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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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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临波徒劳地擦着哥哥衣襟上的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听见有人在大喊大叫,还有有人高高在上的看——”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个梦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薛观潮呆了半天,最后勉强笑了一下:“没事了,已经很晚了,去睡吧。”
  很晚了?你怎么不睡?薛临波往客厅那边瞄了一眼,依旧没什么发现。她回身放下水杯回房。
  在房间门口她站住,说道:“观潮,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想被蒙在鼓里。”
  说毕,她进房间,轻轻关上门,似乎一个无声的抗议。
  “喔喔喔——正是我所料想的态度。”几分钟后,一个意兴阑珊地男声在沙发一头响起,他懒散的歪着,昏黄的壁灯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看他舒适的样子,似乎一辈子都没离开过那个沙发。
  薛观潮手里也拿着一杯水,他站在阳台的拉门旁往外看黢黑的天空,并不说话。
  霍炎的脸从灯光中显形,嘴角噙着一个得意的微笑:“你说你守了她半生,却一点也不明白她。她唯一不缺少的东西就是勇气,你这样一相情愿,遮遮掩掩,只会遭到她更大的反弹,更加的疑惑,甚至自己去寻找真相,到那时,你的过度保护只会适得其反。”
  “那你呢?你有什么好心对她?”薛观潮倏地转身,凌厉的目光和薛临波想象的出奇,“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用心。合作?笑话!”
  霍炎摊开双手,很无赖又很无辜:“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会知道?说来听听?”
  “那你何苦找上她?打发太漫长的时间吗?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玩具。”薛观潮声色俱厉。
  “你还记得她是个活人吗?”霍炎态度骤变,冷笑道,“我还以为先生你忘了这一点呢!我不知道她曾经发过什么白痴誓言,但薛临波就是薛临波,凭什么要被她束缚?而你,居然给她那样的印记,让她一生都困侑在里面——”
  “不是我,”薛观潮哑声道,“是她自己。她自己做的——”
  霍炎一呆。
  “收手吧。”薛观潮说,“这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霍炎,离开此地,忘掉你的仇恨,只要有我在,我保证她会没事。不管是谁,就算拼得两败俱伤,我也会护她。”
  霍炎没有回答,因为愤怒正在他心头升腾。她有什么权利决定她的一生?这样如古井水一般的一生到底有什么趣味,令她如此念念不忘,非要埋葬在里面?而他,眼前这个可以操控生死的男人,为什么如此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守护这样怨毒的诅咒?
  “你,爱她,是吗?”
  “放肆!”
  薛观潮微怒:这霍炎着实胆大!可霍炎平心静气没半点害怕或者挑衅的意思:“爱她,所以不惜埋葬她?先生表达感情的方式实在奇特哩!”
  薛观潮怔住,连霍炎何时离开都没有发觉。
  那是她的眉眼,她的气韵。薛观潮注视着对面的妹妹,不记得这已经是多少次在她身上寻找“她”的影子。那原来就是爱吗?如霍炎所说,自己这般念念不忘,苦心经营,竟然就是爱了!薛观潮苦笑一声,一世聪明,却在爱情里作茧自缚。自己竟还不如霍炎。
  薛临波也在出神。昨夜的梦漫长又清晰,她似乎身临其境。一声声厉喝、恸哭,她都感同身受一般。那个女人,她是谁?为甚她痛她也痛,她悲她也悲?薛临波再次醒来摸到满脸泪痕是凌晨四点,她无法再睡,就这样睁眼直到天明,任凭那些片段在脑子里闪回、组合、破碎,然后,一点点连缀,一点点完整。到她必须要起床时,她甚至已经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想不到我还有当作家的天分呢!她很是佩服自己的想象力。本欲一笑置之,可不知为什么,这个故事竟根植在她的脑海之中,如同一段记忆一般挥之不去。到现在,她看看表,礼拜天早上九点三十分,她几乎不能从这个傻故事里抽身,更要命的是,她正在混乱,这个故事越来越和她的生活混为一谈,和公司、张家父子,和观潮,和霍炎揉杂在一起。闭上眼睛,是声声呼喝,睁开,是正神游太虚的哥哥……她眼花,口干,不停的晕眩……
  “我觉得以前不住在这里。”她突然推开面前的报纸,认真地说。
  “是啊,我们以前住在老宅。”薛观潮随口应着。
  “不,”她困惑的攒起眉心,“我是说,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
  有某种东西山呼海啸而来——薛临波恍惚觉得,对面正坐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可又不太一样的人,苍白的脸,暗淡的眼,青紫的唇,如同——如同在三清先生的古镜中所看到的自己——可她分明又不是自己——她双唇轻启,嘤嘤做声——“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不,不是!——“我不服啊!”一声号叫,如同地狱索命的恶鬼——
  “临波!醒来!”
  薛临波额头受重重一击。她全身一震,好似有股暖流从她额头贯穿全身。“怎么了?”她吃惊的看着全神戒备的哥哥,脑子里一阵糊涂。
  薛观潮把犹自颤抖的手背在身后,强笑道:“你不是要去医院看同事吗?反正没事,我陪你吧!不如,让霍炎来接我们大家一起去?就这样,我去打电话。”
  霍炎?他在说霍炎?薛临波瞪着哥哥的背影,观潮提及霍炎,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说明,自己又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薛观潮苍白着脸拨霍炎的电话。事情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有人在搞鬼。也许,不,是一定,霍炎说的没错,他们,必须要合作才行。
  他们在小郭的病房外遇到了销售部的人。小郭依旧昏迷着。虽然张创世很大方,给他单人病房,二十四小时看护,但对病人没有丝毫帮助。“他在一点点的消耗。”他的主治医生说,“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唯心一点,我们只能希求奇迹发生。”他们在他床边静静站了一会,然后出来。
  销售部的员工并没走,站在走廊上等他们。一行七八个人相伴离开,不停的叹息着小郭的命运。
  “太可怜了!”有人擦着眼泪,“那么年轻又聪明!”
  “就是说!”一个年轻一点的接口,薛临波记得他是和小郭佩珊一起进公司的,那年鼎天只招了三个人,全归她属下,“我们一起进鼎天,只有他是专科程度还是自学的,可他肯吃苦又肯学习——我记得还求他帮我写过销售报告呢!他做的报告简直就是范本!我,他,还有孙佩珊三个人,现在——唉!”
  薛临波心下恻然,看他消沉的样子不由安慰几句。他们在医院门口分手,看着几个人离开,薛临波突然一阵疑惑:小郭是专科学历?她明明记得,他的履历表上是J大经济学院市场营销专业毕业,还有学士学位,怎么会成了自学专科学历?不对,在G省时他是怎么说的,他当过兵。那么,以他进鼎天时的年纪,不可能又上大学又当兵——那么,是假的了?薛临波一阵不舒服,她平生最痛恨有人骗她。可转念一想,假如小郭没有造假,他就进不来鼎天,鼎天也就损失了一个如此出众的人才,纵然造假大概也是不得以而为只,是非对错,真是很难说清。
  ——人事部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在回家的路上,薛临波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发问。是啊!人事部怎么会如此轻率?张守成的精细可是出了名的——
  “霍炎,我想去公司看看。”
  她突然开口。霍炎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薛观潮飞快交换一个眼神,然后,打转方向盘。
  车在广场上停下,薛临波来不及和他们多做解释,抛下他们箭步冲进大楼,径直来到二楼的人力资源部。
  值班的科员一看就是在煲电话粥,看见薛临波闯进来,差点吓个半死。
  “那个,我——”他拿着个话筒站在那里,支支吾吾。
  薛临波管不了那么多,开门见山地说:“我要看销售部经理郭继人的档案。”
  “唔——那个——”他把话筒搁下,依旧支吾着,“张经理不在,我——”
  “你要是想提前去财务部算薪水,我可以等到明天再来。”薛临波冷冷地说,张守成最讨厌的两件事:兼职捞外快,上班闲磕牙。
  “别!别!薛小姐。”他知道薛临波的厉害,急忙走过去打开墙边的文件柜翻了一通,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抽出薄薄的一叠递过去。
  薛临波打开,年轻而健康的小郭正在冲她微笑。她看下去:郭继人……二十二岁——是他上班时的年龄……家庭关系……父亡;母亲:郭美……他原来跟母亲姓……学历:大学本科——她又翻一页,是他的大学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的复印件,从钢印到校长签名,无不清晰了然。
  好大的胆子!薛临波把档案摔到桌子上,不敢相信张守成会让这样的错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鼎天所招收的每一名员工,他都会验证再三,为什么小郭会这么轻易就过关?小郭对同事据实相告,张守成怎么会毫无察觉?或者,是他察觉了却故意装傻?他在骗谁?自己还是张创世?薛临波步履沉重的离开人事部,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
  她闷闷地来到车旁,却不见霍炎和薛观潮。
  果真是一面古镜!薛观潮斜坐在霍炎的位置上,正对着那面古镜。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霍炎,微微讥嘲:“戴帽子?好高明的对策啊!”
  霍炎正正头上的帽子,不以为意:“只是一点小手段,不值得大动干戈。”
  “他就那么厉害,正好对着你?”薛观潮不相信三清先生会有这样的本事。
  果然,霍炎说:“只是巧合罢了,只怪我选位置选的不对。就凭他?——”后面的话消失于不屑的嗤声里。
  几个女孩子走过,热切的回望这边。她们今天感兴趣的焦点是薛观潮,纷纷猜测他是谁。霍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道:“先生每天都埋首于书斋还真是可惜了,你应该多出来走动,就会知道这个世界非常有趣。”
  “无非就是生与死的区别。”他冷冷回应,并不看那几个不停回眸的女孩。
  “真是无趣的很。我猜,无论多美丽的事物在你的眼中,大概都是一团没有丝毫价值的废物吧。勘破生死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既然如此,你怎么会对她如此情深意重?她在先生心中,已经超越了生死吗?”
  “别以为称一声先生,我就会任你放肆下去。”薛观潮拂袖而起,霍炎还以为他会离去,可他却走向茶水间并在门口站定,良久不语。
  “没有,对吧。”
  霍炎跟过来,用的是肯定而不是询问的口气。
  薛观潮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霍炎摸着下巴,“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工作了,只要再来一次,我就能把他揪出来。”
  薛观潮深深看着霍炎,问道:“你为什么要管这个闲事?”
  “我没有勘破生死。并且,我很想知道生命的意义。”他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鼎天实业G省分公司总经理竞聘答辩会。
  在左右夹击之下,张创世只好选择骑墙。薛临波的预感又一次正确。她不明白,为什么张创世一次又一次的自甘示弱?她甚至希望张创世行使总裁的权利任意杀垡,否了她的提名,这样,起码可以让鼎天诸人看到权威的树立。可他却摆出这样懦弱、任人宰割的姿态,若他真是这样的人倒也罢了,可他又不是,他在薛临波面前大吼大叫,气势汹汹,现在又这样低声下气,两面讨好,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守成是张荣贵的大儿子,却很有几分张有贵的模样,尤其是眼睛。张家人都有漂亮的眼睛,单凤眼,炯然有神。血亲就是如此,不管彼此有多少心结,有多远的距离,也无法抹去他们彼此相象这个事实,总有那么一点地方,眼睛、鼻子、笑窝甚至眉毛的走势,就算他们假装不认识,细心的人也会看出他们是一家人。薛临波下意识捏紧手里的文件,提醒自己要集中精神。因为,张创世很快就会让自己对张守成提问了。
  “很好很好,”张创世满脸堆笑,果然扭头对薛临波说,“薛副总有什么问题吗?”
  薛临波放下手里的文件,直视坐在场地中心位置的张守成,微笑道:“张经理认识销售经理郭继人吗?”
  不单张守成,所有参加答辩的人都愣住了,这算什么问题?张守成也算反应迅速,应道:“认识。”
  “很好。”薛临波依旧微笑,“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张守成耸耸肩:“了解算不上,虽然都是同事,但我们年龄相差太多,也算两代人了。”
  “那作为人事部经理,你对他的履历应该比较了解吧?”
  张守成沉吟着,久久没有回答。
  “张经理?”薛临波的口气非常随意,似闲话家常。
  “当然了解。”张守成看着薛临波的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答。
  很好!薛临波笑了,她扬起手中的文件,声音平静:“这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J大给我的回执,上面说,J大经济学院一九九八级根本没有一个叫郭继人的毕业生,甚至,整个J大当年的毕业生中,也没有这样一个人。销售经理郭继人先生在他的履历中宣称的,得到过两次二等奖学金和一次三好学生的大学生涯,是根本不存在的。那么,作为鼎天公司人事部门的最高主管,你有什么想告诉大家的没有?”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张守成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足足三分钟没有说话。
  “怎样?”薛临波打破僵局,给已经到了悬崖边的张守成又添一把力。
  “好。”他冷笑一声站起来,倒不失气度,“我认栽,是我失察。薛临波,算你狠。”他深深地看了正前方的张创世一眼,转身离开。
  被他狠狠带过的门荡了很久才停下来,张荣贵因为抱恙而缺席,没有人跳出来和薛临波大闹,房里的人依旧窒息般的沉默着。薛临波又把文件放回桌子上,恍若无事发生一样说:“下一位。”
  李克俭犹犹豫豫地站起来,坐到刚才张守成的位置,他一面发言,一面斜眼觑着坐在左前方的顶头上司。“你要是坐不上这个位子,我就从鼎天辞职。”这是前几天薛临波说的。他当时是想放弃这次的竞聘——张守成的背景是他所无法抗衡的。他不知道女上司如此的自信从何而来,现在,可终于知道了。
  一张纸条从薛临波背后稳稳的“飞”到她面前,她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又黑又大的大字,正是刚才张守成说的:“算你狠。”
  真是过奖了。她歪了歪嘴角,把霍炎的“赞美”放进口袋。
  “你真做的出来。”霍炎的声音从薛临波背后传过来。楼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能做出来的事情还有很多,你会一一见识的。”薛临波停住脚步,仰头似挑衅。
  霍炎摊开双手以示无辜,又笑道:“你猜这会儿张守成在说你什么?”
  “不过就是最毒妇人心之类。”薛临波嘲讽道,“他知道的词儿也属有限。”
  他突然紧走几步,神秘地说:“上去听听。”
  她不解地看他。
  “到上面去,刚才的小会议室,现在正有人在说话,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他抓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说的回头就走。
  他居然要自己去偷听!薛临波不怒反笑:“虽说我是无情无义,但偷听这种小人行径我还是做不出来。况且,二十楼小会议室是董事局开会的地方,隔音属于一流,假如有人现正在里面开狂欢舞会,说不定你还能听个一星半点的噪音。”
  “别说的那么绝对。我让你去听你就一定听的到。”霍炎对她笑,“他们可是在说你,真的不感兴趣吗?来吧。”
  “我就是不感兴趣。”她欲挣脱,可霍炎哪里肯放,三步并做两步上到二十层,拉开楼梯间的门把她推出去:“别假正经了,快去啊!”
  薛临波气结,他竟说得如此不堪!
  “那你怎么不去?”虽知里面的人听不到,可她依旧不由自主压低声音。
  “大家都去有什么好玩?现在是偷听,又不是公众演讲。”
  “我不去!”她甩开这个疯子,想去坐电梯离开。
  霍炎一把搂过她,腾出一只手强迫她抬头正对自己,一双碧眸熠熠发光,哑声道:“你又不是清教徒,何必这么勉强自己?给自己一点犯罪的乐趣有什么不好?偷听而已,去吧,去啊!”
  薛临波和他对视半分钟,放弃努力向他和自己邪恶的好奇心投降。她推开他放在自己腰际的手,小声说:“你可真象那条蛇。”
  “我不是蛇,”他白牙森森的坏笑,“我是狐狸。”
  薛临波小心翼翼地向尽头的小会议室靠拢。
  “她真做得出来!”
  是张守成的声音,气冲冲如在眼前,薛临波在心里哼一声,想不到霍炎竟是张守成的知音,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我知道她去看过郭继人的档案,竟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谁能想到她连自己人都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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