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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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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上皇。”少帝讶然道:“前闻赵妃因触怒金主,已被杀死,何得复立为后?想是传闻之误哩!”中贵人答道:“已死的赵妃,是南国肃王之女;现拟立后的赵妃,称是南国荆王女,吴王孙女,你可记得宗派吗?”少帝答道:“不记得了,自从京师失陷,宗正文字,皆为北朝所取,谅必带回燕京,何不检阅呢?”中贵人说道:“你们的宗正文字,谁高兴去路远迢迢带回来呢?临行时,赵后曾说:”在汴京时,呼太上为伯公,今上为伯父。‘后已生有二子,长的叫殊哥,小的叫青哥,早晚要册立为太子,故尔先将赵妃封后。我来至中途,又逢盖天大王的夫人韦氏,也是赵后一家人,托我起居二帝及太后,并祝你们康健。“少帝答道:”可怕郑太后已在半途疾殁了。“中贵人又道:”你俩耐性等在这里,耳晚赵后必有好处。“语毕,就下堂上马而去。二帝回入囚所,心中稍觉宽慰。
  隔了十几天,中贵人又来,使人引二帝出见,说道:“北国皇帝与皇后传旨,许令将郑太后及朱皇后同葬于五国城,并给柏木,且令前监者收拾遗骸。”说时,有小番担荷二竹席,中藏二后骨殖。中贵人即命取两棺殓之,葬于浅山之下。又以赵皇后思泽,特放二帝在五国城中,自便往来,惟不许出城。
  自此二帝偶或出外,坐于市中民家与人闲话南朝事。居民不敢答言,但供少许饮食,皆是粗粝不堪下咽。一日,五国城新同知到,名叫瓜欧,自燕京来,年纪约摸二十多岁,列侍妾数人坐堂上。引二帝至庭下相见,并赐酒肉,含笑语二帝道:“此去燕京稍远,皇后顾念你们在此,少人照料,特在主上前,保我到此作同知,顺道保护你们。”接着回顾屏后,呼他的夫人出拜二帝,并问二帝道:“此女是你们一家人,可还认得吗?”他夫人身穿胡服,二帝竟不能识。瓜欧又道:“夫人北来,年纪尚稚,记不清宗派,但云:”父亲是今上官家弟‘,也不知是何王名位。“说罢,亲送二帝归囚所。就此二帝得赖他夫妇照顾,稍复自由。阿计替常来相见,并告二帝道:”南朝颇多忠勇之将,四太子屡次失败,官家何不趁此机会,设法议和,以便归国?“上皇答道:”此固吾所愿,惟不得见你们皇帝,怎能提及和议?“阿计替道:”现在北国朝政,都由元帅粘没喝掌握,他极爱才礼士,你们随来的臣子,现在都流落燕京,可记得有谁文学冠时,口才出众,把他的面貌姓名告我,我替你们往燕京找来,好得新同知有差遣,来朝就要往燕京去了。“上皇听说,沉吟了一会,想起了状元秦桧才华出众,且系自愿扈驾北来,实属不可多得,托他书函面呈粘没喝,谅不辱命。
  打定主意,就把秦桧的姓名面貌详告阿计替,并说:“初居安肃军城时,他曾来过两次的。”阿计替恍然大悟道:“可是和他老婆同来的那个秦蛮子?”上皇答道:“你的记性真不错,但是你当面不能叫他蛮子,他是我的第一门生,该称他一声殿撰公。”阿计替唯唯答应,次日动身,不必细表。
  隔了十多天,阿计替果然引着秦桧来见二帝。本来在囚所中,不能会见家属和臣子的,现在是赵后的恩泽,瓜欧的优待,除却不能出城以外,都可自由行动,故尔秦桧得以直入囚所。
  见面后,君臣相对流泪。秦桧还要行朝觐礼,被上皇拖住,呜咽着说道:“我在地狱中受罪,目前靠着赵后的福,稍能恢复自由,以前在囚所中,简直狗彘都不如!近得南边消息:康王已在应天即位,有韩、岳、张、刘四将相辅,渐有中兴之势,以致兀术南侵,屡次失败,得此好机会,岂容轻轻放过?故遣阿计替找你到此商量,代我书函,转交粘没喝,请他在金主前提倡和议,南北释怨修好,使我父子得归故国。素知你才华出众,毋负重托。”秦桧久思出仕虏廷,以取富贵,只恨无缘接近北国贵人,不能效毛遂之自荐,今闻上皇一席话,正合己意,就答道:“小臣千里迢迢,随跸到此,专为保护陛下,使得早归故国,今奉委代草书札,敢不竭力效忠。不过此函关系甚大,仓卒立就,只恐潦草,兼之此间纸笔俱无,若向民间告借,也必敝旧不堪应用;许臣回到燕京,用心缮写,现呈粘没喝,若然得他允许,臣即赶来复旨。”上皇答道:“这也可以的。”
  接着就把立辞的大意,约略说明,秦桧唯唯答应。少帝在旁问道:“我们北来时,男女亲属同行的,不下二千余人,行至中途,都已失散,现在不知流落在哪里,卿可晓得吗?”秦桧答道:“说也可怜,亲王驸马,泰半因不屈而死;公主妃嫔,都为北国贵人收作妾媵了。”语毕,君臣相对太息。秦桧就告别,回转燕京私寓。他本擅长词章,书法也很佳妙,兼之此番替上皇代笔,与自身的荣辱攸关,格外精心结构,写得骈四俪六,词意缠绵,就恭恭敬敬,亲送至元帅府。粘没喝接阅来书,瞧见字文皆佳,料定不是上皇亲笔,就向秦桧问道:“上皇乃是六十老翁,兼之一目已言,怎能够写这蝇头小楷?”秦桧答道:“是秦某奉命代笔,亲呈大帅察阅的。”粘没喝又问道:“你在南朝作何官职?”秦桧即以实对。粘没喝含笑说道:“状元手笔,毕竟不凡,你愿不愿在北朝为官呢?”秦桧答道:“若蒙大帅汲引,愿效犬马之劳。”粘没喝道:“且等奏过我主,你来听复命吧!”秦桧拜谢而退。隔了一天,又去见粘没喝。
  粘没喝答道:“来书已经进呈御览,和议容待四太子回朝再商。
  郎主极赏识你的文字,且随我入朝,定有位置。“语毕,就引秦桧入觐。郎主询以南朝掌故,对答如流。又问:”愿不愿在我朝为官?“桧答道:”亡国奴隶,得蒙圣恩知遇,敢不竭尽驽骀,以效驰驱。“郎主即交挞懈带去任用。那挞懒是太祖之子,与郎主为兄弟行,颇握重权,素来爱贤礼士,自得秦桧,与语大悦,即询以军事。秦桧就把胸中抱负,仗着悬河之口,说得天花乱坠。挞懒赞赏道:”只道你仅娴词章考据,不料你并且晓畅戎机,真是不可多得的佳士!“当下就命为参谋军事,为防他私下与南朝暗通消息,特地将他夫妇俩安顿私宅中。桧是奸雄,早巳参透挞懒心事,便想:他有了疑虑,岂肯以重任相托,必须设法亲近,方能消释他的疑虑。于是留心伺察挞懒起居,方知他是个老饕,极考究口腹之味。素悉爱妻王氏是个烹饪能手,就叫她亲手烹调佳肴以献。一日,挞懒向桧问道:”屡次见惠佳肴,味极鲜美,你从何处雇得的好厨司?“秦桧笑答道:”是内子王氏所烹,殿下既称适口,叫她来当个厨娘好吗?“挞懒笑答道:”固是我所愿,不过厨娘是贱役,怎好有屈尊夫人?“秦桧作谄笑说道:”殿下乃是我的衣食父母,内子便是媳妇,理当人厨作羹汤,以奉翁姑,何贱之有?“说罢,就呼王氏进见,自请入厨烹饪。挞懒含笑说道:”却之不恭,只好领你们贤伉俪的盛情。“就此王氏日日入厨下烹饪,挞懒格外优待他们。隔不多时,粘没喝请命分兵五路南侵。郎主即命挞懒制造十万军衣,以备南征之用。挞懒就着秦桧承办。
  这是美差,桧也知是裙带上得来的特别调剂,只消每件虚服银一两,就有十万两饱入私囊。那挞懒和王氏究竟有无暖昧行为,正史上并未记载,小子也不得而知。且说军衣赶造竣工,粘没喝即分路出师。挞懒也独当一路,即命秦桧兼任随军转运使。
  侩就声请许王氏随侍军中,以供烹饪之役,挞懒许之。此时秦桧忠于虏廷,深得挞懒倚重。他也誓愿报效北国,把在南朝拒立异姓的天良,抛弃得干干净净。那上皇还只道他是个忠臣,巴巴地望他去回音咧!小子一笔难写两处话,只好把秦桧搁在军中,后书再提。
  且说二帝在五国城中,托赖赵后的福,稍能恢复自由。那上皇自托秦桧上书后,只接到了一封回书,但说已面呈,和议要等四太子归国后再商,别无他语。上皇几次托人到燕京邀请秦桧,连带信人面也不见。正在疑讶间,忽然牌使至五国城,宣北国帝敕:“契勘皇后赵氏,已废为庶人赐死;五国城同知瓜欧妻赵氏,是庶人亲妹,着令赐死。”瓜欧夫妇拜命毕,赵氏泣下如雨。瓜欧亦肝肠寸断,眼见娇妻立时要香消玉殒,泪出不绝,犹如泉涌。那牌使好似勾命无常,叫人缚赵氏于庭下,以棒敲杀之,割取首级,且戒瓜欧严禁二帝,不准放他们任意出人。说罢,上马匆匆而去。瓜欧就备棺盛殓无头妻尸,日夜啼哭,双目尽肿。二帝遂复拘执,幸有阿计替在旁曲意护持,还不十分苦楚,只因不知废后之由,特托阿计替探听。一日,阿计替探得了宫中事实,入告二帝道:“郎主纳南朝肃王、荆王女为妃,肃王女因妒忌被郎主杀死;荆王女生过二男,已立为皇后,只因在宫中与郎主弈棋,言语不慎,触犯了郎主。郎主大怒说:”休道我敢杀赵妃,也敢杀赵后的。‘皇后泣下而起,衣冠待罪。郎主余怒未息,命人送后入外罗院,即是宫掖间的囚所。方期郎主回心,言归于好,不料有奸妃唆使内侍施喝利,谮后于郎主前,说后与人私通,且尝与韦夫人密语殿内,且言且泣,每月朔望必焚香南面再拜。似此言共有二十余事。
  郎主遂大怒,就将后赐死于外罗院,累及赵后族属为燕京官妻的十余人,一并赐死,故尔累及瓜欧妻。韦夫人险乎也被株连赐死,亏得盖天大王爱护,向郎主力争说:“废后赵氏,吾妻韦氏,并非族属,何得连坐?”郎主说:“因韦氏曾与废后在殿内密语,足见是同党。‘盖天大王冷笑说:”韦氏入宫,还在废后承宠时候,那得与后密语的,不独韦氏一人,缘何概不追究,偏偏罪及韦氏?况废后并无谋乱行为,不过语言触怒。
  赐死后,还欲罪及族属以外人,臣弟不敢闻命,务请收回成命。
  ‘郎主不得已就把牌使召回。你道韦夫人险不险?亏得嫁了盖天大王,敢与郎主力争,若是嫁了别个贵人,一命早已送掉咧!“二帝听说,不禁泪下沾襟。上皇深虑金主暴虐,恐遭不测,且因拘系日急,痛苦备尝,还是早死为幸,就背着人绞衣成索,悬挂梁间自经。却被少帝觉察,抱持救下,泣告道:”不可如此,臣子不孝,无道为君,以致父子同罹此难。陛下求死,臣子岂能忝颜苟活,虽死且为万世罪人!“语毕,放声大哭。阿计替得悉,亦来劝慰。就此上皇大病,数日不食,便溺也须少帝扶持,病益加重,势将不起,亏得阿计替觅得不云木煎汤饮之,才得稍痊。那不云木产生五国城北,初生无枝叶,暗生地中,须于晴明天气,掘地求之,色如枯柳,大小如筋,蔓延数十步,屈曲而生。该地无药铺,居民有病,都以此木煎汤饮服自愈。上皇幸得此木,苟延残喘,暂且将他搁过一边。
  回转笔来,再叙秦桧随挞懒南侵,进攻楚州,反被守将赵立击退,同时兀术也被岳飞杀得大败。挞懒颇为忧虑,遂与秦桧密约,纵使南归,务将韩、岳置之死地而后已。桧遂挈同王氏,径趋涟水,向该地驻军诈称自金邦逃归,拟赴行在。驻军深信不疑,代为雇舟。桧遂同妻航海至越州,安顿王氏于逆旅。
  次日即到都堂,谒见宰相,诈称在金邦杀监己者,改装逃遁,到了涟水,才得雇舟到此。当时在朝诸臣,大半怀疑,以为他与何臬、孙傅同被金人拘执,何得独还?就算一时能杀监己者宵遁,但是自燕至楚,相去二千八百里,逾河越海,安得无人查察?若说是金人纵归,也必留妻为质,安得夫妇同归?一时众论纷纭。宰相竟不容他人觐。却有参知政事范宗尹,同知枢密院事李回,都是秦桧的旧友,竭力替他剖白,群疑始释。宗尹并在帝前力荐,说他忠诚,可任大用。高宗遂召见,桧首奏所草与挞懒求和书,次奏二帝在五国城近状甚详。高宗即顾相臣道:“桧诚佳士,联得之喜而寐。”遂授为礼部尚书。正是:只道忠臣归故土,谁知卖国有奸邪。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八十三回  投峻剂庸医杀人  窃高位奸臣误国
  秦桧既得朝廷宠眷,即面奏高宗道:“臣此次冒死逃归祖国,实为上皇在五国城中,受不起种种痛苦,该地去燕京东北约千里,荒寒特甚,二帝起居,益感困难。郑太后及朱后因受不起磨难,已先后驾崩。上皇常常思后哭泣,业已一目失明,因是命臣逃回来,面奏陛下,屈从和议,以为迎还二帝地步。”高宗听说郑太后已身死异国,不禁泪下如雨。秦桧又劝高宗定位东南,从速与挞懒诚意谋和,以解二帝蒙尘之苦。高宗点头称善,即擢秦桧为参知政事,一面升越州为绍兴府,下诏改元,以建炎五年,改为绍兴元年,并于元旦率百官遥拜二帝。
  自渡江以来,向无此例,就因秦桧奏闻二帝消息,始行此礼,以后定为常例,每逢正月元旦举行。
  那时隆祐太后春秋已高,兼之饱经忧患,南北奔逃,受足了风寒暑热,等到迎回越州,隔不多时,就害冷热病。高宗急得什么似的,本来太上太后已崩,生母韦太后又在金邦,只有这个太后在宫中,平日间非常孝顺。忽闻慈躬有病,马上请当地名医夏振国入宫诊治。高宗亲往视疾,守侍医生诊过脉象,就问道:“脉象如何?病势重不重?”振国答道:“按脉象而论,是类疟症,大势无妨,不过慈宫所受风寒,蓄积在脏腑间,现时正值发泄之初,只能助其发泄,不能遽事遏止;处方服后,寒热不会透凉,反而加甚,也未可知。”高宗说道:“母后年事已高,寒热延长,体质益发要受损,比不得精力充足的壮年人,可以听其大寒大热。还以遏止为宜,体内风寒,总可设法内消的。”振国答道:“初受外感,尚宜发散,何况慈躬的风寒,系日积月累,蓄在体内,只因子日间滋补得好,一时未曾发泄,病根却愈积愈深,来时既由积日而成,去时也非一朝一夕所能见效。虽然可以内消,不过遏止了寒热,只怕欲速则不达,反遗后患!”高宗只是要遏止,说道:“请医诊脉处方,所望服药后,能使寒热透凉,解除痛苦,若反促寒热加甚,何必多此一举呢?”振国执意不肯遏止。原来他是越州的名医,并不是太医,只因高宗初到越州,忽然卧病不起,太医诊治无效,才请振国入宫,一药而愈,就此宫眷有病,也请他诊治。
  当下,他不肯处方,向高宗说道:“小臣不敢单独负责,陛下何不另召太医入宫诊察,或有良方,能使慈宫霍然告痊。小臣暂且告退,如欲臣会同拟方,请再传召,臣当立即入宫。”说罢,退行几步,转身扬长而去。高宗姑念他治愈过自身病症,只好由他出宫,另召太医何庄替太后诊察脉理。高宗就把和振国问答的话,约略说明。那何庄是个庸医,本来在临安行道,因为时常送人性命,当地无人求诊,他才运动到太医院供职,宫眷被他送终的,已经不少咧!当下,他就依着高宗的意见处方,由宫人接去配药煎汤,进奉太后服下。次日,寒热稍退,再召他复诊,就将原方略加增减,又服一剂,果然寒热透尽,不过仍觉四肢无力,头重目眩,卧床不起。高宗亲至榻前问道:“母后,胸中可觉舒畅些?”太后懒懒地答道:“胸腹中依旧难过得很,比较有寒热时更觉不适了。”高宗安慰了几句,退去料理国事。那太后风寒蕴在脏腑间,正在向外发泄,忽然被何庄用药遏阻,好似一堆旺火,上面用木板压住,下面仍在那里燃烧,故尔腹中愈觉不适。隔了五六天,寒热复作,来势比以前更觉利害,日夜大热不退,神志昏迷,口中时作呓语。高宗得悉,连忙入宫视疾,一面召何庄入宫诊治。何庄按过脉象,见洪大而速,病势非轻,也知是被自己遏阻而成,他若立时变计,未必无挽救方法。无如他是个固执一见的庸医,替人治病,一误不容觉悟,初诊用了凉药,复诊不肯用热药。他以为前后自相矛盾,被人诘问起来,何辞以对,所以这时他仍用前方,把分量特别加重,吩咐要用大罐煎煮。高宗接阅药方,见和前方无甚更动,就命宫人赶紧配药煎煮。不料连服两剂,好似火上添油,太后的病势益发沉重,知觉模糊,时常厥晕。高宗急得六神无主,带着妃嫔,在病榻前侍奉汤药,还拟召何庄诊治。
  亏得和义夫人吴氏拦阻道:“何太医是个庸医,周、钱两宫娥害病,都是被他送终的,还是另请高明为妙。”一语提醒了高宗,才想起夏振国原说不能用药遏止。早知如此,悔当初不听了他的话。想到这里,就命内侍飞马往召,一刹那振国入宫。
  高宗向他说道:“悔不曾听你良言,母后病势益发沉重了!”
  说着,递过何庄所定的药方。振国披阅一过,就替太后诊脉,良久始毕,退出寝宫,向高宗直言道:“热入心包,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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