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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命纵横-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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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由何在?”
  “连年大熟,民心祈祷龙紫之万寿,岂容琐事分心?”
  “屠岸锺,你可知罪否?”潼孤沟壑纵横的老脸顿时一片肃杀。
  “说甚来?知罪?”屠岸锺仰天大笑:“古往今来,几曾有过颂德祝寿之罪?三皇五帝尚且许民颂德,何况我王大圣大明大功大德救民赐恩之龙主?尔等酷吏枉法,但知春种秋收,不知王化齐民,竟敢来追究忠贞事王之罪,当真可笑也!”
  “大胆屠岸锺!”潼孤“啪!”的一拍堂木:“此地乃国法重地,端直答话,毋得有它!”
  “尔等酷吏,岂知大道?屠岸锺要见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潼孤气得稀薄的胡须翘成了弯钩,堂木连拍,屠岸锺却只是嘶声喊叫着要见“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威严肃杀的廷尉大堂竟乱纷纷一团,没了头绪。
  突然,大堂木屏风“哗啦!”推开,秦惠王铁青着脸走了出来。潼孤颤巍巍站起来正要行礼参见,秦惠王却摆摆手制止了他,缓慢沉重的踱着步子走到了屠岸锺面前。屠岸锺做了五年县令,却偏偏没有见过秦惠王,见此人虽然布衣无冠却是气度肃穆的逼了过来,不禁吭哧道:“你你你,你是何人?”
  “屠岸锺穷通天地,却道我是何人?”那咝咝喘息的喉音与冷笑竟令人不寒而栗。
  “哼哼,你总不至于是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吧?”屠岸锺傲慢的冷笑着。
  秦惠王浑身一个激灵,咬牙切齿的冷笑着:“可惜呀,你运气不好,看准了,站在你面前的偏偏竟是秦国君主。不相信么?”
  看着恭敬肃立的潼孤,再看看满堂肃杀的矛戈甲士。屠岸锺悚然警悟,心头狂跳,不禁便是一身冷汗,慌忙间扑倒以头抢地:“罪臣屠岸锺,参见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罪臣?你少梁县令功德如山,何罪之有啊?”
  “屠岸锺不识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该万死!”
  “不识本王便罪该万死,这是哪国律法啊?”
  屠岸锺吭哧语塞,额头在大青砖上撞得血流纵横:“屠岸锺一片忠心,惟天可表也!”
  “一片忠心?三十里盐碱滩不修,四十八耕牛做寿,这便是你的忠心?”
  “臣彰显我王大仁大德,教化民众效忠王室,无知有他,我王明察!”
  “好个无知有他!屠岸锺,你也是文士一个,这却是那家学问啊?”
  “启禀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臣自幼修习儒家之学,畏天命、畏大人、效忠我王!”
  “住口!”秦惠王厉声断喝:“儒家之学?孔子孟子宁弃高官而不改大节,你如何不学?儒家勤奋敬事,你如何不学?挖空心思,媚上逢迎,龙紫之寿、寿牛寿羊、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寿万寿万万寿,名目翻新,当真匪夷所思!沽大忠之名,行大奸之实,种恶政于本王,祸国风于朝野。恬不知耻,竟以为荣!如此居心险恶之奸徒,竟位居公堂,教化民众,端的令人拍案惊奇也。”
  “我王诛臣之心,臣却如何敢当啊?!”屠岸锺奋力抢地嘶声哭喊。
  “如何?你这颗心不当诛么?”
  “屠岸锺天地奇冤!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明察……”
  “狗彘不食!”秦惠王勃然大怒,回身抢过甲士一支长矛便直扑过来:“再喊一句,洞穿了你!”冰凉闪亮的长矛顶在胸口,屠岸锺顿时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大张着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潼孤虽然年迈笨拙,此时却大步抢来双手抓住长矛:“臣奉命勘审人犯,我王不能坏了法度啊。”
  “当!”的一声,秦惠王掷开长矛,拂袖去了。
  就在当天晚上,樗里疾回到咸阳,匆匆到丞相府见了张仪,两人便立即进宫了。樗里疾禀报了他走访秦中八县的情形,尤其对屠岸锺的来龙去脉做了备细叙说。秦惠王听罢,竟是久久沉默。
  这个屠岸锺,原是晋国权臣屠岸贾的后裔。春秋老晋国时,屠岸贾在晋灵公支持下诛灭了上卿赵盾满门。谁想阴差阳错,侥幸被人救出的一个赵氏孤儿却活了下来,而且鬼使神差的被屠岸贾收做了义子。二十年后,这个赵氏孤儿因了屠岸贾的权势,做了晋国将军。此时又是鬼使神差,收养赵氏孤儿的老义士,竟然秘密向这位年轻的“屠岸将军”揭穿了他的本来身世与灭门大仇。此时恰逢屠岸贾失势,孤儿将军便联络赵氏旧势力,一举将屠岸氏剿灭。从此,屠岸氏残余人口便星散逃亡于列国。后来,赵氏恢复了势力,与魏韩两个大族共同瓜分了晋国,便有了声威赫赫的赵国。
  赵氏立国,明令以屠岸氏为不共戴天之世仇,契而不舍的在天下秘密追杀!屠岸氏族人便纷纷改名换姓,一时间,屠岸氏几乎绝迹。这时,逃到秦国骊山河谷的两家屠岸氏后裔,也改为“土山”姓氏,彻底的变成了老秦人。三代之后,“土山”一族已经有了五十余户四百余口。商君变法后聚族成村,便渐渐富了起来。“土山”族长一心想改换门庭,便将自己的大儿子“土山锺”送到了鲁国去求学。此子归来,雄心勃勃,振振有辞的力劝父亲恢复屠岸姓氏:“人之生灭在于天,何在于姓氏?赵氏不当灭,虽抄满门而漏孤儿,屠岸氏当灭,又岂在隐姓埋名也?”父亲与族人们被他的勇气感动,竟是决然恢复了屠岸姓氏。于是,“土山锺”便变成了屠岸锺。
  屠岸锺与下邽县令在鲁国求学时是同窗师兄弟。后来,屠岸锺便在这个县令荐举下先做了县吏,三年后又做了少梁县令。当时的少梁县,偏远荒凉又靠近魏国,寻常文士出身的吏员都不敢去做少梁县令。屠岸锺却是上书请命要做少梁县令的,樗里疾还记得,他当时便欣然批下了。当时正逢秦惠王在陇西巡视,屠岸锺未及被召见,便匆匆赴任了。
  上任头三年,屠岸锺尚算勤政敬事,将少梁县治理得井然有序。可三年未见升迁,屠岸锺便开始渐渐变得闷闷不乐了。据一个老县吏说,两年前的一天,屠岸锺秘密请来了一个魏国老巫师,用古老的钻龟之法为他占卜命数。老县吏也说不清巫师是如何解说龟甲裂纹的,反正从那之后,屠岸贾便开始邪乎起来了!先是在县府大堂的庭院立了一座“望王碑”,日每三柱香、三叩拜、三次高声表白对秦王的耿耿忠心。后来,无论与何人叙谈,也无论公事私事,但凡涉及秦王,立即便挺身起立,高声念诵“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句,再入座说话,举座莫不愕然!再后来,屠岸锺又镌刻了一座“秦王功德碑”,列出了秦王的“十大功德”。但凡庶民诉讼或吏员公务进入少梁县大堂,都要在屠岸锺陪同下先行叩拜念诵一通,否则便不能处置任何公务。今年恰逢少梁县连续三年大熟,屠岸锺忽发奇思妙想,便有了寿牛寿羊这桩奇案,竟波及关中八县,令人匪夷所思!
  由于屠岸锺经年如此,人们也由惊愕疑虑变成了信以为真,渐渐的,屠岸锺的“大忠”之名便传扬了开来,诸多县令群起摹仿,县吏与少梁县的族长们还酝酿给秦王上“万民书”,请秦王引屠岸锺入朝“秉持大政,泽被朝野”。
  “我王请看,这便是老县吏代为草拟的万民书。”樗里疾从大袖中摸出一方折叠的羊皮纸打开双手递过。秦惠王顺手便丢在案上,看也不看一眼。樗里疾知道秦惠王此刻憋闷窝火,不能聒噪追问,只能慢慢疏导气氛让国君自己开口,便嘿嘿笑着看看张仪:“丞相以为,这天下第一奇案,如何处置?”
  “此案奇归奇,然并无复杂疑难处。”张仪微微一笑:“此案之难,恰在于处罚之度。一则,本案涉官涉民,须得有所区分;二则,本案无成法可循。秦法虽有‘妄议国政罪’,但却没有媚上贺寿歌功颂德之条目,其间分寸,颇难把握也。”
  樗里疾飞快的眨巴着小眼睛,又是嘿嘿一笑:“要黑肥子说来也好办,夺爵罢官,以戒效尤,毕竟不是杀人放火嘛。”
  张仪盯着樗里疾,眼睛里一丝揶揄的嘲讽,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岂有此理?”秦惠王“啪!”的拍案而起:“定要严厉处罚,此等邪风,远胜杀人放火!”秦惠王缓慢的踱着步子喟然叹息:“古谚云:王言如丝,其出如纶。但有丝毫宽宥,无异于放纵官场恶风。秦法无成例,难不倒我等君臣。商君变法至今已近四十年,民情官风皆有变,律法亦当应时而增。况且,匡正朝野,移风易俗,本是商君立法之本意,何能拘泥成法而放纵恶习?”
  “好!我王但有此心,何愁国风不正?”张仪顿时满脸笑意。
  樗里疾耸耸肩膀两手一摊:“我王如此圣明,臣有何说?”秦惠王与张仪顿时想起酒肆第一次谋面时的情境,不禁同声大笑。
  此日,张仪与樗里疾便会同廷尉潼孤及商鞅变法时的一班老臣子,对秦法进行了细致梳理,增加了一百多个条目,报秦惠王做最后定夺。在此期间,潼孤也昼夜忙碌着将“寿牛案”的处置及刑罚分类明确下来:其一,所有涉案庶民,两年不得叙功,有功不得受爵;其二,所有涉案县吏,罚俸两石,两年不得叙功;其三,八名县令,屠岸锺‘斩,立决’,其余七名县令夺爵罢官,贬为庶人。几名书吏连夜誊清为三卷,立即呈送王宫。
  盖着赫赫大方王印的批件一发下来,潼孤却惊讶得目瞪口呆!
  其实,秦惠王只动了一条:屠岸锺改为剐刑,其余原封未动。而潼孤的惊讶,便恰恰在于这个剐刑。
  剐刑,是杀死人犯的一种方法,后人叫做“凌迟处死”。远古无利器,钝刀割肉便是世间最为痛苦的折磨。于是,便用钝刀对罪大恶极的罪犯一块一块的割肉,而后再割除生殖器,再砍开骨架,让罪犯在漫长的煎熬中活活疼死!让观刑者毛骨悚然,永远烙印在心头!终战国之世,只有后来的齐湣王田地在逃亡中被民众一刀一刀的剐死。除此之外,大夫受剐,闻所未闻。战国时兵器精进,利刀出现,剐刑便变得更为残忍:最甚者可以剐两到三日,罪犯方最终身亡。但是,剐刑毕竟是一种“非刑”,也就是法律规定的刑罚之外的处刑之法,不是正刑。直到后来的五代十国,凌迟才成了大量使用的常刑,宋代之后,凌迟便成了法律规定的正刑,专一处死那些谋逆类“十恶不赦”的罪犯。这却是后话。战国之世刀兵连绵,人们习惯于轰轰烈烈痛痛快快的去死,对待战俘罪犯,要杀也都是一刀了事,绝不累赘。剐刑,也只是流传在狱刑老吏们中间的一个神话而已,见诸刑场,可是那个国家也没有用过。而今,秦惠王竟要对这个天下奇案的首犯,使用这种旷古罕见的奇刑,老潼孤如何不心惊肉跳?潼孤反复思忖,本想上书劝阻,蓦然之间,却想到了商鞅被秦惠王车裂的非刑,不禁打了个激灵,终于保持了最后的沉默。
  屠岸锺被押到刑场的那一天,渭水草滩人山人海!
  奇怪的是,当亮煌煌的特制短刀割下第一片肉时,屠岸锺居然还在嘶声惨叫:“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及至一刀割到喉头,才沉重的呼噜了一声,了无声息。此后两日,万千国人眼看着这个赫赫县令从惨叫喘息,变成了一跳一跳,变成了一抖一抖,又变成了难以觉察的一丝抽搐,却竟是鸦雀无声!忍不住者竟是跑到河边翻肠搅肚的呕吐,直到第二天,太阳枕在了西山之巅,如血残阳照着那在晚风中摇曳的森森骨架,人们才梦游般的散去了。
  可是,人们又迎头碰上了张挂在咸阳四门的那张硕大的羊皮诏令。官府吏员们打着风灯守在旁边,一遍又一遍的为人们高声念诵着:
  禁绝媚上荒政令秦王诏告朝野:为政之本,强国富民。为官之道,勤政敬事。阿谀逢迎,媚上荒政,上负国家,下负庶民,诚为大奸大恶!今少梁县令屠岸锺不思勤政报国,专精媚上,揣摩君心,猜度奇巧,歌功颂德,耕牛贺寿,发闻所未闻之邪术,沽大忠之名,行大奸之实,乃旷古罕见之奸佞也!恶习旦开,官风大坏,吏治不修,祸国殃民,法制大崩,国将不国。本王今诏告朝野:秦法已修,颁行郡县;自后凡不遵法度,刻意媚上,一心逢迎而荒芜政事者,杀无赦! 秦王十一年八月。
  人们听得感慨唏嘘,却又是惊诧莫名!
  古往今来,何曾有过君王不许臣下歌功颂德表忠心者?纵是三皇五帝,也还不是在纭纭众生的颂扬声中,才有了接受禅让的资格的?能做到不纵容臣下庶民歌功颂德,就已经是天子圣明了。如今这个秦王,非但剐了这个临死还在喊万岁的县令,而且禁绝一切媚上逢迎歌功颂德,如何不令厚重纯朴的庶民们困惑?春秋战国以来,多少君王毁在了阿谀逢迎的奸佞手中?英明神武如霸主齐桓公者,不也是被易牙、竖刁两个割了生殖器的阉臣哄弄得不问国事,最后竟困死深宫,连尸体上都生满了蛆虫?流风蛊惑,人们便相信了“是人便喜颂歌声”,以为那是巍巍泰山般屹立不倒的官道人道。可如今,这个秦王却对这一套如此的深恶痛绝,他是个真圣人么?人们想说几句,却又不敢。转而扪心自问,如此国王有何不好?只要守法,怕甚来?剐刑残忍么?可那剐的是媚上荒政的县令,又不是剐无辜百姓。仔细想想,国王无非是让官员们看个心惊肉跳,从此永远绝了这害人之风,说到底,还是对老百姓有好处啊……
  想着想着,人们心里就舒坦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也消失了。虽然还是不敢象以往那样忘情的高喊一嗓子“万岁!”,但也是相互树起大拇指,低声笑谈着消融在炊烟袅袅的村庄,消融在灯火闪烁的街巷。就象一股凛冽的清风掠过,老秦人觉得天更蓝了,水更绿了。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六国大军云集函谷关外,要猛攻秦国了!
  六、联军总帐 春风得意
  河内营寨连绵,六大片旌旗军帐满荡荡的塞实了四十里山塬。
  大约春秋开始,黄河以南的大片平原便叫做“河内”,黄河以北的山塬便叫做“河外”。这片气势惊人的军营,就扎在大河南岸虎牢山下的河内平原上。以兵家眼光看,这片大军营地极得地利之便:北临滔滔大河,东靠虎牢要塞;引河入梁的鸿沟恰恰从虎牢山东麓南流,汜水则从南麓北流入河,三水夹营,大军取水极是方便;鸿沟与大河的夹角地带,便是天下储粮最多的敖仓,大军粮秣路程仅仅只有三五十里。
  这便是山东六国的合纵大军!从六色军营的驻扎方位看,更是颇具匠心:虎牢山南麓是火红色的魏国营寨,依山傍水近粮,占尽形胜险要,乃是全军的辎重枢纽位置,正当身为“地主”的魏军驻扎。东南的汜水东岸,则是草绿色的韩国营寨,背靠太室山,正在韩国边缘。北临大河的一片山塬,则是红蓝色的赵国营寨,过河北上二百里便是赵国的上党地带,正占据着这里直通赵国的唯一渡口。汜水东面接近荥阳的山塬上,是紫色的齐国军营,位置正在韩齐官道的咽喉。东北接近广武的山塬上,是海蓝红的燕国军营,正在魏燕官道的咽喉地带。虎牢山西麓的虎牢关外,却是茫茫土黄色的楚国军营,既是直面函谷关的前敌位置,又是南下楚国淮北地区的最便捷处。六大营寨各有便利,各得其所,没有一番折冲周旋,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片浩大的军营里,驻扎着六国联军四十八万,是战国以来最大的用兵规模!其中魏国精锐步骑八万,主将晋鄙;齐国步骑八万,主将田间;赵国步兵六万,主将肥义;韩国步骑五万,主将韩朋;燕国步骑六万,主将子之;楚国兵力最多,十五万大军,主将子兰。
  在这片茫茫军营的东边接近敖仓处,还有一个小军营。这个军营只驻扎着两万余人马,却是六色旌旗六色甲胄,大军帐多,大纛旗也多,色彩斑斓分外热闹。这便是由六国丞相苏秦执掌的六国总帐。军营中央有一座最大的牛皮军帐,一百辆兵车围起了一个巨大的辕门。辕门口一面六色大纛旗迎风舒卷,上书“六国丞相苏”五个大字。辕门内外,二百名长矛甲士列成了一个肃杀的甬道,亮煌煌的长矛大戢一直延伸到大帐口。辕门大帐百步之外,扎着红黄紫蓝四顶没有辕门的大帐,帐口也是各立一面大纛旗,分别是魏公子信陵君、齐公子孟尝君、赵公子平原君、楚公子春申君。
  这片军营虽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统帅军帐,但却是四十八万大军的灵魂所在。
  时当落日衔山,辕门大帐里却已经亮起了十多盏纱灯,八名侍女正穿梭般的在帐中摆置收拾,厚厚的猩红色地毡竟使得她们变成了无声忙碌的影子。这时,腰悬长剑的荆燕大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也不看侍女们一眼,便径直掀帘进了后帐。
  所谓后帐,便是大帐中用帷幕隔开的一个起居小帐。此刻,小帐的军榻上正躺着蜷卧的苏秦,那悠长均匀的鼾声,显然是沉沉大睡者才能发出的。荆燕稍一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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