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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零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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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听。”
“谁？”小班伸了个懒腰。小玟在他头上扣了个爆栗：“跟你打过的那位。NexusXZero。”
小班果然来了兴趣，凑到屏幕前看，却发现那上面是一个黑衣青年，有着钢板一样冷漠的铁蓝色眼睛，便失望地说：“零帮帮主可不长这样。”
“这确实不是NexusXZero。这个人是我们天工会的高级成员。”爷爷解释道，“此人拥有一个特殊的编号ZE0000，却没有名字，于是我们都称呼他为零号。”
“他也被吸进了零界吗？”凌天指着屏幕右下方的一行红字。这状态栏赫然写着：失踪，12月12日晨。
爷爷也注意到了这里，看样子零号的失踪是件相当棘手的事情：“这就有点麻烦了。零号是一名优秀的成员，任务完成情况出色，同时精通枪械和魔法。但由于某些原因，他一直没能够成为骨干。”
“什么原因？”小玟饶有兴致地问道，女生在这方面的嗅觉相当灵敏。
“零号和天工会领袖之一，杰姬·克拉利斯，关系不一般。事实上，他们是情侣。零号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但由于这层关系，高层总是不肯提拔他。”
“一对恋人，男方失踪了……呃，多么凄美的故事。”小玟已经开始想象整一个故事了。
“喂喂喂。”小班打断她，举手提出疑问，“这家伙和那个零帮帮主有什么关系啊？”
“这就是我接下来准备说的。”爷爷点击零号资料卡的右上角，那是一只血红色的狼首。
“大约四百多年前，有一艘外星人的飞船坠毁在地球。这一支不知来自何方的外星人与人类通婚，生下的混血后代大多具有特异能力，其中的很多人都加入了当时的天工会。这些人逐渐形成了一个家族——岗格罗家族，族徽就是血狼首。到今天，岗格罗家族已经式微，但他们的后代的体质和各方面的能力，总还比普通的人类强一些。”
“零号就属于岗格罗家族，是这一辈的继承人。虽然长期与地球人通婚，岗格罗族人毕竟还是有外星人血统。高层排斥零号的另一个原因正是因为他的血统。”
接着爷爷打开了NexusXZero的资料卡。零帮帮主傲然立于屏幕之上，面目不变，却是黑发黑眼，而不是小班那日所见的金发绿眼。
“这样的血狼首，在NexusXZero手上也有一个。而在三百年前的那个时候，他绝对比他的晚辈零号幸运，他被高层重用，派去执行一个重要而危险的任务。”爷爷继续说。
“等等，他也是水电工？而且他足足有三百岁了？”小班惊讶道。
“没错，三百年前他是水电工。在那一次任务，他不幸被吸入虚无零界，基地派出人进入零界却始终没有找到他，因此在资料上我们判定他是死亡了。但按你们所说，这三百年里他在零界混得相当不错。”
“何止不错？”凌天表示不仅如此，“Nexus凭他的强硬实力聚集了一批手下，占据了零界相当大的位置。零帮的人飞扬跋扈、疯狂嗜杀，势力覆盖范围相当大。对于零帮。其他囚犯无不闻风丧胆。”
对凌天的发言，爷爷表示不明具体情况。然后他继续讲解：“不像现在，三百年前的岗格罗族人还传承着祖先的特殊能力。Nexus力量强大，还有令人膛目结舌的快速再生能力，更有火焰和电流提供近身保护。更糟糕的是，在他使用岗格罗族早期的特殊能力变身后，各方面素质都会大幅度提升。”
“我想起一部日本动漫，里面也有很类似的外星生物。”小玟挑起了眉毛。小班接着她的话笑了：“啊哈，超级赛亚人，不是吗？”
爷爷很明显没有看过这部动漫：“总之要是遇到他，你们必须格外小心。记住不能硬拼，凡是行前必三思。”
小玟用手肘顶了顶小班：“听见没，行前必三思。”
“是啦是啦。”小班完全没兴趣继续听了，干脆重新趴台睡觉。
爷爷站起来松了松筋骨，又重新坐在键盘前，说：“下面来讲讲天工会内部对‘虚无风暴’形成的原因猜测，说不定你们能够解决这场混乱呢。”
这个时候小班已经差不多睡着了，能听到的声音都成了嗡嗡嗡的一片。爷爷讲的什么线索啊猜测啊，都让小玟听去吧。只要有小玟在，根本就不会怕漏掉。
第十集 短暂歇息 （4）
让小班小玟凌天三人在大厅等候，田马克独自一人拐到一个隐蔽的小会客厅。那里已经等着一个人了。因为基地在地下，房间采光不好，又没打开多几盏灯。这句话的意思是，已经打开了几盏暗黄色的大灯，全都朝着门口，站在灯前的那个人只剩一个剪影，除了灯光剪出的轮廓，完全看不清其他细节，还摆了个很酷的姿势。
望着像在搞艺术摄影，站那拗造型的人，田马克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你好。”
这句问候好像按下了某种开关，那人的动作马上松懈，甩手甩脚，活动筋骨，还长长地换了口气：“啊，你总算来了。摆个好造型有多不容易，呵啊。”他甚至还打了个呵欠。
田马克试图摆脱摔门就走的念头：“你就是天工会中介联系到的人吧？需要做什么，相信中介已经给你讲清楚了。至于价钱……”
“这个数。低于这个数我不干。”那个人举着五根手指，懒洋洋地说。逆着光，田马克仍看不清他的脸，却可以猜测出他脸上慵懒而欠揍的笑，便不悦地皱起了眉。
那人笑起来：“怎么，嫌多？”
田马克摇摇头：“酬金不是问题。只要你能够做到。”
“只要价钱公道，我什么都能够做到。”那人继续懒洋洋地接话，像是根本没把价钱以外的事放在心上，“说来，虚无零界里头应该挺好玩的吧，有很多架可以打，嗯？”
“没错，你想打架的话随处是……但你必须先保证委托的完成。”田马克抑制扶额的冲动。
那人像聊家常一样继续扯：“放心，放心……哎，听说你们天工会内部对这场什么来着？呃，‘虚无风暴’啊，内部态度不太统一哦……这是不是表明，你们快搞分裂对立了？哈哈，那可有好戏看。”
“天工会内部事情，你一个外人又有何权利插手？”田马克严肃地昂起头。
“啊啊啊，算了那就不管了。就这样定了，到时候我就跟在他们后面出发。那么先准备好酬金吧，拜拜。”那人晃晃悠悠地从房间另一扇门走出去了。暗黄色灯随着他的离开全部熄灭，还站在房间里的田马克陷入黑暗之中。
“天工会中介那帮年轻人找的佣兵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田马克耸了耸肩，沿着原路走回大厅。
看见爷爷，小玟赶紧冲过来报告：“爷爷，小班拿了武器长廊里的东西出来胡闹！”
“只会打小报告的马屁精！”小班做了个鬼脸，一把扁长的圆形枪械被他收在背后，虽然不大，却怎么也藏不住。
爷爷只瞥了他一眼，就走向休旅车：“放回去，小班。”
“唉，好吧。”小班只好跑回长廊，一会儿工夫就回来了。
“上车吧，小班。”凌天站在车门，伸手去拉小班，却被他挥开了。凌天有些疑惑，但很快便了然了。
田马克打开机关，升降平台带着他们回到地面。他启动了休旅车。
“走吧，孩子们，我们回家。”
第二天早上，小班一行人收拾好了行李，每人背着个大背包，聚在爷爷的花园里。
“小班，我想说，你们是去探险，有必要带这么大个包吗。把多余的东西拣出来吧，还是轻装上阵比较好。”爷爷望着小班正努力抵制地心引力对大背包的影响，建议道。
小班把背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把他的宝贝一件一件地秀出来：“望远镜，小刀，手电筒，火柴，指南针……哪样都不多余！呃，大概这个除外……”他把游戏机拿出来，又快速放回去，龇牙一笑，“总要放松放松对吧。”
“没错，就你最多余。”小玟松了松背包带，在一旁讽刺道。小班跳起来，一下子就把小玟的背包拉链拉开了，稀里哗啦掉出一大堆东西：防晒霜、镜子、梳子、花露水……
“嘿，你怎么这样！”小玟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
爷爷说：“小玟，你不是去旅游……”
“我知道！”小玟收拾好背包，站到凌天旁边，离小班尽可能远。
“好吧……我真有点后悔，我应该跟你们去的。”爷爷摇了摇头，一脸的不放心。
小玟说：“放心啦爷爷，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总得有一个人在外面帮我们开‘门’吧？”
“嗯……那可说好了，你们在虚无零界最多待一个星期的时间。现在是十三日，也就是说二十日之前你们必须回来，不管那边的事情有没有解决。开通道后我们靠通讯器联系，必须赶紧用定位仪找到通道。记住，不论如何，十九日那天必须回来。”爷爷说，“我已经向基地提交申请，可能几天之后水电工部队也会进发。就算没有成功，还有他们呢。保护好你们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我们知道了，爷爷。”小玟说。
爷爷拿出虚无零界投射器：“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
他扣动扳机，射出一道橘黄色的光。金黄色正圆形的通道在空气中成型。小班整了整背包带，站在小玟身旁的凌天听见她做了个深呼吸。
他们告别了爷爷，走向那扇“门”，通往异世界，通往未知的冒险旅程的“门”。在这短暂的歇息之后，他们终于又要踏上征程。
“虚无零界，我们来了！”
第十一集 勇士出征 （1）
如果今天他们出门前有看黄历，黄历上大概会写着四个硕大的黑字：不宜出行。
可惜这群倒霉催的孩子刚好挑中这不宜出行的一天出行了，地点还是不宜进入的虚无零界。于是——很倒霉催的——通道向下开了，把他们仨像倒垃圾一样直接向下倒去。更倒霉催的是，下面也没点东西接着，三人尖叫着向下坠落！
“小心着陆！”凌天提醒道。
说话间他们擦过一个几近竖直的坡，接着就像坐上了水上游乐园的大型喷射滑梯一样一路下滑。该“滑梯”扭曲盘旋、凌空翻转，形如长蛇，危险系数为高，刺激系数为高，俨然一惊险刺激的高等机动游戏设施。三人沿这个滑道向下、向上、拐弯……头晕得直想吐。
“哎哟！”小班领先撞上堵在滑道中央的一块大石头，接着小玟也重重地撞在他背上。凌天及时刹车，坐倒在他们后面，好不容易才遏住了继续下滑的趋势。
“恐怕下个暑假我都不敢再去水上乐园了。”小玟说话还带着刚才尖叫的颤音。她回头看刚才滑下来的路程，那是一带长长的石头，有着长蛇般扭曲的条状外形，上表面确是平滑的，足足有一百多米长，四五十米高。去年暑假他们也去过水上乐园，可是跟这一段路比，那里的滑道绝对甘拜下风。
“水上乐园是什么？”凌天很好奇。
“就是建在水上的乐园嘛，这么好理解。”小班解下背包，拍着有点作疼的屁股。背包外侧有一点点划痕，但幸好没有擦破。
“建在水上的……乐园吗……”凌天习惯性地抬头仰望，却看不到他想看到的天空。暗红色的天穹在形状古怪的石头间露出了脸，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这个背景可真不怎么样。
小玟看着凌天凝滞的动作，再看看小班，两人都耸了耸肩。小班带头向下走——不如说是连走带滑，虽然这段坡已经很缓了，但上表面实在是被磨得相当光滑。小玟跟在小班后面：“我真想知道这石头表面是怎么被磨成这样的。水？滚石？”
她很快就知道了。才走了不到十米，后面就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打雷。凌天回头一看，马上大叫道：“快跑！”
小班和小玟也跟着回头看，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没把他们吓得滚下去了。坡道的顶端有一团棕黑色的圆球，正沿着他们刚才滑过的路向他们滚来，而且越滚越大，活像屎壳郎在滚粪球，还是一坨很大的粪球，绝对足够把下面这三个小小的人滚进去。他们撒腿就跑，但速度绝对不够大粪球快。
“哎呀！”小班绊了一跤，刚才猛冲的惯性使他趴着滑了下去。然后两只手同时抓住他的背包，把他从这噩梦般的石头滑梯中拯救了出来。
凌天和小玟合力把小班拉到凌天临时变出的冰块上。冰块缓缓悬空，小班坐在上面喘气：“你说得对，小玟，下个暑假我绝对不去水上乐园！”
小玟谨慎地蹲在冰块边缘向下看。冰块已经升得足够高，从这个高度向下看粪球只有一个拳头大小，但确实在不断地变大。
大粪球已经滚到他们刚才撞上石头的位置了。硕大一块石头却经不起大粪球的冲击，被撞成了碎片。大粪球一路滚滚滚，突然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止住了冲势，停在石头滑道中央。
三人这才看清大粪球的相貌。它长得像只刺猬，圆滚滚的身体表面都是刺，刺本来都是向后的，密密麻麻的刺下面压着什么东西看不清楚。它没有手没有脚，似乎也没有嘴巴，眼睛却是两条土黄色的细缝。
因为没有嘴巴，它只能从身体内部发出沉闷的吼声，浑身的刺都朝天竖了起来，这样一来刺上挂着的许多小动物的尸体就全都暴露在三人目光之下，而这些尸体还在慢慢地被腐蚀。原来挂在它的刺上的都是它的食物，正在被它慢慢地笑话。
“这个到底是什么怪物？”小玟恶心得直扇手。
从这儿看不见挡在怪物前面的是什么。只见一阵爆闪，怪物全身燃烧起来，火焰确是很诡异的黑色。怪物着急了，似是感觉到灼热和疼痛，扭动着试图再向前滚，却像是被钉牢在地上。它翕动着刺，却怎么也拍不灭身周的火。火焰渐渐布满它的全身，它求饶似的发出沉闷而短促的声音，却渐渐低弱，随着在黑火中融化的身体慢慢消失。它融化成了一滩棕黑色的液体，又在火中慢慢蒸发，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没有别的东西可供燃烧，黑火也随之熄灭。但它曾燃着的地方现在是一片漆黑，那块石头的表面像是涂上了浓浓的墨，黑得让人心悸。之前挡在怪物前面又烧着了黑火的东西，现在却不见了。
凌天看着那片如同涂炭的石头表面，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小玟尖叫道：“那些到底是什么怪物？”
一阵嗡嗡声布满了冰块的上空。大群大群相貌狰狞的昆虫聚集成团，眼看就要向下扑来。悬浮的冰块如同承载了三个人的孤岛，在昆虫造成的阴影下无处逃逸。
冰块上三把冰做的椅子渐渐突起成型，前面都有扶手。凌天领他们坐到座位上，大声说：“扶稳了！我们出发！”
第十一集 勇士出征 （2）
用途暂时为逃生工具的冰块加速向前飞行，成群的昆虫跟在后面紧追不舍，嗡嗡嗡的声音震动耳膜，令人无比烦躁。凌天灵活地操纵冰块绕过挡路碎石，时而向上时而向下飞。
前方是棕黄色的巨石群，不同的大石头之间像披萨拉丝一样黏连在一起，看起来就是一幅错综复杂的立体迷宫图。
一块巨大的悬石迎面而来，冰块并没躲闪，而是保持加速度向前冲，直到距撞上悬石还有三米不到，凌天提起冰块前端改变方向向上冲，很快便绕到了悬石的背后。三人松了口气，侧耳聆听悬石另一边昆虫撞上石头的惨烈声音。
“太帅了，飙车车技同爷爷有得一拼！”小班握着拳头在空中一挥，兴高采烈地对凌天说。
“别高兴得太早，要维持这个交通工具——你们地球叫‘车’对吧——我可撑不了多久。”凌天回头笑了笑，“本来就不擅长用冰魔法的，再加上是创造不怎么熟悉的东西，操控起来有点困难，到现在让冰车飞行都不太稳呢。”
“谁说的，你已经很厉害了。坐在我旁边的那只呆头在地球上活了十一年都还不会开车呐。”小玟瞟了正朝自己做鬼脸的堂哥。由于做鬼脸时没握着扶手，在冰块绕到飞行时小班差点从座位上滑下来。
“我还未成年啊！”小班抗议道，分出一只手去掐小玟的胳膊。小玟尖叫一声，龇牙咧嘴地掐回小班。
“嘘，别吵。”凌天示意他们安静。等静下来，他们才发现——
“实在是太安静了。”小玟挑起左边眉毛表示疑惑。
凌天的声音里也充满疑惑：“没错，那些虫子都哪去了？刚才只是让它们猛撞一下，不至于全部甩掉吧。”
他们回头看，后面除了不会发出声音的悬石，真的什么也没有。那些蜂拥而至遮天蔽日的昆虫，现在都不见了。
冰块——凌天叫它冰车——在悬石上停下了。这块悬石实在太巨大，一眼望不到头，简直就是整一片大陆，大大小小的石头堆在上面，犹如一座座小山。
奇形怪状的植物稀稀疏疏地从石缝中钻出，展示着它们顽强的生命力。它们静止着不动，看起来非常安全，然而在经历过酱爆瓜的“调教”后，小玟已经明白在虚无零界这种地方，即使是植物也决不可轻视。虽然不能够思考，但是它们为了适应环境而进化出的应激本能已经足够在这个世界生存。
因此小玟跟在凌天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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