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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比岛-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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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唐逍的那名幸运炮手不止是又走了狗屎运，还再次人品爆发，侧翻的神溟炮车一侧铁桩抬起带飞了数枚铁钉，其中有一枚不偏不倚，正好贯穿了骑在马上督战的炮车总指挥卫岑的脑袋
这一炮虽没有击正对方的轰溟炮车，但已距离其中一门轰溟炮车相当的近，阴差阳错炸碎了炮车打桩的地基、掀翻了固定在地面上的炮车，还钉死了炮车总指挥卫岑
在战场上无比沉重的轰溟炮车一旦侧翻，肯定是废掉了的。
联军大统领韦笛似乎被凤信关里这名精准度相当高的炮手给吓傻了，也可能出师不利，折了高级谋士卫岑让他心绪大乱。他忽然传令下去，让攻城的刀盾兵后撤，放弃那门被炸翻倾覆的炮车，协助另一门距离稍远一些的炮车调头撤离对方的有效炮程
炮车被毁了一辆，今天在凤信关肯定是占不到便宜了，盛亲王的特使没走，今天也在现场进行督战，联军大统领韦笛现在对将官士卒的折损极为敏感，再加上有虞嘉的计谋和承诺，以三寸不烂之舌轻取凤信关，现在倒不如放弃进攻，还可以把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
不过轰溟炮车在阵地中展开容易，想后撤就难了，几名随军谋士在高级谋士王平的带领下，连忙劝止了韦笛。让他千万不要在这时候回撤，特别是炮车一旦展开，撤退是兵家之大忌之类的。韦笛被质疑后心中恼怒，把劝谏声音最大的王平顶替死掉的卫岑，任命为炮车总指挥，硬着头皮继续和唐逍玩对轰。
唐逍也发现了联军今天的情况有些诡异，他们今天的进攻显得犹犹豫豫，虽然有两辆炮车顶了过来，但是用作攻城炮灰的刀盾兵数量极少，甚至连弩车都没有派出来，很明显，对方统帅要么是昏庸到了极致，要么还留有后手。
不管了，先想办法干掉这辆炮车再说吧，不然凤信关失守是迟早的事情。
“轰”的一声，轰溟炮车在任命了新的指挥之后再次发炮了，凤信关城墙上乱石飞溅，又是十几名守军士兵光荣殉职。唐逍趁着对方发炮之后炮膛冷却的间隙，连忙飞回了神溟炮楼，指挥几名炮手瞄准对方的炮车还了一弹过去。
可惜，这一弹什么也没击中，只是爆炸的气浪冲击到了对方的炮车指挥王平身上，把第一次冲在前线的满人高级谋士王平吓得尿都流了出来。
“你们这群饭桶瞄着那炮楼打啊两门炮还打不赢一门炮比猪还笨”王平又惊又怕之下，开始责骂那些蛮族炮手们了。
十几名随炮车队前来的蛮族炮手听到谋士王平的责骂，不由得有些愤怒，过来和他理论了起来，除了口中回骂之外，有几名蛮族士兵还推推搡搡动起了手来。王平失了面子，不由得更加恼怒，立刻指挥身边数十名亲卫动手拿下十几名蛮族炮手，蛮族炮手更加愤怒，局面一时间有些失控。
不多时，蛮族十几名炮手就被王平手下士兵镇压，全部嘴啃泥被摁在了地上，王平指挥着满人军队里的炮手上了炮车对凤信关进行还击。
但是这些满人军队里的炮手用习惯了高精确度的和谐大炮，对这门蛮族人用溟炮改装的落后炮车很是不满，众炮手七手八脚一阵忙乱，一炮轰出去，居然打在了凤信关旁边一座无人的小山丘上，让城墙上的守军士兵空担心了一场。
唐逍的神溟炮又是一炮轰了回来，这一次距离这辆炮车更近了，爆炸气浪把王平给掀了个嘴啃泥。炮车上几名熟练的老炮手也被气浪从炮车上掀翻了下来，摔在地上后人事不省。
“你们几个快上去炸不掉那炮台，你们就自己跳前面几个坑里去”王平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更加惊慌恼怒，抽出腰间佩剑，把炮车下几名全身颤抖的新炮手全都赶上了炮车。
“轰”
在王平的催促下，轰溟炮车再度发炮，凤信关上守军习惯性卧倒，却又一次没有等到炮弹炸落。
唐逍飞上半空一看，发现联军的第二辆炮车失踪了，原本第二辆轰溟炮车所在的位置被炸出了一个巨坑，不仅是第二辆轰溟炮车不见了，炮车周围的炮手也全都尸骨无存。
轰溟炮车上巨粗巨沉的神溟炮管被炸得倒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后方督军大帅韦笛车座前百余米处，砸地后又来了几次弹跳，撞死十数名士兵之后刚好停在了韦笛身前半米处。黑洞洞、滚烫烫还冒着烟的炮管被数具尸体和车驾顶着，正好对着韦笛的脑袋，吓得韦笛两股战战，头发根根倒竖，大帅头盔也掉到了地上。
很明显，由于王平的胡乱指挥，轰溟炮车未冷却就再次发炮，结果炸了膛，炸死了他自己不说，还让联军大统领韦笛真正经历了一次‘生命的奇迹’。
“我x韦大帅你的命真大天雷劈不死，炮管也砸不死不管盛亲王信不信，我反正是信的”盛亲王的特使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发感概。
“都，都，都，都给我撤”韦笛清醒过来之后，连忙跳下车驾，从地上拾起掉落的头盔，顾不得身边亲兵们的搀扶，一溜烟向阵地后方狂奔而去。
这一次韦笛是真被吓住了，大军鸣金收兵，后退了三里才又驻扎下来。
两个时辰过后，时间已过了正午，联军方面一直没有什么新动作了。那名傀儡小将官虽被联军士兵抬了回去，但仍然昏迷不醒，大白天的，唐逍也不好再去抓新的傀儡前去哨探。
唐逍站在凤信关城墙上方，看了看头顶的太阳，他一直在等狐润的消息和花莲城派过来的援军。经过几轮和联军的交锋之后，唐逍信心大增，如果花莲城能在今日给他调派一、两万人马和一些必须的军械物资过来的话，不仅凤信关无忧，就算让他率军把联军逼回南部蛮荒地区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特别是现在，联军大统领韦笛显然是吓破了胆，只要大溟朝能有万余人从关口乘胜追出，肯定能一举大破联军。
千载难逢的战机啊
但是，援军没来，狐润也一直没回，这让唐逍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第222章 残阳如血
事实上，当初太子把唐逍两千人马派到凤信关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指望他能守住关口，甚至还能连斩联军数名大将和高级谋士。
“操”
唐逍仰天长骂，壮志难酬，英雄气短。炎黄天道几千年历史长河，民族英雄大多不是死在敌人手上，而是象这般被内耗给耗死的。
联军在埋灶造饭吃过午饭之后，韦笛倒是派了一名信使来到关口城墙外对唐逍进行劝降。
唐逍让人把信使放了进来，一边让阙七应付着他，一边操控着那名受伤严重但终于醒转过来的傀儡小将官在联军大营中四处转悠了一圈。结果发现联军大帅韦笛及他身边那些将领们在凤信关外久攻不下，却仍然谈笑风生，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
而且……营地内的驻军似乎少了一半。唐逍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妙，看来情况有变
唐逍交待了阙七继续和来使假意周旋谈判，他自己则驱驾着琉璃舟向中原、六阶等大溟朝前线其他营寨绕行了过去。没飞出多久，唐逍就迎头遇上了一支大溟朝十多人的逃兵小队，正向溪口关的方向逃窜而去。
唐逍抓住了一名逃兵一问，原来靠近海边的龟庵关关口已经失守，守将狄括被联军谋士虞嘉三寸不烂之舌许以重利说动，率驻守龟庵的五千军士降了大满朝，这些士卒是因为不肯和狄括一起降满，所以逃了出来。
龟庵关不是凤信关，为了阻止海族入侵，那里有三千常规驻军，并修建了十余座神溟炮台，弹药也很充足，战事发生之后，更是加派了两千兵马过去。加上地势险要，如果关内守军不主动请降，没可能这么快失守，这也是韦笛一开始选择主攻防守薄弱的凤信关，而不去招惹龟庵驻军的原因。
虞嘉兵不血刃取了狄括的营寨关口之后，现在正带着联军一万士卒向凤信关方向一路绕杀了过来，准备里外夹击凤信关守军一旦让虞嘉的万余大军从后方杀至，唐逍纵然三头六臂，也无法再保住凤信关和千多驻军的性命。
唐逍忍不住再次仰天大骂了起来，他深度怀疑狄括是受了兴国侯或是林震之命，才如此这般轻易地交出了龟庵营寨关口，变相把唐逍出卖给了联军。
看来这位神武大将军林震，为了借联军之手杀了唐逍，根本不准备增派援军过来了，而且还要把唐逍麾下这守关的凤林镇原驻军两千士卒全都一起陪葬。唐逍可以猜到，即使是他不战死，活着逃回了花莲城，这林震也肯定会找个理由治他的罪。
不过林震要真敢这么做，唐逍大不了和他彻底撕破了脸，事情真闹大了，捅到大溟朝皇帝那里，桃园城的唐渊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
只是唐逍现在不想就这么放弃他在凤林镇带出的这支千多人部队，虽然这一千多人在大溟朝军队中微不足道，但毕竟是他加入军伍后带的第一支亲兵，在守关这几天也得到了极大的实战锻炼，任由他们被林震奸计害死在了凤信关上，唐逍心中会很不爽。
为今之计，还是先带着凤信关内的千多残余士兵撤回溪口再说。
这件事上，唐逍倒是有些冤枉了林震，狄括降了大满朝，倒是与林震关系不大，如果说林震有责任的话，应该是用人方面严重失察。压制唐逍，重用狄括，是这次龟庵、凤信前线瞬间崩溃的根本原因。
以唐逍现在的身份和他在大溟朝军伍中的地位，能决定一两场战斗的胜利就不错了，根本无法左右整个战局。在两国交战之时制订大战略的人，如果昏庸无能，全军都会深受其害，甚至让大量的低阶军官和军士白白丢掉性命。
这不止是唐逍的悲哀，也是所有低阶层军官将士们的悲哀和宿命。
……
连续击退了联军两次进攻，凤林关余下的千多名将领士卒士气大振，人人都想再立军功，听唐逍说要撤退，一个一个都显得非常失望。
不过得知龟庵关口已经失守，联军正在对凤信关进行合围，所有人都知道凤信关是无法坚守住了，只得在各级将官的指挥下，匆匆收拾简单行李准备撤退。
“妈的五千人马，十门神溟炮，居然降了满人，狄括我操你先人”唐逍的一千多将士，一边收捡东西准备撤退，一边学着唐逍的风格不停地咒骂着。
“我需要有人留下来继续守关，保证其他兄弟能安全撤回溪口，留下来的兄弟很可能会死在这里。但是，如果没有兄弟愿意留下来，所有人都会一起死。”唐逍站在城墙上，和正准备撤离的将士们说了一声。
士兵们都沉默了，继续留在这里的命运，不用想也知道。
“如果没有人愿意留下来，我就点名安排了。”唐逍让阙七把兵士名单拿了过来。
“我留下”
一名士兵走了出来，抹了抹脸上的灰土，向唐逍举起了手。
唐逍倒是认了出来，这名士兵，就是在炮楼里负责瞄准的那名炮兵，敖登是被他炸死的，卫岑也是被他炸死的。
“你叫什么名字？”唐逍走了下来，问了那士兵一句。
“张三。”那士兵有些腼腆地低下了头去。
“好的，张三，你的家人，以后就是我唐逍的家人了”唐逍拍了拍张三的肩膀。
“我没家人，是个孤儿。”张三有些不安地回了唐逍一句。
“那，你有什么心愿想要了结吗？”
“没……”张三摇了摇头，从衣兜里把唐逍赏给他的银子摸了出来：“谢谢唐都统赏识，从军两年多了，从来没被人夸奖过，还赏了我这么多银子……这些银子……我以后用不着了，唐都统您收回去吧，分给需要的兄弟……”
“你不后悔吗？”唐逍问了张三一句，他不想损失掉这名炮兵。
“不后悔，他们都有家人要保护，我没有……所以，我要保护他们……”张三低低地回答了唐逍。
“我也留下……”又有一名炮兵举起了手。
“我留下”
“我留下”
没想到张三开了个头之后，刚才安静异常的城墙上下，居然有大半的兵士都主动提出要留下了。
城墙和大地是冰冷的，但是，心是热的，血也是热的。
看着面前这一个个尘土满面、血污满身的士兵，看着所有人的眼睛都望着自己，唐逍不由得有些眼湿。他从花莲城出来，带着这些人守凤信关，其实是带着些玩票的性质，他本意里，能捞到军功就捞，捞不到就走人。
但是几天的战斗下来，他发现他对这些士兵居然有了感情，包括他脚下这块坚守了两天两夜的土地。
唐逍迅速挥散了这些不良情绪，强迫自己的心重新冰冷了下来，安排了留守在凤信关的五十余名最坚决的士卒之后，唐逍带着一千多士卒轻装上路了。
这是战争，铁血的战争
绕指柔情和怜天悯人救不了性命想成为一名铁血将领，想带着大部分人活着离开，你就必须有一副铁石心肠和一个每时每刻都保持住冷静甚至冷酷的头脑，不然，只能害人害己。
和张三一起留下来的五十余人目送着大军离开，之后一众人等默默地各就各位，坚守着他们人生最后的职责。
虽然临走之时唐逍说了，联军攻上来的时候，允许他们自保投降。但是，这五十余人严辞拒绝了唐逍的指令，他们一起回给了唐逍八个字：
“关在人在，关破人亡”
带着千多士卒走了一会儿之后，飘飞在半空中的唐逍还是忍不住回头向凤信关的方向望了过去。
夕阳渐落，层林尽染，凤信关已然溶入了血红的暮色之中，历经了两天两夜的厮杀，现在是它这两天来最安静的时候。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
联军大统领韦笛很快就发现凤信关大部分守军已然放弃了关口和炮台，向溪口方向撤退了，他迅速汇合起两路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凤信关发起了夹击。
“轰”
沉寂已久的神溟炮楼再次爆响，在联军士兵冲锋的阵中炸起一大片血肉之花。
“九。”
唐逍听着凤信关方向传来的闷响，喃喃地数了一声，他到凤信关的时候，一共带了十枚神溟弹过来，刚才炸响的，是第九枚。
凤信关城墙上几十名守军迅速被联军的强弓强弩清理一空，张三和几名炮手发完刚才那枚神溟弹之后，整个凤信关城墙上下，炮楼厚重的铁门外立刻聚集满了大量联军士兵。
联军大统领韦笛这两日来，被这门神溟大炮给炸得气恼至极，死伤大量高级将官谋士不说，还损失了三千兵马，大军被狙击在关口外寸步难行，这让他几乎颜面尽失。韦笛传令下去，所有人务必生擒这几名炮手，在军营之中凌迟三日以消解心头之恨。
不过神溟炮楼外的铁门实在太厚，联军士兵一时半会儿难以撬开。
“最后一发炮弹了。”填弹手装填完神溟弹后，和其他几名炮手说了一声。
“现在点燃引线，违反操作规范，会炸膛的。”一名炮手笑了笑。
“那就炸吧。”张三毫不犹豫地点燃了炮引。
炮引燃烧了起来，所有炮手团团围坐在了一起，他们的目光异常坚定，他们的脸上没有悲伤，没有恐惧，甚至还拍手唱起了歌来……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一八摸……”
“伸手摸姐胸上旁，我胸合了你身中……”
“伸手摸姐乳头上，出笼包子无只样……哈哈……”
“伸手摸姐……”
“轰”
第223章 闯关
“十。”
唐逍再次猛然回头看向了凤信关的方向，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冰冷。
这两天，从张三那几名炮手那里他已经了解到了，两发炮弹间隔如此短的时间发射，肯定会引发爆膛。
这五十位兄弟，用他们的生命，给其他一千多位兄弟争取了一线生机。
唐逍没有时间愤怒或是悲伤，他必须尽快带领着这一千多人安全返回溪口，否则那五十名留守的兄弟就白白牺牲了。
……
凤信关一爆，联军再度损失近两百余人，联军大统领韦笛已然出离愤怒，大军短暂聚合之后，韦笛立刻让大军分三路向溪口方向疾追而去，并发下巨额悬赏，活捉守军都尉唐逍或拿了唐逍人头者，赏银一万两
不过凤信关守军千多人已然走远，唐逍孤身一人断后，利用地形和傀妖阵之力巧妙偷袭连杀联军数名将官，把他们收为傀儡之后又返回军中乱报敌情，迫使联军摸不清前方虚实，不得不结阵慢行。及至天色大黑之后，韦笛也已冷静了下来，怕大军遭遇遇伏兵扩大损失，便派出快马鸣金让各营收兵，彻底放弃了对唐逍的追击。
千辛万苦，得了龟庵和凤信两个关口，目前的损失倒是联军大统领韦笛能接受的了。当然，虞嘉功不可没，以三寸不烂之舌轻取龟庵，为这次奥比岛远征立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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