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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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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国芬姐也很落后,她就不赞成禁酒,”彭石贤还记着国芬姐嘲笑他没能说服母亲去控诉李寿凡的事,“她光知道拉炳哥的后腿,还不让炳哥劝去说我妈。”

  “还有呢,有一个伪保长拐跑了我嫂子的姑妈,伪保长是李寿凡的狗腿子,可嫂子她也没肯去揭发。”张华玉顺着一条古怪的逻辑得出结论,“石贤哥哥,你就别只怪你妈了,好吗?”

  黄大香听了这两个孩子幼稚的谈话觉得又气人,又好笑,她没有去斥责他们,只装作没听到。

  然而,人的思想情绪十分复杂,天性并不是很容易能够改移的。

  [场景2]处决李寿凡

  不料,仅几天后彭石贤与学慈、连贵等伙伴一同在河边捞捕鱼虾。

  这时,只见对岸青石长堤上一些持枪的士兵捆押着几个人经过,其中有李寿凡,隔着那些人一段距离,还跟随着许多看热闹的人。龙连贵马上想起来,“那是枪毙人,快去看!”

  彭石贤便与几个伙伴,赶忙趟着水过河去观望。还未爬上岸,那几个犯人便从长堤上被推到了河滩边,随后枪响了,就在彭石贤他们前面十多米处,那几个人倒下了。

  彭石贤见李寿凡扑倒在地又爬了起来,还朝天上叫喊了一句什么,当第二轮枪响时,李寿凡才又倒栽在地上。

  [惊魂]彭石贤没有再近前去看,他一个人回了家,他的脑海里总是晃动着平时在街面上李寿凡与小孩子逗玩的情景。

  黄大香见儿子一声不响地站在门边,脸色苍白,神情显出呆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拉过儿子来,探探他的额角,冰凉冰凉,以为这是患了急症:“啊哟,石贤,你究竟是怎么啦?”

  石贤偎在母亲身前,好一阵才开了腔:“我看见杀人了!”

  母亲搂着儿子说:“哎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呸,呸,你怎么要去看那种事情呢!”

  [解说]经由各种渠道灌输的政治说教终究改变不了母亲在潜移默化中传给儿子的品质和情性,彭石贤的心地同样慈悲而又善良。

  第二天的早上,彭石贤去上学出门时,样子老不高兴,张炳卿知道,这是为了斗争李寿凡,石贤想动员母亲上台去控诉,黄大香却不肯给儿子这个面子,石贤便觉得母亲太落后了,还常常闹点情绪,这就少不得他这炳哥去疏解几句。

  今天的情况却似有变化,当张炳卿走上前去招呼石贤时,石贤却不应声,张炳卿想拉住他,他一甩手,挣脱开去,低着头,含着泪急匆匆走了。

  “怎么啦?”张炳卿回头宽慰大香婶,“石贤又淘气了么,其实,淘气归淘气,人可聪明呢!”

  “你还说聪明... ”黄大香望了张炳卿一眼;不无抱怨地说了句;“他是书读多了,越读越蠢!”

  “该没什么事吧...”张炳卿迟疑了,昨晚,他已经听国芬说起过枪决李寿凡让石贤手了惊吓的事,“待放学回家,我跟石贤好好说说去。”

  “也没什么事,那就不用你去说什么了!”说完,黄大香便进屋去。

  对于处决李寿凡,黄大香心存疑问,张炳卿已经关注到了。

  [场景3]因果质疑

  [插叙]前几天,黄大香就向张仁茂提出了一个疑问,当时张炳卿在座,而且,是他说“运动一来,李寿凡的性命恐怕难逃”的话,黄大香这疑问自然也是说给他听:“仁茂伯,你那次被国民党军队抓去严刑拷打,果真是李寿凡作的孽么?”

  张仁茂抽完了一袋烟,想了想,才慢条斯理地说,“炳卿抓走了他们的人,我是炳卿的伯父,当时我又不肯逃跑,李寿凡告不告我都一样,我没有算这笔账。”

  “那打死三个人的事一定是李寿凡从中作祟了吧?”在黄大香看来,有没有血案是个关键问题,“只有杀了人才该偿命的...”

  “那也是个无头案,”张仁茂如实说了,“国民党军队的司令部驻在李家大院,李寿凡与他们究竟怎么打交道谁能知道?据说,前不久,张炳卿派人去调查了,先前那部队的司令长官已经投降过来,可他只说记不清李寿凡讲没讲过那三个农民是刁民这话,审问李寿凡,他至死也不肯承认——你的意思是说李寿凡可以不杀么?你真是观音菩萨转世下凡,哪个朝代不死人?江山是杀出来的,谁死谁不死,我看阎王爷也没有这本账,你还能全都去问个究竟么?”

  张仁茂向来把生死置之度外,寻着了活路便活,掉入了死地便死,无所谓冤与不冤,屈与不屈。这李寿凡究竟该不该枪毙,他认为没必要去寻思,死了就是该死,天底下死过那么多人没有谁去过问,唯独他的死就冤屈么?哪家门里没有短命的人,哪个庙里没有屈死的鬼!

  然而,对于一心向佛,宽大为怀的黄大香来说,她把每一条生命都视同自己一般,却不能不为李寿凡的死问个因果报应。

  当时,黄大香没有说话,这不是没话可说,而是张炳卿在场,她本来就是想听个“政府”的回答,张炳卿则觉得这问题似乎还很复杂,伯父这话只说了死人的事常有,仅仅回答了问题的一半,很难说让黄大香口服心服,但一时间,他没有插上话去。

  [解说]应该说,处决李寿凡这并不在他张炳卿权力范围之内,现在,李寿凡已经被处决了,理所当然,他应该表示完全的赞成和拥护。因为他早已把自己贡献给了这场革命,而且是真诚的。

  [困惑]经过一个通晚的反复思考,张炳卿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革命不容含糊的问题,黄大香表现的也是个站稳阶级立场的思想问题。

  第二天,张炳卿带着他那一大箩筐道理,满怀信心出门,要去说服黄大香。

  黄大香在耐烦听过张炳卿的说教,沉默了好一阵,终于回话了:

  “唉,炳卿,我能说你的这些话不在理上么?你知道香婶一字不识,你算白说了!可是,政府要枪毙李寿凡,并没有人敢拦着,你跟我说这许多,是怨怪我落后么?真要说起来,我家受的苦不会比别人少,流过的泪只会比别人多。。。我能说他李家大院没有做过头、做错了的事吗?好在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李寿凡低下头来下跪,也就是遭了报应,你再让我去控诉他,那不也是多余?”

  [闪现]关押、斗争、处决李寿凡的情景。

  [申说]黄大香:现在,他人已经没了,你还定要我说他如何如何的该死该埋,这个啊,我说,人在世上走,路长路远的呢!不是还有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话吗?你们老是这么杀过来杀过去的,事情如何有个了结?你以前就说过,待石贤他们长大,这世界便能太平。果真如此,你这理不理的话就更不用去跟小孩子说了!

  [浮现]张炳卿平时与石贤谈革命道理,黄大香在一旁似有疑虑。

  [申说]黄大香:今天,就算我服了你这理吧,那你还想让我替你去作些什么——我们这些靠抓泥抓土,小摊小贩寻食的人实在是什么也作不了呀!

  [解说]黄大香不是依靠某种高深理论过日子的人,她只是凭心,凭感觉生活,没兴趣非要与人争论个谁是谁非不可,她看得起张炳卿,可并不想听他那套说教,甚至,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学他那榜样!看来,黄大香这番话还真是算不上对张炳卿的信服与恭维!

  [心语]张炳卿听着,一时间懵了,竟然回不上话:香婶还果真认为我哄弄了石贤呢!

  张炳卿望着香婶那不冷不热,不卑不亢,平静坦然的表情,不觉脸也红了。

  张炳卿不无困惑,但他现在能够找到的答案是: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啊!

  香婶是长辈,她定要这样顽固,你也无法可施,张炳卿只得对香婶笑了笑说:“您就放心吧,石贤很聪明,我看他还是满不错的!”

  [解说]张炳卿这话的意思并不明确,这是向香婶表白他会看重石贤的聪明,绝不会利用孩子的幼稚呢,还是认定石贤的成长方向没错而宽慰香婶,让她放心?此时,张炳卿的想法只可能是后者吧!

  [场景4]尼姑离去

  黄大香对神灵的信奉十分虔诚,当了老师的尼姑还是常来黄大香家落座,黄大香便常向她打听些儿子的情况,尼姑认为石贤读书有灵性,心地很纯净,其实,石贤对尼姑老师是始终怀着一种特殊的敬意。

  有的时侯,黄大香也不免触问到尼姑内心深处的情态。比如:

  “哎呀,李寿凡被政府 ——”黄大香不由叹惜;“也是可怜呢!”

  尼姑也不由合掌胸前,落下眼帘来,但没有念那句普度众生的“阿弥陀佛”, 黄大香也就不再说下去;又如:

  “你当初怎么会想到教书?”黄大香听人说到尼姑要嫁人了的传言,也见到了尼姑近来心情的不快,“那才清静呢!”

  尼姑老师望了黄大香一眼,却不过浅浅一笑,答上一句黄大香似懂非懂的偈语:“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

  平时,邻居们喜欢在黄大香家里闲扯,黄大香最忌讳、最担心的是儿子在一旁“穷打听”,只要说到镇上的一些新闻逸事,议论到谁是谁非,黄大香总是设法把儿子支使开去。有时干脆说:“小孩子别探听大人们的事,你只管读好你的书就是!”

  有一天晚上,石贤在阁楼上作完作业下来,正好听到有人议论到了尼姑老师,他便赶忙上床睡下了,他用被子蒙在头上,却露出耳朵来偷听:

  “尼姑要还俗也没什么好说的,年纪轻轻圈在寺院里谁真会情愿?那总是有不奈何的事!”

  “听说是政府请她出来的,现在是文化人少,连菩萨也留她不得了。听说她的书可教得不赖,小孩子都很喜欢她。”

  “书教得赖也不要紧,只要人长得不赖,喜欢的人就少不了——圣初大伯,你说是不是?”

  “也别光问大伯,你便不喜欢?不过,你喜欢也白费心思,是人家办事处主任早看上了她呢!”

  “说还俗,我看这妹子这一下可‘还俗’到家了,一俗便俗到了那北方大块头怀里,所以说,人心都是看不出,猜不透的!”

  “我听说那还是龚淑瑶牵的红线呢,她是妇女主任,你能不知道那是一张什么样的媒婆嘴么!”

  “你们也别瞎猜度了吧,都说尼姑是个有情有性的人呢,至少,她还没有来请你去送亲或者挑马桶吧,你凭什么把她说她那么贱!”

  石贤听了,竟有很久不能入睡,他感到好些的担忧,很不高兴这些人胡乱贬损他的老师。

  幸而,暑假没过完,尼姑老师便上大学进修去了,当时还来他家里跟母亲告过辞。

  后来,石贤听炳哥对母亲说,尼姑老师去进修是经他同意的,据说,当时龚淑瑶想当媒人没有当成,还很不情愿放尼姑老师走呢!

  
  21

  [场景1]初生牛犊

  事隔不久,青石镇革命政权正式建立。这个新的排行榜在小镇人的心理上引起了强烈的震撼;一时间,街头巷尾,堂前屋后议论纷纷,无异于风云变色。

  [解说]小镇依然是小镇。然而,却偏有一个不相信皇帝穿了新衣的小学生大惊小怪起来,便又招惹出来一些麻烦事。

  这是一个星期天。大清早,彭石贤从床上爬起来便去厨房里弄饭吃。母亲却坐在一旁,不肯搭理儿子,她希望儿子仍能改变上左青石的主意。

  但是,儿子到底还是包了点剩菜冷饭出门走了,这让黄大香气得木然呆坐。 

  [追述]问题只在于母子俩对镇长龚淑瑶所持的态度不同。

  彭石贤快小学毕业了。他与张炳卿的关系向来亲密。现在,两人交谈的内容更广泛,也更投机。

  石贤对炳哥一向崇拜,这次炳哥没能当上镇长,他为炳哥的权力突然失落抱有不平。

  而炳哥对龚淑瑶当上镇长的事一句不提,问他也是笑而不答。

  [心语]彭石贤:这定是母亲坐在旁边的缘故。

  平时,黄大香就多次交代过张炳卿:“大人们的事你就别跟小孩子去说吧!”

  黄大香偏颇的做法确实把儿子管得很难受。石贤尤其听多了这类唠叨话:“你读了书,怎么还让人耍弄?往后遇事得好好想想,千万不要跟在别人后面瞎起哄!”

  彭石贤知道母亲这话的由来。为禁酒的事,他受龚淑瑶的指派搜查了李松福家,一连几天,母亲都是一脸的不高兴。

  现在,彭石贤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龚淑瑶:她两面三刀,当面做乖,背后使坏。可母亲仍然把他当作不知世事的毛毛虫,这就让石贤很不服气,那抵触情绪还来得不小。

  逢着邻居们议论到镇上的什么事,只要母亲向儿子投来目光,不待开言,石贤就申明:“你们说话可别让我听到,我是非往外传不可!”

  这让母亲哭笑不是,免不了又引发出她对儿子的一通数落:“你这孩子!我们究竟说了什么话,还让你非得往外传不可?别不高兴了──你定要听大人扯闲话也使得,你人不算小了,又读了书,什么话能不能往外传,也该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彭石贤气冲冲地出了门,“我不听你们说,这该没事了吧!”

  黄大香对儿子的任性又是气又是怜,觉得还真是个小孩子!可是,她根本没料到,儿子为这种事还好几次懊恼得在背地里落了眼泪。

  [心语]彭石贤:究竟谁不懂事?难道不是你们胆小怕事,什么都不敢说不敢作么!

  有一次,正当他怀着这种不服气的情绪去上学时,龙连贵告诉他,说龚淑瑶要来向高小班毕业生作报告。而且,他还拉着石贤十分神秘地说了好一阵悄悄话。那条龚淑瑶为着当镇长半晚上赖在办事处林大块房里睡觉的旧闻,现在经由一些没遮拦的大人之口传到孩子们耳里而成了新闻。

  [漫画]下午,高小班学生听龚淑瑶作报告。这个曾经的高小班班长,两年不到便成了让李老师也得替她斟茶倒水的女镇长。

  彭石贤越想越气,越气越听不下去,他看看台上龚淑瑶那指手画脚,神气十足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不可名状的火气来。于是,他在本子上画了一张发泄不满的漫画,撕下来后,又题写上“装腔作势,不知羞耻”几个字,并随手递给前排的龙连贵,龙连贵看过,马上高兴地递给旁边的同学,好在李墨霞老师当即发现这一情况,没收了那张漫画,只是,在她回头打望时,彭石贤已退出了会场。

  在报告会上,龚淑瑶虽然没有见到那张漫画,却注意到了彭石贤的躁动情绪。离开学校时,她向李墨霞问了一些学生的思想情况。谈话间,她几次提及黄大香待人处世的贤惠,还夸赞了石贤的聪明,并点名让彭石贤星期日去镇上协助宣传工作,自然,这些只在于表明她对黄大香一家人的善意。

  放学时,李墨霞留下彭石贤来,当告知镇长让石贤去镇上协助宣传工作时,他却很不乐意,说已经与申先生约定上左青石去画画,就是不肯接受任务,弄得李老师很有几分难堪。

  [场景2]卖矛卖盾

  在小镇上,李墨霞没有个倾吐心曲的好去处。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离了婚,儿子在省城读书,身旁别无亲人,工作之余便是形影相吊。她与黄大香素有交往,现在,他们的关系是越来越密切了。

  李墨霞知道这件事情的复杂性。晚上,李墨霞来到黄大香家里。寒暄几句,李墨霞有些突兀地扯出一些被人淡忘了的事来:

  “香婶,我最信服你的为人,你向来对谁都好,别人对你也没有不说好的。淑瑶现在当了镇长,可她仍时常念及到你的为人处世,还说过小时候,你待她特别的好呢!”    

  “墨霞,你当老师的怎么想到要来奉承我呢?她当镇长的说我好,那是她会做人。”黄大香笑了笑,龚淑瑶也常向人说到她为黄大香煮酒免罚的事出了不少力,可黄大香说话却不领情,“我能对谁不好?我什么人也得罪不起呀!”

  “真要做到不得罪人也实在是不容易!”李墨霞望着黄大香笑了笑,仍远远地说来,“今天我可不是来为谁摆好,其实,炳卿与淑瑶,他们哪个当镇长都一样,你说是不是,香姐?”

  “你是想让我说出个‘不’字来么?我可没有那个胆识,也没有那份心思。”黄大香问李墨霞,“你是听到有人编派我的不是了吧?”

  “那倒不是,”李墨霞与黄大香也曾谈论过镇长该由谁当的事,黄大香明显地倾向张家人,而李墨霞却对龚淑瑶颇为同情,只是,两人彼此都视这些为闲话,无心论个究竟。今天,李墨霞却有几分认真,“淑瑶说到你时,还真是夸赞你好──淑瑶这人确实能说会道,嘴皮子灵巧,让人听着心甜,别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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