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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传说2-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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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双飞抱着钟月敏,穿越云雾,下面渐渐清透,入目便是绵绵一片葳蕤翠绿,极为怡人眼目。眼看要到崖底,便见三点星芒引着三条亮闪闪的银线径飞而来,不由急道:“住手。”莫邪之匕凌空此处,斩断一线,但其余二线则避开锋锐,倏忽转绕,圆转换形,卷住他与紫姬的座下大鸟。穆双飞吃惊不小,九华已然大声喝嚷,松开鸟脖,一手捏槌,一手推鼓,万千雷电轰隆隆铺泄汹涌,以万马奔腾之势笼罩谷底绿地。便听得两声咦讶,银线皆转回头,须臾有人哈哈大笑:“原来都是幻雷,亏你我修炼多年,自诩见识渊博,孰料还是被人蒙骗,传扬出去,岂非教人笑道大牙。”另一人道:“莫管别人怎样,先看好你自己的老黄牙齿。再说咱们居住此鸟不拉屎的荒凉偏僻所在,再是惹下一百桩一千桩笑话,只怕也没有一桩能够传扬出去。哼哼,幻化之术,谁人不会啊,便教上面的小辈见识咱们厉害。”穆双飞暗呼不好,唯恐下面人物出手,凶辣无比,才待说话,就看无数金线银丝好象泉水一般涌喷升拔。九华叫道:“金色的是假的,银色的是真的。”钟月敏急道:“你如何晓得?”九华拍鸟斜飞,道:“我就是晓得,可你问我根由缘故,我又回答不出所以然。”莫邪之匕迎风化为长剑,衔星含芒,来回守御不歇,削斫无数丝线,果真多半都是虚形幻状,触之即散。蓦然身形为之一滞,却是三根拧纹细花的金索从背后无声无息游来,轻如魍魉,越腋转肩,登时将他二人卷得严严实实。有人哈哈笑道:“金线银线,真假莫辨。”紫姬大惊失色,急忙过来施救,身下一空,那大鸟已被打得粉碎,一根银线裹住她,顺势横拉,撞上穆双飞、钟月敏,几个束缚,三人便浑似一个大粽子般,彼此搂抱结实。九华又是一阵轰雷扑下,听下面哼道:“伎俩都被识破了,奈何还用第二遍?”接着哎哟一声,骂道:“这一道是真雷,哟哟,威力不大,可是却将我的头发给灼黄了,无礼之极。”另一人笑声猖狂,大声道:“你那头发稀稀拉拉,本就灰黄不堪。”先前那人怒道:“你一个秃子,便是半根毛也没有,还敢说我?”另一人不以为然:“既然我头发不多,稀疏反碍观瞻,索性就留个光头,亦显我*洒脱、*不羁之雍雅。”两人口角起来,想必手舞足蹈,牵动空中悬挂的穆双飞三人,却苦了他们,连带座下大鸟上下起伏,跌宕不止。鸟身脆弱,不多一会儿工夫,碎成粉屑,扑簌簌无踪。那金线银丝颇有异妙,刻下好象江湖班子中顶转盘子的撑子,顶着几人不至落下。九华乘骑来到三人周围,一时手足无措,不晓得如何是好,急得小脸庞黑种透红,浑身大汗淋漓。

  那两位“神祗”语锋陡转,又彼此谦让起来:“若说知书达理、成人之美,我较之你,毕竟还颇欠火候。你用一根绳索困住人家小夫妻,便是怕他们吵吵闹闹,坏了家事,如此体贴良意。着实教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偏偏能断家务事,实令人啧啧夸赞之。”“哪里哪里,阁下眼见那紫袍的女郎羞可娇媚,眼瞅着隔壁小夫妻亲热未免眼馋,怕她独守空房、绣闺寂寞,索性便夺了月老官司,将她掺和进来,和银发娃娃紧紧捆缚,脸贴脸,屁股贴皮肤,浑若一体,不能分开,那才称得上是真正温恤慈悲。”“哎呀呀,此言差矣,你看银发娃娃眉目如画,生相美貌,宛若江南女子,这般的人品,岂能一个女子配之?所以将紫衣裳的女娃娃添配,苦心孤诣,用情良深。依我看,这般男子,就该多纳几个香艳婀娜的女郎才是,左搂右抱,大享齐人之福,方不辜负喜乐年月、无忧韶华。可惜可惜,我那绳索能耐有些限制,仅困住他现成的小夫妻一对,那女子容姿虽然姣好,可惜额头隐约一股煞气,想必是作泼妇的良质妙材,若成长为河东狮吼者,岂非反委屈了男娃娃,只怕其时苦恼之下,银发却转成了墨鬓。还是你修炼得好本领,竟在瞬息之间再为他横纳一妾,乃是个曼妙无双的暖被之人,虽周身略有些妖气,可是被掩盖仔细,依旧艳溢香浓,看似性情也好,必能好生服侍丈夫。”喋喋不休,倒似在调侃穆双飞、钟月敏和紫姬,羞臊得三人无地自容。原来谷下观天,云雾若开,兼之两人修为精湛,目光如炬,洞如观火,适才便已穿透氤氲遮护,将上面的情形瞧得一清二楚,是以不再出手,可是彼此性情促狭,借机相互打趣揶揄。金算盘降落九华身畔,见状胆战心惊,问道:“怎么了?”九华满脸通红,气喘不已,道:“碰上两个媒婆媒公,一个夸对方好心,将穆大哥和大恶尼姑配成连理;一个赞对方妙意,把紫姊姊纳给穆大哥作小老婆。”本想引述原话中的一句“脸贴脸、屁股贴屁股”,但稍更人事,长些辨别取舍的意识,于是那话才到喉咙,又吞咽下肚,缄默不提。金算盘瞠目结舌,忍不住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三人本来就是小夫妻,要他们来画蛇添足,来作什么媒啊?”忽觉失言,急忙掩口而住,却已晚了,钟月敏红胜烈火,喝道:“你也敢凑热闹么?”紫姬反是娇羞无限,愈发楚楚动人,惹引怜爱。下面传来异口同声暴斥:“谁画蛇添足,谁乱七八糟?臭小子,还不下来磕头领罪乎?”两根银线嗖嗖飞出,硬生生将金算盘拽落鸟下,径往地面落去。穆双飞见势不妙,身体难以动弹,遂口中默念口诀,欲运飞剑,不知为何,莫邪之匕安安休憩,全无动静,正自狐疑慌乱,蓦感身体一沉,接着左边钟月敏、右边紫姬齐齐埋首于他的怀中,惊呼尖叫,三人似铁秤砣一般疾坠跌降。九华“啊”了一声,提槌拍鸟急追猛赶。等他来到谷底,那四人正稳稳当当立于一片绿茵草地上,浑无半点伤痕,束缚俱已解开。金算盘似立足不稳,摇晃几下,扶着一块石头瘫软斜坐,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穆双飞正伸开左右臂膀,各搂二女腰身,俟待她们缓过神来,见春花秋月纷纷报赧呈羞,也自觉有些不好意思,遂微微一笑,收回手,依旧雍雅从容。周围绿树葱郁,青碧常凝,小花短草摇曳生色,不想森森谷底、孽海黑雷屏障之下,竟有如此一番清幽的景象,颇蓄韵致,怡乐胸臆。

  前面一块石台莲花之上,肩并肩坐着两个老汉,笑嘻嘻上下打量众人,目光却只在穆双飞、钟月敏和紫姬身上觑来瞅去,交口夸赞道:“两个女娃娃很是美貌,瞧得咱们两个修道的老仙也有些心动,若是咱们年轻个一千七八百余岁,依旧还是俗家男子,定然非要追求到手作老婆。”“非也,非也,你我兄弟多亏了修炼成仙,容貌举止方显得迥乎不同,平添了几分风雅。要是果真回至昔日时光,嘿嘿!只怕就是罗列金山银山、无数珍宝稀奇,也难以买动姑娘家的心思。”“呸!要是那女子非得无数钱帛方才动心,便是世间的最大浊物,便是自己披上红盖头来我跟前,我也是有骨气的,断然不肯再瞧她半目。”“什么半目?难不成还下上了围棋?”“是,是,东拉西扯的,怎么又说道围棋去了,这般说话颠三倒四,岂非教这几个娃娃笑话?不过话说回来,凡事皆有互通,男子汉要是婚配了妻妾,从此生活便大不自由,便似一个黑子被许多白字围住,妻妾愈多,白子便愈多,从此突围不能,自然就被吃了,可不就和围棋同一道理么?”“有理有理,不过这男娃娃皓月银发,身上穿着的衣裳也为素色,不该是黑子,而是陷落重围的白子。”“此言谬矣,他再是美貌,毕竟还是男子,当然只能作拟黑子。难道还让人家两位水做的骨肉、冰清玉洁的女儿家为黑子不成?此乃唐突佳人。”“我夸你说得有理,你反责我言谈谬诞,真正岂有此理。”再看两个老汉,一个红鼻长发,一个白髯潘鬓,眉过盈尺,气度不凡,面色虽然无异,不显什么狰狞怪谲,却都在屁股后面吊着一条黄荡荡的尾巴。穆双飞见他们周身并无妖鬼气息,自己袖中的莫邪之匕亦没有反应,不由心中暗奇:“妖怪乎?神仙乎?”抱拳道:“两位前辈是哪里人氏?”那两个老汉相顾笑道:“瞧他聪明伶俐,不料一说话便露馅了。你我在此居住长久,岁月蹉跎,日月轮转,难以计数,自然也算本地土人。”穆双飞也不生气,呵呵一笑,道:“倒是在下失礼了,顾全不周。”那两个老汉拍掌笑道:“说他傻乎乎的,忒没有冤枉他:咱老哥和他素昧平生,初次见面,又从来不受世间繁文缛节羁绊,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再说‘周全’二字,如何能从他口中说出来?他要是顾忌周全,便不会坠落悬崖。”穆双飞愣了愣,不禁苦笑,暗道面前的两人实在难缠得紧。钟月敏胸中憋了一肚子气,刻下恚怒愈盛,喝道:“赞也是你们,贬也是你们,欺人太甚。”红鼻子老汉摇头晃脑,道:“难不成只能夸赞,不能责贬么?天地阴阳二气,从来不可有阳无阴,亦万万不可有阴无阳,非的相倚相靠才成。”潘发老汉道:“赞你们是阴,夸你们是阳,有夸有贬低,方能平衡。”紫姬柔声道:“前辈,这话不对了,那赞誉之辞,人人欢喜,当为阳属;呵斥之言,教人情伤生气,该是阴类。”红鼻子老汉摇头道:“可见这两个女娃娃,一个美貌刚烈,却视不及远,一个妩媚温婉,竟不脱拘泥迂腐,可惜可惜。那赞誉之辞,固然能悦耳心,可是甚容易引入骄傲自在,得意忘形之下,说不得便踏入泥坑,踩上一脚的臭烘烘粪便,如何能称呼为‘阳’?反观责备呵斥,作用大不同,教人时刻提点警醒,安保大道福泰,自然不该纳入‘阴’。”紫姬脸色绯红,转脸俏生生道:“两位老人说得也有道理,莫非正是你我见识浅薄?”穆双飞一直用心铭记,笑道:“也是,所谓苦口良药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便是如此。”

  钟月敏怒道:“什么忠言逆耳,什么苦口良药,这两个老东西屁股上吊着尾巴,说不得就是此地的山魈野怪,否则如何能穿越匆匆黑云,在此安家立窝?”潘发老者抚须吟道:不错,我们就是此地的妖魔鬼怪,说自己是老仙,倒是抬举自己了。”红鼻子老汉笑道:“不过你女娃娃不也是穿越了崖壁间重重孽海黑雷,落足在我这蜗居的小花园中?由此可见,你虽然美貌,必也和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般,是山魈鬼物。妙哉,妙哉,素日里只有咱们两个老男魈,现下加上一个小女魈,从此却不再寂寞。”只说“加上一个小女魈”,显是故意将穆双飞、紫姬、九华、金算盘给绕了开去。潘发老汉挤眉弄眼,道:“三个妖怪天天在此吵闹斗嘴,怕是崖上好事之人听见了,必要想法设法来此窥看究竟。”穆双飞心中一动,不知他是随意言语,还是暗含别意,却另指尚留在桔黄石梁桥畔的古狐、曹甲重和大乐师等人。钟月敏再也按捺不住,娇叱一声,也不幻变长枪法宝,飞身而起,抬脚便朝二老汉踢去。红鼻子老汉咦道:“咱们都是风雅人,只要文斗,不可武攻,你也是佛家弟子,这是风铃庵精确老尼姑传授你的拳脚吧,焉可用来对付老人家,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身形微晃,早已跳下莲花石台,轻轻飘了开去。潘发老者步法不逊色于他,斜略数尺,蹙眉道:“精确老尼的脾性不甚好,她的一个女儿既然如此,多半另一个女儿也是暴烈的性子,果真母女同心,秉性相承。”此言一出,淡淡无厉,可是停在大伙儿耳中,便如雷电霹雳一般。众人皆是脸色倏变,瞠目结舌。钟月敏登时僵若木鸡,一股热气从丹田涌上,直贯脑门,同时一道嗖嗖凉气顺着脊背流下,毫毛悚立,寒暑交加,不知滋味。她呆呆怔怔,神情慌惶,良久喃喃道:“你,你却如何晓得我的师叔名讳?你们不是本地土人么?怎么会…你…你们说她是…我的我的——”九华蹦蹦跳跳走到她身边,吐吐舌头,嚷道:“我以前就奇怪,尼姑庵里那么多尼姑,为何那老尼姑独独对你最好,原来你是她的私生女儿,自然关系不同。”钟月敏羞恼异常,出手如电,一巴掌拍了出去,“啪”的重重击在他脸上,目喷烈火,咆哮道:“狗崽子,胡说什么?你再敢嚼舌头,我活撕了你的黑皮。”忽然咬牙切齿,发疯一般疾朝潘发老者扑去,拳脚如飞,上下舞动,出手绝不留情,尽管浑身上下满是破绽,依旧只攻不守,尖叫道:“狗贼,你怎么口出污秽,玷辱我师叔清白?”九华跌倒在地,他也是第一次见钟月敏如此盛怒,吓得浑身抖战。紫姬拉过他,低声道:“这调笑弄不得。”九华眼泪盈盈,强自忍住,点头道:“是我不对。”

  红鼻子老汉搔搔头皮,满脸疑惑,似是自言自语:“精确老尼乃是半路出家,之前生育两个女儿,这女娃娃,她…她分明和自己的母亲血脉相通,咱们是决计不会走眼的。”潘发老者也有些吃惊,一边躲避钟月敏招式,一边嚷道:“难不成这女娃娃始终被隐瞒鼓中,竟被其母亲将往事隐瞒不提么?”突然伸手在她左臂下轻轻挽托,将她甩了出去,厉声喝道:“住手,你母亲俗家之时确实生了女儿,男婚女嫁,平常得紧,奈何就玷污了她的请誉。”钟月敏心神涣散,拳脚毫无路数章法,又不能调息运气,一会儿工夫,便即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跌跌撞撞退后几步,勉强站稳身体,渐渐灵台清明,颤声道:“你,你说清楚。”红鼻子老汉昂首道:“我们也是有脾性的,你不恭敬些,我们偏不说。”潘发老者道:“然也,然也。”钟月敏脸上青白不定,无奈抱拳道:“请教前辈。”红鼻子摇头道:“你是女子,该行女子礼数。”钟月敏恨得银牙紧咬,拜了个万福。

第六十四回  谷下缓谈(上)
此地不远,一排桃花之后,竹篱笆围着一座小屋,虽然看似不修边幅,然粗糙之间甚为雅致。潘发老者忽然喟然一叹,道;“你们从天而降,也算是客人,不妨入屋说话。”未进篱笆,先闻嗅得三分清香,却是篱笆墙角,用土黄花盆栽种着各色花卉,展目望去,大绿芭蕉叶叶心心,木樨桂花常能蓄幽,白玉秀兰亭亭俏立,盘盏芍药艳丽婀娜。红鼻子面有得色,道:“我们这里虽然偏僻,可也深得文明开化的妙谛。姑苏城中的*押韵,未必就比此地强多少。”手指金算盘,道:“瞧你面相,莫非是个商贾,年纪轻轻,便有成事大愿,方不会辜负短暂生平。”金算盘愕然,讪讪而笑,本想奉承几句,转念一想,面前老者似神非神,似妖非妖,敌友难明,自己说出恭维话不打紧,在同伴眼中,要是成了“叛徒”,岂非冤枉乎?却不能不应,只好说道:“成为宏商巨贾,就是我的理想,怕让前辈见笑。”潘发老者摇头道:“作商人有什么好?最是精打细算、市侩奸猾。进去地方小,坐不下许多人,你便站立吧。”待进屋之后,里面甚为宽阔,只是三条板凳未免短稀,二长一短。红鼻老汉和潘发老者亦不看茶,挑了一条坐下,道:“你们小夫妻三个,坐另外一条。”穆双飞微微一笑,坐在中央,紫姬秋波盈盈,坐在他右边,并不吱声。钟月敏暗道:“这算什么,倘若做下去,岂非就应了他的说辞,我,我和紫姑娘竟然同事一夫?”又恐违逆了老汉意思,他却绝口不提真相,只好挨着穆双飞左边坐下。潘发老者笑道:“银发男娃娃心胸坦荡,不和我们计较,管我们怎么说,他自己胸中明镜,素不轻易折腰附和。精确老尼的女儿,未免有些执拗,嘿嘿!倘若我果真只教他和紫衣雌儿坐在一起,不让你陪坐旁侧,先占稳自己的位置,怕你愈发会抱怨不已。”钟月敏大为尴尬,扪心自问,其实他说得确也不差。九华听了红鼻子吩咐,坐下最后一条短板凳,他屁股小,那端板凳凳面更小,金算盘无论如何是插不下来的,无奈只好叹口气,老老实实站立窗边,心想;“可见我这小商微贾,很是被他们厌恶的,果真不给我丝毫颜面,偌大的屋子,却连一张小凳子也不搬出给我用。哼哼,我稀罕么?其实尽皆靠了商市之人,不辞辛苦游走四方,各地的土产物宝才得往来流通,游溢于九州遍郡诸县,两个老汉自命风雅清高,根本不懂识其中之玄妙作用。”红鼻子老汉忽然说道:“这尾巴十分讨厌,先教它自己歇息吧。”将尾巴拔下,顺势扔在墙边的一张竹床上,那尾巴兀自抖颤不已。潘发老者也将尾巴拔下,轻轻一挽,扔在床上。须臾工夫,那两条尾巴竟然就打起了呼噜,此般奇异景致,匪夷所思,穆双飞等人相顾诧异,心意相通:“尾巴也会打呼噜睡觉?他们显是有意无意卖弄本领,足见其法术修为皆臻上乘火候。”

  潘发老者道:“你们既然入得姑苏城中,想必也在几条巷中见到药馆,有人售卖*,服下可致人精神萎靡、体力困顿,勿论做什么事都浑无气力和耐性。”几人异口同声道:“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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