仔细细地编好辫子,扎上辫绳…玉莲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抱住太春,脸贴在太春的背上,一任泪水涌流。
  太春猛地转过身来,把玉莲搂在怀里,亲吻着…
  太春无限温存地说:“玉莲,天不早了,哥该走了。”
  玉莲从地上拾起包袱,给太春斜背在身上。
  太春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串俄国串珠放在玉莲手中。
  太春:“这个你留着,好歹是个念想。”
  太春头也不回,甩开两条腿,自顾在前面走着,眼泪却不由分说纷纷落了下来。忽然,玉莲在后面哀声叫道:“太春哥!…”
  玉莲忍着眼中泪,不让掉下来。
  太春挥挥手:“玉莲,你回哇!”
  玉莲泣不成声…
  山坡上,放羊的汉子高一声低一声地吼着: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实难留。
  手拉着哥哥的手,
  送你送到村西口
  …
  太春的身影在玉莲朦胧的泪眼中越来越远了。
  油灯下,玉莲在纳鞋底,哧啦哧啦地扯着麻绳。
  灶火上的大锅里热气腾腾的,太春娘拿攥着一把铜勺再搅糨糊。
  糨糊打好了,太春娘端着盛糨糊的瓦盆来到炕上;炕上早就搁好了一块案板,案板上铺着一层破布,太春娘把糨糊均匀地抹在一块破布上,然后一层破布一层糨糊地打着衬子。多少辈子了,庄户人家的女人们就是这样打着衬子,给男人和娃娃们做鞋。
  太春娘想象着:“这会儿啊,我儿在归化说不定早做上了掌柜子,穿绸挂缎抽水烟,出来进去有小伙计左右前后给伺候着。这都几年了么,他在归化也该打出一个天地来了。你说是不是,玉莲?”
  玉莲:“谁说不是来,只不过是归化离咱这儿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传不回信来。”
  太春娘兴致勃勃地往破布上刷着糨糊唱起来:
  骑白马挎烟枪,
  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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