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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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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儿,你受伤了?”

    说话间,他弯腰将她掩在被子下的手拉了出来,凝神为她诊脉。

    诊过后,秦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怒气翻涌,正要发作之际,慕挽歌唤了他一声。

    “父亲”

    她的这一声‘父亲’使得秦胥的怒气堵在了喉间,咽了回去,随即便是狂喜,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歌儿,你、你方才”

    慕挽歌朝房门处扫了一眼,确定洛辰修并未偷听,她仍刻意压低声音,与秦胥道,“莫要与他说,我还能坚持一段时日,待此间事了,回清源山,师父有法子救我。”

    听她所言,秦胥眼中的喜色顿消,不赞同拧眉道,“为父的医术不及你三分,却也诊得出来,你不仅中毒了,还有了身孕,滚脉虽不明显,为父却是能确定的,此事你也要瞒着他?”

    父女俩口中的‘他’指的也只有洛辰修了。

    慕挽歌默了默才道,“他若此时知晓此事,只会将所有心思放在我身上,后面需要他做的事他一件也做不成的,也就这两日便可解决云水城之事,我瞒着他是不想节外生枝,还望父亲成全。”

    秦胥气愤哼了一声,“若是忌惮那赫连溟与靳郁风,为父这就潜入王城将那两人的首级取来便是了,你的身子耽搁不得,需得立即启程赶往清源山让师叔给你解毒。”

    慕挽歌耐着性子劝道,“您且稍安勿躁,洛辰修已安排好了,最迟明日便会有定论。”

    她很少有这样和颜悦色与秦胥说话的时候,秦胥既心喜又心疼,心下不免迁怒了一无所知的洛辰修,看着她满含恳求的眼,有气也发作不得了,只余满腔疼惜。

    “好,为父应了你便是,但说好了,最迟明日,若他还无法解决那些事,你必须随为父走,为父送你去清源山。”

    “嗯。”慕挽歌微笑应声。

    秦胥安慰道,“你将毒封在了自个儿身上,这毒不会影响到孩子,对你的身子却加重了损耗,不可久拖,每日皆需修为高之人为你运功逼毒,为父来了,你莫要怕,安心养着便是。”

    “多谢父亲。”慕挽歌真诚道谢,她不觉得有何不妥,秦胥听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父女之间还这样生疏。

    “你好生歇着,我放心不下,今夜便在府衙歇下。”

    言罢,秦胥狠下心不再看她,转身离去,多瞧一眼,他便压抑不住怒意,克制不住的话,便要狠狠揍洛辰修一顿,到时便瞒不住了。

    秦胥离去后,洛辰修走了进来,兴许是秦胥说了什么,洛辰修安心了不少,担忧稍减。

    翌日,洛辰修收到了自狄国王城传来的密信,信虽不是老狄王写的,但却是赫连希亲笔。

    赫连溟被夺权软禁,靳郁风旧疾复发不省人事,而狄国递上了议和书。

    洛辰修将一切事宜交由陈大人处理,命慕征率慕家军暂时在云水城驻守,而他则带着慕挽歌即刻启程回京。

    起初洛辰修也只是半信半疑,他也怀疑慕挽歌为了让他安心会说谎骗他,一早醒来,慕挽歌不见好转,反而更加虚弱了,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慕挽歌睁着眼时多半只静静看着他,若非必要,不会开口,可一开口便气喘吁吁的,洛辰修看得心疼不已,但并未戳穿她,私底下去向秦胥求证,秦胥并未多言,只叫他赶紧带慕挽歌去清源山。

    从秦胥着急担忧的语气中,洛辰修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慕挽歌果真是为让他安心说了谎。

    洛辰修的怒气皆宣泄在了赫连溟及靳郁风身上,他书信一封叫人送到赫连希手上,意图很明显,老狄王若对赫连溟心慈手软,他便率慕家军踏破狄国王城,他说到做到。

    而后洛辰修将议和一事交给陈大人全权负责,又单独与慕征交代了一些事后便抱着已陷入昏睡的慕挽歌出了府衙,上了秦家的马车,抄近道去禹州,在从禹州走水路去清源山。

    如此可提前七八日赶到清源山。

    云水城到禹州,行了五日,一路上,慕挽歌的情况越来越差,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秦胥医术不及慕挽歌,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抵达禹州当夜洛辰修与慕挽歌在秦家落脚。

    女儿生龙活虎离开,回来时成了这副模样,秦夫人急坏了,花重金请了三位名医来秦府,可仍无济于事,后半夜慕挽歌呕了血,而后便昏了过去。

    也是此时,洛辰修才从大夫口中得知她已有两个月身孕之事,且大夫告知他,慕挽歌将毒控制在母体,胎儿被保护得很好,但这样做极为损耗母体,是以才会如此之快有毒发的迹象。

    这个消息便如晴天霹雳在洛辰修头顶炸响,一瞬间,仿佛噩梦重演,令他绝望的一幕幕在脑中浮现。

    失去她的恐惧感在他蔓延开来。

    此时一同在屋里守着的秦慕琤是除秦胥外唯一一个算得上冷静的,瞧母亲哭倒在父亲怀里,姐夫又因大夫的话而吓得白了脸,挺拔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屋子里陷入悲戚的氛围。

    秦慕琤上前,轻轻扯了扯洛辰修的袖子。

    “姐夫,姐姐早已知晓她怀有身孕了,她最先想的护住肚里的孩子,即便是为了孩子,她也会坚持住的,我们带她去清源山,师父定能救姐姐的。”

    一个十岁的小少年却是在场之人中最理智的。

    秦慕琤的话终是给了洛辰修希望,天还未亮便启程了,此番是秦夫人与秦慕琤与他们一同前往清源山,秦胥落后一日,安排好秦家的一切事务,他也着急忙慌赶往清源山。

    清源山离京城不远,自禹州前往走水路最快,秦家的大船早已安排妥帖。

    白日里,慕挽歌醒来了,睁眼便瞧见了守在榻前的母亲与弟弟。

    “姐姐,你醒了!”秦慕琤最先发现她醒来,欢喜不已,扑到榻前抓住她的手。

    秦夫人顿时红了眼眶,也急忙上前,“女儿”

    哽咽唤了一声后秦夫人便说不出话了,只望着榻上虚弱的女儿一直抹泪。

    洛辰修端着汤药方回到舱门外便听到了秦慕琤欢喜的呼喊声,抬起要去推门的手顿了顿,随即轻轻开了门,随着他进去,船舱里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弥漫开。

    秦夫人拿着帕子再抹了抹眼角,拉着秦慕琤离开了,将空间留给洛辰修。

    洛辰修来到榻前,药碗随手放在榻前的小凳上,先将慕挽歌扶起靠在他身上才喂她喝药。

    “阿挽,这药我尝了,有些苦涩,你且忍忍。”他再尝了一个,温热正合适,他才一勺一勺喂给她。

    慕挽歌确实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浑身的血液像被冻住了一般,彻骨的寒意,她浑身无力,只能倚靠着他。

    喂她喝完药,洛辰修运功为她压制毒性,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的额头皆布满了细汗。

    洛辰修收手,短暂调息后,欲将她扶了躺下,慕挽歌恢复了些许力气,抬手覆上他的手腕。

    “我不想睡,与我说说话”

    冰凉的触感令洛辰修微怔,俊眉轻蹙,下意识便反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将下滑的被子拉起,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阿挽,冷不冷?”温声询问时,他更加用力抱紧了她,用他身上的暖意驱散她的寒冷。

    慕挽歌虚弱应声,“还好,只是使不上力,这是我头一回这般娇弱。”

    “嗯。”洛辰修温声道,“无妨的,你使不上力,我抱着你便是了,在我身边,你娇弱些才好。”

    默了默,慕挽歌幽幽道,“孩子的事我瞒着你,你可会怪我?”

    在秦家晕倒前,她便知瞒不住他了,只要叫了别的大夫诊脉,他一定会知晓的,而秦胥也不会一直瞒着他。

    洛辰修微微偏头,在她额际吻了吻,道,“我不怪你,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撑下去,哪怕是为了我和孩子,你也不许放弃,很快便能见到清玄子前辈了。”

    慕挽歌的眼皮重得快要撑不开了,含糊道,“我、我会师父能救你安心”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还未说完,她的声音便低了下去,而后再也没声儿了。

    洛辰修低头看去,眼中的担忧之色愈深,她又睡了过去,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醒来也只能坚持片刻。

    他紧紧抱着她,埋首在她颈间,喃喃低语,“阿挽,为了我,你也得撑下去”

    若失去她,他生不如死,那种痛苦,他承受不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卒,全剧终!!!

    hah来自后妈的恶毒大笑。。。

    这一章前后修改了三个版本,最终还是觉得这个不虐,就把这个放出来了,微虐留在番外好了* ̄ ̄

第102章() 
天色蒙蒙亮;屋中方燃了不到一刻的油灯熄灭,房门打开,一身形挺拔的男子自屋里出来,肩上挎着一个包袱。

    秦胥轻轻讲房门关上;下了台阶;终是不舍,转身回眸;目光看的却是隔壁黑漆漆的屋子及禁闭的房门。

    一夜过去;师妹她还生他的气,不愿送别。

    秦胥依依不舍收回目光;闭了闭眼;转身继续前行。

    舍不得也要走,他若再不回去;秦家就要易主了。

    想起秦家那些个狼子野心的宗族,秦胥眼中充斥着冷意。

    他只能在心里与心爱的小姑娘道别:师妹,你等着我。

    秦胥一路不曾回头;直至走到山门处,大门是开着的。

    提着灯笼站在那里的纤弱身影令他惊愕,“瑶儿?”

    月瑶将手上的灯笼提了提,瞪着他,撅嘴抱怨,“师兄你起晚了,我在这里等了你许久。”

    蒙蒙天色与少女手上灯笼的亮光足够他看清楚她的不满。

    而这一刻,他只觉得心中涌着一股暖流;先前的坚持不堪一击。

    瞧他傻愣着不动,月瑶将灯笼往地上一放,上前两步,抓起他的手,拽着她往外走。

    “师兄,我这可是与你私奔,迟了会被爹与师叔抓回去的,你慢吞吞的”

    秦胥一言不发任她拽着走下石阶,行至山脚,有一人两马在哪里候着他。

    那人是他的随从,从禹州而来,昨日傍晚来的。

    “主子。”

    秦胥看了眼随从,而后侧身与月瑶面对面,天色渐明,他定定看着她。

    “瑶儿,若与我一同下山,会遇许多危险,你怕不怕';?”

    月瑶撇了撇嘴,不想回答他这种愚蠢问题。

    松开了秦胥的手,月瑶走到白马面前,摸了摸马脸,马儿似是能感知她的善意,应和吹鼻。

    “乖马儿。”她赞了一声,利落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看向含笑的秦胥,不耐地轻哼,“哼,你走不走,这里只有两匹马。”

    言外之意是,只有两匹马,她选了白马,若秦胥还要发呆,她便要先行一步,叫秦胥与那壮实的随从共乘一匹马。

    秦胥看着她,摇头失笑,提气一跃,稳稳坐上了马背,圈她入怀。

    随从很有眼力见,赶忙将缰绳递给秦胥。

    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三人骑两马,很快隐没在了林间小道之中。

    山门处,两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将一切看在眼里。

    “师兄,瑶儿随胥儿下山了。”清玄子意味深长道。

    天机子叹道,“天意如此,拦也拦不住的,我虽能窥得天机,却无法左右命运,可我终究超脱不得俗尘,可怜我的女儿及外孙女”

    “外孙女?”清玄子微愣后笑道,“师兄怕是魔怔了,瑶儿与胥儿还未成亲,哪里来的女儿”

    话到此处忽然顿住,清玄子震惊得睁大眼。

    “这师兄你、你算出瑶儿会有一个女儿”

    怎会不吃惊,师兄他是清源山百年来再出的唯一一个可窥天机之人。

    天机子望着远方,怅然叹道,“瑶儿此行,兴许与我便是永别了,我拿可怜的外孙女命里有难破死劫,红颜薄命呐。”

    “师兄”

    饶是镇定如清玄子,却也听得心惊胆战。

    在清玄子欲开口细问时,天机子又道,“师弟,你随我来,我有事托付于你。”

    十五年后。

    清源山已不复十多年前的热闹,这些年弟子陆陆续续离开,清玄子也很少收弟子了。

    近五年来,他一个弟子也未收过。

    是夜,清玄子独自立于院中,仰头看夜空,月明星稀,良辰美景。

    他望着夜空中最亮的星,喃喃自语,“师兄,十五年了,你吩咐的那些事儿我也做了,瑶儿还活着,至于小歌儿唉,我以你的名义收那小子为徒,他与小歌儿相遇了,今日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你在天上可看到了”

    无人应答,清玄子笑叹,“我终究是愚钝的,时至今日才明白师兄的用心,师兄啊,你才是最叫人心疼的,以一己之命为瑶儿娘俩改命,遭了天谴尸骨无存”

    “罢了罢了,既应了你,一年后那丫头的生死劫,我倾尽毕生之力亦会助她破劫,保她安然无恙。”

    慕挽歌在清源山醒来已是三个月之后。

    醒过来时,她不知今夕何夕,屋里只有她一人,掀开被子,她蓦然僵住,盯着自个儿微隆的小腹发愣。

    “显怀了?”她难以置信,手轻颤着,抚上微隆的腹部。

    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她与洛辰修的孩子。

    此时,房门从外面被人轻轻推开,听到响动,她抬眼望去。

    来人踏入屋,便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

    洛辰修不敢眨眼,死死盯着她,良久,大步流星奔直她面前,紧紧将她抱住。

    “阿挽”

    “你终于肯醒来了,你知不知我这些日子是如何过来的?”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了令慕挽歌心疼不不已。

    其实这几个月她是有感知的,能听到他的声音,听得清他与他说的话,也知每晚他便躺在她身侧,抱着入眠。

    他时刻守在她身边,每日喂她喝药,为她擦脸洗手,为她擦身,她的事,他亲力亲为,一刻也未松懈过。

    她昏睡时也知他的期盼,盼她睁眼。

    他求她醒来看他一眼。

    “对不起,让你你担心了”她抬手抱住他劲瘦的腰,感受着来着他身上的温暖。

    他瞧着比她瘦得还要厉害,原本合身的长袍松垮垮的,她抱着他,能真切感受他的消瘦。

    洛辰修紧紧抱着她,良久不曾开口,手臂轻颤,生怕这只是一场梦,像过去三个月里的大多数夜晚,梦里满心欢喜,醒来时她仍一动不动躺在他身边。

    他不说话,慕挽歌只得自个儿找话与他说。

    “我睡了多久?”

    此言一出,她感觉到洛辰修手上的又紧了紧,她以为他不会回答她时,他哑声开口了。

    “三个月你睡太久了”

    三个月,他度日如年,却只能这样静静看着她,守着她,祈求她早日醒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的情景在梦里发生了许多回,醒来却只有失望。

    终于,她醒了。

    清玄子前辈与他说,她能否醒来要看她的造化,也许很快会醒,也许孩子降世时会醒,也可能会一直昏迷不醒,一辈子如此下去。

    慕挽歌所中之毒名为‘凝醉’,是毒王毒门之毒,乃阴寒之毒,若寻常人中毒,不出一刻便会全身血液凝固,毒发身亡,但她不一样,若中毒之人是洛辰修,那即便是清玄子也无能为力了。

    这也是慕挽歌所庆幸的,她替洛辰修挡了毒针,还能有救,若是没能挡住,哪怕她医术精湛,恐怕也救不了他。

    还好

    手轻抚微隆的小腹,心绪也变的柔和起来,再过几个月他们的孩子将出世。

    这个孩子是意外也是惊喜。

    一只大手覆住她的手背,与她一同轻抚,而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温声道,“孩子很好,辛苦阿挽了。”

    慕挽歌浅浅一笑,她也觉得够辛苦的,如今这一大一小俨然成了她最在意的。

    生死攸关之际,不假思索想保护的是孩子的父亲,察觉中毒之时,最先想到的是护住肚子里的孩子,最后才到她自个儿。

    为了他们,她无论如何也得坚持住,活下来。

    强烈的求生欲还是为了他们。

    如今孩子的父亲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她觉得安心了。

    “守着我三个月,你脱不开身,朝中需要你做决定的大事,多半也搁置了”

    “洛王如何了?”

    “还有靳郁风与赫连凕,狄国可有臣服了”

    洛辰修耐心听她慢悠悠地问了一大堆,扬起嘴角,细细说给她听。

    “张家暗中与慕容谌勾结通敌,张皇后多年来仗着娘家势力谋害了许多皇嗣,张家倒了,张皇后被废,八皇子被册立为太子携六部打理政务,如今是太子监国。”

    慕挽歌眼眸动了动,随即释然笑了。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意,扶持八皇子上位。

    “那洛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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