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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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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锐谈到了林希:“她在西雅图学经济,好像交了一个ABC ,挺好的。”
  母亲只是很随意地“噢”了一声,不多问。
  苏锐明白母亲的心思,他逗母亲说:“妈,我才多大呀,再说我这么优秀,后面姑娘还不排成队吗。”
  母亲果然笑了。
  妈,我会再找的,找到一个让您满意让您保持这种微笑的姑娘。她善良而正直,谦顺而坚强,温柔而善解人意,她应该具有您这样的品质。
  快回美国的时候,苏锐很想像美国人那样向母亲表达感情,可说出口的仍是很中国:“我这么个大老爷们,回家还要老娘伺候,真够出息的。”说完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回房间收拾行李。可等他再出来时,听见母亲在厨房里边做菜边哼着小曲。自从父亲走后,他好像第一次听母亲哼曲。
  回到美国后,苏锐改变了初衷,决定不直接找工作,而是读博士。他一直有个心愿,将一件事情做到底:钱赚不到底,官也当不到底,而这个书是可以读到底的。
  一天,他接到一个电话。
  “苏锐,是我呀。”
  苏锐心里一颤,是她的声音,但他很快把持住了:“林希啊,你好吗?”
  “挺好的。我交男朋友了。”
  苏锐应了一声,表示已经料到。除了因为林希和这个华裔工程师仍在眉目传情时,她就已经告诉了他外,他也估计到林希大概会找一个ABC。因为林希不喜欢找西方人,也不愿意找中国人,只有既具有东方人的含蓄又具有西方人的放达的ABC 适合她。
  苏锐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他对你好吗?”
  “对我很好的。”
  苏锐只是一味地说:“哪就好,那就好。”
  “苏锐,那你呢……我是说,你有女朋友了吗?”
  “找不到啊,我没人要啊。”苏锐哈哈大笑。
  “怎么会呢?你这个条件……”
  苏锐却不愿意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他转了话题,他告诉林希他要转学到北加州去读博士。
  “我明白,被人叫Dr。苏还是跟叫Mr。苏不一样。你这样很好。”林希表示理解,这种理解明显带着深刻的了解,“我知道的。你这样是为了你父亲。”
  苏锐当时就否定了她,他想她毕竟还是不了解他的。
  “我这样是为了我母亲。”
  苏锐在拿到硕士学位后转学到了北加州,投入更加忙碌的学习工作当中,到现在又是近两年的时间。其间交往了一个台湾女孩子,三个月后就分手了。以后也没有再交往。苏锐有时觉得寂寞,但他喜欢这样子。
  第十章
  以前的留学生好像挺苦的,可能主要是因为经济原因。现在的留学生好过多了,要么家里经济不错,要么有奖学金。像我这样,没有经济压力,又不面临毕业找工作,谈着恋爱读着书,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后来,我了解了我们实验室的小马和唐敏,我想我的生活也不太具有代表性,毕竟我来美国才八个月。
  ——陈天舒
  1  那张永远的笑脸
  苏锐与天舒详谈后,天舒回到家,问杨一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林希吗?”
  “知道。”杨一看她来势不对,就点点头。
  天舒火了:“那你为什么从来就不告诉我?”
  “你知道与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杨一看着她。
  “那是我的事,但是你应该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说,我有被欺骗的感觉。”
  “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不好。像我,就是因为知道苏锐太多……”杨一说到这儿立刻收口,不肯往下说。
  天舒显然已经听出话中有话,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每个人都有这么多故事,我被你们都搞糊涂了,就像一个傻瓜。”
  杨一想了想,说:“现在说也没有什么。我曾经喜欢过苏锐。记住,绝对是过去时。我和林希、苏锐曾经是一所大学的。后来我来美国读书,这么巧又同苏锐同一所学校,可正因为我知道太多了,所以很犹豫。而且我太……怎么说呢?可能你们看我嘻嘻哈哈的,很开朗,爱开玩笑,其实我们这种人是很内向的,有时候。”
  天舒站在她旁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轻叹了一声:“杨一呀”
  “别像唤幽灵似的。”杨一知道这种轻叹的意味,笑笑,接着说,“时间长了,我发现苏锐不是我想要的那类人,他活得太沉重,我想每个女孩子都会喜欢过许多人,我谈过几个男朋友,所以现在开始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人。”
  这时电话响了,天舒想,会不会是苏锐的?
  杨一冲着电话努努嘴:“接电话。”
  “我又没有在等电话。”天舒有一点不好意思似的。
  杨一笑道:“那我接了。”
  “还是我来吧。”天舒说。
  果然如她们所料,正是苏锐的:“天舒,有时间一起吃晚饭吧。”
  此刻苏锐心里很舒坦,像是这么多年来的一个担子放下了似的。这些年来,他常常有个无形的担子,今天有个快乐的女孩闯人他的生活,轻轻松松地替他把担子卸下,说句实话,他对她非常感谢。
  别的,也说句实话,谈不上。
  他觉得自己非常奇怪,当年遇见林希的激情再也找不到了,他一直在问是没有遇见合适的人还是他再也没有那份热情。他好像越活越不明白。天舒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她就像是冬天的小火炉,暖暖的。天舒最让他感动的就是这份快乐,最让他担心的竟也是这份快乐。他担心自己没有能力让她保持这份快乐。
  后来,苏锐和天舒吃过几次饭,气氛也因为天舒的存在而异常的愉悦。一次,天舒问苏锐:“林希她还好吗?”
  “还好吧,我想。她不像你,她受过许多伤害。你总是这么笑着,让人跟你在一起很快乐。”
  “你还喜欢林希吗?”
  苏锐面露难色,显然,他不喜欢她的提问,沉默片刻,说:“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很长……”
  天舒打断他的话:“不,我不是说关心和有感情,我是指喜欢,爱!”
  苏锐想想,说:“不可能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了。”
  “我知道了。”天舒便不再追问,若有所思,“如果她结婚,有人要难过了。”
  “谁说我难过了?”
  “看,不打自招了吧。我说你难过了吗?我说林希的家人会难过了,女儿要嫁人了。”天舒说这话既不恼也不怒,像是开玩笑。
  苏锐不说话。
  半夜有人惊醒,是天舒。她想起白天苏锐的话:“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于是打了电话过去,“苏锐,我是林希呀……”这时是凌晨一点。
  电话那端的声音冷静而恼怒:“天舒,你怎么了?”
  “没事,你知道我是谁就行了。睡吧。”
  天舒正要挂电话,苏锐说话了:“天舒,明天晚上有空吗?不,应该说是今天晚上了。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吃晚饭。”
  “吃什么?”
  “你说吧。”
  “吃日本菜吧。”
  “好。”
  “我是开玩笑的啦。”
  “那就说好,晚上七点,在那家日本店见。”
  天一亮,天舒就起床,今天真是一个好心情。她一天内做了许多事,又像一件也没有做,惟—一件重大的事情就是等苏锐吃饭。这件事是她今天生活的核心。
  再说苏锐在学校里临时有点事,打了个电话到实验室,通知天舒,他不能去了,唐敏接的电话。
  唐敏这几天心情不好,应该说,她天天心清不好,现在尤其的坏。唐敏竟忘了传话给天舒。天舒早早地离开实验室去了日本餐厅,带着她的好心情。
  等到晚上十点,苏锐到实验室找天舒时,唐敏猛然想起,连连抱歉。
  苏锐立刻往天舒家里打了电话。杨一说:“天舒不在,你不是请她吃饭吗?”
  小马从洗手间回到实验室,一见到苏锐也说:“咦,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和天舒吃饭吗?”
  苏锐想,怎么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天舒吃饭的事了?
  他立刻转身去了餐馆。餐馆已经打烊,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一辆车驶过,苏锐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要走。
  突然背后一个欢快的声音:“苏锐!”
  苏锐回头,又看见那张永远的笑脸。
  “苏锐!”天舒夸张地挥动着手臂,强调她的存在。
  苏锐心头一热,内心非常感动,快步跑过去:“你怎么还在这儿?唐敏说她忘记告诉你我有事不能去。我就赶紧跑来了。我没有想到你会一直在这儿等。”
  “本来是不想等了,可是一想到苏锐请我吃日本菜,就等下去了。”天舒说,“苏锐又穷又小气,只会带我去吃PIZZA,终于有一次可以请我吃日本菜,机会太难得了,不能错过,要不,谁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所以就一直等下来了。”
  苏锐听了,一把拉住她要走:“现在我们去找日本餐馆,我想还有开门的。”
  天舒却没有动:“走不动了,也吃不动了,我想我是饿过头了。”
  天舒说罢,把头轻轻靠在苏锐的肩头:“苏锐真是很难等,不过我真的很高兴我终于把你等到了。”
  苏锐抱住她:“我们交往吧。”
  天舒埋在苏锐怀里,点了点头。
  两人相拥。那一刻,是天舒最幸福的一刻。半晌,她仰着脸说:“记住,你还欠我一顿日本菜。”
  苏锐点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第二天到实验室工作时,唐敏向天舒道歉,天舒笑笑说:“哪里,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谢谢我让你等了三个多钟头?”唐敏说,“那你是有病。”
  “也许吧。”天舒还是笑。
  唐敏摇摇头,表示不解与无奈。
  对美国感觉最好的大概就是像天舒这种来美国一年半载,没有经济压力,没有进人社会的小青年。这些中国大学一毕业就往美国跑的留学生,唐敏个人感觉挺幼稚的。这个观点主要来自天舒。
  有一次,她到天舒家,发现她们家的煤气灶坏了。唐敏叫天舒修一下,天舒带着一堆的工具,盯着炉子看。最后说,她怕危险,不修了。这怎么会危险?天舒的心理年纪比她的实际年纪还小。
  相处久了,发现天舒这个女孩子还是蛮好的,相当的谦虚,说话做人,没有什么傲气,在这个普遍自我感觉良好的时代难能可贵,尤其在女性方面自我感觉良好的时代,更是不可多得。
  唐敏看着天舒,觉得很有意思。想不到现在的“新新人类”还会这么痴情犯傻,她以为个个都是“四处撒网,重点捕捞”呢。
  天舒在谈恋爱,有时连人都找不到。一次唐敏有事去找她,却在路上遇见大森,问他,看见天舒了吗?大森说:“哪能呢?”
  “你们以前不是很熟的吗?亲如兄妹。”唐敏说。
  大森说:“以前是以前,现在她人影都不见了,有了男朋友早把我这个哥哥给忘了。再说,我凭什么替别人照顾老婆!”
  回到实验室,唐敏将大森“我凭什么替别人照顾老婆”
  的话转告给小马和王永辉,竟在男人中很有共鸣。
  实验室的人平时中午都在一起吃饭。现在见不到她,无疑是与苏锐共进午餐去了。
  天舒这一谈恋爱,最难过的是TIM。他常问:“天舒呢?”
  唐敏说:“找她男朋友去了。”
  TIM的脸色立刻黯淡地“NO”了一声。
  TIM终于在课堂上看见了天舒。
  天舒告诉他,她有心上人了。TIM是个可以接受一些挫折的人,与他说了,他也就好过了。
  天舒说:“我们是朋友。”
  TIM笑笑:“MORETHANTHAT(不止),我们是好朋友。”
  这时老师说:“时间过得很快,我们又快要期末考了。”
  一个很委屈的声音:“一定要吗?先生。”
  大家全乐了,教授摇摇头:“你不是一定要的,只有在你想毕业的条件下,你才需要考虑。”
  2  断肠人在天涯
  唐敏给学生上课不认真是有名的。上个学期,学生反映到了系里。甚至有学生给唐敏写卡片,说打算给她买张船票,让他们的TA(助教)漂回中国去。别的人要是收到这样的卡片,早就不知所措,美国学生个个都是不可得罪的样子。唐敏却对学生说,你们给我买张机票吧,这样快点。
  终于,唐敏被叫了去,听了一些严厉的话,叫她用点心。
  从办公室出来,唐敏就心情不好了,还没有时间安抚自己,又匆忙赶到餐馆打工。精疲力竭,为了那么一丁点的小费,她心清不好,还要装好心清,学老美将“青岛”啤酒发音成“QINGDAO”,否则老美听不懂。餐厅里开的那种庸俗、下流的玩笑,让她忍无可忍。上个菜,盘子端高了些,老板看不顺眼,骂:“你是在喂奶吗?”对于老板的骂,她总是虚心接受,下次再犯。被骂后,唐敏又把餐厅附送的APPETIZER(开胃点心)——两粒锅贴、一条春卷,上成了两条春卷一粒锅贴。大师傅骂出的话更是无法入耳:“人,都是一条两粒的嘛,难道你是两条一粒?”
  果然,收工的时候,老板对她说:“现在快到夏季,餐馆生意不好,我看你也干得漫不经心,你,以后不用来了。”
  唐敏在餐馆打工全用英文名,而且换一家餐馆改一个名字,后来自己都忘了是叫“LILY”还是“ROSE”。有一次,她走在路上,后面有人叫:“喂,你……”她回头,是以前打工餐馆的大厨。大厨问:“你,就是……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来的?”“记不起来了?记不起来就对了。”唐敏说完就走了。
  她有资助,一个月几百上千的奖学金,虽不多,对天舒这样的年轻学生是够用的,可对她唐敏不够,她有家,她还要养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到美国后也找不到工作的男人。唐敏想到这儿,头就大,女人养男人,悲哀,对女人是悲哀,对男人也是悲哀。
  她想多赚些钱,董浩来了要用钱,不来,她也要赚钱,她极度地没有安全感,钱好像是惟一可以给她安全感的东西,胜过男人。
  唐敏刚刚打工回来,回到家,她随便往沙发上一躺,电话铃响了。
  “喂,是我呀。”
  唐敏一听这个声音,就说:“那我给你打过去。”
  他们每次都这样。董浩有要紧事打越洋电话“传呼”,唐敏再打回去,目的当然是为了省钱。可这次董浩却说:“不用。现在大陆的电话费也便宜下来了。晚上十二点至凌晨七点话费是半价。知道今天为什么打电话吗?”
  “为什么?”
  “我签到证了。”董浩的声音平缓,是那种强烈抑制住自己,而想给对方一个惊喜的平缓。唐敏心里“咣当”一下,像是什么散了似的。
  “想不到吧?”董浩的兴奋实在抑制不住了,干脆就表示出来,“我跟你说啊,那天特别巧……”
  临挂电话前,董浩说:“等着,你老公我快来了。不过我得先给你寄张照片去,免得你那天接错人了。”
  四周一望,她的公寓空荡荡的,只有一些极必需的家具,比如说床。董浩要来,她得添置一些家具了。她对自己说。
  唐敏的心情不由得更坏了。她的心常常是紧绷的,走在居家小路上,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居家小道,路上没有行人,偶尔看见一两个遛狗的人,主人走得悠游自在,狗更是从容不迫地从唐敏身边走过,比主人还主人。
  绿草、鲜花与她的心境多么不协调,只有满天飞的乌鸦体贴她的心情,乱鸦揉碎夕阳天。美国怎会有这么多的乌鸦呢?难道不知道它们对于中国人而言,是不受欢迎的吗?
  在美国三年了,对这里没有了刚来时的新鲜和激情。倦游归来,相反对中国文化产生极大的兴趣,近来想起马致远的小令:“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觉得贴切极了,现代人在表达心情方面似乎不如古代人。
  一个提着水管正在浇草坪的美国男人看见她经过,立刻问:“AREYOUOK(你还好吗)?”她看了人家一眼,“嗯”了一声,继续走路。
  突然那个男人把水管一丢,追了出来:“AREYOUOK?”
  唐敏反生奇怪,点点头:“YES,IAMOK。”
  那男人又问:“AREYOUSURE(你确定吗)?”
  唐敏这才意识到她的样子有多吓人。NANCY曾和她开玩笑,她只能找两种人获得帮助,心理医生或牧师。她感觉自己无法面对上帝,只能看心理医生了。
  听说S大学不少学生有不同程度上的精神病,以硕士。
  博士为多。真是奇怪,那些晒太阳的老人好像都很快乐,这些有知识的人怎么就快乐不起来?心里有那么多的郁闷。
  心理医生很详细地询问了她的个人情况,尤其是她童年的遭遇,像有没有被虐待过,有没有不愉快的经历等等,唐敏—一否定了。
  心理医生说:“你好好想想,要知道童年的经历会影响人的一生。”
  唐敏觉得自己讲英语时像是另外一个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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