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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第三部刀剑如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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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地的尸体,其中包括那六名随在潘云身后的黑衣男子。
  就听院中那两个丫头正在争吵。
  柳凌碧掐着腰,“要不是你跟我抢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让她给跑了?”
  严英云扭着脸一脸的不屑。“师姐就知道耍赖。明明是我的剑先过去的,你的刀若不靠前,那女人早就死在我的剑下了!”
  “你说今天这事儿怎么算?我赢还是你输?”柳凌碧将刀杵地,一副气盛的模样。
  严英云瞪了他一眼,“师姐,你不要老是用这招来哄骗人!什么你赢还是我输啊?你这么个说法还不都是我败了!我们今日分明是不分胜负,没有输赢!”
  “丫头!就数你机灵,句句都能被你听出音儿来!算了,今天的事儿不和你计较!”柳凌碧说完朝白玉堂走来。“五哥,你方才怎么打的有气无力的?莫不是几年未见便老了?”眉梢微挑,面带微笑。
  这笑容在白玉堂看来充满了讥讽的意味。“我说妹子,你也道是几年未见,一见面就糗我。见我出丑,你就这般乐呵?”
  “能让堂堂锦毛鼠出丑,也是一份功夫。就冲着一点我就赢了那丫头!”说完她朝严英云得意一笑。
  严英云也不理她,只是大大的还了她个白眼,然后转身站在严正方的身后。
  此时柳青已经将杨宗保送回了他的房间,并且叫了驿馆中的随行大夫诊治。
  白玉堂迈步进屋,此时的杨宗保已经昏迷不醒。大夫正一边号脉一边摇头。“大夫,杨将军怎么样?”白玉堂问。
  大夫叹了口气。“这毒是真烈,杨将军现在经脉混乱。在下不知道如何解法。”医者不能医,实没有比这更恼更羞的事了。
  白玉堂也没说话,反回身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屋子。
  “玉堂,外面怎么样?”展昭听的出外面的打斗已经结束,但事情如何他却不清楚。
  尽管着急,可白玉堂还是走到展昭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冷不热,只是有些汗水。“外面都安全了。金佛和大师都平安无事,只是杨大哥中了毒镖。我回来给他取药。”虽然他不知道这九籽莲瓣的药能否治的了杨宗保,可还是那句话。死马就当活马医,不然又能如何?总不能眼见着等死什么都不做。
  “你快去吧!我没事儿了。”听到杨宗保中毒,展昭的心就是一颤。他有责任保护所有人的安全,这是他身为护卫的职责。可如今自己在床上不能动,只有玉堂一人前后忙活。杨将军现在又受了伤,他实在是心中愧疚。
  “别胡思乱想。我去去就回。”这时候白玉堂也没空跟展昭说什么道理。他要自责,这会儿也只能让他先责着。救命要紧,他没做耽搁转身离开,奔了杨宗保的房间。
  药丸服下,大夫这才敢下手起镖。镖起下之后,一股黑血流出,带着浓重的腥味儿。幸好这镖是轻铁打造,若是斤镖,如此尺寸估计可入骨中。但尽管如此,这镖也是入肉一个指节,毒透过血肉足以毁其全身。
  处理好伤口,上好的金疮药敷在其上。
  所有人只能期望白玉堂拿来的药有用。
  时间不大,就见杨宗保肚腹之中几声轻响,随后身子一挺。白玉堂连忙扳起他的肩膀让他面朝床外侧过身子。一口血吐出,黑如墨汁,腥如腐鱼。
  白玉堂将杨宗保放平。大夫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之上,面色稍有舒展。“白将军拿来的果然是奇药!杨将军的气脉逐渐平顺。不过……”
  “不过什么”白玉堂急问。
  “不过杨将军应该是心有急火,究竟能不能醒来得看他自己了。”大夫将杨宗保的腕子重新放回被中。然后叹了口气。
  白玉堂点头,“我相信他不会有事!”他相信的事就一定不会错,此时此刻他就是有如此的自信。
  就在这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兵头。“报白将军,外面有人偷袭军营。不过已经被我们打散,抓住五个俘虏,但他们全都咬舌自尽。”
  听后白玉堂皱眉,想来这些偷袭军营的人也都是大风堂所派,跟那潘云同属一路。不过既然已经散的散死的死,再问也无用。“我们可有损伤?”
  “有十三位弟兄贴了金。”贴金意为死亡,就如同江湖人一样,越是离死近的人,越不想说死这个字。
  白玉堂叹了口气。“暂且请知县帮忙,将这十三位弟兄临时寄放到义庄。”
  “得令!”兵头下去。
  白玉堂看了看杨宗保,想必一时之间也醒不了。他吩咐边上的两名副将看守着,然后对大夫说:“请跟我去看看展昭。”因为不知道那茶中所下的是何种毒药,所以即便展昭现在能坐起来修息,他也不能放心。
  大夫放开展昭的胳膊,朝他一笑。“展大人,您的脉象无事。虽然有些虚弱不过休息几日就好。”
  展昭点头道谢。“麻烦您了。”
  大夫告退,他得回到杨宗保的房间。什么时候杨将军醒来,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卸下责任睡上一觉。大夫也是一样,就算不征杀战场,也不见得比将士们少累几分。
  这时候柳青,严正方带着两个丫头进了房间。方才大夫诊治,他们没好进入,见大夫离开,他们这才进来。
  白玉堂连忙逐个介绍。尽管这四个人来了也有一会儿了,可毕竟展昭还未见过。
  展昭欲下地给柳青和严正方鞠躬,但却被白玉堂拦住了。“你身体未好,不许下地!”语气轻柔,却不容质疑。
  “大夫都说了,我没事。”无奈之下,展昭只能在床上朝二人拱手。“二位哥哥,请恕展昭失礼之罪!”
  严正方连忙笑回:“展贤弟不用多礼。算来你我也是自家弟兄。你与欧阳春磕过头,我与他也是拜把,那你我也自然就是弟兄。你身体虚弱就不要客套了!”
  一边的柳青没有说话。他这个人本就性格孤僻,这几十年来他交过的朋友屈指可数,生死之交就更为罕见,而白玉堂便是少中之少的那一个。他了解白玉堂的性子,他还从未见过这白老五对什么人如此关切,如此上心。况且江湖上曾传闻说白玉堂与展昭猫鼠不和,可如今来看并非如此。所以他只是看着,尚且不知要说些什么。
  白玉堂刚想跟柳青说话,就听柳凌碧站起身开口就说:“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南侠呀?”说完她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看展昭,然后笑着道:“我原还以为五哥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没想到竟有人比五哥还好看!”
  这话听后,展昭的脸顿时发红。然后却见白玉堂一副怒不敢怒气不敢气的模样,没缘由的嘴角上扬,微微的笑了一下。
  “好看好看!果然好看!五哥就绝对不会笑的这么好看!”说完柳凌碧给了白玉堂一个大大的白眼。
  白玉堂攥了攥拳头,终还是压下火气。索性不理这疯丫头,若是理她,她定是搅个没完。转脸他问柳青,“二位哥哥是怎么凑到一起的?”他知道柳青的性子,也没听说他和严正方有何深交,他们一起出现实在难得。
  柳青回:“因为年下这两个丫头奉师命回家过年。然后就嚷嚷着要四下逛逛,我和严兄只好奉陪。不用我说,凌碧这丫头是个什么人你也是知道的,若不跟着实不知会闯出什么祸来!”说完他瞪了一眼自家妹子。见她一会儿看看展昭一会盯盯白玉堂,完全没有个未出阁的大闺女模样,实在是让人恼火,却也没辙。
  白玉堂这才知道。原来这柳凌碧多年没有出现捣乱是因为上山学艺去了,而且跟这严英云是师姐妹。这倒好笑,本该姑侄相称,如今倒成了姐妹。不过这也不错,这二人年纪相仿道姐妹也无妨。江湖大乱道,各家称各家的辈分,实也没什么可怪的。“那你们怎么到这嘉粱县了?”这里离凤翔府实在是还有一段距离,来到这里绝对不可能没有原因。
  严正方打了个唉声。“只怪我门下无德,收了个孽徒。学艺五年离去,竟然入了西夏大风堂。这次出来一是陪这俩个丫头散心,二是寻那个投敌卖国的畜生。定要将他抓住清理门户!”逆事缠身,也难怪他面色凝重。
  又是大风堂。展昭听后眉头一皱,想说话,却有不知从何起口。于是动了动嘴,终是没发出声音。
  但这个动作白玉堂却看在眼里,不知他是想说话,只以为是这猫儿渴了。于是他连忙走到桌边倒了杯新茶。方才仆人已将茶水换过,否则他一时还真没地儿找水去。茶杯递过,“好些了么?”见展昭脸上的红晕散去,依然有些苍白,就想摸摸额头。可边上这么多人,还有那个搅和人的丫头在,他实在是没敢。
  展昭接过茶杯,朝白玉堂点了点头。“我没事儿了。”这杯茶他不想喝也得喝,当着这么多人不能下了玉堂的面子。而实则他也的确是渴了,所以一仰脖儿,杯子就见了底儿。
  “还要么?”白玉堂见他的喝的急,问了一句。
  展昭摇头,“够了。”
  白玉堂接过杯子重新放回桌上,然后返回坐到展昭身边。继续问:“严老哥哥,可找到您那徒弟了么?”
  严正方摇了摇头,“还没有。我们是追着他一路来的,可没想到到了嘉梁县人就不见了。”
  看来着嘉梁县内有大风堂的窝点。白玉堂心中好笑,什么路不好走,竟然单走这一条。又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明确他们的行走路线?
  这时就听柳青问:“五弟,你是从什么时候起甘愿给朝廷办事了?早些年你不是一直最讨厌这档子事儿么?”他自然是知道白玉堂夜盗三宝的事儿。但即便那样他也想不通堂堂锦毛鼠因何要入官府做鹰犬。
  白玉堂听后先是一笑,而后不自觉的看了看展昭,回头对柳青说:“原我觉得那朝中的大官都是些欺压百姓,贪贿受脏的主儿。可自从认识了包大人后,知他青天为民所以才甘愿保了他。一样是为民请命,小弟不觉得有违背当年的初衷。”他自然不能开口就说他是为了展昭才入得公门。试想,如果不是保的包大人,他与展昭又哪里能舍江湖入庙堂,做这受尽约束的差事。
  “我看五哥你是奔着展南侠去的吧?”柳凌碧一句话,道破了天机。可她却原本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白玉堂听后看了她一眼,“这话怎么解释?”东京离凤翔这距离,即便晏飞想传他和展昭的事儿也不可能这么快。这丫头说这句话是何意思?
  柳凌碧一笑。“都说南侠武功高,今天看后才知道模样张的也俊。想是五哥你功夫不如人家,模样又不如人家。处处输人家展大人半头,认赌服输只能给人家当个副手了。是不是?”
  展昭听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丫头转着大眼睛,分明是一张戏耍白玉堂的表情。但这模样可人,实在是让你气不出来。况且这话实在是可乐,想是他白玉堂还没听过这样的词儿。于是他扭过脸,就着柳凌碧的话音看着白玉堂点了点头。
  这句话气的白玉堂差点挥拳就上。他白五爷一生最恨的就是有人与他比量,哪个要是开口就说比他强,他定会与那人计较个上下。他知道柳凌碧是个疯丫头,所以气归气也不欲理她。但没想到展昭听后一副自得的样子,居然还朝自己点头!于是他抬手就捏了一下展昭的脸,自是轻的没用力道。“你笑什么笑?你还真当她说的是真的?”
  这一捏顿时就使整个房间的人都愣了。包括展昭和白玉堂自己。这本是无心且习惯了的动作,如今面对多年未见的故人,着实是尴尬的很。
  见气氛不对,严正方干咳了一声。然后说道:“这驿馆现在也没什么事儿。我们四个就回客栈去了。你们也好好休息吧。有话咱们明儿个再唠。”
  先站起身的是严英云,他朝白玉堂和展昭一礼。“二位叔叔,侄女告辞了。”就这一点上看,她的确是比那柳凌碧要稳重的多。虽然也与她疯闹,可总是有礼数的。
  紧接着柳青也站了起来。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拧着眉转身就走。
  这柳凌碧见大家都起身走了,这才不舍的离开椅子。走了两步,然后转回头看了看白玉堂。“五哥,你就从来没对我这么笑过。”她看到方才白玉堂捏展昭脸时,表情上带出的笑意。如此温柔如此让人心悸。
  白玉堂听后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总会有人对你那么笑的。但却一定不是你五哥我!”当年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他的这份笑只能给展昭,给他最爱的猫儿。
  柳凌碧听后点了点头,脸上那时刻带着的笑容方才下去,便又爬了回来。“不过,说起来还是展大人的笑更好看。五哥,你连笑都比不上人家,还不是输了个彻底?”说完她转身离去。只一刹那这眼中带着水光,但下一刻就不见了。依然是那张笑脸,就如她的绰号——笑观音。
  见众人离开,白玉堂愣了片刻。然后转回头说:“猫儿,我去叫他们打水来。你洗洗再睡。”说完他迈步要走。
  展昭叫住了他。“玉堂。”
  白玉堂回头。“怎么了?”
  “……没什么。快去快回。”方才那个柳凌碧只一句话,他便知道了个大概。只是他也不好问,若问出来就好象自己信不过玉堂一样。
  白玉堂点头,然后离开。
  不多时几名仆人搬来大木桶,然后向里面注入热水。顿时房中水气绕人,在这干燥的地方实在使人舒畅。
  待试过水温合适之后,白玉堂这才叫展昭。“你现在药劲还没过,泡泡热水舒筋活血。”
  展昭下了地想脱去衣服,但见白玉堂望着他,而且眼珠儿都不错。他一皱眉。“你看着我我怎么脱?”
  五爷迈步上前扯开展昭的衣带。“我看着你你就不能脱了?那会儿是谁拽着我胳膊让我……”
  “别说了!”展昭急的瞪了眼。那会儿他的确是神志模糊,但那也不表示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玉堂做过什么他都很清楚。
  五爷一边笑一边褪去展昭的衣服。“不说可以,但你不能再跟我这儿找别扭!”
  再没挡他,展昭索性就由他去了。
  整个人浸在水中,热水覆在身上实在是舒服的紧。
  白玉堂撩起水,洒在展昭的肩上,然后轻轻的揉着。“猫儿,你是不是想问我柳凌碧是谁?”
  展昭仰起头,正搭在桶的边沿。“她好象是喜欢你的。”
  白玉堂苦笑。“这可不是福气。不用我说你也看的出,那丫头是个小疯子。没事闹翻天,处处惹麻烦。从我认识她那天开始,她就没有一日不寻我的短处。四年前,她哥哥柳青与我结拜,本欲将她许配给我,但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柳姑娘人张的漂亮,看样子功夫也高。难道还配上你么?”展昭问道。
  “那时候他还没上山学艺,功夫是跟他哥学的,很是一般。况且我只当他是妹妹,何必毁人家终生幸福。”说着他双臂下沉,滑过展昭的肩膀,再向下触到胸前,没做停留够向腿边。整个胳臂泡在水中,也将展昭抱住。“我这一辈子,注定是要找到你的。所以无论是谁都不行,我只要你。”转脸吻上这张发红的脸。
  “方才,柳兄好象很不高兴。”故意岔开话题,否则此情此景实让人脸红心跳。
  “他一向如此。不然你以为他什么叫白面判官,那张脸老是沉着,很少言笑。所以你不用过心。”
  展昭听后点了点头。“那杨大哥的伤究竟如何了?”
  “大夫说吃了药,气血平顺了。不过好象是有什么事急火在心,需要些时间才能醒。应该没生命危险,你就不要担心别人了。”
  “唉!一路平安,没想到一朝出事,竟然是这个样子。对了,方才好象忘记跟他们四位道谢了!”
  白玉堂笑着站起身,若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控制不了了。“想来一时半会儿的也上不了路,要谢还不有的是时间。”
  一夜无话。
  这一觉展昭睡的好,白玉堂却没那么舒坦。至于为了什么,自不用多说。
  清晨起床,展昭活动活动胳膊,踢了踢腿。“江先生的药果然了得。一夜的工夫就全好了!”原本那茶水中的药也不是什么奇毒,就算没有解药,一夜过后也会好。
  白玉堂也穿好衣服下了床,刚想说话就听外面有人敲门。“二位大人,杨将军醒了!”
  一大早上就有好消息,二人对看一眼,连忙开门奔了杨宗保的房间。
  再看杨宗保,脸上已有了些红晕,一看便知是无事了。
  “杨大哥,你可觉得好些了?”展昭问。这一夜里他什么都没有做成,如今看杨宗保这样还是难免愧疚。
  “多谢谢二位贤弟关心。我没事。就是没有多少力气而已。”昏迷之中,他好象做了梦,但醒了就忘了,或许是必须要忘掉。
  “那你就好好休息,军队的事儿你那几员副将在打理。金佛那里有法愿大师和武僧保护也没有问题。”白玉堂知道,似杨宗保和展昭这样的人,若不把他所担心的事一并讲全,怕是在心里得想个千回百回。
  杨宗保笑着点了点头,因为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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