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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零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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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四手霸王插嘴了：“跟谁走都好，让我从这里出去，我都快挤死了！”
凌天俨然是队长。他迟疑地看向小女孩，见女孩委屈地嘟起嘴巴，澄澈的大眼中闪动光泽，不由得心软了。
“怎么去呢？”他柔声问。
女孩攥着凌天的衣袖，就要向前走。队伍又行进起来，两边的门不时悄悄开了条缝，露出一两双或厌烦或窥探的眼睛。
令四手霸王感到高兴的是，他们很快走出了那个逼仄的通道，来到一条露天的过道。原来他们已经到了这么高的地方。难得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方圆百里的景观尽收眼底。
“那里是风铃屿！”四手霸王指着远处说。
乱千红依旧淡淡地笑着，没有说话。
此时距他们进入钻石堡垒已经有二十分钟，零界的天空仍看不出时光的流逝。整座堡垒寂静得可怕，仿佛沉睡着。那座高高的塔楼已近在眼前。
女孩突然在过道的尽头停了下来。她摸出一个骰子，轻轻抛向天空。骰子落在前边的台阶前，上方是四个点。
女孩捡起骰子，拉着凌天的手，向上跑去。每一级台阶又宽又长，盘旋着伸向塔楼。女孩却在第四级台阶停了下来，把骰子递向凌天。
难道是要靠骰子的点数来决定行进？凌天看见女孩点了点头，黑发在天光下如琉璃般透明。
“何必这么麻烦？”四手霸王大步向前走，却在一堵看不见的墙上撞扁了鼻子——好吧，也许四手霸王的鼻子本来就是扁的。
“不会吧，居然过不去！”浑身肌肉的壮汉捂着脸哀号。在他旁边，比他小很多个尺码的小女孩睁大亮晶晶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这一切，执着地捧着骰子。
凌天无奈地接过那颗小小的骰子，抛出了点数三。在下一个位点，他们遇上了岔道口，单数向左，双数向右。在右边那条道上走时，大块头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别一不小心把这小东西踩成粉末。骰子骨碌碌地滚动着，在钻石质的地面上敲击出清脆的回响。
北边的塔楼近在眼前。骰子一共被抛了五次，只剩下殿后——或者说堵在后面——的四手霸王还没抛了。骰子滚到塔楼的门前，小女孩弯腰拾起它。
“好像那些烂俗童话一样，骑士斗恶龙救出塔楼中的公主，我打包票那门后面有个大BOSS，啊哈。”四手霸王分开众人挤到前面来，感觉到了门后传出的寒气，门缝的边角有冰霜弥漫的痕迹。
他迈开大步正要撞向门，一只小小的手拦住了他。女孩踮着脚，努力地递上骰子，一脸期待。
“里面有一个很高很大，全身黑毛的坏蛋。”女孩比划着描述。
“这也要抛？莫非是决定我的攻击强度？”四手霸王伸出两根手指拈过小小的六面体，自作主张地说。他尽量轻手轻脚地抛出一个点数，凑过去看：“耶，六点！”
他没等小女孩说话，撞开门就冲了进去，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和各种惨嚎，外边的人听出了一身冷汗。
凌天看见小女孩绞着双手，喃喃地说着什么。他凑过去，听见她带着哭腔说：“那是受到伤害的点数……”
众人像被打了一样看向黑洞洞的塔楼中。里头寒气逼人，不时有碎掉的冰沫喷出来，叫骂声和闷响声不绝于耳。接着，Omnitrix的红光不合时宜地闪起，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形滚了出来。
对手从头到脚裹在一袭破破烂烂的深蓝色袍子里，纤细的黑色手脚上挂着冰凌，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还经常莫名其妙地消失，让小班的拳头落空，但状况也没好到哪去。
空默冷哼一声，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对手，黑影在指尖汇聚。
“等一下。”凌天打断了他，“那个好像是……疾闪！”
凌天和空默一人抱着一个，把打昏了头的小班和冰蛾分开了。冷静下来之后，两人才发现对面那个居然是自己的好兄弟。
疾闪恢复人形，捡起骰子，沉郁地说：“我也是刚刚溜到这里，把守卫给解决了——说来是个老相识——这家伙就冲进来一顿好打。也不知有没有吓到我们要救的人。”
他们走进塔楼，跨过躺在地上的毛人老兄，走上了盘旋的楼梯。楼道很黑，而凌天的衣袋居然在发光。凌天索性掏出那块棘狼送的黑水晶来照明。女孩看见那东西，眼中一亮。
小班揉着淤青，杂在队里上到塔顶。黑水晶的柔光照亮了囚室，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有紧紧拉上的黑布窗帘，就是没有人。
小女孩扯了扯凌天的衣角，指着黑水晶。
“你要这个？”凌天把石头地给她。黑水晶在女孩手中闪了一下，突然就解离消失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看起来倒像是那女孩把水晶给吸收了！
小班突然联想到一种荒谬的巧合。黑暗中，他问那个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唔……我没有名字。”女孩似乎在努力思索，“但有个黑袍的哥哥叫我棋子，还有个漂亮姐姐叫我……黑川夜。”
众人都愣了。小班抱着肚子弯下腰哈哈大笑起来。
搞什么，绕了一大圈他们早就碰上要救的人了！这诡异的事件是怎么一回事？
黑暗中响起了击掌声。窗帘一下子被拉开了，光线在钻石墙壁上肆意奔跑折射。突然变强的光线让众人不得不挡住双眼来适应。
“我们又见面了。”窗边站着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玩得尽兴吗，我的客人们？”
不可名状的恐惧瞬间攥住了众人的心。他就那样逆着光自然而然地站着，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零帮之主，死囚之王，NexusXZero。
第二十二集 钻石堡垒之光 （3）
小班紧紧握着拳头，控制自己不要发抖。这种感觉同上一次直面Neuxs时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次他在变身状态，不像现在这样直接面对力量间的差距。
疾闪也未见识过刻意释放气场的Nexus。他挣扎着抬起头，强迫自己死死地盯着对方，活像一只受伤的狼，却不得不在心中重新估算实力差距。他听见小班故作镇静地咕哝：“我就说这里有大BOSS……”
唯有空默，这黑影中的恶魔，他开口说话时，一切的凝滞都被打破。伴随着威压的破解，空默清冷的声音响起：“局设得不错，只是我们不准备陪你玩下去了。好久不见，Nexus。”
Nexus似乎很忌惮空默：“守护者，你果然没死。还有……”他的目光最后转向一直静静站在人群之后的女子，张了张嘴，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乱千红眼中隐约闪动着泪光，却一直骄傲地昂着头。
这不可一世的枭雄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转向众人：“这一次，我并没有战斗的意思。我邀请各位到这里，想诚恳地谈谈合作问题。”
“这样算哪门子邀请？”小班不满。
“黑川夜的事情是个意外，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Nexus礼貌地做了个手势，“黑川夜我可以放弃，让你们带走。而我们的合作，对两方面都是有利的。”
见没有人反对，他接着说：“如果合作达成，我们将一同前往深渊。我将提供我的力量，来换取同行的机会。”
众人交换了意见。凌天谨慎地问：“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这个我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保证对你们不造成任何损失。”Nexus偏了偏头，“不过接下来你们要经过祭空的地盘。虽然有空默在，但他也无法保证你们全员平安通过。”
凌天询问式地望向空默，得到的回答是满不在乎的耸肩默认。凌天略带恼怒的回过头来，正想说点什么，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
脚步声从塔楼下传上来，其间或许还被毛人守卫绊了一下，之后塞拉尔出现在这个拥挤的小房间。
“报告帮主，另一批地球人已经冲进了堡垒……”
糟糕，他们把这事儿给忘了！之前没有等部队会合就直接进来了。众人赶紧冲下去，不时还有人踩到毛人的身体。
乱千红落在最后，她在一片混乱中轻轻说：“我又一次来到这里了，NexusXZero，我不再是当年那个纯真愚蠢的小女孩了。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说罢她转身下楼，头也不回。
Nexus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忠心的手下：“塞拉尔……”
钻石堡垒的大堂，零帮众团团围着侵入者。从门口延伸至此的血迹触目惊心。
小班冲向陆然轻，看见他背着昏迷的小玟，左臂呈现一个扭曲的角度，像是骨折了，但脸上依旧带有凛冽的表情。小班带着不可置信的愤怒大喊：“是谁干的，零帮吗？”
看见伙伴们，陆然轻放轻松了一些，阴郁地回答：“……是深渊。”
疾闪奔来还在悠哉地抛着骰子，一到大堂却冲到他身旁，疾声问：“怎么只有你们？”
“爱吃蛙去了哪里，我想Nexus最清楚。”陆然轻瞟了一眼零帮帮主后一字一句地说，“深渊的人，带走了瑞樱。”
疾闪手中的骰子瞬间被捏爆。碎落在地的不规则形体弹跳了几下，终于不再发出声音。
远处的楼梯上，乱千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现在她对这些人没有什么兴趣了，在真正见到Nexus后。喜怒无常，本就是魔女的特性。
塞拉尔出现在她身后：“夫人，请接受属下对之前无礼举动的道歉。请随我至帮主为您安排的房间。”
“夫人？”乱千红冷笑一声，美丽的脸上哀和怨一闪而过，“我付出了那么多，不是只想要这一个名号，不然我为什么要……”
她打住话头，冷冷地转向塞拉尔：“走吧。”
钻石堡垒之外，天光染着淡淡的绿色。惨白的绿光，在每一个人心中都划出深浅不一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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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层的虚空仍是暗红。看久了，其实还是能习惯的。
很多东西都是能习惯的。包括统领起一个松散的组织，接纳投奔的难民。独孤羽渐渐地都能做到。
但不包括这不告而来的挑战者。
独孤羽看着对面那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那人眼中并没有邪恶，只是单纯对战斗和破坏的欲望。
“我的名字是戈登？弗里曼，兴趣是挑战强者。”那人说，“我来向你挑战，受难者们的盟主。”
独孤羽在心中揣摩着拒绝他的后果，最后说：“可以。但是我们要换一个地方，远离基地。”
他越来越像是一个保护子民的国王。
“没问题，不过要抓紧时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在那两个家伙找到我之前。”
戈登？弗里曼笑了，龇出一口狼一样的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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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Episode23星野
零界的风一直在吹，吹乱了太多东西。
追求，愿望，梦想，如何才能不被摧毁？
陆然轻，Nexus，空默，这支变数重重的队伍不知道还能走多远。
于是有人留下，有人离开。漫天的石头或是星星，是希望还是泪？
第二十三集 星野 （1）
当天空一片灰暗，当风吹出了告别的离声，当星星也开始坠落。
——你的愿望是什么？
瑞樱睁大墨绿色的双瞳，出神地望着不远处。荧光石的能力范围之外，一切都被黑暗侵染。她看不到这个房间的出口在哪里，界限在哪里，却能听见外面的喧闹。
那实际是两个人的喧闹。其中一个在大吼大叫，脚步踏得很重：“干嘛在这个时候把我瞬移回来，我和那只鸟儿还没玩够呢！”
“已经够了。胜负已定，独孤羽绝对敌不过你。”另一个声音原本该是很好听的，却略带沙哑，“已经够了，戈登？弗里曼。主人很生气。”
“哈，他生气关我什么事？”戈登讥讽地回应，“你又关我什么事呢，黑袍？”
裂影不耐烦地轻咳几声，似乎是推着戈登走远了。瑞樱的思绪又沉回自己的世界，却发现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了。
他们提到的独孤羽出了什么事？昏迷的小玟怎么样了？大家……还有哥哥。
她无力地张握着手掌。自从裂影给她下了不知名的禁制后，蓝火便不再出现。现在她唯一能倚仗的，就是自己的大脑了。
然而，一切都乱了。因为那个问题。
你的愿望是什么？
“不打算回答吗？”站在后边的女人说。瑞樱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珊卓蜂蜜色的眼眸。她现在知道他们是谁了。哥哥曾经提起过，连也曾经描述过，就是这两个来自深渊的杀手，屠灭了超能力黑帮和部分受难者；也是他们用钢甲傀儡兵威胁独孤羽，给地球来客造成了重重困难。现在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瑞樱的推测是正确的。
只是她没想到，珊卓避开裂影进囚室，只是为了问这一个小问题。
珊卓自说自话地接了下去：“你的愿望，难道不是得到那个疾闪吗？”
瑞樱吓了一跳，回头恐惧地瞪着眼睛。
“难道不是吗？”珊卓笑盈盈地看着被戳破心事的女孩。多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啊。
瑞樱垂下眼帘，手指在缎带上绕着。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然而往往再聪明的人都无法解决自己的问题。
那些自黑暗中走过的岁月，是他们一路相伴。兄妹相称，只因他们都是和世界不同的人。是疾闪一直挡在她身前，保护她远离邪恶和危险。在那漫长而痛苦的几年中，疾闪一个人承担了所有黑暗。瑞樱只是一个女孩子，这样的一个“哥哥”早就成了她心中的全部。
被带离孤儿院时她还不明白离别意味着什么，那三年的空白意味着什么，直到那一天恰巧到贝尔市旅行，恰巧在路灯后看见疾闪邀请小玟。在零界的这十天，她看见小玟渐渐走进疾闪眼中。小玟解开了疾闪的心结，这是她做不到的。一开始她确实很嫉妒，但并不像珊卓说的那样。扪心自问，她所能做的，不过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你的愿望是什么？
瑞樱抬头，望向珊卓，轻轻地说：“我只希望能陪伴在他身边。这样，我就知足了。”
珊卓笑了起来。即使在瑞樱看来，这笑容也非常迷人，却让人看不透背后的意味。
“记住你的愿望。”珊卓说，靠近瑞樱。然后她弯下腰，在女孩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瑞樱惊诧地回头：“你想……”
“嘘。”珊卓将一根手指放上嘴唇，“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因为你也明白。”
你也一定会明白。因为有那句话。
——这样我就知足了。
瑞樱想了一会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囚室中萤石的光熄灭了，宛如夜空中最后一颗黯淡的明星。囚室之外，深渊之中，传来钢铁兵械整齐的摩擦碰撞声，仿佛大战在即时不祥的奏鸣曲。
第二十三集 星野 （2）
凌天提出的先休整再行动的方案被坚决地否决了。尽管陆然轻的手臂刚刚接好，小玟的精神状态也被好到能活蹦乱跳，但小班和疾闪都急于去救瑞樱。
最具决定性的，是空默说的话：“必须抓紧时间通过第五层。这个时候祭空应该还在沉眠中，过了这段时间就不好说了。”
“你能保证？”凌天的目光扫向空默。
空默满不在乎地挑起嘴角：“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我是要去深渊，越快越好，因为我想弄明白Omnitrix的秘密。”
“那你就可以拿我们的生命安全当儿戏吗？”凌天冷冷地说。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唯有在面对空默时，凌天才会一改平日的温和。
陆然轻把手搭在凌天肩上，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我们没事的，足够踏上旅程了。而且，我也想去深渊。”
凌天看见，提到“深渊”时，陆然轻眼中极力掩饰的狂热。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复原身体，答案在深渊。
陆然轻注意到了凌天的目光。他尴尬地笑了笑：“再说了，你不是能预知未来吗。有危险的话我们是能避开的。”
陆然轻转身走开了。凌天听他提到预知未来，才想起失去这个能力的事情，该怎么告诉他们？
空默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时在Omnitrix异常的波动中，凌天的预知能力意外地被夺取了，转移到空默身上。不过他觉得没必要讲出来。毕竟他只关心小班，其他人只不过是陪衬而已。
12月20日这天，Nexus正式地，或者说是莫名其妙地，加入了小班的队伍。黑川夜无法被遣送回第三层，也只能跟着来。他们很快发现这个小女孩强悍的感知能力，足以让他们避开很多不必要的战斗。然而也正是她提到的“棋子”，让疾闪再一度回忆起超能力黑帮被屠戮的情形——棋子，深渊，黑袍人和那个女人……按黑川夜的说法，从她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居住在零界。但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而陆然轻也认出了黑川夜。在虚无风暴开始之初，陆然轻穿越门到贝尔市时，遇上了这个“他以为是初来乍到的”小女孩，还“好心地”提醒她。结果——“亏我还好心提醒你不要惹祭空和ZERO，原来你都知道！”
黑川夜茫然地望着大叔，咂了咂嘴，抱着糖果走开了。
“好吧。”陆然轻耸耸肩，看着黑川夜走向篝火旁的同伴们，“这种纯正天真无邪的小萝莉，有的时候也是很气人的。”
“也不知道和乱千红比起来，谁更气人。”陆然轻旁边的Nexus也和他一样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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