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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州疑案之六月飞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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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地握着火把，神情恍惚，静坐发呆。
不会的！程咬金带自己如同弟弟，时时关心照顾，事事听取自己的意见……他不像作恶之人，不会是他的。龙成低头看着手中六尺虎牙钢刀。这把刀；曾经拿着它在肖雨父母的坟前面发过毒誓，绝不放过任何作案之人！不管是谁！
“滴答……”一滴水珠掉落在地上，龙成眨眨眼，将火把插在地上。水珠？这洞内干燥之极，为何会有水珠？正想时，忽听得一阵风声呼啸而过。
“谁？”龙成大声喊道，却无人应声，当下jǐng觉起来，紧握刀柄，站起身子大声道：“徐飞，是你么？”黑暗之中传来yīn冷的笑声；“龙成，你好让我失望！”“你到底是谁？”龙成大惊道。
这声音好生熟悉，谁？程咬金！
一条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袭黑衣黑袍，黑布蒙面，只露出两只深邃的眼睛，看那眼神空洞，竟发出幽幽的光来，直盯着龙成背脊发凉。“龙成，你为何不停俺的话，为何私自复仇？”黑衣人嘶哑道。“程咬金，为什么！”想起肖雨父母惨死火中，龙成怒不可遏，双眼布满血丝，大吼一声，挥刀砍来。这一招及其迅猛，眨眼之间，一砍至黑衣人面前，却见他忽地一闪身，轻巧躲过。“好快。”龙成暗忖道。不等换气，回头挥刀再砍，却被黑衣人一一躲过，两人一个猛如困兽，一个却似落叶，看似紧紧相逼，却不能挨近分毫，斗了十余回合，却见黑衣人突然出招，并指为掌，疾向龙成劈去，但听得嗤的一声，铁掌正好迎上刀身，龙成虎口一震，心中惊奇；“这掌法好生yīn毒，不但快不见影，且强硬如铁。”
龙成咬牙站定，使出一招“风送轻舟”，这一招乃是龙成毕生所学之jīng华，主要讲究步伐稳健，刀法似风，来去无影，十招之后，必取人xìng命。当下龙成屈膝侧步，左手亮掌，右手握刀疾驰而去，恰似羽扇轻摇，遂即越挥越快，密不透风，黑衣人心头一颤，两脚站定，犹如两条木桩，一手立掌横栏，正好拦住挥来的钢刀上，一手藏于腰间忽然握拳击出，重重击打在龙成胸口上。龙成吃痛后退，横刀怒视黑衣人，暗忖道：“这厮是谁？竟能一招破开我那‘风送轻舟’！”却见他单脚弓步，左脚微微落步，握刀向前一扎，见对方侧身躲过后，又紧紧向前挪步，手中钢刀势如莲花，铺天盖地而来。
黑衣人挥掌格挡，见刀法越加紧密，只得连连后退，龙成得势，腾空跃起，使出十分气力，如泰山压顶一般狠狠劈下，黑衣人大惊，双手疾挥，使一招“八卦御刀”勉强将刀法化开，龙成却不停步，转身飞踢一脚，将他踢飞在地。见一招中敌，龙成心中暗喜，双手合刀猛然劈下，黑衣人眉目紧蹙，目光寒冷，幽邃的眼神再次出现，直燎的龙成毛骨悚然，黑衣人拍地而起，又使出一招“披星戴月”，双手恰似风轮，逼开龙成钢刀，紧扎马步，合拳推出，龙成不敢怠慢，飞身避开，御刀站定。
两人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滑脸落下，龙成抬眼一看，却见周围清楚许多，黑衣人面罩下的双眼也不再发出绿光，龙成道：“你不是程咬金，你到底是谁？”却见那人仰头大笑，伸手解下胸前黑带，脱下黑袍，背后背着的钢斧在火光中闪闪发亮。“龙成，你好生大胆，竟敢与俺争斗，罢了，也教你尝尝‘三板斧’的厉害。”
“若你真是刺史，为何要取我xìng命？”黑衣人怪笑一声，双眼又闪出幽幽绿光，神sè更加诡异，只见他取出板斧，怪笑道：“龙成，你为何千方百计地阻扰俺，罢了，吃我一斧！”说罢，黑衣人挥斧疾步挥来，龙成架刀格挡，却见他腾地高高跃起，双手紧握斧尾，那斧头却如蝎尾般向下扎来。龙成勉强挡住，双腿一沉，忽觉胸口一闷，竟吐出血来。黑衣人架斧一推，斧尾铁刺直直逼向龙成面门。
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忽听得一阵风声“忽忽”而来，但见一条亮影，只听得“铮”的一声响，铁斧钢刀双双弹开，龙成一怔，却见身旁早已站定一人，手持利剑，一袭白衣白袍，面带白罩，双眼炯炯有神，紧紧盯着黑衣男子。
却说徐飞、尚武面面相觑，见对面小喽啰呐喊着排好阵型，八尺黑汉子提刀立在阵前，大声笑道：“无知鼠辈，竟来送死！”尚武大怒，横刀站定，吼道：“你们也就是人多势众，可敢与爷爷单独对决！”黑汉子大笑道：“困兽之斗，有种，老爷陪你玩玩！”说完身后匪兵皆大笑不止，起哄吼道：“杀了他！杀了他！”
尚武大怒，提刀来站，黑汉子见他疾步行走，朴刀由下向上撩起，身形似虎，步伐稳健，当即大笑点头，赞赏道：“好刀法！”却见他横刀一挡，划开尚武朴刀，又收刀将其至于腋下，屈伸而出，尚武侧身yù躲，却是晚了，胸前衣襟早已划破，尚武大惊，不等双脚沾地，持刀向下一推，好歹逼开黑汉子。
尚武见他不再出手，怒道：“为何不出手了？”黑汉子笑道：“你不是老爷我对手，叫你那兄弟一起来吧。”尚武大怒，举刀又要砍杀，徐飞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止住，尚武不解，问道：“徐飞兄弟为何如此？”
徐飞也不答话，直直盯着黑汉子，问道：“你们把我龙大哥藏哪里了？”黑汉子笑道：“那个使刀衙役么，你们还在寻他？”徐飞道：“他是我兄长，我等为何不寻？”黑汉子笑道：“他已不再是你兄长，除非你们也跪拜‘血蜀’门下！”尚武大惊道：“什么‘血蜀’？龙成到底在哪！”黑汉子道：“你们还没发现么？龙成引散你们，独自留与山洞之中，皆是因为故意引你们至此受死！”话音未落，却听得身后一声巨响，一队人马突然从密林之中跳了出来，当先一人，手持一柄七尺板斧，紫荆袍子，足系官靴，爽声大笑道：“爷爷程咬金在此，还不受降！”
………【第二十六章：山顶洞穴】………
却说龙成持刀站定，见那白衣人泰然自若，心中惊异不定，想那白衣男子用计就得自己xìng命，今rì有在洞中相助，着实不知其为何如此，又见黑衣人眉头紧蹙，看不出是愤怒还是紧张，龙成轻咳一声，对那白衣人大声问道：“你是谁？”
那白衣人笑而不语，双眼微闭，黑衣男子看在眼里，大喝一声，挥斧劈来，龙成一惊，正要举刀迎敌，却见白衣人高高跃起，手中长剑轻如雪花，漫天洒来，黑衣男子心头一禀，见那长剑来势迅猛，一刺不中收回再刺，招招相扣，绵绵不绝，龙成站在一旁，暗忖道：“此人武功好生奇怪，我在普州几十余年从未见过这般奇特的剑法。”
正想时，忽听得一声怒吼，却是黑衣男子持刀架住长剑，用尽全力，猛然崩开，两人各退数步，稳住身形，怒视对方，见那白衣人全身完好无损，眼留笑意，而黑衣男子已身重数剑，瑟瑟发抖，龙成大惊，自己跟那汉子连过数招，招招不敌，这白衣人片刻功夫便让他伤痕累累，可见此人绝非寻常之人。
“你果真是程咬金？”白衣人忽然道，黑衣男人怪笑一声，双目猛然睁开，只见眼前迸出火花来，直闪得龙成两人眼花缭乱，黑衣人乘着空闲，一溜烟钻入隧道跑了。
“追！”白衣人大声道，龙成点头，领头冲进洞中。
话说程咬金拍马赶到，见匪兵人多势众，心中怒不可遏，正要提斧拼杀却被东山孤狼叫住，只听得：“盟主果然神机妙算，早料到你们会来送死，我等专候多时，以便成全你们。”
程咬金大怒。吼道：“贼人，还不收降！”说完挥斧劈来，东山孤狼冷冷一笑，单手提刀，屈膝半蹲，待程咬金赶到时用力猛蹬地面，恰如上弦之箭，手中朴刀直直划向来者喉咙。
程咬金心中一禀，见那黑汉子来势汹汹，不仅身手矫健，且又力大无穷，这一刀用力十足，程咬金躲闪不及，只得勉强御斧格挡下来。那黑汉子见一招不中，心中愤怒，蹬地跃起，双手握刀劈下，程咬金不敢抬头，高举板斧又挡了下来。
黑汉子后退几步，却不生气了，大声笑道：“你好歹也是个久经沙场之人，却也被我斗得这般狼狈不堪，教老爷真是痛快！”
说罢，众小喽啰皆大笑不止，程咬金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提斧又杀了过去，尚武在一旁早已焦急难耐，知道程咬金受辱，也大喝一声，挥着手中朴刀，率先杀出，徐飞见尚武杀了过去，先是一怔，也拔出腰刀，领着兵士，一齐呐喊着冲向敌阵。
黑汉子一见官兵皆杀了过来，心知不好，领着小喽啰勉强抵挡了一阵，自己乘着空隙，一溜烟往山顶上跑了。
程咬金看在眼里，怒气冲天，猛挥斧头，早砍翻了两三个盗匪，面前一盗匪见他瞪着牛眼，心中害怕，不敢上前，正在犹豫之间，程咬金哪里肯等，冲上去便是一斧，看下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来。
尚武红着双眼，手中朴刀使得恰是风轮一般，也砍翻了六七个，喘气时，看得程咬金站在一旁，便大声说道：“大人，贼人跑了！”
程咬金点头道：“你与我去追！”
两人点头示意，正待转身，却见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徐飞，见他口喘粗气，面sè发红，开口说道：“大人，我也与你们去。”说罢跟着程咬金、尚武身后，一齐往那山顶奔去。
山下兵将堆里，簇拥着一骑黑马汉子，正是李覃，眼前喊杀之声充满悲鸣之意，他却若无其事，骑在骏马之上，桂冠闪闪，锦服耀眼，身边兵将却无一人参战，好似雕塑，坐立在林间小道上。
风声瑟瑟，落叶满地，暗红桃花散落下来，密如雪霰朝飞。李覃微闭双目，叹息道：“不要引火烧身便是……”余音随风萦绕，却听不清半句话语，骏马低嘶，李覃伸手轻抚，骏马平息下来，扭头眨眼，仿佛不愿面对眼前的‘另一个世界’。
程咬金等人穷追猛赶，慌不择路，看瞧着东山孤狼钻进一个洞中，众人咬牙跟近，点着火把，进了洞穴，瞧着面前狭窄小路，众人心中疑惑不定，若是盗匪巢穴，怎地这般寒碜，如是人多时，不知何时才能出得洞来。
众人沿路直下，但见洞内滴水不绝，cháo湿yīn暗，又听得忽忽响声，尚武大惊，恐慌道：“这洞里有吸血蝙蝠，大家小心。”程咬金心中一颤，小声道：“你如何知道这里便有吸血蝙蝠？”
尚武回答道：“小人年少时就爱钻些山洞，一看山洞里的构造、深度便知此处肯定会有吸血蝙蝠，再者小人听得空中发有‘忽忽’响声，知道是蝙蝠拍打翅膀时所发出的声响。”程咬金闻言，别过头来看徐飞，只见徐飞瞪着双眼，亦是惊恐万分，三人心知肚明，不敢发出大声响，缓缓前行，尚武在前，程咬金在中，徐飞在后，沿路而下，又因道路湿滑，不敢前行太快，三人眼瞧着跟不上东山孤狼，心中又急又怒，程咬金憋在中间，心中更是愤怒，吐了口唾沫，气道：“去他的吸血蝙蝠，俺就没这般憋屈过，就堂堂正正地走，看何物敢来阻难！”
尚武一惊，慌忙阻止，却是晚了，只听得空中‘忽忽’之声越来越急，随后变成清脆响声噼啪直响，尚武大声喊道：“快跑！”两人一惊，拔腿便跑，只觉得身后好似有一风柱，紧紧贴在身后，徐飞跑在最后边，片刻功夫，身后衣物已被尽数啄破，背后血痕累累，徐飞背上吃痛，大怒不止，拔出腰刀回身便战，尚武在前方听得腰刀划肉之声，慌忙回头观望，见徐飞早已陷在蝙蝠群中，看不清身影，当即大声道：“不要杀了，赶快跑！”
程咬金听得尚武吼叫，回头看时，不觉一惊，大吼一声，也不顾身上未穿皮甲，挥着板斧杀了过去，尚武无奈，也挺着朴刀杀来，三人猛劈猛砍，杀得百十只蝙蝠，一时间火光四shè，听闻空中皆是‘忽忽’响声、蝙蝠的怪叫声，以及被火把烧焦时发出的‘嗤嗤’响声；瞥见脚下全是散落尸首、血流成河。
再见三人，体无完肤，浑身鲜红，也不知是蝙蝠的血迹还是自身的鲜血。
空气中弥漫着腥臭之气，吸引着更多的蝙蝠朝此飞来。
三人拼杀了一阵，逐渐发觉体力不支，两腿发沉，再后来视野渐渐模糊起来，尚武惊叫道：“不好！我们中了血毒。”
………【第二十七章：节外生枝】………
忽听得洞中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响声，众人惊骇，抬眼望时，却见空中吸血蝙蝠四散开来，尚武奇怪道：“不好，是地震！”
众人大惊，果见地面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三人脚跟不稳，摇摇晃晃，只得倚靠墙壁稳得身来，徐飞心惊，俯着身子半蹲下来，却正好撞见程咬金双眼，见他目光坚定，徐飞心中一颤，低下头来，不敢再视。
这‘地震’好生奇怪，只是摇晃一阵，再无下文。尚武起身站定道：“好奇怪，不像地震。”
程咬金问道：“普州曾经有过地震吗？”
尚武道：“大唐武德七年七月二十六rì川地建昌旧城之西发生过大地震，普州也有影响。”
程咬金道：“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其他地方又发生地震了？”
尚武低头道：“在下也不清楚，只是感觉这‘地震’好生奇怪，不似地震那般猛烈。”
程咬金道：“罢了罢了，没事就好。”说完抬眼看了看空中，墙壁依旧，粉尘弥漫，却不见了吸血蝙蝠踪影，程咬金又道：“是地震也好，不是也罢，多亏这等摇晃，赶走了这群畜生。”
尚武、徐飞面面相觑，沉默不语，想那吸血蝙蝠来势凶猛，又含剧毒，若不是这般摇晃，三人xìng命难得保全。
正想时，尚武猛然道：“快，吸出毒血！”
两人一惊，刚刚神情紧张，无暇顾及自身伤势，现在空闲下来，忽然感到头昏目眩，四肢无力。好歹听得尚武劝告，各自吸出身上伤口中的秽物，见尚武从腰间取出些药草来，程咬金笑道：“看不出来你懂些医术。”
尚武笑道：“都是些家乡老人教的解毒方法，别费时间了，赶快敷上。”说罢将手中药草递了过去，三人各自含在口中轻轻咬碎，再取出敷在伤口上，直觉一阵清爽之感席卷全身，程咬金不解道：“这药草好生神奇，是什么草？”
尚武笑道：“也不神奇，都是些乡间清热野草，多亏我们中毒不深，且早早吸出，不然毒气深入，再晚些只怕郎中也棘手难办。”
徐飞道：“对了，尚大哥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尚武道：“自从在官府做工时，家中老母知道在下常常在外，所以一直叮嘱，也可在暑热时清热解毒。”
徐飞点头称是，却见程咬金正sè道：“时候不早了，既然没事，我们快些赶路，休叫歹人跑了。”
众人点头，皆站起身来，拾路赶了去。
前方依然黯淡，除了手中火把的散出的微弱火光，再无半点光亮。众人只得小心翼翼徐徐前进，走不到半刻钟时间，忽见面前一空，一座空旷的山洞空间忽现在眼前。
徐飞惊声道：“这里我们之前来过！”
两人侧目望向徐飞，见他解释道：“之前我和龙大哥来此山洞，也到过这个地方。”
众人跳下身来，跟着徐飞点燃石堆中的谷物，随着石堆中的火光冉冉升起，整个空间再次明朗起来。
三人抬头观望，若是人工打造，也得十年半载，三人心中无比感叹这自然的力量。
正骇然时，却见四周皆是石墙，程咬金道：“不好，皆是死路，也不知贼人踪迹。”
徐飞道：“大人莫急，跟着在下来。”说着在地上拾起火把木杆，来到墙边也像先前一般插入墙上小孔攀爬起来，程咬金两人对视不语，也跟着爬上石壁，一刻钟后三人皆来到顶端洞口，程咬金正要往里走时却见徐飞怔怔看着下面，当即心中狐疑，跟着看时不觉呆了，却见地面石堆重叠相间，勾画出一幅巨大的巨龙盘城像，其轮廓真实生动，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是血气环生。
“龙出东方，万物朝拜；辰夜不明，血雨腥风。八月麦生，天罡据酉；县有神将，护佑众生。”
程咬金猛然道：“这是什么地方！”
徐飞道：“应该是盗匪以往巢穴。”
程咬金沉思道：“龙！难道就是指这些盗匪么？八月麦生，天罡据酉；是指麦生季节便是盗匪作案时节么？”
正冥思苦想时，却听得徐飞喃喃道：“巨龙盘城……普州城？巨龙盘城……”
程咬金只觉晴天霹雳，大脑一片空白；
巨龙盘城……
龙城……
却说白衣人紧紧跟在龙城身后，两人疾步行走，眼见就要追上黑衣男子，忽听得一阵轰轰响声，紧接着大地开始摇晃起来，两人稳不住身形，只得紧紧靠在墙边，只觉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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