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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谋春秋-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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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两字,便不说话了。“言不违心,磊落名士也!”吕不韦点头赞许了一句笑道,“以老夫之见,李斯之才,理事长于治学,足下以为如何?”李斯坦然道:“文信侯所言极是。埋首书案,斯之短也。然则,编修此等广涉杂学之书,李斯尚能胜任。”吕不韦却是喟然一叹:“强使大才埋书案,惜哉惜哉!”李斯不禁目光一闪:“斯与诸客多有相左,文信侯欲教我去么?”吕不韦悠然一笑:“子何其敏思过甚也!老夫之意,欲使才当其实,别无他意。”李斯慨然拱手:“文信侯但有差遣,义不容辞!”吕不韦摇头道:“非差遣也,实相询也。老夫欲使你做一功业实务。然则,此事既得苦做,一时又无功利,只不知你意下如何?”李斯断然道:“士子建功,凡事皆得苦做!士子立身,不求一时功利!”“好!”吕不韦一拍书案,“秦国将开天下最大之河渠,足下可知?”李斯惊讶地摇摇头:“天下最大河渠?未尝闻也!”吕不韦朗朗一笑:“原是上天助秦,老夫何尝想到有此等好事送上门也!”
  笑得一阵,吕不韦说起了筹划这个河渠工程的因由。
  去岁立秋时节,丞相府来了一个奇人求见吕不韦。其时正当万里晴空,其人却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足下一双草鞋,手中一支铁杖,面色黝黑风尘仆仆,俨然苦行之士。吕不韦不禁揶揄笑道:“足下未雨绸缪,真远见也!”其人冷冰冰道:“此乃我门行止法度,无关晴雨,文信侯错笑也!”吕不韦连忙从座中起身一拱:“足下墨家乎?农家乎?”其人只冷冷两个字:“水工。”吕不韦当即请这个不苟言笑的水工入座,吩咐童仆即上凉茶为佳宾消暑。上茶之间,水工说了几句话,结实干净得没有一字多余:“我名郑国。韩国水工。山东无国治水,故来秦国。”说罢便头也不抬地连续痛饮,直至一大陶壶凉茶饮尽,始终也没看吕不韦一眼。吕不韦借此思忖得一阵,淡淡一笑道:“足下治水之才,较李冰如何?”郑国也只硬邦邦八字两句:“李冰尚可。余不足论。”吕不韦惊讶失笑:“足下轻忽李冰,蔑视天下,莫非曾随大禹治河?”郑国冷冷道:“若生其时,治河未必大禹。”吕不韦不禁哈哈大笑:“足下傲视古今,老夫倒是生平未见也!你且先说,可曾有治水之绩?”郑国点着铁杖道:“引引漳灌邺十二渠,吾成后六渠。鸿沟过大梁。汉水过郢通云梦。此后六国无心无力,非郑国不治水也!”
  吕不韦不禁惊愕了。
  引漳灌邺,乃魏文侯时的邺城令西门豹开始的庞大治水工程,一直到魏襄王之世的邺城令史公方才完成,历时四代百余年,先后修成大渠十二条,魏国河内由此大富。鸿沟则是魏国开凿的一条人工河流,引大河从大梁外南下直入颖水,全长三百余里,历魏惠王、魏襄王两代近百年修成,南魏北楚不知得利几多。汉水过郢入云梦,则是战国中期楚国的最大治水工程。白起夺取楚国老郢都之后,楚国都城迁往云梦泽东北岸建立仍然叫做郢都的新都城,引汉水过郢而入云梦泽,使郢都水路畅通。如此三大治水工程尽皆惊世沟洫,任能领得一项都是不易,郑国能领得三项,如何竟不闻此人之名?
  “水工无虚言。”郑国显然洞悉了吕不韦心思,笃笃点着铁杖,“我为水工,素不治役,惟踏勘沟洫水路、攻克施工难题,故工程之名皆无郑国名号。公不知我,原不足怪。以一己之知断事,事必败也!”说完这几句最长的话,站起来便走。
  “先生且慢!”吕不韦连忙拦住郑国,当头便是肃然一躬,“不韦不通水事,尚请见谅。先生既有志治水,秦国必有伸展之地。先生可先行住定,容我选得一班吏员襄助先生,先行踏勘秦国水情如何?”
  “不必踏勘。秦国水情,郑国了然于胸。”
  “如此敢问先生:治秦之水,以何当先?”
  “解秦川拥水之旱、良田荒芜为先。”
  “如何解得?”
  “引泾入渭,长渠横贯东西,水旱可解,盐碱可消。”
  “渠长几何?”
  “东西四百余里。”
  “需民力几多?何年可成?”
  “十万,数十万,百余万。数十年,十数年,五七年。”
  吕不韦沉吟片刻道:“先生稍待月余,容我筹划决断。”
  “月余?”郑国嘴角抽出了一丝冷笑,“半年之内,我在泾水瓠口。半年无断,再莫找我。告辞。”铁杖一点,大步利落得出了厅堂。
  当晚,吕不韦造访了昔年耿耿图谋于秦川治水的蔡泽。这位计然派传人感慨万端:“天意也!秦川治水自商君动议,百余年来历经七王八相,连同老夫,皆未成事矣!今日重提秦川治水,恰当时势遇合,文信侯为相何幸也!”吕不韦笑道:“纲成君所谓时势遇合,却是何意?”蔡泽侃侃道:“秦川百年治水不成,因由在三:其一,战事多发,民力不容聚集;其二,府库不丰,财货不容两分;其三,水工奇缺,一个李冰不容兼顾。老夫为相之时,诸事具备,惟缺上乘水工,以致计然派富国之术终无伸展也!今日之秦国无战无乱,财货丰盈,民力可聚,更有天下名水工送上门来,岂非时势遇合哉!”默然良久,吕不韦断然拍案:“秦川不治水,秦国无以富,纵是有战有乱,吕不韦也当全力为之!”蔡泽连连喊好,末了昂昂道:“你这学宫另选能才,老夫去做河渠丞!”吕不韦连忙笑吟吟抚慰道:“纲成君学问渊深,见识卓著,兴文明大业正当其任也!河渠事务劳碌不堪,便让给后生辈了。”蔡泽老眼瞪得一阵,说声也是,方才悻悻然不争执了。
  ……
  “文信侯,李斯愿领河渠事务!”
  “此事非同小可也。”吕不韦觉李斯见事极快,便也立即说到了事务,“河渠虽未上马,先期筹划便是根基。郑国不善周旋,而堪定河渠又必须与各色官署交涉,全赖你也!而河渠一旦铺开,民力便是十万数十万甚或百余万,更涉及郡县征发、河渠派工、衣食住行、功过督察、官署斡旋等诸般实务,可谓头绪繁多。郑国不善辖制调遣,然既是治水工程,却得领爵为首,以示水工威权。管辖事务者虽只是襄助副职,却得全面总揽,铺排调遣……李斯呵,理事为人之副,你可受得?”
  “纵为卒伍,亦当建功,何况副职事权也!”
  “好!”吕不韦赞许拍案,“子有此志,无可限量也!”
  次日,李斯交了学宫的案头诸事,便到丞相府长史署办理任事公文。及至走出丞相府,李斯不禁对吕不韦大为感佩。原来,丞相府已经事先奉摄政仲父书令,将李斯任做了河渠丞,俸金等同郡守,一年千六百石谷麦。丞者,佐官(副职)之通称也。战国通例:官署之“丞”,便是总揽官署事务而对主官负责之佐官;任事之“丞”,便是该事项之佐官而对事项主官负责之佐官。官尾吏头,是为大吏。秦国之不同在于:初任官吏一律无爵,得建功之后依据功业定爵;任事无功便得左迁或罢黜,建功得爵始为正式入官,即所谓官身;无爵之官吏实为试用,故其俸金只是“等同某某”。李斯对秦国法度了如指掌,清楚地知道,秦国新吏之俸金最高也只是“等同县令”。使他等同郡守俸金,实在是大破成例!楚国平民出身的李斯也曾做过小小乡吏,对生计艰难之况味刻骨铭心,今日一朝任事便是赫赫郡守俸金,如何不感慨中来?
  然则,毕竟李斯见事透彻,深知激赏必有重任,这郡守俸金的大吏绝非轻松职事。回到门客苑,李斯立即打点好自己的青布包袱,给文信侯留下一书,便搬到新吏驿馆去住了。旬日之后,李斯将吕不韦特命拨付的十三名小吏遴选整齐,便带着一班人马兼程去了泾水瓠口。
  吕不韦安置好河渠启动事务,便立即来了另件大事。
  暮色时分得莫胡急报:寡妇清已经回到沣京谷,路途寒热大发病势沉重。吕不韦立即连夜向沣京谷赶来。原来,莫胡已经奉命在沣京谷守侯了三个月,才等到了寡妇清从巴郡北来。吕不韦其所以急于见到寡妇清,是要清楚一个秘密:那个捧着“清”字宽简前来投奔吕不韦门下的嫪毐,究竟是何根底?及至下船登山,已经是初更了。山口武仆拦住吕不韦,说主人不在山中。吕不韦从腰间大带皮盒中拿出一方黑玉鹰牌冷冷道:“此乃秦王至令,大将尚得奉诏,况乎秦国商旅?”武仆见来人气势肃杀,二话不说便去通禀。片刻之后,方氏家老亲自来迎,将吕不韦主仆接进了山顶庄园。
  偌大正厅空无一人,隐隐弥漫出一股草药气息。吕不韦尚未入座,便听大屏后一阵细微响动,两名侍女推着一张帐幔低垂的卧榻从厚厚的地毡上走了出来,恰在大屏前的台阶上稳稳停住。卧榻中传来苍老的喘息与熟悉的声音:“文信侯,别来无恙乎?”吕不韦肃然拱手道:“不知清夫人染病,多有叨扰也。”卧榻中一声好说,便见两名侍女已经将帐幔挂起在两侧榻柱,一身黑衣仰面而卧显露着半边丑陋面容的寡妇清赫然在目!
  “夫人……”
  寡妇清双眼望着屋顶粗重地一声喘息,“诸般情形,我已尽知。今日之言,我心对天。文信侯既拥生杀予夺之权,玉天清愿受任何处罚。”
  “清夫人,事已至此,纵然杀你,于事何益也!”吕不韦不无痛心地一拱手,“昔年,不韦念你一生孤愤而立身端正,与国多有义举,与民广行善事,是以陈明秦王,筑怀清台以表夫人名节。夫人提及族侄欲入仕途,不韦亦一力襄助。不想持‘清’字宽简来投我者,竟是如此一个人物!敢请夫人据实相告:嫪毐究竟何人?夫人族侄乎?亲信冒名乎?其秉性恶行渊源何在?”
  “上茶。”寡妇清吩咐一声,微微一喘道,“玉天清时日无多,无须隐瞒。文信侯但请入座,容我清清神说来。”说罢轻轻一拍榻栏,一名侍女捧来了一只铜盘,盘中一盏一碗。另一名侍女从玉盏中夹起一粒红色丹丸放入主人口中,又用细柄长勺从玉碗中舀得两勺清水徐徐灌入主人口中。寡妇清喉头一动吞了下去,闭目喘息片刻,口齿神气振作了许多,便长叹一声说起了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
  在方氏一族中,玉天清夫家是嫡系正脉。玉天清尚未合卺的夫君有兄弟两人,长子乃正妻所生,夫君却是后来的一个少妾所生,年岁相差甚大。夫君在云梦泽复舟暴亡时只有二十六岁,兄长却已经年逾四十了。当年,方氏族业两地兴旺,翁公颇通商道的正妻大多时光留在临淄接应丹砂督察商社。长子一出生,翁公与正妻商定:母子一起留在齐国,一则照料商社,一则督导儿子尽早修习商道,以利将来总掌方氏。翁公自己则带着几个老执事,专一经营巴郡丹穴。几年之后,临淄商社的亲信执事密报:长公子荒学过甚,主母无力督课,请主公速回临淄定策。翁公风火兼程地赶回临淄,方知儿子生出了一个怪癖:酷好方士诸般密术,举凡采药炼丹、运气治人、通神祈雨、强身长生、童阴童阳、画符驱邪、出海求仙等等等等,无一不孜孜追随,极少进得书房,更不踏入商社一步。多方查询打探,谁也不清楚是何原由。翁公一番揣摩,认定是族中方士熏染所致,便将儿子带到了巴郡丹穴,自己亲自督导。谁知一入巴郡,这个小公子便上吐下泻病得奄奄黄瘦。翁公认定是水土不服,便自己开得几剂药教儿子服用。不料几个月过去,儿子却依然如故,根本没有力气离榻。一个老医家说,这是心气病,久则夭亡。翁公无奈,只得又将儿子送回了临淄。从此,临淄竟不断传来正妻书简,说儿子改流归正,日每读书习商大有长进。翁公欣然,于是又埋首商事周旋去了。谁料过了几年,临淄的亲信执事又来密报:公子已成冥顽之徒,终日沉迷于方士一群,但说商道与学问便瑟瑟颤抖不止;再不设法,此子毁矣!翁公大为惊诧,眼见儿子将到加冠之年,如此下去如何了得?当即星夜赶回临淄,一问之下,老妻竟从来没有写过如此这般的书简,所发六书均是告急,巴郡却从来没有收到!翁公大觉蹊跷,却顾不得细细斟酌,先怒气冲冲在大方士处揪回了儿子,并当即重金延请了一位刚严名士督导儿子。
  谁也想不到,便在老师到馆的当夜,这位公子失踪了!
  翁公大散钱财百般寻觅,却终无踪迹。气恨之下,翁公抛下正妻独回巴郡,两年后便与一位可人的少妾生下了第二个儿子,也就是玉天清后来的夫君。夫君加冠之年,兄长依然是杳无音信。翁公终于绝望,决然将少子立嫡了。直到翁公遭刑杀,夫君遭复舟,玉天清鼓勇掌事,方氏的嫡长公子依然泥牛入海。
  岁月倏忽,在玉天清已经步入盛年的时候,齐国的天主大方士不期然到了巴郡。历来齐国方士多出方氏一族,大方士入巴自然要会方氏族人并祭拜族庙,方氏族人自然也须大礼铺排以示族望。旬日之间,诸般礼仪完毕,大方士郑重宣示了一则惊人的预言:百年之内,方氏将有大劫难!族人惊恐,同声吁请禳灾。大方士一番沉吟,终究是允诺了。依照大方士备细开具的禳灾法度,玉天清当斋戒三日,禳日独卧家庙密室,聆听上天旨意。那一日,玉天清从夜半子时便进入了家庙密室,静待清晨禳灾。谁知便在四更时分,玉天清却不由自主地朦胧了过去。半睡半醒似梦似幻之中,玉天清见密室石墙神奇地转开了一道大门,一身法衣的白发大方士仿佛从云端悠然飘了进来!
  “玉天清,可知老夫何人么?”
  “不知道……”
  “五十年前,方氏长子失踪,你当知晓。”
  “知晓……”
  “老夫便是方氏长子。你乃老夫弟妻也。”
  “呵……”
  “方氏劫难,应在阴人当族。念你终生处子,独身撑持方氏,老夫代天恕你。然则,你需做好一事。否则,此灾不可禳也。”
  “呵……”
  “有一后生,但使其入秦封侯拜相,百事皆无。”
  “何人……”
  “老夫亲子,十六年前与胡女所生也。”
  “噫……”
  “莫惊诧也。老夫终究肉身,未能免俗。老夫之途,未必人人可走。此子虽平庸愚鲁,然有大贵命相。老夫欲借你力,了却这宗尘世心愿,亦终为方氏荣耀也。”
  “啊……”
  清晨醒来,禳灾已经完毕,神圣的大方士也已经云彩般飘走了。两年之后,一个黝黑粗莽的汉子到了巴郡丹穴,浓烈的腥膻混杂着草臭马粪味儿扑鼻而来,分明显示着自己的路数。玉天清掩着鼻息皱着眉头,接过了汉子捧过来的一只陶瓶。陶瓶中几粒丹药一方寸竹,竹片上八个殷红的小字——嫪毐我子,当有侯爵!玉天清一声叹息,便将这个腥膻粗蠢得牧马胡人一般的汉子留下了。从此,玉天清开始了一步步的谋划:一边请一精明执事教习嫪毐些许粗浅的读书识字功夫,打磨那厮教人无法容忍的粗鄙举止;一边开始了探听秦国朝局,并踏勘接近秦国大臣路径的细致铺垫。邯郸得遇吕不韦进入绿楼重金搜买歌伎,玉天清便开始关注吕不韦了。及至秘密探清吕不韦与嬴异人非同寻常的结盟,玉天清便开始不着痕迹地下狠功夫了。吕不韦入秦后几次关节时刻,玉天清都毫不犹疑地重金襄助,为的便是有一日了却这则实非其心却又不得不为的孽愿……
  “然则,文信侯请秦王筑怀清台,老身却是始料未及也!”寡妇清幽幽叹息了一声,“我以邪道谋秦,秦却以正道待我,玉天清虽悔无及矣!”
  一路听来,吕不韦牙关咬得几乎出血。一个商旅部族,竟能为如此荒诞的理由大抛举族积财耗时二十年去达成一个令人齿冷的目标,结局却又是如此背离初衷,令所有参与其中者尽皆蒙羞而追悔莫及,当真匪夷所思也!一时之间吕不韦啼笑皆非,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然良久,方冷冷问得一句:“嫪毐那厮,可有邪术?”
  “天意也!”寡妇清一拍榻栏,说起了后来的故事。
  自嫪毐与太后的丑行秘密传开,寡妇清大为震惊,念及秦国厚待,更是愧疚于心。三年前,寡妇清将方氏族业悉数安置就绪,便亲自带着一支包罗各色人才的商旅马队北上胡地,决意查清嫪毐其人。三年中,寡妇清与斥候执事们遍访草原匈奴与诸胡部族,终于清楚了嫪毐底细。原来,当年的大方士带着三十六名少年弟子,应匈奴老单于之约北上炼丹护生,并为老单于祈祷长生。老单于派了八个壮美的少女奴隶,专一侍奉大方士饮食起居。大方士与八个女奴同居一帐,夜夜以令女奴惊叹呻吟的神术做阴阳采补,一年后,竟齐刷刷生下了十三个肥重均在十斤之上的儿子!老单于哈哈大笑,直赞叹大方士一头好公猪,竟能使八头母猪同日生崽,此等公猪术定要传给老夫!大方士尽知胡人习俗,非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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