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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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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覆灭。”说着,就和企宗、胡友等商议截击之策。企宗道:“贼匪虽众,大抵有勇无谋,只顾前不复顾后的。今宜分兵两路,胡将军率兵三百,沿着通津亭埋伏,截住贼匪的去路,兄弟以本部攻贼的后队,将军专任夺回宫眷。分三路同时并进,攻其无备,定可告厥成功。”维忠极口称善,就令胡友率兵在道旁树林中埋伏,一面遣周成在高处了望,望见贼匪,即以放爆竹为号,自己和企宗避入树林中守待。
  隔了半日光景,周成在高阜上望见,远远的尘头起处,有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飞奔而来,连忙从身边取出爆竹,向空中燃放。埋伏的士兵听得空中“砰拍”之声“晓得贼匪来了。
  大家执兵器准备厮杀。时已日薄西山,暮烟四合,这班贼匪都是归心如箭,汲汲地向通津亭大道行来。胡友放过了前面的一队骑兵,方才一声呐喊,三百兵士一齐杀出。这班盗匪一路行来,时时提防着恐有官兵拦路,现在到了自己汛地上,并且建州已经望得见了,只道不会有官兵截杀,只管急忙忙赶路,冷不防斜刺里跳出许多兵士,拦路厮杀。时已暮色苍茫,马上的盗匪,已经去远了;步行的盗匪,不知道有多少敌兵敢在这里截击,都吓得胆怯心惊,无心迎敌。那胡友拍马冲来,正遇璧人。两下接住厮杀,打了七八个照面。璧人自知不敌,带转马头就逃。胡友就向匪队中冲来,找寻宫眷。且说企宗听得爆竹声,也就同维忠分道冲来。企宗袭击后队,正遇双刀李武,接住交锋。亏得企宗有个马夫沈保,具有好身手,每逢临阵,他总舞动单刀,在马前保护马足。所以李武轻身功夫虽好,遇着了企宗,竟杀得他汗流浃背,非但不能取胜,竟要失败了。本来双拳难敌四手,企宗又是有名上将,还加有个沈保纵跳如飞地助战,两个打一个。李武挡过了上盘的长枪,不及招架下盘的单刀,勉力接战了二十多个回合,看看来不得了,要想跳出战圈逃遁,怎奈刀枪似流星般地刺来,要脱身时难脱身,愈觉心慌意乱,手中兵器慢得一慢,被沈保一刀,砍去了一只右脚。
  你想还叫他立得直吗?就一个倒栽葱,痛晕于地。沈保又加上一刀,将他结果了性命,就保着企宗,向匪队中杀来。只见胡友正和盗匪王吉,在那里激战。企宗冲上前来,挺枪向王吉脑后直刺,正中肩窝,将他挑下马来,也被沈保一刀送命。其余的盗匪,见两个头目都已送命,就大喊一声利害,大家都抱头鼠窜而逃,赶回建州报信去了。只剩数十顶竹轿在路上,轿中都是宫眷。企宗和胡友上前,要想向太后请安,遍寻不见,这一吓正是非同小可。企宗想:不惮跋涉,冒险赶来,专为着太后,现在盗匪已杀退,偏偏失却了最要紧的一人,难道已被盗匪送往建州了?想到这里,就向宫眷问道:“太后娘娘往哪里去了?”宫眷答道:“方才杨将军带着兵士来,连贵妃娘娘一同接去的。”企宗听说,惊魂始定,就命兵士,把宫眷们抬到通津亭后边。忽有兵士走来说道:“杨将军保着太后,从原路先行,寄语将军从速启行,迟恐盗匪追来,不易脱身的。”企宗马上收齐队伍,护着宫眷,仍循原路回转。
  且说璧人败归建州,在汝为前请罪。那汝为先接到赵彪的报告,正在巴巴地望太后入城,打算逼她传谕高宗,将闽省地盘交换。不料璧人败回来请罪,还以为有王、李二人监护着,宫眷不会夺去的。你道他为甚不派兵去接应?就为信任王吉、李武是手下第一等的勇将,以外的头目都不及他们俩,以为千里长行,尚且平安无事,现在近在咫尺,决不会弄出岔枝儿来的。哪知稳瓶竟会打碎。转念未完,忽见许多部下奔入寨来报告道:“大王,不好了!王、李二将军都已阵亡,宫眷已被官兵夺回去了。”汝为不禁痛哭流涕,指着璧人说道:“你好似火老鸦,到此不满半月,害我丧失二员大将。可知我倚李武、王吉为左右手,如今二手已断,还能成得大事吗?你既和酒囊饭袋相似,何苦自不量力,讨差去掳劫宫眷,你无非想侥幸图功。如今闯此大祸,累我一世威名,断送在你孺子之手,论你的罪名,简直死有余辜。姑念初犯,容你带罪立功,速去将太后夺还,将功折罪,只准带你随来的旧部前往,速去追赶,不得有误。”璧人满面含羞退下,只好硬着头皮,率旧部出城,自知不是宋将对手,怎愿赶去送死?径往江州投奔叛贼李成去了。看官们,你道汝为既知璧人是个没用之徒,为甚再命他去复夺宫眷?原来是借刀杀人。汝为恐怕自己杀他,四方豪杰都不敢来归顺,特地遣他去送死;后来晓得他投顺了李成,也就置之度外。
  且说维忠保着太后和潘贵妃,取道向越州进发,为防盗匪追赶,故意绕远圈儿,取大道按站而行,各路有官兵接送,一路平安,不过行期挨延了十几天,赶到越州,企宗等已先到多日了。高宗得报太后驾到,遂率百官出城迎接。母子见面,正是悲喜交集。喜则喜久别重逢,天伦乐叙;悲则悲饱受惊恐,并且缺少了一个昭容。当下高宗迎接太后入宫,吴氏及嫔妃宫娥等齐来朝见,暂时安居,后书再提。那时金兀术又率大兵,侵犯江、淮。京、湖、川、陕宣抚使张浚得报,即拟治军入卫。
  偏偏都统制曲端从中作梗,向浚劝阻道:“西北兵士,不习水战,江、淮都属水区;兀术自黄天荡受困北归,认真编练水军,已阅一载,此次取水陆并进,入寇江、淮,定有成竹在胸,不可轻敌,还宜三思而行。”张浚勃然大怒,挥之使退。本来金娄室入关时,副将吴玠迎击得胜,浚曾命曲端援应,端竟按兵不动,已经疑端不忠,现在更疑他有贰心,马上罢他兵权,贬为海州团练副使,安置万安军。一面亲自督兵至房州,整备南下,并移檄被陷各州县,劝令反正。各州县颇多响应。及闻兀术被岳飞、牛皋等袭击,改道赴陕,娄室军亦复西向,张浚遂集合五路大兵,四十多万,誓欲与金兵决一死战,令熙河经略使为统帅,先驱出发,自率各军为后应。部署既定,正欲祭旗出师,统制王彦入帐谏阻道:“陕西兵将,不相联络,岂能临时合作;而今强迫使之出发,一旦遇敌,彼此不能呼应,一路挫失,则五路俱殆;兵额虽众,军心涣散,岂能效命疆场;不如令各路分屯要隘,俟敌人境,檄调赴援,即使战不胜,或是不应命,所失仅属一隅,尚易挽救咧。”正是:军心涣散难言战,兵在精强不贵多。
  欲知张浚纳谏与否,下回分解。
  第八十回  卖国求荣刘豫称帝  撒娇献媚钱氏受封
  张浚因见金人猖獗,中原行将陆沉了,所以调合五路大兵,打算与金人背城一战。不料统制王彦竭力谏阻,详陈军心涣散,不可合作的理由。参议刘子羽也力言不可出兵。张浚长叹道:“君等之言诚是,我也非不知此理,但是大局已糟到如此,二帝蒙尘于异域,皇上寝馈难安,现今犹在危急之时,不得已而出此孤注一掷之举。倘能侥天之幸,竟能于此击退贼虏,从此西顾无忧,可专心协力,抵御东南的虏寇了,君等请勿复言。”说罢,传令三军启行。进次富平,正遇兀术与娄室合兵一处,就来下战书约战。刘锡批答明日。次晨,刘锡率诸将出营会战,就命刘铸、吴玠敌左翼兀术军,孙偓、赵哲敌右翼娄室军。刘、吴二将身先士卒,拍马舞枪,鼓勇冲入敌阵,往来驰突。一个好似蛟龙入海,一个好似猛虎离山,远的枪挑,近的鞭打。兀术部下,虽都身经百战,今见敌将奋不顾身地冲突,也都胆怯后退。且说孙、赵二将与娄室接战。孙倔尚能亲自督阵,挥军激战。偏偏赵哲贪生怕死,莫说不敢冲锋,连带指挥都不敢,只是躲在后面。不料被娄室看出破绽,亲率铁骑直向赵哲军冲来,哲一合未交,就拍马而逃。部下也都跟着他逃遁。孙偓军也被牵动,顿时大溃。刘、吴两军,见右边溃退,军心已乱,还加娄室挥军来助兀术,于是刘、吴两军也即败退。刘锡见四路已败,也只好退走。张浚见了刘锡,痛加责备。刘锡归罪赵哲,浚即召哲入帐,面数其罪,推出斩首;一面退保秦州,谪窜刘锡于合州,一面上书行在请罪。高宗手诏慰勉,并未加罪。
  亏得娄室隔不多时就病死,兀术自觉势孤,也就择地养兵,徐图后举。
  现在要提另一个金将名挞懒的,略地山东,并分兵攻陷汴京。那汴京系北宋都城,旧称东京,应天府称南京,河南府称西京,大名府称北京,现在尽为金人所有。只因金主晟不想做中原之王,志在金银。本来一身不能充两役,既做了金邦之主,岂能再做中原皇帝。那么又何必劳师动众屡次南侵呢?无非想收作属国。所以当粘没喝南侵时,金主曾加面谕,谓此去得平宋室,宜援张邦昌故事,择立藩辅。粘没喝谨记心头。及四京相继为金人所得,粘没喝便想择立藩辅。适为刘豫所闻,遂以重金运动挞懒,请他保举。挞懒遂函告粘没喝请立刘豫为蕃王,粘没喝未曾答复。刘豫巴巴地望了两个月,不见动静,便向挞懒催促。挞懒既受馈金,不能不替他设法;自己一再通函,粘没喝要生疑的,遂授意大同尹高庆裔,就近向粘没喝为刘豫说项。庆裔往粘没喝说道:“我朝举兵,只欲取两河,所以得了汴京,即立张邦昌。现在河南州郡,已属我朝,官制尚仍旧贯,岂非欲仿张邦昌的故事么?元帅职责所在,宜早建议,迁延日久,只恐被他人保举,遂使恩归他人,窃为元帅不取。”粘没喝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汝言诚然,已有人在我前保举刘豫。
  我想邦昌身为宰相,立为楚帝,尚且不副众望;刘豫官职,尚不及邦昌,益恐难以服众,所以怀疑不决。“庆裔道:”元帅胡不征诸舆论,以定去取?“粘没喝韪其言,即遣心腹至东平府,就刘豫部内,咨问军民,应立何人为主,众人都不作一声。
  独刘豫乡人张浃首先请立豫。于是豫的旧部,皆随声附和,使者归报。粘没喝即据情奏达金主。金主即令大同尹高庆裔,与知制诰韩昉防备玺绶宝册,立刘豫为齐帝。于是刘豫即在大名府筑坛,穿戴了似宋似金的衣冠,登台即伪皇帝位;升东平府为东京,改旧有东京为汴京,降南京为归德府,惟大名府仍称北京;命弟益为北京留守,以子麟为提领诸路兵马兼知济南府,用张孝纯为丞相。孝纯尝坚守太原,初时颇尚忠义,不肯屈膝虏廷,后来被粘没喝一再劝降,以致失节。今由粘没喝遣他助豫,遂拜为丞相。又以李孝扬为左丞,张东为右丞,李俦为监察御史,郑亿为工部侍郎,王琼为汴京留守;遵母翟氏为太后,妾钱氏为皇后;原有糟糠妇;久已撇在景州家乡,只因她生得貌丑,且系小家女,不知礼节,故尔结发之情,早已断绝。那钱氏本是宜和宫人,具有花容月貌,并熟习宫掖礼节,故尔舍妻立妾,册她为后。不过钱氏既为宫人,怎样会嫁他呢?原来个中有一段秘史。
  宣和时代,刘豫尚在汴京供职,等到金人入寇,攻破京城,金兵即拥入城中劫掠。那时已由钦宗当国,得悉虏寇入城,手足无措,百官又都避匿不见。一霎时宫中秩序大乱。有烈性的宫女,恐被鞑子掳去污辱,自行赴水投环而死;狡黠的宫女,本来等在宫中,邀不到皇上宠眷,怨恨异常,得此大好机会,趁着宫中弄得纷乱的当儿,就悄悄地藏着些珍宝,就从后载门逃遁,当时固然无人晓得。直到次日与金人议和,金兵一律退出,城中秩序恢复,宫中始知逃亡了数十宫女,钱氏就是个中一份子。当出宫时候,城中满布金兵,钱氏恐遭掳劫,不敢在街上行走,怎奈城中并无亲友,只好向道旁店铺中恳商,暂躲片时。无如身上穿着宫娥打扮,大家都看得出是逃出宫来的,恐受波累,不肯通融,弄得钱氏进退两难,顿生后悔,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冷僻地方,闯入人家哀恳借躲,闯了三四家,都遭严辞拒绝。好容易闯入一家私宅,瞧见室中只有一个老妇坐在那里。钱氏心想:妇女心肠较软于男子,向这老妇哀求,定肯容我驻足。打定主意,就到老妇面前,跪地哀求道:“请老夫人大发慈悲,允许难女在府上藏躲片时,等待秩序恢复,就要走的。”老妇连忙将她扶起,问道:“你的装束,好像宫里出来的,此刻街坊上,固然不能行走,就是这里,也怕有金兵闯来。暂躲一会是可以的,不过我家的入口,都已出城避难,只剩老身一人,在此看守门户,安逸不安逸,这却不负责任的!”钱氏见已答应,就诚恳道谢道:“承情容留,感激万分,安逸与否,当然与老妇人不涉的。”那时已近黄昏,老妇就去将门紧闭,入厨下取出晚饭来,请钱氏果腹。钱氏正值饥肠辘辘鸣,就老实不客气,便与老妇共桌而食。饭罢,帮同收拾残肴,当晚就在这里耽搁,并不曾有金兵闯入室来。这倒是叨张邦昌的光,由他派员赴金营,要求粘没喝出示禁阻,并派兵持令入城弹压,一面和邦昌磋商议和条约,所以次日,金兵就一律退出城外,秩序恢复。出城避难官员,恐怕受弃职潜逃的处分,都汲汲地溜回城中。
  那钱氏得悉金兵退出城外,正拟拜谢老妇,回转家乡。霍地一个中年官员,挈着老婆走进门来,一同走到老妇面前,叫应妈妈。看官们,你道他们是谁?原来走来的就是刘豫夫妇。
  老妇是他的母亲翟氏。当下刘豫瞧见他妈旁边立着一个绝色女子,年纪约摸二十多岁,生得芙蓉如面腰如柳,雪作肌肤玉作骨,妙不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黑白分明,满含媚态,简直足以迷阳城,惑下蔡的,心想:颠不刺地见了万千,这般可喜娘儿罕曾见。瞧她装束,像个宫女。就向他妈问道:“这位姑娘是谁?是不是宫眷么?”翟氏就以直告,接着向钱氏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儿子。”钱氏正在那里偷瞧刘豫,见他生得方面大耳,双目奕奕有神,相貌堂堂,暗暗惊奇,忽听翟氏在那里介绍,连忙向刘豫夫妇裣衽施礼,并含笑答谢道:“昨晚幸得太夫人慈悲,容留难女在此过宿,否则流落街坊,后患不堪设想了!”刘豫见她语言伶俐,举止安详,益发爱慕到十二分,就含笑答道:“好说,与人方便即是自己方便,当此乱离时代,谁保得住不有急难呢!敢问姑娘贵姓?何事出宫?今将何往?
  不妨老实告诉我,力所能及,愿尽保护之责。姑娘莫道金兵已退,可以平安出京,殊不知城外虏营密布,插翅难飞,兼之宫中走失了许多宫女,已经派员搜查。妇女出城,要问明来踪去迹,才肯放行哪!“钱氏听说,吓得目瞪口呆,心想:早知如此,懊悔出宫,现在弄得进退维谷,寸步难移,如之奈何?还是把真情见告,恳他设法援救吧!打定主意,就把姓氏籍贯和出宫的原因,向刘豫详述了一遍。刘豫说道:”府上在济南,此去路程杳远,道途多梗,就算能够混出京城,你是一个美貌姑娘,怎好孑身赶路?你出宫时候,怎么不曾想到的呢?“钱氏很懊丧地答道:”误信了屈宫娥的话,她许我到她家中耽搁几天,设法送我还家;不料逃出宫来,走了一程,霍地从斜刺里冲来几个鞑子,吓得我魂飞天外,也不及照顾她,就一溜烟向成衣铺中逃避。隔了一会,料想鞑子去远咧,重行走到街坊上寻她,却已影踪全无,益发急得我六神无主。还怕遇着鞑子,拟向店铺中暂躲,都以闭门羹相饷。亏得登门哀恳,蒙太夫人援救,才能度到今朝。现在实逼处此,还宫要受严究,常言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不愿意再到这活地狱中去待罪咧!还家犹恐路上弄出岔枝儿来,不是耍的。那末进退两难,走投无路,只好恳求相公,替我想个万全之计。”说罢,花容失色,泪珠儿几乎夺眶而出。刘豫安慰道:“少安毋躁,且在舍间耽搁几天,等到金兵北去,道路平安,然后设法送你回府。”钱氏说道:“承恩怜救,好似重生父母,不过常在府上搅扰,哪里说得过去?”话声未绝,蓦地里闯进一个内侍和四个兵士。钱氏认得面貌,料想必是来捉她,吓得发昏章第十一,连忙向内奔逃。亏得刘豫有急智,就喝阻道:“避什么!并不是什么生客,尽管等在这里。”钱氏就止步,站在翟氏背后,心头只是跳个不住。看官们,你道这两个内侍怎样会闯进来的?原来宫中走失了宫娥,高宗为儆戒效尤计,特命两个内侍,分两道搜查。
  内侍周但,办事素来精细,当下奉命出查,沿途向店家探问。
  一家香粉店,昨日钱氏进去恳商过的,拒绝以后,瞧着她走入刘家去的,就和盘托出,告知周但。周但就带着兵士闯到刘豫内宅。那时刘豫,官卑职小,家里不用司阍,房屋也只有两进,所以周但直入内室,瞧见钱氏奔逃,要想上前拘捕,只听刘豫在那里喝阻,就顿住了。刘豫向他问道:“内侍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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