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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中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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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凄凉的黄泛区在沉寂了10年后第一次有了生气。步兵、骑兵、炮兵、辎重、担架、大车一齐走人黄水,形同潮汐后赶海的人群。哗哗啦啦的膛水声,吆喝牲口的急促呼喊声,各种车辆泼搅泥水的轰鸣声,混合成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千军万马徒涉汪洋泽国的悲壮交响曲。
  闷热的蒸气直腾腾地从黄水污泥中升起,腐烂腥臭冲鼻而来;火红的太阳直射在人们的背上,燎皮般地炙疼。10年淤泥,处女地一朝被踏动,深粘难拔,前脚走后脚陷,使劲越大陷得越深,仿佛有磁铁吸着,歪歪扭扭拔不起,一屁股就跌进黄水里。马匹的驮鞍早就卸下了,各种火炮也都尽可能地拆散,由人肩扛身背。骡马奋力地竖起双耳,昂着头,嘶鸣着,越挣扎,越下沉。美国造十轮大卡车的轮子越旋转越往下钻。行进不到八里,中暑晕倒一片。
  刘伯承柱一根棍子,蹚着黄水,走在战士中间。受过枪伤的右腿沉得像根石柱,突然一个趔趄摔在水里,浑身上下全糊上了黑黄的泥巴。他嘿嘿地笑着,像个戏水的顽童。战士们抬来担架,他不坐;搀扶他,也被他推开了。邓小平不远不近地走在刘伯承身旁,裤腿也不挽,一步一拔,腰板笔挺,像操场上“拔慢步”,一个跤也没摔。
  刘伯承说:“你们看2号(邓小平代号),咱们学学他嘛。”
  效果还真不错。行进的速度开始快起来,晕倒的现象也奇迹般地减少了。
  邓小平说:“听说你们当中有人讲,黄泛区有啥了不起,一抬脚就迈过去了。”
  一个战士挠挠耳根,抹了半脸泥巴:“听说黄泛区是黄河改道冲出来的,我想黄河都过了,还在乎它冲出来的水坑坑?”
  邓小平笑道:“怎么样?这一坑黄水够你迈的吧?”
  刘伯承说:“小时候,我很喜欢看《秀才过沟》这是一出折广戏,幽默地讽刺了一个咬文嚼子的秀才。一天,这秀才出门遇到一条小水沟,不知该如何才能过去。正在作难,来了个农夫,也要过沟。秀才忙问:”过沟跳乎?跃乎‘农夫不懂他的意思,就比了个姿势,要他跑几步,一跨腿就过去了。秀才摇头摆尾地说:“《说文解字》曰:双脚为跳,单脚为跃。你这是跳乎?跃乎?’农夫不解其意。秀才无奈,先跳,后跃,又跳又跃,险些失足落年,还是没过去那个沟。农夫一急,拉住秀才先跑后跳,一下子就越过沟了。”‘
  战十们听得大笑不止。
  邓小平说:“同志啊,咱们可不能学这位迂夫子酸秀才呀,把黄泛区当黄水坑,精神上没准备,就难从这个虎口冲出去。”
  天空由远而近响起轰鸣。
  李达高喊:“注意防空!隐蔽!”
  人门纷纷扑向那一丛丛一片片的水草、芦苇……
  侦察机、轰炸机过一了一批又一批。几乎贴着水面飞,机枪子弹打得泥水面腾起了一片片黑雨,炸弹掘起黄水泥浆,上掀几丈高的水柱。
  没来得及隐蔽也没有地方隐蔽的“太平车”、骡马遭轮番扫射轰炸。抑车的战士趴在车底,许多人与车辆、牲口同亡。
  。‘太平车“是豫东的特产,木车身,木车轮,又大又笨;木头轮子咬着木头轴,滚动起来嘎吱嘎吱叫唤得挺响,就是慢慢腾腾。遇到个同冈坡坡、沟沟坎坎,牲口挣死般地拉,押车的死命推,简直原始到了极点。这样的车一个旅有50多辆,伤员、粮食、弹药全都靠它拉载,是主要的运输工具。打起仗来,”太平车“不太平,而进了黄泛区,那就不仅仅是不太平了——窄窄的本轮子接地面积小,一扎下去就滚不出来。当地的向导帮着把木板、干草甚至棉被垫在泥浆里,才救出来陷在淤泥里的车马。被泥水泡胀的木轮子艰涩地滚动不了几下,就又陷进去……伤员们个顾阻拦,从车上跳进水里,粮食、弹药也被战士们扛起来。即便这样,只有自重的太平车仍然时不时地陷进泥里动不得,气得押车的车夫和战士大骂。
  刘伯承从车队经过,发现车辆超出了规定的数目。他驻足在一辆陷在泥中的太平车前,拉开伪装布,发现里面竞是太行山的煤、山西的陈醋、山东的大葱……他的脸一下子阴了,阴得很沉:
  “大上飞机炸,后面大兵迫,我们这是破釜沉舟打天下,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性命!这些鸡毛蒜皮值得装上大车吗?坛坛罐罐怎么就是舍不得掉掉呢?红军长征北上,是吃皮带、草根、树皮过来的。到大别山还想着吃香喝辣,不脸红吗?”
  邓小平也拉下脸:“三令五申要节省民力,让他们的力量更有效地用于革命战争,为啥子超过规定征用车夫、车辆、牲口?我们不是赶大集。如此严重的局势,还拖着醋呀葱呀,你们的脑壳是怎么考虑问题的?”
  管理科科长深深低着头,检讨说:“是我错了……我重新调配,把大车尽量放回去。”
  刘伯承:“仔细检查一下,除了弹药、文件、粮食,其它都丢掉!”
  刘伯承、邓小平继续艰难地跋涉,脸色都很难看。
  刘伯承叹道:“放回去几辆大车不难,难的是打掉这些干部的小农意识,根深蒂固的小农意识!你看看,有的干部把新缴获的捷克冲锋枪当扁担使,而汉阳造的那杆破枪他却舍不得交上来。从鲁西南出发的时候,我让一个参谋去侦察黄河流速流量,他回来报告说:”吸一袋烟的时间水流60步。‘一袋烟是多少时间?一步是什么标准?游击习气!思想水平永远停留在’小米加步枪‘上。这是最最可怕的,与现代战争极不协调!“
  邓小平摸出一包烟,发现烟已经被泡得稀烂,他狠狠一摔好远,说:“无论政治素养,还是军事素养,都是我们的干部亟待解决的问题。有的同志满足于冲冲杀杀,一听说让他参加轮训学习队,就问:”我犯了啥子错误啦?‘似乎学习是一种惩罚,只有犯了纪律和错误才需要学习。“
  “这正说明无知!”
  刘伯承叹了口气,望着西坠的落日,说:“革命胜利了,我一定要办一所军校。治军必先治校,让这些具有实践经验的同志坐下来,踏下心,学习一些军事理论。经验只是一堆零散的铜钱,理论是一根钱串子,不从理论上提高,思想就上不了台阶,产生不了飞跃,永远是穿军装的农民。”
  血红的夕阳斜照在刘伯承身上,他奋力地一步一拨。邓小平深深理解这位治学严谨、治军严格的“师长”。1926年他在起义军中就创办了军政学校并兼任校长。红军时期,他担任红军大学校长,解放战争兼任晋冀鲁豫军区军政大学校长。凡是他统帅过的部队都办有军政学校、随营学校,实在没有条件也坚持办定期轮训队、参训队。鲁西南一仗接一仗,又有南下大别山的繁冗运筹,他还是在戎马倥偬中完成了重校《合同战术》译文。他感到部队急需军事理论指导。
  邓小平说:“革命胜利后,你办军校,我还给你当政委。”
  刘伯承说:“果真如此的话,我们的学校一定能办成世界第一流的军校!”
  不远处有争吵、喊骂声。
  刘伯承、邓小平一愣,顺着声音走过去。
  几门美式榴弹炮和几辆十轮牵引车陷在淤泥中。一个炮兵坐在炮架子上,抱着头,一动不动。炮兵营长挥舞着手,对着懊丧地站在泥水中的炮兵们吼道:“把他给我拖下来!你们聋啦?娘的,老子指挥不动你们啦?”
  两个炮兵不情愿地走过去拉炮架子上的战士,被那个战士一甩手,推倒在泥水里。
  “李二狗!你真成疯狗啦!”
  “疯狗就疯狗!反正谁也别想炸我的炮!”
  “你还他娘的是个班长!这是命令,你懂不懂?!”
  “命令?谁下命令也不能炸!要炸,你们连我一块儿炸吧!”
  炮兵营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突然发现刘邓首长,急忙举手敬礼。
  刘伯承走近李二狗,温和地说:“炸炮谁都心疼,是不得已;就是留着炮,过了黄泛区,到南边尽是山路,炮也没法行动。”
  李二狗不知道跟他说话的是什么首长,还梗着脖子,火气挺冲:“炸!炸!炸!你知道这门炮是咋得来的吗?”
  两行泪决堤一般夺眶而出,把脸上的泥冲出两道沟。
  去年10月,在鄄城战役中,李二狗带领4班战士冲在最前面。借着阳光的反射,他突然发现前面有个东西在闪光。他命令全班停止前进,一面火力封锁这个奇怪的目标,一面命令突击组员秦元兴爬到前面侦察。一会儿,秦元兴回来报告,那是一门榴弹炮,敌人正在挖工事。李二狗一听是炮,高兴得简直发狂。他立即命令匍匐前进,夺下那门炮。榴弹炮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全班。爬!爬!爬!在离炮30米的地方,战士王永福牺牲了;在离炮14米的地方,副班长李正荣牺牲了。距离越近,弹雨越密。爬到大炮跟前那一瞬间,战士张三功、张玉琪又倒下了。鲜血溅满了炮身,染上了血色的大炮显得更壮观了。李二狗、秦元兴面对大炮宣誓:“全班就剩下咱俩,打死也要把它保住!”敌人拼命反击,企图夺回阵地。后面的大部队冲上来,发现已经负了伤的李二狗和秦元兴紧紧地抱着大炮轮子……
  “首长,它不是炮,是俺4班的人啊!”李二狗泣不成声。
  刘伯承:“小鬼,要看到将来。将来,我们会有很多的炮!‘
  邓小平:“同志,我们后面有追兵,炸炮是总指挥部的决定。”
  炮兵营长急眼了:“快下来!”
  李二狗仔细辨认面前的首长,似乎意识到什么,跳下炮架。
  刘伯承、邓小平相视一笑,离去了。
  炮兵营长瞪李二狗:“还犟!那是刘司令员、邓政委!”
  李二狗猛地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在泥水中跋涉的首长,突然转身动手卸炮栓。
  营长:“还干啥?”
  “留个纪念!”
  落日西沉了,晚霞殷红。
  几声沉闷的爆炸。
  申荣贵间卫士长:“是炸炮吧?”
  卫士长不语。
  行进的队伍停下来,万千人转身回望。
  刘伯承、邓小平没有回头。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议论。
  “咱们这是往哪儿去呀?,‘
  “我听说是去大别山,保密。”
  “大别山在哪儿?”
  “南边。”
  “越走离家越远。”
  连长王崇乐插话:“咋越走离家越远?当兵的吃了百家粮,穿了百家衣,就是百家人,四海都是咱的家,走到哪儿都没离开家。”
  其实,王崇乐心里也酸酸的。河南兵恋家是出了名的,在本地很能打,就是离不开故土。王崇乐所在的营是卫河支队改编的,都是河南人。过去,这支部队打仗南不过陇海,西不过平汉,东不过津浦,北不过德太,就在冀鲁豫这块地盘转。南下前,营长发话:“在座的都是连以上干部,丑话说前边。咱们都是河南人,有离不开家的,现在说话,趁早拿了路费回你的炕头上去。决心南下的,别给河南人丢脸,五尺高的汉子也长长志气,把兵一个不少地带到大别山去!有人说共产党再有办法也带不出去河南兵,我就不信!你们信不信?”没人说话,心里没有底儿。但是没一个不想“长长志气”。越往南走,连长们越忙活,队前队尾地关照,掌握部队的情绪变化。
  王崇乐见刚才议论的几个战士不吭声了,一咧嘴笑道:“我看咱得学学大雁,春来秋去,南北到处飞,不总恋着一处。”
  一战士说:“那不如学蜗牛。”
  “咋讲?”
  “它把房子背在身上,走哪儿哪儿是家。”
  王崇乐被逗乐了。
  另一战士说:“咱们现在不是和蜗牛一样吗?背包往身上一背,走哪儿哪儿吃哪儿睡。”
  王崇乐道:“说得好。谁说咱河南兵没出息?听听!”
  黄昏,部队走上一片辽阔的沙坡,地图上标着“陈园集”。从地名判断,也许当年这是个繁华的集镇,现在却只剩下一副形骸:高低不平的沙地上这里一堵瘫墙,那里一片瓦砾,茅草稀稀拉拉地摇晃着,像一片荒凉的乱坟岗。
  休息号声响了。一身泥水的战士们像一堆泥,倒在沙地上就睡,饭也没人吃了。
  刘伯承在李达的陪同下四下巡视,他心痛地看着酣睡的战士,说:“赶紧布置防空警戒!”
  李达:“部队太疲劳了,休息时间延长两个小时吧?”
  刘伯承沉默,走了几步,果断地说:“不行。才走出20多里,若再延长休息时间,大亮前走不出黄泛区。慈不掌兵啊!”
  刘伯承在堵断墙下席地而坐,皱着眉头伸直腿,靠在断墙上。他摘下眼镜,揉着红肿的眼。
  卫土长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本书:“司令员,我在那个小屋里发现这么个东西,你看有用没有?”
  这是一个十分破旧的、用粗黄纸订成的小簿子。渍满了垢迹的封面上端端正正四个正楷体大字:“芸窗积异”。字写得很有功底。刘伯承一下子来了精神,取出放大镜,小心地翻开读起来。里面都是用毛笔写成的三字一句的短句。作者的名字叫戴鸿安。从内容分析,他无疑是黄泛水患大悲剧的见证者。《芸窗积异》开篇写道:
  老农民 第一冤 出苛税 纳杂捐 出柴草 供米面
  天天要 地亩款 剥民脂 着挤棉 民敢怒 不敢言
  庄户人 如油煎 款纳尽 地卖完 居家人 乞丐餐
  嚼草叶 充肌肠 喝凉水 撑三天 爹娘哭 妻子怨
  雪上加霜,国土沦陷,蒋介石抗战不力,使人民深深失望。戴安鸿悲愤地写道:
  日本侵 起争战 蒋家兵 今心寒 损百姓 失地盘
  亡州县 记不全 从东北 到西南 起天津 至潼关
  伤同胞 数千万 血成河 尸如山 委员长 暗手段
  自忖量 乱思念 论武战 刀不全 讲文争 讨谋浅
  文武力皆不全什么计都用完炸河堤把民淹
  作者写到这里字迹开始潦草,悲愤跃然纸上,令人不忍卒读。
  河堤断 黄水流 百里宽 不见头 房淹塌 树卷走
  居家人 哭号陶 娘唤儿 儿呼娘 襁负子 四方逃
  黄水快 跑不了 转眼间 尽卷漂 骨肉亲 别离了
  断肠泪 顺眼抛 呜呼噫嘻 父子不相见 兄弟妻子散
  夫何使我至于此极耶可哀哉 时耶命哉 徒呼苍天
  呼天拍地的悲号,郁愤欲绝的呐喊,《芸窗积异》的作者最终是逃落他乡,还是终于在饥寒交迫中含恨而亡?一本控诉状遗留在破屋里,抛下他一腔悲沧、怨恨、凄凉。
  刘伯承掩卷,闭目,潸然道:“战略疏于失算,百万人化为齏粉!”
  李达翻着破旧的小簿子:“蒋介石这次又搞‘黄河战略’,他成不了!”
  刘伯承:“卫士长,把这个册子给张副政委送去。”
  李达对刘伯承说:“你合合眼,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大车队过来没有。”
  刘伯承:“等等,制图科不是来了三个女同志吗?让柴成文去看看她们,有困难帮助解决一下,不要让黄汤汤把这些‘电灯泡’泡坏喽。”
  “柴成文?”李达奇怪了,这跟情报有什么关系?
  刘伯承笑了:“你这个参谋长,没掌握情报处长的全部情报。”
  于乔三个人狼狈透了。在泥汤里拔了20多里,不知摔了多少屁股敦。摔来摔去,于乔、陈晓静连背上的行李丢了也不知道。此刻三个人正躲在一座没有屋顶的四壁破墙内。
  陈晓静斜歪在地上,发现于乔的裤子上颜色不对。
  “于乔,看你的裤子!”
  “怎么啦?”
  “色儿不对。呀!是血。你……来‘那个’啦?你可真会添乱。”
  于乔嘻嘻地笑着。
  黎曼瞪她们一眼:“还笑!这么脏的水,泡了一天,看出毛病!”
  于乔懒懒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它偏挑这个时候来,有什么法子呢?”
  黎曼从背包里抽出一条裤了:“多亏夹在被子里,还没湿透。快换上。行李丢了都不知道,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兵!”
  于乔摆摆手:“不换、不换,前面还是黄泥汤,换上还不是一样。”
  陈晓静:“跟柴成文说说,等会儿你坐大车去。”
  “我才不要他照顾呢!”
  “得了吧你,这叫给他机会。”
  墙外面有人喊:“黎曼!黎曼!”
  “谁呀?”
  “柴成文。”
  陈晓静:“你倒底是找黎曼还是找于乔?此地无银三百两,痛快点儿嘛。”
  “你们三个怎么样?”
  黎曼:“柴处长请进来吧。”
  柴成文走进了没有顶的屋里,一看三个人的样子,笑了:“一身泥义滚上一层沙,真成了土地爷啦!”
  陈晓静:“是土地奶奶。哎,柴大处长,等会儿让于乔坐大车吧。”
  “别听她的,我才不坐呢!”
  柴成文看看于乔,发现了裤上的血,一惊:“你负伤了?”
  三个女兵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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