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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只是你的护卫-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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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羽大惊,碗一放,将她抱在怀里,方帕擦着嘴唇,手轻抚着背,“玖儿,不舒服?”
“恶心,想吐。”萧玖璃老老实实回答。
“这汤不油腻啊。”白逸羽蹙了眉,鸡汤是他亲自去盛的,知道她素来不喜太油腻,他特意避开了油花,撒了一点葱花,很香,却也真的很爽口。
“不是鸡汤的问题,最近我都不太想吃东西。”萧玖璃靠在他怀里,微阖了眼,“就想睡觉。”
“你该不是有身子了?”白逸羽突然噗哧一笑,“难不成你在六皇兄府上,看着他的皇子妃有了身孕,你也染上了害喜?”
“你瞎说什么?!”萧玖璃猛地睁开眼,红着脸在他腰上轻轻一掐。
“是你自己说的就像害喜一样。”白逸羽笑着将她抱紧,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眸子里闪过一丝紧张和担忧,随即又打趣到,“我就纳闷了,明明我和你还没做到那一步,你怎么就会有了身子?”
萧玖璃一滞,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白逸羽笑着轻拍她的背,“和你说笑的,你还当了真?莫说我和你还没行周公之礼,就算是真做了,你是男子,又如何会有身孕?”
萧玖璃白了他一眼,骂也不是,怒也不是,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就酸了,一想到自己明明是女子,却被害得不男不女,十五六岁了看上去和十三岁的男子差不多,这辈子别说为他生孩子,就是真正的和他行一次夫妻之礼,怕是也没有机会了。
一时间,萧玖璃悲从心来,身子往下一滑,拉过锦被,将自己盖了起来。
白逸羽一愣,随即心下一叹。在他看来,萧玖璃始终还是介意别人看他们的眼光,明明是男子,却在这份感情里扮演着女子的角色,心里自然敏感,而子嗣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一时间,白逸羽有些懊恼,后悔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却也不敢再用不要子嗣一类的话来刺激她,他伸手在她身上拍了拍,“不想吃便罢了,我让人去熬点小米粥,等你饿了再吃吧。”
说着,白逸羽戴上面具提着食盒走了出去,他在一旁的房间里提笔写下“嗜睡、厌食、闷油”几个字,想了一下放进抽屉,叫来一个小厮吩咐了几句,转身回到房里。
萧玖璃正在郁郁寡欢,白逸羽已经钻进了被子,将她揽在怀里。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口中嘟哝了一句,“热。”
“要我给你扇风么?”白逸羽假装没看出她的情绪,厚着脸皮捏捏她的手,“你的手不热啊,还有些凉。”
“烦不烦,我想睡觉。”萧玖璃转过身,没好气地瞪了白逸羽一眼。
“最近脾气不小,这是想要爬到我头上了?”白逸羽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看来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赌气逃跑了,这跑一次脾气就见长,多跑几次,我可有些吃不消了。”
“嫌弃我脾气不好,你去找温柔体贴的啊!”萧玖璃瞪他一眼。
“在我心里,你便是最好的。”白逸羽说着吻住她的唇瓣,“是我不够好,总惹你伤心。你要是不开心,打我好了……”
萧玖璃鼻子一酸,小手主动环住了他的腰,哪里还舍得和他生气。
快中午的时候,白逸羽睁开了眼睛,怀里的人儿睡得很熟。到底是夏天了,两人这般亲昵的姿势搂在一起,萧玖璃的身上泌出一层薄薄的汗,额头的碎丨发都被汗濡丨湿了。
白逸羽用手轻轻撩了撩她的头发,爱怜地看着呼吸均匀的她,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明明她算不得什么绝世容颜,因为身子不好,五官到现在都还是没长开,可她就是这样牢牢抓住了他的心,让他眼里、心里,除了她,再放不下任何人。
怀中的小身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着,白逸羽想到什么,眉心又蹙了起来。他的玖儿这一个月更瘦了,揽在怀里轻飘飘的,他都不敢太用力,唯恐一不小心折了她的腰。
虽然他不太懂医,可他很清楚,萧玖璃一定不对劲,这般嗜睡厌食的她分明就是病了,他原本想让人给唐伯带信回去,让阿蛮配点药来,后来还是决定去请个郎中,先给萧玖璃把把脉。
就在白逸羽看着萧玖璃出神的时候,有人在门上轻扣了三下,他给萧玖璃戴上面具,起身下了床。
不一会儿,白逸羽带着一个郎中走了进来,郎中看了看熟睡的萧玖璃,小心翼翼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片刻之后,放开手,站起身来跟着白逸羽走进了旁边的屋子。
“先生,他的身子可有大碍?”白逸羽戴着面具,用的也是假音。
“这位病人的脉象有些古怪。”郎中心中纳闷,来请他的人说是给夫人看诊,可他刚才一把脉,却觉得那病人又像是个男子。不过看那身量,却又像极了尚未及笄的秀气少女,一时间,他竟有些辩不出病人是男是女了。
“哦?”白逸羽一滞,“先生但说无妨。”
“从脉象上看,病人似乎受了内伤,又好像中过毒,再加之忧思过多,脏腑受损,故而不思饮食,容易犯睏。”郎中捋捋胡须,一一道来。
“先生果然高明。”白逸羽点点头,他经过多方打听,得知这位郎中医术不错,方才请来给萧玖璃诊脉,如此看来,倒是没找错人。
“若只是这些,倒也好办,开了药方,注意膳食,慢慢调理便是。不过……”郎中说到这里,似乎不知要如何往下说,面露难色。
“莫非他还有什么不妥?”白逸羽心里一紧。
“不过,病人的脉象的确有些古怪,竟让老夫觉得雌雄难辨。”郎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脉象,若是辨不清是男是女,怕是不好对症下药……”
白逸羽呼吸一沉,气息瞬间冷了下来,他的眸光凝在郎中身上,自然看得出郎中并非在讽刺萧玖璃。他脑子一转,电光火石之间,窜出一个让他震惊的念头。


☆、202。第202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公子,老夫才疏学浅,若有冒犯,还请不要放在心上。”见白逸羽半响不说话,郎中突然有些后悔。这世上无奇不有,天生雌雄共体医书上也有记载,若这病人真是这样的人,那一定是这家人最大的隐痛,自己怎么这般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先生多虑了,在下并未生气。”白逸羽震惊之余,从前种种不曾多想的疑点,在这一刻全都串了起来,他脑子里做了某个大胆的假设,摸出一张阿蛮曾经开过的药方,“内子只是误食了某种药中了毒,才变成这样。先生请看,这就是内子刚中毒时用过的药方。”
“原来是这样。”郎中细细看了那方子,果然未说不对,只是叹了口气,“看来,夫人中的毒不轻啊。”
“先生可有法子彻底解了内子体内的余毒?”白逸羽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不出什么不妥。
“老夫惭愧,竟看不出夫人中的是什么毒,不过,就这方子来看,夫人应该是中了这毒之后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开这药方的人,医术远胜老夫,公子只需再请他给夫人看诊即可。”郎中说的是实话。
“这位先生并非京城人士,这药方也是一两年前开的了,内子最近身子日渐虚弱,在下担心她……”白逸羽眼里闪过一丝悲色。
“公子不必担心,从脉象上看,夫人是因忧思过度导致肝气郁结,加之受了内伤、阳气不足,才会嗜睡蜷卧,食少懒言,畏寒肢冷,只需在这药方中加上党参和白扁豆调理即可。”郎中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两味药,“如此,即可。”
白逸羽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先生,内子的事情还请你保密。”
郎中行走江湖多年,见过不少世面,自然懂得江湖的规矩,接了银子,拱拱手,“公子放心,老夫今日从未来过。”
郎中离开后,白逸羽默了一默,找人去给唐伯传话,自己则回到房中。
萧玖璃这一睡竟到夜里才醒来,她睁眼一看,屋里黑黑的,手在身旁一摸,随即撑起了身子,这才发现白逸羽就坐在不远处,正静静地看着她。暗色中,他的眸子明明灭灭,感觉他的心情似乎也是起起伏伏。
“小七,什么时辰了?”萧玖璃靠在床榻上,声音带着刚刚睡醒时的慵懒,格外好听。
白逸羽抬手点了火烛,屋里顿时亮了,他没有起身,只是看看窗外,“戌时过了一半了。”
“我睡了这么久?”萧玖璃一愣,今日怎么比前几日还会睡。
“昨夜胡闹,没有顾惜你身子尚未大安,怨我。”白逸羽走上前来,将萧玖璃抱在怀里,下巴轻轻依在她的头顶,眼里迅速闪过一丝伤色。
如果,他的猜测都是对的,那么她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他?
如果,她当真有这么多秘密,她为何不肯告诉他?
他信她,可以肯定她对他是一片真心,甚至为了他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那她为何还是将这么多秘密压在心底?难道,她不信他?还是,不能说?
这么多年来,他和她从小相识,从未想过她会是女子,就算长大后她偶尔有些行为有些奇怪,他也从未往这里想。却原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
“是我被单之峰打伤后一直没有好好调养,如何怨你?”萧玖璃抱着白逸羽的腰,身子向他怀里贴了贴,她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淡淡的伤感,她想,他担心她的身子,而她,不想他担心。
“小七,你这几天都不用回府么?”萧玖璃抬起头,撞进白逸羽如墨的深瞳。
“不用,有那替身帮我演戏,我就在这里陪你。”白逸羽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眸里看不出不该有的情绪。
“太好了,那你可以督促我好好打坐调息,我的内伤会好得快些。”
“嗯,你要是偷懒,我就罚你。”
“那等下我就打坐。”
“先吃东西,你睡了一天,什么都没吃。”
“你呢?用膳了么?”
“我也没胃口。”
“你就这么一直坐着?”
“忙了一天,刚坐下不久。”
“那你陪我用膳。”
“好。”
白逸羽命人将晚膳送进来,很清淡的几个菜式,配上两碗小米粥。
他不说话,萧玖璃也不说话,安静用了膳,趁着夜色在园子里牵手散步。几个小厮早不知躲去了哪里,只留他们两人随性走着。
白逸羽的大手包裹着萧玖璃的小手,缓缓走在石径上,园子里的茉莉开得正艳,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花香,萧玖璃吸吸鼻子,唇角勾起一抹笑。
“喜欢?”白逸羽抬眼看着她。
“还好。”
“还好?”
“我最喜欢你的味道,淡淡的紫金花香,才是这世间最好闻的味道。”
“那我让人把这园子里也种上紫金藤。”
“不用,这样也挺好的。”萧玖璃摇头,“我喜欢的并非紫金花香,而是你的味道。”
白逸羽长臂一伸,将她圈在怀里,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啄了一口,“我最喜欢的也是你的味道,淡淡的幽兰香,唯一可以打动我的味道。”
月光下,他的眸子闪闪发光,温柔多情的话语让人心里一荡。
“小七……”萧玖璃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主动踮起脚吻住他的薄唇。
白逸羽将她拥在怀里,只觉得时间若是在这一刻静止,也好。
两人随后进了屋,在密室里手掌相对,开始打坐。
一个时辰之后,萧玖璃睁开眼睛,发现白逸羽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感觉怎样?”白逸羽收了手,歪头看着萧玖璃。
“舒服多了。”萧玖璃深吸了一口气,夸张地舞了一下手,“有你在就是好,我省力不少。”
“真这么想?”白逸羽眼里迅速闪过什么情绪。
“当然是真的,有你在,我连脑子都可以不动,就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就好。”萧玖璃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有这么瘦的猪?”白逸羽笑得一点不轻松。
“那是你还没把我养肥。”
“是啊,我太失败了,养了这么多年,不但没养大,还把你越养越瘦……”白逸羽的话里突然跳出来一丝伤感。
“小七……”萧玖璃一愣,扑进他怀里,“瞎说什么呢,是我自己……”
“玖儿,如果那年在湘西,我没有撞上那僵尸,你就不会中那尸毒,也就不会落下这病根。”白逸羽抱着她,语气染了悲凉。
“小七,那是命,与你何干?”萧玖璃的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声音轻了些,“可若不是那僵尸,我又如何将自己埋在你心里?”
“玖儿,有时候,我宁愿被僵尸抓伤的是你,我宁愿被划开心脉的是你,这样,我便能被你埋在心里。”
“谁说我没有把你埋在心里?”萧玖璃愣了一下,抬头看他,抓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上,“除了你,再没有其他人。”
“真的?”白逸羽的眸光死死凝着她。
萧玖璃突然想起了妹妹,改口到,“绝对没有其他男子!”
“你心里有女人?!”白逸羽一挑眉,似乎有些不快。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萧玖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他来讲,自己要是心里藏有女人那还得了。
“傻瓜,我逗你的。”白逸羽心里漫开层层苦涩,抬手揉揉萧玖璃的头。
萧玖璃只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他哪里不妥,讨好地眨眨眼睛,“小七,我们去屋顶坐坐吧,我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好。”
片刻之后,两人坐在了屋顶上。白逸羽将萧玖璃揽在怀里,一起抬头看着天上那半勾新月。
夜已深,周遭非常安静,两人轻声低语,呢喃之声和夏虫的歌唱融在一起。
“小七,六皇子想把二皇子救出皇家蜂苑。”
“我知道,不可能。”
“我也觉得这样做风险太大,但是他说二皇子待在里面,迟早会被人害死。如今二皇子武功尽失,筋脉俱断,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废除一身武功,最直接的方式是毁掉琵琶骨,父皇为何不选这种方式,你可想过?”
“你是说,皇上在给二皇子留后路?”萧玖璃福至心灵,眼里闪过一丝亮色。
“那夜在蜂苑我仔细看过了,守卫二皇兄的人几乎都是父皇的人,他们应该不会要他的命,因为父皇就没想过要他的命。毁其筋脉,却暗中给他留有丹药,这是要让他慢慢恢复,即使不能再有高深的武功,也还不至于成为废人。”白逸羽话里还是带了一丝醋意,“六皇兄是关心则乱,你别跟着瞎操心。”
“小七,皇上到底忌惮皇后和白明宣什么?明知道不是事实,还要赐死左妃和左尚书,将左府和谢府都悉数除了去,到底是什么让皇上作出如此违心的举动?他这么做,等于永远失去了二皇子,也伤了朝中那些忠臣的心,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萧玖璃轻蹙了眉,这个问题想想就头疼,如果白伟琪真的受制于皇后一党,那白逸羽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还可能落得比白尚儒更凄惨的下场。


☆、203。第203章 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出差)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白逸羽的声音也很低,咋一看,两人就像普通的情丨人黏在一起说情丨话,没人能想到他们谈的竟是这样的内容。
“若说皇甫一族当年力挺父皇被立太子和继位,对父皇有恩,他们也不可能功高盖主,直接凌驾在父皇之上。我思前想后,能让父皇忌惮的,唯有两种可能,一是江山社稷,二是父皇的性命。皇后这些年,通过皇甫彦杰掌控的吏部大权,在朝中网络了徐沐等一大批臣子,虽然势力不弱,朝臣派系之斗却也都在父皇掌控之中,威胁不了月国江山。所以,我觉得,皇甫一族一定攥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关乎父皇的性命。”
“这……”萧玖璃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但眼里却全是震惊,呆滞片刻,摇摇头,“若是这样,皇上岂不是早就立白明宣为太子了?皇后他们何需等到现在,又何需将左家连根拔起,将二皇子害得这么惨?”
“他们要的是永绝后患。”白逸羽话音稍稍冷了些,“他们虽然掌控着父皇的生死,却也被父皇捏着命脉,相互妥协,谁也不能轻易对谁下手,毕竟,把父皇逼急了,父皇可以让位于皇叔,三贤王的美誉可不是凭空得来的,皇叔若是被立为君,大臣们不可能不拥护,那样一来,皇甫一族的算计岂不是都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所以,他们用计将皇上在意的皇子一个个除去,每一次都弄得铁证如山,用群臣的呼声来给皇上施压,让皇上不得不妥协。而三贤王也被他们害得废掉了双腿,不再适合为君。”萧玖璃自然地将从前的事情串到了一起,“他们当年见皇上宠爱母妃,怕皇上早早立你为太子,所以设局除掉你们母子,而今,又设局除掉二皇子,这样,白明宣不但可以名正言顺地上位,还不用担心你们日后起反心。”
萧玖璃说到这里得出结论,“如此说来,既然皇上心里都明白,那他对二皇子的惩罚其实是在保护他?”
“那日在金銮殿,左尚书一脸慷慨赴死、绝无遗憾的表情,二皇兄虽然悲痛,却也是一副认命的表情,这看似符合他温润的性格,其实也有很多讲不通的地方。二皇兄孝顺左妃,就连皇后冤枉左妃,他也不惜据理力争,偏偏父皇下旨认定左妃下毒、赐死左妃,他却一点不为母妃辩解和求情,这实在奇怪。唯一合理的解释,他和左尚书关在天牢的时候,左尚书一定告诉了他真相,他必须接受。我想,所谓真相便是左尚书和左妃为了成全父皇,不得不牺牲自己,但父皇必须保住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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