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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飘香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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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场的入口处,众多的女生们簇拥着一位美丽的少年——即使在晨曦弥漫的早晨,他也如同迷蒙的月影——气势宏大的进入运动场。女孩子们开心地笑着,鼓掌着,似乎在亲密无间地与这少年谈话。
喧嚣骤然而止,跑道尽头的少年让他们恢复了沉默。
月影般澄净的少年抬眼望去,晨光挥洒之下,他们站在安静的一角,如此高贵如此恬美,恰似那童话中最质朴的一副仙境。女孩子忽然笑着回头,视线相撞的一瞬间,她还是浅浅地笑着。
是不是这就是他们的不同呢?在同样的环境下成长,他可以平易近人,而他却选择了冷傲霸道,让人们望而生畏;就像对翎,他可以逗他开心,轻轻地拥抱他;而他只是简单地看他,甚至无视他的存在……思绪收回时,茉浅爱发现身边的少年已经走远,他放在一边的外套和水也被随从收走。
——又这样了!茉浅爱撇撇嘴,把毛巾交给一旁的随从,朝他离去的方向走去。
“喂!”
“喂!”
“希尔!你站住!”她故作生气地斜睨终于停下步伐的他,“又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生气了?”
“没有,只是想要去图书馆。那里安静。”少年黯淡的紫色瞳孔中闪烁不出一点光芒。
茉浅爱故意无所谓地从他身边走过大声地说:“好啊!走吧!”
“喂!”少年微微提高了声调,他仍然站在原地,脊梁挺直。
女孩子俏皮地转过身,故作语重心长地说:“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以后不准和他说话!”
“嗯!”
“不准见他!”
“好!”
“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不许看其他不相干的东西!”
“啊?这怎么可以呢?”她站在他的身边,轻轻靠着他,用手捂住了眼睛,“那这样岂不是什么都看不见了,连你也看不见了呢!”
少年轻微偏头看她,抬手拿下她挡在眼前的手,语气里有种愠怒:“喂!”
“好了!我开玩笑的。答应你啦!”女孩子笑得很甜。
少年冷峻尊贵的面容隐约透露一线孩子气的喜悦。
“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
女孩子对他认真地眨眨眼睛,黑水晶般的眼珠泛着淡淡的蓝晕:“不久以后我就要参加第五届汉诺威钢琴大赛了,每五年才举行一次的,所以我最近可能要花很多的时间练习,不可以再常常陪你了,那么我希望呢,在我练习的这段期间,你不要来找我,好么?我真的一定要拿到冠军!”
路的两边是开了花的梧桐树,偶尔有几只鸟儿煽动翅膀的声音,其余的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少年的瞳孔光芒彻底黯淡下来,他抿着嘴唇,眉心微皱地转头凝视树缝隙间栖息的鸟。
他知道她要参加钢琴大赛的事,并且每五年来中国选拔一次人才的大赛是由英式集团旗下的音乐公司EM主办。他甚至想要让她轻松摘冠,可是他清楚她要强的性格。另一方面他也很矛盾,如果获得了冠军就意味着她回到汉诺威深造钢琴,然后……是不是也会像尹枫熙一样成为世界著名的音乐家?
然而现在,他更多焦虑的不是这个,而是她说“这段期间你不要来找我”!
“喂!”她摇了摇他的手臂,“又怎么了吗?”
“是因为他吗?”沉默长久后,终于听到了他沉闷的回应。
“才不是呢!你不要多想好不好?”她移动步伐与他正视,胸前卷曲的长发摆动,“真的只是想要好好的练习,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啊!而且,我刚才不是才答应你不会见他的吗?每一次答应你的事我可都没有食言哦!你看,这条手链我可从来没有取下来呢!”
灿烂的阳光下它发出一片一片明晃晃的白光,白光之中以一个一个的焦点散发出一道道紫色的光亮。她轻轻摆手,光亮随之旋转。
少年的眼眸终于如这阳光下的紫色钻石,一点一点明亮清晰。
或许正如同茉浅爱一样,思绪回转时身边的少年已经不再。女孩子们只沉浸于无际的惧怕之中,她们担心这自己的吵闹打扰了一向喜欢安静的少爷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而当她们终于回神时,月影般醉人的少年已被明亮的空气所取代。
少年轻快地走向停车场,急促的步伐惊起了栖息的鸟。
那是她要参加的钢琴大赛,而他却成为了首席评委!一直以来争议颇多的评委选择终于敲定,除了惯例的固定的钢琴大师,还多了世界知名的两位青年音乐家——尹枫熙和法国的Pierre!
和Pierre以及各位评委的会面显得极其重要,可是晚餐时间尹枫熙却执意离开。
Ann打来电话时,尹枫熙已经来到海枣树下,黑夜中,车灯明亮得如同山顶的萤火虫。他还是拒绝了共进晚餐,Ann没有办法只好替他应酬。
远远地,他已经听到优美深远的钢琴声。看来她是势在必行志在必得了?尹枫熙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
为他开门的是爸爸。安还没有回来,翎因为郊游的关系早早地回房睡觉了。
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淡淡的月影照亮了琴声洋溢的房间。
琴边的女孩子应该是刚刚洗了澡,长长的卷曲发丝还湿漉漉的,在浓重的月色中闪烁着暗暗的金光。
听从爸爸的话,茉浅爱送尹枫熙出来时,他终于说出了真正的来意。
“那有什么关系?我拿我的冠军,你做你的评委,互不干扰啊!”她天真地看着黑夜中的一切,似乎希尔的话很起用。
他笑了,如这*的月影:“你现在应该做的是要求我!说不定我对你的影响很大呢!大到可以决定你的胜负!”
“千万不要这样!我可不希望被别人说是靠关系拿到冠军的!如果我表现的好,你也不可能把我刷下去!”她依旧明亮地说,她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如释重负地转身离开。
这就是她吗?
他坐进车里,发动引擎。车子走后,茉浅爱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海枣树下,隐射这一股冷傲淡然。
萤火虫般的光明消失后,她准备离开却听见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略带些央求。
“听我解释啊!安!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只是到里面去唱歌挣钱!如果你不喜欢我到那种地方,我以后不会去了!可是拜托,你不要不理我啊!安!”
“以后?还有以后吗?你之前也答应我不会再去了,可是现在呢?”
“我需要到那里挣钱啊!唱歌有什么不好吗?”
“好!没什么不好!那么以后你就继续去吧!遇到问题也不要再来找我帮忙!”
“安!”
茉浅爱下意识地躲得更隐蔽些,看着哥哥怒气冲天地进了家门,她还是没有出来。
黑夜中,看不清女孩子清晰的面容,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轮廓——及肩的直发,细高的身段……
她似乎在瑟瑟发抖,似乎还在哭。是哥哥伤害了她吗?茉浅爱终究还是没有站出去,看着女孩子最终留下“安,我永远爱你”失落地离去。
从那以后,她也没有提起那晚的事。爸爸帮着报了名,哥哥也包揽了照顾翎的所有事物。她成为了家里的中心,每一个人都在为她忙碌。
希尔派人送来了参加比赛的礼服,她微笑着收下。那是一件白色的露肩长裙,裙子大方的层叠有致,像海的波纹一样漂亮,还有一条长长的蝴蝶结项链,蝴蝶结的中心是一颗耀眼的钻石。金管家还顺便提起希尔少爷要在比赛结束后接她回家,可是她婉言拒绝了;茉浅爱希望在她拿到桂冠之后他在出现,她担心他的出现会让评委动摇。
皇家音乐学院大剧院。
宽大的舞台,正中央是一架豪华的白色钢琴,顶棚射下的灯光有着小溪的平和,舞台后的大屏幕映着“汉诺威第五届钢琴大赛”十个鲜红的打字。一个身穿蓝色晚礼服的少女入迷地弹奏着优美的曲子,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眼神不时的像评委席飘去。
评委席的中央是世界最年少的著名小提琴家——尹枫熙!以及世界著名的钢琴王子——Pierre!
她的表现太过于明显,如果一个真正专心沉醉于演奏中的人不会分心急于用这样的方式讨好评委!很可惜的是,有不少的女孩子都犯了同样的错误!
华丽的舞台,豪华的钢琴……穿着清亮白色礼服的女孩透露出不凡的气质,沉迷于优美感动人心的旋律中,那么专注,那么痴迷,仿佛受了伤的天使,又像神秘的仙子。
评委们入了迷,好像走进了神奇的天堂,看到了维纳斯,爱神丘比特……云雾缭绕,朦胧神秘。台下的听众也进入了仙境一般,一个女孩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原来,钢琴不只是男孩才可以弹奏得那么好的,有钢琴王子,一定会有钢琴公主不是吗?
她竟然表现得如此完美!看来那天晚上她并不是沉醉得不知道他来了,其实她很清楚他的到来,所以才会有所保留!
她竟然这样提防着他!
演奏完毕。评委们忽地睁开眼,台上茉浅爱敬礼谢幕,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一时之间,他们竟然难以分清现实与幻境……天堂与舞台,光亮与灯光,难以辨别。他们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在“茉浅爱”三个字旁边画上了红色的勾。
因为评委们要聚在一起商谈,结果会在第二天的时候正式公布,所以比赛进行完毕后,所有的参赛选手还需回家耐心等待。
比赛完全结束时,太阳已经落山。
茉浅爱换下礼服,用礼服盒装着抱在怀里,有说有笑地和安步行回家,似乎她一点都不饿,精神满满的。
走过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安的脚步渐渐地放慢了些。等到茉浅爱喊他快些时,飞离的灵魂似乎才回来。
“安!”身后传来了一个让人厌恶的声音,安皱起眉头转过身;他的拳头也不知不觉地捏紧。
“怎么?来到这里不进去啦?是因为凌瑗依不在吗啊?可是你怎么能这样呢?她不在,我们还在啊!”那群人在黑暗中靠近了他们。安把茉浅爱护在身后。
远离了酒吧正门,残破的夜幕下,那些人的样貌在剩余的灯光里显得混杂不堪。
“哟,今天是带着一个更漂亮的姑娘啊!怪不得呢,凌瑗依一定是吃醋了,一个人躲在某个角落里哭。所以人影都见不到了!”那人把右手不怀好意地打在安的肩上,“兄弟,你真是太不厚道了!”
“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今天我妹在这不方便!”安咬着牙怨恨地说。
“噢,原来是你的妹妹啊?”那人恍然大悟似的,他试图靠近茉浅爱却被安挡住了;于是他笑得很狰狞,“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不存在朋友妻不可欺了!你小子长得不错,妹妹应该也很漂亮吧?这里太黑了,我们不好交流,走吧,大家一起到里面坐坐!”说着,他欲伸手拉茉浅爱,其余的人也在此时欢呼着起哄!
啪——安狠命地打落他伸出的手。那人怒气冲天地揪住安的领口,威胁道:“小子!你最好乖乖的!前几次的帐还没算呢!”
“是吗?”安冷哼一声,他异常镇定地说,“茉,明天的颁奖仪式你一定要出现在奖台上,因为你一定会赢!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那人当然听不懂安在说什么。只有茉浅爱明白——他在暗示她,等会儿动起手来,马上跑!
“嗯!我知道!可是我要哥哥看着我拿到那个奖杯!”
“放心!哥哥当然会看着你走上领奖台!那么,你做好准备了吗?获奖前,哥哥最后一次给你打气,我数到三的时候,我们一起喊‘加油’知道吗?——一、二、”
“三——”刚喊出口,安已经反手将那人摔在地上;茉浅爱也迅速地转身跑开。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不拖累哥哥!
其他的人看着他们的头被打伤,蜂拥而上。
那些人大势已去之时,那人却得意洋洋地喊道:
“住手!安,回头看看吧——然后,你在决定要不要打。”
残破的夜幕下,漆黑的街道,酒吧门口的霓虹灯如同那些人狰狞的面孔,晃眼地让人心生恨意!
茉浅爱一步一步往后退回来。——她的正前方,两个彪悍的青年一步一步逼近。
“让她走!你们要做什么,我全都奉陪!”
“当我是傻子啊?放了她,我们拿什么要挟你?”那人使了个眼色;安已经明白了他是什么用意——在那两个坏蛋还没有扑向茉浅爱前一秒,他飞速跑向她身边把她推到墙边,然后,理所应当的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
黑夜里,她什么都看不见……似乎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啊,连梦里都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的光线,长久的破灭,一切终将湮没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
礼服盒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唯一的一线白色终于浮现,却染上了刺眼的鲜红……
早晨明亮的阳光刺的人眼皮生疼,沉睡中的女孩子突然被什么惊醒,她的额头上全是汗滴。脸色如同这墙壁一样惨白。
空荡荡的楼道里,身边是心急如焚的爸爸还有呆若木鸡的翎。已经一整夜了,“手术中”一直没有熄灭……
落地窗前,绿油的草坪,休闲摇椅上尹枫熙肆意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的抚摸。一阵清脆的高跟鞋与地面碰触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继续闭着眼睛,悠扬的问道:
“结果怎样?”
“呵,”身穿黑色吊带连衣裙的女人嘴角一扬,透着些许无奈,“和你想的一样,她没有辜负你的一片苦心。”
“那就好。”他走到Ann的身旁,“还要麻烦你帮我准备两张到汉诺威的机票,明天一早就出发。”尹枫熙脸上漾起一个感激的月色纯净的微笑,向门外走去。
“你要做什么?现在要去哪?”Ann焦急地喊道;
尹枫熙只是简单地说:
“先去一趟……找我的希尔哥哥,——有些事情该说清了。”
都怪自己!茉浅爱的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如果那真的是一场梦该多好啊?
漫长的三小时滑过了……
平坦而蜿蜒的山路上,两辆红色顶级跑车停放在同一起跑线上,一边是高挺陡峭的山壁,一边是深不可测的山崖……
希尔一袭黑色名牌西服,高贵地靠在车身上,阳光斜射,穿过他紫色的眼眸,折射出一种破碎而凛冽的光芒,茶墨色的头发在微风中飘扬……
尹枫熙则一身白色休闲服,,略显慵懒地坐在车头,阳光从正面直射而下映照在一尘不染的容颜和亮白的服饰,一道刺眼的白光油然而生……
“你已经很久没有碰车了,希尔哥。”
“你也不要忘了,当初是我教会你开车的!”
“当然不会!你可要想好了,如果我赢了,就是我陪浅爱去汉诺威。”
“你不会赢的!!!”
“这是我唯一一次和你平等竞争的机会,我必须赢!”
“是吗?!”
……
希尔扯下耳麦,旋转钥匙;高贵的容貌映照在后视镜中。
尹枫熙满意地笑开了,他把耳麦取下,发动引擎。
山腰上不知名的杂草在簌簌的风中摆动,无尽的苍穹有鸟掠过的痕迹;尹枫熙透过玻璃窗看见起伏的山岚后高挂空中的太阳。
……
“希望还来得及!一定要来得及!!”金管家加大油门,在蜿蜒的山路上飞速行驶,他的眉头紧锁,手心捏出了汗,一直默默地祈祷着。
他的少爷和枫熙少爷不知道茉浅爱昨晚出事了,现在还在进行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比赛!
金管家把车尾一摆,停放在了峭壁边,他急急忙忙地打开车门,万幸,他的两位少爷还没开始!
“少爷,快回去吧!浅爱小姐……”
两辆红色跑车不晚不早、分毫不差地飞出他的视线!
“少爷!!!!少爷!!!出事了!!”
后视镜里,他好像看到一个身影,很着急……完了!!尹枫熙没有多想马上调头!
……
已经是中午了……如果那是一场梦该多好啊!她就可以看不到爸爸焦急得不知所措的面容,翎惊慌的表情。这一刻,阳光闪亮耀眼,世界却无比黑暗。
“让一下!让一下!!”急促的声音从转角处飘来,众多的护士和医师围着一张病床快速地奔跑,他们的身后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翎依偎在爸爸的怀中,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影逐渐消失……哥哥是不是这样进来的?
翎和爸爸到的时候,安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只有浅爱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抢救室门前,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手术中”出神;地上也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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