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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瞒姐姐了，其实妹妹的孩子原本就保不住。”

　　　　异常认真的看着常子衿，好像就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

　　　　这些话让常子衿有着摸不着头脑，聂美人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孩子本来就保不住？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常子衿整个人都愣住了，聂美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么多得说法，聂美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全部告诉我。”耐心在这一刻终于快没有了，竟然也多了一些的眼里，迫不及待的询问着，想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若一开始瞒着她，往后一直都瞒着她，也就算了，可这一开始瞒着她，却又突然告诉了她，她自然是要追究到底的。

　　　　“姐姐不要动怒，妹妹这就全部告诉姐姐。”聂美人语气里也略微有些着急，她不想常子衿误会她，所以神情里也多了些其他的情绪。

　　　　她并不知道这样冒然告诉常子衿是对是错，只是她已经不想再隐瞒下去了，憋在心里真的是越来越难受了，所以她才想找个时间抽空告诉常子衿。

　　　　终于，聂美人心心念念的人来了，她也终于开了这个口，只是对方似乎有些不怎么样的相信罢了。

　　　　“说吧。”常子衿就说了这样淡淡的两个字，然后耐心的等待着聂美人说出一切。

　　　　聂美人点了点头，正色道：“自从妹妹上次被害之后，就已经意识到孩子保不住了，再加上宁昭仪也曾来找过妹妹，威胁过妹妹，要妹妹将这一切加害在卫昭容身上，是妹妹不肯，最后所有的事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果然如同她所说的那般一样，没有任何的欺瞒，全部都告诉了常子衿，自己明明都知道的事情，却不能够说，只能够被动的去接受。

　　　　聂美人也很是无奈，但她没有任何办法，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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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苦楚难言（）　
神情淡然的常子衿被聂美人这一番话给说的彻底是愣住了，不知道该怎样去辨别真假，淡然的情绪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如果聂美人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是说是聂美人自己将孩子弄掉的，然后嫁祸给宁昭仪么？

　　　　这样想的时候，常子衿猛然间感觉到了可怕，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着聂美人，所有的冷静和淡然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孩子是你自己弄掉的，而并非是宁昭仪？”常子衿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后，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然后等待着聂美人再一次的回答，她需要确认，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聂美人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满脸愧疚的神色看着常子衿，艰难的点了点头，晶莹的液体也在这一刻顺着脸颊流落了下来。

　　　　常子衿微微皱起了眉头，很失望的看着聂美人，忍不住的出声责备着她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那是你的亲子啊，你就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还未出世的孩子。”

　　　　她一直觉得聂美人都是很宝贝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尽量小心不让它受到一点的伤害，可是当真真正正的现实摆在常子衿眼前的时候，她才会觉得不可置信。

　　　　“姐姐，这也并非妹妹之愿，妹妹实在是由不得自己。”哽咽的声音在这微冷的空气里变得越发的清晰，聂美人的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怜。

　　　　听不到常子衿的话语，聂美人微微合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李宝林的麝香就已经让妹妹的胎儿面临了危险，就连太医也很难保下来，宁昭仪得知后就来找妹妹，威胁妹妹，妹妹位份低微，为了自保也不得不这样做。”

　　　　慢慢的睁开眼睛，微微低着头，用手帕擦拭自己脸上布满的一塌糊涂的泪水，心里的苦只能够自己憋着。

　　　　这件事聂美人原本不想告诉任何人，就埋在自己的心里，不说出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可当她得知常子衿待她的心意时，她便没有办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所以一时间的冲动，聂美人就将原本应该死守的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常子衿。

　　　　“你的胎是皇后保的，你大可以去告诉皇后，又何苦听宁昭仪的威胁。”常子衿认为，宁昭仪就是再受宠，皇后终究才是后宫之主，宁昭仪绝对僭越不了皇后的权利，而且皇后为了自己也应当会表面上做做样子的，绝不会置之不理。

　　　　所以常子衿想不通，明明有那么多办法，为什么聂美人就什么都不说呢？这样忍气吞声对她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姐姐，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当皇后命我去花园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事一定会有蹊跷，就算皇后领了旨意，她真的会尽心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吗？皇后有多狠，姐姐不是不知道，即使妹妹去找皇后，皇后也会置之不理。而且就算我怀有身孕，皇上相信的还会是皇后，说不定也会定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不得不说，聂美人想的确实很是周全，因为她清楚了这后宫之中的险恶和深渊，她不能够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不然就什么都没有了，可能连她的家族也会被牵连进去。

　　　　这种被逼的无奈，很是悲哀。

　　　　“你说的也确实是有道理，只是可怜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了。”不管做什么事，终究都有自己的理由，常子衿知道这是聂美人自己的选择，与她无关，也自然不需要她来管。

　　　　到底还是可怜那未出世的孩子而已，不过也好，以免在这宫里再遭这样的罪。

　　　　“妹妹又何尝不为我那孩子伤心呢？只恨妹妹我没有保全它的本事，才让它就这样的毁灭。”

　　　　这个时候的聂美人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似乎是要将心里所压制的那些东西全部都爆发出来，不想再让自己承受那么多无可奈何的难过。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常子衿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是已经发生的事实，而且宁昭仪也已经被处罚了，这件事兴许也就这样过去了。

　　　　“这种事你可万不能再在别人面前提起，以免惹下杀身之祸。”常子衿警告着聂美人，真怕她沉不住气又告诉别人，那样一来，聂美人可就真的惨了。

　　　　她原以为聂美人也是个温婉的女子，偶尔的心计和手段不过是被逼的不得不那样做而已。可是这个事情的发生，让常子衿彻底改变了对聂美人的看法。

　　　　温婉变得心狠手辣的时候，常子衿觉得就是可怕和毛骨悚然，对别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这样对她自己。

　　　　“妹妹明白。”这个时候的聂美人心里才好受了一点，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和情绪的压制，反而觉得有些轻松了，不再是那样的烦闷了。

　　　　顺手拿起桌子上茶杯的时候，冰冷的感觉从指间传递，看来时间久了，就连茶都凉了，常子衿收回了手，瞥了杯中的茶水一眼。

　　　　“别哭了，等会儿让婢女看到，成什么样子。”淡淡的说道，没有任何的波澜，就还是像从前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常子衿就是可以做到这样的淡然。

　　　　突然觉得自己那几天对聂美人孩子的心心念念，实在是一种可笑，看来就算是眼睛所看到的事情，那也不一定就看到了所有，那隐藏在背后的，是自己所看不清的。

　　　　除了平静，常子衿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用什么样的状态来面对。

　　　　果然听了常子衿的话，聂美人就停止了哭泣，用手帕细细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一切安静的不像话。

　　　　没有人先开口去打破这样的沉寂，或许是不知道开口该说什么，所以就干脆的沉默着。

　　　　空气中略微划过一丝尴尬，却还是这样的一言不发。

　　　　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的时候，两个人这才回过神来，一齐向门口望去。

　　　　“小主。”书容看了一眼天色后，就着急的喊着，常子衿已经在里面呆了好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毕竟书容考虑的是比较周全的，她担心会有别人盯着常子衿，然后借机来惹事，毕竟盯着常子衿的人并不少，比如盛婕妤，又比如嘉才人，还有卞才人，等。

　　　　“进来吧。”听出来了是书容的声音，常子衿的语气仍旧是是波澜不惊的淡淡的说道，书容突然打断她绝对不会是没有原因的。

　　　　只是常子衿并不知道书容在担心什么而已。

　　　　慢慢的推门而入，书容已然出现在了常子衿和聂美人的面前，很明显的能够看到聂美人满脸的泪痕和红肿的眼眶，心里存有疑问，然后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小主，天色已经不早了，该回宫了。”书容神情温和的说道，同时也不忘用余光偷偷的打量聂美人。

　　　　能够哭得这么厉害，发生的事情一定是不小的。若是换做莲香，肯定是询问了出来，但书容不会这样做，因为它能够沉得住气。

　　　　“书容说的不错，姐姐已经呆这么久了，该回去了。”停止哭泣的聂美人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眼睫毛扑闪着看着常子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略微思量了几秒钟，常子衿淡淡的说道：“那妹妹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宫了。”

　　　　如今虽然聂美人的位份比常子衿的位份高，可聂美人并没有改口，仍旧叫常子衿姐姐，常子衿也没有反驳，而很是受用。

　　　　直到常子衿离开了聂美人宫中的时候，聂美人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那些奴婢仍旧还在门外，提高了分贝喊道：“茯苓。”

　　　　名唤茯苓的宫女是一直在聂美人身旁伺候的宫女，听到聂美人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立刻走进了屋里，行礼道：“小主有何吩咐？”

　　　　在烛火的照映下，茯苓很明显的能够看到聂美人泛白的脸颊和红肿的眼眶，对比的反而衬托彼此更加的明显。

　　　　“去将桌子上的茶换成热的。”聂美人眉目间满是倦意，就连声音里也夹杂着疲惫，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跌倒一样。

　　　　茯苓虽然是按照聂美人的吩咐去做了，但目光是不是的看向聂美人，总是看着不放心，总感觉会出什么事一样。

　　　　几次的欲言又止，心里想说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所有的劝慰就只能购埋藏在心里，然后认真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聂美人并没有注意到茯苓的情绪，而整个人也觉得是无所谓的，连孩子都失去了的她，还有什么是可以害怕的？

　　　　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软塌旁，然后一头就倒在了上面，没有一点妃嫔的样子，也没有一点活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浑浑噩噩。

　　　　睁大眼睛的聂美人并不知道在看什么，又或者说眼前所有以前的事物都没有入得了他的眼睛。

　　　　一行清泪就这样顺着眼帘流落了下来，似乎是在祭奠她那逝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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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内心的哀抿（）　
常子衿在书容的陪伴下向自己的清凉殿的方向走去。

　　　　“小主刚才可是和聂美人说了什么，倒是让聂美人伤心成那个样子。”寂静无聊，书容到底是将疑问问出了口，不过只是在常子衿的面前而已。

　　　　这个时候的常子衿略微有些迟疑，然后很是平静地说道：“她不过是想她去世的孩子了而已，这才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这种话也算是半真半假吧，到底也是有孩子的因素的，常子衿不是想瞒着书容，而是书容不适合知道这些事，更何况，越少的人知道，对他们而言就会越安全。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聂美人哭得那么伤心。”书容恍然大悟的说道，同时也带有着微微的叹息，忍不住的说了出来，“其实聂美人也挺可怜的，只是这后宫中的可怜人并不止她一个。”

　　　　一想到还有更残忍的事情发生时，就算是书容，也感觉到有些可怕，但更多的，可能是同情和怜悯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常子衿连想都没想，这句话就直接的脱口而出，说完后才意识到她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仍旧很平淡，没有任何的异常。

　　　　已经没有什么事，是能够牵起常子衿的情绪了，自从前一刻聂美人告诉她事实后，她就明白，不管是什么，这个后宫都没有什么是可信的。

　　　　书容猛然间很是疑惑，“小主不是同聂美人情同姐妹，好端端的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呢？”

　　　　很明显的，看不到任何的情谊，所以书容才会这样的疑惑和不解，突然感觉到，事情好像并没有自己看的那么简单，也没有常子衿所说的那么平淡。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就下意识的说出来了而已。”一旦陷入失望，那就是一种无绝的哀伤，现在的常子衿就是这个样子，聂美人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

　　　　书容对于常子衿这样的解释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自己明白，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两人刚一起回到未央宫宫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莲香满脸焦急的等待着什么，四处张望着。

　　　　当常子衿的身影落入她眼中的时候，莲香就连忙的迎了上去，“小主，皇上此刻正在昭容娘娘那里，并传旨让小主过去。”

　　　　常子衿倒是很能沉得住气，就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我现在就过去，你们两个回去就行。”

　　　　不等书容和莲香再说什么的时候，常子衿便一个人向含凉殿走去。

　　　　而就在含凉殿的门外，仍旧有人在等着常子衿。

　　　　“常小主可算来了，皇上和娘娘都在里面，小主快随奴婢进去吧。”雁萱与刚才的莲香比起来，倒能够显得平静一些，不紧不慢的缓缓的说道，波澜不惊的模样，不愧是卫昭容身边的婢女。

　　　　“嗯。”常子衿边想着然后边应声，其他的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就乖顺的跟在雁萱的身后踏入了含凉殿的门槛。

　　　　刚靠近含凉殿的时候，里面就传来了欢声笑语的声音，有穆景明的，有卫昭容的，自然也是有二公主惊鸿的稚嫩的笑声。

　　　　这样的和睦着实让人羡慕，只不过存在的时间就只有这样短短的一瞬而已，然后转瞬即逝。

　　　　雁萱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常子衿就对着她摇了摇头，雁萱倒也是听话，就再也没有出声，两人的步伐也就停顿在了这里。

　　　　常子衿就远远的看着这样难以触碰的幸福，突然之间觉得有些难过，但还是就这样站在原地，不忍去打扰。

　　　　曾经年幼得自己，也曾幻想过这样的美好，一生一代一双人，终究只是一场幻境，而这样的虚幻是并不存在的。

　　　　微微的叹息，似感伤，也似无奈。

　　　　而雁萱看着这样的常子衿多多少少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就算常子衿年轻有手段又能够怎样，哪里敌得过有着惊鸿公主的卫昭容呢？

　　　　眼眸底略微带有一抹的轻蔑，瞥了这样出神的常子衿，不过常子衿并没有看到。

　　　　“父皇可是好久都没有来看儿臣了，是不是又跑去那位跳舞很好看的娘娘那里去了。”二公主惊鸿奶声奶气的说道，略带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到底是孩子，童言无忌也是很正常的。

　　　　穆景明还没有开口，卫昭容就佯装生气的说道：“惊鸿你怎么能够这样和你父皇说话呢？母妃平时是怎么教养你的？”

　　　　她担心穆景明会因为二公主惊鸿无心的话而对她有所偏见，所以才会这样的对惊鸿严厉。

　　　　“你别吓到惊鸿，孩子只是无心的而已。”穆景明淡淡的说道，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平平得笑意，惊鸿还是年幼，不管说什么话，他都是能够去包容的，到底是他的孩子。

　　　　“臣妾只是担心惊鸿不懂事冒犯了皇上。”卫昭容很是温婉的说道，语气里略微带有一丝的懊恼。

　　　　她要是不这样做，说不定才会有事呢。

　　　　“无妨，惊鸿还是个孩子，不能对她要求太过于苛刻。”穆景明看着卫昭容说道，然后伸手捏了捏惊鸿光滑的小脸。

　　　　当然力度很轻，小孩子是需要细心呵护的，更何况出生就是公主的孩子。

　　　　“还是父皇疼儿臣，不过父皇的手好粗糙啊。”二公主惊鸿先是甜甜的说道，然后一脸不满的嘟起小嘴说道，很是会撒娇。

　　　　看来在这后宫之中，能够开心的活着，没有任何的担心和后顾之忧的，也就只有皇上受宠的皇子了。

　　　　常子衿心里默默的想着，看着惊鸿的那个样子，难免是有些羡慕的，但也只能够是羡慕的了。

　　　　“你怎么又没大没小。”卫昭容很是无奈的说道，她这个女儿啊，一旦欢脱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匹挣脱缰绳的小野马，根本就管不住。

　　　　穆景明倒也是由着惊鸿这样的性子，“小孩子嘛，就该这样开开心心的。”他对孩子一向是很宠溺的，而且他的孩子只需要无忧无虑的长大，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因为穆景明会为他们铺好这一生的路。

　　　　卫昭容浅笑着，心里却很是开心，因为穆景明对惊鸿的维护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