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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狂徒-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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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师父,你那边的太阳从哪边出来的?”陆然结巴道。
“东边呀,怎么了?”老古董疑惑道。
“没啥,什么时候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再来探讨这个话题吧,哈哈——”
陆然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都穷得当裤子,怎么可能再分一半给老古董?
那还是不要谈感情好了,要不多伤钱?
如此的话,那他就只有自食其力了,好在他最近收获不小,把搜刮的东西自己用不着的拿去天道盟挂着卖,卖个几千万闲钱还是没问题的,如此买一味灵药倒是没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这样的灵药可遇不可求,需要等待时机。
至于第二步,就是需要沉寂心神,去感悟自己身体本身的秘密,心境达到“至诚之道、可以先知”的境界。
如此,才算正式从半步先天踏入先天之境。
武者聚魄,虽不如修士修灵那般,需要渡天劫,但每进一步,也是极不容易。
明劲入化劲,虽难度没有练级九重圆满到凝练道基渡阴阳劫大,但也一点不小。
即便以陆然的底蕴,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能解答他对于武道修行方面的诸多疑问——陆伯言。
想到这里,陆然拍了拍脑袋,难怪那天晚上,陆伯言会叫自己三天后去找他了,原来他早就看出来自己会面临这种困惑,这是叫他去要为自己解答了。
只是——陆伯言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这个问题,陆然就是扰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算时间,三天时间刚刚过,下午他要陪叶知秋去做一场法式,超度屈死的女孩子,那还是上午去拜访这位伯言先生好了。
顺便正式给人道谢。
这条命还是别人救回来的,知恩图报的道理,陆然还是懂得。
回去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打扮周正了,陆然就出门,到了汉唐集团金陵分部的办公地点,到了前台,说明来意,前台的小姑娘说陆少,董事长正在开会,说您来了之后,先到办公室等他。
说着吩咐另外一个小姑娘,将陆然带到了陆伯言的办公室,陆然走了进去,小姑娘给陆然倒了杯咖啡,就退了出来。
陆然来过陆伯言办公室一次,当时走马观花,看得不是那么仔细,这下闲暇无事,就四处观察。
一个成功男人的品味,除了体现在穿着打扮。言谈气度之外,还体现在办公室与书房的布置。
陆伯言这个办公室极大,不是现代风格,而是古典风,红木家具,黄梨木的座椅,明清的青花瓷,墙壁四周挂满了名家字画的发帖,除了上次看到的古诗四帖,陆然发现还添了一副唐寅的真迹,不由咋舌。
寻思这位伯言先生可真有钱,就这办公室的布置,没九位数拿不下来吧,还真不把钱当钱在用。
要不是欠了陆伯言天大一份人情,又实在打不过陆伯言,陆然都想将那副桃花庵主唐伯虎的《枯槎鸜鹆图》扯下来塞兜里了。
就这幅图,都要值好几千万。
就这么赤裸裸红果果的摆在他陆小爷面前,尼玛,这不是逼人犯罪么?
“陆然,你是个纯粹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无产阶级的好战士。”
陆然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伟大领袖的教诲,方才抵制住这种诱惑。
办公室真的很大,除了办公之外,应该还有书房的用途。
左侧是两大排书架,上面汗牛充栋,全是书。
陆然细看书架,发现并不是什么文学名著。
而是如风投,股票,野外生存,心理学,翡翠鉴定之类的杂书。
很杂,也算不上艰深,甚至不少都算是入门级别,陆然浏览着,随意拿起一本翻了翻,发现里面近乎每一篇书页都记满了笔记。
换一本,依然如此,字算不上特别漂亮,甚至比不上陆然在老古董逼迫下苦练的秦体。
但字体中却带着一众冷冽风骨,笔生云烟,好似孤傲雪松,笔画深刻隽永,决然没有一丝的浮躁轻飘。
老祖宗常说字如其人,这种字给陆然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写它的人充满狼性,不易妥协。
他继续翻看着,就如发现了一座宝库,兴致盎然。
看得出来陆伯言所学甚杂,不求在某种领域特别精通,却要求自己诸子百家、上下九流什么都涉猎一遍。
这位伯言先生读书,似乎是陶渊明好读书不求甚解的那种境界,力求让自己成为全才。
陆然最后翻到了一本《国富论》,刚一翻开,一页白纸就掉了出来。
是一张折叠在一起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楷。
第一面只有三句话。
“一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一定要多犯错。”
“男人需要把许多东西带进坟墓。”
“我是一个不够好的好人,不算坏的坏人。”
陆然翻到另外一面,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楷。
他坐到椅子上,细细看了起来。
“我叫陆伯言,写这篇自传的时候,我四十八岁,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一个男人最为春秋鼎盛的年纪,但我却只有不到两年可活。”
第一段就把陆然吓了一跳。
天神一般强大的陆伯言,竟然是命不久矣了?
178。第178章 :身世(二)()
谁有那个能耐,伤得了他?
“我五岁习武,十四岁入暗劲,二十岁入化劲,陆家子弟数百,我是最为年轻的先天高手,甚至于整个四九城,我都是最年轻的。”
“我是个天才,不需要任何人认可,我都是个不折不扣天才。”
看到这里,陆然咋舌。
二十岁的先天高手,妖孽呀这是。
继续浏览。
“二十岁那年,在年轻一代中,我已经打遍四九城无敌手,遂游历四海,遍寻高手挑战。”
“五年时间,杀了不少人,也救了不少人,树敌无数,朋友寥寥无几,唯一算得上知己的,大概就是天机宫的小穆。”
天机宫小穆——陆然擦了擦冷汗,这不是老古董么。
看来这位伯言先生,跟老古董确实交情很深的样子。
但为什么没有听老古董说过这号人物呢?
陆然皱起眉头。
继续看。
“二十五岁那年,我突破丹劲,半步武圣的境界,因为树敌过多,惹到了京城的四个古武世家,我连挑四大世家三十八高手,打得这四个家族没了脾气,还赢下了四封婚书。没成想机缘巧合,却为我未来的儿子,赢下了一份天大的机缘。”
“当时我想,将来我陆伯言要有了儿子,一定要让他娶这四大世家的闺女儿,而且一定要一次娶四个,谁叫他们看我不顺眼来着?”
“那时候年轻气盛、飞扬跋扈,所求也就是念头通达四个字而已,终于惹出来一个厉害家伙。纳兰家的那位老祖,号称武道第一人的纳兰九王爷,圣人境的武者。”
“那一天,紫禁城大雪漫天,我尝到了生平第一败。九王爷大家风范,饶了我一命。”
“我道心被破,修为大损,消极度日,三年后,金陵建安大桥,我遇见了小孟。这一年,我28岁,小孟18岁,那晚桥上风雷激荡,黑云压城,她像一株小草。”
“又三年,我跟小孟的儿子出生,或许是因为儿子出世带来的喜悦,我破损的道心竟是修复了,而且破而后立,证道圣人境。”
“这一年,我三十一岁,已经站到了武道的最高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我面前,只剩下一座大山。”
“那年除夕,我不辞而别,离开小孟,奔赴京城。再次挑战九王爷,同样在紫禁城,同样的大雪,我与九王爷斗了三百招,输了势,却胜在力。九王爷力竭而败。我为还他恩情,也没有下杀手。”
“这一晚,我俯瞰四九城,只觉此生再无所求。第二天,我回归陆族,接过家主位置,羸弱已久的陆族从此飞黄腾达,而我也多了一个名头——陆无敌,天下无敌的无敌。”
“诸般事了,本想去接回小孟,让她看看,我替我们的儿子,打下了怎样的一片瑰丽江山。小穆却突然来找我,这一次,我们聊了三天三夜,我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那种深渊一般的恐惧,几乎将我击垮。”
“小穆离去后,我又考虑了三天三夜,决定抛却儿女私情,奔赴另外一个战场。”
“这一去就是十六年,临走前,委托一位故友替我照顾小孟母子,十六年后,我再回来,已遍体是伤,时日无多。”
“然我并无悔恨,因为我做的是一件值得用生命去做得事情。只想寻到小孟母子,好好补偿,安度余生,结果等我寻到了小孟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那晚西山墓园,黑云压城,大雨滂沱,我没有现身,我看到那个孩子跪在墓前,哭得歇斯底里,我知道,这是我的儿子。”
“我很好奇,他接下来会怎么做,有没有资格,做我陆伯言的儿子。”
看到此处,陆然手指不自觉的微微颤动。
小孟、西山墓园、那晚的滂沱大雨……
孟冰云。
这是陆然妈妈的名字。
“三日之后,那个孩子提着一把杀猪刀将肇事者活剐了,我看着他砍了那家伙足足三十八刀,这一刻,我觉得上苍待我陆伯言不薄,生子如此,夫复何求?”
“我看着这孩子亡命天涯,看着他缜密的分析逃跑路线,一次次躲过警察的追捕,再之后,我就联系了小穆,将他接到了天机宫。”
“我这一生,哭过,笑过,低头过,荣耀过,却未曾后悔过。就算再给我选一次,我依然会去那个地方。唯一辜负的,也就是小孟和那个孩子。”
“我相信小孟不会怪我,我也知道那个孩子会怪我。但我更相信,总有一天,当那个孩子面临和我一样抉择的时候,他就会理解我。我陆伯言的儿子,又岂能是个贪生怕死、蝇营狗苟之辈?”
“2015年清明,陆伯言亲笔。”
读完这封信,陆然心绪起伏,良久不能平静下来。
陆伯言,竟然真是他的……父亲?
强大如他,当年为何要抛弃妻子?
他说的抉择,到底是什么?
自己,又凭什么原谅他?
陆然皱着眉头。
他要不走,母亲就不会死。
陆伯言呀陆伯言,你叫我如何原谅你?
陆然正想到这里,却听一声娇叱响起:“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动伯言先生东西的?”
陆然吓了一跳,还会反应过来,一道红色身影就向他扑来,纵横如电,动如风雷,一拳轰向他脑袋,杀气浓烈。
不是逗着玩的。
至少杀气作不得假!
陆然眯起眼睛,匆匆一扫,顿时暗道不好。
好死不死,竟是齐惊蛰这娘们儿!
这娘们儿可是实打实的先天高手,那晚挨了自己算计,又被自己整的那么惨,怎么可能不怀恨在心?
陆然狼狈躲避。肩膀去狠狠挨了一下,疼得他青筋毕露,只差骂娘了!
靠,这娘们儿偷袭还不算,还真下死手?
179。第179章 :金锁玉门,霸王卸甲()
另外一间会议室。
陆伯言在跟两个小姑娘聊天喝茶。
纳兰芍药和纳兰西瓜。
“伯言先生,我们姐妹来这里,就是希望您……能把当年赢得婚书退给我们纳兰家。”纳兰芍药神色拘谨地说道。
“丫头,是你爷爷叫你来的还是你父亲?”陆伯言淡声问道。
“是……是我父亲。我爷爷说输了就是输了,我们纳兰家岂能赖账?是爸爸……趁着爷爷闭关三年,做得这个决定。”
“纳兰长恭那个家伙?”
陆伯言眼睛微眯着,淡声说道:“二十年前他不是我的对手,二十年后的今天,我觉得他依然不是我的对手,丫头,你父亲不会觉得我受了伤,他就可以跳到我头上撒野?”
“这……”纳兰芍药一阵嗫嚅,没敢答话。
“婚书我是不会退的,不仅是你们纳兰家,四九城另外三个家族的婚书,我也不会退。”陆伯言沉声道。
“可是……伯言先生,他们说您……您的儿子已经死了。”纳兰芍药鼓起勇气说道。
“我儿子死没死,那是我的事情。一年之后,我就会叫人带着婚书去登门拜访,你们纳兰家,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陆伯言沉声说道。
“这……伯言先生,您怎么能不讲道理?”纳兰芍药脸颊通红着说道。
“讲道理?”陆伯言微微一笑,“丫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在三十年前就很流行的话?”
“什么话?”
“陆伯言要是讲道理,那他就不是陆伯言了。”
……
陆然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如雌豹一般微微低伏着身子、眼神冰寒看着自己的齐惊蛰,剧烈喘息着。
肩膀挨了一下,胸口挨了两下,火辣辣的疼,都有些岔气了。
他本来就不是齐惊蛰对手,再加上还被偷袭,短兵相接不过数招,就挨了好几下狠得。
打,打不过。
逃,逃不掉。
怎么办?
他眼眸微转,思忖着。
“姓陆的,那天你不是很猖狂么,现在怎么不狂了?”齐惊蛰冷声说道。
“臭娘们儿,你偷袭我还好意思了?”陆然骂道。
“谁叫你乱动伯言先生的东西?”
“上面又没有贴着纸条说不能动!”
“你!”齐惊蛰冷眼看着他,“强词夺理!看姑奶奶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大姐,你想报仇就直说嘛,找的什么借口,真是太烂了。怎么,气不过那天的事儿,想找回场子?”陆然淡声问道。
“你……是又怎么样?”
“你以为你吃定我了?”
“难不成你还逃得掉?别说你身上有伤,就是没伤,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齐惊蛰冷哼道。
“其实……要对付一个人,不一定要打败她的,尤其是对付女人。”陆然正色道。
“你……你敢瞧不起女人?”齐惊蛰妩媚眼眸里寒芒一线,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噗地一声闷响,身体猝然加速,化作离弦之箭,一拳切向陆然后颈。
她所用拳法,放长击远,以寸拳居多,快准稳狠,却有十分飘逸,如白鹤起舞,真是最为适合女子修习的咏春白鹤拳。
陆然眼瞳一缩。
眉宇间已经是一片霜色。
若白茉莉在此,一定会惊呼,这是陆然哥要发火的征兆。
熟悉他的人都清楚,发火的陆然,跟没有发火的陆然,完全就是两种生物。
陆然是打不过齐惊蛰,但他也没打算硬撼这娘们儿,在这么逼仄的环境,他躲不过齐惊蛰,齐惊蛰也躲不过他。
那么——他有的是办法让齐惊蛰失去战斗力,最多就是手段有些“清新脱俗”罢了。
“你要战,那便战!”
陆然低喝一声,也是同样的技法,压低身形,切入齐惊蛰怀中。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逼仄的环境,哪里躲避的开,两人以寸拳交锋,顿时砰砰声乱响,竟是滚作一团。
齐惊蛰心里奇怪,寻思这姓陆的莫非是傻了?
他不过是半步先天的境界,换血都还没有完成,且受了伤,不能用全力迎战。
按理说,该跟她拉开距离游斗,觑准时机逃跑才对。
怎么愚蠢到这种地步,要跟自己近战?
什么是武者?
近在咫尺,人尽无敌。
距离越近,就越能发挥出一个武者的优势。
齐惊蛰修为远在陆然之上,这般缠斗近身战,陆然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交手几招,她已经将陆然彻底压制,一式白鹤亮翅的鞭手扫向陆然脑袋,这一招若是打实在,陆然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由此可见,齐惊蛰确实恨极了陆然。
然而——
就在陆然马上就要完蛋的当口。
他极为好看、颀长的手指,却不知何时,按在了齐惊蛰身上。
胸部偏下方的位置,经络图中,这个位置,叫乳极穴。
唔——
齐惊蛰只觉身体传来了一阵阵古怪的触感。
酥软,瘙痒,灼热。
他的手,好似带着强烈的电流,刺激之下,她有一种要尿失禁的冲动。
身体顿时一软,这一击鞭手再也没有丝毫威力,轻而易举的就被陆然另外一只手拿住了。
齐惊蛰俏脸通红,还想挣扎,陆然哪里可能给她机会。
就地一个敏捷的翻滚,卧身泮腿将她撂翻,八爪鱼一样死死扣住了齐惊蛰的四肢,她顿时动弹不得。
齐惊蛰暗叫不好,就想运劲将陆然弹开。
先天高手,气机圆融,片蝇片羽不沾身,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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