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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国-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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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针紧跟着一针



    “跟着你,你能救得了她?如果你真为她好,就该放手!”



    这一针终于刺破了叶易安的心防,他眼中的坚毅动摇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悲凉。



    玄玉一拂袍袖,榻上的林子月顿时飘飞而起。两人双手相握处,叶易安终于松开了手指,他松的很慢很慢,一根手指之后方是另一根。



    每多松开一根手指,他眼中的痛苦便更深一分,这是比黑狱的绝望更为深沉的痛苦,燃魂噬髓,锥心刺骨。



    当最后一根手指放开时,依然紧闭着双眼的林子月凌空向玄玉飘去,叶易安僵硬着犹自扬在空中的手,双眼紧闭的刹那,一滴冰冷的眼泪悄然滑落,混合着口鼻中渗出的血丝,隐隐泛出冰冷的血色。



    再没有半句多余的言语,玄玉带着林子月走了。一时间房内便只剩下叶易安与言如意两人。



    叶易安如同舍弃生命般艰难的放手时,亲眼目睹着这一幕的言如意早已面白如雪,屋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息都难。



    良久良久之后,叶易安缓缓起身。



    “你……要去哪里?”



    叶易安一步步走到言如意面前。



    看着叶易安此刻的眼神,言如意的身子瑟瑟一抖,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言如意,我跟你做最后一次交易。毁掉与林子月身世相关的一切信息,永远不要让人知道,永远再不要提起。我给你龟甲兽骨!”



    “不是我要揭破,是林子月自己追问……”



    叶易安直接打断了言如意的话,声音里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东西在相州,你准备好后来长安找我”



    说完这句,叶易安已迈步向屋外走去,留下的是比声音更冰冷的话语,“此次交易之后你我便是寇仇,再见之日,不死无休”



    话语声中,叶易安已出了房门,转瞬之后便已消失不见。



    没有再回相州,也没即刻赶往长安,叶易安自幽州离开后,莫名的到了襄州,莫名的到了凤歌山。



    没有去见陈方卓,也没有去襄州城中见方竹山与小胖子。叶易安就蜷缩在凤歌山顶,每日往来于阴阳炉与南侧密林之间。



    唯有在阴阳炉中凝神定思近乎疯狂的修炼中,他才能暂时忘却那锥心刺骨般的痛苦,偷得一时宁静;徘徊于与林子月初次夜遇的南侧密林时,这痛苦才能更为尽情的释放。



    凤歌山顶一个月的时间却比襄州黑狱三年更为煎熬。一个月后,叶易安被玄玉凌迫而出的暗伤已然痊愈,心神也再度平静下来。痛苦并不曾减轻,只是没有了初时的尖锐,而是化为更为沉厚的隐痛,深深烙印在心湖深处。



    与此同时,这一月之间,他的胸中烈烈燃烧起另一种渴望——想要变的更强的渴望。



    一个月后,当叶易安从南侧密林动身前往长安时,刚离开凤歌山不久,便猛然停住身形向后看去。



    其目光笼罩之处,骆天赐显现出来,迎着叶易安冰冷的目光拱手道:“叶校尉若是再不回长安,有人真该急疯了!我也是不得已,之所以没有谴人而是亲身至此,并轻易为校尉查知,均为自证绝无恶意,校尉见谅些个。”



    不用他明言,叶易安也知那让他不得已之人乃是虚可。骆天赐这番话虽然未必全真,但也尽可信上几分。



    听骆天赐说完,叶易安根本没问虚可之事,“林山主……可好?”



    闻此一问,骆天赐摇头苦笑,“除非获其许可,否则玄玉仙长所居之处靠近都难,更别说打听消息了”



    闻言,叶易安默然片刻后转而问道:“虚可究竟是什么来历?少盟主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骆天赐一个都没回答,只是摇头叹息了一声,“修行界中散修门派难哪!”



    这一叹意味悠长。叶易安也就没再多问,转身继续向长安进发,骆天赐继续跟在他后面,不再遮遮掩掩的隐蔽行踪,却也没有上来与他并肩而行。两人无形间保持着一段远远的距离,恰是当前两人关系的真实写照。



    到了长安之后,叶易安先自来到紫极宫虚相在城中的那处小宅,恰巧虚相也在此地,见到他当即痛斥。



    很难见到虚相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只将叶易安狗血喷头的足足骂了一柱香功夫之后,这才略消了火气。



    叶易安静等他骂完,直到这时才问起此前托他打探虚可之事可有了消息?



    虚相一脸愠怒,“此人是上了玄都观禁足榜的人物,想的是政教合一,实与襄州广元观那个清云一路货色,我甚至怀疑他就是清云的引路者”



    “引路者?”



    虚相点点头,“鼓吹政教合一即便是在道门之内亦为禁忌,一旦发现必遭重处。所以他们只能秘密活动。私自宣扬并吸纳新人加入的便被称为新人的引路者”



    “既是禁忌,发现就会遭受重处,那虚可为何……”



    “此人曾为山南东道清心堂主,据说曾为道门立过大功;加之其人才干出众,向道之心亦极为虔诚,或许就是这些缘故,才能免于一死,被禁足于终南山中。正是查出他曾在山南东道任职,所以我才疑其为清云的引路者”



    虚相后面的话叶易安已经听不真切,反复回响的就只有那一句“曾为山南东道清心堂主”当其醒过神时,脱口便问,“仙长可知虚可任职山南东道清心堂主的时间?”



    “具体时间倒未曾细问,不过他是被玄都观直接由山南东道调往京中禁足的,时间不过两年。如此算来,至少两年前他就是山南东道的清心堂主了,至于何时上任却不得而知”言至此处,虚相嘿然一笑,“此人倒是隐藏极深,若非有你这次请查其根底,我还不知此人竟是我多年的老对手”



    一个代表道门,一个代表紫极宫,负责的都是山南东道,这老对手之说并不虚妄。



    叶易安攥着的拳头紧了又紧总算保持住面色如常。



    这件事情说完,虚相又厉声叮嘱叶易安明日既往经堂请罪,此后再不得如此擅自妄为,将其狠狠敲打一番后,才放他离开。



    出了小宅,叶易安抬头望望天空,长出了一口气。



    一路走到玄都观时,他的心情已经收束完毕。入观后径直到了知客堂请见玄玉。



    闻听此言,那知客道人诧异的看了看他,根本连通报的意思都没有。



    花费偌大口舌,最终那知客道人被磨缠的不堪勉强答应前去通报时,犹自愤愤声道:“玄玉仙长素不见香客,你这居士真是烦缠”



    但当这知客道人回来时,却是满脸的惊讶。也无多话,领着叶易安便往观内走去。



    叶易安此来本也只是探探运气,没想到玄玉居然肯见他,心中之惊喜与激动可想而知。



    走进玄玉所居的小院,叶易安立时便感应到周遭蓬蓬勃勃的天地原生灵力竟比阴阳炉中灵眼之侧更为浓郁。



    长安城内怎会有如此浓郁的天地原生灵力?



    这个念头只在叶易安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身前虚空中便显现出玄玉的身影。



    知客道人揖首告退,玄玉也没让叶易安继续往院内走,更无延座奉茶,就这样将他堵在进门处。



    叶易安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双眼紧盯着玄玉,“仙长……林山主可好了?”因为心情激动,他的话声里带着明显的颤音。



    玄玉冷冷的看着叶易安,“虚月已经痊愈。但为弥补其受损甚重的神识,亦为了有利于她今后的修行不受心魔所阻,疗治之中她过往的记忆已被抹去置换。今日破例见你就是告知你以后不得再来寻她,她也不认识你了”



    叶易安闻言如遭重击,“虚月?抹去置换?”



    “昔日之林子月已死,今日之虚月乃是自幼便丧亡双亲的孤儿,由贫道一手养大。与她而言这实是最好的安排。叶易安你若真在意她,便当谨守此秘,也莫要再来寻她”



    言至此处,玄玉的声音蓦然一寒,“若非顾念你对虚月总算还有三分情意,就凭你紫极宫线人的身份,月前在幽州我便容不得你。话已言明,今日之后你若再敢来寻虚月,我必亲手斩杀于你。到那时你勿谓我言之不预,好自为之,去吧!”



    玄玉话音刚落,叶易安便被一股突然而来的劲风裹出了小院,在他面前,小院月门轰然闭合,门轴转动间带起的轻微吱呀声响犹如夏日惊雷在耳畔隆隆炸响……
第130章 失魂落魄,奇兵突出
    “居士,居士……”



    似乎由极远处而来的声音唤醒了怔怔如木偶般的叶易安。



    说话的一个身穿青色道衣的香火道人,“天色已晚,本观行将闭门。居士请回吧”



    “噢,回……”叶易安茫然转身,双眼失神、步履漂浮的向玄都观外走去,在他身后,是玄玉所居小院紧闭的月门。



    不知何时,天际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因在院门前怔怔的时间太久,叶易安的薄服轻衫早被雨水淋的透湿,他却毫无所觉。此刻向外走去时,失神的落寞于风雨之中的他形容愈发狼狈,恍若一只无所依归的丧家之犬。



    那唤醒叶易安的香火道人纵然已在道观执事多年,见惯了神前诸多失意之人。却依旧往叶易安身上多看了几眼。



    这青年看年纪不过弱冠上下,容貌俊挺,衣衫材质精美,分明是年少多金,鲜衣怒马的最好华年,又有何事让他伤心至此?



    目睹叶易安丧家之犬般的身影踟蹰着远去不见,香火道人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人生多苦,奈何奈何……



    出了玄都观,叶易安脚步却没停,只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是往何处而去。长安街头,撑着油纸伞三三两两的行人看到落汤鸡无错小说 m。(quledu)。Com般的叶易安无遮无挡,茕茕孑行,脸上皆露出诧然的目光。



    “可惜,好一个俊俏后生竟得了失魂症”



    “哪家老人好不晓事,风雨满天怎么就把这疯子给放出来了”



    ……



    就在诸多路人对叶易安指指点点之时,风雨下,叶易安身侧的长街上突然多出了一抹亮色。



    这是一柄绘着江南杏花的油纸伞,伞面所绘绝是出自名家手笔,方一撑开顿时便让人眼前一亮,长安烟雨迷濛于江南杏花之上,就连行人的眼睛都为之一亮,似乎这街道上无形中多出了一抹带着江南韵味的春意。



    但更惹动他们眼眉的却是执伞的那只手,那个人。



    手如春葱,肤若凝脂。



    人是美人,我见犹怜。



    执伞女子穿着一袭同样杏花色的七破间裙,精致的妆容,如江南山水般绝美的容颜,其一出现便夺走了这条长街中所有的颜色。



    女子执着油纸伞一步步走到了那丧家犬般的青年身侧,当其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扶住那男子时,怯生生的神情愈发惹人怜惜。



    但当那男子并未拒绝,或是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出现与搀扶时。女子脸上刹那间爆发出的惊喜简直晃花了所有看热闹行人的眼。



    这一对组合实在太奇怪,反差实在太大,所以吸引得许多路人停步而观。



    但纵然观者极多,那绝美女子却无一眼斜视,她的心思,她的眼神,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全在身侧那个狼狈不堪的男子身上,她的眼睛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如海般深沉的痛惜与深情。



    看到这一幕,许多路人不由自主的揉起了眼睛,这也太……



    但很快,让他们更为吃惊乃至愤愤不平的一幕又出现了。



    走不多久,似乎那丧家犬般的男子清醒了些,随即就开始驱逐身畔的女子,但任他如何驱赶,那女子却始终不愿离开。



    男子开始发怒,猛推之间,女子重重摔倒在冷硬的青石路面上。但那女子却是浑不在意,起身后手执的油纸伞仍然倔强的为男子遮蔽风雨,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泥泞与漫天雨滴。



    男子却毫不领情,推的愈发的重,女子再次摔倒。



    这一幕在很短的时间里反复上演,其间男子“滚开”的怒喝更是清晰可闻。但那女子只是一次次起身,一次次倔强的伸出油纸伞为男子遮挡风雨。



    有离得近的路人能清楚看见已经满身泥污的女子遭遇如此对待后,脸上竟无丝毫愠色,眼中的柔情与怜惜反而愈发的深情。似乎在这一刻,只要能为那狗一般的男子挡住风雨,她即便被生生打死也心甘情愿。



    女子执着的起身,深情的眼神让每一个清楚看到这一幕的路人心中都为之一颤,继而便有怒火倏然而生——针对那男子而起的怒火。



    能有这等仙子般的人物如此倾心,那入娘的落水狗般的男人不谢天谢地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手狠,他那心莫非是冰雕铁打的不成……



    很快,路人中就有打抱不平,或是存着别样心思的自诩风流少年们越众而出,气势汹汹冲向再次将女子推倒的男子,口中叫骂措大丢尽了天下男人脸面的同时,手脚已经伸了出去。



    不是猝不及防,而是那男子根本就没有防备的意思,乱拳之下很快就倒在了地上,愈发的像丧家犬了。



    见这赖货居然不求饶,越众而出之辈愈发恼怒,正要再施重拳时却被女子悉数挡住。



    此时,早已满身泥污的女子一扫刚才在男子面前任打任骂的柔弱,居然爆发出众少年前所未见的强硬,在她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气势下,少年们竟然心中莫名生出寒意



    就在这时,那倒在地上的男子爬起身,看也不看他们这边便继续顶着风雨向前行去。



    他一走,那女子也当即转身,捡起地上的油纸伞向男子追去,她身上突然而来的凌厉气势消失一空,仍旧倔强的撑起油纸伞为那男子遮蔽风雨。



    “贱!”



    怒骂之后,自诩为风流侠少的少年们面面相觑之间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长声一叹,叹息里有为女子的不平,更多的却是对那男子的愤恨与艳羡。



    那措大究竟有什么手段,竟能得如此仙子般的人物倾心如斯。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夫复何求啊!



    没理会无意间引发的这场热闹,也没理会执意要跟在他身边的言如意,叶易安只是莫名的走着。当其最终停下脚步时,才发现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脚竟然将他带到了曾与林子月游览过的尾生庙中。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脑海中似乎有李太白《长干行》的歌诗声幽渺而起。



    任身上的泥水一点一滴落在狭小尾生庙的地面上,叶易安仰头看着尾生的泥塑,久久不动,似是呆怔了一般。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一站就是一夜,他站在门内,言如意站在门外。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中叶易安究竟在想什么,想过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言如意是在想些什么。



    雨是在半夜停的。天亮时居然就已天光晴好,当第一缕朝阳斜着溜进狭小的正殿爬到叶易安身上时,他终于转过身来。



    此时的他身上依旧泥污一片,狼狈不堪,但脸上的茫然却已消失一空,特别是那双眼睛,又恢复了惯常的灵动、明亮。



    路过门口时,他并未刻意停留,“以后每日正午你可来此地等我,待准备好时,我自会带你去相州。放心,时间不会很久”留下这句话后,他便一路出了尾生庙。



    寻了一家估衣铺买了一身干净衣衫,又往客栈中好生梳洗一番换过衣服,叶易安甚至还叫了一瓯好酒吃用过后,这才焕然一新的出城向终南山中行去。



    入山后他绕过李玉溪所居的草庐,转而到了距离不远处虚可搭建的茅舍。



    没有叩门便直接推门而入,门后,依旧一副病怏怏模样的虚可静静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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