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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传说2-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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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奈神尼听她犹然唠叨，脸色整肃，训斥道：“你好没有礼貌，见了客人在前，怎么还这般突兀鲁莽的。”那小尼姑回过神来，吐吐舌头，慌忙合掌躬身，笑道：“小尼意妙，拜见各位贵客。”口中如是，依旧心神不定，一双眼睛朝着外面眨巴不已，显是惦念着那琴声和奏琴之士。红电鬼使笑道：“我爬在墙头尚且看不见，你站在墙内，难道就能瞧见了？”静奈神尼微微摇头，手指搬动佛柱，让她回去好好修习功课，不可妄动俗念，待见意妙小尼姑慢慢走远，竟不由喟然长叹，脸声颇显出几分忧色。
既然对于那琴者百无计较，只好再接述黑孩儿来历之事，那精奈神尼叹道：“这鼓贤士昔日作妖怪的时候，最好击鼓音律，又凭曲结缘，某日竟与另外一位女狐精因合奏《凤求凰》生情生爱，后就在野洞古穴之中，配了一夜的夫妻，也就是‘一夜欢情’，行了那云雨*、雌雄融济之事。孰料那女狐精大不寻常，她本是另外一位男狐精明媒正娶、行聘定礼，差小妖怪扛着大红轿子抬过门的正室妻子，因此偷情之后，两人便即匆匆分开，断绝音讯，彼此互无往来。不想就是那一夜的孽情欢爱，却让这女狐精怀了身孕，珠胎暗结。”施道人眉头微蹙，忖道：“苟结私情，自然不好的。”
风铃庵庵主道：“她回到住处，不过数月，便产下一个圆圆的石卵。她一者见此卵委实怪异无比，完全不象人家寻常的胎儿，恐是什么恶魔凶怪转世；二者深恐因此留下蛛丝马迹，反被她丈夫、也就是那那男狐精发觉自己红杏出墙之苟且之事，责问起来，拳脚相向，甚至危及自己性命，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于是便有了抛弃亲生骨肉的念头。她便乘着夜深人静之时，私行出洞，穿府过郡，走得远远的，将这个石卵偷偷抛到江里，以为沉水之后，再也无人知晓秘密。说来也怪，这石卵明明就是大圆的石头，极其沉重才是，却偏偏生得奇材妙质，在水底跌宕不过片刻，扑腾腾自己又浮了起来，顺江漂流，缓缓东至，再被一朵浪花挤兑到了岸上，被沙滩黄沙衬托，十分醒目的。呵呵，那是恰哈贫尼云游修练，正好从江畔经过，就将之拾了回来。”紫目鬼使道：“师太不知道这是那女狐妖的胎儿吧？”
红电鬼使笑道：“四弟此问，实在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想那石胎稀奇古怪的，和寻常的胎儿大不相同，师太乃佛家的清静高尼，又怎么会知道呢？”心中却想道：“她一个老姑子，整日念经礼佛的，从来没有行历过什么嫁娶孕生之事，怎么会晓得那妖胎的奥妙呢？嘿嘿！休说她不知道，便换作我们兄弟曾为俗人，也经历过娶妻生子之事，其后再以鬼身修练，不是也不懂得其中的许多玄处麽？昔日那大恶妖怪来到了华山之后，和女妖怪豹母苟且*，当年便产下一个肉团，被五弟以为是肉灵芝，偷来欲炼药，孰料才放进药房，竟然肉团崩裂，从里面挑出一个银鞍猫来，把我们吓得不轻。为了这小妖怪，我们七兄弟和那大恶妖怪、豹母夫妻好一通恶战，若非青竹老仙过来劝架，还不晓得会闹成什么样子呢？”见静奈神尼瞥看自己一眼，甫然惊讶，忖道：“不好，她能读懂人的心思，我这般揣测捉摸，她不会以为我大不敬吧？”却看老尼姑莞尔一笑，道：“红电鬼使想得倒也实在，老尼不敢责备。”红电鬼使满脸通红，抱拳道：“我这莽汉就是直肠子，神尼恢宏大量，佩服，佩服。”这一句话确是肺腑衷言，他又是惭愧，又是凛凛诧异。其余三鬼使不觉扭头看他，那眼神分明是说：“也不知道大哥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静奈神尼道：“贫尼看此此石球奇异，果然是不知道究竟为何物，后来运用慧目神通细细辨究，发现球内有心跳、有呼吸，气血往复运动，可见还有经络穴道，方晓得这是一个妖怪的胎儿，产出之后，其心神形体尚未健全，所以尚未展现小妖轮廓。只是既然出胎，心神形体为何没有完足，这一点我怎么也想不通。施道兄，你们玄门和我们道家不同，其中有男女之术，是也不是，想必你心中熟谙道理，正要请教。”施道人慌不迭解释，说道：“庵主误会了，我们玄门中所言的男女之术，可和世间云雨鱼水之术万万不同，我是修真之人，也绝对不会熟悉什么夫妻之情、繁衍之事。”静奈神尼笑道：“是，是，老尼陪罪。”
施道人连说不敢，见四鬼使兄弟除了清风鬼使脸色漠然，其余三人都是挤眉弄眼地窃笑打趣，甚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道：“不过要是从炼丹角度来看，贫道倒也能勉强给出一些解释。男女怀孕，便如抱丹一般，夫妻双方就好象是药鼎，鼎中药材充沛，质量上乘，炼出的丹药必定饱满丰润，反之则品相寻常，甚至形成畸胎。夫妻双方之药材，也就是，咳咳，说白了也就是父精母血，自然也讲究质量，而决定质量高低之因素，以双方元气是否充沛、精神是否昂然、心情是否快乐轻松为主。那鼓贤士和女妖精偷情，并非光明正大，这先天元气便不足，其后女妖精深恐偷情事发，惴惴不安、惶恐悚惧，自然精神萎靡、心情惶恐，父精目血结合的胎气，也自然大受影响，所以就容易产下石球。不过先天不足，后天可补，时间长短互异，我看那小黑孩儿后天发育甚好，虽然调皮淘气，闹得贵庵鸡犬不宁，可是十足活泼、非常精神，呵呵，想必是得了庵主悉心照顾之故。”
他这话委实不是妄说，如前汉淮南王古墓中藏有《天华地宝》经书，书中具载，尽为道家珍藏修炼之术，秘不喧人。其中一篇论及阴阳互济共生之道，便以男女*为例，对于双合参修、鱼水溶溶等叙述得甚是详尽。当世武林名医百草先生，朝野享誉极隆，对此也有讲叙，道理一致，只是其中更兼些绘声绘影的细致精微罢了。便是天镇观中，在观后的青木崖旁，也列有一块石碑，碑上对男女之事尚有图刻说明，图案栩栩如生。此碑鼎立崖峰，前面沟壑深深，悬崖万丈，举目望之，正对着戟立千山，为天镇观禁地。凡观中弟子，若无掌门许可，决计不能踏上青木崖。而能够观看此碑之人，一面悉心领会上面的奇妙异事，一面抬头观看远出景象：万仞开屏、翠色如张，云垂鹫岭，冷气分嶂。如此用自然之气压抑胸中旖念，方不易走火入魔。施道人深受天镇观观主器重，否则也不会和金道人一起，被派出迎纳琉璃宝塔，他自然是早就上过青木崖的。他广阅道医之书，强闻博记，岂能不知孕长道理？如今道来，自然合情合理，丝丝入扣，只听得众人莫不点头。
静奈神尼笑道：“原来如此，其实道理却也简单，只是道理简单，倒好象云中的太阳，没有道兄指点，亦然难拨云见日、如梦方醒也。”施道人受她称赞，心中高兴，打个稽首，道：“无量天尊，庵主言重了。”红电鬼使睁大眼睛，问道：“那怎么后天培育，难道是象孵鸡蛋一般？”静奈神尼笑道：“这一回你又猜对了。不错，我将那石球用棉绒团团包好，再放置于暖室之中，夏日开窗迎暑气，冬天生炭添暖炉，春秋季节便在外面再套上几层重重的厚棉布。饶是如此谨慎辛苦、伺候周全，也不见石胎崩裂。但见柳絮纷飞，花色璀璨烂漫，秋色金黄，腊梅绽放盛开，足足过了十七八年，就在老尼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那石卵终于成熟，‘嘎崩’裂开，里面就滚出一个黑乎乎的小娃儿。他一手捏着小鼓，一手拿着小槌，那小槌敲在小鼓上，能发出小雷，雷光闪烁，就和扭动的蚯蚓一般。我欢喜之余，遂替他取名九华，‘九’者，吉利之数，‘华’者，光芒璀璨，便唯盼他日后有个好前程，不用向我们一样成为佛家弟子。但是庵内的弟子有那修为好的，看出他体内隐约有些鬼妖怪戾之气，且浑身上下的皮肤，黑如木炭，于是就纷纷打趣，笑称他为小黑雷鬼。我喝斥众弟子不可如此，可是屡禁不止，只好作罢，说来惭愧，我听得救了，渐渐也如此呼他，觉得愈发亲切些。”施道人笑道：“这就象乡下人给孩子取名，往往不叫其大名，却唤作‘狗剩子’、‘二狗子’等等。”红电鬼使哈哈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呢？都说‘愈贱愈好养活’。”清风鬼使叹道：“什么话落在了大哥嘴里，马上就变了味道。”绿雾鬼使揶揄道：“就好象做菜一般，别人放油，他偏偏放醋；别人清蒸，他就要好烧。”红电鬼使怪目圆瞪，大声道：“放――”顿觉在此说“放屁”不雅，急忙改口，道：“放什么不都是一道好菜吗，就怕你不懂得品尝其中的风味而已。”诸人哈哈大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回 蓝色悠悠 湖色飘缈（上）
第六回 蓝色悠悠 湖色飘缈（上）
静奈神尼道：“只是我看他出生就会戏雷，大为奇怪，想来想去，觉得在此抚养小孩儿颇有些不妥，风铃庵虽然清净无为，行得正，走得直，可是流言蜚语传来，毕竟不好听。于是再度云游神州，遍访各地，终于弄清楚小黑孩儿的来历。我还去专门寻了他的父母。孰料那鼓贤士接了我的黄符，却胆怯羞惭，躲在雷部宫阙中，托言出差公干，不敢出来见面，便是我这出家人也不得不抱怨，怪他不象大丈夫咧。至于那女狐妖，殊是可恶，非但不关心自己的亲生骨肉，反却擎起兵刃，搬招弄式，凶霸霸地和我厮杀了一场。幸赖我运用法力护持，浑身金钟铁罩，方才逃过她的攻击。妖性如此，着实叫人乍舌。”
她说话之间，搬弄口诀，收了笼罩于庵堂之外的金刚结界，登时云色清朗，风息爽沁，又道：“我看小黑孩儿父懦母恶，有些灰心，也就断了帮他归家的念头，受在庵旁的小屋中抚养。如今他长了七年，足足七岁，便十分的调皮玩闹，管教不住了。呵呵！适才他那淘气劲儿，寻常百姓哪能罩得住，你们也都见识过‘厉害’了。”众人颔首，心想：“要是谁家的小孩儿这麽调皮，为人父母，果然可要头疼了。”
听庵主又道：“奇怪的是，他后天培养花了十九年工夫，时日可谓不短，按说应该补足先天完全才是，可是偏偏从今年开始，休说他的个子难以再壮大，就是打雷的本领，也进展极慢。”绿雾鬼使抚须道：“不妨，那鬼贤士好歹也是雷部的神仙，女狐妖想必也是道行精深，神鬼的子嗣，亦有许多是生长缓慢的。”施道人点头道：“说得不错，生长满，发育久，活得岁数自然交联之凡人更加长远。”静奈神尼笑道：“原来如此，听两位这么说，甚合道理，那我也就放心了。可见我虽然晓得些神通，却还是有许多不懂的东西，要向你们多多请教。”绿雾鬼使见她合掌行礼，心想：“这位师太好客气。”不敢托大怠慢，慌忙敛袖还礼。
静奈神尼道：“后来不晓得他又从哪里学来一种幻术，或许是他灵赋惊人，自己生出创造变化。依旧还是那个小槌棒，依旧还是那个小皮鼓，敲撞之下，不过击出一雷，闪亮异常，威力缺不甚大，但是竟能变化出百千的虚幻假雷，适才你们也看到了。诸位贵宾忌惮雷殛，还不敢出门观看如此的妙景呢。不说假雷了，单单说那真雷，声势虽然骇人，但也就是前面三雷稍稍有些能耐，至第四雷下来，气力萎靡，法术迟钝，自然就威力大消，实在不足为惧了。”手指院中的许多奇花异草，但见古盆陈瓦之上，草绿花红，枝条或是睥睨高昂，或是盘转留情，姿态不易，各有春秋特色、冬夏芳姿，呵呵笑道：“你们看看，他那雷到处乱打，威力不大，可是我院中的花花草草都是甚为娇贵之物，哪里受得他的这番胡闹折腾呢？所以我无可奈何，还是要用结界封锁庵院，以全万策。”红电鬼使笑道：“这臭小子是该好好教训教训，否则长大了，不服王法，不听人言，不受人管，随心所欲，肆意胡闹，那还了得啊？”说话间，便听得屋内里面传来“啪啪”几下，不多时，便有小孩儿的哭闹此起彼伏，大伙儿相顾哈哈大笑。
听那小尼姑喝骂道：“小黑雷鬼，今天我下手还算是轻的了，且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闹？真是的，听了人家唆摆，搞不清楚东西南北、黑白是非，就来学那妄人讨债。你再胡乱放雷看看，到时候我用铁巴掌将你的屁股打成两瓣，就是用针也缝补不上。”那九华呜咽不已，哭道：“嫁不出去的大恶尼姑，凶霸霸的黑袍乌鸦，你又在胡说八道了，我是小孩子，也知道屁股本来就是两瓣的。你真将它打成四瓣，我也一定就疼死了，还要缝补干什么，不过是浪费针线罢了。”绿雾鬼使笑道：“他不仅胡闹得紧，还伶牙俐齿的不肯服输。”
“啪啪啪”又是几响，这响声愈发清亮些，显是那“动刑之人”下了重手。但听得小尼姑骂道：“那好，我索性就再用些力，添一千斤力，添一万斤力，把你屁股打成四瓣，四瓣不够，就打成八瓣，八瓣也嫌不够的话，就醢成肉酱罢了。反正打死了你，也不用再缝补是不是？那老娘我…”
听得屋外精奈神尼轻轻咳嗽，似觉不妥，急忙改口道：“你要是听话，我自然就饶你。我是尼姑，所谓之佛祖的弟子，素来慈悲为怀，好好地谁愿意和你为难呢？”她又和又打，一人身上兼唱白脸红脸，也是她师父事先教她的法子。精奈神尼微微颔首，侧着脑袋，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偏偏那九华被那几下巴掌打得上了脾性，哭喊得愈发响亮，呜咽道：“难怪你要作尼姑，多半是你凶霸霸横恶惯了的、所以总是嫁不出去、没人要的缘故吧。你以为自己是谁，不就是个光秃秃不长头发的尼姑子吗，想用一千斤力、一万斤力打我，你以为你是湖心岛的大力士？”哭喊声中，又闻“劈里啪啦”几下，节奏更快，不消说，肯定是那小尼姑恼羞成怒，给他一些教训。
九华大叫嚷道：“哇啦啦，救命呀，救命呀，风铃庵的大恶尼姑吃了猪肉，坏了慈悲心肠，就要在庵堂里杀人了。”那小尼姑听他愈发说得不像话，气道：“可惜师父不让我把你的嘴给撕开，谁是大恶尼姑了？啊呀呀，师父他老人家不让我撕你的臭嘴，我却可以用袜子堵你的嘴。”九华哼道：“堵就堵，不过你的脚臭，别用你的袜子。我的脚香，就使我的袜子好了。”清风鬼使忍俊不禁，撤了严肃神色，摇头莞尔。屋内大小两人争吵不懈，不一会儿，那九华不作声了，果然被小尼姑用袜子堵上了嘴，然后“啪啪”打着屁股。众人无不觉得有趣，不觉随着清风鬼使哈哈大笑，相顾揶揄道：“他小家伙惹祸生事，脾性却是执拗得紧呢，此番被脱下裤子在挨屁股咧。”红电鬼使问道：“师太，那小鬼适才说到了什么湖上的大力士。我看风铃山中，哪里有湖？湖上的大力是又是什么东西？”
精奈神尼笑道：“他说得湖泊，其实就是我们不远前山峰之中的‘蓝泽湖’，湖上有个小岛，岛上出了一片常年不败的桃花林，便只有一尊武士石像。此像不晓得是什么朝代传下来的，总之年深日久，其手中的石剑又长又宽，可见武士是个气力极大之人。诸位若有兴致，何不就和老尼前去赏玩一通？”华山鬼使兄弟纷纷喝好，和施道人跟随她的左右，从庵堂后门而出，朝旁边的一条山道走去。那山道夹在两面山壁之间，十分狭窄，宽大的树叶从壁缝中伸出，拦下一片树影长荫，那叶子有舒展开的，也有卷弯的，卷曲的程度不同，有的微微翘起少许，有的就好象春卷似的。路上红电鬼使谈论起黄宗鬼王发下悬赏花红、通缉天镇观的两位道士一事。精奈神尼不以为然，说道那琉璃宝塔乃是世间罕见的宝物，如果天镇观用此塔来对付黄宗鬼王，自然是对之构成了极大地威胁。黄宗鬼王再是骄傲睥睨，也断然不敢无动于衷。施道人叹道：“师太言之有理，它要是不来争夺此塔，那才是奇怪呢？”
未及，众人越过了山道，走上在参差竹林中开凿出来的小径，为何说道“开凿”，原来此地竹下的泥土十分坚硬，就好象岩石一般。竹香随风，袅袅而起，扑鼻而来，果然沁人心脾，好不舒畅开怀。竹林的中间，尚布置有几张竹椅竹案，古色古香，大有雅蕴，可供人歇憩赏玩竹林风景，再品些清茶，吃些点心，岂非人生妙爽惬意之事？那竹叶也生得好，修长饱满，正反蘸翠，可惜没有丹青国手来至这里，将满目精状悉数描绘。可是就算这里真来了什么丹青名家，单单一只狼毫大笔，要想绘尽竹色，只恐也非常不容易。
从竹林后面的斜坡探出腿去，眼前豁然开朗，一阵水汽袭来，清醒之极，比那金锥湖不同。众人走至湖边，举目远眺，那小湖委实是好景色，后有词为证：
“环山绕抱，中间春色不肯褪；长柳环构，四围鸥鹭不甘眠。日色非日色，月色非月色，斜枝探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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