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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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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是我和他们再也没有区别,他们也把我看得普通了。因此他们也绝不认为我比他们更杰出或更有领导才能,因此我所臆想的好事也不会轮到我,他们已经想象不出来我了。那在这正是人员大调整的开始时期,他特意叫到我,又会有什么事呢?

  我快速地找到我最要好的朋友,也就是跟我干复卷的那个安,把这事对他说了,他说,“是好事,这一点是肯定的。”完了他又分析说,“是让你做车间主任?”我说,“不可能。”我分析说,“现在新车间上马,老车间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改造,都急着出新产品闯开市场,他们不可能让我一个新手去领导车间。”朋友说,“就是,那是让你到楼上或去搞供销?”我说,“也不可能。楼上是个内部集团,他们不会让一个外人介入。供销是个肥差,抢都抢不来,岂会轮到我?再说他们都有各自的销售网了,岂能容我插足?”朋友沉吟着说,“这话倒也是。”我说,“看来他找我,并不是什么好事,仅是他的一个小小姿态或者随心所欲。”朋友说,“也不能不算好事,只是不算咱兄弟所想的抱负之事。”我说,“随便吧,无所谓的事。”朋友说,“你待会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兄弟,别泄气,只要努力,可以实现咱兄弟的理想的。”我笑道,“你去实现心中的理想吧,我已经就这样了。好了,我就去会会他吧。现在这份人性,有什么开辟不了的关?”

  我过到楼上,见他已从车间转回来,正在椅子上摆着。我说,“部长。”他就说,“我把你安排到选纸车间,那里现在正缺人。可能刚开始苦一点,不过也就苦几天,我们招的二百多个工人马上就过来了,也就最近这几天就在兰贺造纸厂培训完了。”我听了一个生产部长在给我分配工作,以为他们真要让我当个段长、副主任之类的,心里陡增一份激情,想等他说下去,不想他又说,“过去好好干,那里工资可能按分值计算,多干多得,这挺适合你的。另外,我把前三个月的生活费给你领了,我把它放哪儿了呢?”我内心涣然的激情泯灭了,一切都是原有的安排,一切都在旧有的轨道上按部就班地习惯运行,我干吗还想意外地燃起新生的火花呢?我也按原有的习惯和惯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若仍对这个现实还抱有幻想,那我就真的太无知了。我拿了钱,道了声谢,安然退回。

  我去了选纸车间,见了正在忙乎的人,正是老铁。他笑着说,“你过来啦?”我也笑着说,“又来做你的老部下了。”他又说,“那就好嘛,你能干,你就好好干。现在我们实行按分计酬,多劳多得,只要好好干,不捣乱,车间也亏不了你。让你一个人可以多拿几个人的工资,这比原来的车间有奔头。”我仍笑着说,“原来的车间,不是也在您的领导之下?”他看了我一眼,“现在不同了,只要你能干,就会让你多拿钱,你甚至可以拿的比我都高。我现在也和你们一样,我都退休了,他们又把我叫回来。”我仍笑着说,“他们知道你的能力。”他说,“老了,什么能力不能力的,只是闲了呆不住,前个月有家中外合资的厂子,要我过去干,我嫌远,没去。”我仍笑着说,“像您这能力,应该去。”他说,“老了,也不是为了那几个钱,去当个主任,还得操不完的心,哪像造纸,我还懂些。”我说,“主任,我干什么?”他说,“咱们车间马上要来二百多个小姑娘,男的都是车间的宝贝,你们主要是切纸。”我问怎么个切纸,老铁说,“就是把从纸机上下来的纸卷,用车拉过来,然后用刀切开。”我猛然明白,这是一种原始操作,而且可能非常累。你是否想过,刀切在绵厚的纸上的那种感觉,你就可想象出来这是怎样的一种劳作。刀是用来切除纸以外的别的东西的,这点我内心的负担又开始忧患于这份工作了。自我来厂的第一天,我又开始负载了我的负担。当然我在这以后的时间里,也会随时随地开始化解这种负载,我会对自己说,“那可能是一种不同的刀。”可能那种刀极其锋利,可能像刮脸的刀片一样,用过一次便报废。可能这种工作只能如此,不然在工业文明的今天,不会没有人不对此进行改革的。可能这份工作,工资真的很高。可能这活儿工资能高上来,干得肯定很慢甚至很苦。但再慢再苦,趁年轻多挣下点钱,将来也不用发愁了,虽然新楼有了,毕竟还得组织一场新的婚姻。于是我最后想,管它呢,先干起来再说。大不了再和老铁闹一场,回家待上几个月,等它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我出来又去找朋友说了,他们都说先干着吧,不然又能干什么呢?其中有人知道用刀切纸的情形,便又给我讲述了一番。他说,“其实也没啥,刀是铁片打制的那种刀,特别长,切老了就自己去磨一下,然后接着切。”之后他又强调说,“那刀用起来特别磨手,不小心就打泡儿。”我开始明白过来,一切都是原始的,那么刀也是原始的,毫无新奇可言。一切都需要流汗和苦干,这才是铁的法则。现实没有奇巧可言,一切都是白昼下毫无情面的现实,如果不想退缩,那么只有坚持。我又问了一天能切多少,分值如何计算,长时间切纸会不会造成手腕等处的后遗症等,朋友也不了解详情,但我基本上内心已有了定数了。

第九章 第六节
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什么也没干,但老铁让我明天必须得上班,说车间一大堆事都等着人做,比如打扫卫生、领各种材料等。我回到家来,也开始为上班准备,尤其是手套和伤痛膏药,我想它们必不可少。据说选纸车间还非常脏,满屋的滑石粉沫儿,是否还得再买个口罩?我还找出一身旧衣服洗了,准备做工作服,还找了一顶帽子,却是个有周沿的凉帽。心想到时那么多的小姑娘,会留下滑稽的印象给她们,这样可不行。说不定我新的妻子,还要在她们中间产生。于是我决定再买一顶帽子,而且是红帽最好。这竟成了现在内心战胜恐慌的一种愿望。

  可悲的现实造就了可悲的人性。当我赶着早春速容的黄昏,把这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我去了老院吃了晚饭。把情况又给父母说了,父母说,新情况你不了解,干起活儿来可要小心。我说,放心吧,我已经久经沙场了。回来的路上,看见五队的黑暗里,一个粗壮低矮的妇女对一个过路人拉拉扯扯的,以为他们是老乡,但过后又觉得不像。因为我似乎听见那妇女悄声喊了几句,“来呀,来呀。”莫非这就是杂志上所说的“野鸡”么?原来*是这样的么?

  这个世界变化得真快,似乎随时随地都有新的事物出现,但又让你猛一见都似曾相识,都像在演旧社会的影片上见过似的,比如霓虹灯、比如旗袍、比如保姆和雇工、比如小蜜和二奶、比如*等。但是我就像被打过预防针似的,对世界的变化并不觉得奇怪,更不觉得是复旧和倒退,而是反觉得世界越来越饱满,层次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像人类生活本来的面目。这样的生活其实要比以前的生活好得多。但是,我的内心也越来越不适宜这种生活了。可能是成年人都有了心事之故,也可能是城市越来越膨胀形成了陌生与真空感之故,也可能与我的不良现状和焦虑的情绪有关。现在几乎每个春节过后,银川市面上的人,都显然增多。除此之外,我还平添了各种顾虑,它们就像我内心的顽疾一样,整年累月地压迫着我,让我不敢稍显轻松。比如城市一有杀人的事件出现,立刻就觉得每一片白昼或夜晚的空间会有异样。比如一有粮油涨价,就想到会不会即将出现恐慌。我真不知道,现在的生活怎么会有如此不间断的压迫心灵的负累,使我就像突然之间明白了人间事理一样,眼界几乎一下就容纳住这么多事情。从这一点说,我吃饱之后,又格外想念那个无忧无虑的精神平衡的年代,我怎么在那个年代,一点忧愁都没有存下呢?这真的与人的年龄有关?或是我的父辈祖辈承担了我全部的黑暗?

  但是我仍然热爱这样的年代,这是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年代,这或者与我热爱现实有关?我不想回到过去,也不想远赴未来。有时我会臆想,我若坐了飞船旅行在星际,我会孤独而死。可现实却时时刻刻纠缠住我一个小工人的贫穷,让我动弹不得。那么这也不是一个好的现实么?换句话说,这是一个不适宜我生存的现实么?但是几乎我遇到并谈过话的所有人都说,这个时代,只要你有本事,没人会限制住你。看来问题就出现在这个有无本事上面了,看来我不是那种有本事的人。不但现在没有本事,很可能将来也不会有。看来我注定今生今世都活的不舒服不快乐,我将怎么解脱呢?我又不想死亡,生命是天赋*,我为什么要死呢?可我的确又活得不快乐,这样的矛盾,如何了结?如果你给我说奋斗,我会想你说的不是空话,但又如何奋斗呢?人们的起步是不对等的,当我领悟过来的时候,先行的人们已经走远了。那么现在我只有固守住我的生活了么?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又把我的老飞鸽骑进城里,开始了我今年的工作。天光是平淡的,在白昼间的任何事物都是平淡的,能引起对这个司空见惯的城市亢奋一点的东西,就是这个城市捂了一冬天的大姑娘的白亮的脸。我是说,那不多见的几个显得格外的皎洁和俊亮,让内心被这个早春时节抽动一下,算是搅动一潭心灵的死水吧。这时候想不起来性,只想到生活也许会在今年很美好,因为今年的散漫时光还长着呢。也许好好工作,会使生活有所改观。但是我不相信老铁那号人所谓的到时拿工资比他还高。他和这历届的厂长若有这样的魄力和胸怀就好了,即使他们平时什么都不用做,这个企业也不至于陷入如此的境地了。真正的力量蕴藏在广大的民众之中,只要给他们一个释放巨能的环境,那时不用你具体的安排,他们就会涌现出无数的英雄和能工巧匠。那时这个世界的任何奇迹都能创造出来。而这个环境不是压抑、误导和禁锢,而是正常人性的符合着人类文明发展方向的充分的解放与自由。

  这一天,我去到厂里是打扫卫生,尤其是和另外的三四个同事,到宿舍楼给各房间打扫卫生和安装高低床。我们联想着即将到来的这群姑娘,这群全部来自银川郊区和贺兰县各乡的姑娘,会怎样给这个暮气沉沉的企业带来生机和活力,而我又总是在脑际浮想起,当年我领着三四十个银川火车站附近农村的姑娘与少妇,初来这个造纸厂工作的情形。那时那群女性各个都是浓妆艳抹,身上披红挂绿,典型的农村姑娘的打扮,我记得她们当中有一个姑娘,上身竟套了不同色彩的三个网扣似的衣裳,真是别有洞天。现在十年过去了,如今的农村也与城市越来越大同和归一,她们也该与城里的姑娘没有太大的不同了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第七节
和我共同工作的这几个小伙,在可能联想的是同样的事情,但他们开起玩笑有些过份了,竟有些低俗的成分。我说,“你们有胆量,等人来了,当着人家的面说。”他说,“我们哪像你义哥,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听这话很可笑,心想你们是明汉不知暗汉饥。便说,“饥又怎样?等着的人多着呢,你们没看到,全厂的人都在议论这群姑娘。你们等着吧,看谁有本事能让艳福轮到自己。”他们就说,“老哥你是不行了,你要排到最后。”我说,“行,看你们的。”其实另一面,我们也不在意这群农村的姑娘,我其实不相信她们的到来,又能改变我们多少,这思想恐怕全厂都有。不过几天之后,这个宿舍楼肯定会热热闹闹地住满了姑娘,那这片厂区肯定也另有一番风情了。这一点,想起来同样也无多大意义。真不知道在这个随着岁月日益加深和日益陈旧的地方,还有什么是最新鲜最有意义的事情了。

  就这样,脏与累也算是有了些,它打破了春节以来宁静闲置的心境和癖好,换来了重新工作的压力,为后来即将到来的繁重工作,做了内心的准备。我的不工作时的那种影子淡化了。我又在心灵上肯定了现实的这种生活。真是苦难啊,本不该成为问题的问题,每次重新工作时,都要格外地提示出来。这不是人生的苦难,又是什么呢?

  几天之后,那群女工来了。先来了第一批,看上去有百十号人,高低大小不齐,立刻厂区内外都见着了这些姑娘的身影。她们着装的确少了农村女性明显的雕琢痕迹,但一些人的脸盘或耳根的土色,包括她们许多人保留的宁夏方言,仍能让人一下就觉察出来。而她们中的俊美者,让人看上去又非常洋气,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银川姑娘。也许两三年之间,她们中间很大一部分人,就会流失于这座眼前的城市了。我的这种猜测,没有任何根据,但我又知道它必是物之所然。

  我在工作几天之后,内心也逐渐适应,人也比过去沉稳多了。这段时间,新老车间都趁闲转了一个遍,为了加强自己内心的印象。那群姑娘每天被几个小班长带着,在选纸车间打扫卫生、擦拭机器,并且上下班都点名。那几个小班长也是她们中间产生的,可能在兰贺造纸厂实习时就产生了,我们只见她们几个特别厉害,动不动就大声训人,尤其一个叫马娟的,动不动就骂人。我们老职工都远远地围在旁边啧啧议论。我的那些兄弟朋友也都来看过这群姑娘,但那是一个蜂群,恐怕他们谁也没有看出奇俊来。

  我倒是前天看见一个,是我在去食堂的路上,猛然遇到的。当时有三个姑娘各端了饭盒从那边过来,我一抬头,猛然发现左边的那个小巧玲珑,眼睛特别地漂亮。这姑娘打扮也好,十七八的样子,举止之间都透出一种气质。这气质中有股清新与清纯之味。看来今后我就要注意到这个姑娘了。后来我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她大致的位置,她在那个马娟的班。看来她也被骂过了,这让我感到这个格外清纯的姑娘,已在环境中被轻微地污染了。

  这些天,全厂都在为新纸车准备生产忙乎着,一天之中也老见那经理和几个随员在车间出出进进,老铁也在选纸车间的各个角落指指点点地操纵着副主任、几个机修工和我们几个。有一个机修工被某个机器零件挤伤了,但人没有请假休息。全厂的职工像是约定俗成似的重新又打起了精神,为这个新年的开端,为这个企业准备焕发的新的活力,忙碌起来。南边的蒸球排出的白汽,也尖锐如从前火车的鸣笛般嘶叫起来,还有制浆车间传来的机器的喧嚣。从我们车间屋后流过的废水,又是那有股特别味道的混红的颜色,它们流出墙外,注入西边八百米左右的一条农渠,然后再向北最终注入黄河。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感受开工或停产,而我往往就在去厕所的路上,看一眼这浊流滚滚的排水沟,就确切地感味出企业的生产在各车间热火朝天地进行着,而有时实在乏累得不想上班,刚到厂里看见没排污水,心头猛然一喜,暗叫道,今天又要回家休息了。

  这天夜里,我的*又旺盛起来,早晨的晨勃又非常遒劲。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为了那个姑娘。而是我不应该如此消沉,在这份苦难贫困的岁月,我应该振作,应该让自己明显地感到自己仍很年轻。人生虽然短暂,但在过渡到某个岁月中时,却很漫长。这漫长又缤纷的日子,是可以让你享尽人生的。你若没有吃过山珍海味,可以在未来的岁月中吃到;你若没有得到红颜知己,可以在未来的岁月中得到;你若没有住过别墅、开过小汽车,可以在未来的岁月中做到。只要你不沉沦,不认为生命已在生命中枯竭,那么你仍然有力量,那生命不甘死亡的力量,让你从此活得年轻。我的志向不在于几个姑娘,而在于我整个人生。我不甘失败,不甘贫困,不甘沉沦,这些虽然都属于生命的某种成份,但并不代表生命本身。生命的本身是文明的正义的,焕发着奇异的力量和精神的,那是这个世界给予的最高贵的财富。

  我在这个月最后的几天里,被分配到这群女工的一个班里。我戴着红帽,掺和在她们中间,我并不兴奋,相反我的内心还有股羞耻。但是这群姑娘对我很尊重,她们可能是因为我属于老职工之故,也可能多少跟我比较严肃的面相有关。我也尽心尽力地去做我的工作,其余时间,我就离开她们独处,并不像另几个小伙,已经和他们班的姑娘打成一片了。这几天,纸机上第一卷纸也下来了,虽然是比较先进的纸车生产的,但无论色泽、品质、外观,都不是多么美好的东西。我也分了切纸刀,一把人工作坊打制的粗糙的铁片,比菜刀大了许多。我先被教导了如何去切,然后我就去切,可能是新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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