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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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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田伯林摇了摇头,“香嫂,请你给我来几两蚕豆吧,要那种有嚼头的,再给四两米酒。”

  黄大香对田家夫妻的微妙关系也曾有过种种猜测,但听田伯林亲口说出这些话来,又难免感到好些意外。用茶过后,黄大香温了酒,摆了碟田伯林喜欢的蚕豆之外,又家加了一碟麻辣香干,以表达对上次搬家时客人们玩笑过度,主人关照不周的歉意:“保长很久没来,这香干是你家墨霞教我制作的,她说在学校女子班读书时学过烹调,我以前看没有做过这类食品,功夫不到家,你就尝一尝,试试口味。”

  田伯林蹙着眉头,正在走神,听黄大香招呼,连忙应答:“啊,啊,那东西...我就不用了――你喜欢?我知道你也能喝点酒,那就坐下来喝口吧!”

  “喝酒我就不陪你了,”黄大香看出了田伯林的心神不定,只笑笑,“请慢慢喝。”

  田伯林抽了口气,便坐了下来,抓起几粒蚕豆,开始一颗一颗地吃了。

  喝了口酒,田伯林停住手,突然发问:“枣秀很久没来你这里了么?我该没有得罪你的客人吧?”

  “哪里,她还是常来我这里的,”黄大香觉得田伯林是过虑了,“枣秀除了我这里,也没个别的去处——你不尝尝这麻辣香干?”

  “啊,好,好。”田伯林打住话头,望着那叠香干。

  [闪现]李墨霞喜欢麻辣香干,每次吃饭,田伯林对妻子喜欢的菜肴很少动筷子,这已经形成了习惯。

  “枣秀是根直肠子,”黄大香以为田伯林怕辣,或者讲客气,也就不勉强,便重拾话题,“她可不是那种鸡肠小肚。”
  作者题外话:未完,下接第九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0——11
[追述,场景2]‘低级趣味’

  黄大香搬家那天,田伯林远在门外,便向屋里的人抬起双手又是打躬又是作揖,这让好些人受宠若惊。

  姜圣初代黄大香上前致谢:“保长驾临,有失远迎!上座,请上座。”

  “哪里是上座?”吴枣秀端过茶来,环顾了一下这狭小拥挤的房子,“要上座就只剩个窗台,坐上去吧──那便是蹲门神了。”

  人们笑起来。黄大香赶忙找来一条高凳:“小门小户,保长千万别计较。”

  田伯林算得个随和的人,近年来,常上大香嫂家走动,几两花生米就二两酒,话便多了,高兴时,也与吴枣秀等人斗斗嘴劲寻乐:“我是哪里热闹往哪里赶,闻着这里的茶香便不顾踢伤脚趾地跑来了。”

  “哟,保长的鼻子倒是蛮灵的,”吴枣秀故意给田伯林倒上满满的一碗茶,还持着茶勺等着,“你特意赶来喝茶,那就请喝呀!你爱喝,这茶有的是!”

  “好,喝,你就慢点儿添吧,”保长一边喝,枣秀一边添,溢了他一手,“真是难得你枣秀这样满心实意啊!”

  “哪里话,茶是香姐的,今天便是来了个牛肠马肚也不怕吃得见底!”枣秀持着勺子仍要添,田伯林连连摇手。

  “多谢了,多谢香嫂的擂茶,更多谢你枣秀的盛情实意,”保长一语双关,“只是我拿你真的消受不了啊!”

  “别说客气话!”枣秀依然以她惯有的泼辣劲头回答田伯林,“你的福份全在你这肉鼻子上,如果赶山狞猎,也用不着带狗,有你这鼻子就行!”

  “我这鼻子。。。 ”田伯林总算想出一句反击的话来了,他用鼻子嗅了嗅,“这儿像有只骚狐狸似的,今天,她便成了精我也得碰它一碰!”

  大家笑了起来,见田伯林没有生气,也都七嘴八舌地插上话了:

  “原来保长是追着狐狸精来了!茶香不及粉香,猎物哪里比得上猎色?保长在家里耐不住寂寞了么?”

  “李家大院的快婿,算得上小镇上的驸马爷,保长在外追香猎色,难道你回家就不怕‘王法’无情?”

  “只要不怕耳朵发麻,不怕头上开花,也别管它‘王法’不‘王法’!”

  “真要是遇上了个狐狸精,那是你前生前世修来的福气呢!听人说,有一个书生还随着狐狸精成了仙呢!”

  田伯林不料陷入重围,有些招架不住:“好了好了,今天算我捅了马蜂窝,自讨苦吃!”

  “你们怎么都发疯了?乱咬人!”吴枣秀不料大家一齐把话锋同时指向了她,“你们别当我找不到打狗棍!”

  姜圣初逢着这种场合,心里好快活,一来兴,说话就更加没边没沿了:”寿老爷把个细皮嫩肉的妹子赏给了你,让你逮住了只金凤凰,赔点小心值得!可那姨妹子就更鲜艳,听说被个什么少爷给劫走了,这话当真?她与人私奔时你怎么就不拦着挡着?有话说,‘老婆是讨来的,小姨子是捎带的’,这一走,你可吃亏了呢!嘻嘻。。。 ”

  田伯林很有些难堪,但既然玩笑话引进说到了这份上,他也奈何不得,只好同样以玩笑话回击:“还是你姜老大说过的那话好听,‘大伯婶子共口锅,汤水不让别人喝’,那你就慢慢喝吧──我该告辞了。”

  姜圣初却一把拉住田伯林:“别忙着走,你老婆没在这里,怕什么。。。 ”

  “你们是嘴痒牙痒还是什么东西痒得耐不住?”吴枣秀本来是个经得起说笑的人,但谁要把她与姜圣初扯在一起,那火气就爆发了。她扬起眉,拉下脸,“如果是嘴痒牙痒便去啃猪栏板子好了,如果是别的东西痒就到那墙根下、大树上用力擦去,老娘可没便宜给谁沾!”

  田伯林被吴枣秀那愤怒的神情惊住了。黄大香见势赶紧出来打圆场:“玩笑话都别说过分了,也都别认真。”

  “不认真,不认真,”田伯林想着今天遇着大香嫂的喜庆日子,也亏他性格和顺,见吴枣秀一脸怒容,便连忙赔礼:“冒犯了!冒犯了呢──我真有些事要去办,失陪,失陪!”

  田伯林走了,黄大香似乎有点扫兴的样子。

  吴枣秀冲撞走了香嫂的客人,也感到有点歉疚,但口里仍说:“走了好,谁也没赶他──他是怕老婆,怕李家的威风,没见过这种可怜的男人!”

  见这情景,张仁茂只得用玩笑话把气氛调和过来:“保长真有事青要去办,他不是点头哈腰笑嘻嘻地走了么──说他怕女人,那一点不假,不光怕老婆,我看也怕你枣秀,你让他去哪里便去了哪里,不信你们去看,他不是在猪栏板上磨牙,便是在墙根下擦什么东西去了!”

  人们又都笑了起来。吴枣秀也顺势说:“你仁茂伯如果可怜他,也帮着去擦好了!”

  “那可是女人们的工夫啊!”男人们说。

  女人们听了,便一哄而起地反击,于是,欢快的气氛又回来了。

  [解说]男人女人聚在一起,少不了玩笑话。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只有从肆无忌惮的低下玩笑中寻得些乐趣,大家一起高兴时才能忘乎所以,放松一下被愁苦压抑着的情绪,这种时刻就成了他们难得的节日。

  [追述,场景3]闲话含情

  实际情况则是,吴枣秀在背后并非没有议论过田伯林。黄大香搬家的那天,一直到晚上,贺喜的人们逐渐散去,孩子也睡下了。吴枣秀帮着忙乎了整整一天,收拾好茶具什物后,两人又坐下来,闲扯了一阵。

  这场喜事还算过得顺畅,虽然吴枣秀与田伯林冲突了几句,但那不算一回事,吴枣秀与田伯林之间的关系,黄大香已经觉察出了其中的某些变化,吴枣秀是出言尖刻,却显然没有了先前那种不可名状的恨意,田伯林也不会生气,他与吴枣秀斗嘴争强已经不是一二次,更厉害的俏薄话都笑嘻嘻地领受过。

  但黄大香仍然少不得要提醒吴枣秀,说:“枣秀,田伯林还真算得个大度人,知道吗,他今天是又让着你了!”

  “那才不是,他是顾着你,怕给你扫了兴!我却不知怎么便忘了今天这好日子,是我给你扫兴了!”吴枣秀爽快认错,“我从小没爹没妈教养,生就了这脾气性情,你可千万别计较我。”

  “我计较你什么?感谢还来不及!不是你帮我,也到不了今天这地步!”黄大香真心地说,“我只是想,往后,你的玩笑话千万别说过了头,而且,还何必老是冲着田伯林来?别人见着多不好呀。。。 ”

  黄大香说别人见着不好,首先是她见着这情形十分担心,深恐吴枣秀一时头脑不清醒,把脚踩偏了,惹出祸端来。

  吴枣秀多次从黄大香的话里听出她的疑虑,但仍是玩笑说到哪里便哪里,全不经意,她以为她完全能够把握得住自己。觉得别的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然而,黄大香对她的关照是出于好心,她觉得不宜强辩,更不该顶撞,便装聋作哑了事。

  但是,沉默了一会,吴枣秀又似有所思地说,“唉,依我说,田伯林这种人再有吃有穿也不值,活得像条狗似的,我这话没说错他,他就像条只知道摇尾巴的狗。。。 其实,我只不过是可怜他!”

  “看,又出口伤人了!”黄大香不觉一笑,“他还用得着你可怜?”

  “不让我可怜他,那我就恨他吧,你可别让他以后再见着我,不然,我就这个样子!咳,说起他来做什么!”吴枣秀随即撇开这个话题,“早点儿休息吧,你忙一整天了!”

  [返回]黄大香望着田伯林嚼蚕豆的吃力相,觉得有点好笑:

  [心语]何苦呢,真是各有所爱——偏要跟这石子般的蚕豆较劲——邪,难道他田伯林对枣秀有什么想法...也不像呀!

  田伯林见黄大香在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他,便坦白地说:“近来,家计上的事情有些不顺畅,让人也提不起精神来,连牌也不想去玩了,唉,烦呢!”

  “啊,是这样,”黄大香马上表示了理解,“便有事,你也别老手搁放在心上呢,还是保养身体要紧!”

  [追述,场景4]高谈阔论

  [解说]田伯林与李墨霞各怀离异之心,却都意识不到这离婚也是他们拥有的权力,以至事情一直被拖延搁置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少不得有人给他们补上一课,而姚太如就是这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姚太如常去学校名誉董事的李家大院走动,在那里,他认识了田伯林,自然就少不得去这位保长家登门拜访。而且,姚太如去田家还有另外一层思考,他刚筹办起一个国民夜校识字班,急需聘请一位语文老师。

  姚太如去过田家好几次,李墨霞并不缺少大家风范,她热情而又文雅,对国民教育的话题颇感兴趣。出人意料,是她主动表达了希望在学校谋个差事的愿望。姚太如一听,自然高兴,说:“你如果不嫌学校池小水浅,这事情太好办了,我们学校正是缺人!”

  当时,田伯林在座,他笑了笑,像平时来客一样,礼节性地陪在一旁维持场面,尽丈夫的职责,对于这件事,他却没有明确作答。

  姚太如知道要办成这件事并不容易,最终做主是寿公。他倒认定田伯林并非那种顽固不化的卫道者,只是软弱驯服而已。

  姚太如善侃健谈。他从劳工神圣,到男女平等,到个性解放,到封建共和,到科学*,这些题目都能高谈阔论一番。

  田伯林跑过不少口岸,这些时髦话题也听到不少,但都无动于衷,唯有听姚太如说来,时有触动。

  有一次,扯到婚姻家庭问题上,姚太如眼珠子一转,发出了一通宏论:

  [阐述1]姚太如:恋爱,婚姻,家庭,是一种社会现象,一种社会责任。从本质上说,它首先是追求人性的完善,所以,它应当是自愿的,自主的,平等的;没有感情的婚姻,没有平等人格的家庭,无论是谁委屈了谁,谁压抑了谁,谁凌辱了谁,那都是一种不幸,一种灾难。从当今的现实来看,真正幸福的婚姻与家庭实在是太少了!

  [重现]出阁时,李墨霞抗婚哭泣的情景。

  [阐述2]姚太如:因为权力、财势、门户、欺诈、社会偏见、历史传统从各方面介入了婚姻的选择和家庭的组合,而且,这一切又往往假以父母恩德,亲友关心种种名义,使得个人的反抗很不容易凑效,这便是构成无数爱情悲剧的时代原因!

  [重现]婚礼上,田伯林尴尬无奈的表情。

  [阐述3]姚太如:但是,除此之外,更有一种可悲的情形,那就是:环境已经给婚姻提供了某种选择机会,当事者却不自知,依然苟安于现状,麻木地生活,这实在让人扼腕叹息!

  “高论,高论!”田伯林虽然是以惯常使用的客套话附和,但他也意识到这话是冲他说的,只不过他不愿与人讨论家里的事,以免难堪,他像是颇有兴趣地提出了一个反问:“听说姚先生是独身主义者,这话当真?”

  “我说过要独身生活,但那不成什么主义。”姚太如闭上眼睛,甩了一下头,又睁大眼睛说,“不说我吧——世界上情愿独身的人其实不少,还有的人在婚姻问题上干脆认为:苟且不如无呢!”

  “如此说来,姚先生只是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并无超脱红尘的意思了?”田伯林还有点深究的意味。

  “我不属于‘苟且不如无’这一类!”对自己的事比对别人的事往往更难说清楚,姚太如字斟句酌,“嗨——只能说,这是生活让我做出的选择——所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问题是二者不可得兼!”

  “原来如此。。。”田伯林似乎有所领悟,“姚先生当是志怀高远的人了!”

  姚太如马上发现此时此地不宜深论这些问题,便刹住了这个话头。他噤声闭目一阵,像颇有些抑郁与伤感。忽然,他两手一摊,一声长叹:“嗨——天不助我。。。 ”

  当时,田伯林对姚太如这种神经质的惊叹感到莫名其妙,但随后便把它当成了对“志怀高远”这个问题的回答。

  [追述,场景5]同床异梦

  好些天过去了,一天晚上,田伯林从外面归来,他敲开李墨霞的卧房,说有事相商。看他那说话的神色,像是喝了些酒。

  李墨霞知道丈夫平时喝酒很有节制,他今天也没有醉,只是显得有点兴奋。李墨霞给他倒了杯水:“你真有事情要说?”

  “墨霞,你说要离开家去教书,小波子也愿意带走么?”田伯林从来没这有样提出过问题。

  “是啊,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多次了?”李墨霞不解其意,“你怎么突然提起这话来?”

  “我想你说这话是认真的,要是这样,我也不打算拖累你了。”田伯林第一次爽快地答应了放妻子出门去教书。他心里明白,这不仅是让妻子去教书,而是很有可能导致他们最终走向分手。

  “也不能说是你拖累了我。。。 “李墨霞沉默了片刻,又问,“你这是答应跟我大哥去说话了?”

  “姚太如的话说得有些道理,不是两厢情愿的事多为不幸。不过,他不完全明白,真要是把事情办妥却不是我张口便成的。如果我跟寿公说起这离婚的事,他同意自然好,如果不同意呢,我能怎么办?甚至,他要动气教训我一通,事情不反倒弄僵了?”田柏林说。

  [心语]李墨霞:这不还是在拖拖拉拉么?不过,你说的倒也是实情。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反正我已经铁心了!” 李墨霞说。

  “依我看,你我暂时都不必与寿公去说这事,你最好是先写封信给二兄德公,我想他会开明一些,还可以给你以前的老师周朴写封信,周家与李家到底是世交,让他们先为你说句话,待到寿公问起,我们便好答复一些,那时,事情或许真能够办成,你说呢?”

  李墨霞一听,心里豁然一亮。

  [思量]李墨霞:真应该使出这迂回的一着才有可能成事!德公以前就极力主张过我从教,周朴老师更会给我说话,抗婚那时,他在信中就出过这主意。他们的意见肯定会对寿公产生一些影响,事情十有*可以办妥。

  李墨霞朝田伯林看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李墨霞马上给李德凡与周朴各写了一封长信,却没给田伯林看,便立即投了邮。

  [解说]在一个保守闭塞的环境里,即使是做出个很小的决定也会十分艰难。只是,现时的李墨霞尚不知道,丈夫这一次的主动行为背后不仅因为有着姚太如的激励,而且还有着与另一个女人逐步接近的更为复杂的情感体验触动了他的思绪。

  在这段时间,李墨霞与田伯林仍然维持着夫妻关系。有时,李墨霞也会让田伯林在自己的房子里过夜,但两人对婚姻都有了清醒的认识,这是真正的同床异梦。 

  [解说]离婚的路如何走,他们各有盘算,仅是碍着李寿凡的脸面仍在徘徊观望而已。而平心静气地交谈又使他们相互加深了理解和同情,甚至还能生出某些好感来。

  “墨霞,你那教书的事办得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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