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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逍遥-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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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城将那块长安玉牌递上去,然后将钟离珞嘱咐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子书仁手里捏着玉牌,看了一眼龙案上铺着的阵法图,将它折了起来,压在了奏章最底下。

    他剑眉轻敛,道:“朕知道了,你替朕转告他,朕能为了青璃容忍他一次,若有第二次,他知道后果。”

    连城点头。

    “让你带信的人叫什么名字?”

    “钟离。”

    连城和子书幽都离开御书房后,子书仁向门外道:“传钟离丞相。”

    子书仁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眉骨,钟离呀,又是钟离家。

    下巴被装上之后,莫青璃低头轻轻咳嗽起来,连带着身上的铁链也一并颤动起来。

    叮叮当当,声音很轻很脆。

    地牢里的墙上只燃了一支火把,由于潮湿阴冷,光线有些暗,南清筑裹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站在半明半暗之中,帽沿拉得很低,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他似乎取下了人皮面具,鼻梁以下的半张脸依稀可见面容苍白而削瘦,而嘴唇凉薄如纸,没有半点血色。

    风无影把药碗放回托盘上,手臂小心翼翼的绕过南清筑背上的伤口试探着环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扬起来,往后挥了挥,端着托盘的属下垂着头,毕恭毕敬的退下。

    风无影刚想扶着南清筑回去,手臂却被一股力量扯住,力道不大,然而抓得很紧,风无影低头一看,是一只修长而筋骨分明的手,南清筑几乎整个人都倚靠在他宽阔的肩上,轻声道:“火把。”

    风无影会意的将火把取下一并带走。

    莫青璃不知道南清筑给自己灌进去的究竟是什么药,那些活物在她的七经百脉中左突右突,在皮肤下游走着,开始并不疼,就连肩上的疼痛都缓解了许多。

    莫青璃却不敢大意。

    慢慢地,她的胸中像是被填满了巨石,沉沉闷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就在莫青璃以为她会窒息而死的时候,呼吸猛地一松,她就像濒死的鱼重归水底一样贪婪的汲取着生机,大口的喘着气。

    然而下一刻,她胸口尖锐的疼痛起来,不是那种受了内伤的钝痛,也不是牛毛针扎上去的感觉,而是有人手执尖刀将她的心脏从中间硬生生剖开来,遇到了阻塞,又在其中搅了几番。

    莫青璃一边冒着冷汗,不合时宜的想:怎么那么像小时候溜到张屠户家杀猪的场景,怪不得它死的时候叫得那般惨烈,还真是疼。

    莫青璃下意识的想伸手捂住胸口,想蹲下。身将身子蜷缩起来,手上的镣铐将她腕上的血肉磨去,肩胛中的铁链在一次次剧烈挣扎下在骨头中磨过来,又磨过去,血水沿着铁链滴答滴答的落下来。

    空空旷旷。

    在一阵又一阵忽如其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里,莫青璃恍惚间明白了为什么南清筑要将自己的双眼蒙起来,为什么又将自己的四肢固定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南清筑一手撑着风无影的胳膊,三步两歇的往外走,听见不远处漆黑的囚室传来铁链大力撞击的声响,然后,一声惨叫骤然划破了囚室里的漆黑,连火光都明灭了一下,囚室逼仄窄道两旁守着的人面如寒潭,不动如山地站得笔直。

    南清筑停下脚,站在原地木然的想:这便熬不住了么?

    那一声之后,便重又消寂了下去,只余下铁链铮铮作响,响动比之前却更大了。

    哦,还活着。

    他牵了牵眉,紧紧抿住唇,身子像寒风中的秋叶,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头略略一低,再抬起来时,薄如一线的双唇间竟像是含了一抹朱丹。

    殷红殷红。

    “主上你没事吧?”

    南清筑摇摇头,手掩上嘴唇,指缝间有丝丝鲜血溢出。

第134章 蛛丝马迹() 
周围很静很静。

    只有鲜血沿着手臂,缓缓流到指尖,滴落到地面,发出轻微的破碎声响。

    莫青璃浑身湿淋淋的,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发丝散乱、衣衫狼狈,四肢被铁链和镣铐钉住,软软的耷拉下来,她头颅低垂,长发遮住了脸,呼吸轻得几乎听不到。

    像是飘落在半空无所依托的羽毛。

    “哐当”一声,牢门被打开了,莫青璃微微侧过头,耳朵动了一下。

    “郡主,早。”

    略有些轻佻的男子嗓音,是风无影,这次南清筑不知为何并没有过来。

    莫青璃动动唇,好脾性的笑道:“风左使,你也早。”

    她声音有些沙哑,服药头先还能咬牙忍着不出声,后来意识模糊就再也克制不住从骨头里溢出来的痛楚。

    原来又是早晨了,就是不知是第几天的早晨,这里当是地牢,纵使双目可见物,也没有天光,判断不了时辰。

    “郡主看起来心情不错?”

    “托风左使的福。”

    风无影忍不住心生讶异,怎么觉得莫青璃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原先见着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上回在破庙要是没打起来也许能秉火夜谈?现在被折磨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

    他双眉轻锁,走到莫青璃身前,陡然贴近莫青璃的脖子,朝里面轻轻吹了口气。

    太过靠近的陌生男子气息终于让莫青璃忍不住皱眉,身子僵直得厉害,她淡淡说道:“风左使,你要做什么?”

    风无影没答话,伸手将她脖子上的血迹斑驳的铁链轻轻扯开了一些,看见她细白若瓷的颈项已是血肉模糊,足见她这几日挣扎的力度。

    莫青璃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往身侧迈了一步,一手捉起莫青璃的腕察看,镣铐下的手腕血肉果然也都给磨去了,铁链上还附着零星的碎肉,再来几次怕就要见到骨头了,还有脚踝也是一样,至于肩上的就更不用说了。

    ——若是死了就不好了。

    风无影再看看莫青璃咬烂了的下唇,低头琢磨片刻,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个长须青衫的瘦弱郎中,吩咐道:“你将她手上和脖子上的伤包扎一下,她要是死了,我唯你是问。”

    郎中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

    接连几声清脆的“咔崩”声响,手脚的镣铐被打开,莫青璃手脚脱力几乎跪倒在地,之后觉得后颈一疼,人事不省。

    郎中瞠目结舌的望了望倒在风左使怀里的女子,手指哆嗦着指了指她肩膀,颤颤道:“左左使,这位姑娘肩上的铁链不取出来包扎不了啊。”

    风无影慢悠悠瞟他一眼,右眉挑起来,道:“取出来?然后我陪你死在她手里?”

    他可拿不准莫青璃到底是个什么底细,发起狂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若是将铁链取出来,她功力恢复,南清筑又在疗伤,谁拦得住她。

    小心驶得万年船。

    郎中缩了缩手,打了个寒战,最后只敢两股战战的在莫青璃手腕、脚踝和脖颈上了金疮药,再小心翼翼的包扎了起来,许是莫青璃生得好看,郎中包扎得异常仔细。

    在莫青璃脖子前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后,郎中自然而然露出一个满意而欣慰的笑容,他嘴角刚扬起一半,被风无语不耐烦的眼神吓得赶快撇下嘴,如丧考妣。

    郎中苦兮兮道:“左使,在下还要给这位姑娘喂粒药丸,她昏迷了吃不进去。”

    风无影心道:这还不简单?

    他托起莫青璃的后颈,另一手食指抵在她喉下两指节的位置,冲呆坐着的郎中喝道:“快点!”

    “是是是。”

    服下药后,郎中支支吾吾的又道:“左使,这位姑娘的后颈又又流血了,怕是要重重新包扎。”

    风无影低头一看,可不是么?自己用劲太大了,刚刚一番功夫都白费了。

    他咬咬牙,彻底放开莫青璃,两手高高举着,生怕再磕着碰着她一分一毫,让郎中重新包扎。

    一切都妥当之后,郎中按捺下心中的畏惧,站出来道:“左使,就由我来背这位姑娘出去吧,免得再伤着这位姑娘。”

    “谁说我要带她出去的?”

    “哈?”

    “你听谁说我要带她出去。”

    “不是,您让我替她治伤,难道”难道不是要将她带出去好好休养?

    后面那句话被风无影接下来的动作咽了下去,他把莫青璃的四肢重新锁起来,脖子也没有放过,与肩上的铁链连在一起,牢牢的将她重新拴在了墙壁上。

    最后,风无影拍拍手,道:“走罢。”

    郎中的脑袋瓜子凌乱了,他觉得左使的世界他永远不会懂,这样的包扎有什么作用呢?只能管得一时,那人手脚再这样下去,地牢潮湿阴冷,就算伤势不再加重,迟早会废掉的。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怪可怜的,医者仁心,他想救她。可这世上的事不是他想就能做的。

    他要是有楼主的本事肯定会救她,可他有么?

    风无影看着郎中一步三回头,斥道:“还不快滚出去。”

    郎中垂下干巴巴的眼皮,掩下了所有的莫可奈何,慢慢地离开了地牢。就在里头待了一会儿,他的眼睛便有些不大适应外头的强光,他半遮着眼,仅余下脚下方寸可见之地,满怀落寞的回他的药庐。

    他家世代行医,救死扶伤本来生活得不算富贵,但也温饱,偏生在几年前,得罪了州里的太老爷,就因着自己去救了一个穷苦的妇人而没有选择去医治九夫人的风寒,知州捏了个由头便封了自己的医馆,之后阴差阳错的落到了这个不知何处的地方当了大夫,进得来出不去。

    郎中悲从中来,摇头叹道:“真真是造化弄人啊唔唔”

    正好走到一个拐角,郎中的身影晃了一晃,便不见了。

    “别说话!”口鼻都被掩住,郎中登时脸涨得个通红,别说说话了,屁也憋不出一个来,他一只手用力扳着那人铁钳似的手掌,一边忙不迭的点头。

    身后那人托着郎中秸秆似的腰,手上的力道稍稍松懈了些,低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个年轻男子,声音温和清浅,也带着一丝决绝的狠意。

    “我我不知道,只知道有个楼主,还有个少主和左使。”

    少主?司臣皱眉,怎么从没听说过弑楼还有个少主?

    “你是这里什么人?”

    “郎郎中。”

    “你可曾见过年轻姑娘?十七八岁,模样很俊俏。”

    郎中心头一喜,就想扭过头去,差点没让司臣把他的脖子扭下来,只得按下激动的心情道:“见过的,我刚刚才从地牢里出来,那姑娘给铁链穿了琵琶骨,拴在墙上。”

    地牢?

    “地牢在哪里?怎么进去。”

    郎中给他压着这么久,火上来了,一把拍开他的手,炸毛道:“你一直困着我我怎么给你指路?!”

    司臣想了想,还是放开了这个看起来病歪歪的郎中,郎中趁机扭头一看,见是一名模样清朗的男子,登时就翻了个白眼,看在脸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

    “在哪?”

    郎中挺了挺麦秆似的瘦弱身板,手指着东南方向的一座楼阁道:“看见那楼阁左边的假山没有?假山下面有个湖泊,地牢在湖泊下面,机关在假山第二个山洞的左侧岩壁上,有个凸起的硬块,向左转三周,门就会开了。”

    他说的这么爽快,司臣反而不相信了:“你小小一个郎中,如何知道地牢的机关?”

    郎中怒道:“你瞧不起我可以,但不许瞧不起郎中!我这几年没少去地牢,还不能容许我知道个机关么?你最好快点派人来救那个谁,不然她死在里面也没人管。哼!”

    司臣见他开始还压着声调,现在情绪酝酿上来了,马上就要高声嚷嚷,赶紧伸指点了他的哑穴,悄无声息的离了开去。

    莫青璃再次醒来的时候,双眼依旧被黑布蒙着,手腕足踝及脖颈处都清清凉凉的,她手腕试探着动了动,没有那种冰冷的金属触感,似乎被包扎起来了。

    只有双肩火灼般的剧痛,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

    她一口气提起来,还没来得及放下,纵使看不见,莫青璃还是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沙——沙——沙——

    有人走了进来。

    有人捏着她的下巴给她灌下药。

    有东西在她的身体里爬动。

    有把刀切开了她的心脏。

    莫青璃意识逐渐恍惚起来,心脏狂跳,四肢开始剧烈的扭动起来,好像要将自己扭断了,碎成千段万段才好,铁链拧得铮铮作响,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囚室里一片漆黑,门前站着两个守卫,不动如山站得笔直。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撕开了黑洞的空间,那惨叫尖厉极了,像是困在笼中垂死的动物,叫人从心里发寒,然后气力不继,声音微弱下去,只余下断断续续、呜咽的呻。吟。

    整整持续了一天,囚室里的声音才渐渐停息。

    门前一个守卫克制不住的抬袖擦了擦自己额上的冷汗,他在这里守了半个月了,深知这只是小意思,下一拨还没开始呢。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里面又有了动静,比先前更加剧烈,守卫觉得隔着一道门,他都能清晰的听见牙关咯咯作响,和血肉厮磨、碾碎的声响。

    这无穷无尽的折磨,什么时候才是结束?怎么才能结束?

    莫青璃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关了多久,伤口一次次被包扎起来,一次次被挣裂,她觉得她的手脚可能已经废了,铁链像是要长在她的身体里,全身似乎没有一寸皮肤是属于自己的。

    哐当——

    铁门开了。

    莫青璃脑中一片木然,浑浑噩噩的动了动唇,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她被拴在湿冷的墙壁上,手脚戴着镣铐,脖子上被系了一条长长的锁链,宛如动物般对待,浑身上下除了粘稠的血液,看不到别的颜色。

    长而蓬乱的头发牢牢遮住了她曾经漂亮清隽的脸,形容枯槁。

    “叮”的几声,利刃撞击铁链的声音。

    然后长剑落在了地上。

    莫青璃手脚瘫软的倒了下来,一双手臂将她凌空抱起,那一刹那,鼻尖传来清冷梅香,盈满衣袖,从满是血腥味的空气中执拗的、顽强的盛开出来。

    莫青璃满是血水的手滑到那人手边,伸手轻轻拽住了那人的袖子。

    她微微一笑,将脸埋进了她的怀里。

第135章 逃出生天() 
司臣带来弑楼消息的那日,是莫青璃失踪的第七日。

    钟离珞收回剑势,将承影往院中的石桌上随意一扔,取过一旁的干净毛巾擦着额上的汗水,边问道:“楼里的人到了多少了?”

    “五百影卫已在武陵城外待命。”

    “五百?”

    司臣头往下低了低,道:“属下无能。”

    钟离珞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司臣身上的白衫还是七日前那件,灰黄灰黄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领子皱着,袖口也翻卷了起来,哪还有往日翩翩公子的风范。

    眼下青黑之色明显,只那双眼还是沉亮的。

    钟离珞视线落到司臣脚下的乌锦靴上,那上面脏兮兮的,满是泥土,她淡道:“不急,眼下也只有等这一条路,你派几个轻功好的人,去弑楼继续查探一下。”

    “是。”司臣答话,拔腿便要离开。

    “等等,吩咐完了之后你回去洗个澡,然后再睡一觉,养精蓄锐才好继续去做后面的事。”

    “属下明白。”

    “退下罢。”

    司臣走后,钟离珞在原地立了一会儿,眉目低垂,不知在思考些什么,须臾,她一把抽出桌上摆放的承影剑,跃到了院落中央。合眼再睁眼,猛地暴涨出强烈的杀意,刺、挑、架、勾,斜、叉、避、越,院内剑气激荡,烟尘四起。

    慢慢地,钟离珞觉得自己眼前似乎迷蒙起来。

    咔嚓——

    咔嚓——

    两人合抱的大槐树被一剑从当中劈开,一分为二,发出枝干分离的磨涩声响。

    钟离珞收住剑,睁大了眼睛,等眼神恢复清明,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去。

    转眼又是七月三十,弑楼地牢。

    南清筑一手撑着风无影的胳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叹息似的低语道:“郡主,今日是你十八岁生辰,将你囚在这里,我很过意不去。”

    他声音轻轻的,几乎像是真正的忏悔。

    连日来的折磨让莫青璃脑子昏沉,像是塞了一大团棉花似的,只听见有个男人在她耳旁低低絮语,却不大能分辨他说的是什么。

    南清筑上前一步,带着薄茧的指腹摸上莫青璃的脸,额头、眼睛、鼻子,再往下是结着厚厚血痂的嘴唇,他在她唇上抚着,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你很像你娘。”

    莫青璃微微别过头,蚊子般呓语了一声。

    滚开。

    南清筑有些讪讪,收回手指,将一粒墨黑色的药丸喂到了她嘴里,莫青璃没有反抗,她也反抗不了,南清筑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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