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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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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那当然,谁都应该积极主动地投入这场阶级斗争中来。”张炳卿以为自己明白了龚淑瑶的来意,“你要是想争取进步,也还有许多别的工作可以做呢,依我看,你一向很积极,不能光凭上不上台发言就否定你的——你也没必要担心别人说你什么。”

  “有领导信任,我根本不担心!”龚淑瑶放心了,她站起身来,略带*地,“呀,你张队长是个大忙人呢,我是不是得走了,让人以为我大白天老拉着你在这儿说闲话也不好!”

  “我还真得下乡去,那次国民党军队过境,抓了我们七八个农民,当时打死三个,有几个还在,我想去调查一下这件事,”张炳卿是担心这样拉扯下去会误了工作,“不过,这也算不得是扯闲话。”

  “当然,我们谈的是正儿八经的工作,炳哥队长也真是...”龚淑瑶笑着,审视着张炳卿那正经得有点紧张的神色,随即转口,“只有那些爱说闲话,爱管闲事的人才会拿它传来传去的——你这队长当得稳稳当当,更不用担什么心!”

  “我不是这意思...那,那往后你多上我家去聊聊吧,”张炳卿说,“国芬也是张闲不住的嘴。” 

  “是吗?”龚淑瑶稍作考量,随即打定一个主意,“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好吧,恰巧我今天得下乡去了解一些妇女工作的情况,那就让我就陪你一块走好了,一路上,我们还可以继续谈谈今后的工作!”

  [解说]打倒李寿凡首先是小镇人的革命,在他们心里,张炳卿有如一面旗帜,龚淑瑶心里明白,能紧跟在他的左右到小镇各乡各村去兜一圈,至少在眼下,比跟在那个外来的北方人后面要更加沾光,现在,龚淑瑶觉得她不但需要有人给她遮护,也还需要有人为她张扬,她随机应变使出的这一着棋,实在精明得很! 

  [场景3]惯性思维

  晚上,办事处会议室里,林主任正在主持讨论斗争李寿凡的有关事项。

  首先,张炳卿主动检讨了自己对敌斗争的经验不足。当时土改虽然结束,但复查即将开始,他认为对李寿凡的斗争是巩固土改成果的必需。不过,他也还说到:“我们只有坚持说理斗争才能真正深入发动群众,现在群众众说纷纭,我建议立即派人去外地调查清楚李寿凡在那次国民党军过境时的活动情况,这不但可以凭有不有三条人命案给李寿凡定罪,而且,对深入发动群众也大有好处,因为一些传言至今还迷惑着一部分人,而要弄清这一情况并不困难,那支国民党军后来溃败投诚,那位司令长官以及其他当事人还在。”

  对此,与会者的意见并不相同,有人说:“我看根本就用不着来那么多的罗嗦,有没有命案都一样,反正李寿凡是地主,是敌人,怎么都少不得他这具祭天的牲礼!”

  在双方的争论中,只有龚淑瑶没有发言,她一直在非常专注地观察林主任的态度。

  “调查是往后的事,先开了斗争会再说!”到最后,林主任仍然指定张炳卿全面负责组织这次斗争大会,“上次斗争会没有开成,这次你可得当心,能不能斗倒斗垮李寿凡,我就看你有不有斗争性!”

  当时,张炳卿丝毫没有推脱地接受了这个任务,他也希望紧跟形势。

  为了斗争李寿凡,张炳卿立即通过各级组织和各个政府部门对群众进行了充分的组织动员。具体的宣传联络工作,则交由龚淑瑶一手办理,龚淑瑶同样不辞劳苦,兢兢业业,而且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但是,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一心想着“绘画绣花”的张炳卿却坚持他 “深入做细致思想工作”的那一套,这对于习惯了“大刀阔斧”、“雷厉风行”、“打”字当头的人而言,自然显得婆婆妈妈。

  [解说]江山打了下来,革命大功告成,暴风骤雨式的阶级斗争本应尽速结束,这是民心所向,然而,为即得利益驱使或者对“斗争理论”着迷而不肯善罢甘休的人也不在少数。

  [场景4]顽固落后

  大大出乎张炳卿意外的是,寻访‘苦主’时, 他那“以理服人”的主张就连在黄大香与自己家里人的面前也碰了个软钉子。

  [浮现]当时,不但儿子石贤说不动母亲,便是张炳卿自告奋勇前去摆阵,讲了一大通道理也没解决问题;

  黄大香仅是脸色沉闷地听着张炳卿说教;

  张炳卿回到家里,连连摇头,对妻子国芬无可奈何地一笑:“没见过像香婶这样顽固落后的,她不动半点声色,就是个光听不回话,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浮现]张仁茂的思想同样跟不上这形势,他听着不以为为然,甚至插嘴说:“依我看,你大香婶比起有些人来要好多了!你以为所有举手呐喊的人都同你一条心么?才不是,像龚淑瑶,我看她那革命就不是你那革命!” 

  [浮现]近年来,张仁茂一直闷闷不乐,张炳卿外出缉拿李寿凡,一到家,张仁茂就冲侄子说:“李寿凡不是只死虎也是只饿虎,你背回来还想充武松么!”

  [解说]之所以这样,是前些日子,龚淑瑶趁张炳卿外出对李松福煮酒的事进行了传问与刁难; 张仁茂由此生出许多疑惑,认定这女人没怀好心,这是冲着他张家人来的。

  可张炳卿并不这样认为,笑着说:“伯,你何必为禁酒的事老是记恨人呢?这酒禁是迟早得开,但在既然上面有领导说现还得禁,那你就别去怪责龚淑瑶了,你那喝酒的事,我看还是克服克服一阵子吧!”

  “你伯还算不上酒鬼,”张仁茂又开始编织竹筐,“这禁酒的事,我们农会以前也兴过,我不是光为这事计较她龚淑瑶!”

  “嘿,嘿嘿嘿,”张炳卿依然带笑地为龚淑瑶辩解,“革命的事少不得大家来,她办事的见识不一定长远,可也不能说她那争取进步,积极工作也是假的,如果我们这样待人,别人能不说我们张家人太小量了么?”

  [解说]张炳卿待人宽容,作为领导,作为男同志,对同事,对女同志更是这样。

  他以前在妻子面前曾多次表白过这种胸襟,让妻子别犯小心眼。

  可是,这时候,吴国芬却不能同意丈夫对龚淑瑶的看法,她再次提醒张炳卿:“要说龚淑瑶积极,那也是真积极,但她可不像你一般,认个死道理一脚踏定不移,她是看菩萨说话,见风向使舵!”

  “我说,你们呀...”张炳卿还想进一步说明自己的观点,但孩子醒来了,国芬起了身,张仁茂已织完了竹筐,也提起烟杆准备着出门,其实,他们还懒得争论,并不认为对这些事非得争出个结果来不可。

  [解说]张炳卿当然知道,随着革命的胜利,看形势赶浪潮而来的人不少,但他还是坚持那个观点:革命不怕人多,帮助他们提高觉悟才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场景5]临战请缨

  斗争李寿凡的前天晚上,张炳卿主持开会,不料龚淑瑶突然提出上台作控诉发言的要求。

  这让张炳卿感到不解,因为,在这之前,他与龚淑瑶曾进行过多次交谈,觉得龚淑瑶对上台控诉李寿凡有着某种难言之隐,张炳卿能够理解,并没有打算勉强她。

  [解说]可是,在革命路上,李寿凡却是一缕驱赶不散的幽灵,总会时不时地纠缠困扰着龚淑瑶这位决心冲锋陷阵,渴求立功的女将。

  这些天来,龚淑瑶一直反反复复地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

  [重现]小时候,龚淑瑶歪在姑妈的怀里,“干爹干爹”地叫李寿凡,这“干爹”也就少不得要把她从姑妈的怀里拉过来逗玩;

  龚淑瑶常常高高兴兴地追在李寿凡的身边,去店铺里买这买那;

  十三四岁大女孩的龚淑瑶在客人面前对李寿凡只是羞涩地微微一笑,并不多言多语;

  在背后,龚淑瑶与李寿凡在一起时,她却又多了几分尊敬与亲近。

  [重现]婆婆来到儿媳龚淑瑶的房里,她拉过儿媳的手,从内衣袋里掏出一对玉石手镯给她戴上;

  在屋后菜园子的竹篱旁,龚淑瑶与干爹、姑妈拉闲话,龚淑瑶十分羡慕地望着婆婆手上的玉镯,阳光下,玉镯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来;

  干爹逗玩干女儿:“我的乖干女儿,你就等着吧,到时候,干爹少不了给你一个最好的!”

  龚淑瑶包好玉石手镯,藏进墙角的砖头裂缝。

  [返回]现在,龚淑瑶完全明白:一方面,这些事全都劳神要命,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去,不管现在有没有人怀疑;而另一方面,作为李寿凡情妇的侄女兼儿熄,还有人认为她真是李家大院的“干女儿”,处在这个过于靠近敌人的前沿位置对她非常不利,没有一个阶级立场的坚定表白就无法交代过去!

  [闪现]林主任不止一次在会议上警戒积极分子们:能不能斗倒斗跨李寿凡,就看你们的阶级立场稳不稳,有不有斗争性!

  [返回]龚淑瑶提出上台批斗李寿凡的要求,她避开张炳卿的目光,把脸转向了林主任。

  [心语]龚淑瑶:就算你张炳卿能够理解我,遮护我吧,或许,我还可以哄过林主任,让他不至过于计较我,可是,在我面前还有许多的眼睛瞪着呀!

  张炳卿只以为龚淑瑶要求上台控诉发言是承受了来自林主任的思想压力,因为刚才开会之前,林主任还问过“龚淑瑶是不是地主干女儿”的话,张炳卿作了否定,于是,他又试着为龚淑瑶解脱:“你是不是掌握了李寿凡的新材料?”

  龚淑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的话...你承担的任务已经很重了,”张炳卿接着说,“那就这样吧,这次上台控诉的人安排得很满,到时候看情况再定,这样该行了吧?”

  “不,最好还是在这里确定下来——我准备揭发李寿凡强占民妻的罪恶,这事我最清楚,由我揭发更有力量,”龚淑瑶振振有词,“革命干部理所当然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坚决表明自己的阶级立场!”

  “很好,就得这个态度!”林主任立即拍了板,大家也随声附和,还很有兴趣期待听到这强占民妻有什么新材料,既然如此,张炳卿也就没有提出异议。

  [场景6]斗争大会

  张炳卿主持斗争李寿凡的大会,同样采取了那种普遍风行的模式。远近各乡来的群众不少,甚至还有邻县来看热闹的人,足见李寿凡目标之大。

  学校里挤不下人,会场只得临时转移到河滩上,李寿凡被押着跪在一个高台的方桌上面。

  控诉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张仁茂首先发言,他揭露了李寿凡与农民协会对抗的罪行,从施小惠收买人心,到隐瞒田产,到疏散浮财,到畏罪潜逃,说得条理分明。可惜没有扩音设备,离得远的人都听不清楚,只能跟着台上的人呐喊助威。

  接着上台控诉的便是龚淑瑶,她说得很激愤,好像还抹了眼泪。

  龚淑瑶同时负责带领全场群众呼喊口号,她抓住每个控诉人悲痛故事的紧要关节,不断振臂高呼,很快把人们的情绪推向一个又一个愤怒的高潮。

  打倒李寿凡的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斗争由怒斥到指戳,到最后的挥拳舞掌,张炳卿不得不阻拦着那些热衷斗争的积极分子近前。

  斗争会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办事处林主任宣布胜利结束,才将李寿凡押下台去。

  [解说]这次斗争会开得成功,彻底扫灭了小镇旧势力代表人物的威风,进一步鼓舞了分得土地的农民的革命热情。同时,革命的浩大声势也慑服了社会各个阶层的人,干部们的权威随之陡长。

  这次斗争大会从宣传发动到胜利结束,龚淑瑶表现得十分出色,她积极主动地支持了张炳卿,两人的配合得十分默契。

  龚淑瑶对张炳卿办事的能力依然信服,作为女人,在她眼里,张炳卿那令人爱慕的男性风采也依然未减,只是,这些影响不到她为人处事的根本态度:满嘴公道是假,不亏自己是真。

  
  13

  [场景1]婉言劝慰

  斗争李寿凡大会刚刚开过,陈家婆婆回到家里就病倒了。接连好些天,龚淑瑶一直没有回家,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处。

  陈家婆婆却不能理解龚淑瑶,她像是处在噩梦之中,总是摆脱不掉儿媳在批斗会上那凶狠的影像。

  [闪现]斗争会上,龚淑瑶指着低头跪在大方桌上的李寿凡控告说:“大家别以为这地主分子平日里装得老老实实,实际上,他威风十足,一贯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他每次去陈家,男人们躲到楼上不敢下来,非得让我婆婆侍侯他不可...”

  龚淑瑶还一边说一边抹泪,她突然推了李寿凡一掌,厉声质问:“我说的是不是实在,你说!”

  李寿凡抬头看了一眼龚淑瑶,他的眼光已经没有了惊诧与疑惑,而是连连说:“实在,实在,全都实实在在。”

  于是,打倒李寿凡的口号又响了起来...

  [返回]这天,龚淑瑶却突然回到了自己家里。

  “姑妈!”龚淑瑶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同情,她想到,有些事情如果适当做点说明,或许婆婆也能够明白一些,“早听说你生病了,但这些天我一直忙不过来,拖到今天,我才请了个假,特意回来看看您。”

  婆婆用被子蒙住了头,不肯应声。

  龚淑瑶来到床前,轻轻叫了两声,便放轻脚步退出门去:“是睡着了么?那您就好好睡一睡吧。”

  龚淑瑶去了厨房,从自己亲手缝织的花布提袋里取出个纸包,打开一层又一层,里面有片瘦肉,她立即洗菜、生火、烧水、作饭。

  龚淑瑶劈劈啪啪一阵,把那块瘦肉剁成肉泥,特意给婆婆煮了一大碗汤。

  在婆婆房里,婆婆干脆翻过身去,朝床里边侧身躺着,她不愿意搭理儿媳,心想:忘恩负义到这地步了,谁还听你哄弄!

  龚淑瑶搬过一条凳子,在床头坐下,又重复了刚才的一句话:“姑妈,人生了病,除了药,最要紧的就只有静心休养了——你还是趁热把这汤喝了吧,要不,坏了身子谁也替不了你啊。”

  婆婆仍然一动不动,见这情形,龚淑瑶索性脱了鞋,爬上床去,挨近婆婆坐下来:“姑妈,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全靠自己想得开,想明白了,事情就过去了,你说是不是呢,姑妈!”

  “哎呀,我说淑瑶你就修点福,积点德吧,别‘姑妈姑妈’叫得我心烦意乱,”婆婆又向床里边移动一点,“你忙你的去吧,让我静静的躺一会。”

  “妈,”龚淑瑶知道婆婆不高兴叫她姑妈,便改过口来,“其实,叫您姑妈是我从小叫顺了口,我亲妈过世早,没留印象,让我叫姑妈,我觉得比叫别的什么都来得亲,来得顺心,您就别烦我,好吗?”

  “好吧好吧,你叫什么都好,”婆婆闭上眼睛,叹口气,“人真是不死便不得清静...”

  “妈,”龚淑瑶只得起身下了床,但她还有话要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事,我不烦你了,可你也会知道,我心里有话,也是一时间说不出来,现在,你就容我说一句好了:李寿凡是他的亲妹子检举揭发出来的,那一天,在斗争会上,我也说了些不得不说的话,可我并没有乱七八糟说别的什么话呀!其实,我心里也能明白,并非不知道李青霞至今还在想着能不能救下她兄长的一条命...”

  [重现]陈家婆婆也正在反思暗忖:

  婆婆与李寿凡在侧门边缠缠绵绵地说话;

  婆婆爬在李寿凡的胸前抽抽咽咽地哭了,李寿凡只得回身送婆婆走了几步,这才去开门走了;

  婆婆低头站立许久,抹了好一会眼泪才进屋去。

  那个晚上,婆婆送走李寿凡后,陈裁缝父子便出了门,一直到天快要亮时才从屋后的山路回家;

  婆婆去开门,她还帮着搬了几次东西上楼;

  那父子俩在菜园子又忙乎了很久,再回到屋里时,天已经大亮;

  龚淑瑶借去菜地摘菜的机会察看了一下,那翻动过的菜地已经新移栽上了好几种菜秧。

  [心语]陈家婆婆:所有这些肯定瞒不过淑瑶,可她这次并没有检举揭发呀!

  “淑瑶,你是说,李寿凡那条命还有点救路么?”婆婆睁开眼睛,像明白过来,“妈不怪你,只是心里憋闷得发慌啊....”

  “那就得看天意如何了!妈,你就别去想那许多的事情吧,”龚淑瑶不想直接回答婆婆的这些疑难问题,“我是说,李青霞会尽力想方设法的,你还是先喝了这碗肉汤吧,,要不然,再硬朗的人也会顶不住的。”

  婆婆终于欠着身子,张口从儿媳的汤瓢上接了一口汤水:“你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哎,闷心呢,得等一会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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