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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渊有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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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人皮林子好像突然间就变了样子,他一身如雪白衣,牵着她走过的地方,都染上光华,有了温暖的错觉。

    她注视着他的背影,唤道:“无脸仙君。”

    他未在意称呼,回过头来,眉眼浅淡而温和,道:“怎么?”

    安宁看了他半晌,摇了摇头。她心里转着很多念头,却不想让他轻易知晓,她想说,他这身皮相固然好看,但映着她身影的眼眸,更好看。

    约莫她这是,着了魔了。

    路不长,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头,尽头一口黑色的井,从井口看下去,井中空间宽敞,像座暗室,地面钉着几条极粗的铁链,锁着一个穿着莲蓬衣的人。

    一路畅通无阻,两人在确定井口也没有问题后,就跃了下去,落在那人身前一丈处。

    那人脚下刻着一个暗红色的法阵,鬼气森森,看起来极其古怪,两人在问清楚之前,不打算立刻破阵救人,以免惹祸上身,。

    井里冰冷,那人垂着头,无声无息的坐在地上,莲蓬衣带着帽子,挡住了他的脸。遥光手中红印闪了闪,铁链当啷晃了一下,一道红光划过那人的身上。

    他似是从沉睡中醒过来,身子晃了晃,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两人,他的脸隐藏在斗篷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沉默着,从袖子里伸出手掌,动作异常迟缓,像是坐在这里太久躯体僵硬,有些不受控制。暗淡的光亮照在他的手上,两人目光落于其上,均是一愣,那只手,是干涸发污的血色,血丝蜿蜒,竟没有皮肤。

    掌中一道红光扭曲成一个图案,与遥光掌中的一致。

    “你是魔族中人?”

    听说魔界的人长得都比较特别,虽不像尘鬼那般扭曲怪异,但身躯存有缺陷,坡脚瘸腿,要不就是长角独眼,这个人看起来也不大正常。

    谁知他沉默了一阵,却是摇了摇头,声音嘶哑,道:“不是。”

    遥光眉头微动,安宁接着问道:“那你为何会在这里?”

    男子道:“我被尘鬼抓来,教它们换皮之术。”

    换皮是什么法术?安宁心中疑惑,看向遥光,见他神情有些冷意,随即便猜到这法术定与魔族有关。

    “你既会换皮之术,又怎会不是魔族人?”遥光道。

    那男子身上的铁链震了一下,他言语打着磕绊,但语速快了一些,解释道:“不不,我是人,不是魔。这法术是别人教我的,后来被尘鬼发现,就将我抓来此地了。”

    他的话能信几分暂且不说,但尘鬼要学换皮之法,必然没安好心,安宁轻声问身侧男子道:“换皮能做什么?”

    遥光道:“将皮囊与肉身剥离,皮囊交换,身份自然就可以交换。”一般易容之术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只要道行比施法人高,就会察觉不妥,而换皮之术后顾之忧则少很多,只要装得像一点,便能瞒过旁人。

    据无脸仙君所说,这是一门魔界禁术,只有魔界地位极高的人才知道如何施法。

    他目光如炬,面前的男子身子一缩,似是心绪震动,铁链叮当作响。

    安宁没去在意他,而是按照遥光的思路想了下去,普通人的身份可以互换,男可变女,老可变少,尘鬼能用来做什么呢?

    “难道它们要把自己的身躯塞进凡人的皮囊里?”

    遥光没说话,那男子却是突然嘶声道:“我见过。”

    两人向他看过去。

    “抓我来的那个人学会了这个法术。”他言道。

    “人?”尘鬼可不能被称之为人。

    他点了点头,道:“尘鬼首领陌奇和然啸也在他身边,它们叫他‘大人’。”

    又补充道:“它们在十几日前就离开了,至今未归。”

    遥光和安宁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之色,这称呼他们曾听到过,在妖城城主和木梳妖烟罗口中,那个建起妖城又另其覆灭的祸首。

    难道陌奇和然啸之上另有首领?

    “你们可否救我出去?”他隐隐有些激动的样子,声音微颤道。

    安宁转头便问道:“我们救你出去有什么好处?”

    那人怔了一下,道:“我”似乎他没有什么能交换的,他顿了一下,又道:“若能恢复道行,我可以封住此地,放那些村民回去。”

    遥光默然注视他片刻,眼眸忽有微光一闪,道:“你见过那人换皮,可有办法找到他?”

    男子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我试试。”

    遥光道:“好。”

    言下之意,是决定救他了。

    砍掉他的锁链不成问题,但困住他的法阵却不是轻易就能参破的,最好是知道法阵布阵的规则,顺势而解。至于此人的道行,则要在外面找到他的皮囊,重新覆在他身上,人无残缺,法术即可复原。

    此间种种,全靠记忆,而六界中人的记忆,都是可以单独拿出来的,诸如幻境之术、种情之术。描述总会有细微差错,倒不如亲眼去看看,在他的记忆里,找到他从前的样子和法阵阵图。

第70章 兄弟二人() 
芳草萋萋;绿柳河岸,眼前是一座宁静的村落,遥光和安宁正落在村外的小路上。

    视野里炊烟缭绕,似是刚过了吃午饭的点;两人等了一会,见一个女子抱着装满衣裳的木盆;从村子里走出来,看样子是要去河边洗衣服。在她经过他们身侧时;村口传来一声呼喊,道:“念妹!”

    身后,一颇为俊朗,面相憨厚的男子半跑着追上来。

    女子笑了笑,嘴角有很浅的梨涡,道:“阿哲哥;你怎么来了?”

    男子把她手里的盆拿过去;道:“我同你一起去吧。”

    女子脸颊微微透出些红晕;点了点头。

    村子离小河不远,说是河;其实是一条较宽的溪流;水很浅。两人一路说着话,走到河岸边把衣裳放下,双双挽起袖子来。

    女子见男子蹲去河边;忙道:“阿哲哥;我来洗就行了;这哪里是男人做的。”

    名为“阿哲”的男子则道:“你们女人能做得,男人就做不得?这是什么道理。”

    女子去抓他手里的衣服,被阿哲躲开,另一手反过来握住她的手,道:“这些年辛苦你了,阿牧是你的远房表兄没错,但他还是我弟弟,我做比你做更应当。”

    女子咬了下唇,脸上红了一红,默然抽回手。

    安宁瞧着这两人也是忒有意思,洗个衣服还能让一个来回,莫不是这衣服有什么玄机不成?她低头细看,衣裳是最普通不过的款式,就是污迹斑斑,格外脏一些,有的地方似乎还有血渍。

    “阿哲哥,谢谢你。”女子低声道。

    阿哲道:“这么客气作甚,跟个外人似的。”

    女子眼神一黯,复又笑了笑。

    “阿牧幼时得了这怪病,倒是让你费心费力了。”

    “阿哲哥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何况阿牧哥这个样子,他心里必然是最不好受的。”

    阿哲叹了口气,埋头在水里搓洗起衣服。

    从两人的交谈中,遥光和安宁大致了解了记忆里的状况,他们所在的地方叫薛家村,眼前男子叫薛哲,还有一个弟弟叫薛牧,被他叫做“念妹”的是他们的远房表妹,姓方不姓薛,因少时没了双亲,便来投奔远房舅舅,也许是血缘关系不大牢靠,这家长辈全然不把她当自家人,倒像是白得一个婢女。

    不过身无长物寄人篱下,付出一些劳力,勉强也说得过去,只是他们家有些特殊,薛牧自生下来身子骨便弱,六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浑身长脓包,时常流脓水,家里人虽说心疼他,但对他这副身子也无可奈何,村子里的人更是将他视为怪人,躲着他走。方念来到他们家以后,就帮忙照看薛牧,洗衣做饭,因为他全身布满脓包,所以洗衣服便成了最重的活儿,一天最少一次。

    “也是可怜人。”遥光叹道,安宁点头不语。

    一般记忆是跟着主人的视角走,故而被缚在井下的那人应该就是薛哲了。

    洗几件衣服用不了多少时间,两人闲聊着便洗完了。

    “阿哲哥,昨日那件衣服你试过了么?”方念道。

    薛哲笑道:“试过了,念妹你的手艺越发好了。”

    方念抿唇笑了笑。

    “后日就是阿牧的生日了,你不会也准备了一件送他吧?”

    方念闻言愣了一下,秀气的眉卷了起来,“呀”的轻呼了一声,道:“我忘了。”

    薛哲也怔了怔,道:“那怎么办?”

    方念咬着唇没有主意,忽见薛哲拍了下额头,道:“阿牧的身量与我差不多,不如先将我这件送予他?”

    方念抬头看着他,神情变幻,几分愕然几分酸涩,一时说不清道不明。

    安宁看到此处,拉了拉遥光的袖子,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三人的关系很特别?”

    遥光转过头,淡淡一笑,道:“有何特别处?”

    安宁向方念那里示意了一下,道:“我觉得她好像很在意薛哲。”

    遥光望着她,唇角浅浅勾出一个弧度,道:“只是在意么?”

    安宁闻言怔了怔,看了他一眼,险些又跌进他眸光之中,她耳朵尖不知怎的有点发烫,倏地不说话了。方念注视着薛哲的目光,如含星子如淌春水,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那厢方念心里却不好受,她捏着衣角没说话,薛哲是典型的面貌俊,神经粗,自以为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还在摸着头傻乐。

    最终方念叹了口气,道:“既然阿哲哥这样说了,就这么办吧。”言语里未尝没有幽怨味道,可惜薛哲听不出来。

    太阳西垂,两人回了村子,遥光和安宁自是跟在他们后面。

    薛家村不大,放眼有四五十个屋子,村民之间多少都沾亲带故。薛哲一家五口,住着一进的房子,房间划分清晰,还算宽敞,薛哲爹娘一间,三兄妹一人一间。

    薛哲和方念在晾衣服的时候,最里面的房间门打开了,露出一道缝隙,微弱的阳光照进去,便见一只眼睛出现在门后。薛哲正对着门,看到了他,笑着招呼道:“阿牧,出来透透气?”

    原来那间住的是薛牧。

    不料听到这话,薛牧咣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薛哲面容上却没有尴尬之色,似是习惯了薛牧的性子。

    晚饭时,薛牧依然没有露面,他素来不和家人一起吃饭。薛哲心里倒是记挂着弟弟,端着碗拿着食盒,敲开弟弟的门,硬挤进门缝里。

    片刻之后,门里传来当啷的声响,薛牧把碗摔了。

    遥光和安宁走进房间时,薛哲正弯腰收拾碎片,一边拾一边道:“幸好食盒里是包子摔不坏,要不你就没得吃了。”

    薛牧穿着黑色的衣袍,兜了头面,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安宁忽然有些佩服薛哲。如果过去十数年都是这般相处方式,薛哲真是哥哥里的表率,但凡神经细一点,都是受不了的。

    薛哲终是无奈的笑了笑,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而自始至终,薛牧一句话都没说。

    “阿哲哥,”方念听到动静走过来,停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扫了一眼阴暗的房间,道,“你还好么?”

    薛牧这样做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薛哲习以为常的道:“我没事。我把包子留下来,他有的吃。”

    方念垂下眼眸。

    “阿牧的性子你也知道,”薛哲道,“又倔又拧,他平日要是哪里对你不住,你别往心里去。”

    方念照顾薛牧最多,同在一屋檐下,又是表兄妹,薛哲怕薛牧惹到方念,让她不快。

    当然遥光和安宁两个是外人,看得很清楚,恐怕惹方念不快的,不是薛牧

    “他小时候活泼好动,爹娘都说阿牧比我聪明”薛哲接着道,然而话没说完就被方念打断了。

    “阿哲哥,你已经说过好几百遍了。”

    薛哲咧了咧嘴,摸了下鼻子。

    这个薛哲,把兄长硬生生做出了爹娘的感觉。薛牧的戾气全发泄在他身上,他好似也不在乎。

    “薛牧有问题。”遥光忽然沉声道。

    安宁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薛牧性子很怪异。

    “不是他的脾气秉性,”遥光又道,“是他的气息。”

    安宁用的魏琪的记忆,道行不高,对气息不敏感,于是问道:“是什么?”

    “魔。”遥光道。

    “你是说薛牧在修习魔道?”安宁讶然,她想了想,不禁猜测道,“薛哲的皮囊难道是薛牧”

    遥光的眉梢动了动,安宁却觉得八九不离十,至少此事和薛牧有关,一个染病流脓的人,最想要的不就是一副正常人的身体,或者正常的皮肤。

    “他是从哪学来的?”

第71章 隐晦之情() 
薛牧之事尚无迹可寻;两人只能再等一等。

    转眼到了薛牧生辰前一晚,薛哲兴冲冲的进了家门,道:“爹娘,阿牧的生日快到了;我去镇上酒楼买点吃食回来;他小时候不是最爱吃芳云斋的点心么,还有老佟家的叫花鸡”

    “花这心思做什么;在家随便吃点得了。”薛父喝醉了酒倚在炕头上道。

    薛母则抬头道了句:“就他那副身子,不值当的,别去了。”她的脸上写满了冷漠与厌恶。

    薛哲脸僵了一下,笑容渐渐收了起来;道:“爹娘;阿牧是你们亲生的。”

    薛父薛母只当没听见。

    薛哲脸色难看,甩门离开了。

    他站在家门口望了望天;独自跑到河边坐下;心中郁结之气难以纾解;便随手抓了一把石子丢出去;石子掠过水面,打了几个水漂。

    他盯着水花发怔。

    “阿哲哥。”

    他知道来的是方念,每次他生了闷气,方念都会来找他。

    “你别怪舅舅舅母,他们心里也苦。”

    薛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念妹;我知道;可这家里谁心里不苦呢,爹娘不过就是遭了些白眼罢了,阿牧才是最难受的,他一辈子都毁在这身病上了。”

    “爹娘他们太过分了,阿牧被外人欺负还不够,连亲生的爹娘都对他不管不顾。”

    方念和他并肩坐在一起,默然听他说着。

    又一个石子落入水中,薛哲道:“阿牧小的时候最喜欢和我一起打水漂了,每次比我打得远,都会炫耀很长时间。”

    那个时候,薛牧才五岁,村子里能玩的不多,这条河就成了两人最常来的地方,捉虾捕鱼打水漂,呆一整天也不厌烦。

    薛哲比薛牧大五岁,是看着弟弟长大的,时常庆幸爹娘生了薛牧,自己可以有个玩伴,六岁以前的薛牧活泼开朗,是个小鬼灵精,和薛哲的关系好得不得了,几乎是他的小尾巴,去哪都要跟着。

    然而这一切,都终结在六岁那年,曾经的薛牧停留在薛哲记忆里,现实中再也寻不到。也只有在记忆里,他们还像是兄弟,家还像个家。

    薛哲没有说太多,半晌,他抹了把脸,重新站起身来,对方念道:“念妹,我出去一日,晚上就回来。”

    “你去哪里?”

    “去镇上给阿牧买吃的。”

    阳光下,他摆了摆手,身影渐渐走远。

    安宁注视着他的背影,眼底忽然间泛起酸涩来。她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但她承认,她被薛哲打动了,某一刻,她心中竟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她有这样一个哥哥就好了。

    阳光洒满河岸,遥光望了她一眼,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那个背影。

    此时,薛哲已化作一点,消失在远方。

    *

    画面舍去了镇上买东西的部分,这一日便过得飞快,落日余晖将云朵镶上一道金边,河岸出现薛哲提着包裹的身影。

    他笑着走进家门,照例被爹娘唠叨一顿,说的是同一套话,甚么浪费钱财云云,薛哲不以为然,心里只想着明日阿牧生日,看到这些东西兴许会开心一点。

    他把手里的物什拿进厨房,方念接过去,二话不说,分开装进木碗木盘里,收拾进食盒扣紧。这年头都用瓷碗,木碗很少,恐怕价钱更贵,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买到的。

    薛哲哑然,惊奇的问道:“怎么换成木头的了?”

    方念叹了口气,道:“他这一年摔了多少碗,你知道么?”

    薛哲不说话了,薛牧性情暴躁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还只是把碗推开,现在恨不能扔到他身上。

    而他对薛牧日益递增的戾气束手无策。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方念道。

    薛哲点头说了一句“好”。

    事实证明两人都拿薛牧没办法。第二日,遥光和安宁再一次见到薛牧发脾气,他不叫不吼,只会阴沉的摔东西,而且他不会打翻自己屋子的东西,只扔别人递给他的,极度的厌恶和拒绝。

    薛哲的笑凝固在脸上,他为人大度,疼爱弟弟,但毕竟是个人,一颗心被刀割得久了终究会痛的,他握了握拳,走过去抓住薛牧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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