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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熹纪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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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对新科进士恩宠有加,不但皇帝在光禄寺赐宴,赏赐无数,连成亲王也在王府摆宴,替他们庆贺。霍炎早闻成亲王也是个性情中人,有不拘小节的名声在外,见他齿白唇红,眉目清朗,和颜悦色,一派皇室贵胄的气度,更是仰慕。成亲王若非是亲王的身份,还知矜持自重,不然一样会有浪子之名,和霍炎说了几句话,就觉投契不已,席间和众进士高谈阔论,神采飞扬,众人年轻,见王爷和气,都心中欢愉,不知拘束。酒至正酣,成亲王道:“各位,有酒无曲岂不扫兴,这里有个京城第一的歌伶,大家且听她一曲。”
  花厅对面竹帘轻卷,一个少女斜抱琵琶,面庞看不清楚,见她玉指轻抚,琴弦流出水色华音,一声清凉沁人的婉转歌喉缓缓送来,直穿透霍炎心扉,惊得他脸色煞白,突然站起身,从面颊里迸出一道火红的光彩来。那歌伶正向他脉脉望来,一双紫色眸子犹如秋水荡漾,闪动不已。
  “教坊司这么多伶人你不用,一定要从烟花柳巷里寻个歌女来,都察院已经有人参你,自己看吧。”
  皇帝将折子扔在成亲王怀里,成亲王翻了翻,笑道:“这个歌女在京城大大有名,结识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只参臣一个?再说不过是助个兴儿,有什么要紧?那些个假道学放着正经的贪官污吏不查,以为参了个亲王,便成就他们的名气,皇上要他们何用?还不如姜放爽快豪放,深得臣心。”
  “你又提姜放干什么?就算那个歌女由他荐给你,也是当好玩儿,谁让你在那种要紧体面的时候拿出来炫耀,你就是这般不省事,”皇帝不免盯着成亲王嗔怪几句,“现在的新科进士人人都是白璧无暇,当心你的这些风流玩意儿教坏了他们。”
  成亲王笑道:“皇上小瞧了这些个新科进士,那日新科探花霍炎见了这个歌女,失魂落魄,不顾礼仪站起身来,连筷子掉在地上也不知道,只管朝那女子直勾勾乱看,更奇的是那女子对他也是脉脉含情,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两个原先在寒州就认识,若非霍炎母亲坚决不许,只怕现在已是霍炎的姨奶奶了。”
  皇帝忍不住笑道:“你最喜欢这些是非,和这个霍炎正是一丘之貉。”
  成亲王忙道:“正是,皇上圣明,臣今天来就是替霍炎说情的,他母亲既然不许这个女子进门,皇上不如销了她的贱籍,赐他俩成婚,霍炎是个人才,此事之后必对皇上感恩戴德,今后还怕他不为皇上所用?”
  皇帝道:“甚好,不如这就拟旨,你去办。”忽而转头问侍立一边的辟邪道:“你看如何?”
探花霍燎原(4)
  辟邪道:“皇恩浩荡,奴婢也为霍探花高兴。不过,奴婢觉得有些不妥。”
  成亲王道:“有什么不妥之处,你快说说看。”
  辟邪道:“这原是件极好的事,但牵扯到那女子出身的地方,无论如何总是不体面。若仅是销了那女子的贱籍,霍炎能将她名正言顺地娶进门为妾,对他来说已是少有的恩典,只要他是个懂事的人,一样会对皇上感恩戴德。皇上赐婚,反而不美,霍炎在家必有原配,这一来岂不乱了他家中名分,今后重用他时,又给其他朝臣一个贬低他的口舌,皇上这边,不免有人会说皇上只因一己之好,不顾天下的纲常,给后世子孙开了个不好的先例。奴婢说得鲁莽,皇上恕罪。”
  成亲王不住点头道:“你想得比我周到,这还像样。”说着眉头一皱道:“这里有个难处,臣已经答应了霍炎,皇上看如何跟他说。”
  皇帝道:“你自己多事,还要朕给你善后么?”
  辟邪笑道:“这是霍炎的家事,皇上出面不免太过,成亲王既然不好说,不如奴婢替成亲王跟他讲明白,如何?”
  皇帝笑道:“很好,成亲王也巴不得你过去陪他下棋呢。”
  既然计议己定,成亲王次日便召霍炎进王府,名曰侍弈。霍炎在约定时候请见,王府的内臣将他领至花园池塘边,远远看见成亲王一个人坐在藤椅上,膝上覆着张皮褥子,咋舌摇头望着棋盘冥思苦想,心中一笑,报名道:“臣霍炎请见。王爷吉祥如意。”
  成亲王这才抬起头来,笑道:“快过来,替我支一着。”
  霍炎也是个擅弈的才子,往棋盘中一望,却也跟着皱了皱眉,道:“这个……”想了半天,执起黑子道,“勉强走这一着,王爷看如何?”说着向棋盘中落子。
  成亲王看了,笑道:“不瞒你说,我刚才也想过走这步棋,就怕仍是要中别人的圈套,既然我们英雄所见略同,不如下这子,看他如何应对。”
  霍炎左顾右盼,也不见有其他人在,却听成亲王向池塘边上叫道:“我这步走完啦,该你啦!”
  霍炎这才瞧见柳荫底下一个宦官服色的少年站起身来,将手中渔杆扔在一边,走近看了看,随手落了一子,便去端一旁的茶喝。成亲王伸手抢过茶盏道:“这个早凉了。”又命人奉新茶来。这边霍炎低头对着棋盘猛瞧,不住摇头。
  成亲王笑道:“这是大内第一的高手,探花知不知道?”
  霍炎见少年清丽绝伦,身材消瘦,总觉似曾相识,那少年已经笑着抱拳道:“原来是今科的霍探花,奴婢是宫里针工局的辟邪。”
  成亲王道:“霍炎,你且替我把这盘棋下完,我去把要紧折子写完就过来。”说着将霍炎按在自己原先坐的椅子上。
  辟邪也坐了,笑道:“探花请。”
  霍炎思量半天,方才接着落子,辟邪见这局已经杀到中盘,霍炎又是替成亲王执棋,也不便赢他,攻势大减,下的飞快,最后自然又是和局。霍炎笑道:“公公棋艺超群,在下十分佩服。”
  “哪里,”辟邪道,“怎么比得上寒州霍大才子。奴婢去年在寒州时就闻霍探花美名,当时不及相见,甚是遗憾,今日托王爷的福,能和探花郎手谈,回去说与师兄弟们知道,定让他们艳羡。”
  霍炎连忙跟着客气谦逊,道:“原来去年在寒州的就是辟邪公公,在下在寒州寂寂无名,难为公公知道。”
  辟邪一笑:“探花郎过谦,你一篇文章告倒两名大吏,激起一场民变,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以堪称闯祸的天才了。”
  霍炎大惊失色,道:“公公,何出此言?”
  辟邪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张叠得整齐的文章,用雪白的手指递到霍炎面前,“初次见面,一点薄礼寥表敬意。”
  霍炎打开一看,正是自己惹事生非的那篇文章,吓得急忙收在怀里,道:“原来是公公在寒州相救。”
  辟邪打住他的话头,微笑道:“不是什么相救,当时不过觉得你的文章好,拿出来看看,第二天走时忘了放回去罢了。”
  霍炎心道:哪有此事,对辟邪十分感激,望着他晶莹面容,不知如何答谢。
  辟邪道:“紫眸姑娘还好么?霍探花最近常往那里走动,已经惊动圣听。皇上本想将紫眸赐婚与你,探花可有耳闻么?”
  霍炎道:“臣下一点小事,岂敢惊动圣上。”
  辟邪淡淡笑道:“皇上现在年轻,做事不太顾小节,现在为了宠你一个,将你的家事变作了国事,开了这个先河,将来管不住其他人效仿,自然心中懊恼,必拿你是问,于霍探花的前程实是大碍。是奴婢拦住,霍探花可别怪奴婢多事。”
  “公公!”霍炎冷汗浃背,道,“我也想让成亲王禀明皇上收回成命,现在有公公替我在圣上面前讲明,免去许多周折,霍炎十分感激。”
  辟邪道:“你不必谢我,都是当今皇恩浩荡,皇上免去紫眸贱籍的旨意已在成亲王爷处,王爷自会找人办理,还有一件只怕探花为难。”辟邪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递给霍炎道:“令堂原本不赞成,又在千里之外,探花在京中哪有银两赎紫眸出来,这里是三千两,探花拿去替紫眸赎身,在京中购置产业,早结良缘,不要辜负皇上美意。”
探花霍燎原(5)
  “这万万不可。”霍炎想也不想,道。
  “想必探花嫌弃,”辟邪叹了口气,“这些银两对奴婢来说是意外之财,不算什么,紫眸姑娘苦等你两年,探花现在急用,何必拘于小节?咱们性情中人,还在乎这个?”
  霍炎心头一热,点头道:“是,公公说的是。”
  辟邪笑道:“这就好。奴婢回去晚了怕皇上怪罪,这就向王爷告辞,探花在此稍等。”
  霍炎突然问:“公公,你可认识吴十六么?”
  辟邪回头道:“吴十六?见过两面,怎么?”
  霍炎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公公今后有何驱策,只管对霍某明言。”
  辟邪微微一笑:“同是为皇上办事,今后仰仗探花郎的地方还多着呢,多保重。”
庆熹纪事第二部分
  明珠见他一付自命风流的模样,心中厌恶,对辟邪道:“六爷,咱们躲他远些。”  辟邪向小顺子使了个眼色,先护着明珠下楼,那年轻人便想跟来,被小顺子拦住道:“这位爷这是要做什么?怎么盯着我家姑娘乱看,不觉失礼么?”                        
沈飞飞(1)
  不久天气见暖,景佳公主下嫁凉王必隆的时候渐近,寒州进贡的小寒绢悉数运到京城。针工局早已打好衣裳样子,小寒绢一到,照样裁剪,余下四百匹归库,作为公主妆奁,届时起运。明珠在针工局也是忙得不亦乐乎,除了赶绣多件要紧的衣裳,还要掌教针工局绣工的针法,一开始还没什么,后来见了辟邪,不禁恨声道:“我好端端的代师傅不作,跑到宫里与这些俗人为奴,都是怪六爷。”
  辟邪讶然道:“怪我?当初早就对你说过,不让你跟来,现在后悔却要怪我?”
  “这些衣裳哪件要做,哪件不要做,还不是六爷一句话,为什么要派这么些差事下来?”
  辟邪正和小顺子大嚼明珠拿手的寒州船菜,停下筷子笑道:“今后还有更多差事,你要是不愿意,何不等公主出嫁之后就回寒州去?”
  明珠笑道:“任六爷怎么说,我也不会回去。只是觉得宫里气闷,不如六爷带我出去玩玩儿。”
  小顺子连连点头:“正是,正是,自从去年回来,再没出去过一次,明珠姐姐来了许久,京城什么样子也没见过,师傅得闲,顺便也把我带出去。”
  辟邪道:“只要是明珠说的,你就样样附和,现今宫里忙得不可开交,吃顿安稳饭已实属不易,哪里得闲出去?”
  话音刚落,如意笑嘻嘻进来,道:“这里好香,你们针工局也不用尚膳监派饭,只管自己开小灶,可想到我这个二师哥了么?”
  明珠起来道:“二爷快坐,难得回来,不如一起吃过午饭再走?”
  如意挟了点素菜吃了两口,笑道:“姑娘不如去尚膳监当差,何必给辟邪支使,可惜我命贱福薄,没空多领教姑娘厨艺,这会儿皇上传辟邪呢。”
  成亲王正陪着皇帝午膳,见他们来,从一边拿起一件绣金夹袄,对辟邪道:“这是皇上才刚赏的,这手艺不同凡响,是不是你带回来的寒州姑娘所绣?”
  辟邪道:“正是。”望着皇帝笑道:“明珠民间来的,少有拘束,才刚抱怨现在差事多,若被她知道皇上拿她为公主赶绣的东西赏了别人,一定又找奴婢生气。”
  “你有胆子在朕面前嚼舌头,还会怕了她?别学如意一样整天跟朕怄气。”
  成亲王道:“听说她绣的一扇九歌图屏风值一万两白银,这几天金匮有一件屏风,开价一万两,哄动半个京城,我很想买在府里,你替我去看看是不是明珠绣的真品。”
  辟邪道:“明珠就在宫里,王爷想要什么,只管命她再绣,再者奴婢只远远看了一眼,现在去看,也瞧不真切。”
  皇帝往周围看了看,见其他内监站得远,压低声音道:“去年抄董里州的家,苗贺龄翻遍他的布政使司也没找到这件东西,当时还是你说,董里州一万两买个屏风放在家里也没用,一座桥塌了,死了多少人,他尚且有恃无恐,定是后台极硬,这屏风一定在他后台主子家里摆着。你这次去,给朕查明到底这屏风从谁家里出来,你看不真切,带明珠一起去也无妨。女官出宫多少不便,成亲王适才说了,他会向太后禀明。”
  “是。”辟邪道,“既然万岁爷这么说,奴婢明日就去。”
  回到居养院向明珠一说,明珠自然点头答应,连小顺子也想跟出去。明珠最后抿嘴一笑,道:“六爷,明珠这厢先谢过六爷了。”
  辟邪道:“谢我做什么?还不是皇上的差遣。”
  明珠笑道:“那扇屏风董里州给了谁,现在如何会出来,六爷还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还用去查?只管和皇帝直说就是,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是为带我出去散心吧?”
  辟邪笑道:“在宫里为奴,要紧的不是什么都知道,而是该装糊涂的时候,就糊涂。显得你无所不知,反而招人忌讳。”
  明珠道:“是是是,六爷这是教训我呢。我只当不知道。”
  这一天清晨就下起蒙蒙细雨,不算什么出游的好天气,不过明珠和小顺子的兴致都未有丝毫稍减,明珠着太监服色,跟辟邪出了宫门。三人找间客栈,换了平常衣裳,辟邪身着淀蓝绣金纱袄,走在前面,小顺子小厮打扮,替明珠执伞。一把大伞一大半都挡在明珠头顶上,小顺子自己肩头渐湿,却仍是一脸忠心耿耿,死不足惜的模样。
  辟邪回头笑道:“从来也不见你对我这么用心伺候过,不如你重新拜明珠为师,管我叫师叔算了。”
  小顺子当仁不让,老远就对辟邪开口叫道:“师叔,师叔。”
  明珠笑道:“六爷也是,平常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没有一样在意,小顺子平时那么巴结,也不见你有什么高兴。为什么只要他对我好一点儿,六爷就介意了呢?”
  辟邪哪肯跟他们纠缠,微微一笑,扭头就走。明珠和小顺子对视一眼,在他身后偷笑。前面就是双秋桥,三人登一百多级石阶,踏上被雨水冲刷干净的桥面,向北缓行,离水对岸香樟林子正新叶勃发,火红的一片,浸在四周葱绿色清澈的空气里,辟邪倚着石栏,望着香樟青黄的落叶飞落在江流中,微微出神,人淡丽得透明一般。
沈飞飞(2)
  明珠上前道:“我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这里有什么讲究典故,六爷可告诉我么?”
  辟邪道:“这里北岸香樟,南岸枫树,春秋两季都有红叶映日,所以人称双秋桥。”
  明珠笑道:“世人也是奇怪,明明是凄凉季节,一年过一次还不够。”
  “秋天也有秋天的好处,”辟邪道,“等今年秋天,咱们再来,你看看是不是好。”
  明珠道:“就是说六爷还会带我出来?那便一定是好的。”
  辟邪指着西边飘夏桥,道:“那廊桥在夏天是个好去处,桥上三座木楼四面聚风,在顶楼品茶乘凉,远看江景,西有定国横锁,东有七桥连环,天气好时,尽收眼底。便是春秋季节,从那里向双秋桥看,总有一岸血红,也是特别的景色,不如现在我们就望飘夏桥去。”
  这里到飘夏桥还有些路程,天雨路滑,三人都不愿走路,在桥下雇了游船,荡向飘夏桥筑在离水正中的“暑楼”,拾级曲折而上。这里为的是采风观景,习惯从春到秋,窗棂洞开,一上到第三层的茶厅,顿时清风扑面,细雨沾衣,眺望四处景色,烟雨迷蒙之中只能看清定国桥和双秋桥。小顺子道:“老天爷真是扫兴,难得出来一趟,却瞧不见好景致。”辟邪和明珠都不由微笑,均觉此时虽看不到七桥连环的盛景,却难得有“好风梳翠鬓,细雨染华裳”的舒畅,于是命小二沏上香茗,静心闲坐。两人才觉清风沁人,忽然一阵浓香扑鼻,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从他们身边走过,在对面的窗户下拣了个位置坐了。明珠被他身上的香气熏得一皱眉,更见他头发梳得油亮,衣服颜色花枝招展,坐在那里趾高气昂的样子,不禁轻轻一声失笑。
  辟邪低声道:“你不要招惹他,那也是个练家子。”
  明珠在辟邪耳边笑道:“瞧他油头粉面的土包子样,谁要理他了。”
  那年轻人叫了一壶茶,两碟点心,突然对小二皱眉道:“都说你们茶楼在京城赫赫有名,却是怎么开门做生意的?天在下雨,也不知道关窗,把我的衣服都打湿了。”
  明珠闻言几乎喷出一口茶来,用小顺子递过来的手巾捂着嘴笑,辟邪忍住笑,道:“你万不可替我惹事,别去笑话他,咱们出来也有正经事要办,不如这就走罢。”
  明珠好不容易透了口气,道:“是,还是早些走好。”从荷包里取出碎银,命小顺子结账,便随辟邪起身,抬头却见那年轻人正嘴角含情,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禁暗暗恼怒,眼中怒意顿盛,凌厉如刃,那年轻人微微一惊,滚烫的茶倾在手上,烫得一跳。辟邪拉了拉明珠的衣袖,低声道:“难不成你要刺瞎他的眼睛?”
  明珠笑道:“六爷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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