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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农家女-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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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偌大的宁国侯府没有男丁,所以宁老夫人为了想抱个孙子,硬是让宁侯爷除了正妻以外,又纳了五个姨娘。当然,这种事情在京城也算不上什么,毕竟但凡是有官职在身或者家里有些底子的福贵人家,没有不左拥右抱的。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么多年过去,宁侯爷连半个儿子都没生出来。而之前绿萝提起她亲娘的日子不好过,那是因为在三个月前她那个娘被检查出了身孕,因此得罪了大夫人。

    那边绿绮拿了件披风过来,给她披上后,就在一旁的小绣墩上坐下,配着以前绣好的荷包,熟练的打起了洛子,顾清宛放下茶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别说,还挺冷的,随即又端起茶盏,一边轻轻的啜着,一边看着,半晌,啧啧称赞,“好漂亮的手法,谁教的?”

    闻言,绿绮抬起头来,脸色有抹羞赧,见顾清宛赞叹的眼神,不敢与其对视,赶忙的又低了下去,呐呐的道:“是二姨娘空闲时教奴婢的,想着以后让奴婢帮姑娘些,可是奴婢笨拙学的不好,不及二姨娘的一半。”

    顾清宛听着二姨娘这个高频出现的词,有些怔住,想来那个二姨娘很是疼爱她女儿,事无巨细全都替她考虑到了,只可惜,她女儿恐怕早已经不在人世,要不然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想及此,顾清宛摇摇脑袋,如果有机会,她不介意帮一下,不过那个二姨娘要是个脓包,那就算了,因为她最讨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嘿,这还不好啊,已经非常好了,肯定跟她差不多,你别妄自菲薄。”

    听到顾清宛的话,绿绮的脸色更红了,头也低的更低了,“姑娘快别取笑奴婢了,您再这样说,奴婢都没脸在您面前了,奴婢的手法比二姨娘的还差的远呢,”说着,扭头往门口的屏风望去,换话题道,“绿萝那死丫头不晓得又去哪里混了,让她去厨房端个药,按理说这么久应该回来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扭头看向顾清宛,埋怨道:“姑娘,您可不能再这样惯着她了,等她来了,您可得好好说说她,整天没个正形,闯了祸还得姑娘给她善后。”

    嘴上虽说着狠话,但一双灵动的眼睛里却闪现着浓浓的担忧,顾清宛可以看得出来,绿绮很关心那个头脑简单,心思单纯的小丫头。

    外边,绿萝端着药碗绕过屏风进屋,正对上绿绮的眼神,听了绿绮的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但没有生气的意味,只是撅了嘴道:“臭丫头,就知道一天到晚在姑娘面前告我的状,哼,你也不想想,你听到的那些八卦消息,哪个不是我从别人那里冒死打听来,再告诉你的?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冲着绿绮嚷完,又转身看着顾清宛,乐呵呵一笑,“姑娘,依奴婢看,您快别夸她了,就她这手法,可不就与二姨娘的相差太远了,您要是再夸,她今晚指不定就睡不着了。姑娘,您是不知道,每一次只要您开口夸她,不是拿二姨娘做借口,就是拿奴婢做筏子,奴婢都因着她的念叨打了好几个喷嚏了。”

    绿萝的话一说出口,绿绮的脸就更红了,放下手中的荷包和洛子,站起身,作势就要起打她,却又怕弄撒了她手里端着的药,只得咬牙跺脚,“让你混说,我晚上睡不着觉,也不知道是哪个晚上打呼噜闹的,我念叨你,那是因为你做的不对,怎么?还不许我念叨?去了大半天没回,耽搁了姑娘吃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末了,冲着她冷哼一声,瘪了嘴,“再者说,连你自己都说你是驴喽。”

    “你——”绿萝气闷的瞪了她一眼,之后,冲看热闹的顾清宛撒娇道:“姑娘,您看她,竟然说奴婢是……驴。”

    说完,一张俏丽的脸上布满了红霞,自然是恼羞成怒气的,不过再对上顾清宛似笑非笑的眼时,整个心一哆嗦,放下药碗,赶忙解释道:“姑娘,您别生气,不是奴婢耽搁了,今儿是大姑娘回门探亲的日子,厨房里的人都忙着按照大夫人交代下的食谱准备着,把姑娘煎药的事情给忘了,这不,奴婢怕再耽搁下去,误了姑娘用药的时间,就亲自守在那里煎了才端过来的呢。”

    说到这,稍稍停顿了下,咽了口唾沫,又接着兴奋的说道:“奴婢听说,这次大姑娘回门带了好多的礼物,将大夫人的屋子堆的满当当的,大夫人高兴坏了,给院子里的每个丫鬟婆子赏了足足三钱银子,全府上下今儿中午多加两个菜呢。”

    绿萝口中的大姑娘宁雪兰是宁国侯府的嫡长女,也就是大夫人秦氏的大女儿,生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加之身份尊贵,在前年嫁给了威远侯的嫡长子,听说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只不过威远侯的那个嫡长子喜好女色,在宁雪兰嫁给去之前,就与身边的贴身丫头私通,不仅如此,而且还珠胎暗结,如果不是大夫人秦氏不放心自家女儿,派人暗中去打听,说不定在结婚之前,她那个女婿就给她抱个外孙了。

    这个时代,只有正派夫人的娘家才能叫做外祖家,其余通房小妾什么的都不能自称娘家。后来秦氏得知此事,自然不依,气得摔了她最心爱的陶瓷花瓶,当天晚上,就将此事说给了宁侯爷,第二天宁侯爷便借公事登上威远侯的府邸,两位侯爷在书房密谈了一个时辰,出来时,两人的脸色都不好。

    而宁侯爷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警告秦氏不许再插手此事,秦氏自是不甘心,埋怨宁侯爷不替女儿打算,硬生生的忍了好几天没搭理他,还是后来得知那个丫鬟不小心吃坏了肚子,流产了,才恢复笑颜。

    咳咳,言归正传,这厢,听着绿萝的话,顾清宛没多大的反应,反倒是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放在方桌上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一只蝇子。

    这两天喝中药都快喝吐了,但为了不让两个丫头起疑心,就硬生生忍了,可谁能告诉她,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她是顾清宛,不是落水的宁雪沫,根本就不需要喝药,而且这药也根本不对她的症啊。

    痛苦的盯着药碗,小嘴瘪着,微微酝酿了下情绪,眼泪汪汪的看着两个丫头,控诉道:“我已经好了,不用再吃药了,绿萝你把它端出去倒掉吧。”

第四章 杀意() 
“好绿萝,你快去把药倒掉,你姑娘我的病真的好了,不信转两圈给你瞧瞧。”秉着先礼后兵,顾清宛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眼前的绿萝,无下限的卖萌。

    反正卖萌这件事在顾家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压根就没心理负担,不过顺手拈来的事。

    听到顾清宛软软弱弱的话,绿萝一时不适应,憨憨的挠了挠额头,笑的眉眼弯弯的,“姑娘,您的身体还很虚弱,大夫说了,一定要喝够三天的汤药才可以,而且昨儿晚上二姨娘派陈妈妈特意来交代奴婢,一定要好好监督您吃药呢。”

    唔,怎么又是这个二姨娘,顾清宛轻轻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随后,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再接再厉,“汤药喝两天就够了,哪个大夫说要喝上三天的,摆明是庸医么,肯定是想多赚咱们的银子,绿绮,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有钱也不能乱花啊。”

    经过两天的相处,顾清宛大概摸清楚了绿绮和绿萝两个丫头所管的事情。绿绮专门管闺房内的东西,比如月利,宁雪沫的珠宝首饰等,而绿萝则是负责宁雪沫的日常饮食和衣物。

    一听自家姑娘说自个儿乱花银子,沉稳如绿绮,眼下也不由得急躁起来,刹那间,光洁的额头上便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上前两步,走至顾清宛的面前,磕磕巴巴的开口解释道:“姑……姑娘,奴婢没有乱花银子,真的……姑娘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乱花银子……”

    说着,眼圈便红了起来,仿佛顾清宛不相信她,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似的。

    看着这样的绿绮,顾清宛顿时有一种欺负弱小的即视感。不由得开始自我反省,她刚才有说什么吗?怎么好端端的就把人家小姑娘吓哭了呢?

    不怪乎顾清宛不知道,毕竟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而且穿越的地方还是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自然不晓得侯府里面的弯弯绕绕。

    像绿绮和绿萝这样从外面买进来的丫鬟,跟府里的那些家生子可不一样,她们最怕被怀疑,故而平常做事非常谨慎小心,因为只要主子们开始怀疑你的品性,那么就离你出府不远了。

    一般卖身契约期限不到,而这家主子又不想要她们,便可以再将她们随意卖给下一家,每个人都想要一个稳定的生活,绿绮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当顾清宛说她乱花银子时,她才会这么激动。

    眼看绿绮的金豆子就要落地,顾清宛忙摆手道:“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什么,赶紧擦擦眼泪,被外人看到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姑娘是个恶主子呢,传出去你家姑娘我还怎么做人。”

    显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绿绮不由得怔了怔,就连旁边的绿萝也跟着愣了。半晌回过神来,绿绮低垂着小脑袋,满脸通红的挥手,“姑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没有要……”

    “打住,不要再说了,这事到此为止,ok?”顾清宛扶着额,无奈的说道。

    这丫头也太死心眼了吧?,唉,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也!

    “哦,哦。”虽然不知道自家姑娘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依然乖乖的点了点头。

    哄住绿绮,又继续转战绿萝,“绿萝,昨天晚上临睡觉前都说了是最后一回,今儿怎么又冒出来了?大姑娘回门,有好好的热闹你不去瞧,回来给我们讲讲有趣的事情,非得在厨房里给我煎什么药啊?都跟你们说了,你家姑娘已经好了,不用吃药。”

    虽然说从小就开始接触中医,但天知道她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喝中药,一闻到味就让人反胃,更别提喝下去了,尤其是这种黑乎乎的药,前两天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再喝一天,那岂不是要她的小命吗?

    “奴婢是想去瞧瞧热闹的,可是一想,陈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奴婢就只好乖乖听话的在厨房里煎药了,再者说,费妈妈肯定去了啊,回来定然会在院子里好一通天花乱坠,她说的可比奴婢说的有趣多了,而且奴婢保证,真就今儿一天了,奴婢发誓,姑娘,您就行行好,发发善心,把药喝了吧。”说完,还不忘竖起了三根指头。

    “是啊,姑娘,二姨娘很是担心您,如果让她知道您没有好好将养身子,定然会急得动胎气的。”绿绮也跟着劝道。

    顾清宛对着四只乞求的眼睛,大眼汪汪的看着她,比她自己装的还要可怜,心里颇有些无奈,每到吃药的时候,撵都撵不走,而且还经常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好似她不把药喝了,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害的她想把药偷偷倒掉都找不到理由。

    心里不甘心就这么乖乖的把药喝了,于是顾清宛便把烦躁发泄到了两个丫头身上,好好的给她们俩上了一节免费的教育课,“是药三分毒,多吃无益,与其喝这些汤药,还不如多吃些好东西补补。”

    “姑娘……”

    绿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被顾清宛中途打断了,她无所谓的摆摆手,“我知道,剩下的那点银子连买只鸡都不够。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改天你们俩谁得空了谁出府,买些红豆喝红枣回来煮着吃就成了,保证不到半个月,我的身体就会彻底恢复好,到那时,跑起来,让你们俩撵都撵不上。”

    这下换成顾清宛可怜兮兮,眼巴巴的看着绿绮绿萝两个,两人齐齐把脸往别处撇了,没办法,她们俩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姑娘。

    两人隐隐约约觉得,貌似从三姑娘落水之后,性情就变了好多,不是说以前的姑娘不好,而是现在的姑娘更让人喜欢,不会无缘无故的生闷气,不会动不动的跑去二姑娘那里受欺负。

    只是也有不好的,姑娘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而且有事没事的就喜欢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那是她们想家时才会露出的表情,也是从那次起,姑娘偷偷的把煎好的药倒在了窗户外面的小花坛里,每当看到她们端药进来就像是看到洪水猛兽似的。

    被她偷偷倒过一回,两人不敢在马虎了,一定要监督她喝下去才行,“姑娘,奴婢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喽,您就乖乖的把药喝了吧,姑娘身子虚,不调理得当,被二姨娘知道,指不定该怎么伤心呢。”

    这借口刚才说了不止一遍,连人物都没换一个,顾清宛无语的冲房顶翻了个白眼,末了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端起药碗,仰着脖子,一股脑全喝了起来,完了,把碗哐当一声丢在了桌子上,眼神犀利的瞪着绿萝,威胁道:“你说的哦,最后一次,下次再让我看见这黑乎乎的汤药,我就让绿绮给你灌下去。”

    “是,是,是,”绿萝连着说了三个‘是’字,将事先拿好的蜜饯喂到顾清宛的嘴里,连连保证,“奴婢发誓绝对是最后一次,姑娘您就放心吧。”

    “唔,这还差不多。”

    “姑娘,时辰不早了,您该去给大夫人请安了,”站在一旁的绿绮适时说道,“前两天病着,不去倒也无妨,只是眼下姑娘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不去请安,怕是说不过去,会落人把柄的。”

    听到她的话,顾清宛垂头沉思了片刻,绿绮说的对,她是该出去见识见识这宁国侯府了,每天在屋子里憋着,就算想回去也找不到法子不是?再说了,她还得想办法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那些人要把她绑来代替一个小小的庶女,这太不正常了。

    根据她的了解,那些达官显贵的庶子庶女们的命压根就不值钱,毕竟死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只要找好妥当的理由即可。

    那些人为何要煞费苦心的把她绑来?莫非宁雪沫身上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这两天除了两个丫头,就没再见过其他人啊,不符合常理。

    带着心里的疑问,主仆三人出了院门,朝大夫人秦氏所在的院落走去。转过了两道回廊,一座假山和荷花池,丫鬟婆子渐渐多了,手中端着瓜果水盘来回穿梭,见到主仆三人过来,面露惊讶之色随之变成不屑,一个个鼻孔朝天的请安,仿佛压根就不把顾清宛当成主子一般。

    她也顾不得看那些人异样不屑的眼光,心思放在眼前,只见不远处的院落内坐落着一座凉亭,亭台内或站或立着数十人,花红柳绿,清一色皆是女子,看不清样貌,但可见其中五六人衣着光鲜。想来那几人就是两个丫头口中的大夫人秦氏以及宁国侯府的姑娘们。

    正打量间,忽然旁边闪出一个身穿大红裙袄,年约四十来岁五大三粗的婆子,只听的她在耳边大声吆喝了一句,“哎呦,我的好姑娘,老奴总算找到你了,你说你想来给大夫人请安,好歹知会老奴一声,老奴就用不着跑那么多冤枉路了。”

    说完,不等顾清宛回答,又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大夫人派老奴去伺候姑娘,老奴自得尽心尽力,姑娘身子弱,想做什么告诉老奴就行,就像今儿,如果你知会老奴一声,老奴不就给你准备轿子喽,还省得你累着。”嘴里虽然说着关切的话,但字里行间表达的意思全是顾清宛不知好歹。

    闻言,顾清宛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她已经感觉到数十道视线落在了她和眼前这个婆子身上,越发的镇定站在那里不动,垂着脑袋静静的听眼前婆子口水乱喷,小脸上的懦弱情绪也越发装的明显。

    唾沫横飞的婆子就是绿萝口中去看热闹的费妈妈,对于这个费妈妈,在来的第一天顾清宛就想收拾她了,只奈何自个儿身体不允许。

    两天前她才从床上下地,了解了一些情况,她就偷偷的将她活过来的消息透露给了二姑娘宁雪莲,当时宁雪莲因着落水一事被大夫人罚跪祠堂,说是她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才能出祠堂,故而宁雪莲就买通了费妈妈,只要她一醒来,便第一时间通知她。

    本来这事跟她也没多大关系,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宁雪沫,宁雪莲受不受罚都无所谓。可气人的是,从祠堂出来的宁雪莲不仅不知悔改,而且还伙同费妈妈在大夫人面前搬弄是非。

    这不,昨天大夫人差人送来了一批布料和油灯,让她替大姑娘宁雪兰绣荷包,理由是打发时间,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害的她不得不继续装病,一连两日忍着喝了那黑乎乎的汤药,简直地狱般的生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在没弄清事实的情况下,她必须把自己当成宁雪沫,所以大夫人让她绣荷包,她不能拒绝。顾清宛气得咬牙啊,以前在顾家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绣荷包,不过后来家里的生活好了之后,她便没摸了,谁成想,如今又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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