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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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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句话,我都不相信,要怎么样才能维持现状我都想不出来,何况越来越好的说法。
  元旦假后,似乎一切都到了坚持不下去的地步。
  我看着财务报表,想着过几天要再交一笔房租,员工的年底红包,忽然觉得坚持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接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一接通那边就直接说:“林乐怡,我是程新,我想约你见个面,下周……周三吧,周三晚上我回国。”
  他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打过来的电话,信号断断续续十分不清楚,我觉得奇怪,问:“我们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没有……还有很多没说清楚……”他的声音又断了差不多十秒,才又传来一句“你等我的电话。”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我有点奇怪,但同时心里更多的那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放下电话,去看了一眼日历,距离下周三还有八天的时间。他现在在国外,为什么急着给我打电话约见面?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还没想明白,又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接通,那边依然是程新的声音:“对啦……再说一句,我回去之前,不管有人找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电话是嘎然而止的,就像是有人突然掐断了电话线,断得突兀。
  我听得出来,他话并没有说完,想到如果是信号问题他会继续拨过来,没想到等了十几分钟,他再也没打过来。我试着拨回去,那边的提示音是“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某些东西就像迷雾一样越积越浓,我更加理不出头绪来了。电话安静极了,办公室死寂一片。八天的时间能出什么变故,为什么程新连八天都等不了?难道他真的是何连成?还是说他发现了关于何连成的某些事?
  我思来想去,越想越乱,索性放下来等着他八天以后的约会,到时候他会带来什么消息?幕后算计我的人是谁?还是说他的身份值得怀疑?
  本来在我准备接受一切时,这个电话突然打破了平静,我心里既期待又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何连成是他,我接受吗?


036 真相残酷(为端木蓉打赏钻石加更)

  随着程新的电话,一起静默起来的还有我这边的项目进度。一切就像被按了暂停键,全部进入了胶着状态。
  隐隐约约,我对于程新能带回来的消息有些期待。
  这一周过得有点度日如年,我看着日期,算着程新的归期,还有三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个念头才一起,电话就应景地响了起来,我心里一动拿到眼前,看到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难道是程新又换了号打过来的?我想着接通。
  “喂,您好!”我开口说说道。
  那边传来一个很冷的女声:“林乐怡吗?”
  虽然隔着电话看不到那人的表情,我也能听出来她语气不善,就像是来找我要债一样。
  “是我,您是哪位?”我依然礼貌地说着。
  “我姓袁,我们见过。”她在那边冷冷的说。
  姓袁?又见过?我在脑海里迅速地想着和这个字眼相关的人,很不幸,我没想出来她到底是谁。
  “对不起,记不起您了。”我说。
  她来意不善,我还不想在情况未明的时候表示什么,礼貌中带着疏离。莫名其妙打电话,一开口就是要打架的语气。我没必要再客气下去。
  “我姓袁,袁征,何连成的姨母。”她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自报家门。
  “哦……”我想起她了,那次在何萧的认祖归宗宴上,她突然出现,给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袁阿姨,您好,因为和您只见过一面,所以没想起来。”我声音缓和下来。
  不为别的,只为她说出何连成的名字。
  “你不用这么客气,我现在你公司楼下,你下来见我。”她语气照旧,一丝情面不留。
  我到了现在,心里也有了些薄怒,她这种下命令式的语气想干什么?我现在和她并没有关系,用呵斥小辈的语气来说我?
  不过最后,我还是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好的,您在几楼。”
  她说了个咖啡店的名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如果是为了宽宽,她应该出现的更早一些。但是,不管她对我怎么样,她都是何连成的亲人,我最起码的尊重还是应该有的。
  来到咖啡厅,大老远我就认出了她。
  她和给何连成介绍对像的小姨妈很像,估计是新姐妹的原因。只是二人气质不同,小姨妈开朗爱笑,眼角有着细纹。而她板着一张脸,皮肤光洁,只有眉眼间露出经历过沧桑的女人特有的韵味,有温柔也有杀伐之气。
  “阿姨,您好!”我在她对面坐下,微微笑着打招呼。
  “你来得还挺快。”她似乎对我的速度很满意,点了点头说,“有一些事想和你说明白,然后也希望你能想明白。”
  “您来找我,就是为了说明白某件事?”我问。
  她点了点头,我心里一动似乎抓住了什么,但眨眼前那感觉又跑到我摸不着的地方了,我有点奇怪,问:“说实话,真没想到您会来找我,为什么事?”
  “林乐怡,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她语气严厉起来,话里的不屑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毕竟不再是冲动易怒的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忽略自己那种极不舒服的感觉问:“您说明白,我才能听明白,这样云里雾里的,我是越听越迷糊了。”
  她虽然不太相信我的表现,却迅速冷静了下来。
  正色说道:“我的外甥何连成没死,现在的他就是程新。”
  她这一句话震得我半天回不过神儿来。虽然之前有怀疑,但从没找到过证据。如今,她的话像一个炸弹一样扔在我面前,我想往回退,却发现没了退的余地。
  “怎么……你真的不知道?”她看到我呆愣半天不说话的样子,眼睛里有的探究。
  “你有什么证据?”我冷静的问。
  这世上真真假假的东西太多,除非我亲眼看到,否则这种空穴来风的话我不愿意相信。
  她再次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在你和他相遇之前,他的生活很正常。从国外回来以后,一点异样也没有,从不怀疑自己程新这个身份。但是你出现了以后,他整个人都不正常起来。”
  我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耳朵几乎捕捉不到她的声音,她在说什么?过程?可是,这过程我自己经历的,为什么感觉这么不真实。
  “半个月前,他突然回去查自己上过的小学,中学,大学,甚至还查他小时候住过的街区……”她坦诚的,丝毫不带一丝的隐瞒的开始说。
  我站了起来,我宁愿自己现在是在做梦,也不想这一切是真的。
  来不及和她说再见,去礼貌,去面具!我不想在这个场景里继续装下去,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竟然还活着?他为什么还活着?
  抓起包,我转身跑了出去,身后传来了袁征的声音,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玻璃门被我大力推开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电梯的镜面玻璃上显示出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她头发有点凌乱,脸色惨白,手里的包歪歪斜斜,手几乎不受控制地疯狂按着电梯的下行键……
  电梯门终于在袁征来到的前一刻关上,我看到她的脸随着门的开上迅速消失在自己眼前,心里松了一口气。
  跑到楼外面,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
  刚才我听到了什么?那些是真的吗?程新是何连成?
  我在拿到沈末给的资料以后,不止一次假设二人是同一个人,但是却总不肯相信,也不愿意把两人放在一起比较,即使要比较,我看到的也是巨大的异样和差距,而现在……
  我不知在路面上走了多久终于冷静下来,抬头看到才发现路灯都开了。
  在路边站定,一辆红色的车子停在我身边,车窗摇开,袁征从里面探出头来对我说:“上车吧。”
  我看了看她拉开车门上去,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真相了。
  其实刚才一直在走路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基本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联系到一起,中间加了一个袁征的环节,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以为我知道何连成就是程新这件事,我的所有举动在她眼里,都成了给何连成找回原来的记忆。所以一切针对的我事情就展开了,公司被排挤,小宝被莫名的人接走,工作上的生活上的不顺利,都是她对我的警告。
  “你以为我一直知道这件事?”我问。
  “对,所以才会有了针对你的那些举动,如果早知道你并不知晓这一切,我会换个见面的方式。”袁征说。
  “您这次找我,到底想做什么?”我开门见山地问她。
  “你比两年多以前成熟了很多。”她由衷地赞赏了我一句。
  “如果你也像我一样,父母无依,兄弟不靠,会比我优秀许多。”我直言不讳。
  她认真地看了看我说:“连成在国内的医院是我给办的假死手续,有何萧在一天,他在国内养病就不安全。所以暗地里我把他接回了美国,我们家正好参股了一空不错的医院,连成就在那家医院里一直住到完全康复。但是,事情并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原本想等他好以后,就通知你和孩子还有何则林的。没想到他康复以后,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性格一下变得暴躁起来,摔了身边所有能摔的东西。”
  我在她身边静静听着,这些都是我曾经发了疯一样想知道的东西,如今错过了最想知道的时间,听在耳朵里竟然没有太大的波动。是我心如死灰了?还是感情被时间磨得死了?
  我不知道。
  “不仅是这样,他的记忆也出现了问题,是混乱的,片断的,极不稳定,就像是一部电影被随意剪辑了一样,每每冒出来的东西让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医生说是大脑受损,如果放任他这样下去,很可能变成疯子。”袁征继续说。
  我不能想像他在那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就如同他不知道在失去他的那段时间我经历了什么一样。
  人生就是这样,再亲密的人,也没有感同身受这个词。
  我通过袁征,在两年以后去感受他当时的经历,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如果他一直没和我相遇,一切是不是就好了?他不会经历这么多可怕的事,分离,受伤,被暗算……
  我如果没有遇到他,老老实实的一门心思带大两个孩子,不管做什么都比现在踏实很多吧。
  “后来呢?”我注意到袁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是不想再回忆起那段经历一样,看着窗外半天不说话。
  “我没办法,再者对你并没有好印象,不管连成变成什么样,作为袁家的外孙子,何家的继承人,你这样的女人也配不上他。你人很好,只是经历太复杂了。我宁愿接受一个拜金的,身世简单的陪酒女嫁给他,也不愿意有过一段婚姻的你嫁给她。你懂么,拜金的人挺简单的,只要给了她钱,就没问题。你不一样,你要的更多。”袁征一口气说完这些,才回过头冲我一笑说,“为了连成能够保持最起码的理智,当时我们选择了具有很大的风险的治疗方式,抹去他脑子里最能让他发狂的一段记忆。”


037 选择

  “抹去记忆?”我不由出声反问,这样的事太残忍了。
  我听说过这样的技术,是用电磁干扰大脑的记忆细胸,让某一部分记忆永久受损。最开始这种手术是用于治疗在战争当中受过刺激,导致精神错乱的士兵的。因为很不成熟,并没有在世界范围推广起来。
  我所知道,这项技术还处于试验阶段。
  “是的,我同意了,并且在短时间内就决定抹去关于感情这一块的记忆,那这么做是有后遗症的。人的记忆和时间一样是连续的,抹去一部分就要抹去另外一部分。”她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你能猜到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我猜不出来,试着按她的思路想了一下,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如果把相关的都抹去,那这个人的大脑里还有什么?最干净的片断,然后他会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的经历……
  这些,用我的脑子已经无法继续想像下去了。
  “你也应该想到了,想要抹去一个人某部分的记忆,很难,在具体治疗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记忆是不可分割的,特别是感情上面的。那我们能保留多少记忆?”她显然也在回忆,紧皱着眉头。
  她这种养尊处优的女人,很少会做出这样紧皱眉头的举动。现在说明,她的回忆让她感到很痛苦。
  我没出声询问,何连成留给我的最后的样子是饱满的,整个人的精神是上扬的,而如今……程新?
  我想不出来这两人之间有相似的地方。
  我深爱的的换了一张棺材脸,一个讨人厌的性格,一个商业机器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什么桥段?
  “后来他情绪稳定了,再也不提帝都的任何事,忘记了自己有个儿子,有个即将结婚的未婚妻,有过那样的童年和少年,出国留学的经历……他都忘记了。”袁征继续说。
  一个没有了以往记忆的人,还会是原来的那个人吗?我无法给自己答案。
  “我发现,他不再是我的外甥,而是一个有着同样基因的陌生人。”袁征显然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何连成,她眼睛里有与我一样的情绪,“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能怎么办?后退是不可能的,那接下来就要解释他所问的那些问题,他是谁,从哪儿来,父母是谁……”
  我明白了袁征的话,通过消除记忆和回答问题,她们把何连成改造成了我不认识的人。
  “为了让他相信我的话,又进行了催眠治疗,在他的潜意识中种下他是谁,有过什么样的童年少年和上学经历。”袁征说完,人也平静了下来。
  她紧紧握着方向盘,把车子停在应急停车带里,看着我说:“这些是你不知道。所以,我现在不知道,如果你在他面前反复刺激他,让他回忆起原来的那些,会发生什么事。”
  我终于理解了他们这帮势力在前一段时间对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了让何连成能够以新的身份活下去,为了让他们都认为自己的治疗方案是对的。
  “你们就是一群疯子,你抹去他的记忆,有问过他本人的意愿吗?”我不由抬高了一声音,盯着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一字一顿地问。
  “那是唯一能给他保命的办法,如果不那样做,后果根本想像不到,或许是精神失常,或许是失去自主意识变成植物人。你根本不能想像,当时连成的情况有多吓人。为了让他活下去,给他死去的妈妈一个交待,我必须选择这样的治疗方式。”袁征也抬高了声音,对我说。
  “呵!”我摇了摇头,“好,既然你觉得这是对的,为什么现在出现了这种你无法预料的情况,他跑回去寻找自己的过去了。”
  “那是因为有人出现的原因,如果你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那他就能正常下去,永远正常下去。”袁征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完全冷静,想着程新版的何连成正在那边无头苍蝇一样找着自己的过去,心隐隐做痛。
  “是的,如果你想让他活,我给你一笔钱,你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帝都,随便去哪个国家都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袁征终于说出她的目的。
  要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他的视线。这句话好熟悉,真没想到时隔几年,我还能听到这句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看我没反应,问:“你怎么想?”
  “你觉得我会怎么样?”我反问。
  她或许认为我应该乖乖听她的话,离开帝都,带上孩子去一个谁也认识的地方,了此余生?
  “我觉得你至少应该看在你和连成之间感情的份儿上,让他好好活下去。”袁征说。
  她说得有道理,扎中了我的软肋。
  只要何连成能活着,他记不记得起我,我真的不在乎,关键是只要他过得好。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过得好么?我一点也没觉得无知的,失去自己的活着是一件好事。
  “你不要站那么高来指导我应该怎么办。”我对她说,“你觉得连成这样无知的活着,是幸运?还是可悲?”
  我的话她没问题,再看向我时她的眼圈有点红了,她固执地说:“至少,他还活着。我相信如果他妈妈活着,也会同意我的做法。对你的不公平,我们想办法解决。之前,对你对孩子所做的那些举动,我表示抱歉。当时真的以为你在故意唤起他的某些记忆。”
  “我不会同意你的说法,我在这个城市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有自己的朋友,孩子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所以我不会为谁离开这里。”我不用考虑,也不想再听袁征所谓的理由。
  “你可以不这么自私吗?你有想过让连成好好过下半辈子吗?”她又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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