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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文｜学城
　　　　“能代表东京都进入决赛圈的队伍里有三位强豪在十年间从未变过，分别是‘西之王者’泉真馆、‘北之王者’正邦，以及被称为‘东之王者’的我们。过去三家实力可谓不相伯仲，这也是竞技运动的魅力之一，没有哪一家敢号称绝对的第一，不去拼是不会知道究竟谁输谁赢的。不过今年在加入两位‘奇迹的世代’和拥有绝对优势的控卫高尾之后，监督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拿不到冠军，那秀德篮球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高尾双手背在脑后，虽然表情轻浮眼睛却在闪闪发亮：“嘛，这就是所谓的‘不是强的人会赢，而是赢的人比较强’吧？”

　　　　“投篮、接球、跑位做到滴水不漏，即使运势再糟糕，还有恰当的幸运物可以补足。”绿间将左手上的小熊娃娃转移到右手，然后扶了扶眼镜，“我不会输的。”

　　　　顾清音跟绿间中间夹着一个高尾，大概是因为两人的理念相差太多，只要下了篮球场基本就处于相看两厌、多说两句就会吵起来的状态：“绿间君的主语用错了吧？不是‘我’，是‘我们’，会拿到冠军的是秀德。”

　　　　“不过是些文字游戏，随你怎么说。”绿间不但丝毫不肯示弱，语气中还带着轻蔑，“说得再好听又怎么样？你带的一队打出的成绩，正选即使只出我一人便能拿到。”

　　　　“就因为你一个人的存在，被剥夺的是包括场上另外九位球员和观众的乐趣，打这样的篮球真的有意思吗？”

　　　　“乐趣？只有弱者才会照这样的借口，强者只需要胜利就够了。青音海斗，这就是你会被赤司撤销正选资格的原因，你没有一颗属于强者的心。”

　　　　“如果所谓‘强者’就是像你们那样的怪物，那我宁愿永远做一个弱者，弱者有弱者的获胜方式！”

　　　　被两片饼干夹在中间的高尾头疼得要命：“好啦好啦，海斗小真你们不要吵了。你们再吵下去，大坪队长就无法宣读今天下午比赛的首发名单了。”

　　　　“哼！”x2

　　　　大坪队长对队里的两个问题儿童也十分无奈，平时练习对抗赛都不敢把这两人分进一个组里，这次正式比赛监督居然将两人都编进首发，但愿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预选赛第一场首发人员：大前锋青音海斗，小前锋宫地清志，中锋大坪泰介，得分后卫绿间真太郎，控球后卫高尾和成，替补木村信介、宫地裕也、庄司将之、佐藤太一，以上。有什么意见吗？”

　　　　就在所有人都鞠躬感谢中谷监督指导的时候，还直着腰板认真的说自己有意见的绿间就显得格外不合群。

　　　　“有什么意见……你说吧。”虽说任谁都知道那句‘有什么意见吗’的询问只是场面话，但你碰上个较真的家伙的时候还真拿他没办法。

　　　　绿间点点头：“今天巨蟹座的运势排在最末尾，我不是很想上场，如果非要我不可的话，也请安排在最后一节可以吗？”

　　　　“虽然是请求却一点请求的态度都没有啊你这家伙。”宫地微笑的特别无害，却用那样的表情说出了超级危险的话，“这么扯淡的理由就想要偷懒，用（木村家的）轻卡车碾死你哦。”

　　　　整个篮球部中除了高尾和顾清音身高排倒数第三的木村十分无奈：“别总是把那么危险的话说出来的啊，我家的卡车可不是用来碾人的。”

　　　　最终的安抚工作还是得靠大坪队长：“你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教练说过一天只允许你任性三次，还有两次。”

　　　　一听到要扣任性次数，绿间周身的气氛都变阴沉了，真是难得见一次他这么老实的听话。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秀德与锦佳的比赛现场除了两方的部员啦啦队，还有一批身份特殊的观众——有黑子加入的诚凛高校篮球部。

　　　　“哟，哲也~”顾清音轻易地绕过向他们走来的火神，抓住了野生的可爱表弟一只，“来看比赛是社团的集体行动吗？”

　　　　黑子乖乖的点头：“嗯，监督让我们好好看秀德的比赛，说是能看到很厉害的东西。海哥有带香草奶昔来吗？”

　　　　顾清音被黑子期待的星星眼萌了一脸血，会心一击直接阵亡：“我又不知道你会来看比赛，怎么可能准备啊，等比赛完回家吧，到家我给你做。”

　　　　而同样是打招呼，蓝发兄弟两人身后可一点都不和谐，火神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黑色水性笔在有洁癖的绿间手掌心写上了自己的学校番号名字和联系方式（后面这个并没有）。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告诉你你也不会记得我叫什么，我是要为学长们报仇的你的对手，给我好好记住！”

　　　　绿间轻呵一声：“报仇？亏你能将这般无谋的话语说出口，你那些可怜的学长没告诉过你吗，诚凛去年可是被三大王者以三位数的三倍以上得分打得体无完肤。”

　　　　不止是火神，就连顾清音都惊呆了，他本身是不太记动画中一些小细节的，此时他真的有些担心这么弱的诚凛能不能打败拥有绿间和高尾的秀德。没把自己算进去是因为系统明令禁止他直接参与诚凛与秀德的这场比赛，否则就会抹杀掉任意一名玩家，也就是说他要么就只能看着秀德输给诚凛，想要让秀德拿到冠军的话除非暗地里做手脚让诚凛在半决赛中输给正邦。

　　　　有紫原敦作为前车之鉴，这一次顾清音不敢再与系统作对，在他眼中胜利固然重要，但与自己的性命、与蒋佑君的性命比起来，他只能选择妥协。

　　　　“随便你们怎么耍威风说大话，实力的差距是压倒性的，即使你们能侥幸打进决赛遇上我结果也不会有分毫改变，不过是过去的重演罢了。”

　　　　“海哥说得没错，绿间君并不是在打篮球，你只是一个可怜的被篮球天分操控着的木偶罢了。”黑子轻声打断了绿间的话，“你永远也不会明白，过去的结果最多只能作为参考，还没发生的事情不去拼是不会知道谁输谁赢的。”

　　　　“同样的话大坪队长也说过……黑子，我果然还是跟你合不来，无论是你，还是你那哥哥，完全不知道你们想表达的是什么。我还有别的话想对你说，但是现在说并没有意义，你们还是先打进决赛吧。”

　　　　终于等到绿间的长篇嘲讽告一段落，高尾小跳过去勾住黑子的脖子：“呜哇~小真别扭起来真是可怕，哲也别放在心上，他就是个傲娇，虽然嘴巴很毒，其实非常关注你的，要不要不会特地跑去看你们和海常的练习赛了。”

　　　　“你们两个，打算在哪里聊到什么时候，还不赶快过来做准备活动！”大坪队长毫不客气的大声吆喝绿间和高尾，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回大部队的顾清音正得意的在大坪队长身后对着他们俩比v字。

　　　　绿间对顾清音视而不见，高尾伐开心的撅着嘴：“啊，小海斗真是太狡猾了。”

　　　　往前走了几步之后，绿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再一次看向黑子：“黑子，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你和青音的想法究竟有多么的天真愚蠢。”

　　　　此时的大坪队长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什么？第一节就上场？你不是说占卜结果不好不想上的吗。”变来变去的很好玩吗？又不是四月一日的整蛊节目！

　　　　高尾毫不犹豫的开启揭老底模式：“跟故（ji）友重逢兴奋过头了吧。”

　　　　“闭嘴，高尾。别老是做些从来没对过的猜想。”

　　　　“反正就算是猜对了，你也绝对不会承认的。”顾清音拾起恰巧滚到他们这边的篮球，顺口吐了个槽，“我知道你们都喜欢我家小哲，但是死心吧，我绝对不会把他交给你们的，就算是拿着冠军奖杯当聘礼都没用。”

　　　　绿间白皙的过分的脸霎时间染上了粉色：“不要胡说八道！”

　　　　原本真是胡说八道但是见过绿间的过度反应之后反而变得担心起来的顾清音心情复杂的把手上的篮球塞给他：“给，既然决定要上场，就去投几个篮热热手。”

　　　　大坪队长还不忘提醒一句：“绿间，加上这次，你今天任性的机会只剩一次了。”

　　　　提醒效果拔群，绿间准备起跳时脚下一个踉跄，篮球仓皇出手破天荒的来了个三不沾。这简直是历史性的一幕，机智勇敢聪明善良的小高尾早已掏出手机录下了全过程并且备份完毕还压缩一份邮件给了顾清音。

　　　　“绿间……如果你今天的手感都是这样的话，你还是把首发位置让出来吧，别进不了却拿占卜当借口。”

　　　　“只要姿势正确，我的球不可能进不了。”意外的失误终于让绿间变得认真起来，他一边解除缠在手指上据说起保护作用的绷带，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今天的幸运物是小熊娃娃，运势会补正回来的。”
第9章　。1｜城
　　　　“还没休息好紧接着又要打一场，我们究竟是有多热爱篮球啊……”高尾连打哈欠带伸懒腰的，最后干脆趴到了顾清音腿上，“啊，又累又困，我想午睡啦午睡！”

　　　　顾清音把他往外推了推：“一身汗臭味熏死人了，要靠着人去找你家绿间，别往老我身上蹭。”

　　　　“小真那个洁癖去冲澡啦，即使他在这里也不会让我蹭的。”

　　　　整个球队都知道绿间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习惯，从顾问那里拿来次场比赛名单的大坪队长见休息室里少一个显眼的绿毛也不在意，径直念了出来：“决赛对诚凛高校，首发大前锋木村信介，小前锋宫地清志，中锋大坪泰介，得分后卫绿间真太郎，控球后卫高尾和成，替补宫地裕也、庄司将之、佐藤太一、荒井雅文，以上！”至于绿间，有高尾当传声筒不用担心他漏掉什么消息。

　　　　“欸？我是不是听错了，海斗没进首发就够奇怪了，为什么连替补都不是啊。”

　　　　宫地的拳头在高尾的脑袋上碾啊碾：“你这家伙，是看不起前辈吗？别以为一年生就能当正选很了不起，前辈们的本事可不是只有比你们早出生两年这么点。”

　　　　“疼疼疼疼疼——！”高尾抱着脑袋钻进顾清音怀里，“我这不是担心小真嘛，他现在还不是很合群，没有海斗的话团队的衔接出问题的。”

　　　　“青音是大前锋，你才是秀德的司令塔！别本末倒置了笨蛋高尾和成！”

　　　　“知道啦知道啦前辈我知道错啦！”

　　　　想起刚拿到名单时同样惊诧的自己，大坪队长看向只是略微流露出一点惊讶便恢复平静的顾清音，对于中谷监督跟他谈话的内容更信服了几分：“顾问就是这个意思，这是对绿间的一次试炼，如果成功的话秀德将拥有最稳定的王牌和最稳固的团队合作，如果失败……”

　　　　来自‘奇迹的世代’有着超人天赋的绿间真太郎在秀德，会成为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明知道此战必输的顾清音连苦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他算是知道系统的限制究竟强大到什么地步了：“中谷老师还真是大手笔，如果替补名单里有我的话，无论如何我会争取上场的。”

　　　　为人老实的木村拍拍顾清音的肩：“也不一定就会输啊，毕竟对手不是正邦，而是那个诚凛。”

　　　　“小看人会吃亏的，不管怎么说诚凛已经赢了正邦，他们有资格和我们打一场。”

　　　　“无论如何顾问是怎样的考量，都与我们无关。不管对手是老虎还是兔子，作为狮子的我们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全力击溃他们！像往常一样，拿下！”

　　　　“wushi——！”

　　　　与在沉默中爆发的秀德相比，刚刚赢下正邦的诚凛众人的状态正处于一种极度的兴奋之中，不得已之下诚凛的监督相田不得不拿出她自制的蜂蜜腌柠檬给他们‘降降温’。

　　　　在用蜂蜜里泡着的整只柠檬毒倒一半以上的人之后，休息室里的温度终于稍微冷却下来：“都把外套穿上，别着凉，注意保持身体的热度，适量的补充能量，我会挨个给你们做肌肉按摩……”

　　　　感谢了相田的放松按摩，“正如监督所说，秀德正邦这样的强校我们打十次输九次，唯一赢的一次就放在今天好了。啊……不过说实话，一天连打两场什么的，还都是著名的王者，真是累死了。不过只是最后一场比赛了，不用再扯节省体力的幌子做借口，直到最后一刻都要给我拼尽全力去打！听明白了吗！”

　　　　“是——！”

　　　　——

　　　　“那么，预选赛a区决赛，诚凛高中对秀德高中，现在开始！”

　　　　“请多指教！”x10

　　　　长达四分钟的胶着局面，好不容易打破僵局却立刻被对方的长传扣篮压制住气势，全场观众高声欢呼的时候，顾清音的手掌心却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青痕。

　　　　“光是弱到快要找不到人的存在感就吓了我一跳，他居然还能做出那样的传球。”中谷顾问一手撑着腮自言自语着，“原来还有这种牵制绿间的方法，难为他们想得出来，不过该怎么办呢……”

　　　　因为吵架吵得多了，顾清音嘲讽起绿间来一点都不客气：“以必中的三分换不一定能进两分，再加上前辈们的进攻和协防，分差只会越拉越大。说再多也没用，不过是绿间还无法信任前辈们而已。”

　　　　“所以这场比赛我才不让你上场，虽然你们一直在吵架，但是比起高尾，绿间对你的信任反而更多。”中谷顾问瞥了一眼顾清音的手，“别把手弄伤了，这只是地区预选赛，关东大赛以及全国大赛还在后面呢，你可别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上不了场。”

　　　　顾清音干脆把双手插进队服口袋：“是，老师。不过老师想要达到的目的有点难办，我们低估了绿间的实力。”看着站在己方篮筐下的绿间，整个体育馆的人都难掩脸上的震惊，“他的射程已经从半场进化到全场了。”

　　　　——

　　　　“第一节结束，进入两分钟休息时间！”

　　　　“诚凛肯定是先要防住绿间。”中谷顾问每次进行知道的时候语气总是像没睡醒一样，他刚才跟顾清音说话时反而要正常的多，“嘶——嗯……方法也有不少，该怎么对付呢？”

　　　　绿间一边擦汗一边抬起头：“教练。”

　　　　“嗯？”

　　　　“第二节把球全部交给我。”

　　　　好脾气的大坪队长脑门上攒了一堆青筋。

　　　　宫地把他那双漂亮的剑眉笑成了八字眉：“监督，我能揍他吗？”

　　　　就连队里的老好人木村前辈这一次都没制止宫地的暴走：“宫地，能用菠萝砸吗？榴莲也行，我家就是开水果店的。”

　　　　顾清音捂脸扭头：“没救了，我早说过这家伙没救了。”

　　　　只有高尾笑得差点从长凳上翻过去：“哈哈哈哈哈哈小真你也太我行我素了吧，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没有听到队友们的愤怒，绿间只是一心一意的认真的看着中谷顾问：“不管对方使出怎样的策略，我都会一一击溃。”

　　　　“唔……嗯，好吧，今天你的任性次数已满三次。”

　　　　“不是吧，监督？”

　　　　大坪队长脑门上的青筋好像崩得更明显了：“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顾问同意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上半场随便你怎么玩，但是……如果输了……”

　　　　绿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他突然有点想收回刚才的话了怎么办……

　　　　虽说翠翠……咳，是绿间某个瞬间略怂了一下，但上场之后他立刻又酷炫狂霸拽起来，连续三个三分球把之前一直胶着的分差瞬间拉大。接近两倍的分差让不少观众离席，顾清音的双手却又开始颤抖起来。

　　　　绿间，被不断起跳的火神防住了。

　　　　“中谷老师，请允许我到看台上去可以吗？”

　　　　“嗯？嗯……第四节吧，我还蛮需要你帮我骂绿间两句的。”

　　　　“……让我来做坏人您还真是心安理得啊。”

　　　　中谷教练依然一副今天我还没睡醒的样子：“嘛，你们平时那么吵我都没管，就是为了现在，你就别给我掉链子了。”

　　　　——

　　　　“第三节结束，进入两分钟休息时间！”

　　　　“啊，接下来的指导就交给你了。”为表示信任，中谷顾问还特地拍了拍顾清音的肩，然后安逸的站在一边当起了甩手掌柜。

　　　　顾清音嘴角抽了抽，但是也只能认命的开口：“……还真是狼狈啊，绿间君，对面的跳跳糖让你头疼得很吧？”

　　　　绿间安静的喝着运动饮料没有回应，倒是高尾忍不住帮他辩解：“火神那只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