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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具崛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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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商业机密。”季末对他眨了眨眼。
谢少棠顿觉自己的心跳又变快了。
……再这样下去，谢少棠都无法冷静自持地告诉自己，一切的反常不过是因为他可怜季末的遭遇。才认识还不到一个月，自诩眼高于顶的自己还是无法控制事情的走向，越是靠近，就越是想保护好他，看他乖巧纯真的笑容，看他黑髓玉般的眼睛绽放耀眼的光华。
谢少棠也清楚自己喜欢弱小可爱事物的习惯由来已久，但这一次，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欣赏”和“喜欢”的区别，谢少棠还是分得清的。
但就是分得清才让他感到挫败，他们现在还在同居，如果小末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思，恐怕会觉得他龌龊，甚至会怀疑这种安排根本就是为了骗他的吧？……f基因，向来是个十分敏感的话题，谢少棠不希望当小末知道自己的心思后，会认为自己是为了基因才向他告白。
恋爱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在圣紫罗兰学院能混得风生水起的谢少棠，头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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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头谢少棠如何纠结，那头季末的复习进度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一年中最热的6月份赶上了高考。
由于季末的高考资格属于走后门弄到手的，拿到考试资格的学校肯定不会在制度森严、贵族群集的a级区域，故而那所学校所在的b级区域离季末住的地方有点远。考生必须在发放资格证的学校参加高考，而季小狼一天也不能离了季末，于是季末只好带着儿子到b级区域的学校附近住在酒店房间，谢少棠居然也跟了过来，在季末考试的那几个小时里细心地照顾着季小狼。
还好考试只需花三天就能完成，离开季小狼的时间不算久，季末考完最后一场回到酒店房间时，还看到儿子在跟谢少棠玩摔跤。
动作是很像摔跤，不过这一边倒的形势……
“小狼，你下盘不够稳，就不要妄想靠下面取胜，扬长避短懂不懂？”季末开始教训儿子，“虽然你个头小，但你可以借力啊，就像这样……”
说着，季末忍不住上前给儿子做示范，在谢少棠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握上谢少棠出拳的手，接着肩膀一低，旋身背对谢少棠，并把对方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顺势往前一顶——
咣当！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看清了没？”季末对儿子笑了笑。
季小狼深紫色的眼眸眨了眨，眼里有些淡淡的崇拜，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看起来煞是可爱。
被一大一小当教学工具的谢少棠无奈地从地上爬起：“……小末，你考完了？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季末的笑意更深了些，“学长，不如你帮我看看？”
“啊？”
“你等我一下，我把题目默出来给你。”在谢少棠震惊的目光中，季末迅速坐在电脑前，把三天来各科的考试题目打了出来，还包括自己写的答案。过目不忘的能力不仅在执行赏金任务时大有用处，更别说是考试了。
一个小时后，谢少棠和季末一起对答案。谢少棠发现，季末比他想象中的回答得还要好，看他机械原理的那份卷子，几乎是满分！也对，任谁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在考原理时都相当于作弊了。
这样可爱又聪明的人，怎能让人不喜欢呢？
季末察觉谢少棠盯着自己的脸看了有一段时间了，他有些疑惑地开口：“学长，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什么。”
“学长认为，以我这个成绩，有可能参加半个月后圣紫罗兰机甲专业的招生考试吗？”季末问。
“当然没问题……等等，你是说，机甲专业？！”谢少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不是要考机械师专业吗？”
“不，我的目标是成为一名机甲士。”
谢少棠试图从季末的眼神中看到玩笑或恶作剧的意味，可是他只从季末的眼里看到了坚定与认真。“你真的想好了？你不是已经拥有d级下阶机械师的执照了吗？而且我听说，你还没有接触过机甲……”
圣紫罗兰学院招收机械师专业的门槛就是d级下阶，季末刚好达到标准，加上他的学习天赋，要进入机械师专业可谓轻而易举，但他想去的竟然是机甲士专业……
“虽然没有正式接触过，但是……”季末看向谢少棠，“我不是还有学长吗？”
“操作和技巧可以通过练习增强，可是……与智脑的匹配度，只能靠自己的领悟力了。”谢少棠不忍心说得太直白，基因等级决定运动神经与精神力强弱，虽然人人都可以操控机甲，可有些缺憾，不是靠努力就能填补的。
季末当然明白谢少棠话里的意思，在他发现自己还有异能的时候，也去做过一次基因等级鉴定，但鉴定等级仍然是f等。自己与前身相比，天赋肯定是有变化的，然而基因鉴定结果不变，只能说明一个问题——f基因属于显性基因，测试仪器无法判断他的天赋基因。
按照季末自己的猜测，就算不是a等，至少也该是个b等，以他这段时间段锻炼效果，再对比谢少棠的身体状况，季末有自信，他跟谢少棠相比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因而，季末更加确定自己要走的就是机甲士的路线。
“学长不用担心，我一定会通过圣紫罗兰的机甲操作考试的。”季末目光坚定地说，“到时候，你就是我正式的学长了。”
“……”谢少棠动了动唇，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可是被季末这种充满热忱的目光一看，就什么都忘记了。
第七章（）
岳姗推开学生会办公室的窗，让夏天清爽的风吹进来，她拂开被吹起的发丝，眼角余光看见办公桌旁的男人目光一直就没有移开过讯通仪的屏幕，她不禁有些气恼，这条碎花的裙子是新买的，他却对身边的人一点都不关注，要是往常，他一定会称赞一句“新裙子很漂亮”！
她忍不住想主动问他，没想到办公室内的另一名学生干事替她开了口：“少棠，今天下午就没见你做过正事，一下午盯着你的讯通仪看什么？”
“汤小山，你问这么多干嘛，少棠说不定有急事呢……”岳姗还是不愿听到别人说谢少棠不务正业，赶紧替谢少棠开解道。
“啊……确实有点急事，不好意思，我今天得先离开了。”谢少棠的脸上泛着掩不住的喜色，令他看上去显得更加英俊迷人，“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工作，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岳姗红着脸，喏喏地应了声，又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事啊？”
“家事。”
谢少棠抑制不住地扬起了嘴角，在汤小山和岳姗继续询问的目光中迅速收拾好桌面，大步地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
高考成绩出来了！满分500，圣紫罗兰学院的分数线是380，而小末居然考了488！差一点就是满分，真不愧是小末！
谢少棠迫不及待地想和季末分享这件大喜事，坐上公交车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好像比当事人还要紧张，不由无奈地笑了笑。
他才想起来，这个时间，季末应该并不在家的。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谢少棠打开讯通仪，从联系列表中拉出家政机器人米耶，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告诉他，“季主人与小主人已经外出一个小时了。”
谢少棠非常懊悔自己冲动之下直接回家的行为，抬头看了眼站牌，这辆公交车并不经过季末目前所在的地方。无奈之下，谢少棠只好在下一个站下车，换成计程车，目的地设定为：方圆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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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星球上有数不清的机甲士训练场，每年都有无数来自各个星域的机甲士前来参加机甲士间的切磋盛会，或是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进入军部或者成为别的将军的私兵。
帝国的将军们职权很大，他们有权力蓄养一定数目的私兵，这些私兵会成为他们的近卫队，或是编入正规军，总之前途不可限量。
而帝都星球不仅给无数优秀的机甲士提供了机遇与挑战，还拥有据说是宇宙最权威强大的机械师团体——机械师协会，这世上拥有才华却没碰上一架好机甲的人也多不胜数。
这就是为什么帝都星球总能让各个地方的机甲士趋之若鹜的原因，进而，为机甲士们提供训练、切磋交流的机甲士训练场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到现在，训练场的经营管理已经越来越成熟。
季末正带着儿子在方圆训练场的一间个人训练室里，设置成私人训练模式的房间会阻断外界与这间训练室的沟通，是个完全私密的空间。
季末让儿子待在一边玩，他则从讯通仪的次元空间中调出他的那台机甲——几天前季末就已经能与机甲的智脑匹配了，随着操作水平见长，季末与智脑的匹配度高达90％，甚至知道了它的名字为“雪狐”，是一架九级上阶的机甲。
九级上阶！
这是个什么概念？
根据机甲的材质、性能、部件、智脑的发达程度等因素，机甲也分不同的等级。一至三级为初级机甲，四至六级中级机甲，七至九级是高级机甲，每一级别的机甲又分下阶、中阶、高阶。十级以上机甲被称为特级机甲，帝国中只有少数的上将才能拥有特级机甲。
而越是高级的机甲，就越难制作，成功率微乎其微，每一台机甲，都可以称作是一个奇迹。
九级上阶与十级机甲，不过一线之隔，放眼整个奥亚帝国，雪狐也能排的上前十。
这台机甲是季末的父母在他十六岁时连同新的讯通仪一起送给他的成年礼，当时的季末只知道雪狐是台漂亮好用的机甲，即使他的基因等级只有f，也能坐得上去，并没有真正激活雪狐的智脑，因此也就不知道它真正的等级。
这台机甲……哪怕就算是帝国少将，也未必用得起九级上阶的机甲吧？
根据季末前身那点模糊的记忆，雪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得到的，而是季末的父母早年在战场上救下一名机械师，那名机械师为了报答他们的恩情，多年后功成名就时，耗费大量的时间与苦心才制作出雪狐，送给季末的父母以报当年的救命之恩。
而季末的父母收到如此贵重的机甲后也没想着给自己用，而是交给儿子防身用，可见天下父母少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哪怕他们对季末的f等基因没有太大的期望，也不求自家的孩子能多大的出息。
只可惜，季末的前身并不喜欢机甲，他连运动都不太喜欢，因为身体不太好，稍微跑跑步就累得够呛，因而前身对一切会流汗的行为都有些抵触。
雪狐只被季末使用过一次，就一直丢在讯通仪的次元空间里耗着发霉，直到如今的季末出现。
季小狼玩着手里的九连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站在一台巨大的银白色机甲前的父亲。
中高级机甲都具备双重形态——人形与动物形，人形机甲有助于展开战斗，动物形机甲则适合野外行军。雪狐也有两种形态，顾名思义，动物形态犹如一只在雪地灵活飞窜的狐狸，人形也是拥有流畅线条的漂亮的银白色机甲。
季末对雪狐很满意，从前他就有“白银猎人”的称号，对银色这个颜色有着格外的钟爱。他曾是赏金猎人的no。1，在大多数血猎以低调、暗杀、隐藏气息来完成任务时，唯有他敢用银色这么显眼的颜色。
因为他自信，他强大。
自从根据谢少棠的介绍来到机甲士训练场，季末这几天一直在与雪狐沟通，对于赏金猎人来说，无法完全掌握的事物时刻都存在着致命的威胁，即使季末与雪狐的智脑匹配度90％，也并不让季末满意。
尽管使用中高级机甲的人未必就能与他们的机甲有100％的精神匹配度，很多机甲士最初与自己的机甲只有50％的匹配度，但一样不影响他们升级。
季末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严苛，他不允许自己在踏上金字塔顶端前脚下的路有崩塌的机会，换句话说，他每走一步，脚下的台阶都必须是夯实稳固的。
这些天来，季末每天除了训练机甲操作，就在锻炼自己的精神力。从机甲零件的拆卸与组装，到将金属物质转换为另一形态的事物，甚至是从原石中提纯，不断压迫、凝炼自己的精神力。
到今天，精神匹配度终于有95％了，但满头是汗的季末皱了皱眉，他还是不满意。
【这不是你的错……】一个声音突然传入季末的意识中，说话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你的精神力在人类当中已经很优秀了，季末。】
季末喘了一口气，抹掉脸上的汗水，“不够，只有95。5％，雪狐。”
这段时间以来，季末都能与雪狐的智脑在他的意识中交谈，高级智脑与人类大脑相差无几，雪狐才被激活没多久，但性格是季末向来喜欢的沉稳话少，说话必定直指关键。
雪狐沉默了两秒钟，向季末表达了它的意见，【我还有一把武器不知所踪，如果找回那件武器，说不定我们的匹配度就能达到100％了。】
“真的？”季末稍稍睁大了眼睛，眼里透着一丝期待，“什么样的武器？会不会被我落在次元空间里了？”
【是一柄军刀，由赤铁矿打造，从刀刃到刀柄都是深红色……这几天我一直在感应它，但只知道它就在这座城市里，却不在我们身边。】雪狐顿了顿，向季末展示它人形状态下的铠甲，指向自己的腰侧，【它本来该在这里的，它对我很重要，拥有它，我的战斗力还能提升20％，达到十级下阶的水平。】
季末已经在次元空间里找了一圈，确实没有见过一柄通身深红的军刀，他努力搜刮前身的记忆，居然也没有任何印象。
“你刚才说，军刀不在我们身边，但在这座城市里？”季末思考了下，判断道：“这么说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军刀还在机甲制作者的手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一同交付给我父母；第二，军刀被留在了季家的宅子里，有大半可能已经落入我那群鸠占鹊巢的亲戚手中了。”
【季末，你要尽快拿回“火焰”。】否则精神匹配度恐怕只能永远停留在95。5％了，这对雪狐而言也是一件遗憾的事，眼看能有一个人类与它的精神几乎能100％匹配，即使它只是一台机甲，也会生出类似渴盼希冀的感情。
100％匹配度，不仅代表的是人与机甲配合无间，甚至还有可能发挥超出原有等级的战斗力！而匹配度也不仅仅取决于精神力的强弱，精神力强的人固然能寻找多种方法与机甲沟通，但未必每个精神力方面的强者都能得到机甲的回应。
这也是为什么越是高级的机甲，就越难找到与之匹配的机甲士。比起机甲士对机甲的渴望，机甲则从出生起就一直在盼望等待唯一能够与他100％匹配的那个人。
机甲士的一生或许会经历好几台机甲，然而机甲这一生却未必能等到完全匹配的那个人。
“我会想办法的。”季末向雪狐承诺道，“再说如果是后者，我正要和他们算一算霸占我家财产的旧账。”
季末刚和雪狐沟通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裤脚被人扯了扯，低头一看，他儿子正睁着一双纯洁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一手指着训练室的门。
他这才听到一串铃响声，这表示外面有人想要见他。
第八章（）
撇开前身的那堆污糟事儿，季末在帝都认识的人也只有那么一个，不过谢少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训练场找他？
季末没时间想那么多，挥了挥手，雪狐迅速化成一团白光射向季末，白光逐渐浓缩，最后凝成一枚米粒大小的银白色耳钉嵌入季末的左耳垂，圆润小巧的耳垂与耳钉相得益彰，完全无法看出耳钉中竟寄存着一台机甲的智脑。
季末抱起儿子，走到门边的控制面板，取消私密训练室模式，滋地一声，训练室的门就打开了：“学长？”
“小末，我是来……”谢少棠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看到微微喘着气的季末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满是汗水，他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身体已经率先于大脑做出了行动——
用衣袖替季末擦汗的谢少棠，与季末之间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中间还隔着一个懵懂的小豆丁。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想了想，谢少棠镇定下来，干脆从自己的次元空间里取出一条干净的手帕，认真地替季末擦起了汗，还贴心地把粘在季末脸上的头发拨开。
要不是怀里还抱着个秤砣儿子，季末很想跟谢少棠说让他自己来的，不过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再说，家人之间，互相擦个汗也不算什么吧。
于是季末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谢少棠的好意，顺便微微仰起脸，方便谢少棠擦。
季小狼看着有趣，也学着父亲的样子，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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