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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传说2-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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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胜负。

  施道人被十数妖怪所迫,右手持剑,左手探符,一边抵挡,一边后退,将至于某处葳蕤枝叶之后,才得空口年咒语,将符纸推出。那些符纸化作虫蛇毛蛰之物,便向群妖袭去,如此变出不意,闹得那些妖怪莫不手忙脚乱,慌不迭朝后面退撤。施道人缓过一口气来,长剑横胸,摆好架式,伸手再往袖中探摸,空空荡荡,原来他带着的多少符纸早已用完。偷眼从缝罅朝右侧望去,却见那面艳胜桃的穆双飞双手抱臂,高高立于枝桠上,前面又红花绿叶成团遮护,后面倚着树干靠立,屁股上垫着一个桩子,神情悠闲之极。施道人微微摇头,不由有些失望,暗道:“他虽然来了,可是不曾出手,却不晓得这半妖的本领究竟怎样?啊,是了,我看他态度从容,想必是非要等到急切之时才会救援,否则留在这里做什么,单单看热闹么?”转念又一想:“红尘俗世,欢喜看热闹而不襄助的人十之六七,还少了吗?只盼他不会是如此之人才妙。”

  他心情阔达,素来荣辱不惊,处变泰若,是以在天镇观中得了“哈哈真人”的绰号,半是师兄弟们和他玩笑揶揄,半是同门对之性情深表敬仰。然此时此刻,这风铃后山被大群妖怪聚集侵扰,观之黑旗猎猎,阵法严明,足见是有谋划有组织而来,绝非是山野的乌合之众纠合胡闹,可知情势之危赫,那是怎样言急皆不为过的,心中苦恼烦闷,却笑不起来。

  适才幻叶为山的缁衣老尼陡然大声嚷道:“庵主大师姐,咱们年轻之时,师父她老人家不是传授给我们一套天干地支阴阳互合*么?此刻不用,更待何时?”另一位缁衣老尼精司摇头道:“精确师妹,师父传授如此*之际,说得分明,非要你我六位师姊妹同时操持方可结效。精华师妹于年前圆寂,六人只剩下五人,哪里能够施展?”精确老尼道:“不妨,庵主大师姐法术修为远在你我之上,精华师妹的那一份,大可由她补上,况且运用天干地支阴阳互合之法,不会伤损咱们此刻多闻伞结界的完备齐整,何不乐得一试呢?”施道人见一个小妖怪绰刀扑来,气势汹汹,急忙朝树后躲避,那妖怪收势不住,“噔噔噔”从树旁掠过,被他反手一剑击出,不偏不倚,贯穿肋腹,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浑无动弹。施道人拔出长剑,就着那妖尸擦拭刃上的血迹,暗道:“原来这结界乃是多闻伞结界,撑持起来,果真和那北方多闻天王魔力海的宝伞甚为想似。佛家结界,一脉相承,都是厉害得紧的。”甫觉身后靠着的是一棵极大的青松,松中倚枝建筑着一座修行打坐的小草台,想必长久无人在树上草台修行,皆有破落不堪了,与青松孤直相衬,更兼周围垂幔红云,愈发显得清冷寂寞。穆双飞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了草台之上,笑嘻嘻地朝下观战,又朝施道人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其手上的长剑略摇指点。施道人低头观看,原来开始擦拭得不是很干净,尚有一些妖怪的血渍贴着剑锋,于是顺手从旁边摘下一片叶子,滑擦了几下,干净是干净了,可是剑上的血腥恶臊之味不易散去。再抬头看时,那穆双飞又跳到了另外一棵梧桐树上,头上的银发为阳光所映,金光闪闪,明艳异常,果如一只金凤凰般栖于梧桐巢宫,只待百鸟朝拜。施道人见他往来自若,悄无声息,似一阵风来,似一阵风往,俊逸潇洒,对之风姿页不免暗暗夸赞羡慕。

  那边华山四鬼使开始绕着多闻结界跑步游斗起来,相互转换位置,我退你接,你撤我进,但见四人步伐愈来愈快,道袍点点化成袍带条条,剑华吞吐,寒门迷离,锋锐疾点。群妖初时有些不知所措,听得貉子妖的大鼓,登时恍然大悟,也顺着鬼使的步伐奔跑起来,各各脚力极强,如影随形,摆脱不得。华山四鬼使本想借助奔跑之势将敌妖的本人磕碰绞断,此刻见先锋营妖怪应对得法,大感无可奈何。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回 横来纵往 各逞风流争高下(下)
第十回 横来纵往 各逞*争高下(下)

  精奈神尼听精确老尼建议,尚有些踌躇,把眼往另外一位老尼精顿瞧去。精顿老尼想了想,被精确老尼迅言催促和精司老尼婉言劝之,微微颔首,叹道:“庵主大师姊,师父当年传授你我此法,便是预防若今日之事。群妖野性燎燎,性情残忍暴戾,风铃庵要是被它们玷污,后果不堪设想,事已至此,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未尝不可行之。”

  精奈神尼无可奈何,且观之场中的情势,愈发凶险纠葛,圈中年轻女尼脸色惶怖分明,忖道:“师妹说得不错,要是被妖怪得逞,门下诸尼被它们吃了事小,说不得年轻之辈还真会被它们给强暴凌辱。”遂打定主意,横下一条心思,遂将乌黑塞漆、炫色闪烁的佛珠高高举起,左右绕圈摇摆得数下,卡啦啦作响不歇,作了一个预备起阵的手势。

  精字辈老尼脸色凛凛,皆不敢怠慢,随着她摇身念咒,那经文诵起,皆是其余灰袍诸尼从未听说过的。意真尼姑见一位妖怪飞身跃起,尚在空中,袖中即甩出一条长长的链子锤,那锤头是个铁打铜铸的骷髅头,眼洞森森,径朝紫目鬼使冲去,登时颜色陡转,“哎呀”惊呼,急道:“你…你小心啊。”话音才落,却见紫目鬼使右足斜踏大步,沉肩拧腰,让那锤头从旁边穿过,反手一剑刺出,正铰在那链子上,顺势挽了一个剑花,缠牢了,猛然朝后扯拽。那妖怪收势不及,就像断线的纸鹞子撞在一颗大岩石上,顿时摔跌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意切尼姑吓得胸中砰砰乱跳,但觉额头冷汗涔涔,心想:“幸好被躲过了,要是他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如何是好?”见紫目鬼使斜眼望自己瞧来,长剑虚晃一招,断开铁链,又朝绿雾鬼使方向扑去,她不由激灵灵地打个寒噤,心脏便似要从口中吐出,然后浑身就象落在火炉子里一般,滚烫不已,一只手虽还握着法器,另外一只手却不知不觉垂下,紧紧捏着自己的长袍摆襟,又是惊慌,又是欢喜。听见旁边有人咳嗽,甫然惊觉,忙不迭收敛意志,胡乱念了几句经文,念了什么,却是自己也不知道。

  就看五位老尼身周散出许多莲花,鲜明莹洁,皆若苔花般大小,倒也奇异。哄哄猪笑道:“老尼姑是病急乱投医了,这些莲花如此细微,就是能以清香雅致之息抵挡咱们妖怪,可是香薄息淡,威力不大,我们也不用害怕。”精确老尼的脾性就和那意切尼姑一般,年轻之时最是暴躁难安,此刻虽然已至花甲,兼有几十年的磨练修行,脾性好了不少,但听那哄哄猪如此讥诮,登时火冒三丈,甚难压抑。只是此刻正是施展法力的关键时刻,倒也无暇口舌之争。却听五位老尼齐声诵道:“苔花虽然小,兀自极张开,花色无高下,降魔无懈怠。莲色最淡雅,不容污秽沾,群恶恶自恶,到头仓惶败。”就看那苔花般大小的莲花应声绽放,斗射出七彩光芒,迷人眼目,摇曳艳丽。先锋营诸妖正自诧异,却看莲花荡出一圈压着一圈、一层衔吐一层的波浪,浪花之中,反夹杂着许多的魍魉鬼魅,莫不张牙舞爪、嗔目竖眉,气势凶烈,震天动地,不由骇然惊呼,跌跌撞撞朝后面逃去,只是它们逃得快,可是那些魍魉波浪席卷更快,法阵势卷甚是延急,瞬间便将它们悉数吞没其中,但闻惨叫连连,惶怖之声高低跌宕,浩浩震魂,定睛观之,十数丈内莫不血光乱溅,断臂残肢如烂草腐泥,急切不可收拾。本阵大队的妖怪瞧见,兔死狐悲,俱是双目赤红若炼,赫赫暴躁急跳,莫不恚怒嚷道:“他奶奶的,这些尼姑子们不守清规戒律,竟然行此恶法,破了杀戒,杀了许多人。”

  精奈神尼本是慈悲之人,见此法凌厉无比,不由心中戚戚,幽幽喟叹一声,道:“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弟子今行*,实乃迫不得已,待安然度过此劫之后,必好生忏悔,以尝赎己罪。”精确老尼厉声道:“庵主大师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婆婆妈妈、迂腐不堪的,咱们降妖除魔,正是为世间除害,累积功德,哪里犯下了什么罪孽?你要忏悔你去,姑奶奶我才不去呢,狗日的,杀得愈多的妖怪愈好,恨不得它们都死光了,我才高兴呢?”精司老尼慌忙出言劝慰:“你便是自有主意见识,也不该如此责备庵主大师姊,更不该口出妄言。”精顿老尼怫然不悦,低声道:“昨儿个你不是还说要向精昙师妹学习的么?从此口舌优雅,别有韵致,举止风度也好展现你得道高尼的一番形象,怎么现下便露了本性?”精确老尼双目一瞪,不服气道:“二师姐,你不要说我,等杀光了这些浊物,我自然就变得优雅了。你说是不是啊,三师姐?”精司老尼微微摇头,却不应答,看看身畔一位身形单薄、高高瘦瘦的缁衣尼姑,其脸色青矍,然依稀尚有几分秀色,足见年轻之时必然美貌异常,道:“精昙师妹,你到时好好劝劝你四师姊罢。”精昙老尼顺眉垂目,难得瞥了精确老尼一眼,低声道:“四师姊天真烂漫,心情恢廓,口舌虽无忌,佛心一点明,不需改变什么的。”精确老尼竟然脸色一红,喃喃道:“我不要你文绉绉地夸我,我晓得我自己的好处。”

  便在此时,妖怪本阵忽然寂静下来,稍有呱噪的,也即可被铜板喝止,然后交头接耳,似乎传递着什么讯息。如此变出不意,群尼大为错愕。红电鬼使将长剑挥舞几下,奇道:“它们莫不是丧了什么锐气,不想打架了?”清风鬼使淡淡道:“大哥猜错了,只看它们如此作势,显是又在图谋不轨,更添当心才对。”红电鬼使素来知晓这位三弟的脾性,听他说话颇有些不恭,也不与之计较,哈哈笑道:“也是,它们真要撤退,岂非转身就走,哪里还会这般贴腮摩鬓地说悄悄话咧?老二,却不晓得它们要搞什么鬼?”绿雾鬼使摇首道:“可惜五弟它们不在此地,否则就能施展顺风法术,窃听真切了。”施道人疲劳之极,乘机坐在地上休憩,抬头看看树上的穆双飞,见他面色端凝,嘴角若有几分笑意,暗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和那神秘操琴者结下偌大的仇怨,彼此飞剑相交,苦斗争雄?哎!我管他什么来历,窥人隐私作甚?好歹希望风铃庵能安然度过此劫才是正事。”

  突然又是一声鼓响,听得群妖忽然齐声喝道:“精确不精确,其实是喜鹊,雀飞红尘中,也喜弄风月。杜鹃三日好,帐衾粉红阙,十月珠胎结,图为世人谑。”翻来覆去朗诵,声音一阵高似一阵。声音高低难致,却颇为齐整,先是适才交头接耳,便在翻来覆去惦念着这几句话。此言一出,灰袍尼姑皆无异样,独独缁衣老尼神情互异,那精确老尼登时骇然失色,摇晃的几下,更是足下踉跄,若非被精司老尼绊臂搀扶,几乎就要摔倒,绕是如此,也是浑身颤若筛糠,神情羞愤无比,心中震惊之情如受晴天霹雳:“它们…它们怎么会知晓这十余年前的旧事?”红电鬼使奇道:“二弟,它们说些什么啊?”绿雾鬼使递个眼色过来,示意不可询问。他越是如此神秘兮兮,红电鬼使越是心痒难耐,但毕竟不敢穷究追问,心想:“这老尼姑们有些稀奇古怪的,怎么什么都不能问?”

  精奈神尼叹道:“师妹,事情过去经年,皆已空空,还想他作甚?”精确老尼嘴唇嗫嚅了几下,脸色若土,说不出话来。便在此时,穆双飞忽然低下头来,笑道:“它们如此无礼,口舌糟蹋你那庵堂,你是不是想还击啊?”施道人见他似是朝自己瞧来,脸色有些青白不定,忖道:“什么叫‘你那庵堂’?倒把我们和尼姑混为一家人了。我和师弟来此求助,承蒙精奈庵主热情接待,却毕竟是客人身份,你这半妖胡乱说法,舌枪唇戟最损人家清誉,岂非对风铃庵大大不敬之?”才要出口驳斥,却听得他微微莞尔,道:“我给你一个纸团,你张开了照着上面念。”言罢,朝这边扔了一个物什。施道人伸手去捞,没有捞到,正自净额,听得旁边有人骂道:“大小凶畜,禽兽不如,白日吃粪,打仗必输。”其后便是一连串咒骂之言,什么“猪獐显形,红烧味美”、“狗犬盐椒,食之无穷”,“熊掌虎鞭,最是大补”,皆是说妖怪原形之后,被烹饪食之的种种下场,其音清脆稚嫩,高叫喧嚣,却是小孩儿喝嚷之声。施道人暗道:“啊!原来他们也赶来了?只是战场形式急切,我竟然没有发觉。”转身望去,果然某处草叶森森之处,九华坐在草丛间的一块大岩石上,手中正摊着一张纸条。旁边蹲伏一人,神情惶恐,几次三番似想要去拉扯劝遏九华,正是那精打细算的金算盘。九华自幼在风铃庵长大,虽然总是调皮捣蛋,兼被他“金大哥”唆咄,日夜缠绕着大小尼姑索要什么“债务”,可是他对风铃庵感情甚深,此刻见群妖公然羞辱庵堂群尼,自然大为愤愤。施道人暗道:“这小孩儿既然知道打小交易,用寻石抵偿抚养恩德,可见他是个极有骨气的小家伙,便是面对群妖亦浑无害怕,替群尼出头争气。”

  那妖怪失了锐气,再被九华莫名其妙地这么一闹,听他念叨的内容皆不成体统,语气桀骜不堪,内容更是嘲讽辱骂,想起本类的毛鳞羽角、飞禽走兽之属若不得修成精怪,饶是能窜天如鹰隼雕、遁地似穿山甲、跃林似羚羊鹿、涉水若金尾鲤,皆逃不脱猎人渔夫的钢叉弓矢、钓钩罗网,往往或被清蒸,或被红烧,盘托盏推,沦为世人或大快朵颐、连连呼妙或细嚼慢咽、回味犹品的餐桌美味,俗称之“山珍海错,野味佳馔”云云,莫不似被揭了心底的陈疤,戳了胸下的旧伤,脸色陡变,旋即横木怒目、须发皆张,勃然大怒,纷纷挥舞兵刃,顿足捶胸地骂道:“是哪一个小混蛋在胡说八道的啊,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却忒也道德没有。狗日的混帐东西,得罪了咱们大爷,还不快些出来受死?”金算盘听得群妖发怒,好象恨不得就要吃人血肉、抽人筋骨,脸色愈发惶怖铁青,青色转黑,黑色便白,白中通胀,再转为紫红,继而又变得煞白,额头的汗珠子点点滴滴留下,慌不迭低声劝道:“九华小兄弟,你那措辞厉害,神鬼皆惊,万万得罪不起了。”说话之间,他的手中兀自捏着两根长逾三尺的熟铜棒,棒身中间绿锈斑斑,打磨处则闪出几分金灿灿光芒,尤其棒头的两端各自绕嵌着一道錾金齐整的圆圈,仔细打量,圈上周围有些显是因外力碰撞而敲砸出来的坑罅痕迹,原来就是适才在穆双飞洞府中寻觅到的。

  适才九华应声接过纸团之时,将此铜棒便顺手交给他。初时在穆双飞洞内墙角见此两根铜棒,九华欢呼雀跃,面容欢喜,金算盘却几若顿足捶胸,暗暗叫苦不迭,心想自己胡诌一个借口逃难,本是以为自然山洞除些灰尘草渍,必然空空荡荡,别无旁物,纵然寻遍周角怕也找不到寸铁屑铜的,却不知这两根铜棒怎么会出现于眼前,料想或是以前有人遗失在洞内的,不由暗呼自己失策。既然得到了武器,无可奈何,只好随着九华朝后山奔来,待见战况激烈,便嘱咐九华“奇谋战术,当以伺机而动为本”,两人先在旁边草丛潜伏窥觑究竟才对。九华对之颇为信赖,欣然应允。谁知道蹲了不及片刻,那穆双飞扔个什么纸团过来,激得小黑雷鬼现身,如此踪迹悉数曝露,在藏匿下去也是枉然。便在此时,但见两条黑影从本阵掠出,猿臂轻舒,探开手掌捉来,被那九华躲,却顺手牵羊,分左右扣住了金算盘的肩膀,喝道:“你这混蛋给我们来吧,杀了你血祭。”提着金算盘就往黑旗处退去。施道人情急之下,从地上踢出两块石头,分别击中那两只妖怪的后心,但闻“哎哟”、“啊”的两声,那两只妖怪负痛倒地,正好趴在清风鬼使旁近。清风鬼使手起剑落,多了二妖性命。金算盘听得“血祭”二字,魂飞魄散,此刻死里逃生,哪里还敢细忖抱怨,急忙爬起身就逃,奔出不过十余步,听得后面风声响动,继而膝弯一麻,登时跌撞倒地。但见哄哄猪喝道:“那里逃?正好将你作为骰子,好好赌上一场。嗯嗯,也不叫做什么赌博,还是说博弈较妙。我要是输了,自然给群尼引见大王,要是赢了,便攻入风铃庵,大肆掠夺。”群妖道:“好,好,咱们都等阿猪胜了,闯入风铃庵,杀他个鸡犬不留。”又妖怪咦道:“为什么叫做‘鸡犬不留’,尼姑庵堂,都是吃素的,哪里有鸡有狗?”其同伴摇动黑旗,冷笑道:“说你糊涂,你还不服气,正是因为庵中没有鸡狗,所以叫做‘鸡犬不留’。”“不对,不对,那该叫做‘鸡犬不在’才是,‘留’与‘在’岂能相提并论。”“哎呀,不和你争了,你不过就是杀死个穷书生,吃了他的血肉,看了他遗留的几本书,什么四书五经、道德长卷而已,便不知天高地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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