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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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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世蕃那张脸满是狠毒,在上首火盆前的椅子上墩地坐下了,从袖子里倏地抽出了一把折扇,朝着火盆猛扇了几扇,火盆里的火苗还是不旺,严世蕃干脆将那把折扇往火盆里一扔,扇子燃了起来,他伸出了手,竟烤起火来。
  裕王府书房
  离子时不到一个时辰了,时光飞逝得如此之快,裕王早坐不住了,在书房里来回走着。徐阶和张居正也坐不住了,都站在椅子前,眼望着开着的书房门。
  “回了!”终于门外传来了当值太监一声呼声。
  裕王立刻站住了,望向书房门。
  徐阶和张居正的眼也凝固在书房门口。
  冯保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书房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框大口喘气。
  “见到吕公公没有,”裕王急问。
  冯保喘着气,手顺着门框软跪了下来:“奴、奴才等得好苦…”
  “到底见到没有?”裕王更急了。
  冯保:“一、一直到酉时,吕公公才肯见了奴才。说是陈洪抢先下了手,提刑司、镇抚司的人都叫到西苑了。过了十五,十六的子时就要拿人…”
  裕王的脸白了,徐阶,高拱、张居正都愣在那里。
  “到底抓谁,吕公公说了没有?”徐阶毕竟镇定些,尽力用缓和的语气问道。
  几双目光又都望向了冯保。
  冯保喘息定了些:“吕公公也不知道。但奴才来之前,皇上已经把吕公公召去了。”
  “那张票拟吕公公批了红没有?”高拱想起了高翰文的事。
  “批、批了…”冯保这才也想起票拟的事,从怀中掏出那张票拟,隔着门递了过去。
  “晚了。现在就是去,也送不走高翰文他们了。”徐阶这一声轻叹,使所有的人都没去接那张票拟,冯保的手便一直伸在那里。
  徐阶又说道:“皇上既要追查这件事,高翰文他们送出了京城也会抓回来。”
  “我不这样看!”高拱走过去一把抓过那张票拟,“张真人降世的事,已经朝野皆知。只要把人送走,谁也不敢大张旗鼓再去抓人。严党要我们的命,皇上还要自己的脸呢!”
  这句话又点燃了众人眼中的希望之火!
  “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去送人!”高拱说着便要出门。
  “高大人。”张居正走了过去,“我是兵部堂官,有兵部的勘合,我带兵部的人去,比你去要好。”说完又从高拱的手里拿过了那张票拟,再不犹疑,一步跨过冯保的身子,向门外走去。
  屋子里就剩下了裕王、徐阶和高拱。
  徐阶这时也拿出了微臣的气势:“肃卿,你立刻去找邹应龙把他写的那份奏疏拿到,老夫这就去西苑等你。子时前,拼了命我也要把奏疏送到皇上手里。”
  “徐师傅、高师傅!”裕王叫着二人,“不要去了,哪里都不要去了就在这里待着。皇上要问罪,我来扛。”
  徐阶和高拱的心里一阵暖流带着辛酸涌了上来,两个人都跪下了。
  高拱抢先大声说道:“王爷,自古‘汉贼不两立’!这个时候不拼,还要我们这些大臣干什么!”
  徐阶:“问谁的罪也不能问王爷的罪。大明的江山都在王爷身上了。”
  说完了这两句,二人会心地同时磕下头去,高拱顺手搀着徐阶站了起来,两人又同时走了出去。
  裕王怔怔地站在那里,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便要倒下的样子。
  “王子!”一直跪在门口的冯保这时候地弹起,蹿进门去,一把抱住了裕王,接着冲门外大喊,“来人!”
  烟袋斜街东面街口
  亥时末,各处的灯市都散了,观灯的百姓也都得在子时前回到家里,可住在斜街内在外面看灯的人这时回不了家了,都被严世蕃带来的官兵挡在街口,还不让走,一时间这里贴着墙根挨着路口蹲了许多人,不许吭声,也不知犯了何罪。
  又是一阵整队的跑步声传来了。紧接着又出现了一队官兵,后面跟着一顶大轿还簇拥着两辆马车驰来了。
  “是不是统领衙门的水车!”守街口的队官大声问着,带着两个兵迎了上去。
  “什么水车,你们是哪个衙门的?”领队的队官已经走近了,大声反问道。
  守街口的从官这才看清,那队兵也打着灯笼,拥着一顶轿子,后面只跟着两辆马车,哪有什么水车。
  “站住了!”守街口的队官挡住了这队兵,“你们又是哪个衙门的?没看到这里禁夜了,绕道走!”
  那队兵的队官:“还反问起我们了。正月十五还不到子时禁什么夜!快闪开!”
  “来人!”守街口的队官一声喝令。
  许多兵跑过来了,挡在了街口。
  蹲在那里的百姓都惊恐地望着这两队官兵。
  “怎么回事?”轿帘掀开处,张居正从里面出来了。
  “张大人!”守街口的队官当然认识他,这可不敢怠慢,连忙趋了过去,单腿行了个军礼,“不知是张大人大驾,小的先行请罪。”
  张居正“大过节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守街口的队官犹豫了一下:“小的实在不好回大人的话。请大人体谅小的们的难处,要去哪里绕个道吧。”
  张居正笑了一下:“我就是要进这条街,你叫我绕到哪里去'”
  守街口的队官怔住了:“敢问大人要去谁家?”
  张居正收了笑容:“凭你也敢查问我,整队进街。有敢挡道的,立刻拿下。”说着钻进了轿里。
  “是!”跟他的那个队官答得十分响亮,“整队进街!”
  这队官兵执枪的挺着枪,挎刀的拔出了刀,小跑着向斜街突进。
  守街口的队官先就让开了,他的那些兵自然纷纷向两边避让。
  无数双眼睛望着这队官兵拥着张居正的轿子和那两辆马车消失在斜街的拐弯处。
  第二十九章
  高翰文宅邸前厅
  严世蕃倏地站了起来,两眼瞪得好圆,望着徐徐走进来的张居正。
  高翰文看见此时出现的张居正,眼中闪出了亮光。
  “小阁老也知道了?”张居正不看高翰文,只向严世蕃拱了拱手。
  “我知道了什么?你来这里干什么?”严世蕃在来此之前已经派人悄悄地围了张居正的府第,等到旨意一下便要拿他,这时张居正竞出现在这里!严世蕃一阵乱疑,竞忘了起码的礼数,也不还礼,直盯着张居正问道。
  “当然是高翰文的事。”张居正答着,转望向高翰文,“内阁有批文,高翰文听好了。”
  高翰文怔怔地望着张居正,慢慢跪了下来。严世蕃也怔在那里,瞪大了跟望着张居正。
  张居正从袖中掏出一张票拟,大声宣读道:“‘有都察院御史上疏劫翰林院修撰高翰文,言高翰文身为文苑清流,朝廷命官,居然纳妓为妻,干犯《大明会典》条例,玷污官箴!现经吏部核实,报内阁拟票经司礼监批红,着即革去高翰文翰林院修撰,罢为庶民,承不叙用。着见票拟后立刻逐出京师,递送原籍。”宣读完,他又望向高翰文:“高翰文,马车已经给你备好了,你收拾一下,带着家人立刻离京。”
  听完张居正的话,高翰文慢慢站了起来,望着张居正的那双眼就像千年寒川的冰!
  严世蕃突然省悟过来:“你这是哪里的票拟!”
  张居正:“既是票拟,当然是内阁的。”
  严世善:“哪个内阁?严阁老看过吗,”
  张居正:“严大人,内阁的批文一定要严阁老看过吗?”
  “假的!”严世蕃一声咆哮,“老爷子是内阁首辅,连他都没看过,内阁怎么能拟票?又是谁敢批红?”
  张居正不急不躁:“严大人这话有些不对吧。去年七月皇上就有旨意,内阁的日常事务着徐阁老操持。此后内阁都是徐阁老拟票,报司礼监批红。这份票拟就是徐阁老拟的票,吕公公批的红。难道不是严阁老拟的票,都是假的?”
  严世蕃知道已经干上了:“那好,你们拟你们的票,我们拟我们的票!高翰文身上有天大的案子,今晚不许走!”
  “今晚必须走!”张居正严词相抗,“严大人如有别的案子,明天可”通过三法司立案,报内阁再行审理。来人!“
  跟随张居正的那个队官应声走了进来。
  张居正:“你们帮忙清点革员的随身行李,拿兵部的勘台送革员及其家眷出城门。”
  那队官:“是!”
  “谁敢!”那队官还没转身,严世蕃这一声便把他吼住了,接着盯住张居正,“我说呢,玩起连环套,杀人灭口来了!”
  张居正一愣,接着也冷下脸来:“严大人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杀人灭口?”
  严世蕃冷笑着:“暗中叫他们欺蒙皇上,现在见事情要败露丁,又叫他们点火自焚!高翰文,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
  张居止也弄惜了,茫然望向高翰文。
  “这不关张大人他们的事。”高翰文平静地答道,“小阁老要给我和拙荆强加欺君的罪名,拙荆已在后院屋里各好了干柴和油,你们要拿她,她只好玉石俱焚。”
  张居正也震惊了,这才明白刚才进街时何以有人问水车的事,他慢慢望向了高翰文:“不至如此。高翰文,你去把你的夫人叫出来,我送你们出京。”
  “谁也走不了!来人!”严世蕃吼着。
  他的一个队官跑进来了。
  严世蕃:“这座宅子,这条街都给我把住了,一个人也不许出去,更不许放一个人进后院!还有,统领衙门的水车怎么还不来!”
  “是!”他的那个队官跑了出去,从院子里到院门外一路吆喝,院门里又跑进了好多兵,与张居正他们的兵对峙在那里。
  那队官又对几个兵吼道:“统领衙门于什么吃的?水车怎么还不来?去催!”
  张居正知道了高翰文和芸娘有一死之心,这时心绪虽然复杂,但已经明白人证严世蕃是抓不走了,因此冷静了下来,也一声大喝:“把院门守住!谁电不许再出入这座宅子!”
  他的那个队官也在外面大声吼应,立刻带着兵把门堵住了。
  严世蕃带来的兵和张居正带来的兵都堵在了院子里。
  接着,张居正干脆坐下了:“好一个嘉靖四十一年的正月十五。想不到会和小阁老在这里坐等散节。”
  “张太岳!”严世蕃被他气得半死,冲过去对他吼道,“你也是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十五年了,你知道,对抗内阁,对抗朝廷,没有人会有好下场!”
  张居正:“现在还是正月十五的亥时,小阁老,不吉祥的话过了子时再说吧。”
  “好,好,那我们就等到子时瞧!”严世蕃猛地一撩袍子也坐下了。
  西苑司礼监值房外大院
  这里的人都在数着更等到子时,远处的爆竹声都息了,毕竟是正月,夜风寒冷,吹得火把都在抖着。陈洪和几个司礼监秉笔太监都披上了出锋的皮袍大氅,也都在等,等着最后的旨意,出队拿人。
  在这里数陈洪最大,亢奋,期待,又带着几分焦急,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来回走着。所有的人都望着他,目光中全透着极想知道所拿何人的期待。
  眼看便到子时了,陈洪也不来回走了,停在那里,望着大院的门,等待最后揭晓的旨意。
  子时的更鼓终于响了,所有的人都足一振,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院门。
  踏着更鼓声出现在院门口的竟是吕芳!他的身后还跟着朱七和一群锦衣卫。
  “老祖宗安好!干爹安好!”几乎所有的人按该行的礼,单腿跪下去一片,双手长揖下去一排。
  陈洪惊疑了,愣在那里,望着吕芳,竟不似平时,忘记丁过去行礼。
  吕芳却慢慢走向了他:“都准备好了?”
  “准、准备好了。”陈洪缓过神来,答了一句,又急切地问道,“早准备好了。三路人马,高拱那里一路,张居正那里一路,徐阁老那里去不去?”
  原来是要拿裕王的师傅们!所有的人无论是跪在那里的还是低头站在那里的,闻言无不暗自心惊!
  吕芳的眼神好怪,斜望着陈洪:“谁告诉你是抓高拱、张居正和徐阁老了?”
  这下轮到陈洪失惊了,张着嘴站在那里,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吕芳不再理他,走到了值房门口,站定了,慢慢说道:“严世蕃、罗龙文、鄢懋卿干犯天条,奉旨即刻把三个人的府邸围了!一个人一样东西都不许放走!”
  所有的头都抬起了,所有的目光都更惊了,严党倒了?!
  吕芳:“听说严世蕃、罗龙文、鄢懋卿现在居然还领着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要去捉拿忠臣,提刑司、镇抚司各分一个小队去高拱和张居正的府第把罗龙文、鄢懋卿即拿了,送回到他们自己家里去看押起来。”
  “是!”全明白了,两路人一声吼应,倏地站起,奔了出去。
  陈洪懵在那里,司礼监几个秉笔太监都默在那里,还有朱七带的那群锦衣卫依然候在那里。
  吕芳望着朱七:“朱七。”
  朱七大声应道:“在!”
  吕芳:“你的人去烟袋斜街,把严世蕃送回他自己的家里去。”
  朱七:“是!走!”
  朱七带着那群锦衣卫一阵风刮出了院门。
  吕芳这时有意不看陈洪,只望向另外几个秉笔太监:“好些事要议,都进屋吧。”说完自己先走进了值房。
  几个秉笔太监紧跟着走进了值房,陈洪一个人在院子里愣了好久,咬了咬牙,跟进了值房。
  “七爷!”
  “七爷!”
  朱七的名头着实响亮!严世蕃带来的官兵和张居正带来的官兵本对峙在前院里,这时看见了朱七和他身后的那群锦衣卫,虽然惊疑,但都散开了,列成两队,一齐行礼,口呼“七爷”。
  朱七对这些人历来都是一脸的笑,任他们喊着,脚步如风带着那群锦衣卫径直进了前厅,
  高翰文宅邸前厅
  严世蕃立刻站起了,张居正也慢慢站起了,两个人的目光都闪着亮,望着走进来的朱七和他的锦衣卫们。
  “严大人。”朱七先向严世蕃一拱手。
  严世蕃立刻露出了一丝笑:“老七亲自来了。”
  朱七却不接他这句话,转望向张居正又一拱手:“张大人。”
  张居正目带疑询地望着他点了下头。
  “这个就是高翰文。”严世蕃指了一下站在那里的高翰文,“沈一石那个艺妓在里面。老七,你来了好,跟我一道将人犯带走。”
  朱七慢慢望向严世蕃:“奉旨,着即将严世蕃押送回府,听旨发落。严大人,跟小的走吧。”
  严世蕃还在惊疑,张居正已然身子一软,坐回到椅子上去了。
  “什么?”朱七吐词清楚,严世蕃其实每个字都昕真了,却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了两眼直盯着朱七。
  朱七:“严大人,小的们是奉旨办差,请不要为难我们,跟我们走吧。”说着伸出那只蒲扇大的手掌向门外一让。
  “我要见皇上!”严世蕃一边向外面走着,一边嘟囔着,“有奸臣,我要见皇上!”
  朱七紧跟着他,几个锦衣卫抢在前面开道,其余的几个锦衣卫跟在他身后,就这样将严世蕃押了出去。
  张居正长吐出一口气,立刻对高翰文:“去,把尊夫人请出来,我立刻送你们出京。”
  高翰文这才从前厅的后门走了出去。
  高翰文宅邸前院
  严世蕃已经被几个锦衣卫领出了门。朱七走到门边被严世蕃带来的那个队官拱手拦住了:“七、七爷,我们怎么办?”
  朱七:“是哪个衙门的就回哪个衙门去。大过节的瞎搀和什么。”说完这句他领着其他的锦衣卫卷出门去。
  那队官慌忙传令:“整队!整队!回衙门!”
  严世蕃带来的那些盲兵们轰的一声都挤出门口,散了。
  院子里只留下了张居正带来的官兵,开始向各处走去:
  “收拾行李!”
  “准备上车!”
  “不许去后院!谁也不许进后院!”前厅里传来了张居正威严的声音。
  那队官一怔,接着答道:“是!不许去后院!一个人也不许到后院去!”
  高翰文宅邸前厅
  前院一片肃静。张居正这时紧张地站在前厅紧望着前厅的后门。
  终于,高翰文从前厅后门进来了,张居正连忙问道:“尊夫人出来了吗?”
  高翰文点了点头:“正在收拾行李。”
  张居正:“来人!”
  一个队官走进了厅门。
  张居正:“派些人把后院屋里的柴都搬出来,记住不许点火,灯笼也不能进去。再派些人帮高大人收拾行李。”
  “是!”那队官应着走到门边。
  “将门带上。”背后又传来了张居正的声音。
  “是。”那队官出门时将门从外面带上了。
  张居正走到东侧的椅子边,先将下首那把椅子挪了挪,又走到上首把椅子挪向下首的椅子,对高翰文:“坐吧。”自己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了。
  高翰文也默默地在下首那把椅子上坐下了。两把椅子斜对着,就有了促膝交谈的味道。
  “墨卿。”张居正这一声呼唤和他此时的眼神一样都充满了诚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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