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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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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谔因为西征无功,遂把沈括的建议奏上朝廷,且主张从银州进兵征讨。
  神宗得奏,深以为然,即遣给事中徐禧与内使李舜举,往鄜延会议筑城事。李舜举领旨下来,因诣王珪,想要有所陈说。王珪迎着道:“朝廷而今把边事付托押班与李留后,皇上从此可以无西顾之忧了!”李舜举道:“四郊多垒,乃是卿大夫的耻辱!相公当国,岂可把边事付托两个内臣。内臣只宜供禁廷洒扫的职务,怎么可以当将帅的重任呢?”王珪笑道:“押班何必太自谦呢?押班与老朽,不同是一殿之臣吗?老朽无才能足以建树功业,正要借重押班绥靖边疆,使朝廷无忧,才好做个太平宰相哩!像押班与李留后大才槃槃,正该出将入相,说什么不可以呀!”李舜举听了,不觉叹了口气,想要陈说的话,竟不提起,就辞了出来。明日,遂与徐禧一同赴鄜延而去。非只一日,到了鄜延,徐禧相度地势,不赞成筑城横山,另要建城于永乐。种谔争道:“横山延袤千里,产良马,宜稼耕,人民复劲悍善战,且有盐铁的利益,城垒又都控扼险要,足以守御,怎么说这里不可筑城呢?而今建功立业,定要从银州开始,其次乃经营宥州、夏州。这三处鼎足峙立,那么横山的地方,便囊括在里面了。又其次修治盐州。于是横山强劲的兵马,与山林川泽的利益,尽归朝廷了。横山的地势,居于高处,俯视兴、灵,可以直捣西夏巢穴的,不议筑城便罢,若是要建议筑城,决不可舍了它,另取永乐。”徐禧反对道:“不然,不然。
  银州虽据着明堂川、无定河的交会地,但旧城东南面,已被河水淹没了,而西北又阻天堑,真不如永乐之形势险阻,所以应该先筑城于永乐。银、夏、宥三州陷没百年了,一旦能够复兴,固然是件伟大的事业,但是建州之始,这一项经费,实在不小,而今国家正值穷乏,到哪里去筹措此项巨款?故不如选择适当的地方,建置堡寨,名义上虽然不是州,实际上却拓开疆土,不比较好些吗?“种谔又争道:”不把银州作根本,另想用永乐去制银州,这是件何等失策的事?须知永乐距银州只二十五里地,又当银州的冲要,西夏有不力争的吗?筑了城不能有所裨益于国家,反惹起西夏的战争,岂非失策?“徐禧道:”筑城于西夏必争的地方,这才可表示上国威风,使他知惧哩!如果怕他来争战,还能坐镇边疆吗?“彼此争论,会议遂无结果,乃将两议奏达朝廷。神宗不明利害,竟从徐禧的建议,舍横山而筑城永乐,即诏命徐禧带领诸将前去兴筑,并命沈括为援应,陕西转运判官李稷司饷运。徐禧奉到诏命,因为与种谔意见不合,即奏请留种谔守延州而自率诸将往筑,只十四日便筑成了。
  神宗大喜,赐名做银川寨。徐禧与沈括、李舜举等,俱退回米脂,留鄜延副总管曲珍领兵万人居守。
  徐禧等去后不到十日,西夏便遣铁骑二千,来攻银川寨。
  曲珍忙报知徐禧。徐禧得报,即令沈括守米脂,自己与李舜举、李稷等统兵驰往援救。一路上探骑接连来报,说西夏已调集大兵三十万于泾原,要一齐来攻银川寨。徐禧反大喜道:“西夏军如果一齐到来,那么是我取功名富贵的日子到了!”高永亨道:“银川寨城小人少,又没有水泉,恐怕不可保守啦!未可太把西夏军看轻易了,还须及早策划万全才是!”徐禧怒道:“尔想扰乱军心吗?”便将高永亨械送延州监狱里,等待破敌后再行细议罪名处治。既抵银川寨,西夏竟发动倾国之兵来攻。
  大将高永能忙献策道:“西夏军先到的,尽是精兵劲卒,赶着他还未曾布阵,快快攻击,使他骇散,那么后面来的便不敢再来攻了。”徐禧叱道:“尔晓得什么!王师不鼓不成列,怎可乘人未曾布阵,便施攻击呢?”说罢,拔刀而出,指挥士卒上前拒战。只见西夏军越到越多了,就像蚂蚁出了洞似的,漫山寨野都是。这时曲珍布阵河边,见士卒都带着恐惧的脸色,因向徐禧道:“而今众人都怀着恐惧,是军心已不坚定了,必不可以作战的。如果要勉强作战,一定要失败的。请收兵入城,但谋守御,还可保全。”徐禧不答应,说道:“君为大将,奈何遇敌请退呢?像这等恇怯,不更惹敌人轻视吗?”乃传命把七万兵在城下布成阵势。西夏军便先遣铁骑渡河过来。曲珍见了,又向徐禧道:“这个是铁鹞子军!须要乘他半渡的时候攻击他,方可得胜,若等他渡过河来了,占着地步,那时他横冲直闯,便无人抵挡得住了!”徐禧道:“我正要他渡河来哪!
  若是半渡的时候便去击他,不能扫尽他了,定有许多要脱逃的,岂不留为后患,使他日又劳征战?“不听曲珍的话。西夏铁骑军既渡河,纵横驰骤,锐不可当。大兵复继续杀来,势力益大。
  曲珍部众不能抵御,纷纷向后退逃,自躧后阵,于是一齐溃散起来。徐禧见势头不好,早拨转马头,一溜烟逃入城中去了。
  还是曲珍有点本领,奋勇杀了一阵,西夏军稍稍退却一点,才得收拾余众,退入城中,保守孤城。西夏军见曲珍退入城去,分明是把一群犬豕赶进了囚笼,尽涌上前围住,兵厚数里,且据住宋军的水寨,断绝城里汲水的道路。曲珍督率士卒,昼夜守御,城急切不能破。无如城里无水可汲,掘井取水,又都不及泉,兵卒多半渴死。李宪与沈括等援兵及馈饷,都被西夏军阻隔住,不得入城。种谔又怨恨徐禧反对他的议案,不发救兵。
  至是城中大急,又值夜半大雨,西夏军环城猛攻,城遂攻陷。
  徐禧、李舜举、李稷、高永能等,都死于乱军中,独曲珍弃甲丢盔,赤着脚走脱了。将校死了数百人,士卒役夫丧亡二十余万。西夏军直追至米脂城下,才退回去了。
  自熙宁以来,用兵西征,仅仅得到西夏葭芦、吴堡、义合、米脂、浮图、塞门六城。灵州、永乐之役,官军、熟羌、义堡等死的有六十余万,钱谷银绢损失不可胜计。当下败耗传达朝廷,神宗不胜痛悼,为之数日不食。至是神宗才晓得边臣不可倚信,深自悔咎,不再想西征了。西夏亦复困敝得很。乃追赠徐禧等官封,贬沈括为均州团练副使、安置随州,降曲珍为皇城使。当李宪奏上再举西征的策划时,吕公著力陈边民疲敝已极,不可再举,数次上奏谏阻,神宗不听。吕公著遂托疾求去职,神宗命他出知定州。至是复遭失败,边民益加疲敝了,神宗乃感叹道:“边民疲敝,不可用兵;吕公著屡次对朕谏奏,朕不能听他,以致更使边民不能聊生了,真是朕的过错啊!”
  于是降诏把吕公著徙知扬州。又当神宗命徐禧往鄜延会议筑城事件的时候,王安礼谏奏徐禧志大才疏,如果命他前去,定必要误国事,神宗亦不听。而今果然失败,神宗才追悔道:“悔不听王安礼的谏奏啊!”神宗虽然这时追悔不已,可是无益的了。
  六年二月,西夏乘朝廷困顿,发大兵五十万攻围兰州,一路攻打进来,如入无人之境,已被他夺去两座关隘了。李浩见西夏军势威赫,人马众多,吓得心惊胆怕,但闭城拒守着,不敢出战。钤辖王文郁请令道:“但困守孤城,不出兵战斗,怎能使西夏军退去呢?请发命令,击他一阵。”李浩道:“城中的骑兵,不过数百人罢了;西夏的步骑至数十万,怎能出战呢?
  这一出去,不被他一口气吞没了吗“王文郁道:”不然。敌军兵多,我军兵少,正当努力杀他一阵,折挫他的锋芒,使敌军丧气,我军定心,然后才能讲保守哩!从前张辽所以破合肥,却是如此!“李浩道:”钤辖既有决心,请指挥出战罢了。“于是王文郁乘夜选择敢死的步卒七百余人,各持短兵,亲自领着,缒下城去,呐一声喊,突地杀入西夏军中。西夏军不晓得这支兵打从哪里来的,登时惊溃而走。王文郁与七百余士卒,往来冲杀,把西夏几十万兵马直杀得东逃西奔,追赶十余里,把关寨夺回来。李浩大喜,即据实奏报朝廷。神宗览奏,嘉奖道:”王文郁可称是朕的尉迟敬德了!“降诏擢王文郁知州事,以旌赏他的功劳。不久,西夏又分路入寇,亦被诸路击败退去,没有掠取得什么,徒然杀伤些兵马而已。中丞刘挚遂劾奏李宪贪功生事,全出欺罔,先前畏缩不赴灵州之约,而停兵筑城兰州,遂使今日大受祸患。神宗乃诏贬李宪为熙河安抚经略都总管。至是西夏主李秉常见屡次出兵都不得利,也苦于兵事了,令西南都统茂锡古额不齐,移书泾原总管刘昌祚,乞通和好,像昔日一样。刘昌祚乃将茂锡古额不齐来书奏上朝廷。神宗正在厌兵的时候,遂不拒绝,命刘昌祚答书允他通和。西夏主遂遣谟个咩迷乞遇奉表入贡,请求朝廷赐还侵地。神宗赐诏嘉答,谟个咩迷乞遇拜谢而去。于是赐西夏岁币如旧,惟请赐还侵地不许。西夏主不满意,至七年春,趁风和日暖,又发步兵骑兵八十万众攻围兰州,志在必取。李秉常亲自督众急攻,矢如雨雹般向城上射击,云梯革洞,百道并进。李宪竭力御守,阅十昼夜,未被攻破。李秉常因粮饷已罄,不能继续攻打,引兵退去;不久,又攻围延州德顺军、定西城并熙河诸寨,均不得逞;转围定州,亦被击退。李秉常四出无功,复又卷甲敛兵,暂时停止战争,依然通和了。
  这时司马光费了十九年的功夫,著成一书,名做《资治通鉴》。这书上起周威烈王二十三年,下终五代,年经国纬,备列事目,又参考群书,评列异同,分作三百五十四卷,真个是洋洋巨观。司马光遂把他奏上神宗,以供御览。神宗见了这部《资治通鉴》,十分喜悦,降诏奖饰道:“前代不见有这样的伟大著作,得卿辛苦辑成,比荀悦作的《汉纪》要好多了!”
  即授司马光为资政殿学士。一日,蒲宗孟见神宗奏事,神宗正披阅《资治通鉴》,神宗因谓蒲宗孟道:“而今天下人才寥落,幸得还有个司马光在着。”蒲宗孟奏对道:“人才多半被司马光的邪说引坏了,陛下怎么反这么说呢?”神宗大不乐意道:“蒲宗孟乃不取司马光么?朕自即位以来,独深取他一人哩!”蒲宗孟碰了个大钉子,不由得满面羞惭,默默退出。神宗怒意不解,明日早朝,竟降旨罢免蒲宗孟官职,迁王安礼为尚书左丞,李清臣为尚书右丞。蒲宗孟因为忌惮司马光是个正人,怕神宗因他著书有功,再召他入朝,想要乘机谗间他,不料适得其反:倒把自己个官儿弄掉了。这正是:固位未成反失职,谗臣徒自费心机。
  要知后事怎样,下回分解。
  第四十四回  献阴谋走谒高公绘  征政见驰问司马光
  鲜红的花儿,开满了上林,碧绿的草儿,铺遍了大地,江山万里,花团锦簇,好不美观!这是什么时候?可不是春到九分九,天刚三月三吗?神宗与向后同步入后苑,只见桃花片片飘落在洗心涤虑池里,一点一点,漾成水面文章;新莺个个跳跃在积翠凝芳林中,一声一声,奏出自然音乐。何等悦耳赏心!
  神宗俯仰之间,忽然有感,顾谓向后道:“朕自临御以来,天天为着国事操心,哪里有一时半刻闲心儿来领略这些花香鸟语呢?而今虽得与卿一度领略,可是又不能再得了!”说罢,意绪凄然。向后觉得神宗的说话不祥,忙奏阻道:“陛下赏玩景物,正当放开怀抱,一泻积闷,何必发这等感慨?”神宗道:“朕的本心,岂不作此想?但是不知不觉间,便有了感慨,不能不说了出来!唉!人生一世,还不就这样过了吗?”向后听神宗愈说愈不祥了,便奏请道:“陛下出来散闷,反惹悲思,不如回宫去吧!”神宗点首,遂一同回宫而去。神宗回到宫里,甚觉精神不快,便倒在龙床上唾了;一时心血潮涌,犹如万马奔腾,不禁连连长叹。向后奏问道:“陛下本来好好的,到后苑里散了回步,就变了态度,好像有万斛愁绪似的,究竟为什么?”神宗嗒然道:“没有什么,不过总觉得心绪不宁罢了。”向后安慰道:“陛下静静心便好了,不必妄想,不必愁虑。”神宗闭目不答,向后也便不说了。是日晚间。神宗寒热大作,竟是病了。向后着慌,忙传太医入宫诊视。太医瞧过,奏说不过是偶然感冒,没甚要紧,服药疏散疏散便好了。向后听太医这么说,才放了心。一宿已过,到了明日,神宗的病竟与太医所断相反,格外加重了,不能起来临朝,但躺在床上喘气。向后乃传懿旨,命辅臣代祷景灵宫,群臣分祷天地宗庙社稷。一连数日,完全无效。辅臣乃入宫问疾,奏请册立皇太子,并请皇太后权同听政。神宗点头应允。
  神宗生有十四子:长名佾、次名仅、三名俊、四名伸、五名侚、六名佣、七名价、八名倜、九名悦、十名伟、十一名估、十二名俣、十三名似、十四名偲。佾、仅、俊、伸、侚、价、倜、伟八个都已早殇,所存的惟第六子赵佣已有十岁,挨次居长,神宗已封他为延安郡王,遂议立他为皇太子。当下有职方员外郎邢恕想立异邀功,便想就神宗皇弟岐王赵颢、嘉王赵颧两王中,奉立一个作皇帝,因往谒蔡确道:“自古国有长君,才是国家的幸福,公何不从岐、嘉两王择立一人?既可安国,复可保家,岂不两全其美?”蔡确想了想道:“你的说话很是,但不知高太后意见怎样。”邢恕道:“岐、嘉两王都是高太后生的,母子的恩情当然要比隔了一代的来得深厚;而今再立一个作皇帝,欢喜还来不及,定必无异议的。公还迟疑什么呢?
  放着富贵不取,眼见得给他人争先取了!“蔡确喜道:”待奏知高太后,得了旨意再定,免得因此反而得罪。“邢恕道:”我且先去布置,包管成功的。“说毕,辞出蔡府,径往见高太后的侄儿高公绘、高公纪兄弟。高公绘把邢恕迎入,让坐奉茶已毕,动问邢恕道:”君此来谅必有所见教。“邢恕道:”正是有事奉商。“高公绘道:”什么事?公事呢?私事呢?“邢恕道:”这件事吗,乃是关系着君家公私两方面的。“高公绘惊道:”究是件什么事“,怎的关系寒门呢?”邢恕想要回答,却又止住,但把两只斜角眼瞧看左右不已。高公绘催着道:“快说,怎么又停住了呢?”邢恕道:“只是而今还不便公开咧!”高公绘听邢恕这么一说,知道他的意思是要屏退左右才说,便叫左右退下。于是邢恕就把要就岐、嘉两王奉立一个作皇帝的意见说明,并请高公绘在高太后面前进言主张。高公绘听了,只是摇首。不等回答,邢恕乃进一步道:“这事是于君家大有益处的,难道君倒不赞成吗?况且延安郡王年纪弱小,怎能为君?而岐王、嘉王既长且贤,理当择立。大臣为国家立君,不当如是么?君为皇亲,哪可不赞一辞呢?”说到这里,高公绘便拦阻道:“不必说了,不必说了,这事断断不行的,我不愿与闻。”邢恕又道:“不与闻此事,岂不要失掉今日的富贵吗?
  须知我来奉商,完全是为的君家富贵!“高公绘不禁作色道:”罢!罢!罢!这种富贵我不要!哼!只怕君此来叫我作此事,是想要贻祸寒门哩!“说罢,即唤左右送客。邢恕无奈,只得败兴而归。到了私第中,忽想到高公绘这等拘执,高太后料必也是拘执的,如果蔡确进去奏请高太后,给她当面驳回,这事便糟了。忙又跑去知会蔡确,要他不要奏明高太后,另设别法进行。果然高太后贤明得很,她不待蔡确去奏请,便提防着臣下要做这么一着。当日岐、嘉两王进宫省问神宗疾病,她便面谕两王道:”从今日起,且暂时闭门深居,勿再进宫来,因为而今皇太子还未立定,难保臣下没有立异的想头,构陷尔兄弟于罪戾中,须各自引避嫌疑才是。“两王受命道:”儿臣敢不敬遵母后意旨!“遂匆匆退出,各回王邸,杜门谢客。高太后又密敕中人梁惟简妻,预制小黄袍一件,呈进备用。照这样看起来,皇太子虽还未曾明诏册立,高太后志在立延安郡王,可以想知了。又过了数日,神宗的病益加沉重了,邢恕与蔡确密议道:”事急了!不可不采决然的手段!“蔡确道:”正是。“遂定计约王珪入宫问疾,暗使知开封府蔡京伏甲士于朝门,胁迫王珪一同主张这事;倘王珪不肯赞同,便把王珪杀了,藉此威服群臣。不料事不由人,等到蔡确、邢恕布置停当,往约王珪时,王珪早进宫去了,已受神宗顾命,草诏册立延安郡王赵佣为皇太子,赐名做煦,高太后权同处分军国事。蔡确、邢恕倒抽了口气,计无所施,只得罢了。越日,神宗驾崩。总计神宗在位,改元二次,共十八年,享寿三十八岁,后归葬永裕陵,庙号做神宗。
  至是皇太子赵煦即位,是为哲宗皇帝。尊高太后为太皇太后,向皇后为皇太后,生母朱德妃为皇太妃;晋封皇叔赵颢为扬王,赵颧为荆王,弟赵佶为遂宁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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